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王妃他富可敌国 > 第62章
  日报的负责人有了头绪,顾砚礼还直接将劝说温清霄的事揽了下来,顾砚书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就连秦戮也察觉到了顾砚书的心情变化,早上一起晨练的时候,秦戮终于没忍住问了问:
  “王妃今日心情似乎不错?”
  顾砚书心情颇好地轻哼了一声:
  “前两日大哥过来了一趟,王爷知道吧?”
  秦戮前些日子休婚假,兵部和军中积累了不少事,这些天秦戮可以说是早出晚归。
  若不是念着顾砚书的身体,答应了教他武艺。
  恐怕秦戮每日在下朝之后便会直奔军部而去,而非回到府中。
  前两日顾砚礼来的时候,秦戮刚好在军中办事,回府的时候,顾砚礼已经离开了:
  “兴仁同本王禀报过。”
  “那王爷也知道我前些天在烦什么吧?”正在蹲马步的顾砚书微微抬了抬下巴。
  “知道。”说到这个,秦戮微微有些沉默。
  毕竟当时顾砚书还向他求助过,然而他的确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因为这个,秦戮心中甚至还隐隐有些挫败感。
  知道顾砚书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秦戮思绪只微微一转,便猜到了缘由:
  “大哥向你推荐了合适的人选?”
  “嗯哼~”顾砚书给了秦戮一个赞赏的眼神,也没有卖关子,“是温清霄。”
  虽然在秦戮回京的时候,温清霄已经沉寂了下来。
  但温清霄成名很早,在秦戮没有从军之前,温清霄在京中便已经颇有才名了。
  曾经空中的夫子也对其赞不绝口,秦戮自然是有所耳闻。
  现在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秦戮在略微沉思后,有了与顾砚书相同的反应:
  “温家那位六公子?倒也符合王妃的要求,但他不是已经避世不出了么?”
  “以前的确是避世了,”说到这一点,顾砚书的心情又好上了不少,“但经过大哥的劝说,他已经同意与我见上一面了。”
  虽然顾砚书不知道顾砚礼与温清霄说了什么,但只要温清霄愿意见他,那这件事便已经成了一大半。
  秦戮也知道顾砚书的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见面约在什么时候
  ?”
  “就在今日,巳时左右大哥会来接我。”
  顾砚书微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顾小公子的底子太差,这些天秦戮只让他做一些类似于扎马步等基本功的训练。
  但就是这些基本训练,对于顾砚书来说也有些困难。
  每次时间一长,顾砚书往往都是依靠着自己异于常人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
  而现在,顾砚书明显已经有些累了。
  “需要本王陪你一起去么?”秦戮抬眼看了看放在一旁,还剩下一节手指长度的香柱。
  “可别,”顾砚书微微笑了笑,“那温六公子是个读书人,王爷这凶神恶煞的,把人吓着了就不好了。”
  “本王凶神恶煞?”秦戮眉头微挑,似是有些不高兴地沉下了脸来询问。
  顾砚书丝毫没有被秦戮板着脸的模样吓到,脸上的笑意甚至明显了两分:
  “看看王爷现在这番表情,可不就是凶神恶煞么?”
  “王妃都这样说了,本王不做些凶神恶煞的事,是不是有些对不起王妃的评价?”
  秦戮一步上前,直接将顾砚书给捞了起来。
  不等顾砚书有所反应,便直接伸手替他按压起了腿上的穴道。
  顾砚书下意识抬眼望了望,果然看到放在角落的香柱此时已经燃烧殆尽。
  “本王凶神恶煞?嗯?”
  指尖轻柔地在穴道上按压着,秦戮又将这个问题询问了顾砚书一遍。
  顾砚书将身上的重量压在秦戮身上,理不直气也壮:
  “嗯!很是凶神恶煞,让人害怕极了!”
  “小没良心的。”
  秦戮低斥了一声,嘴上虽然这样说,手中的动作却依旧轻柔。
  一旁准备上前通知两人用早膳的兴仁则是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站在角落不吱声:
  王爷和王妃怎么又开始不做人了?他现在申请去五皇子府上做事还来得及么?
