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黏人精攻占大魔王 > 第44章有诚意
  季雪危说完,就拉着织织的手腕,带着她离开人间,重返魔域。
  “你带我回魔域干什……”
  “客栈太小了,不方便。”少年噙着一抹淡笑,瞥了她一眼,“本君自然要带你回黑水幽都。”
  织织:“啊?你真的要……”
  织织这次是真的傻眼了,平时他老是吓唬她玩,这次居然说来就来,言出必行。
  她眼睁睁看着头顶的天空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黑暗,一轮血月悬挂于魔域上空,她想跑又跑不了,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
  织织想最后挣扎一下。
  “要不……”
  她拽着少年的衣袖,仰着头可怜兮兮地问:“五倍好不好?”
  “不行。”季雪危冷漠地说:“二十倍。”
  织织:“?!”
  她立刻服软,“十倍,就十倍。”
  “不行,就二十倍。”
  “十五倍怎么样?求求你了!”
  季雪危勉强松口:“十九。”
  织织最后挣扎:“……十八。”
  “成交。”
  织织的心在滴血。
  论如何砍价把十砍到十八,她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闭嘴。
  她认命一般地瘫软在季雪危怀里,没看到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还沉浸在绝望之中,被他带回黑水幽都。
  那些镇守黑水幽都的魔将感受到幽都王气息,纷纷出来迎接幽都王大驾,从上方看去,空中乌泱泱地跪了一片,这小魔王却牵着少女的手,旁若无人地把她牵回熟悉的寝宫。
  等小魔王离开,跪在地上的魔将乌宣才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我我、我没看错吧……主上没戴面具了?”
  他不远处的勾兰惊叹道:“主上原来生得这副模样,怪不得之前要遮住,再加上方才那一笑,简直是……”
  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美少年。
  这哪里像两百岁的幽都王?要不是气息没变,他们差点都要认错人了。
  只有魔医扶遂神色复杂地低着头,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都是天命。”
  --
  季雪危在前面大步流星,织织跌跌撞撞地跟着。
  她一边跟着他,一边不满地说:“你怎么又不戴面具了,他们方才,都盯着你看,都快挪不开眼了!你还一点架子都没有,以后怎么可以立威!”
  话音刚落,身后的巨大石门轰然阖上,织织又被吓了一跳。
  季雪危回头看向她,唇角挑着讥讽的笑意,“他们对本君的恐惧,可不是一张脸便能消除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戴?为什么现在又不戴了?”
  “因为……”他缓缓靠近,织织不由得往后退,被他逼得紧贴着石门,他拿食指点了点她的唇,“是你亲的。”
  什么?
  她疑惑地瞪大眼睛。
  “本君右脸有一道消不下去的青纹,这一百年来一直如此,但那夜之后,你与本君神魂交融,那一处阻滞的元气突然便开始流动……”季雪危越凑越近,两人的唇只距离一寸。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所以,织织是本君的药呢。”
  面具碎了,或许也是天意。
  天意让他抛开那些伪装,重新敞亮坦荡地面对这一世,面对她。
  他又要低头去亲她,织织却伸手抵住他的唇,她现在简直是没心思煽情,欲哭无泪地问他:“你真、真的要十八倍?”
  他被她逗得想笑,很是认真地“嗯”了一声。
  “可、可是……”
  织织有点怕。
  上次可疼死她了。
  她眼神乱瞟,笨拙地转移话题:“那个,之前的事……还有好多谜团,苏景是谁,他为什么要叫我师尊,孟泉又为什么隐瞒,还有我师尊到底是谁杀的,乾坤镜是怎么回事,真正的半月落星盏又在哪里,萧行淮是被谁带走了……”
  少年顿了一下,似乎开始考虑:“你想知道?”
  “嗯嗯嗯!”
  织织用力点头,眼睛亮亮地瞅着他。
  所以快来聊正事吧,什么男欢女爱的先放一放,回头再亲热也不晚嘛!
  “那好吧。”
  季雪危又把她拽回到床上,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着,织织原以为他要坐下来跟她聊天了,谁知他不知道在哪里扯来了一根红绳,无聊地在手指上绕着。
  他像是很为难,叹息道:“本来我是想专心与织织亲热,但既然你这么如此想知道,那就说边做吧。”
  织织:“啊?”
  还能这样?
