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昕走后，小方忍不住问：“程总，您为什么不趁着刚刚的机会给苏小姐下情蛊？”
程谦拿出藏在枕头下装有情蛊的罐子，沉思了会：“也许是因为不甘心吧。”
他舍弃一切也换不来苏昕的爱，甚至不惜要用情蛊这样卑劣的东西。但傅言霆却能轻松获得苏昕的爱，他如何甘心？
小方有所顾虑：“万一苏小姐发现我们在骗她，那可怎么办？”
他们的确调查出了上次枪击案是傅言霆的自导自演，但傅言霆找人刺杀程谦一事，也完全是他们的自导自演和诬陷。
“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使用情蛊。”程谦紧攥着手里的罐子，眼神中的光逐渐凌厉。
他不想看到苏苏讨厌他的眼神。
所以，他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傅言霆那边，在做什么？”程谦轻抚过脖子上包扎的绷带。
小方回：“傅言霆包下了一间西餐厅，还托人买断了整个帝都的玫瑰花和气球。看样子，他似乎准备告白。”
程谦听到这话，双手不忍攥在了椅子扶手上。
但很快又松开，“告白？只可惜，他要白准备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苏昕如约赶到西餐厅。
西餐厅的地上铺满红色玫瑰花花瓣，墙壁之上，到处挂满了粉色的爱心气球。
满地的爱心蜡烛和一闪一闪的氛围灯指引着苏昕走向了西餐厅的观景阳台。
阳台的餐桌上，摆着一支高级西式蜡烛。
烛光闪烁间，隐约还能看到被挂满整个阳台的红色玫瑰。
正当苏昕疑惑时，突然，西餐厅的灯光全部亮起，优美浪漫的交响曲随之响起。
伴随着音乐，西装革履的傅言霆手捧着玫瑰花缓缓走出。
他似是有意打扮过的样子，当灯光落在他脸上时，仿佛弱化了几分他的冷峻，为他徒增了几分温柔。
“苏昕，我……”
傅言霆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卡住。
明明在此之前，他练习了无数次。
但真正面对苏昕的时候，他所有练习好的告白话语，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干咳了声，眼角不自觉扫过周围。
只见餐厅里，多了几个十分诡异的物件。
比如装扮成圣诞树的萧立和九黎。
再比如装扮成奥特曼和怪兽的阿龙和阿莲。
再比如装扮成小小圣诞老人的苏昱瑾和傅允修。
几人身为旁观者，急的不行。
怎么关键时刻，笨蛋爹地就掉链子？
明明练习了好几个小时告白的话语，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忘词？
苏昱瑾戳了戳口袋，暗示爹地。
傅言霆顺势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有一张小抄。
这是苏昱瑾为了预防特殊情况提前准备的小抄。
他拿出小抄，正准备照着上面的话告白时。
突然，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傅言霆开口说话的苏昕打断了他。
“既然你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那就我先说吧。”
她看的出来西餐厅是被精心布置过的，也大概猜到傅言霆要做一些什么。
但在他还没准备好之前，她想听到他的回答。
“傅言霆，你这肩膀上的伤，是你的自导自演吗？”她抬起手，抚过男人受伤的肩膀。
当看到他肩上原本快好了的伤口再度撕裂开，她的眉头不由得皱紧。
她想起了小方所说的话，岚雯的偏执症会遗传……
傅言霆愣了愣，沉默着没有说话。
苏昕再问：“上次我在傅家周围遭遇流氓，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对吗？”
傅言霆抬眸看她，“你想听真话？”
欧文曾交代过他，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苏昕。
但如果是她想听真话，他便不会对她有所隐瞒。
苏昕点头：“嗯。”
傅言霆神色淡淡的点头：“是，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就连我中枪受伤，也是我的自导自演。”
苏昕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
傅言霆倏然紧盯着她，直言道：“你一直留在程谦身边，无非是因为他为了保护你而受伤。所以，只要我受伤，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只要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漆黑的夜里，苏昕仿佛还能从男人偏执疯狂的双眸里看到跳动的烛光。
眼前的疯魔偏执的傅言霆，不禁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所以，你派人刺杀了程谦，对吗？”
傅言霆眼中的光渐渐冷下，随后化作无尽的深渊。
他的声音苍冷，轻笑的两声中带着些许自嘲之意：“程谦这么和你说的？”
苏昕没有说话，并不否认。
傅言霆抬步，朝她走近：“所以，你相信了程谦，对么？”
苏昕想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想听你的回答……”
傅言霆摇头，“如果你相信我，根本就不需要听我的回答。”
“苏昕，在你心里，终究是程谦更为重要，对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一开始厌恶苏昕，到后来对她感兴趣，忍不住关注在意她。
再到后来，对她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所以，他一直在问她那句话。
到底是他更重要，还是程谦。
但苏昕每次都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眼下，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她的答案。
“程谦对我，的确很重要。但……”苏昕深吸了口气回答。
只是程谦对她来说，是朋友，更像亲人。
她想告诉他的是，他对她而言更重要，是不一样重要的存在，是特殊的存在。
只是不等她把话说完，傅言霆已经垂下了积满失落的双眸。
他喃喃了一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果然啊……还是程谦更重要。”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无所谓了。”
傅言霆突然抬眸，没了刚刚的温柔深情，眼角满是恶劣的嘲讽和冷意。
“是，是我派人刺杀的程谦。所有碍我事的人，都得死。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程谦？我想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勾起唇角，抬手将准备好的求婚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苏昕还没看清男人丢了什么，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钳住。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傅言霆强势靠近，贴近到她耳旁。
“怎么？心疼程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