  答案当然是来不及的。
  不过好在顾砚书和秦戮都是要做正事的人,没腻歪一会儿,两人便分开了。
  用过早膳之后,秦戮同往常一样出门去军中处理公事,而顾砚书则是同顾砚礼一起,去见温清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将顾砚书忘了怎么骑马这件事给当了真,今
  日顾砚礼来接顾砚书的时候,同样让人套了马车。
  马车离开厉王府,才往前行驶没多久,顾砚书便察觉到了不对:
  “这好像不是去翰林学士府上的路?”
  顾砚书虽然从未去过翰林学士府上,但却能够才从天齐京中大致的布局猜出一二。
  在天齐的京城,北面是皇宫,西面是世家贵族的府邸,东边则是京中一些底蕴较差的官员以及新贵的住所。
  现在的翰林学士温大人,其家族底蕴甚至超过了承恩侯府,祖上三辈皆有人在朝为官。
  如今的内阁大学士,便是温大人的父亲。
  顾砚书只需要略微猜测一下,便能知道温大人的府邸应该是在城西。
  但是现在马车行驶的方向,却有些偏东。
  “的确不是去翰林学士府的路。”
  顾砚礼点头,肯定了顾砚书的猜测,同时给出了解释:
  “清霄他喜静,觉得学士府上略微嘈杂了一些,便从学士府上搬了出来。”
  顾砚书心中划过一丝了然,恐怕这温清霄不是嫌学士府上嘈杂,而是不想见人吧。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猜测,顾砚书也没有说出口。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随后顾砚书便跟着顾砚礼到了一座位置比较偏僻的院子前。
  小院的位置虽然较为偏僻,但周围的环境却极为不错。
  四周种满了梅树,恰逢此时正是梅花开花之际,一眼望去,树上寒梅点点,鼻尖更是传来阵阵幽香,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许是因为早就得了交代,顾砚礼才刚伸手在小院的大门上敲了两下。
  便有人从院内走出,打开大门,领着顾砚书和顾砚礼走了进去。
  那开门的下人带着两人往小院中走了一段路后,便在一座凉亭中停了下来:
  “少爷现在就在书房,两位公子从这条路直走过去便是了。”
  “本少爷知道了,下去吧。”
  顾砚礼对此没有丝毫意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从顾砚礼熟稔的动作便能看出,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待到那人退下后,顾砚礼的低声解释也说明了这一点:
  “清霄喜静,平日里这些下人若没得到吩咐,便不会贸然去打扰。”
  顾
  砚书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同时双眼不忘在这庭院中打探了一番。
  小院内部的环境同院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是满园梅树。
  或许是为了让温清霄住的舒适,小院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入目所及的所有物品都极为精巧。
  顾砚书甚至还在一旁的小花圃中看到了不少名贵的花种。
  若是外人误入此处,说不定还会将误认为世外桃源。
  唯一不太和谐的便是整间院内,都极为安静。
  若不是能够看到远处正在活动的奴仆,顾砚书甚至要怀疑这个小院中有没有活人的存在。
  感受着小院中不同寻常的寂静,顾砚书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虚拟的形象――
  孤僻中带着一丝阴郁,或许还有带着一丝对生活的绝望与颓废。
  正当顾砚书在脑海中刻画着关于温清霄的模样时,顾砚礼已经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随着顾砚礼的动作,屋内同时传来了一道略微有些清冷的声音:
  “来了?”
  当这道声音传入大脑之时,顾砚书只觉得整个人精神一震。
  要怎么去形容这道声音呢?
  清冷中似乎带着一丝缥缈,淡然中又似乎带着一丝空灵。
  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破天际照亮人间之时,佛堂间的那第一声吟诵,让人闻之忘俗。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顾砚书也终于见到了温清霄的庐山真面目。
  与他脑海中刻画出的孤僻、阴郁、颓废的形象截然不同。
  此时坐在书房中的人,穿着一身蓝色锦袍,及腰的长发只在脑后懒懒地插了一只玉簪,手中拿了一卷书,修长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搭在书页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即使温清霄并不是顾砚书喜欢的类型,但在见到这样的画面时,顾砚书似乎就有些明白,什么叫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了。
  难怪在温清霄人还好的时候,京中之同龄那么多的世家公子少爷们,却无人能出其右了。
  先不说这人学问才情如何,单单是身上这份气度,便远非常人所能比拟。
  而在顾砚书观察温清霄的同时,温清霄也注意到了站在顾砚礼身边的
  顾砚书:
  “这应该便是顾四少爷了?”