  织织傻了。
  就在她呆怔的这一会,双臂已经被红绳松松垮垮地缠满,少年手指轻轻一扯,那些红绳陡然收紧,织织惊叫一声,双臂便被缠住,动也动不了。
  季雪危垂眼凝视着她,手指从她湿湿滑滑的乌发间穿过,散开她的头绳,用红绳缠住她的发尾,打了个漂亮的活结。
  “织织……”
  他贴在她的耳侧,把玩着红绳的模样,活像是盘丝洞的男妖精,声音低哑又蛊惑:“为了体现织织的诚意,这绳子是活结,你只需稍微挣扎一下,它便会从你的头发上脱落……如果它脱落了,那就说明织织是在反抗……”
  织织问:“反抗,会怎样?”
  他理所当然道:“本君那夜一丝一毫都没有反抗,既然是补偿,织织也会努力做到跟本君那夜一样的吧?”
  “歪、歪理!”
  而且这能比吗?
  那天他是想反抗都没办法,他整个人都是昏迷的,有本事他先一棍子把她敲晕了再来啊。
  他好像看懂了她心里的想法,又凉凉笑道:“知道什么叫加倍奉还么?织织怎么这么天真,会以为是一样的?”
  织织:我、不、服!
  不过很快,她就服了。
  季雪危开始解她的衣裳了。
  和她之前手忙脚乱的动作截然不同,这一次,他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慢慢地扯开她的衣带,空气的温度迅速上涨,他的眼睛漆黑似墨,亮得慑人,像一束强光照着她,让她无处可避。
  “乾坤镜中的画面半真半假,本君的确在你师尊陨落之前,亲自前去拦截过他,但绝非是为了杀他,而是要告诉他,是旁人要杀他,让他早些做好准备。”
  他还真跟她聊起了正事。
  他故意的。
  越是不对劲的场合,越不聊应景的话题。
  红绳缠着双臂,导致外衫无法脱落。
  “刺啦——”
  是清晰的裂帛声。
  他开始慢慢地撕扯衣裳,布料撕裂的声音让她呼吸发紧。
  织织的睫毛在抖,索性偏头闭眼。
  却被他炙热的手掌拨回脑袋,“睁眼,看着我。”
  织织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胸口剧烈地起伏,殊不知这副被红绳纠缠、乌发雪肤、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落在少年眼底是何等的美景。
  他俯身。
  凑近她的耳边。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情话,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听他缓慢道:“……本君与青澜君有了一个约定,本君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日后也会出手相助。随后,青澜君去找了他的好友孟泉真人相助,并暗中将半月落星盏托付于他,让他也帮忙保守秘密。”
  织织:“……”
  织织突然问:“……你有多喜欢我?”
  “别闹,织织。”少年严肃认真地教育她:“聊正事,怎么可以谈别的话题?”
  那你别脱衣服啊!
  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又做着一套,还好意思教训她。
  织织气得想哭,怎么可以有人一本正经地不讲道理,什么规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全靠他一张嘴。
  她被他微微捂住唇,他轻轻“嘘”了一声,“别出声,那天晚上,本君可没有说话,织织怎么可以有特权?”
  织织委委屈屈地咬紧唇。
  “不许咬。”
  织织松开门牙,改成了抿唇。
  “织织真乖。”
  他笑眼弯弯,去拆最后一层衣物。
  她就像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一层层拆开,才会露出隐藏在里面的无限美丽,织织不舒服地喘着气,感觉到冰凉的吻一点点落在额角、眉心、锁骨,又咬在她的颈侧。
  “啊……”
  她忍不住攥紧红绳。
  “都说了不要出声。”他拨开她汗涔涔的碎发,咬着颈侧的唇齿微微松开:“织织扮演昏睡的人,都这么没有诚意的吗?”
