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宙拍着诸伏景光的后背,给有些喘不上气的诸伏景光顺气,很是好奇为什么诸伏景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感觉像怒急攻心?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月野宙在对方有些失控的情况下得到一部分情报。
  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记忆只有他们是一起去卧底的好友,但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出现了分歧。
  月野宙不太清楚是什么,但应该和“自己”曾经杀的人有关。
  就算最后分道扬镳也要有个理由。
  月野宙对此也有所猜测,却没想到诸伏景光竟然说出了是他害死自己的话。
  那其中的内情可就比月野宙自己猜测的还要有意思得多。
  诸伏景光的实力根本比不上自己,月野宙也不认为对方能够脱离酒厂和公安给自己下套杀了自己,所以,诸伏景光在“自己的死亡”这件事里起到的是类似于推手的作用吗?
  可这样想想,诸伏景光这样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
  既然做了这个推手,那他完全没有必要伤心难过。
  除非他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
  能够因为“自己”的忘记而如此痛苦的人,会因为不经意间的推波助澜而感到懊悔自责也能够理解。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诸伏景光说不定是个好人。
  月野宙还没见过这种道德底线这么高的人,能在港口黑手党混下去的基本上都没什么道德心,或者曾经有,但是都被大环境给同化了。
  而诸伏景光表现出来的这种高道德感要么是伪装,要么就是在这个大染缸里坚持自我的圣人。
  月野宙倾向于后者,但前者也不是没可能,如果从理智思考,月野宙宁愿相信这是诸伏景光的伪装。
  那诸伏景光第一次杀人时一定很自责,或许还用了很久才走出这种杀了人的良心谴责。
  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月野宙表情冷漠极了,但声音却十分焦急,低着头的诸伏景光看不见,只是抓着月野宙的手腕,指节都泛起了白,在月野宙的皮肤下留下了青紫色的印记。
  可惜他们两个一个没看到,一个感受不到痛觉,就算看到了也不以为意。
  “我送你去医院吧。”月野宙心里有许多考量,明知道诸伏景光没办法去医院却还是提出要去医院。他说着,就在诸伏景光面前蹲了下来,牵着对方的手想要背起诸伏景光,把他背去楼下。
  “……不用。”诸伏景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发现自己真的趴在了月野宙的后背上时这才赶紧开口,“我没事,就是有点……激动。”
  “真的没事吗?如果身体有问题的话不要讳疾忌医,万一留下病根可不好。”
  “真的没事,让我坐一会就好。”诸伏景光从月野宙的后背上下来。
  他没有忽略身下的触感。
  月野宙毕竟大病初愈,哪怕实力没怎么下降,可身体没有以前结实是真的,光是趴在上面,诸伏景光就能感觉到硌人的骨头,还有因为伸出胳膊露出来的纤细手腕和上面新鲜的青紫色淤痕。
  青紫……
  什么时候弄的?
  诸伏景光那有些恍惚的神情突然凝实起来,他反手拉住月野宙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查看着月野宙的手腕。
  那上面有一圈明显的青紫色瘀青,还能看出几道指痕,现在甚至已经比皮肤肿出了一截。
  刚才是谁拉着他的手?
  只有自己。
  是他弄出来的。
  “对不起。”诸伏景光懊恼得不行,想碰一碰,但又怕碰痛月野宙,所以只是轻轻的托着,大拇指和食指环过手腕,那手腕瘦的几乎能用两根手指圈过来。
  他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急救包,反手想要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给月野宙处理一下伤口,却被月野宙躲开,顺势抽回了手、
  诸伏景光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两秒才被他收了回来,垂在身边。
  “我没什么事,比起我你该担心你自己。”月野宙抽回手,只是担忧地望着他:“如果晕倒了我可不负责,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负责吗?
  他才不用负责。
  说到底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视线落在月野宙那被袖子盖过的手腕上,淡色的嘴唇开合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谢谢,不过不用了。”
  “既然你这么说……”月野宙打量了他一下,确定诸伏景光看起来的确没什么事了,这才点点头,“那就不去了,不过我可不能留你在这里休息。”
  这是在撵人了。
  不过没有报警把诸伏景光抓起来也是月野宙善良,还挺害怕多生事端再把自己牵扯进去。
  今天这一趟也不算没收获。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别的话来。
  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月野宙没报警把自己抓走已经是手下留情,又怎么能奢求更多?
  但在临走之前,诸伏景光还是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我可以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月野宙的回答是一个微笑,随后是当着诸伏景光的面关上的房间门。
  这力道不轻,在安静的夜晚留下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个时候诸伏景光已经想不起其他的事情,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这扇深色的门。
  就连阿宙刚才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对陌生人的关怀?
