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先生算命吗? > 第五十一章:激战
  晚上九点,月朗星稀,天空黑的纯粹。
  厉万才充当司机,载着宋哲跟萧天到了陈自方的住所,他住的地方是一别墅群,专门为有钱人建造的。
  入了夜后,别墅群就格外的安静,只有灯光还亮着。厉万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宋哲只看到沿途一个别墅是灯火通明的,音乐放的响亮,似乎是在办party,其他地方的别墅则安安静静的,就像无人区一样。
  这样很好,打起架来也不会引人注意。
  厉万才从一开始就没调查过宋哲,他对陈有福抱有百分百的信任,再加上那个时候厉万才万念俱灰,根本就没那个精力去调查陈有福口中说的大师。所以当萧天跟宋哲一起出现的时候,厉万才吓了一跳,他也是办公司的,萧天是谁,他怎么会不清楚?
  萧氏集团涉及的行业包括了他家产品的领域,可以说是龙头老大。在萧氏面前,他跟高浩然都是没眼看的。
  一路开车过来时,萧天跟宋哲有说有笑,两人感情似乎很好,举止也非常亲昵,一看关系就非常好。
  厉万才拿手抹了抹头上的汗,跟萧天都称兄道弟的大师要不是因为陈有福的关系,恐怕他这辈子都请不到吧!他知道萧氏背后有个黄大师,而且就是因为在这个黄大师的指点下,萧氏才会如此蒸蒸日上。而这个黄大师,一般是接触不到的,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到他出马。
  而在厉万才心中,宋哲就跟那个黄大师是一个级别的,他知道宋哲厉害,没想到宋哲会厉害到这个程度。厉万才偷偷算了算,感觉自己之前给宋哲的那笔钱说不准是人家萧氏给他的零头都没有,而这样,宋哲居然也愿意二话不说就来帮他解决陈自方的事情,也不事先提高价,让厉万才是感动万分。
  他在老家的时候就觉得宋哲行事作风有些特立独行,想帮就帮,也不算着要拿别人多少钱,一切都随心做事。
  他能遇到宋哲,还真是交了好运了。
  宋哲此时正在后座擦着剑,那是一把非常漂亮的剑,剑上的花纹繁复复杂,月光洒在上面,显得剑身越发的清冷寒栗。
  这是原身的剑,是他师傅传给他的,原身出来闯荡,这把剑是关键。但是宋哲从没用过,一来他遇到的鬼怪靠着他自身的灵气跟符箓就能解决,二来因为不常用,所以经常忘记,第三就是他觉得这把剑太大,太长,太占地方了,拿出来太累赘,所以才一直没用。
  不过今天,他准备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又把它翻了出来,他其实是已经略过它了的,哪晓得那剑居然自己闪了闪,似乎是希望他能带它出去。
  宋哲想了想了,觉得自己拿这把剑出去装逼也是可以的,便带了出来。
  萧天第一次见到这把剑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男人天生对武器有种狂热之情,“宋宋,你这把剑真漂亮,还是第一次见你拿出来啊!”
  宋哲笑眯眯地摸了摸剑身,道:“我也觉得好看,以前一直把它放着积灰,真是太浪费了。你要摸一摸吗?”
  萧天的眼睛越发亮了,他试探性地伸手:“可以吗?”
  “当然!”
  萧天接过那剑,很沉,很重,他赞叹的目光从剑身上慢慢滑过,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这是什么剑?光是看着,就好像里面蕴含着无数的能量一样。”
  宋哲想了想道:“好像是叫轩辕夏禹剑,据说是众神采首山之铜所铸,天界诸神赐于轩辕黄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其内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为斩妖除魔的神剑。”这是原身的师傅告诉原身的,但是原身对师傅说的话表示万分怀疑,真的这么厉害的,他师傅怎么还会在道观里做个小道士,早就冲出华国走向国际了。
  原身怀疑归怀疑,但从不怀疑这剑的厉害程度,他有几次遇到道行高深的鬼怪,都是靠着这把大杀器转危为安的。原身的能力已经不如现在的宋哲了,宋哲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凶险,将那些黑气煞气转化为自身灵气,不仅拓展了经脉,还不知不觉中能力大涨,那本百科全书的上东西,他只要试探性地试个一两次,基本上就都能成功,成功率非常高。
  萧天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一听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他将剑还给宋哲,“有了它,你的胜算又大了!”
  宋哲弯了弯唇,被萧天发现了嘴角那浅浅的小梨涡,可爱的紧,“那是当然,宝剑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话音刚落,剑身就闪了闪,像是在附和宋哲的话。
  他们的车子就停在陈自方别墅的不远处,见萧天跟宋哲说完了话,厉万才才开口道:“我之前就来探过,陈自方日常都是晚上九点后就不出门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出来。但是他最近有些奇怪,高浩然每天都会带一个男人过来,但是高浩然走的时候,那个男人却没跟出来。”
  宋哲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这边的安静跟那边举办着party的热闹成为了鲜明的对比,“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厉万才想了想,“差不多两天了,勘查的人说进去的两个人都没有出来过,陈自方吃饭的话,也是外面的人送外卖进来的。有时候就放在外面,所以我的人偷偷拆开看过,就一个人的饭量。每天高浩然都会在八点的时候带人过来,今天也是一样。”
  宋哲手一紧,剑身反射的冷光扫过他的眉眼,透着一股子的冷意,“陈自方是在找死,居然还敢练百鬼幡,看起来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厉万才等我们进去后,过个十几分钟,你就报警,说这里别墅出了人命。”
  厉万才连忙点头,“好好好,你们千万小心。”他不知道百鬼幡是什么东西,但是修真小说他也不是没看过,一听这字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哲跟萧天下车离开后,厉万才就呆在车里,开始不停地看着时间。
  宋哲轻松地开了锁,跟萧天快速地进了屋子,那人八点钟送来的,现在九点多,应该还活着。
  别墅安安静静的,根本就没人,宋哲夜视的能力非常厉害,他怕萧天看不到,就牵起了他的手,让他小心地跟着自己走。
  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萧天垂眸,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以及宋哲紧绷的脸,没说自己也看的见。
  别墅里面萦绕淡淡的煞气,这都是从一个地方飘荡出来的,宋哲顺着煞气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地下室。
  他看着地下室的门,跟萧天一起听到了男人惊恐的叫声,非常轻微,看起来地下室的隔音很不错。
  他推了推萧天,示意他站远一些,自己则在门口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做好之后,他拿出了那把轩辕夏禹剑,二话不说就劈了那道门,闯了进去。
  门口大开,异动让陈自方迅速地转身,他的背后是一个男人,被四肢大绑,呈大字绑在床上,四肢都被陈自方划出了伤口,正滴答滴答地在流血,甚至左手已经被陈自方给砍断,浸泡在了鲜血之中。
  男人看到宋哲他们,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疯狂地大喊救命,“快救救我,这个人是神经病,他砍断了我的手。”
  而男人的面前,正是被宋哲毁掉的百鬼幡。
  陈自方看到宋哲,神色一紧,咬牙切齿道:“又是你?”
  宋哲冷笑道:“可不就是我吗?没想到你还是贼心不死啊,这是要急着去投胎吗?”
  陈自方冷哼一声,迅速地拿出了法器护身,警惕地看着他,“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为什么?”宋哲故作苦恼地拍拍头,“大概是因为看到你长得太伤眼了,总想把你回炉重造。”
  陈自方怒不可遏,“小子,你别太猖狂,要知道,我出来混的时候,你都还在你妈怀里吃着奶。”
  宋哲笑眯眯道:“那又如何?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奇才,哪怕你练了四五十年,都不如人家一年。”
  “你——”陈自方气的吐血,拿起法器,就开始召唤恶鬼。
  宋哲勾勾唇,祭出符箓,将陈自方团团围住,他输出灵气,符箓自燃,发出爆裂声,那些被召唤出来的恶鬼吓得落荒而逃,一逃出大门,就会被阵法所困。
  接下去,就是萧天的事情了。他的眼皮一早就被宋哲抹上了他的血,能够看到鬼怪出没。
  那些跟着陈自方作恶多端的恶鬼在见到萧天的时候,都瑟缩了一下,有些早已失去理智的,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萧天不过是简单地抬抬手,碰了下那恶鬼,恶鬼就惨叫一声,烟消云散,像是在割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轻轻松松。
  而陈自方那边,符箓炸的他身上青紫一片,甚至还发出了烧焦的气味,他被刺激的眼都红了,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宝贝,那是一个怨气极重的婴灵,浑身青紫,眼睛漆黑,长大的嘴巴露出森然的獠牙,像个怪物一样。
  “今天我要让你有去无回。”陈自方得意一笑,这可是他花了二十年时间喂养出来的婴灵,他就不信还能让宋哲跑了。
  宋哲轻蔑一笑,默念咒语,召唤了轩辕夏禹剑,那剑一到他的手上,就发出了耀眼的金光,伴随着低鸣声。
  金光散到婴灵的身上,刺激的它叫了起来,它的叫声格外的恐怖森然,咻地像宋哲扑了过去。
  宋哲挽了个剑花,直逼向那婴灵,剑身的金光对婴灵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它不敢靠近,频频后退,发出尖锐的叫声。
  婴灵动作很快,躲避间,还能在宋哲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害,冒着黑气。
  陈自方洋洋得意,刚才他看宋哲拿出那把剑,心里还是抖了抖,他用肉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把好剑,只是看宋哲现在这副吃力的样子,又觉得有把好剑又能怎么样,他又没那个能力用,说不准最后反而会是便宜了他。
  第五十二、五十三章:戏精与戏精的对决
  宋哲身上的伤痕不断在增加,婴灵是个大麻烦,它的动作太快,戾气又重,只要在他身上划上一道口子,黑气就会渗入宋哲的身体。
  他倒是低估了陈自方还有这保命手段,不过那又如何,他今天休想逃出他的魔爪。
  宋哲神色一凛,默念咒语,剑身开始发光,光芒越来越盛,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陈自方忍不住伸手挡住了眼睛,这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刺眼?
