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当青春励志偶像剧变成异世界冒险 > 伊烈与火前坊的恩怨
  滑头鬼:唉,让我开头说说话吗?没想到作者还记得我这个小角色啊,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我能多说点吗?万一下集杀青怎么办,我……
  青鬼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好消息是在消耗自己几乎全部修为后终于逃了出来,坏消息是自己伤的很重,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人死了会变成鬼,鬼死了会烟消云散,再无半点轮回的可能,青鬼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好恨啊,对朋友,自己甘受骂名,只为他开心,对人类,自己或许作恶多端,摧毁房屋庄稼,却只是逢场作戏,从未害死一个人,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做错了什么?
  人死了若是还有执念是无法入轮回的,他们会在人间游荡甚至变成厉鬼索人性命,而鬼死前若是有执念便会在一瞬间怨气冲天,久聚不散,然后与整个世界彻底说拜拜,或将成为人们饭后闲聊的话题,或将连谈起都未有人谈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青鬼命不该绝,他的这股怨气也成功吸引了面前来者的注意,幽幽传来声音,“明明实力很羸弱可却纯度却相当的高,今天真是开心啊,好久没见过怎么好的收藏了,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命运抛弃了呢,看来还没有,还有你这个小鬼,真是羡慕啊,命运让你活下去,它却总让我去死,唉,你愿意跟着我,成为我的收藏吗?”
  青鬼眼皮都在打颤,马上就要沉沉睡去,强烈的求生欲使他努力,勉强通过一个缝看清面前的人,不,应该是鬼,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身高,但却是一个衣著光鲜的老人形象,身穿黑色羽织,腰际插着鬼头太刀,双肩披有两个骷髅鬼头,几团幽幽鬼火环绕四周,似水中游鱼般围绕着他缓缓游动。
  带着一顶挂满铃铛的斗笠,叮叮作响,头顶光秃秃,连一根头发也没有,却在额头一对醒目的鬼角向前,一副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模样,哪怕他说自己开心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是谁。”青鬼无比虚脱的说道,暗淡的双眸重新注入一丝色彩。
  “魔王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手下罢了,百鬼夜行,我的称号,名字嘛,早忘了,也不会有人记住的,不过有人会称呼我滑头鬼,就因为我没有头发,真是,明明我有角的,还有两……”声音平淡到了极点,却啰啰嗦嗦说个不停,直到青鬼彻底昏死才想起来要救他来着。
  四年的时间里,青鬼成为了百鬼夜行的手下,虽不是最强的,远不如彭侯和玉藻前之流,却是极为忠心,而且善用心机,而他也不再叫阿枫,而是火前坊,他无时无刻想着复仇,直到那天……
  “滑头鬼大人。”火前坊弯腰揖拜,态度诚恳。
  “嗯,火前坊,你跟着我已经多久了?”百鬼之王滑头鬼坐在由骷髅所围成的王座,一只手懒散的撑着下巴说道。
  “禀大人,已经四年有七月余了。”火前坊回答。
  “嗯,都怎么久了啊,虽然对我们鬼来说这点时间不算什么,但世事无常,当年你不也是险些丧命,这些年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还能活着也是命运的眷顾啊,你也应该心存侥幸,不可大意,说不定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毕竟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滑头鬼告诫道。
  “是,多谢大人提醒。”四年时光,由青鬼阿枫到火前坊,一直陪伴在滑头鬼身边,早就知道这位大人的性格,抑郁症晚期的晚期,总喜欢将事情最坏的结果当作自己最好的打算,丧文化代言人,因为觉得马上就会死,恐这是最后说话机会,所以一件简单的事能说好久,资深话唠。
  滑头鬼点点头,“嗯,你还算好的,起码能听进去话,不像风狸天狗他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早晚有一天吃大亏,对了,我找你来也有些事,可能是好事但大概率是坏事,我问你,你好好想想,要报当年的仇吗?”
