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把思绪放回到萧时钦说的话上面。
毫无疑问，她是心动的。
跳舞的人，长时间不动，身体就会变得僵硬，而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生疏了很多。
跟他，沐橙没必要矫情，只是，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文樱老师。
刚才电话接通后，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当初，萧时钦把她困在别墅里，她反抗过，冷静下来后提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给蒋淑和程漫他们报个平安。
其中，也包括了文樱。
对沐橙而言，文樱对她是有知遇之恩。
只是现在……
说不遗憾是假的，但这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
有得，就必须得舍。
萧时钦一直在看着她，见她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沐橙摇头，「没事，你安排吧。」说着，把手机递还给他。
萧时钦没接，把手机又推了回去，亲了亲她额头，「是不是不高兴了？」
虽没明说，但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两人都懂。
这是不再限制她了，或者说，不担心她再逃。
沐橙收回手，把手机放到一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只是觉得难受。文樱老师对我很好，我……」
她没再说下去。
萧时钦摸了摸她的脸。
他自然知道，能成为文樱的学生，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那会儿，她报考海大，除了有萧靳的原因在，剩下的便是冲文樱去的。
总归不会是因为他。
想到此，萧时钦眸光晦涩，双臂环着她，两人肢体相贴，亲密得仿佛一个人。
他压着思绪宽慰，「文樱教授欣赏的是对舞蹈心存热忱的人，我想哪怕不在海市，只要你还在坚持跳舞，也不算辜负了她。」
「是这样吗？」
沐橙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手攥着他的衣摆，仰头看他。
萧时钦很享受她看自己的这个目光，这样他会感觉她是依赖着自己的。
他喜欢被沐橙需要的感觉。
他们两个本来就该是一体的。
萧时钦眼底情绪涌动，忍不住咬了咬她的嘴角，「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文樱老师的为人。」
沐橙的唇瓣因为他的动作，变得红艳艳的，她对此一无所知。
「我怕文樱老师会失望。」她还在忧虑。
略微丧气的口吻，让萧时钦皱了皱眉。
他点了点她饱满充血的嘴唇，调侃道：「以前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现在怎么这么没自信了？」
沐橙呲了呲牙，追着他的手指就要咬过去，萧时钦凑上去，一下含住她的唇。
沐橙攥着拳头，捶了捶他。
萧时钦一下抓在手里，衔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笑了声。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萧时钦就松开了她，平复着喘息说：「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沐橙气未及喘匀，就被他抵开双腿，抱了起来。她晃了晃发凉的大腿，眸光朦胧潋滟，「快放我下来。」
「乖，别乱动。」
说着，萧时钦弯腰勾起她的鞋，挂在指尖。
沐橙被他这一下，弄得连忙圈紧了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萧时钦一手掂了掂她，提步往里走。
刚进别墅，正好撞见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刚做好的下午茶。
「我们先去看样东西，过会儿再吃。」萧时钦说。
阿姨笑眯眯地回，「不急不急，这东西放凉了口味更好。」
萧时钦点点头，抱着沐橙走上二楼。
等阿姨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沐橙抬起头，红着脸瞪他，「阿姨肯定误会了。」
萧时钦故意逗她，「误会什么？」
「明知故问。」沐橙去拧他的腰。
萧时钦「嘶」了声，别有深意地凑近她，低声说了句「别急」，带着人又上了三楼，直到走到靠里的一间，才把人放下。
他示意她上前开门。
沐橙把手搭在把手上，有些狐疑，尤其他那样暧昧的口吻下，「里面有什么？」
「打开门就知道了。」萧时钦只是笑。
沐橙皱眉，推开门进去。
入眼开阔的场地，灰色的木质地板，正前方是一整面的落地镜，镜前摆着压腿杆。
是一间舞蹈室。
萧时钦按了边上的开关，天花板四周的射灯乍然亮起，舞蹈室瞬间染上了暖色。
虽然简约，却是她喜欢的风格。
沐橙惊喜回头，「你什么时候弄的？」
萧时钦一下抱住她，「还没住进来之前。」
「你早有预谋？」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事实上，所有他名下的房产，装修的时候，他都会让人设计这样一间舞蹈室。
唯一的区别是，大小和风格略有不同。
便是玲珑湾的那栋别墅，也有这么一间。
萧时钦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问道：「喜欢吗？要不要试一试？」
沐橙早就按捺不住了。
她一下挣开萧时钦，快步走进去，手指抚过压腿杆。可越看，就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眉头皱了起来，可来不及深思，舞蹈室里就响起一阵不算陌生的音乐前奏。
那是从萧时钦手机里传出来的，被他设成铃声的那段伴奏。
沐橙回头看了眼，随即脚尖轻踮。
肌肉是有记忆的，哪怕她对那支舞已经生疏了，但当音乐声起，身体已经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
一曲终，沐橙慢慢放下手臂。
她站在落地镜前平复喘息，脖子里是剧烈运动后流下的汗液，顺着锁骨的线条，缓缓滑入起伏的领口。
这时，沐橙身后伸出两只手来，穿过她腰的两侧，绕到身前，抓着衣摆的下沿在她腰侧系了个花苞结。
沐橙看着那结，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猛然抓住了点什么。
萧时钦的手没有抽回，搂着她的腰带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眸色深沉像压抑着什么情绪，问：「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沐橙皱眉，有些不大确定地说：「但是这里跟……点像。」
「嗯？什么？」萧时钦偏过头，嘴唇从她的颈侧蹭过。
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随着汗液的挥发，像是比之前更浓烈了些。
男人瞳色陡深，把人压在落地镜前，嘴唇贴上去，克制地咬了下。
「乖乖，你这样，可真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