  婴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光亮覆盖了整个地下室,它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根本就无处躲藏。
  萧天解决了外面的恶鬼,瞧见屋里绽放的光芒,连忙赶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宋哲摇摇欲坠的身影,与那日在工地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萧天心中一凛,连忙靠近他。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身上的煞气被宋哲所用,但是他想起之前两次,都是宋哲主动贴近他,那煞气就好像会被宋哲吸收一样,萧天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将手贴在了宋哲背后。
  宋哲用全身的灵力驱动轩辕夏禹剑已经是非常吃力了,幸亏这剑给力,限制住了婴灵的活动。只要陈自方不趁机踩上一脚,他基本上就能把婴灵解决掉。
  就在宋哲苦中作乐地想着大杀器果然是大杀器,这么耗灵力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源源不断的煞气,补充着宋哲快要干枯的灵力。
  宋哲微微偏头,看到身后一脸严肃的萧天,忍不住勾了勾唇,“老萧,让你跟过来果然是正确的。”
  萧天蹙眉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别说话,速战速决。”
  宋哲应了一声,“好!”说完,他加大了灵力输出,无限的金光瞬间洒满了整个空间,无处可藏的婴灵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它的身体在刚才的光亮中已经受到了伤害,而这次则直接慢慢地消失在了一片灿烂之中。
  陈自方愤怒地咆哮,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那是他花了几十年心血才炼制出的婴灵啊,居然就这么被宋哲给毁了。
  他何其不甘心,竟有了鱼死网破的冲动,立马又释放出了刚被他扔进百鬼幡的恶鬼,那些恶鬼一出现,还没来得及出手,一触及那金光,全部尖叫着化为了虚无。
  陈自方呆愣在了原地,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可怕?他手头上的恶鬼居然拿宋哲毫无办法。
  宋哲见他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现在,该我反击了!”
  说完,他挥动着轩辕夏禹剑,伴随着无数的金光,在陈自方仓皇又绝望的目光中刺入他的身体。
  宋哲避开了他的要害,他可不想搭上一条人命,做了坏事,当然得让警察来解决。
  陈自方吐出了一口血,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甘心地抬头看向宋哲,“你到底是谁?”正道中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也从没有听说过。
  宋哲收回了剑,垂眸看他,气死人不偿命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宋哲让萧天拨打120急救电话,把那个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男人赶紧送医院。
  至于陈自方,宋哲将他潜心研究的东西全都掏个一干二净,那半成品百鬼幡也被毁了,看的陈自方又气的吐了口血。
  做完一切后,宋哲将屋内的煞气全都吸收进了体内,虽然转化的灵气比他自身的要少,那也总比没有了的好。
  他将陈自方扔在了地下室,锁了门,跟萧天回到车上后,问厉万才打了报警电话没有,厉万才忙说,打了,打了,问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宋哲笑嘻嘻道:“自然是一切顺利。”
  萧天捏捏他苍白无色的脸,责怪道:“哪里一切顺利,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再看看你的脸色。”
  宋哲身上被婴灵伤到的地方,因为先前吸收了别墅里的煞气黑气,在慢慢复原,但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尤其是衣服东一道西一道的裂口,看了就叫人触目惊心。
  厉万才心里也内疚的不行,“大师,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宋哲连忙道:“不用不用,我没什么大事,我们在这等着,我得看着警察过来带走陈自方。”
  萧天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抿唇不语。
  几分钟后,警察开着警车到了地方。宋哲透过窗户,看着警察闯入别墅,没多久就带着陈自方出来了,随后120救护车也到了。
  处理事情的警察看着表情有些纳闷,他刚叫人打了120,120立马就到了?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救护车来了就好。
  他派人将那断了手臂的男人送上了救护车,又回到了地下室勘查现场,他在一旁的箱子里,发现了另外两具尸体,都被人肢解,放在了罐子里,可以说这个凶手非常丧心病狂了。
  另外,警方看了下地下室的构造,那跟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充分地说明了这个房子的主人在搞迷信,而且还为了迷信杀人。
  很好,这下子牢底坐不出他就跟这个凶手姓。
  很快的,警方就通过调查发现了这个别墅是高浩然的,而高浩然跟陈自方勾搭在了一起有一腿的事情也被发现了,而这些男人全是高浩然送给陈自方的,这下子,高浩然也跑不了了。
  高浩然当然不知道陈自方带走那些男人是什么用处,陈自方从不让他踏入地下室,他也对地下室没兴趣,他只要陈自方帮他解决了厉万才就可以了。哪里晓得,陈自方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几天后,电视上的法制栏目播报了这一则消息,说是陈某某痴迷迷信,竟然丧心病狂地肢解无辜人,炼造所谓的百鬼幡。消息一出,围观群众纷纷哗然,表示这混球不千刀万剐都对不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跟陈自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不敢去捞他,世上大师千千万,也不差陈自方一个人。更不要说,萧氏明里暗里都在向警方施压,他们也根本就插不上手,也不敢跟萧氏硬碰硬。
  宋哲看到消息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喝着萧天带来的补品,打了个饱嗝。
  “老萧啊,我觉得我近补的红光满面的,是不是可以申请不喝补品了?”说着,宋哲捏捏自己的小脸,白嫩嫩,红润润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萧天将东西放到了餐盘上,看了眼宋哲红润的面容,“我觉得还需要再吃两天。”
  宋哲挺尸,哀求道:“别啊,我都连续吃了三四天了,再虚的身体都被你补的流油了。你看,我身体什么伤都没有了。”说完,宋哲迫不及待地撸起衣服,给他看自己光滑的身躯,还低头戳了戳,“看到没有?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而且我可怜兮兮的小腹肌都快被吃的变成小肚腩了。”
  萧天的目光落在那雪白的肌肤上,嫣红的小红果立在上头,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颤了颤,萧天不由自由地移开了目光,突然觉得有些眼热。
  他轻咳了一声,握着宋哲的手,将那衣服给盖了回去,“别着凉了。”
  宋哲:emmmm这大热的天,他身上都是汗,热的差点要去冰箱避暑了,还怎么着凉?
  “老萧,所以明天你就不用再给我带补品了,你那么忙,还整天往我这边跑。多耽误功夫啊!”
  萧天垂眸看他,立体的五官上带着淡淡的温柔之色,“给你带东西怎么会耽误功夫?好了,再吃两天,吃完就行了。”
  宋哲哀嚎一声,拉过空调被将自己过程一团,假哭:“嘤嘤嘤——”
  萧天苦笑不得地看着那一团,伸手拍了拍,“好了,别装了,再吃一天,行不行?”
  宋哲咻地掀开被子,两只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缝,可爱到不行,“好好好,就一天,说好了。”
  萧天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宋哲的脑袋,“行了,你去午睡,我先回去了。”
  “好!”
  宋哲躺下后不久,突然起身拉住了萧天的衣角,仰头看他,琉璃般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明天你不用送过来了,我去你公司吃,不能总让你浪费了时间。”
  萧天低头,撞进他浅色的眸子之中,心一跳,他的脸上浮现出暖色,低声应道:“好,我等你!”
