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连人带号穿进游戏后 > 第68章一口黑锅
  对于三号马甲被大反派原随云盯上了这件事,晏游一开始就有所察觉,不如说是他仔细在城中点兵点将,在众多或大或小的反派据点中点到了这位蝙蝠公子名下的酒楼。
  原随云此人因幼时失明心有不甘,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化身蝙蝠公子,以蝙蝠岛为据点做出种种恶事。
  坦白讲,晏游恶心他。
  身有残疾,目不能视,非自己所愿,然而他人又有何过错?
  原随云双目失明,便要缝住别人的眼皮,将其困在蝙蝠岛上,供人玩乐,偌大一座销金窟,全由他一人的不甘与恶意铸就。
  因自己的遭遇而以不甘的名号摧残折磨他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卑鄙小人为自己找的借口。
  江湖online中反派何其多,原随云给人的好感与其风光霁月的外表成反比,最为恶心人。
  从这方面来说,原随云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反派角色。
  冬日已至,寒风凛冽,酒楼中温暖如春。
  酒楼中的说书人并非天天都讲小晏先生的故事,风萧每天特意在酒楼门口停一停,若说书人讲的是小晏先生的故事,他便走进去,不是的话则毫不犹豫地拔腿离开。
  原随云的手下发现这个规律,便请说书人这段时间天天讲小晏先生的书。
  有钱不赚是大傻叉,除了听众的赏钱还要酒楼方面给的钱,说书人毫不犹豫地专挑晏游的故事讲。
  晏游:…………羊毛也不是这样逮着薅的啊?
  风萧果然被吸引,连着来酒楼的三天,原随云派出的人手悄悄接近他,还没有靠近,司空摘星蹿出来提着酒往风萧面前一怼。
  “来,喝酒!”
  风萧:“……不喝。”
  司空摘星:“喝一点嘛!我很少请人喝酒的。”
  风萧:“不喝,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继上次分别后,司空摘星和风萧在路上偶有相遇,他顶着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在风萧面前混了个脸熟。
  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热络,但碰面的时候还是能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话。
  司空摘星这次来找他,并非只是为了来劝风萧喝酒。
  风萧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太久,酒楼中更是人多眼杂,注意到他的人来来往往少说有数十人,猜出他身份的人更有十余人。
  司空摘星见风萧转身欲走,道:“你最好不要出去。”
  风萧不解:“你还能管我出不出去?”
  司空摘星见他当真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奇怪,道:“你杀了黑龙寨的少寨主,街上全是搜查你的人。你不躲起来,还打算去哪里?”
  风萧更加不解:“什么少寨主?我最近可没有接生意。”
  司空摘星愕然道:“不是你?”
  风萧眨眨眼,眼里满是困惑。
  黑龙寨的少寨主今日凌晨死于房中,死前腹痛如绞,哀嚎半夜不止,黎明前一命呜呼。
  他的死状与风萧曾经下手的目标万分相似,于是黑龙寨寨主一边哭他死去儿子,一边悲痛地吩咐寨中弟子去城中逮风萧。
  风萧往酒楼来时,黑龙寨的人马才刚刚冲进城中。
  司空摘星在路边蹲了一会儿,从好事人口中听到前后缘由,恍然大悟,又不知道风萧到底走没走,来酒楼一看——
  风萧正悠悠哉哉地在老地方听书呢。
  司空摘星以为他胆大,但此刻看风萧反应,似乎凶手并不是他。
  他正想继续说,酒楼外冲进来一群人四处打砸,楼下一阵喧闹尖叫,为首之人提着一根狼牙棒,一脸络腮胡,神情凶恶,目光逡巡一圈,直勾勾地落在二楼栏杆旁露出一个脑袋的风萧身上。
  男人怒喝一声,道:“无耻蛊师!!还我少寨主命来!”