  “嗯,这是我四弟,顾砚书。”
  顾砚礼微微点头,而后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顾砚书:
  “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温六,温清霄。”
  “温六公子,久仰。”顾砚书微微向温清霄拱了拱手。
  “顾四少爷,幸会。”
  温清霄也同顾砚书客套了一声,随手将手中的书放下:
  “先进来坐吧,只是在下不良于行,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顾四少爷海涵。”
  温清霄说到自己不良于行之时,语气淡然平常,没有丝毫遮掩。
  这番态度,倒像是已经将这事完全放下了。
  还不等顾砚书再次开口,站在一旁的顾砚礼便先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俩这久仰幸会地客套什么?平日我来也没见你招待我,喝个茶还要我自己泡,也没见你让我海涵,今日倒是客气起来了?”
  说这话的同时,顾砚礼直接带着顾砚书走进了书房,熟门熟路地在一张圆桌前坐了下来。
  甚至还自己从一旁的小抽屉中翻出了一罐茶叶,毫不客气地拎起一旁的茶壶,开始冲泡起来。
  顾砚礼的这番动作过于自然流畅。
  顾砚书一眼便看到了被顾砚礼拎起来的,恰好是他前几日送去承恩侯府的那套玻璃茶具。
  “重山见我平日里窝在这院子里不愿动弹,怕我觉得无趣,得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便会想着给我也送上一份,这茶具便是他前两日送来的。”
  注意到顾砚书的目光,温清霄连忙轻声解释着,重山,便是顾砚礼的表字:
  “听闻这玻璃茶具是出自顾小公子之手?”
  温清霄话说的隐晦,顾砚礼却立刻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我名下有一窑厂,这玻璃便是从窑厂中烧制出来的,并非什么名贵之物,温六公子不必担心。”
  温清霄听闻这话,脸上的表情果然轻松了一些:
  “如此我便放心了。”
  温清霄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前两日顾砚礼将这茶具送来的时候,温清霄便被这茶具给惊艳了一番,又怕这茶具难得,不肯收下。
  但顾砚礼却坚持,还说这茶具顾砚书送给了他不少,
  这一套只是其中之一,让他不要有心里负担。
  温清霄无奈,这才收下,但心中到底有些惦念。
  恰逢今日与顾砚书见面,听到顾砚书与顾砚礼口径一致,温清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温清霄是放心了,坐在一旁泡茶的顾砚礼却不乐意了:
  “怎么?我说的话就这么让你不相信?还专门把这事儿拿出来问砚书?”
  “是我的不是,在下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
  温清霄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举动的不妥,从然如流地向顾砚礼拱了拱手。
  顾砚礼却直接挥了挥手,根本不吃这套:
  “你给我少来文绉绉这套!不爱听!”
  虽然顾砚礼话说的不客气,但顾砚书却能听出,顾砚礼同温清霄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亲近一些。
  温清霄果然也并不在意顾砚礼这称得上是恶劣的态度,脸上的表情反而还柔和的不少,淡笑着回了顾砚礼一句。
  因为有顾砚礼在的缘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顾砚书同温清霄之间便没了见面时那股生疏之感,彼此之间也少了不少客套。
  不过与温清霄交谈片刻,顾砚书便发现,温清霄的学识,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渊博。
  若真要让顾砚书来评价,那便是不负盛名。
  即使顾砚书与温清霄相比,是站在了历史之前,还多了不少年的阅历。
  但在学识之上,顾砚书依旧感觉自愧不如。
  互相交谈了些许后,两人终于进入了正题。
  来之前,顾砚书便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
  说起日报之事时,顾砚书直接将准备好的计划书与模板拿了出来,同温清霄细细地说明着。
  温清霄看着手中详尽的计划书,将其细细阅读一番后,却久久没有开口。
  这样的反应,很难让顾砚书不多想:
  “可是有何不妥?”
  温清霄将计划书放下,沉吟片刻后,给予了顾砚书肯定的回答:
  “的确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