  宋哲这才满意地躺回床上。
  萧天给他拉了拉被子,又开好空调,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给他关好门窗。
  宋哲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起来的时候,头都晕乎乎的,睡得太久,人都发蒙了。
  他打了个哈切,下床洗了把脸,又去厨房开了冰箱,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冰淇淋雪糕,全是萧天给他买的。
  宋哲心情愉快地拿了个香草口味的,然后开了电视,一边看着综艺,一边又翻起了百科全书。
  他在找轩辕夏禹剑的记录,不过翻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这本百科全书太厚了,也许是被他忽略过去了,所以没找到。
  宋哲常常觉得有些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拼命去找反而不会出现,这么一想,他也就释然了,不像前几天一样把书翻的哗哗作响。
  在家躺尸了好几天都快发霉了的宋哲在萧天走后,靠在沙发上看了一小时综艺,想着自己该出去动动,免得腹肌真的变成了肚腩。但是一看外面那火热的大太阳,宋哲就心生退意,这也太热了吧!下午三点出门,绝壁会把人热成傻子吧!
  瞬间不想出门的宋哲吃掉了又一个雪糕后,还是决定上网玩游戏。
  痴迷游戏无法自拔的网瘾青年在玩了一下午的游戏,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宋哲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随便去厨房找了点冰冻的饺子,准备晚上煮饺子吃。
  又跟猪一样地过完了一天后,第二天宋哲还躺在床上蒙头大睡时,萧天的信息就发过来了,让他别忘了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宋哲迷蒙着眼睛,打了个哈切,声音含糊地发了个语音过去。
  萧氏——
  萧文婷闲来无事带着柳玥玥到了萧天办公室,“弟弟啊,听说前几天你跟宋哲又去锄强扶弱了?”
  萧天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正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龙飞凤舞,十分大气。“姐,你怎么有空过来玩?”
  萧文婷懒洋洋道:“我什么时候没空,我每天都闲着无聊。”萧氏的事情不用她管,有她这个能干的弟弟就成了,李家的事情有她丈夫李生炎在管,她也不会想着插手,女儿又去上幼儿园了,她平时就无聊地发慌,不是找小姐妹喝茶,就是逛街,再不然就参加别人的party,但是party几十年如一日,没个新颖感,也是无趣的紧。
  萧天将一份签署好的文件放在一旁,继续下一份道:“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来上班啊,我给你安排个职位。”
  萧文婷摆摆手道:“算了吧,我没那个大志向,我吃吃分红就好了。对了,”萧文婷想起柳玥玥的事情,立马笑眯眯道:“弟弟,知道玥玥那个前男友什么下场了吗?”
  萧天头也不抬,“自然不是什么好下场啊!”
  萧文婷撇嘴,“弟弟你真无趣!”
  柳玥玥坐在一旁正跟人聊着V信,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一点都不像是个刚失恋的。
  萧文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说,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春心荡漾!”
  柳玥玥连忙握住了手机,摁了屏幕,瞪大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没有啊,没跟谁聊天,就跟我以前的同学说有意思的事情呢!”
  萧文婷才不相信,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不过她今天是来讲八卦的,V信的事情就先放过她一马。
  萧文婷继续道:“弟弟,你知道那个郑明义有多恶心吗?”萧文婷是有满肚子的吐槽要说。
  自从郑明义知道柳玥玥家里强迫她跟萧天联姻后,他就开始表现出一副忧郁痛苦的样子,对着柳玥玥的时候,常常不自觉地叹息,情话更是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抛,励志要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男。
  柳玥玥也陪着他演戏,还上演了绝食吞安眠药自杀等等好戏,务必要比戏精还戏精。凭借柳玥玥出色的表演,以及萧氏跟柳家的鼎力支持,成功地让郑明义以为柳玥玥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可。
  于是这个时候,郑明义开始跟柳玥玥说分手,说不愿她为了他这么折腾自己,不想看着她这么难过绝望。柳玥玥自然是不肯的,这种飙演技的关键时刻,她早就期待了已久,在家里的时候,她还找了表演系的老师给她上了一课。也是这个时候,柳玥玥发觉自己还是有点表演天赋的。
  把悲痛欲绝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悲戚地告诉郑明义如果分手,她就不活了。
  郑明义强忍悲伤,最后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她把联姻的事情答应下来,先拖着,而他们之间则偷偷地进行地下恋情。
  此时的柳玥玥爱他爱的要死,自然是点头答应。
  郑明义这边吊着柳玥玥,那边又跟自家老总的女儿勾三搭四,日子可以说是过得舒爽极了。于是,突然某一天,柳玥玥提着蛋糕到了郑明义的公司,这是她第一次去郑明义的公司,以前她想去,郑明义都以要认真上班为由拒绝了,这次她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过去了,将正跟老总女儿打情骂俏的郑明义吓了一跳。
  老总的女儿知道郑明义有女朋友,但是并不清楚柳玥玥的身份,只以为是郑明义的大学同学,就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
  而且郑明义前两天可是跟她说了的,他已经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所以老总的女儿才会在她的父亲面前给他说好话,还打算提拔他。
  可这个时候,柳玥玥偏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她还长得比她好看,是个女人都不能忍啊!
  “明义,今天逛街路过这里,特地给你带的蛋糕。”柳玥玥提着小蛋糕,那是一家特别有名的蛋糕店里买来的,每天限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所以老总的女儿刘茜茜看到后,忍不住皱起了画的粗粗的一字眉,郑明义不是说她是一个普通人吗?怎么吃得起这么好的蛋糕?难道说郑明义还在背地里偷偷养着她?
  一想到这里,刘茜茜就怒不可遏,她高昂起了头,一手拉住了郑明义的手,高傲地抿了抿红唇:“明义,这是谁啊?”
  此时,柳玥玥看到那只女人的手,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明义,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郑明义被夹在中间,可以说是头非常大了,尤其是办公室的同事都在交头接耳看着他的好戏,他忙扯下刘茜茜的手,又推着柳玥玥出去,“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别闹,我们出去说。”
  柳玥玥还没说不准,刘茜茜就拉住了郑明义的手,大声道:“我不准,郑明义你跟我说清楚,她是你的谁?”
  刘茜茜是喜欢郑明义,也确实弄了些手段,让郑明义抛弃柳玥玥到她的身边来,可这不意味着她在知道郑明义糊弄她之后,还会死心塌地地喜欢郑明义。
  她什么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给郑明义一个机会是给他面子,他却不肯珍惜,既然不珍惜,她刘茜茜凭什么给他脸。
  柳玥玥软软地开口道:“我是他的女朋友,你又是谁?为什么指责我的男朋友?”
  “哇瑟,大戏啊,郑明义的女朋友找上门来了,我就说他不是一个好东西,天天在公司跟老总女儿黏黏糊糊的,居然还脚踏两只船。”
  “就算是铁锁连舟,也有翻船的时候,渣男果然是活该!他女朋友那么好看,居然还出轨,男人真是有够恶心的。”
  “诶,别把因为郑明义就把我们这些男人给打入地狱啊,我们多委屈啊!”
  ……
  闲言碎语传到三个当事人的耳中,柳玥玥眼眶微红,眼泪欲落不落,不敢置信地看着郑明义,“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跟她在一起了,你背叛了我?”柳玥玥轻颤着手指,指着一旁冷笑的刘茜茜。
  郑明义左右为难,一来他还喜欢柳玥玥,不舍得放手,二来刘茜茜是他未来的前程,他同样撒不开手。
  刘茜茜冷眼看着,她的性子向来高傲,最瞧不上柳玥玥白莲花一般的人,更瞧不上郑明义这样的墙头草,“没错,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郑明义,你当时可是跟我说了的,你已经跟你女朋友分手了,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在骗我?你别忘了,我爸还没给你升职呢!”
  一边是刘茜茜的咄咄相逼,一边是柳玥玥不敢置信的哭泣,搞得郑明义都心烦气躁,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是不选一个出来,一定会两头空。
  他咬了咬牙,神色温柔地牵起刘茜茜的手,“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骗你?我是早就跟她说过分手的,但是她死活不肯,还拿自杀威胁我。我没有办法,只好假装还很她在一起。”说完,他看向柳玥玥,神色冰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你这样弄的彼此都很尴尬。”
  郑明义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择的刘茜茜,柳玥玥家里虽然比刘茜茜还有钱,可是公司以后不是她的,是她哥哥的,而且柳玥玥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受宠,以后就算她跟他结婚了,恐怕也只是在她哥哥底下讨生活,更不要说她家现在摇摇欲坠,还需要柳玥玥联姻。
  但是刘茜茜就不一样了,她是独生女,这家公司以后就是她的了,他跟她结婚后,公司自然就是他的,根本就不会有意外发生。是人都知道要选择谁。
  不过郑明义还是有些遗憾,不能给萧天戴绿帽子,不过也没差了。
  柳玥玥真的是被郑明义那丑恶的嘴脸给震惊到了,完全跟她最近恶补的虐渣男小说里面的渣男一模一样。
  她当初到底是有多蠢,才会找他当男朋友,柳玥玥恨不得回到过去,一巴掌拍死傻逼的自己。
  第五十四、五十五章:啪啪啪打脸虐渣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郑明义懵逼地捂着左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居然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打的他耳膜作响。
  “你……”郑明义刚要开口,“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声音清脆地很,左右两颊拇指印刚好对称了起来,柳玥玥看的舒爽极了。
  “郑明义,你真让我恶心!当初追了我半年,死活要我做你女朋友,现在想攀高枝了,就把像垃圾一样丢掉是吗?还真是典型的渣男本渣了!”柳玥玥一扫方才的软弱可欺,清丽的脸上写满了讽刺,“哪怕我家公司现在出了点问题,但是收购这家小公司简直绰绰有余,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任由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刘茜茜本来是冷眼旁观两个人大战的,尤其是看到柳玥玥给的那两巴掌后,心里对柳玥玥还是有所改观的,没想象中那么蠢啊!但是一听柳玥玥后面收购的那句话,刘茜茜觉得不对劲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来的底气说出收购她家公司的话,真的不是异想天开?