  “这……属下只想尽心尽力为大人服务,自己的那些私事根本不足挂齿。”火前坊单膝跪地,低头说道,面无表情不知所言是真是假。
  滑头鬼摇摇头,紧锁眉头,接着绵绵不断的讲着,声音很小,恐怕不认真听最后讲完只有自己清楚。“这是干嘛啊,想就想呗,复仇是一定要复的,而且要趁早,天知道对手这些年有没有什么机遇变得比你强,或者突然死光了,到时候没机会可有你后悔的了,正好这有一个计划,需要去武昌一趟,需要一个离武昌近又隐蔽的站点,似乎和那个共济会来的大白胡子有关,我其实不太喜欢那群神神叨叨的家伙,天天想着弑神,太可怕了,但你也知道我身微言轻的,六个干部数我混的最差,也没人听我的,最后他们认为稻香村就很合适,我想这你也算熟悉,一同前去吧,估计千面也会派个分身去帮忙,你到时候听他指挥就好了,好好干,千人千面可是大人面前的红人,和我这个失宠的家伙完全不一样,他要是美言几句,说不定你都能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了……”
  “属下不敢,鬼王永远只有您一个,属下这辈子也望尘莫及。”和滑头鬼相处很累,他老喜欢说一些丧气话,各种想退位让贤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埋了,可又因为实在找不到百分百安全的地方不了了之。
  被他看好可以继承他衣钵的每天都有好几个,可当你真的当回事了,他又疑心重重,担心你会为了取代他而刺杀他,最后那些天真的鬼往往死的渣都不剩。
  稻香村内。
  伊烈跪倒在地口吐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四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也是他带着其他三个外人进来的,一番偷袭,稻香村毫无防备就全员被俘。
  而那三个外人,一个带着白色面具,一个白胡子地中海老头,还有一个……,就算相貌气息改变了很多多,伊烈也能一眼认出来了,“阿枫,你回来了。”
  很久没听过这一称呼的火前坊只是愣了一下,就忍不住笑了,先是小声“噗呲”一笑,接着完全不顾周围人感受的仰天狂笑,“没想到自己还能听到这个称呼啊,可惜了,你现在叫伊烈,而不是阿烈,我也不再是阿枫,吾名火前坊!”
  “阿枫,你还活着真好。”伊烈的神情复杂无比,却笑了,很开心的那种。
  火前坊俊俏的脸庞变得扭曲,狰狞的说道:“够了,少假惺惺的了,你不是很盼着我死吗?不然也不会带着一堆人去找我对吧?怎么?你是不是想说不是这样的,带他们来不是你自愿的,你也是受害者,说啊,你说啊。”
  火前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告诉我啊,是他们欺骗了你,你根本不想杀了我,你是被逼的,说啊!”
  伊烈很想点头,却还是犹豫了,说出真相,哪怕木已成舟,得不到阿枫的原谅,大家心里也会好受点吧,可……村民们恐惧却炽热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心,他们不愿相信那个一次次击败青鬼拯救他们的人会是恶鬼的朋友,这对处于绝望中的他们太残酷了,残酷到能击碎他们最后的信仰,残酷到能剥夺生的希望。
  伊烈苦笑,再次负了阿枫,死心吧,阿枫,你不需要我这种朋友,一字一句,仿佛在滴血般说道:“当初的我确确实实背叛了你,是我将他们带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阿枫,世人皆无罪,只有我罪该万死。”
  火前坊呆呆的看着他,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鬼一丝影子,只有陌生,你已是人而我是鬼,人鬼殊途的陌生。
  “啊啊啊,伊烈,你去死吧,去死吧,不不,你不能去死,我要让你明白我的痛苦,比死还难受千倍万倍的痛苦,你要活着,还要好好看着,看看这个丑陋的世界,看看你的儿子吧,英雄的儿子是个懦夫,我给你准备了特等座好好看着接下来的表演。”火前坊发了疯的将伊烈狠狠按在地上,伊烈的双膝跪倒在地,动弹不得,鲜血直流。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他将一把刀交给了伊青,将他的母亲,伊烈的妻子,从自己手中夺走唯一朋友的女人死死掐住,伊甜拼命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恶鬼,阿青快走啊。”
  “你不是要忠心于我吗?杀了她,你活着,从此整个村子你就是万人之上,这个决定对亲自把我们带到村子的你应该不难吧。”火前坊笑了,他的声音如同恶鬼般充满诱惑。
  “噗呲”一刀刺向心脏,还在挣扎的伊甜难以置信,停止了挣扎,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绝望到忘记挣扎,静静死去。
  “不,伊甜,你……”伊烈浑身颤抖,双手撑地向站起来却狼狈倒地,死死盯着火前坊,却只是引来又一阵嘲笑,“哈哈,你还真是在乎她啊,可杀人的不是我是你儿子啊,看看,一道开胃小菜就这么有趣,接下来你说人性会扭曲成什么样?”