  毕竟自己刚才的样子不怎么好,阿宙肯定会担心,担心自己出什么事。
  但也仅限于此。
  在去掉这个前提后,自己只是一个半夜偷偷撬门而入,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罪犯,没有把自己扭送到警局已经是阿宙最后的仁慈,又怎么可能得寸进尺地要求联系方式?
  尽管自己有非法手段哪来的联系方式,但这种联系方式怎么可能有用?
  他拿着联系方式,却不敢打电话,更不敢和月野宙联系。
  诸伏景光扶着门,没能听到房间里的其它响动。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像是突然惊醒似的,背着吉他包来到了一楼前台处。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哪怕在前台值班的前台小姐现在也有些昏昏欲睡,诸伏景光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脸:“这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您能帮我把这个送上去吗,我朋友刚才不小心撞伤了,您可不可以帮忙送上去,我赶时间,马上要赶飞机所以没办法再上去了。”诸伏景光从吉他包里面掏出了一小包随身用的便携急救包,里面有最基本的药物。
  诸伏景光本想自己送上去的,但他觉得月野宙这个时候可能不想看到自己,所以就没有主动上去套讨嫌,但他跟前台解释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多解释了一些,反而让他的举动更加奇怪。
  “当然可以。”前台小姐迟疑着点了点头,“请问您住在哪里?”
  “他住在1404。”诸伏景光把东西递过去之后看着那一小包急救包,有些苦涩地勾起了嘴角,“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希望这些东西有用吧。
  如果一切都还没发生的话,自己根本就不用借着别人的手才能把东西送上去,尽可以拉着月野宙亲自给他处理伤。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啊?好的。”前台小姐呆呆地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这1404不是那个大家都在说的帅哥房间吗?
  再加上诸伏景光解释的内容,一时间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诸伏景光没注意到,在交代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大厅,消失在了前台的视线范围内。
  他站在酒店门口,有些茫然的看着空旷寂静的街道。
  他反复的思考着和月野宙相遇时的每一个细节,突然发现月野宙在面对自己时的每一刻都很平静。
  这种平静在孤身一人时几乎化为实质,明明正处在闹市中,可诸伏景光却只能感受到寒冷。
  十四层已经暗了下去,整个酒店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也许月野宙已经睡了,又或者没有,诸伏景光唯一能确定的是。
  现在月野宙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回应了。
  那些月野宙曾经祈求的东西已经成为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甚至不会回头看一眼。
  *
  前台小姐拎着急救包,跟另外值班的保安说了一声,就拎着医药箱跑到了14楼。
  出乎意料的是,1404的那个客人很快就出来了,拉开大门之后见到是前台小姐很明显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您的朋友让我给您送点药。”前台看到月野宙之后被近距离的帅哥迷了眼睛,还是月野宙打了声招呼才让她缓过神来,赶紧把东西递过来,“就是那个背着吉他包的。”
  “这样啊。”月野宙看着这个明显是私人用的急救包,顿了顿才接了过来,“他已经走了吗?”
  “对。”前台小姐被月野宙迷得晕晕乎乎,月野宙问什么她都给说了,甚至还把诸伏景光的假名绿川光给说了出来。
  等到前台小姐回到前台坐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背着吉他包的人明明说他们两个是朋友,可这个长发帅哥为什么好像不知道他的名字一样。
  好奇怪啊。
  月野宙送走了前台,反手锁好门,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已经开始消散的瘀青,将急救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其实里面没什么东西,就是市面上常见的急救包,但止血用的药品和工具更多些,月野宙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都没有发现异常,好像就是简简单单的急救包。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诸伏景光留下来做什么?
