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病美人白月光决定摆烂 > 第28章试探盛颂白
  得到答案的经过很简单,只是在有了结果后,沈博晏反而陷入了迷茫。
  他之所以要查证这件事,只是基于一个商人对可疑事件的敏感,但在得知答案后他迷惑了:盛颂白是为了什么?
  他完全想不到盛颂白能从这件事中获得什么好处。
  或者,单纯只是一个意外?
  沈博晏沉思片刻,招来助理:
  “你还有洛年的电话么?”
  “有。”
  几分钟后,洛年正在新的拍摄现场休息,接到电话时他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手机。
  “喂,沈总。”
  沈博晏单刀直入:“你认识盛颂白么?”
  洛年一愣,努力地回忆了一会盛颂白是谁,等想起来了,他才道:
  “不认识。”
  “你的经纪人......”
  “经纪人应该也不认识,他也奇怪这个宣传片为什么会选择我,他以为是您对我的照顾,所以他肯定不认识盛总。”
  “明白了。”
  沈博晏挂断电话后,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越积越多,他问下面的林助理:
  “你觉得盛颂白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林助理单纯以他的直觉回答:“既然让洛年当模特对盛总本人没有好处,再基于洛年跟您的关系,他这么做应该是针对夏先生。”
  沈博晏敲打着桌面:“我当然知道他是意向夏舒安,我是问他为什么要针对夏舒安?”
  他们两个毫无利益相关,难道是担心夏舒安会影响他的工作?
  沈博晏内心觉得可笑,但仔细一体会,又笑不出来了。
  林助理作为能将沈博晏私人时间管理得井井有条的人,的确是心细如发,且胆识过人,他再次发散思维,大胆推测:
  “如果不把盛总代入公司副总这个身份,倒是有一个解释。”
  “什么?”
  “他想要挑拨您和夏先生的关系,他喜欢您或者夏先生。”
  沈博晏忍不住嗤笑:
  “无稽之谈。”
  “别说这种不可能的话,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
  “是。”
  林助理离开后,沈博晏又思考了一会,他的确找不出盛颂白这么做的理由,但要是说他喜欢夏舒安或者自己,又真的是非常可笑。
  他和夏舒安才见过几面,说话不超过十句,就算是一见钟情,也要顾及自己这位老朋友和老上司的面子。
  再说喜欢自己,那就更是痴话了。
  左右想不清楚,也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沈博晏暂且把这件事搁置在旁,打了个电话叫盛颂白过来。
  盛颂白很快就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有事喊我?”他态度自然地拉过对面一张椅子坐下。
  沈博晏表情与往常无异,他把桌上的笔记本合上,推到边上,道:
  “南非那边事业进入正轨,前期筹备已经完成,需要一个经验丰富同时又能管得住他们的人过去统筹事业部开展业务。”
  “我想让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我么?”盛颂白先是一惊,继而苦笑: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去多久?”
  “过完年就出去,大概两年,两年内,你整合南非事业部内部管理体系,同时展开正常业务,回国后就直接进入南安分公司任职总经理。”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你想想吧。”沈博晏也没有让他立刻做决定。
  从公司角度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从个人情感来看,沈博晏也觉得这样的发展对他更好。
  “行,那我想想,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
  盛颂白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去:“啊,对了,我爸妈从老家寄了点东西过来,待会给你拿上一点,带回去跟小夏一起吃。”
  “好,谢谢。”
  盛颂白摆了摆手,就出去了。
  沈博晏望着他的背影,仿佛仍然若有所思。盛颂白走出去了好一会,直到他进了下去的电梯,脸上的神色也猛地一沉。
  ......
  夏舒安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一袋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柿饼,这柿饼颜色特别得深,看着非常有内涵,充满了当地人特有的乡土味道。
  “这是谁送来的?”
