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听到吩咐,露出一脸凶相,撸胳膊挽袖子的上前要拉扯陆娇娇。
  沈曜眸色渐沉,既然他们想来送,他也不建议活动活动筋骨。
  都要冲到沈曜近前了,却仍是没在他眼中看出惧色。
  别说那趾高气扬的贺家大公子,就连几个小厮都觉得没面子。
  嚣张道:“不过是村里的泥腿子,骨头还挺硬,今儿哥几个就好好让你长长记性。”
  小厮们脸色奸猾,两个朝沈曜扑过去,三个朝陆娇娇扑过去。
  这种缺德事他们总是做。
  派多的人解决那看上去弱小的女人,这样男人就算是再厉害不还是要被拿捏住?
  可是他们全然没有想到的是,那去抓陆娇娇的三个人还没等走到陆娇娇身前,去抓沈曜的两个人就被他两脚踹翻,直接匍匐在地上。
  解决完眼前的,沈曜将陆娇娇拉到另一边护住,冷眼看着剩下那三个。
  那三个小厮怔了怔,其实心里有点怂,纷纷低头,想知道自己兄弟刚才是怎么被干趴下的?
  若是他们三个再上,有多少胜算?
  想着,几个人咽了咽唾沫,试探的往前走了走。
  却见沈曜动都没动,只轻轻一抬手,不知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他们三个只觉得,眼睛,脑门,心口一阵火辣,而后像是瞬间被卸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四肢无力瘫软在他们面前。
  陆娇娇向来是知道沈曜厉害的,只是没有想到他能厉害到这种地步?
  刚才那是啥功夫?似乎比扎马步有意思。
  不过这是后话,想学也得等把眼前这些狗东西都处理干净才行。
  她知道沈曜在外人面前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于是便冲着那贺家大公子道:“贺公子现在觉得我们够不够格?”
  “你……你这小蹄子放肆,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我的人,你找死。”贺羽然磨牙,这么丢人的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陆娇娇对这种人也不爱多说话,看向沈曜,语气轻软像是故意撒娇似的。
  “相公他骂我。”
  沈曜哪里受得住她这样,一个健步冲到贺羽然面前,抬手就是一拳。
  贺羽然连叫唤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沈曜“送”出店门,趴在了大街上。
  这条街比较繁华,来往的人不少。
  见一个人不知从何处飞过来,见面就是匍匐大礼,过路的人都不由的吓了一跳,接着就是对着贺羽然一顿猜测和指指点点。
  臊的贺羽然连头都不想抬,妈的,这两个村里的贱民竟然敢打他,他一定不让他们好活。
  贺羽然想着,愤怒的锤了一把地面,朝屋里更早被干趴下的几个小厮吼道:“别在那撅着了,过来扶本公子起来。”
  几个小厮听见了,艰难的挪动脑袋,目光又哀怨又悲戚看着比他们更社死的公子。
  天地良心,他们也想跑出去,可不知道沈曜用了什么邪术,就被弹了那么一下,他们就动不了了。
  “废物,废物!”贺羽然生气,他自己起不来,在特么趴下去,都怕有人给他丢银子。
  看他们如此狼狈,陆娇娇心情好不少。
  她踢了踢地上的几个小厮:“别装死,赖着不走,是等着我相公用踹的?”
  踹?
  小厮们遍体生寒,他们不要拥有公子的那般待遇,虽然这手脚还不利索,用下巴撑着地面也得爬出去。
  于是走过路过的,贺家的郎中病号,都看到了几个壮汉从药膳铺子,用各种奇怪的方式往出爬。
  贺遇之刚给病人看完诊,出来就听到贺兴说陆娇娇带着活着的沈先生来了。
  他忙出来看,却没有想到寒暄都没来得及,就看到几条“蟒蛇表演”。
  从铺子爬出去,几个小厮发现自己的双腿双脚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力气,于是捞上自家公子就跑。
  看到人群里的贺羽然,贺遇之忙上前询问陆娇娇:“陆娘子,他没有伤了你吧?”
  “他还没有那个本事。”陆娇娇说完问道:“听音儿,那是你哥哥?”
  “同父异母,嫡庶有别。”贺遇之八个字,却让所有人理解了两人矛盾何来。
  陆娇娇安慰的拍了拍贺遇之的肩膀。
  “那狗东西可没你一半本事,倒也无需发愁。”
  “狗东西?”贺遇之重复,随即畅然一笑,“有陆娘子为我的铺子保驾护航,我也没什么可发愁的。”
  陆娇娇收下夸赞,沈曜却沉下眸光。
  “沈先生没事真是太好了。”
  跟陆娇娇说完话,贺遇之这才看见沈曜。
  沈曜抬眸,神色带着些许默然:“很高兴没死成,能多陪伴在娘子身边了。”
  贺遇之:“……”
  他闻到了火药味,因为自己吗?
  他知道陆娇娇有夫家,平日相处自认为很规矩的。
  陆娇娇听沈曜这话,也有些意外。
  不知沈曜这脾气从而何来。
  她轻咳,拉住沈曜的手,对贺遇之道:
  “前段时间相公生死未卜,我便没顾上这边的生意,今日特地来问问,贺公子这里,可有什么问题?”
  “生意很好,这不,好到家里人终是发现我是个威胁,都来试图铲除了。”
  只是他那个哥哥虽然是个嫡长子,可奈何托生不错,却偏生少了些脑子和运气。
  来欺负自己,偏赶上陆娇娇和沈曜在,丢了一顿人走了。
  陆娇娇笑:“还能开玩笑,看来贺公子倒是想得开的。”
  “自小如此,只是这次不想妥协了。”
  他做成什么产业,家里的兄弟姐妹便要来抢过去,渐渐的几个姐夫都要踩在他头上。
  其实贺家产业很多,上到贡茶贡酒,下到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贺家都有涉猎。
  但是其他产业自己做好了,他们就要抢走。
  隔壁的药铺一直归他管着,实在是家里那群医术不精,守不住这个铺子,这才不挤走他,可也时常来敲打。
  想到这些,贺遇之的眸色逐渐深邃沉郁。
  陆娇娇看在眼里,道:“这嫡庶之分在我看来格外烂俗,铺子经营能者为上,又不是生在嫡母肚子里的就都是有脑子的,你也别做被身份束缚的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