  刘茜茜蹙眉问道:“你是谁?”
  柳玥玥弯了弯唇,“我叫柳玥玥,是柳氏集团的小公主。”
  “什么?”刘茜茜大惊失色,柳氏她当然知道,那可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周刊上的人物,柳玥玥居然是柳氏集团的小公主?!
  “郑明义,你跟我说清楚,你女朋友是在说谎骗人,故弄玄虚,还是她真的是柳氏总裁的女儿?”刘茜茜气急败坏,她仗着自己的爸爸耀武扬威,不过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在座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可若是因为郑明义踢到铁板,害的家里的公司被收购,她一定会自责内疚死的,这是她爸爸辛辛苦苦创办的,不能毁在她的手里。
  “卧槽,什么情况?柳氏集团的小公主?现在年度戏都这么带感了吗?反转怎么厉害!!!”
  “我的乖乖啊,我查到了,柳氏集团的老总真的有个女儿,叫柳玥玥,就是度娘上面找不到柳玥玥的照片,她被保护的很好啊!”
  “天啊撸啊,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明柳玥玥真的是柳氏集团的女儿,而郑明义现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突然好像对天大笑三声怎么破?”
  ……
  不怪这群同事这么幸灾乐祸,要怪只能怪郑明义做人做事不厚道,上杆子要跟刘茜茜调情,一副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的样子,平日里虽然一副笑脸,但是话里话外都把他们当下属看,开玩笑,郑明义都还没成为他们公司的老板就这副德行了,等他真的成了,那他们岂不是天天都要看他脸色吃饭了?
  郑明义被柳玥玥那两巴掌打的有些懵,再听到柳玥玥公开说出自己的身份时,整个人更懵了,刘茜茜见此,上去又是一巴掌,“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那么人的面被女人打,郑明义恼羞成怒,但是见到刘茜茜那愤怒的脸色时,他只得告诫自己要忍着,现在他跟柳玥玥撕破了脸皮,就不能再跟刘茜茜闹翻。
  他忍气吞声道:“茜茜,柳玥玥虽然是柳氏集团的女儿,但是她爸爸的公司现在资金出了问题,还需要柳玥玥去联姻,柳玥玥根本就不受宠,她爸又忙的焦头烂额的,哪里还有精力去管收购公司的事情。你不要听她瞎说,她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
  刘茜茜狐疑地看向他,“你说真的?我怎么没听说柳氏集团资金出问题了?”
  郑明义笑笑道:“你不知道吗?柳玥玥她爸爸投资城北的那块地出了问题,流动资金全被套牢,那块地废了,现在就需要柳玥玥跟萧氏联姻,柳氏早就大伤元气了。”
  柳玥玥闻言,也不反驳,只是浅浅地笑了笑,琉璃般的眸子充满着嘲讽意味。
  刘茜茜见此,心底更加狐疑,城北那块地不是好好的吗?当初她还听她爸感慨,柳氏不愧是大公司,这个项目都拿得下。怎么现在就变成了那块地出问题了?
  见刘茜茜还不相信,郑明义连忙拿出了手机,“我给你看,经济版块头条之前都发过消息了的,说柳氏集团的股票都因为这件事情大跌。”
  刘茜茜这下更不相信了,股票的事情她也天天关注,柳氏集团的股票一切正常,哪里下跌了?
  “郑明义你平时难道都不关注股票的吗?尽听八卦乱说,柳氏集团的股票很稳定,哪里下跌了?你眼睛被眼屎蒙住了吗?”说完,刘茜茜直接把自己手机上搜索到的股票信息给郑明义看。
  郑明义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明明每天都在跌的啊!你看我的手机,每天都在跌啊!”
  刘茜茜气急败坏,“你那手机跟你一样都有毒啊,哪里下跌,我看你智商才在下跌。”
  听到这里,柳玥玥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为什么不一样?因为郑明义的手机让她找了黑客入侵了啊,所有关于柳氏的消息都是假的,都是为了让他彻底相信柳氏要完了。
  郑明义听到那笑声,咻地抬头,见到柳玥玥不复以往温情反而显得冷冽的双眼,突然浑身发冷,他好像被骗了!
  就在这时,刘总带着一青年男子,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助理走了进来,他本是笑着给男人介绍公司情况的,结果一进来,员工全都在窃窃私语,而最显眼的是,就是站在那儿气氛僵硬的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茜茜,你们在干什么?”刘总恨铁不成钢,都跟她说了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过来,她怎么还那么不懂事跟郑明义搅在一起?
  “爸!”看到刘总身旁气度不凡的男人后,刘茜茜才突然想起她爸昨晚说过的话,今天有个重要客人过来,让她一定要在公司好好表现。
  想到这里,刘茜茜的脸都快绿了,都是郑明义这个渣男贱人。
  她忙捋捋头发,笑道:“爸,没什么事情,就是郑明义的女朋友来找他。”说着,她向前走去,露出得体的笑容,“你好,我叫刘茜茜,是刘总的女儿。”
  男人挑挑眉,随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不远处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圆了眼睛的柳玥玥,以及脸颊还挂着拇指印气的隐隐发抖的郑明义。
  刘总见男人把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笑着打着圆场道:“小青年嘛,这个时候就是爱来爱去,让我都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他脸上虽笑着,但是心底里却把郑明义骂了个狗血淋头,郑明义这个小兔崽子有了女朋友,居然还敢跟他女儿在一起,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柳玥玥收回吃惊的目光,柔声道:“不好意思,刘小姐你说错了,郑明义不是我男朋友,最多只能算上渣男前男友,现在他难道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刘茜茜脸一僵,忙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看上他?柳小姐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们现在分手了。”
  柳玥玥低低一笑,看了眼郑明义变得极为糟糕的脸色,舒爽极了,“也对,我当初也是不小心看走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玩意,刘小姐比我运气好,一眼就发现了这男人的本质。”
  刘茜茜笑地越发有深意了:“哪里,哪里,只是某些人太会做戏,才会让柳小姐看走了眼。柳小姐放心,我们公司绝对不会留下这样道德品行低下的员工的。”
  柳玥玥道:“贵公司的管理理念确实不错。”
  两人一来一往,就将郑明义的未来给定下来了,刘总虽然不知道这个柳玥玥是什么人,但是看自家女儿说话这么奉承,老狐狸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小姑娘可能身份挺厉害的,便也笑眯眯道:“既然郑明义品行不过关,那我们公司还真的不能留下这样的人,今天叫会计结账,让他收拾一下东西走人吧!”
  郑明义的脸都绿了,他大声喊道:“刘总,不是这样的——”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那男人打断,他深邃的目光看向柳玥玥,开口道:“玥玥,见到未婚夫都不打个招呼吗?”
  “嘶”不知道是谁在那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啊,老板重要的客户是郑明义前女友的未婚夫?!今天这个瓜吃的好爽啊!
  柳玥玥比其他人更茫然,更惊讶,这个在咖啡店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柳玥玥迷迷糊糊地被萧逸凯拉着走带出了公司,刘茜茜跟刘总笑着送他们离开,在心底不住地后怕,幸亏她当时没跟柳玥玥杠上,不然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想到那个罪魁祸首,刘茜茜就恨得牙痒痒,别想她就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了。
  “喂,你到底是谁啊?”上了别人的车后,柳玥玥才从懵逼中清醒过来,一双美目瞪着面前开车的男人。
  萧逸凯笑眯眯道:“你就这么对待前来给你撑场面的未婚夫吗?”
  柳玥玥:啊啊啊啊?
  “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莫名其妙突然多了个未婚夫?”柳玥玥生气地捏紧了包包,“你不放我下去,小心我报警说你绑架。”
  萧逸凯佯装难过道:“玥玥,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你不是还说过非我不嫁吗?你会等到我从米国回来啊!没想到,我一回来,却发现某个小没良心已经另结新欢了!”