  他话音还未落地,身后的打手便提着武器冲上楼。
  司空摘星麻溜儿地拉开自己和风萧的距离,飞快道:“你是要逃还是迎难而上?”
  风萧瞥他一眼,与此同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人惊叫一声,密密麻麻的黑虫从脚向上蔓延,将他们包得严严实实,不似人样。
  有用轻功飞跃而来踩在栏杆上的人,被迎面袭来的飞虫吓了一跳,脚下不稳,一脚摔落。
  以虫潮为界,黑龙寨的人被齐齐整整地拦在楼梯口。
  络腮胡还站在堂下,神色凝滞,似乎有点没能理解目前的状况。
  风萧轻飘飘地道:“毒虫。不怕死的话尽管试试。”
  从络腮胡怒喝出声到这副光景前后不过须臾,风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酒楼里从一开始的喧闹到此刻的寂静都拜他所赐。
  没有敢听风萧的话试试。
  试试就逝世。
  蛊师在这方面从未让人失望过。
  “你,给我说清楚了。”少年慢吞吞地走到栏杆旁,目光落在络腮胡脸上,居高临下,气势凌人,“谁无耻?”
  大堂中的人该躲的躲,该散的散,中央只有络腮胡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他一心认定风萧杀了少寨主,纵使此刻情况明显对他不利,络腮胡依旧扯着脖子道:“你无耻!见钱眼开便杀人的小人!杀了我们少寨主还不承认?!无耻!”
  风萧怎道:“我是杀手。杀手不见钱眼开难道还免费杀人吗?”
  ……这话有道理。
  但现在是该说这种话的场景吗?
  司空摘星靠在椅子里沉思,视野里风萧一脸倨傲,对下面黑龙寨的人继续道:“你们家少寨主我不曾见过,也没有雇主让我杀他,他怎么死的也与我无关,但我不允许别人诬陷我。”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杀了少寨主!”
  “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他吗?”风萧不耐烦地皱起眉,他分明不耐烦至极,却依旧耐着性子和络腮胡掰扯,看来相当不想被诬陷,“无凭无据的是你们。”
  络腮胡哑然。
  事实上他们确实没有证据,只因为蛊师最近在城中,而少寨主的死状与江湖人所知的十分类似,所以他们才如此断定罢了。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原先在酒楼深处喝酒吃菜的人因为外面诡异的寂静而纷纷出门,待看到众星拱月般站在栏杆后的少年,以及下方古怪的人群,又悄悄退了出去。
  但也有一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姿态潇洒地在风萧身后不远处站定,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笑着道:“恕我冒昧,此处并非各位谈话的好地方,酒楼要做生意,几位若是要谈,不妨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
  来人衣装华丽,模样英俊,手持折扇,仿若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无需千金便能引美人一笑。
  司空摘星看见他,眨了眨眼。
  别人看见他,也眨了眨眼,恍然道:“金九龄!”
  金九龄是六扇门的名捕,奢华又高调,马要骏马,酒要美酒,吃食要佳肴,衣服要华美,女人要漂亮。
  在四大名捕横空出世前,他是江湖上最有名气、也最为人称道的六扇门捕快,如今依旧名声在外,威望素著。
  司空摘星欠过他一个人情,见到他时总矮了一头,不动声色,并不言语。
  风萧扭头看他,微微眯眼,道:“金九龄?”