  沈博晏从厨房走出,手上拿着一个杯子:“盛颂白老家陕西那边的,这他家里自己做的,寄过来后送了几个给我们。”
  “那要谢谢他啊,这柿饼看起来就很好吃。”
  盛颂白这个人,非要说的话,跟金庸小说里的伪君子有点像,但伪君子姑且也算君子的一种,毕竟君子会送他好吃的柿饼,真小人可不会。
  “热么?把围巾拿下来吧。”
  夏舒安大概车上也围着围巾,脖子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沈博晏一手接过围巾,一手把手上的杯子递给他。夏舒安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舔了舔嘴唇,道:
  “晚上吃什么?”
  沈博晏嗤笑一声:“你就想着吃。”
  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顺手接过他手上的大衣,道:
  “上去换衣服吧,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盐焗虾。”
  夏舒安立刻露出笑脸:“我喜欢盐焗虾。”
  沈博晏盯着他的笑容,脸上也慢慢凝出一个浅笑。
  ......
  自从上一次“掏心掏肺”的交流后,沈博晏和夏舒安之间就有种水乳交融,蜜里调油的感觉。第二天上班,沈博晏拿着回礼到了盛颂白的办公室。
  一大早的时间,盛颂白已经开始工作,办公室除了他还有他的助理在,盛颂白打发了助理下去,站起来笑道:
  “怎么这么客气,还有回礼。”
  “应该的,阿姨做的点心,饿了就吃点。”
  “好,谢谢。”盛颂白很不客气地拆开盒子,一看,又是一笑:
  “蝴蝶酥,这玩意应该不是你吃的吧,是不是小夏喜欢吃。”
  沈博晏低头轻笑。
  “是。”
  “真是年轻活泼啊,我家里有这么可爱一人在,我也跟你一样,天天下了班就回去。”
  沈博晏脸上挂着笑,脑中忽地闪过前两天助理的推测。
  他心口微动。
  “好久没有聚了。”
  盛颂白:“嗯?”
  沈博晏看着他:“这周六有时间么?大家一起吃个饭啊。”
  “好啊,你定时间地点啊,我肯定去。”
  “那行,到时候叫你。”
  沈博晏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只留下身后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末。下午时候,沈博晏和夏舒安两人一起出发。
  要和盛颂白聚餐的事,沈博晏提前告知了夏舒安,以沈博晏旺盛的占有欲,夏舒安实在很难相信他主动让自己和盛颂白接触,尤其是在自己还表达了似是而非好感的情况下。
  大概是他视线太过火热,沈博晏看向他,道:“在看什么?”
  “我在想今天这顿饭的理由。”
  “是为了庆祝颂白升职加薪,他年后要去南非事业部,统筹公司在那边的所有业务。”
  是的,盛颂白在昨天答应了这件事,也正好借这个名目大家一起吃饭。
  因为上辈子也是一样的进程,夏舒安并不觉得惊讶或者什么,以盛颂白的能力和资历,这是最佳选择。
  车子载着两人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家私房菜馆,夏舒安上辈子来过几次,味道不错,老板也是沈博晏认识的人。
  他们进去的时候,小房间里已经有人在了,盛颂白和之前见过的酒吧老板,张慎苍面对面坐着在聊天,看到两人进来,就打了声招呼:
  “两位,迟到了啊。”
  沈博晏坦然走进:“我看过手表的,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
  张铭裴立刻道:“早十分钟已经很早了,不要卷,大家千万不要卷。”
  身为社畜的张铭裴连忙说。
  夏舒安扫了眼房间里的人,除了刚才提到的位男士外,还有沈博晏的小弟陆采,以及一位陌生的女士。
  张慎苍半搂着身边的女生,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这是我女朋友,容悦。”
  “你好。”
  “你们好,我是容悦。”
  一番寒暄后,几人坐下。
  夏舒安问道:“盛小姐呢?不过来么?”
