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连人带号穿进游戏后 > 第101章迫害教主
  司空摘星成功偷天换日,将被囚禁在房子里的身份不明之人带离。
  被村民们搬出病房的“尸体”是对方本人,司空摘星喂他假死药,又摸清他的面部轮廓,紧急为带来的死尸易容。
  男人不知为何落得这幅境地,但也许是猜到司空摘星为他而来,提着一口气亲自告诉他自己身上的疤痕、让他不要留有任何破绽。
  如此狼狈不堪,还有心思留意这些事情,司空摘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家伙。
  待南王世子离开后院,只余侍卫与几位村民,司空摘星偷梁换柱,扛着气若游丝的男人飞快遁开。
  将对方交给雇主后,接下来的事便与司空摘星无关,酬金丰厚,司空摘星改换容貌,欣赏大漠风光。
  而方应看那边,叶孤城分身乏术,需要应付南王父子,所以他便一人询问起那被囚禁的男人。
  男人肩胛骨处受了重伤,又因躺在床上躺了许久,身上脏臭,方应看见他之前,先让人好好地将他清洗一番,这才在他面前露面。
  被清洗过后的男人样貌不错,浓眉大眼,面色惨白,躺尸一般安静,呼吸声微弱。
  方应看负手在他床边站立,居高临下,与人对上目光。
  男人看见他,声音嘶哑着道:“小侯爷……”
  方应看挑眉。
  这人竟然认得他?
  男人的声音极为难听,犹如干涸裂开的湖底,他嘶声道:“鄙人姓齐,有小侯爷有过一面之缘。”
  方应看想了想,却不记得自己见过什么姓齐的人。
  男人笑了笑,笑声像吹过狭窄破洞的风。“贵人多忘事,您当然不会记得我。您救我一命,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您。”
  方应看无声地笑了笑,单刀直入:“白云城的怪病,和你的病况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做出的毒。”男人嘶哑着嗓子,如实回答,“但在我研究出彻底的解药之前,得知南王居心不轨,想要离开,被自己的毒毒倒了。”
  方应看若有所思。
  叶孤城告诉过他,蔺尘星评价那些药渣是庸医才会配出的解药,是指解药的药性不好。
  “你自己做出的毒,竟然做不出解药?”方应看感兴趣地追问,这样看来,蔺尘星的医术实在是比他想得还要高超。
  “……”男人的沉默便是默认,拉看起来十分不服输,问道,“小侯爷是如何知道我的病与白云城的怪病有关?”
  方应看微微一笑:“你暂且养病,此事稍后再说。”
  男人道:“他们拿我做试验,前后试了有数次,我身上的毒还未解,能否替我熬解药?”
  是个会得寸进尺的聪明人。
  方应看笑一笑,答应下来,他也想看看蔺尘星的解药和毒的主人所制出的解药有什么不同。
  *
  距上次蔺尘星被请去金风细雨楼为苏梦枕治病已有数日,到了约定的那天,金风细雨楼的马车便早早停在门口。
  蔺尘星背着医箱爬上马车,王怜花和风萧站在院门口打量金风细雨楼的马车。
  马车宽大豪华,车夫敛眉垂目,姿态恭谨,十分有规矩。
  晏游和步明灯一左一右看他上马车,前者担心地发问:“你爬得上去吗?腿疼不疼?需要我帮你吗?”
  蔺尘星气得恨不得踹他一脚,冷着脸道:“不劳你费心。”
  晏游问道:“你打算去多久?”
  蔺尘星道:“暂且先去个三天,毕竟无情还在这里。”
  大门口的王怜花看向风萧,道:“你不去与他道别?”
  风萧看他:“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何必。”
  王怜花看不惯他想上前却不上前的别扭模样,因为那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风萧,假笑一下,回道:“说不定呢。”
  风萧也笑了一笑:“你皮痒了?”
  车夫握上缰绳,掉头离开之前,看见大门口的两名少年……打了起来。
  晏游转过身,看两人互相攥着衣领,不见慌张,反而拍手道:“不要急着打,我和步明灯还要进去呢。”
  王怜花:“你竟然不阻止吗?”
  简直难以理喻!