  呜呜呜。
  她被他说的想哭:“没、没有,我有诚意的……”
  季雪危笑了,眸光流转,煞为艳丽动人,“那好,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可要忍住了哦。”
  “嗯嗯。”
  织织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身上有如火烧。
  和第一次的情况截然不同。
  若说第一次,是尴尬无措居多,她是手忙脚乱的,这一回,她便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她的全部呼吸被身边的少年掠夺,全部的感官都被他操控着。
  “……那乾坤镜的第一个并非是青澜君,它虽是已有千岁的法器,却是一千五百年多年前,由道祖炼制而成。”
  织织难受地攥着拳头,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季雪危捏了捏她的鼻尖,提醒她呼吸。
  织织张嘴要咬他的手,却被他灵巧地避开。
  她没有得逞,委屈地望着他。却看见那只手又递回到唇边,给她咬。
  织织发泄似地咬了下去。
  “……对于普通的使用者而言,它不过的确是个能窥探真相的法器,也绝不会造假,只有它的制造者,才明白如何让乾坤镜撒谎。”
  少年的眼睛深处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欲\色,因为过于隐忍,眼底的血丝若隐若现。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额头同样渗着汗水,反射着亮晶晶的光泽,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眉骨滴落,砸在她的脸颊上。
  好像少女落下的一滴泪。
  显得她更可怜了。
  “当你告诉本君,苏景说孟泉是无辜之时,本君其实便有些怀疑,这苏景是在故意诱导你调查孟泉,果然经此调查,孟泉的嫌疑更加被坐实,本君便料定这幕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孟泉的身边人,所以提前找到了孟泉。”
  “本君让孟泉告知你假的琉璃盏下落,也是为了引蛇出洞。”
  “只是……”
  他的手拨开她脸上黏糊糊的发,却摸到一手的眼泪,织织泫然欲泣,咬着唇哼哼唧唧,却还是在拼命忍着痛呼。
  他怔了一下。
  怎么可以……这么乖。
  他眼底汹涌的情绪化为疼惜与怜爱,俯身吻她的眼角。
  “……只是没有想到,差点失去你。”
  他轻敌了。
  他以为这幕后之人,充其量不过是上清派的那些伪君子,可灵曦突然出现带离萧行淮,连灵曦都不敢插手,便还能剩下谁呢?
  又是那些人。
  从前便是他们,这次仍是他们!
  他但凡想起,都几欲发狂,恨不得再次杀光这些人,可前世破釜沉舟屠戮大半个修仙界,今生她在身边,他又怎么再去肆无忌惮地疯一把?
  季雪危沉溺于滔天的恨意之中,身后散开的乌发无风自动,眼前的少女却又微微偏头,哑着嗓子问他:“说完了吗?”
  “……没有。”
  “那你说吧。”
  “不说了……”他摸了摸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神转暗,诱哄一般:“你可以叫了。”
  “……”
  才不叫。
  织织闭上眼睛装死,他悠悠道:“睁开眼睛,要进入正题了。”
  什么?什么正题?刚刚那不算吗?她悚然一惊,还没来得及问,就“啊”地短促地叫出声,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身体好像要被斧头劈成两截了一样,这一下比之前疼多了。
  但短暂的疼痛之后,又是奇异的酥麻。
  也不算全然难受。
  但是想哭。
  她偏头埋在枕头里,小声啜泣起来,季雪危眯起眼睛,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很不尽兴:“哭什么,真没用。”
  织织:“……”什么人啊这是!给他玩就算了,还嫌弃她没用?
  他又兴奋地捏她的下颌,让她张口,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要哭就大点声。”
  “……”
  不哭了,打死都不哭了。
  问就是叛逆。
  他撑手在她耳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丝表情,被她的反应逗笑,胸腔发出沉闷的震响,织织知道他在笑话他,没什么,反正她被笑习惯了,他想笑就笑吧。
  只是他笑着笑着,完全趴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散落的乌发纠缠在了一起,落在颈间、背上、胸口,细闻还有一丝淡淡的异香,织织感觉到手腕上的红绳松开了,她稍微得到了放松。
  理智缓慢回笼。
  热意和急促的呼吸也在平复。
  织织注视着身上的少年,唯一的夜明珠被放在她的身边,而他逆着光,身后的光线黑暗,偏偏一对湿润无害的眉睫半敛着,
  毫无平时的冰冷戾气。
  她想到什么,忽然问:“你说,你去提醒我师尊即将遇害,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出事?”
  除非……
  有一个可能。
  一个从一开始在苍羽宗见到他,就让她反复觉得费解,但不能确定的可能。
  “你是不是……”知道原书情节?
  他正沿着勒痕去亲她的手腕,听到这句话,突然抬眼注视着她,“是。”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上一世,本君也是这样强迫你,在这里。”
  只不过——
  他摩挲着柔软纤细的红绳,想起被沉重铁链困住的少女,她挣扎得都流了血,一场欢好硬生生快成了杀戮现场。
  床单上全是血。
  血映入他的眼底,也把他的瞳孔染成了赤色,再后来,幽都王见人便杀,生生十日才压下那些戾气。
  所以这一世,为了不想起那一日的事,他从来不在这张床上休憩,也从来不爱睡觉,后来有了她,才勉强与她在这张床上躺一躺。
  他不想恐吓她。
  一只手却摸上他的手。
  “危危。”她试探地叫。
  “……”
  他没反应过来这称呼,滞了片刻,才抬眼,“什么?”
  她才从“前世”两个字里消化过来,察觉到他情绪低落,又注意到他背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到底还是心软怜惜,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想了好久,才红着耳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其实也不算是强迫啦,虽然我嘴上说不要,但还是很喜欢的。”
  “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