  月野宙奇怪着将急救包重新收好,随便放在了电视柜上面,却并没有用的打算。
  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更不敢随便用诸伏景光给的东西。
  因为没有看到诸伏景光离开的场面,所以在诸伏景光离开之后月野宙也没有睡觉,而是开着电脑继续看网站上和装修有关的材料,一直熬到天亮,这才关上电脑去洗漱,准备退房离开。
  月野宙本来打算在这个酒店多住一段时间,但想起诸伏景光和昨天晚上隔壁死的人,月野宙还是决定退房,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换一家短租的民宿。
  别的不说,就光酒店这种人来人往和随时有可能有保洁进房间打扫卫生这件事就没办法给月野宙安全感。
  明明知道是自己多虑,但总是会担心,更担心再遇到像诸伏景光这样的人。
  月野宙没有在酒店吃早饭,而是随便在路边的711商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当早餐。等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月野宙已经吃完了早饭,随便选了一家短租民宿租了一个星期,这才拿着钥匙打开了自己店面的大门。
  他刚打开大门准备进去,就恰好遇到了正下楼的毛利兰,她拎着两袋垃圾,明显是出来丢垃圾的。
  “月野先生!”毛利兰见到月野宙还挺激动,“您这么早就来了呀。”
  “是啊,想今天就开始装修呢。”月野宙也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那我来帮您打扫卫生吧。”毛利兰说道,“这样会快一点。”
  “这样太麻烦了。”月野宙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毛利兰笑着摇头,“不过一会园子可能要过来,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
  “那麻烦您稍等我一下,我接着就下来!”毛利兰说着,把手里的垃圾丢进分类垃圾桶里,这才又风风火火地跑上了楼。
  没过五分钟,毛利兰就带着打扫卫生的抹布和拖把水桶下来,而月野宙已经打开店门进去了,现在正在检查剩下的这些家具的情况。
  木头桌椅可以留下来,就是需要重新上漆抛光一下,至于这些皮质联排沙发需要全都丢掉换新的,还有一些电器也都要量好尺寸,到时候买符合要求的电器和家具。
  店里的状况比昨晚看着还好些,月野宙对装修的要求不高,但能用便宜的价格租到这么好的房子还是让月野宙很高兴。
  “我来啦!”毛利兰围着围裙,拎着拖把,还给月野宙递了围裙和头巾,“其实店里已经很干净了,打扫起来应该会很快。”
  “是啊,其实只要稍微清扫一下就好。”月野宙也点头:“真的是麻烦你了,没有你帮忙的话我大概自己要忙好久呢。”
  “没事没事,以后毕竟就是邻居了,既然是邻居大家就要互帮互助呀。”
  毛利兰和父亲一起住,毛利小五郎基本上不做家务,都是毛利兰在做家务,打扫卫生起来轻车熟路,再加上店里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打扫的,连带着后面的厨房和单人休息室也一起打扫出来也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最后就剩下那看起来沉重的长条沙发椅了。
  毛利兰本想和月野宙一起把沙发椅抬出去,却被月野宙阻止。
  “这种重活就交给我好了。”月野宙绕着沙发椅看了下,找了着力点。
  “但是这个很沉啊。”
  “还好啦。”月野宙两手抓着下方的凸起,直接将那个能坐下两个人的长条沙发搬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拎到了门外。
  毛利兰目瞪口呆。
  她看着剩下的三张沙发椅,蠢蠢欲动地想抬起来试试。但这沙发椅质量相当不错,打底的木头都是实木,虽然不至于重到搬不起来,却也做不到像月野宙那样可以随意拎起来的程度。
  她努力了一下,勉强抬了起来,却做不到月野宙那么轻松。
  “我说我来就好了,这个太重了,容易伤到你。”月野宙放下沙发,一回头就看到毛利兰这不信邪想要搬沙发椅的动作,连忙回来从毛利兰手里接过这个沙发椅。
  可能觉得一趟一趟地搬有点麻烦,月野宙将剩下的三个沙发椅摞在了一起,又直接抬了起来放在了门外,等提前预约好的收大件垃圾的员工来收。
  这幅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他抬得并不是沉重的沙发椅,而是随便摞起来的几个塑料凳子。
  月野先生明明看着很瘦弱啊!
  毛利兰有些呆滞地盯着月野宙的背影。
  月野宙为了方便打扫卫生,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毛衣马甲,头上戴着方巾帽子,还给自己套上了一条黑色的围裙。两根黑色的细带从前面绕了过来,在细瘦的腰上打了个蝴蝶结,垂下来的两根绳子垂到腰下,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弱柳扶风的意思。
  毛利兰赶紧甩了甩头,把这颇为微妙的形容词从脑海里甩出去。
  开什么玩笑啦,月野先生可是男人哎!就算瘦了些,也不能用弱柳扶风来形容。
  毛利兰赶紧趁着这时候将沙发椅下面的卫生死角全都打扫干净,把月野宙那系着围裙的背影忘掉,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完成了!”