  晏游煞有介事地道:“毕竟你们年轻人嘛,不打不相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来,等我们进去再打。”
  王怜花这下不止想打风萧了,他想连晏游一块打。
  风萧甩手使劲搓了搓,神情嫌弃,王怜花看了更气,冷笑着掏出手帕,当着风萧的面一根根地将手指到指缝,擦得一干二净。
  风萧:“…………”
  晏游从四目相对下一秒就要再次殴打起来的两人中间穿过。
  *
  蔺尘星去为苏梦枕看病,苏梦枕风寒初愈,在外呼吸新鲜空气。山间风景怡人,林海翻涌,远望之时顿生心境开阔之感。
  苏梦枕与无情相似,严肃少笑,但他看见蔺尘星,却微微扬唇,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蔺大夫。”
  蔺尘星点点头,摆出医箱,就这样在院中为苏梦枕把脉。他始终一语不发,苏梦枕便安静地看他。
  山风飒飒,蔺尘星回过神猛地抬头时正迎上苏梦枕柔和的目光。
  苏梦枕猝不及防,莞尔一笑。
  蔺尘星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长长地叹了口气。
  “蔺大夫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蔺尘星立刻说道,有种“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如实回答”的意思,“别看我是这副模样,但我的年纪比你大。”
  苏梦枕正色道:“我明白。”
  蔺尘星道:“像你这么说过的人有许多,但做到的人几乎没有。”
  苏梦枕轻笑:“我会努力成为做到的人。”
  他能明白为何会有人无法将蔺尘星视为大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蔺尘星都是个孩子。
  蔺尘星报以怀疑的眼神。
  将自己的治疗方案交给苏梦枕,并向杨无邪以及几位贴身服侍苏梦枕的人告诫注意事项,随后蔺尘星得知金风细雨楼中有药堂,提出去看一看,杨无邪便命人带他去看。
  “……你不陪我一起去吗?”蔺尘星望着杨无邪。
  杨无邪看看被吩咐与蔺尘星一起去的弟子,意识到什么,蔺尘星……是不想和陌生人一起去?
  蔺尘星在金风细雨楼中只与苏梦枕、杨无邪和那位接他的车夫说过话。
  “我和蔺大夫一起去。”
  苏梦枕的话打消了杨无邪想要安排剩余工作抽出时间的念头,他心底思忖,楼主虽然体弱,但并没有走不动路,他在楼中现身,也能让楼中其余兄弟安心。
  蔺尘星似乎松了口气。
  苏梦枕觉得很有趣。蔺尘星看起来冷冰冰的,原来不是生性孤僻,而是害怕与陌生人打交道么?
  这倒更像怕生的孩子了。
  两人去药堂看药,苏梦枕甫一现身,便引来楼中弟子关心的问候。他作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尽职尽责,许多人都爱戴他。他看起来面色不差,身体很好,于是如杨无邪所料,各位弟子都放下心来。
  与苏梦枕同行的蔺尘星被猜出身份,好在金风细雨楼内规矩森严,蔺尘星一路上板着脸,并无人上前打搅他。
  蔺尘星第一次上金风细雨楼时消息传得很慢,第二次上金风细雨楼,这消息便很快在京中流传开来。
  碍于无情在晏游家住着,曲无容迟迟没有机会再与蔺尘星相见,因为蔺尘星一天到晚缩在宅院中不出门。曲无容天天看见宅院的主人、风萧与王怜花进进出出,却唯独没见过蔺尘星。
  曲无容绝不能向除蔺尘星之外的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单独与蔺尘星相见的计划,除此之外,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担忧在晏游家中养伤的中原一点红。
  她这段时间数次犹豫,进退两难,不知是该径直回沙漠,还是再写信将又遇波折一事告诉石观音。与暗中同行的石观音的其他手下商量后,那些手下们做出决定,先写信将此事告诉石观音。
  石观音收到这封信必然免不了生气,毕竟她派曲无容等人出门是为了请神医治病,再不回去,她的伤都能自己好了。
  曲无容略有些焦灼,至于这份焦灼是因见不到蔺尘星无法完成任务,还是因为不知道中原一点红的情况,也许两者皆有,连她自己则说不清。
  她住在离晏游家极近的客栈里,这日,玉罗刹出现在正苦恼如何去见蔺尘星的曲无容面前。
  曲无容走出客栈穿过一条街,模样憔悴的男人拦在她面前,对她露出一个笑脸:“曲姑娘。”
  “……玉教主。”曲无容强行抑制住掉头往回走的冲动,冷淡地打招呼。
  玉罗刹换脸如换衣裳,曲无容不认得他这张脸,却认得他的声音。如今罗刹教主易容成这副憔悴且病殃殃的模样,曲无容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总觉得以玉罗刹的伤势,他就该是这副惨状。
  “蔺大夫愿意跟你去沙漠么?”玉罗刹看似十分关心石观音的伤势,“他若是不愿去,你师父的伤怕是很难好了。”
  当初石观音被休夜捅了一剑时玉罗刹在看热闹,现今他被休夜捅了一剑,玉罗刹却不想让石观音知道。
  曲无容淡淡道:“我没有机会单独与蔺大夫见面,已经将此事如实禀报给师父。还有休夜在京中,且玉教主与休夜交手的事情,我也一并写在了信中。”
  当然,玉罗刹挨了一剑的事,曲无容也没有漏下,将自己听到的传闻写在信中。
  玉罗刹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道:“你倒是忠心。”
  曲无容默默地不说话,她甚至懒得开口。
  玉罗刹还想再说些什么,迎面走来一人,他瞥了一眼,脚步微顿,脸上那运筹帷幄深不可测的笑容竟然僵了一瞬。
  曲无容好奇地看向前方,也顿了顿。
  前方走来的人一袭劲装,一身的银饰银环银链在日光的反射下闪耀着银光,正是风萧。
  玉罗刹面无表情。
  风萧看见他,眉头皱起:“怎么又是你?”