  柳玥玥瞠目结舌,在看到萧逸凯那忧郁的神色后,脑海中突然闪过小时候跟他一起玩扮家家的小哥哥。
  “是你?”柳玥玥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逸凯在她面前故意松了一口气,“终于记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把我忘记了。”
  萧逸凯是谁,是萧天的堂哥,是萧天父亲大哥的儿子。萧老爷子一共两个儿子,一是萧天的父亲,另一个就是萧逸凯的父亲。
  萧逸凯的父亲并不像他弟弟一样,对婚姻忠诚,对妻子爱护有佳,他是个天生的花花公子,对萧逸凯的母亲一见钟情后,娶她为妻。却在萧逸凯出生后,又开始沾花惹草。萧逸凯的母亲不是那种躲在背地里只会默默哭泣的女人,她为了萧逸凯,默默地忍受了几年,也拼命想要挽回他。但是萧逸凯花天酒地习惯了,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自己的心意。
  时间久了,萧逸凯的母亲也绝望了,不再对萧逸凯的父亲抱有任何的希望,直接提出了离婚。
  萧逸凯的父亲震惊万分,他从没想过萧逸凯的母亲会跟他提出离婚,也从没有想过要跟她离婚。他对萧逸凯的母亲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跟她结婚,只是这个感情还无法让他收心,让他就守着她一个人。
  萧逸凯的父亲不同意,萧逸凯的母亲就直接找上了萧老爷子,离婚,而且儿子归她。
  萧老爷子这些年也是看着大儿子媳妇这么辛苦下来的,对自家大儿子可以说是恨铁不成钢。但是他也是真心喜欢大儿子媳妇,所以也并不想让他们两个离婚。
  萧家人不同意,萧逸凯的母亲就直接带着萧逸凯搬出去,谁也拦不住。萧老爷子也没让人去拦,只是叫人把萧逸凯的父亲叫回家,狠狠地抽了一顿。
  萧逸凯的父亲气的不行,伤好后,又去花天酒地,最后死在一场车祸上。他喝酒了,还开车,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得知消息的萧老爷子差点没昏过去,而萧逸凯的母亲在得知他这样的死讯后,连葬礼都没有参加,直接带着萧逸凯就去了米国,再也没有回来。
  而萧逸凯小的时候,常常跟在萧文婷屁股后面,而柳玥玥当时也是个小娃娃,也跟在萧文婷的屁股后面,因此两个人常常在一起玩耍。那个时候萧天才刚出生,又出了命格的事情,所以萧逸凯被他母亲带走的时候,萧家也没有大力阻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有听文婷姐说。”柳玥玥想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
  萧逸凯道:“就最近,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柳玥玥咬咬唇道:“你是不是还恨萧家啊?”
  萧逸凯有些惊讶地看向柳玥玥,“你怎么会这么说?”
  柳玥玥道:“难道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回来了也不跟文婷姐他们说?”
  萧逸凯忍俊不禁,“想什么呢?我爸的错,关他们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跟着母亲去了国外,每年萧家人都会飞过来看他,对他的疼爱与以往一样,萧逸凯又有什么好恨的。做错事的人是他的父亲,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为了他父亲的事情,常常被气倒,这些他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回来了?”
  萧逸凯意有所指地看向柳玥玥,“因为想看某人演一场大戏啊!”
  柳玥玥秒懂,气呼呼道:“萧逸凯你太讨厌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小哥哥多温柔啊,总是跟她一起手拉手去玩,还会把好吃的给她吃,哪像现在这样这么讨厌。
  萧逸凯道:“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玥玥你还记得?”
  柳玥玥皱皱鼻子:“我当然记得,以前的你可好了,还会陪我玩,会给我扎头发,还会跟我一起过家家。”柳玥玥如数家珍般地将以前的事情又拿出来说了一遍,说完后,她才惊觉原来这些事情藏在她的脑海里都不曾褪去。
  她抬头,撞进萧逸凯深邃的眼眸中,莫名的,柳玥玥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玥玥,玥玥,想什么呢?笑得又这么春心荡漾!这可是被我抓到的不知道多少次了!”萧文婷眯眯眼,觉得肯定有情况,这小妮子一定又谈恋爱了!
  柳玥玥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地跺跺脚,“文婷姐你说什么呢!”她故意把话题又引回到郑明义身上,看向萧天道:“郑明义被刘茜茜家公司开除了,他们家还在业内放出了话,势必要整死郑明义。实力比刘茜茜家差的公司都不敢要他,比刘茜茜家好的,一听到外面的流言,对郑明义的第一印象就差了,根本就不会想着要用他。他现在可惨了!”
  萧文婷立马接话道:“那是他活该,叫他心术不正还脚踏两只船。”
  萧天一边工作一边听她们两个讲完事情,然后看了眼时间,“还有事情?”
  萧文婷翻了翻白眼,极其不淑女地一巴掌拍在了萧天正在处理的文件上,“弟弟,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你都不高兴,不开心吗?”
  萧天抬眼,淡淡道:“把手挪一挪。”
  萧文婷撇撇嘴,“除了工作,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别的吗?”
  萧天手一顿,他自然是有关心别的。他看了眼手表,宋宋差不多就要过来了。就在这时,秘书提着一保温盒就来了,“boss,这是做饭阿姨送过来的午饭。”
  “嗯,放在那儿先。”
  秘书放好东西离开后,萧天看向萧文婷道:“姐,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是不是可以先离开了。
  萧文婷狐疑地看向萧天,“你让蔡阿姨煮了什么?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叫蔡阿姨送过饭的啊!”那个时候萧天的煞气蠢蠢欲动,就算他想让蔡阿姨送饭过来,也怕蔡阿姨在途中出事,所以都是叫助理给他带饭的。
  萧文婷开了保温盒,看到里面的当归黄芪乌鸡汤后,恍然,“宋哲要过来跟你一起吃饭?”
  前几天萧天急急忙忙地回家,追问蔡阿姨什么样的汤喝了大补,蔡阿姨就说了当归黄芪乌鸡汤。此后每天中午,萧天都会从公司回来提走蔡阿姨做好的当归黄芪乌鸡汤。
  萧文婷一开始还以为是萧天工作太累,后来一问才知道不是,是宋哲之前跟人斗法受伤了,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迷信杀人事件。
  当时萧文婷看到新闻后,对那个叫做陈自方的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跟她爸妈闲聊说起这个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家伙在富人圈挺有名气的,帮着一些人做坏事,如今被抓了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只是没想到,原来背后还有宋哲的帮忙。
  “所以姐你该走了!”萧天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说。
  萧文婷唉声叹气道:“别人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姐,怎么轮到你就是有了朋友忘记姐呢?姐姐真是太伤心了!话说,我也好久没见到宋哲了,玥玥的事情,还没跟他当面道个谢呢!”
  萧天抿抿唇,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不理会自家老姐。
  萧文婷就跟着柳玥玥坐在了沙发上静等,柳玥玥收了手机,琢磨着开口道:“文婷姐,你还有萧逸凯的消息吗?”
  萧文婷有些奇怪地挑挑眉,“他?前几天还联系了,这个臭小子还说给我一个惊喜,到现在我都没看到惊喜在哪。不对啊,玥玥,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柳玥玥眨眨眼道:“就是好奇啊,感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他了。我们小的时候还玩的挺好的。”
  萧文婷点点头,带着些许怀念,“对啊,小的时候你们两个萝卜头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哪晓得一转眼,我就被你们两个给抛弃了,反倒是你们手拉手感情好的不行。”
  柳玥玥莫名地羞红了脸,“哪有,文婷姐你不要乱说。”什么感情好,谁跟他感情好!柳玥玥伸手摸了摸唇,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
  萧文婷仿佛见到了奇观一样,“玥玥,我就随便说说,你的脸就红成这样了?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柳玥玥努力睁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清白,“没有啊,我怎么会有什么瞒着你!”
  “是吗?我不相信,快说!”
  就在萧文婷逼迫柳玥玥说出实话时,门被敲响了,秘书走了进来,“boss,宋先生来了。”
  萧天一直淡淡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时,目光亮了亮,“以后不用在传,直接让他进来。”
  秘书点点头,“好的,boss!”
  而萧文婷在听到宋哲来了时,立马放过了柳玥玥,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柳玥玥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感谢大师的及时到来。
  第五十六、五十七章:李氏闹鬼
  “宋哲,你来了,好久不见啊!身体怎么样了?”
  一进门,宋哲就受到了萧文婷的热情关注,萧天则坐在老板椅上,无奈地看着自家姐姐作妖。
  宋哲扬起浅浅的笑,回道:“好多了,老萧天天让我喝补汤,喝的我都快流油了。”
  萧文婷咯咯地笑了,斜睨了自家弟弟一眼,“我弟弟对你是真的好啊,他可从没监督我喝补汤,哎呀呀,弟大不由姐啊!”
