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不错。”
  棠子书点了点头。
  显然也觉得这好歹救命之恩,怎么也不能只是给人家提供上学的资助就这么过去了。
  人家不要归不要,你给不给是另外的态度。
  而且说是闲置房屋,因为有这个交情让你住,房租就收你原本的房租钱,怎么说也更好让人接受,而且资助了学费,常相忆这边压力就大大减轻,李窦照顾人也好照顾。
  “是吧?”
  李窦也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考虑该要怎么办了,已经找好位置了,等下午我去看看房子,争取这两天就把事情办完。”
  他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被家里人抛弃呢,现在还没成年呢,就已经什么都会了,这是遇见了,而且还有大恩,我好歹得尽尽责任,暂且给她当一当监护人。”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光从学校里学习出来才是第一步。
  李窦在旁边感叹。
  又看向棠子书。
  “棠总,这次也多亏了你,真是患难见真情!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朋友,以后棠总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
  往日精于算计的家伙难得这么感性的感叹,旁边的棠子书轻啧一声,身子抖了抖,笑骂着。
  “你还怪肉麻的,你那无处释放的慈父心理对着人家小姑娘去爱护就行了,别跟我在这里扯有的没的。”
  小棠梨好不容易咽下了芋头,擦拭着自己嘴边的糖粒。
  就见正跟李窦说话的棠子书又拿了一个跟小梨宝脸差不多大的包包,试图投喂。
  棠梨:……不,不了吧。
  虽然小梨宝觉得自己还蛮能吃的,师父整天觉得她要把道观吃穷了,但这还是有点过了。
  棠子书可能也没意识到,他正跟李窦说着话,大概是因为那包子就在手边,他投喂上瘾了,现在又拿着非常顺手。
  等被小姑娘推了手才反应过来。
  低头看了看那个包子,又看了看自家小侄女那张气呼呼的小脸,他不自觉讪讪的笑了一声。
  “二叔,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做那些小动作!”
  小家伙双手叉腰。
  棠子书被训的不自觉直起身子,乖乖的咬了一口包子,才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语调怎么就很像是他大哥训他的时候。
  棠子书满脸梦幻的接着干饭。
  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提醒李窦。
  “要是按照我侄女那样说,那家人还是挺麻烦的,你自己注意点。”
  “行。”
  ——
  与此同时,冯家那边知道冯守短时间内出不来,可能还要判刑的事情,冯老太太差点没站住晕过去。
  三个人是匆匆忙忙从外地赶到云京来的,因为之前讹了冯守妹妹学校一大笔钱,他们家并不像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么穷苦。
  所以三个人还是暂且租了一处小房子,打算等着事情处理完。
  当然了,最让他们惊慌的还不仅仅是冯守要坐牢这件事情,警察又开始重新询问起冯守的妹妹是怎么过世的。
  他们三个心惊胆战,也就还好当时准备的全面,而且那时候那个老师多少也有些问题,没让人揪出错来,现在也顺理成章的糊弄了过去。
  送走了警察。
  外面四月的天却逐渐阴沉下来。
  一团团阴云从天边飘过来,遮蔽太阳,好似要下雨了。
  屋门被关上。
  冯老太太往地上一坐。
  “我的孙儿哦!他才多大啊,这怎么能让他去坐牢啊!这本来不就是一点小事吗?一定还是早上那几个挨千刀的!就是他们跟警察勾结,要给我孙儿判罪。”
  冯母也抬手擦着眼角的泪。
  “可不就是,我早就说了,城里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指不定背后怎么看不起我们呢,要是我儿子真要去坐牢,我就去找那个人拼命!还有那个指使我儿子的贱人!昨天下午已经闹大了,她不给赔偿不行,而且我儿子是为了她才出了事,她得负责!”
  冯母心中算计着。
  要是真坐上那么几年牢,等出来的时候肯定也不好讨媳妇。
  虽然昨天找的那姑娘原本是人家包养的情妇,她心里嫌弃的很,但她们家还算有点小钱,而且是城里户口,就是长得有点太漂亮了,跟个狐狸精似的,看着都不像是能伺候好她们一家人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事,她肯定看不上这种货色。
  但现在。
  “当家的,昨天该闹大的都闹大了,咱们不是还知道了那姑娘家的地址吗?咱们就去她家里闹,把这事先定下来,这都闹开了,除了咱们家,也不可能有人要她了,这几年冯守要是在牢里,她就得替冯守孝敬咱们,而且咱们儿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本来就该负责,这彩礼什么的也不可能给她出高了。”
  冯父只顿了一下。
  就回想起他们下车第一时间去学校堵到的那个叫凉凉的小女孩。
  刚二十岁,水灵灵的好似能一把掐出水,长得特别好看,而且看得出很好拿捏,不过是闹一闹就吓得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了,哭着求他们别闹了。
  还说什么她就是气不过那么一说,不是真的想让冯守去动手。
  不过这话谁乐意相信谁信去,反正冯守现在因为她进去了,那她就得负责!
  冯父舔了舔唇角。
  “对!就得找她负责,下午就去她家,找她爸妈说这事!尽快把结婚证也给领下来。”
  李窦那边讨不到便宜,加上还有个让人感觉特别邪乎的小家伙,加上警察还来问这事了,冯父他们走的时候虽然说这事跟李窦他们没完,但现在完全不敢再去碰李窦的霉头。
  立刻就转移了目标,对准了凉凉。
  而且态度相当理所当然。
  “她得负全责,等领了证之后就也没必要读书了,这些女孩读书不就是为了好嫁人吗?让她跟咱们先回去伺候着,等着咱儿子出来。”
  已经皱纹很深的冯母没有意识到身边人那思量算计的眼神,听了他的话还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这必须得让她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