  说罢,他将一个个村子有威武的老人绑起,高高挂着,他们或多或少与当年的围剿有关有的还是那次事件的亲临者,一共六个。
  “杀了我们吧,都是我们的错,没必要祸及其他人!”伊稼叹了口气,他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他的一生或许荒诞但绝对精彩,没什么遗憾了。
  “对,孙子,来杀了爷爷,你看看爷爷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伊滨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暴脾气,当年的主谋只剩下他与伊稼了,老伙计都死了,自己赢了一辈子,这次也是活的最久的,若是能死得轰轰烈烈,一定要去阴曹地府和老仪他们好好吹吹。
  火前坊眼里带着愤怒,正要动手,白色面具的男人的却上前一步阻止,在他耳边耳语,随后退到一旁,火前坊闻言大喜,“哈哈,好办法,不过直接杀了你们太便宜你们了,千面大人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火前坊拿出几把刀在他们面前一人放一把,说道:“玩个小游戏好了,下面的村民,一人来砍他们一刀,六个人,随便砍谁,顺便砍那里,砍完就下一个,记住,要小心点,如果你不小心把我的其中一个玩具弄死了,不好意思,你和你的父母妻儿都可以去死了,当然要是一轮下去还没死就继续吧,直到断气,怎么样,谁先来,别怪我没提醒,先来有优势哦,一刀可是死不了人的。”
  火前坊就像地狱的恶魔,喃喃细语,这时一个叫伊星辰的第一个接过火前坊递来的刀,颤抖着手,朝曾经最敬佩的伊稼刺向一刀,不敢多用力,很轻却很疼。
  等他结束,放下刀,无数人开始哄抢地上的小刀,然后迫不及待却小心翼翼的给柱子上的人一刀。
  或许一个两个小小的伤口不值一提,但几十个上百个呢?况且这种酷刑除了肉体最可怕的还是心灵上的折磨,曾经对自己极其尊敬的村民一点点划破自己的皮肤,看着自己还活着是的喜悦,这可不是希望自己永远活着,而是希望自己去死,死在其他人的手里,越快越好。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哐当”一声,一名村民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断…断气了,不,不是我,我还没动手呢,是前面那个人干的,对吧,大家会为我作证的,唉,怎么不说话了,伊莱,是你啊,该死的应该是你啊,青鬼,不,火前坊大人,我还没动手,我还没……唔唔,救我,我不想死,唔唔。”
  那人被死死掐住脖子,高高举起,“咔嚓”一声,人首分离,瞪着大眼睛的头颅骨碌滚落在地,接着是他的父母妻儿,平时相濡以沫的妻子此时此刻变成最陌生的人,极力想撇清关系,嘴里对丈夫满是污言秽语。
  而他们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火前坊神色冷漠,毫不费力的捏死了这群蚂蚁。
  “疯子,你这个疯子,有本事给爷爷,咳咳,一个痛快啊,拿小孩老人发泄算什么东西!”伊滨怒吼道,可他也只是强弩之末了,一用力,鲜血不断从撕开的伤口涌出。
  “诶呀呀,看看看看,多高尚啊,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铁骨铮铮、舍生取义的汉子,在当年一次次背后偷袭,想置我于死地,我仔细想想,我们似乎没有这么大仇这么大恨啊,难道就因为你是人我是鬼吗?”火前坊抚摸他的脸庞,细声细语的说道。
  手指死死掐住伊滨的伤口,用力一拧,弄的满手是血也不放手。
  “呸,你这个狗杂碎,老夫当年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本以为这些年你能稍微改变点,没想到还是这样,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你这种恶鬼一辈子也变不成好人”伊滨骂骂咧咧,“我还告诉你了,联系冒险公会还是老夫的主意,围剿时烧了你洞府,杀那些森林那些精怪也是我主意,就是想引你出来,把你置于死地,没想到他们怎么没用,让你这个狗杂碎还活着。”
  火前坊好久没像今天这般笑得合不拢嘴了,“哈哈哈,好好好,真是高尚啊,敢作敢当啊,这样吧,你不是想做英雄吗?我们打个赌,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人给你一刀,要是你还活着你就放了他们,要是你死了,剩下的人全部给你陪葬,怎么样?赌不赌,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赌,而是现在给我跪下求饶,我可以饶了你哦,不过是你一人。”
  伊滨冷笑一声,“来啊,放心,老夫天生命硬,不仅是命骨头也硬,就是跪不下去!”