  宋哲:???
  萧天有些恼羞成怒道:“好了姐,人你也看到了,跟柳玥玥一起逛街去!”
  萧文婷撇撇嘴,真是越大越不可爱的弟弟!
  柳玥玥站了起来,走到宋哲面前,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宋大师,谢谢你的帮忙,我一直忙着处理郑明义的事情,都忘记了正式跟你道谢,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一顿,可以吗?”
  宋哲看向柳玥玥,她眼角泛红,桃花如面,显然是红鸾星又动了,小姑娘谈恋爱还真是迅速啊!宋哲如是感慨,萧天见宋哲一眨不眨地看着柳玥玥,莫名有些心慌,他起身打断两人的互望,干巴巴道:“宋宋,该喝汤了!”
  萧文婷目光一闪,笑道:“弟弟,汤又不会跑,让宋哲跟玥玥多说说话,不挺好的吗?玥玥傻乎乎的,就需要一个聪明人在顺便帮忙。”
  萧天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想说宋宋才不需要一个傻大妞在他身边。
  柳玥玥听出了萧文婷想要拉郎配的意思,连忙摆手,慌慌张张道:“大师,大师,我没那个意思。你在我心目中是堪比父亲的存在,我怎么会喜欢你呢?而且——而且——”
  宋哲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菇凉我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你却把我当你的父亲,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萧天紧张地看向宋哲,在见到他微蹙的眉头跟不赞同的目光时,心莫名一凉,难道宋宋喜欢上了柳玥玥?不然他为什么这副神情?
  “柳小姐你别紧张,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我也当你是朋友。不过你近日犯桃花,说不准真命天子就会出现。”宋哲微微一笑,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他这是多么崇高的品格啊,不计较她说的话还给她免费送一卦,自己都把自己给感动哭了。
  柳玥玥喜出望外,不自觉地想到了萧逸凯,“大师,这是真的吗?”
  萧文婷见到她这副样子,再结合之前她看着手机傻乎乎笑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懂,柳玥玥谈恋爱了。她刚才那句话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会炸出这么个大消息,啧啧啧,玥玥现在出息了啊,都知道瞒着她了!
  “当然!”
  听到宋哲肯定的话语,柳玥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美滋滋的,跟吃了蜂蜜一样,她兴奋道:“谢谢大师,大师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宋哲还未开口,萧天冷不丁就开了口,“宋宋答应今晚跟我一起吃饭。”言下之意就是没你的份。
  柳玥玥激动的心情像是被人泼了冷水一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偷偷瞄了眼萧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她踌躇了一下道:“那好的,那大师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请你吃饭。”
  宋哲依旧笑眯眯道:“好的,好的!”
  吃饭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萧文婷迫不及待地拉着柳玥玥出门,想要从她嘴中套出她的新男朋友是谁。柳玥玥红着脸,嘴巴上却道:“他还不是我男朋友,文婷姐你别瞎起哄。”
  看柳玥玥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萧文婷哪里不晓得她此时的心情,肯定也是喜欢那个男人的。
  她们两人一走,办公室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宋哲走向沙发,从保温盒里拿出了补汤,他瞧见萧天还跟柱子一样地站在那儿,忍不住道:“过来一起吃啊,傻站在那里干嘛?”
  萧天垂眸,慢吞吞地走了上去,坐在了宋哲的身边。他偏头,看向宋哲在那摆着碗筷,小心地舀出汤,给他也盛了一碗。
  办公室的光线很好,好到能让萧天轻而易举地看到宋哲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白皙滑嫩,带着珠宝般的光泽,他微微嘟唇,吹着补汤上的热气,浅粉色的唇瓣被挤成了粉红色,烟气氤氲下的脸颊,如梦似幻。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宋哲在萧天的眼前晃了晃下手,见他回过神来,便将那汤放到了萧天的手上,“我看汤有点多,你跟我一起喝吧!”
  萧天敛下神色,低低地应了一声。
  宋哲吹冷了鸡汤后,大口大口地喝完了一碗,蔡阿姨煮的汤,油而不腻,鸡肉被炖的烂烂的,很好入口。只是再好吃的东西,连着吃好多天,都会让宋哲觉得绝望。
  他喝完一碗后,夹了些鸡肉来吃,又给萧天的碗里放了一块鸡腿,“吃吃吃,多吃点!”
  萧天依言在鸡腿上咬了一口,一只老母鸡就在两个人的合力下解决完了。
  宋哲擦擦嘴,打了个饱嗝,毫无形象地靠在沙发上,他的手随意地搁在萧天的腿上,人滑着滑着,就变成了脑袋搁在萧天的大腿上。
  萧天低头,就能瞧见宋哲唇红齿白的小脸,粉扑扑的,额上还冒着些许晶莹的汗珠,显然是刚才吃饭热着了。
  萧天手长,往桌上一捞,就抓了张纸巾,轻轻地在宋哲的额上擦拭着。
  宋哲闭了闭眼睛,索性就享受了起来,他脸上还带着笑,隐藏在深处的小酒窝若隐若现,“老萧,你的服务真周到!”
  宋哲没有睁眼,所以看不到此时萧天脸上的神色,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眼里盛满了星光,而那些星光全部都源于一个人。
  “舒服吗?我给你按摩按摩头。”
  “好啊好啊!”宋哲一点也不客气地应下了。
  萧天的手法很舒服,按着太阳穴的时候,都能让宋哲昏昏欲睡,虽然他今天起得迟,但是到了中午,周公依旧不客气地找他来下棋了。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候,宋哲就睡得香甜起来,鼻翼微微阖动,修长的睫毛也安安静静地停歇在那儿,不再乱颤乱动。
  萧天见他睡着了,也停止了动作,目光深幽地看着他的睡颜,手指虚虚地在半空轻抚着他的轮廓。
  他的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情绪,那是他从不曾体会过的。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又猛烈,毫不客气地洒向大地,却被那透明玻璃给反射了回去,将那热度驱散,只余光线虚虚地照在两人身上。
  宋哲睡得安详,萧天就这样看着他,跟入了迷一样,神色有些迷茫,有些困顿。
  等宋哲一觉睡醒,都半个多小时了,萧天一动不动,大腿枕的有些僵硬。
  宋哲内疚死了,“你怎么不把我放下去?腿酸不酸?”
  萧天摇摇头,“还好!”
  宋哲才不信,“怎么可能会好,肯定酸死了,我给你揉揉。”
  萧天的腿是麻的,想缩都缩不回去。宋哲的手一碰到他的大腿,那酸麻之感瞬间传遍全身,但是他的身子却纹丝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拧一下。
  宋哲一边按一边说他:“老萧,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看看,受罪了吧!”
  青年温热的手指在他的腿上按来按去,那酸麻感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萧天低低地回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垂眸安静地感受着。
  宋哲一抬眼就能瞧见他安静的侧颜,好看的不像话,他忙低头,罪过啊罪过,差点春心萌动了。
  按了几分钟后,萧天怕宋哲会手酸,说自己已经好了。
  宋哲甩了甩手,“老萧你腿上的肌肉还真是硬啊!”他按在手上,一块一块的,硬邦邦的,肯定爆发力很好。
  萧天闻言,捏了把宋哲的小腿,细细的,“你的也是啊!”
  宋哲瞄了一眼自己的腿,不想说话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哎呀,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萧天起身,从休息室里拿出了一笔记本,“回去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要玩游戏吗?”这是他特意为宋哲配的笔记本,上次宋哲就来用过。
  宋哲在萧天办公室打游戏那是经常的事情,他一见到笔记本,眼睛就已经被吸引走了,却还是口是心非地问了句,会不会打扰到你?
  萧天自然摇头回答不会,他求之不得。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宋哲的屁股又贴回到了沙发上,开始征战沙场。
  玩了一个多小时后,宋哲觉得眼睛有些累了,就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看风景,顺便让眼睛休息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面那幢楼,阴气重的很啊!
  宋哲连忙向萧天招手,“老萧,你过来,对面那栋楼里是什么人啊?”