  玉罗刹嘴角直抽,他这张脸平平无奇看一眼都会嫌弃被传染病气,这人到底是怎么认出他的?那蛊虫竟然如此厉害?
  “我也想问。汴京如此之大,哪里都有阁下。”
  风萧:“你说什么?”
  玉罗刹:“我什么都没有说。”
  曲无容惊讶地看他。
  玉罗刹努力无视身旁投来的目光,有句话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活了这么久,还知道另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该服软时就服软,在不知敌人底细之前,适当的示弱是有必要的。
  风萧轻哼一声,对他的表现表示满意。
  玉罗刹:我……!!!
  风萧瞥了眼曲无容,眼里没什么感情,收回视线,他再次警告玉罗刹:“把你的坏主意都收起来。”
  你在说什么屁话。
  玉罗刹心里一堆脏话,脸上笑嘻嘻:“你得相信我,蛊师大人。”
  曲无容感到幻灭:……魔教之主……玉罗刹……对人一脸讨好。
  她好像见到了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场景。
  风萧满意地点点头。
  明明谁也没有碰他的伤口,玉罗刹腹部的剑伤却更疼了。
  曲无容抬腿想远离是非之地,走了没几步,一群人从各处冒出,将三人包围起来。
  看服装与架势,是奔着风萧来的六分半堂弟子。
  玉罗刹想叹气:风萧前天干得好事他有所耳闻,但六分半堂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他和风萧一起的时候来?
  风萧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抱臂冷哼一声:“终于出来了。说,有什么时?”
  为首的领头人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淡淡:“阁下不久前与我门下弟子产生纠葛,他如今整夜痛苦哀嚎,想请蛊师阁下去为他看一看。”
  风萧若真是去了,还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会拒绝。
  但真正聪明的人是压根不会做出为自己招仇引恨的事情来。
  风萧道:“你说让我去我就去?他这会儿能蹦能跳,怎么不让他亲自来求我?”
  玉罗刹微微闭目,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那人便道:“阁下不妨多考虑考虑,六分半堂对阁下的实力十分欣赏,不想与您做敌人。”
  风萧道:“可我也不想同你们做朋友。我不会交朋友的。”他挥挥手,道,“你们回去吧。”
  敬酒不吃便只能给罚酒,六分半堂弟子的包围圈逐渐缩小,将三人匡在中间。
  玉罗刹:……
  曲无容:……
  “我与此人毫无关系。”曲无容冷冷开口,不想被卷进莫名其妙的纠纷之中,“先让我离开,之后你们随意。”玉罗刹道:“我也是。”
  风萧想了想,道:“这位姑娘我确实不认得,这个男的我是认得的。”
  玉罗刹:“……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风萧:“王狗蛋。”
  好一招睁眼说瞎话,玉罗刹气笑了:“你认真的?”
  风萧理也不理他,朝方才和他交谈的六分半堂弟子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放这位姑娘走吧。”
  六分半堂的名声其实不差,在江湖中与金风细雨楼分庭抗礼,只是两方作风和规矩不同。面对风萧的话,六分半堂的弟子沉默片刻,当真为曲无容让出一条路来。
  曲无容从中穿过,并未走远,在远处观望起来。
  像她一样观望的人不少,世人总是爱热闹的。
  更何况他们也好奇事情会怎么发展。
  曲无容走出后包围圈再度合上,为首的六分半堂弟子再次询问道:“蛊师阁下,您愿意随我们走一趟么?”
  玉罗刹心情复杂:他是被无视了吗?
  他绝对是被无视了吧。
  风萧瞥了身边的玉罗刹一眼,笑了一下,对他们道:“我说过,我要他亲自来。我绝不去你们的地盘。”
  那弟子听出有变通之处,顺藤摸瓜,道:“那您约个地方,我带那位弟子去见您。”
  风萧对汴京不大了解,去得最多的也只是樊楼,想了想,便道:“樊楼。小晏先生经常说书的樊楼。”
  那人连忙应下,与风萧商量好见面的时间,便带着诸多弟子告退。
  乌泱泱的一群人匆匆来,又匆匆去,进退有度,从中能看出六分半堂的实力与气势。
  风萧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离开苗疆快一年,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
  他看起来满不在乎,丝毫不在意如此郑重地与六分半堂约见意味着什么。
  玉罗刹面无表情地看他。
  风萧好似才发现他一样,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还打着什么坏主意?”
  “………………”
  玉罗刹假笑道:“我被阁下的风度惊呆了。”
  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