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远脸色阴沉似水,强制暴走的冲动,可他的背脊也早已被冷汗给湿透。
率先冲入墓中,果然,他的女儿,绮灵正蜷缩在墓室的角落,瑟瑟发抖。
“灵儿。”
南宫远见此,心疼不已的喊了一声。
环抱双膝,埋头哭泣的绮灵闻声,娇躯一颤。
抬起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哪还有茶女的风姿。
一见是她父亲南宫远,绮灵再也忍不住哇的痛哭出声。
她被吓坏了。
此间被布置了绝灵禁锢,她一身修为也被人禁锢住了。
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漆黑不见五指的墓室里,无尽的恐惧将她弥漫。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事情,这让她很崩溃。
见到她的父亲,绮灵再也压抑不住委屈。扑进父亲的怀里,用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诉说她的恐惧与委屈。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此刻听着她的哭声,南宫远是心如刀割。
“灵儿不怕,灵儿不怕。没事了,没事了,有爹爹在,不会有事的……”
堂堂大夏王朝的宰相,手足无措的就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山野村夫,无助的安慰怀里的女儿。
与此同时,车甸也走进入墓室。当他看到,扑到南宫远怀里痛哭的绮灵时,大脑是如遭雷击。
瞬间如坠冰窟,从头凉到脚。
“逃!”
这是车甸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他知道,此刻不管他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相国之女被人拿去殉葬,这光是想想,都足以把人给吓死。
当然,车甸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陈羽在陷害他。
可是,说出去谁信啊!车甸也没有丝毫的证据,去证明陈羽陷害了他。
想到这,车甸二话不说,转身就冲出了墓室。
想要翻身,唯有先逃走再说,否则被暴走的南宫远抓住,哪有他活命的可能。
车甸刚想要逃,立即就被南宫府的护卫堵住了去路。
“相,相国大人,卑职愿意放开神魂,搜魂以证清白。”
车甸自觉逃走无望,咬牙开口说道。
魂可不能乱搜,一个不好,人格分裂都是小事,神魂受损论为智障也并非没有可能。
“爹,就是他抓的女儿。”
一见到车甸,绮灵立即是一脸的惊恐,指着车甸尖叫道。
她认出了,抓她之人就是车甸。
本还有些犹豫的南宫远,闻言脸色是瞬间铁青。
搜魂的确可以证明车甸的清白,可神魂是可以被法术掩饰或删除的。
相比之下,南宫远更相信他的宝贝女儿。
车甸闻言是大惊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绮灵竟然会联合陈羽来陷害他。
是的,车甸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绝对不会想到,有人冒充他的模样犯案。
“南宫姑娘,车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车甸都快疯了,朝着绮灵吼道。
然而,下一刻,都不须要南宫远吩咐,一名护卫突然朝着车甸背后打出一掌。
车甸正陷入疯狂,感觉到此,他竟然恶向胆边生,朝着南宫远扑去。
车甸心里很清楚,当搜魂都不能证明他的清白,那么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车甸这一动,立即就有数名护卫拦住了他的前路。
车甸还想挣扎,可惜已经晚了,前后左右夹击,仅是一个照面,车甸便被打的吐血,修为被废,沦为了阶下囚。
经查,车鸿乃因摘福兮草,被剑鹰所杀。
车鸿摘福草,所要赠送的对象,正是到处欲说还休的茶女,绮灵。
于是乎,案子也就明了了。
车鸿为了向绮灵此女求爱,孤身前往万石林,采摘福兮草,结果技不如人,被剑鹰所杀。
其父车甸痛失爱子,将满腔怨恨怪罪到了绮灵身上。
为了了结他儿子的心愿,车甸挺而去险,终在初秋庆典上逮住了机会,出手虏走落单的绮灵。
好在,机勇过人的江三年,洞悉了一切,尾随跟踪,救出了宰相之女。
此案,此案人证物证俱全,凶手更是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车家男丁尽数打入夏台,女眷送入勾兰调教。
……
陈羽回到江府,远远他就听见主屋传来蒋梅怒骂的声音
“你,陈羽那小王八蛋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他哪里配得上我们家晴儿。再说了,他那个司溥是怎么来的,你心里就没点数吗?得罪了元妃娘娘,你认为他还有活可能吗?你这是要将晴儿往火坑里推啊!”
“唉,你知道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小羽这孩子挺不容易的,自幼无父无母。唯一对他好的师父也没了。如今,他更是得罪了元妃,我就寻思着,让晴儿给他留个种,起码有人给他送终。”
“江,江尚,你还是个人吗?晴儿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屋内传出了蒋梅惊恐,绝望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对晴儿很不公平,可陈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又死的不明不白,我,我愧对陈大哥啊!”
听着主屋传来的争吵声,陈羽心情也是五味杂陈。
江尚对他的确不错,可至今陈羽还在怀疑他,陈羽也觉得,自己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今几本可以肯定,出卖他师父的人必是车甸无疑了。
叹了口气,陈羽便准备要去跟江尚告辞。
待到车甸一死,他便会离开斟鄩。
如今他连立足之本都还待定,哪顾得了儿女情长。
留种的事情,那就更没必要了。
可正当陈羽准备去找江尚说清楚时,假山后传来了骚动。
陈羽抬眼看去,这才发现,江晴竟然藏在假山后偷听。
此刻,江晴满脸的绝望,眼泪早已朦胧了美睥。
“谁?”
屋里,江尚察觉到屋外的动静,大呵了一声,走出了屋子。
“娘。”
蒋梅紧跟而出,江晴见此,立即扑到蒋梅的怀里,委屈的痛哭了起来。
蒋梅一边安慰着江晴,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瞪向陈羽。那目光简直要吃人,恨不能生剥了陈羽。
“今天是初秋,可不是中秋,也没月亮可赏,江叔,你们怎么都到外头来了”
陈羽捏了捏鼻子,决定装聋作哑,待到事了,不告而别也就是了。
“唉,小羽啊,你既然回来了,那正好,江叔有事要和你商量。”
“对了,江三年,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可是答应过婶婶,要看住他的。”
不待江尚把话说完,陈羽一拍大腿,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