  张铭裴:“曼珠出差去了,还没回来。”
  盛颂白:“啊,我也要出差去,年后动身,去南非。”
  张铭裴同情道:“可怜啊可怜。”
  盛颂白哈哈大笑:“没办法,老板的命令。”
  张铭裴义正言辞地表示:“你们老板太可恨了,我谴责他。”
  沈博晏微微勾唇:“一百六十平方米公寓配套阿姨保洁,代步车外加一个司机一个翻译,薪资翻倍,年终分红按业务成绩划分。”
  张铭裴顿时肃然起敬:“失敬了,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公司,请务必叫我去!”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后开始开饭。
  夏舒安坐在沈博晏的右边,盛颂白坐在沈博晏的左边,两人越过沈博晏聊天。
  “之前那个蝴蝶酥很好吃。”
  夏舒安礼貌地回:“柿饼也很好吃。”
  “什么时候再来公司啊?”
  “有时间吧,有时间就过来。”
  “好啊,上次太突然,餐厅都没有备好菜,下次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餐厅的真实水平。”
  “好啊。”
  夏舒安不清楚盛颂白反复提起公司餐厅是为了什么,自从让沈博晏能开口说话后,他就觉得已经完成了人生一个重大目标,至于其他小事,他不想放在心上。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就没有交流了,偶尔有也十分干巴巴,充分展示了两人的不熟。
  这家店有老板自家酿的酒,味道是外面没有的,酒精度数也比较低,夏舒安不由多喝了两杯。他喝完杯子里澄清的液体,正又要重新倒一杯时,男人扭头:
  “今天喝了多少了?”
  “......”
  夏舒安歪了歪脑袋:“忘了。”
  “不许再喝了,否则晚上会头疼,喝点茶水。”
  沈博晏把他的杯子推开,拿来一个玻璃杯,往里面注上乌龙茶。才又问起张慎苍酒吧最新经营情况,和他想来分店的事。盛颂白也分享了他的经验,话题一时热络。
  夏舒安并不热爱交际,因此一边悠闲听着一边慢慢饮茶,手上就近剥着一盘烤银杏,但他见张慎苍女朋友一脸无聊样子,主动与她搭话。
  “容小姐在哪里工作?”
  “啊,我么?”容悦一怔,很快笑道:“我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进出口方面业务......”
  陆采两头跳来跳去,小小房间里,很是热闹。
  夏舒安吃的少,不一会就半饱了,这个房间的布局类似于日料店,几个人都是席地而坐。他一只手放在席上的坐垫上,忽地,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过了会,几根手指顺着他的手背爬了上来。滚烫的手掌覆盖上之后又转了个“身”,将他的手指牢牢扣在了指间。
  夏舒安扭头看了眼和张慎苍说话的男人,男人神色自若,一点儿也没有做坏事的自觉。夏舒安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挣开。
  饭后,几人没有立即散开,而是又去唱了歌。
  他们去的是一个高档的娱乐会所,房间很大,一排排的沙发很适合让人窝在上面。
  到了地方之后,张慎苍和陆采起哄:
  “老沈,你跟小夏情歌对唱一个啊,你们年龄差不多啊,就差几个月,歌单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夏舒安看向沈博晏,心说真的很难相信,他们竟然是拥有同一个童年的人。
  明明看起来像是两个不同维度的人。
  “不要唱情歌,我会晚上做噩梦的。”
  夏舒安半真半假地说着,拿起房间一角的吉他:
  “这样吧,我单独唱一首歌送给大家。”
  “好,好!”大伙儿踊跃鼓掌,特别热情。
  夏舒安刚弹了前奏,就有人跟着哼了起来,他动作稍稍加快,旋律越来越熟悉。
  在几个人轻轻的摇摆中,他缓缓张开嗓子: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许巍的这首蓝莲花对于大众是耳熟能详,而夏舒安也很喜欢这一首歌,属于他的歌单常客。在唱这首歌的时候他的嗓音做了细微调整,显得格外深沉沙哑,那些像夏舒安又不像夏舒安的字词一个个往沈博晏心口上掉,砸下去发出冬雪落地般的声响。
  一去闭,众人纷纷鼓掌。
  “好,好!”