  他的语气中是纯然的疑惑。
  金九龄身为六扇门名捕,插手此次骚乱情有可原,但风萧从未听过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身份,态度十分之冷淡。
  “正是在下。”金九龄笑起来时彬彬有礼,潇洒俊朗,“我理解阁下被冤枉后心中不快,但还请各位不要让酒楼的主人为难。”
  风萧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底下的络腮胡,重申道:“除了委托和招惹我的人,我不会下死手。你家少寨主一命呜呼,你们应当去找真正的原因,而不该揪着没有证据的怀疑不放。”
  黑龙寨的其余弟子被毒虫围绕,一动不敢动,僵站许久,络腮胡额角淌下汗来。
  只需蛊师动动手,他黑龙寨中这些兄弟必然一命归西,蛊师的狠辣是江湖人皆知,有目共睹。
  金九龄的出场更对他们不利。
  毕竟金九龄是六扇门的人,他说的话即使不好听,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更何况金九龄说的话已足够委婉了,没有偏向在场的任何人,只是在为酒楼的生意考虑,没有人能说他做的不对。
  络腮胡便道:“是我们没有多想,气狠了。还请蛊师见谅。”
  风萧摆摆手,嘴角一扬,道:“原谅你们。”
  络腮胡:“……那蛊师可以将我这些兄弟们放开么?”
  风萧瞥了楼梯上提着武器僵硬站定的几人一眼,没有任何动作,黑色的毒虫便纷纷退下,眨眼间没了踪迹,不知藏在何处。
  那几个被缠得死死的人大松一口气,想到毒虫贴着皮肤的触感,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黑龙寨的一行人退下,风萧不曾动手,也没让人碰到他一根手指头,事件就此解决。
  司空摘星叹为观止。
  虽然不知道黑龙寨的那位少寨主究竟是因恶疾还是被人谋害才丧命,但风萧极为讨厌被诬陷这一点算是让众人记在心里了。
  单说司空摘星,他看风萧一脸严肃的解释,只觉得十分感叹:明明不耐烦但还是耐心解释的风萧,他也是头一次看见。
  风萧不耐烦的时候往往一走了之。
  酒楼中渐渐恢复平静,小二们将狼藉的一楼大厅默默清理干净,桌椅摆回原位,风萧也坐回原位。
  金九龄朝风萧拱拱手,笑容潇洒,翩然离开。
  他既然知道了黑龙寨少寨主身死的消息,去查探是理所应当的事。
  坐在栏杆旁的一个是身份明确的杀手,一个是遮掩面目的神偷,而六扇门的名捕如他所说,没有在酒楼中再起争端,无视了风萧这位杀手。
  风萧望着金九龄的背影,目光中满是若有所思,撇撇嘴,收回目光。
  司空摘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道:“你的胆子很大嘛,我以为你会跑。”
  风萧道:“你却躲一边去了。”
  司空摘星嘿嘿一笑:“我一个路人,不敢牵涉进江湖事。”
  风萧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过了很久才道:“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厉害。”
  司空摘星回敬道:“你嘲讽人的本事也有所长进。”
  楼下的说书人早被黑龙寨的人吓得跑远,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回来说书,风萧也已经厌烦了,站起身便要离开。
  就在此时,原随云派来的人终于出场。
  他一开始想好的借口因为黑龙寨的人忽然出场,惹出一连串骚乱而咽回肚子,随机应变临场发挥,想出了更合理的新借口。
  因为那番骚乱,为向酒楼中各位客人表达歉意,酒楼今夜会做活动。
  风萧常来酒楼,掌柜对他记忆犹新,况且他遭了无妄之灾,便请他今夜前来赴宴。
  少年面无表情地听他说,一言不发。
  司空摘星指了指自己,问道:“怎么不请我?”
  那人便道:“我以为两位是一起的,莫非不是……?您若是愿意来,我们同样十分欢迎。”
  司空摘星满意地点点头。
  风萧终于也点头,道:“我挺喜欢那道芙蓉鸡片的。”
  在场几人:“…………”
  你竟然还点起菜来了?
  风萧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说完喜欢的菜,背着竹篓就走。司空摘星赶忙跟上去,道:“我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你这就丢下我啦?”
  “不,我和你才不是一起的。”风萧眉头紧皱,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我既没有对你下蛊,也没有扯下你的易容,你不要来追我。”
  司空摘星张了张口,心情微妙:听这话说的,难不成风萧对某个人下了蛊还扯下过那人的易容?
  莫非是那位“王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