  之前店面里面就已经很干净了,现在重新打扫过后,店里完全可以称得上光明几净,月野宙推了推头上用来防尘的头巾,然后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line上。
  【月野宙:打扫干净啦!准备装修![图片][图片][图片]】
  在丢掉了皮质沙发之后,这间不大的餐厅看起来要更加宽敞一些。
  开咖啡店是月野宙随口说出来的借口,说喜欢其实也没有多喜欢,这么着急找房子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但是当月野宙打扫完,看到店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挺有成就感的,哪怕是月野宙自己也忍不住在心里期待了一番这家店开业之后的样子。
  月野宙的账号早就被某几个人设为了特别关心,在月野宙发了新动态之后他们那边就立刻收到了提醒。
  大概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这次动态回复的速度比以前慢了很多,月野宙发完之后也没有顾得上看其他人的回复,而是摘掉了围裙和头巾,“毛利小姐,接下来我要去逛商场买一些家具和装修用的东西,您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带的我可以顺便帮你带回来。”
  上一任老板把店里保持的还挺好的,墙面什么的还都是雪白的,月野宙只需要重新改一遍软装就好,当务之急是先把后面的休息间整理出来,月野宙现在就是要去买床和日常用的家具用品,争取今天或者明天就能搬到后面的休息室来。
  至少比随便出入的民宿要方便许多,而且还能够在房间里面加点小惊喜,省得有人随随便便摸进房间里。
  “说起这个……”毛利兰拿着手机说道,“园子也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铃木园子就这么推开了楼下的大门,“我来啦!是不是要打扫卫生!”
  然而当铃木园子看到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子时就知道自己来晚了,顿时有些泄气:“怎么已经全都收拾好了。”
  “我今天早上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正好遇到月野先生,就顺便打扫了,而且你也没有迟到。”毛利兰解释了一下,“不用在意!”
  “不过我现在要去宜家买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月野宙开口道。
  昨天月野宙没能认出铃木园子,但昨天晚上查过资料之后就认出来了。
  铃木园子是三大财团之一铃木财团家的大小姐。
  三大财团在日本十分有名,而且听说底蕴深厚,在每个领域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月野宙以前也和这些财团合作过,不过他们这些大财团一向看不起黑手党这种地下组织,再加上每次签合同的时候都在私底下进行,而这些事情和铃木园子这种大小姐搭不上边,这才从来没见过。
  和铃木园子交好并不是坏事。
  月野宙的话显然很好地打消了铃木园子的沮丧情绪,而铃木园子显然对月野宙这个超级帅哥保持着非同一般的热情,再加上她没能帮忙,所以一口答应了下来:“也可以来我们铃木家的商场,可以给你打折!白送你也行!”
  “这怎么行。”月野宙赶紧拒绝。
  “无所谓啦!反正肯定能打折。”铃木园子挥了挥手,“既然要买东西那我们开车去,坐电车没办法拎那么多东西。”
  铃木园子已经安排好了一会的行程,月野宙掏出纸笔,在两个女孩子的帮助下整理了一份一会要买的家具和日用品的名单,这才穿上了外套和两个女孩子一起出门。
  不过也该买一辆车代步了,别的不说,进货的时候就肯定不可能坐电车。
  月野宙坐在铃木家的后座上时若有所思。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已经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好在她们两个还记得这里有个月野宙,时不时地带上他说话,还能聊几句。
  但是等到了商场就几乎没有月野宙能说话的份了。
  女孩子对于价格和搭配好像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她们甚至从月野宙手里拿到了清单,就非常兴致勃勃地帮月野宙挑选起了家具,月野宙只需要选自己喜欢的风格和想要的,剩下的毛利兰她们都会帮忙考虑好。
  但是该说不说!真的很累!
  月野宙这体力好到能跑死好几个马拉松世界冠军,但是当他推着推车跟在女孩子们后面逛街的时候还是由衷地感觉到了一股力不从心。
  太能逛了。
  为什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们在逛街的时候能迸发出这么惊人的精力和体力。
  月野宙列了两张纸的清单已经全都购买完毕,大件可以直接让商场送到家里去,而小件基本上都被月野宙拎在了手里,要不是脖子上挂手提袋不好,月野宙脖子上还能挂好几个。
  当毛利兰她们说要去吃饭的时候,月野宙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那我请你们吃饭吧,陪我跑了一天。”月野宙掏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口碑比较好的店,就见铃木园子指着四楼的招牌:“我们吃这家吧,听说这边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中华餐厅,每天都要排队抢号呢。”
  月野宙当然没意见,立刻拎着东西跟着两人去了四楼的餐饮区。
  就在月野宙安心和毛利兰他们吃饭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目黑区安全屋里的诸伏景光已经敲好了这次的任务报告,发给了上司琴酒。
  那边很快显示已读,但新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诸伏景光一看,扣上了笔记本电脑,在第三声铃声响起来之前接了起来。
  “苏格兰。”那边的声音经过电子讯号的扭曲变得有些失真,可诸伏景光却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是降谷零。
  他们害怕电话监听,所以从不在电话里面说过去的事情,这次也是一样。
  可这次,诸伏景光却是故意隐瞒,他暂时还不想让零知道宙还活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