  夏舒安忍俊不禁,低头摇了摇头,过了会,抬头肃穆道:
  “我还有一首,要单独送给——我的男朋友。”
  张慎苍把沈博晏推上前,其他人在后面起哄,就宛若在大学校园门口向女生表白的场景。
  夏舒安抿了抿唇,手指放在吉他弦上。
  “let\''sfallihenight。”
  “andfetinthem。”
  这一首曲子,夏舒安的声线没有做调整,只是吐出的字句莫名慵懒,加上歌词独特的味道,夏舒安低声浅唱,坐在椅子上的样子透着股若有似无的性感。他还时而抬头看向沈博晏,目光专注,眼底却带着诱惑。
  沈博晏抱着手臂,站在离他几步外的距离,他的唇角微微勾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夏舒安,顶上几色的led灯交错地覆在他的脸上,掩盖住了他眼底深色的光。
  等到他唱完,张慎苍才问:“这首歌讲的什么?”
  “嗯......希望你甩掉你现在的男朋友,跟我一起走。”
  “......非常富有深意的歌曲。”
  有了夏舒安的开头,几个人都热切地去选自己喜欢的歌,房间里有食物和饮料的香气。夏舒安今天喝多了水,想去洗手间发现里面有人,就走出房间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盛颂白站在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抽烟,这当然是不符合规定的,夏舒安踌躇了片刻,走上前。
  盛颂白脸色淡淡,一张英俊硬朗的脸在白烟后看不分明,仿佛有无限心思深埋在心底,以至于连表情都晦涩难辨。
  夏舒安停在离他两步外的位置。
  盛颂白吐出一口烟,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夏舒安:“看到你和博晏好好的,我很高兴。”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夏舒安跟他实在没什么可聊的,只好道:“少抽点烟,我先回去了。”
  “好。”
  点点头,夏舒安往房间方向返回,他才走出两步,就看到从走廊对面迎面走来的男人。
  “你去哪了......”
  沈博晏脚步微顿,透过夏舒安看向他身后的盛颂白。
  夏舒安:“我先回去了。”
  沈博晏点了点头,两人擦肩而过时沈博晏的目光又顺着他的背影,仿佛黏在他肩膀上一样,又看他走出几步才收回。
  盛颂白眼里闪过一道阴戾。
  几步之后,沈博晏走到盛颂白身旁。
  “怎么在这里抽烟?”
  “烟瘾犯了,没忍住,来一根?”
  “不了,夏舒安不喜欢。”
  盛颂白收回香烟,笑道:“果然是不一样了,还没成家,就知道顾着家里那位了。你以后结婚了,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沈博晏对这个说法不予置评,只是道:“你是不是困了,看起来有点累,今天喝了不少酒吧。”
  “不错不错,以前只知道压榨我的劳动力,现在都知道关心我了。”男人半真半假地道。
  沈博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着盛颂白道:
  “要是以前我对你关心不够,那是我的错。你是我创业初期就在了的伙伴,是我最信任依赖的人,我绝对不会不关心你。”
  “今天怎么这么感性。”
  盛颂白忍不住笑道,他伸手拍了拍沈博晏的肩膀,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说笑么,你给了我这么大的权力,又把南非事业部交给我,我当然知道你信任我。”
  “嗯。”沈博晏接下这句话道:“你马上就要去南非了,我这不是为了安抚你么?要是你突然变卦,我去哪找另一个人代替你。”
  “嘿,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眼。”
  “好了,你进去吧,别让小夏等久了。”
  沈博晏也吸了口气,笑道:“那我先回去了,烟别抽太多,注意身体。”
  “知道了,沈总裁。”
  一句笑语后,沈博晏才慢慢走出。盛颂白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笑容慢慢消失。
  ......
  ......
  沈博晏脚步已经靠近几人在的房间,却没有立刻走进,而是转到另外一间没人的休息室。
  他走进后就关上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飞快地调出一个号码拨出。
  “齐助理,你把和盛颂白走得近,以及由他直接提拔上来的人的名单整理给我。”
  “......”
  “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还只是......只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