  萧天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走了过去,瞧见宋哲指的那栋楼后,开口道:“那是李氏集团,前几天我听助理秘书在说那栋楼闹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既然宋哲都关注到了,那闹鬼必然是真的。
  李氏集团——
  杨安娜端着杯子进到茶水间,她最近有些感冒,医生给她开了感冒药,每天饭后吃。吃了感冒药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不吃又不行。
  她就着白开水吞下了感冒药,舌尖不小心碰到了药丸,苦的她脸都皱了起来。
  她灌了好几口水,才压下了那苦味,打了个饱嗝。接好水后,杨安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同事都已经三三两两地走完了,就剩她一个人,没办法谁叫她是新人,老油条们把所有工作都压在她的身上,害的她工作量加大了不止一倍。
  杨安娜打了个哈切,有些昏昏欲睡,感冒药起作用了。
  她揉揉眼睛,拍了拍脸,醒了醒神,继续做着报表,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只手向她袭来。
  “啊——”杨安娜被肩上的手给吓了一跳,她慌忙转身,引入眼帘的是自己顶头上司马一仁马经理的脸。
  杨安娜忙拍了拍胸口,她的身材很好,公司发的员工穿的统一衬衫显得她的凶更大,这么一拍,就波涛汹涌,起起伏伏,马一仁的眼睛不由自由地往那边瞟去,脸上挂着笑,“安娜啊,还加班呢?”
  杨安娜见是经理,也就松了一口气,这大晚上的,还以为是见鬼了!她点点头道:“是的,还有些东西没做。”
  马一仁凑近她的桌子上看了一眼,故意皱起眉头道:“这些不是我交给林一她们做的吗?怎么到你手上了?”
  杨安娜初出茅庐,刚进入社会,不懂职场规则,但是也看过几篇职场攻略,知道不能随便告状,她现在还是实习期,要是告了状,指不定那几个老人之后怎么整她。而且经理也不可能为了她解雇那几个人的,因此杨安娜只是道:“林一她们太忙了,这些报表我能做,就举手之劳帮忙一下。”
  马一仁目光微闪,“没想到你还这么乖巧啊!我知道你们刚工作的小女生很容易被公司里的老员工欺负,要是受欺负了,可千万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说完,他还状似鼓励般地拍了拍杨安娜的肩膀,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收回去。
  杨安娜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后退了几步,面色有些僵,“怎么会?同事都对我很好!经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跟你多说了。”
  “诶,不用那么着急!”马一仁笑眯眯地将手搭在杨安娜的椅子上,搞得杨安娜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我知道林一她们在欺负你,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要是你听我的话,我保证她们不敢再欺负你,反而天天捧着你,怎么样?”马一仁这人长得不怎么样,秃头啤酒肚,坐上经理这个位置还是多年苦熬的结果。
  杨安娜要是这个时候还听不出马一仁是什么意思,她简直就是个棒槌了,她恶心的不行,怒气冲冲道:“不用了,还真是谢谢经理你的好意了,我想清楚了,这工作我觉得我胜任不了,明天就辞职。”
  说完,她从桌上拿起包包就要离开,心在狂跳不止。
  “诶,别走啊!怎么好好的就要辞职呢?是嫌弃工资不够高吗?”马一仁拦住了她,淫秽的目光在杨安娜的胸口跟下身扫了几遍,黏稠的让人恶心。
  杨安娜抓紧了包包,脸都白了,她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见马一仁上前要抓住她的手,她吓的抡起包就往他身上砸,还一边狂喊救命。
  大楼里安静的很,员工早就下班了,保安巡逻并没有到这一层来,因为马一仁先前就交待了,让他们不用过来。
  马一仁被砸的火气上来了,他见杨安娜反抗,一把就抓住了那包包。杨安娜今天带的包不是以往的大包,而是那种袖珍小包,只能装手机钱包跟钥匙的,多余的就塞不进去了。所以打人根本就不疼,反倒是被马一仁一把抓住给丢了出去。
  杨安娜吓得眼泪都出来,被马一仁抓住的时候,跟疯了一样,又打又踹,马一仁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力气很大,拖着杨安娜就进了办公室。
  杨安娜手脚并用,死死地抓住桌脚不放手,被马一仁甩了好几个巴掌,打的她晕头转向,手也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杨安娜晕晕乎乎的,像个死尸一样被拖进办公室,她听到办公室咔嚓的锁门声,还有模糊的视线里,马一仁狞笑着向她扑来的画面。
  “救命啊——”凄惨的叫声响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良好的隔音效果让杨安娜的救命声做无用功之地,就在她绝望的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身上的重量却突然消失了。
  她睁开哭肿的眼睛,看到马一仁像个疯子一样掐着自己的脖子,额头青筋暴动,都开始翻白眼了。
  杨安娜六神无措,就傻呆呆地坐在那儿,看着马一仁翻着白眼,满脸痛苦,想伸手向她求救的样子。
  “马经理,马经理,你还在吗?外面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杨安娜认得这个声音,是保安的声音。
  保安本来听从马一仁的话,是不准备巡视这里的,路过门口的时候就准备离开,结果却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响,再探头看向里面,发现资料什么的,都撒在了地上,乱七八糟的。
  这才觉得不对劲,连忙去敲办公室的门。
  杨安娜在愣神中清醒,软着腿去开了门,一见到保安就开始哭个不停。
  保安也被杨安娜衣衫不整的样子给惊呆了,他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怎么了?马经理呢?”
  杨安娜哭着说不出话来,而马一仁从一开始的自己掐自己的脖子,变成了自己撞墙,一下又一下,是花了狠劲在撞,很快额头就出血了,怎么也止不住。
  马一仁血流满面,努力扭头,满脸惊悚地朝杨安娜他们那边喊救命,“有鬼啊,有鬼啊,快救救我!”
  保安也被他这幅样子吓得不轻,手里的手电筒都快拿不稳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楼里也有人说遇鬼了,保安当时听说了,对此嗤之以鼻,他天天巡逻怎么就没见到一只鬼?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相信。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傻到自己撞自己的头。
  就在保安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时,马一仁的头已经被自己撞得血肉模糊,雪白的墙壁上全是血迹。
  杨安娜在一旁看的瑟瑟发抖,她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看到马一仁这一副惨状时,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心里大骂他真是活该,要不是有鬼突然出现,她今晚说不准就会被糟蹋了,这个人渣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欺负人,说明他早就做过无数次了。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眼看着马一仁奄奄一息,就快没命了,腿软的保安终于想起了要报警。
  杨安娜从他手中抽走了手机,在保安一脸惊讶的表情中,佯装害怕道:“你报了警,那鬼来找你怎么办?”
  这么一说,保安也怕了,他哆哆嗦嗦地看向已经呈现昏迷状态,却还是在那里自己撞着墙壁的马一仁,甚至看到了鲜血里面还夹杂了肉渣,那额头早就呈现扁平状了,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那——那要怎么办?”
  杨安娜捂着身子道:“等那鬼走了再报警。”
  保安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出人命啊?”
  杨安娜吓他道:“那你是想他出事还是你自己出事?那可是鬼啊!我们快出去,不要再这里呆着。”
  保安果然被吓住了,跟着杨安娜跑了出去,等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外面时,杨安娜才道:“好了,报警吧,时间差不多了!”那马一鸣应该是死了!
  保安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报了警,手还在抖,按了好几次才按对了数字,打完电话后,他才一脸虚脱地看向杨安娜,瞧见她衣服破破烂烂的了,也知道了刚才马一仁在办公室想对她做什么,他心里唾骂了几句,急急忙忙地去了保安室,拿了一件他洗过的衣服给她。
  “我怕你着凉,你先穿着。我刚洗过的,你别嫌弃!”
  杨安娜接过他的衣服,看向他憨厚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眼泪就流了出来,“谢谢你!”
  保安手足无措,“你——你别哭,那个马经理现在被鬼找上门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别怕!”
  杨安娜流着泪点点头,第一次那么感谢可怕的鬼怪!
  等警察到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保安带着他们上楼去时,马一仁早就死了。
  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初步判断,头骨被撞碎了,失血过多而死。
  他死前的神情非常狰狞可怕,嘴巴大张,还保持了惊恐的表情。
  法医判断他刚死不久。
  接受这个案子的林警官皱着眉头看向案发现场,血迹喷射的很厉害,而且据保安跟那个叫杨安娜的人说,这是马一仁自己撞击造成的。
  这样的话,听着就叫人不敢相信,可是如果是有鬼怪在作祟呢?
