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血嫁狐妻 > 第二十四章夜谈
  我又往前走进了些,发现束婆家门口跪着的三个人正是老郎中一家。
  夜色正浓,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我们靠近。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束婆,你是最懂这种事情的,你帮我家问问仙家,是不是胡宁舍搞得鬼?”
  束婆家的门一直没有开,三人就这么跪在外面。
  “奶奶。”我小声小气问道:“他们来找束婆,肯定是因为虎子身上背着的人。”
  “走吧,他家既然来了,那我们也不用管人家的闲事。”
  奶奶带着我走了。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发灰,想来太阳就要落山了。
  白九阎今天果然不在,我这一觉睡得很沉,只是在半夜老黑忽然吼起来。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一眼手表,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表坏了,上面的指针在表盘上乱转,我压根就没看出来是几点钟。
  我穿上拖鞋打开自己的房门,老黑就栓在我门口,他一直对着门叫,我揉着眼睛看了看,院子里什么也没有。
  “嘘,傻狗狗,别叫。”我摸摸他的头,朝奶奶的房间看了一眼。
  奶奶的屋里没有点灯,但是她一向警觉,按理来说老黑叫唤的声音这么大,她不可能没有醒。
  我摸着墙往奶奶屋里走去,她的门没有关,我竟然听到有人在讲话,好像还是一个苍老的男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我家?又为什么不开灯?
  我慢慢走近,只听见奶奶说道:“你瞎说什么东西,这时候你来不是找麻烦吗?”
  屋里的人是谁呢?
  我蹑手蹑脚有走进了些,奶奶的声音更清楚了:“宁舍她在我家里很好,她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照顾好那孩子,你也不要来找我。”
  那男人似乎很无奈:“你明明知道谁都逃不掉的。”
  奶奶催促道:“行了,你赶紧走吧。”
  那男人不依不饶:“我说的事情你再想想。”
  我察觉到男人似要离开,连忙回到屋里,盖上被子装睡。
  奶奶不一会儿走了进来,她给我掖了掖被子:“好孩子……”
  我假装在梦中醒过来,看到奶奶还吃了一惊:“奶奶,你怎么不睡觉?”
  奶奶擦擦眼睛:“我睡不着,我来看看你,梦里没梦到什么吧?”
  我摇摇头:“没有呢奶奶。”
  我觉得今天的奶奶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一直欲言欲止。
  我问道:“奶奶,你是不是要说什么事啊?”
  “快睡吧。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回来。”
  “现在吗?”我又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夜里三点,手表已经恢复,好像刚刚我看到的是错觉一般。“三点钟,奶奶你要去哪?等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
  奶奶却是不同意,而且看起来超级凶。她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奶奶在门口洒了米,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什么啊?奶奶,不行,晚上外面太黑了,你还被蛇咬。”
  “那点伤口算啥。行了,你今天晚上一定不要出去。”奶奶一定要我答应她,我实在拗不过,只好硬着头发答应。
  见到我点头,奶奶终于满意的摸摸我的头,又把屋外的老黑牵进屋子。“有老黑守着你,放心些。记着一定不要出门,我有钥匙,谁叫都别开门。”
  我郑重的点头,把老黑的绳子系在我的床角上。
  奶奶出了屋子,我听到她把我的门反锁上了,连院子里的门也反锁起来。
  我虽然躺在床上,可是这么一来我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在草席上,跟老黑躺在一起。
  忽然老黑耳朵一转,猛地站起来,它身形高大,这么一扯,我的床发出一声‘咯吱’。
  “怎么了老黑?”我真怕他把我的床给拉散架,我一手拽住它的绳子,一手把它揽在怀里安抚。
  “唔……”老黑身子绷紧,头一个劲往前伸,一下子对着门,一下子对着我后面。
  “老黑。”
  我也警惕起来,难不成有什么东西进来我家了?
  可是我家从茅草房已经换成了土坯房,后面叔叔家有又给奶奶重新盖了石棉瓦新房子,要说安全还是蛮安全。
  我轻轻解开老黑系在床上的绳子,悄悄拉着它走向门口,门脚有一个被老鼠咬的洞,我趴了下去。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破损的门缝里有些清凉灌进来,我瞪着大眼睛好奇的往外看,忽然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出现在我眼前。
  我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靠,老黑对着房门狂吠起来,我紧紧抱着它往后面扯。
  门外的东西啪啪啪拍大力拍着门,原本就破破烂烂的门一整个颤抖起来,就靠着两块合页和门锁撑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东西拍了很久,又使劲撞了几次,我连忙把旧柜子抵在门上,柜子里都是些棉被和衣服,东西很少柜子起的作用并不大,我只好整个人扶住柜子。
  老黑叫吼的声音更大了,我害怕得几乎哭出来。只是我听奶奶说,人有三把火的,那些东西不敢轻易动手。
  也许是心里安慰有了作用,我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屋外的风声依旧很大,把我窗子上遮着的布吹得飞了起来,门口的拍门声忽然戛然而止。
  我长呼出一口气,拉着老黑往床边走过去,打算爬上床把遮着窗的布重新挂上。
  当我爬上床,一双血手突然拍在了窗上,手指缓缓收紧,在窗子上留下两个掌印。
  “啊!”我这是真被吓到了,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布已经湿透。那双手滑下了窗,我已经被吓傻了,竟然像个木偶人一样靠近窗把布颤抖着挂上钉子。
  一张恐怖的脸赫然出现在玻璃前面,和我只有将近十厘米的距离,那是一张青色的脸,深深凹陷的眼窝,瞪大的两颗眼瞳流下两条三厘米长的血痕,不知是血还是泪的东西还在往下流,黑长直的头发垂落到眼睛旁边。她的脸扭曲成恐怖的山棱沟壑,吓得我几乎昏厥。
  我跟她就这么四目相对,好像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
  她幽幽的开口,一个字一个吐出来:“你、在、屋、里,为、什、么、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