  十分钟后,火前坊看着鲜血淋漓,被削成人棍再无半点动静的伊滨,有些失望,“还以为真一几把刷子,没想到死了也就剩下嘴硬了,好了,剩下的人,不好意思了,要怪就怪面前的男人吧,你们可以去……”
  “你输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火前坊微微一愣,此刻的伊滨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可他开裂的嘴唇似乎扬起一抹笑容,一抹嘲笑。
  “我……我们赢了,对吗?”有人回过神来,惊呼。
  “我们不用死了,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有人热泪盈眶。
  “我要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有人跪地不起。
  火前坊死死捏紧拳头,整个脑袋仿佛都快气炸了,他完全可以不遵守承诺杀光他们,可这没用,他想要的是伊滨他们,这群罪魁祸首,在所有人憎恶唾骂中死去,而不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被当成英雄般死去。
  所有人神采各异,只有一个人始终站在火前坊身后,默不作声,就当所有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他先前一步,举起刀朝着心脏就是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火前坊先生似乎说的是所有人都给一刀,不巧,我也是个人,现在是你们输了。”
  d教授长的很普通,就是一个有些秃顶的老头,就像整张脸被胡子遮住看不到轮廓一般,他也只是低调的站在,比白色面具还有不引人注目,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可就是这个普通的老头,一句话就给所有人推向深渊。
  大家还在期盼奇迹,期盼着伊滨再次睁开眼,可惜没有,正常人怎么可能被捅了心脏还安然无恙呢?
  “火前坊兄,这些你要杀的人就怎么杀了太可惜了,交给我吧,药剂的研究需要大量的人做实验,我会拧干他们身上最后一点价值,然后让他们绝望的死去,怎么样?”d教授优雅的擦拭着脸上的血,接着说道。
  火前坊看向不远处的白色面具,对方没有张嘴答案却出现在火前坊心中,自己决定吗?
  他没有看d教授,而是走到伊烈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伊烈,他的人还活着,眼睛里的光却死了,甚是无趣,让他等了怎么多年的复仇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酣畅淋漓,反而是无尽的空虚,接着俯下身对伊烈说:“你就这么跪在吧,跪一个小时我就让一个人活着,怎么样?”
  伊烈的眼里重新出现希望,没有说话,只是跪在,腰挺的笔直,抬头跪着。
  d教授微微皱眉,明显对火前坊的擅作主张不满,刚想说话,火前坊就开口了,“实验可以,我们本就是来协作你的,但我要他们活着,绝望的死去不如生不如死的活着,只有你答应,你不是对鬼的血很感兴趣吗?我给你。”
  d教授的眉头一挑,鬼的血脉可比几个成色一般的实验体有价值的多,自己这已经有不少魔物的基因了,若是加上鬼的,说不定真行啊,要快点建实验室,先拿人类做实验,注入他们体内试试。
  就在d教授畅享未来,暗喜超越所有物种,并肩神明的究极生物将在自己手中诞生,他咧嘴笑了,恶魔在笑而世人在哭泣,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在哭泣,有时候一场雨总是来的很突然,前一秒还阳光明媚如今大雨倾盆。
  都不需要火前坊吩咐,几个人早就叛乱,对他俯首称臣,其中甚至包括伊烈的儿子,他们开始押送所有人,千人无一人反抗,只是一时会回头看着雨中不起的伊烈,依旧抬头,水浸湿满是沧桑的脸,分不清这沟壑中是泪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