  第五十八、五十九章:接连命案
  法医仔细勘查了尸体,身上没有其他人强迫他撞墙的痕迹,不管是脖子上的勒痕,还是自己去撞墙,都没有外来强迫的痕迹,也就是说,全都是,马一仁自己干的。
  林郑立林警官摸着下巴深思,他看了尸体几眼,又走到了外面,看着那地上的混乱,随后看向一旁神色恍惚害怕的保安跟杨安娜。
  “说说看,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林郑立看了眼杨安娜身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宽大t血衫,又看了她两颊的红肿,基本上摸清了状况,“你先说说看。”
  杨安娜低头擦了擦眼泪,顶着红肿的脸颊道:“今天我加班,同事们都走了,就剩下我跟马经理。结果到了八点差不多的时候,马经理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要潜规则我,我不同意,他就来强的,还打了我两巴掌。我喊了好久的救命,都没人来救我。”说到这里,杨安娜像是想起了之前的恐惧,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的力气太小,没办法反抗,被他拖进了办公室。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突然马经理就从我身上爬了下去,开始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后来更是自己开始撞墙,跟中邪了一样。”
  杨安娜说完之后,又看向了保安,“接下去他就过来了,我们两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一会儿,后来才害怕地反应了过来,紧接着就跑了出去,再然后就报警了。”
  林郑立看向保安,保安点点头,表示杨安娜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晚上六点马经理跟我说,让我今晚不用八点过来巡逻的时候,我还纳闷为什么,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我当时路过这一层楼,本来准备下去的,但是听到一点动静觉得有些不对,进门的时候,发现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我就担心是不是马经理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马经理跟鬼上身了一样开始自虐撞墙。”
  林郑立作为政府人员,从不信鬼神之说,他见保安跟杨安娜说的好像都是有鬼在作祟时,忍不住笑了笑,“说的好像真的有鬼一样,你们这大楼难道真的闹鬼不成?”
  他本意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一开口,就见保安跟杨安娜害怕地点了点头,“林警官你还别说,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楼里有鬼的。前几次同事再传的时候,我都以为他们是胆子小,晚上巡逻的时候,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半死。可是今天我是亲眼看着马经理跟疯了一样的自己撞墙的。我这下子是不信都不行了。”
  保安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之前他那个同事说是见鬼了,吓的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回来。新招的保安有没到,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巡逻,一直都没什么事情,直到遇到了今天的事情。
  杨安娜咽了咽口水,抓紧了衣领,“我也听同事说过,说是在男厕所看到女鬼,可吓人了。”当时是个男同事在上夜班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回来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结果一帮男同事胆战心惊地去了厕所,却是屁也没看到,倒是把那个男同事骂的要死,说他胆小。
  一开始杨安娜也看不起他,觉得一个男人的胆子怎么能比女生还小呢?但是现在,她却觉得那个鬼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说怕,她却不怎么怕了,大概经过这一遭,她知道了,有些人比鬼还可怕。
  马一仁的死让李氏集团人心惶惶的,马一仁是属于运营部的,运营部这一楼层的员工都不敢去上班,纷纷请假。在运营部上下两楼的部门也心里怕怕的,也想着请假,被他们的经理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准他们请。
  再这么搞下去,公司股票都要跌到谷底了。
  李氏集团总裁助理打电话到了警局,问他们情况到底如何了,找到凶手了没有,总裁是不相信这个事情是鬼干的。
  巧的是,林郑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偏偏,他一点另外一个人的踪迹都没找到。
  法医检测出来的结果,就是马一仁自己撞墙而死的。但是一般这样的疼痛,一个正常人是承受不了的,更不要说还是一下又一下,起码撞了几十下。除非是别人抓住他的头往墙上撞去。
  但是马一仁这么大的人,是杨安娜动手的肯定性很小,她根本就动不了马一仁。而那个保安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他要是想禁锢住马一仁的话,马一仁肯定会反抗,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搏斗的痕迹。而且体内也没有被人下药的痕迹,也就是说外人根本不可能抓住他的头往墙上撞。
  因此得出的结论,还是马一仁自己撞死了自己,可是这可能吗?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自己撞死自己?更不要说他当时正准备做坏事,根本没有理由啊!
  林郑立调查了马一仁的信息,发现他这个人对新进来的女同事进行潜规则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起了。他们局里甚至登记过一次强奸案,但是最后被报案人给取消了。
  至于什么原因,林郑立还特意去找了那个报案人。
  报案人不是帝都人,已经回了老家,他跑到了报案人的老家,见到了她。那是个长得很清纯漂亮的女生,一听到他的来意,她立马将他拒之门外,但是听他说马一仁死了以后,那女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不断地说着活该,报应。
  等她冷静下来后,林郑立从她口中知道了前因后果,跟杨安娜一样,马一仁跟着她一起加班,等就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故意提出跟着他就不用受累的意思,想要潜规则。女生没同意,马一仁就来硬的,被得逞后,女生哭着去报了警。
  却被马一仁一通电话给吓了回去,马一仁警告她,她要是敢去警局乱说话,那下一秒她老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被强暴了的事情,而且他手里还捏她的裸照。
  女生痛不欲生,去警局取消了报案,拿着行礼二话不说就回了家,不敢再回去。
  林郑立越是调查马一仁越是在心里骂娘,他这样一个人渣真的是死了算了,还查个屁啊!
  因此李氏集团助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说,经过法医检查,马一仁是自杀,不是他杀。至于为什么自杀,这个警方也不清楚。
  这个可不是林郑立瞎说,法医给出的证明确实是自杀,而且还有杨安娜跟保安两个目击证人。
  马一仁的事情在李氏集团传的沸沸扬扬的,后来秘书处传出来的消息是说,马一仁私下赌博,欠了一大笔债,无力偿还,因此在办公室自杀,想要公司赔偿,来还清赌债。
  虽然很多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有了个说法。而且这几天过去了,大楼里也没有出现什么见鬼的事情,渐渐的,大家心里的阴影慢慢消失。
  可是半个月后,四楼业务部一个男人死在了众人的面前,时间也是晚上,业务部还有几个人在加班,他们做业务的,加班是常有的事情。
  这个死掉的男人是他们业务部能力算是不错的,手头上好几个大客户,看的人眼红。身边又有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据说过几个月就要订婚了。
  结果他人却死在了厕所,死状凄惨,身上的老二被人活生生地拔了下来,塞在了他的嘴巴里,下身流了好大一滩血,浑身抽搐着。
  等他的同事打着哈切做完事情,发现他上个厕所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两三个人一起结伴一起去找他,顺便上个厕所。
  哪晓得一进去就瞧见了这么惊悚的一面,吓得其中一个本来就在憋尿的男人直接给尿了。
  林郑立看着现场照片,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同样是男人,老二被硬生生地扯掉的痛苦他完全感同身受。
  法医那边鉴定,是他上厕所的时候,硬生生地被人给扯下来,那老二里面都还有尿液。
  按照林郑立多年办案经验,这男的肯定是被情杀的,杀人的极有可能是个女人。毕竟男人杀人可不会扯老二,只有女人对待出轨的男朋友或者情人才会这么下得去狠手。
  根据楼层外的监控录像,林郑立并没有发现那天晚上有出现任何可疑的女人,业务部也没有女同事在加班。
  这个厕所是在业务部外面,隔音效果也不是非常好,按理说,这样的惨状,死者应该会惨叫出声,但是当时并没有人在厕所听到任何动静。
  甚至那个时候,还有上一层楼因为厕所在维修而下来上厕所的女生,就在一墙之隔,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就吓人了。
  因为法医并没有在死者的体内找到任何药物的成分,也就是说死者当时是清醒的。
  林郑立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大,这个李氏集团是被人下诅咒了,怎么一个两个死的都这么诡异?
  他去调查了死者的社会状况,发现他有个即将婚嫁的女朋友,以及三个情人。
  啧啧啧,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死者宋长峰年龄28岁,业务部职员,业务能力非常好,有小道消息说,等过了年底,宋长峰可能就会被提拔成主管。他有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跟他交往多年,如无意外,是今年年底准备订婚的,没想到会出这个意外。
  林郑立去找宋长峰女朋友的时候,那姑娘还处在一片哀伤之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到林郑立问她宋长峰有什么仇人时,姑娘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他男朋友做业务的,业务能力强悍,总会有一两个人看着眼红。但是杀人,她觉得不至于。
  林郑立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宋长峰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吗?”
  姑娘错愕万分,脑子在接收到这个信息后,变得怒不可遏起来,“我不信,我男朋友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在外面沾花惹草?”
  林郑立不忍,却还是将宋长峰那三个情人的照片拿了出来,“你看看,你认识她们吗?”
  姑娘抖着手,拿起照片,一张张地翻,三个人她都见过,她有几次遇见过宋长峰跟她们吃饭,那个时候宋长峰解释说,她们是他的客户,吃饭交际是最正常的事情。
  姑娘也没有怀疑,她也不是不了解做业务的,不管男男女女总是要接触的,她也不可能让她男朋友只选择做男客户。
  再加上,每次宋长峰跟人出去吃饭,总会跟她报备,说今天跟谁谁谁哪个客户出去,是男是女,都会跟她交待的一清二楚。因为姑娘就更不会怀疑宋长峰。
  她吸了吸鼻子,红肿着眼睛道:“这些都是我男朋友的客户,不是情人,警官,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不能随便冤枉人的。”
  林郑立是有确凿的证据,他手里都还有宋长峰跟这三个人开房的证据,但是面对如此难过的女人,林郑立最终还是笑了笑,既然她不知道宋长峰有情人的事情,那宋长峰的死也应当与她无关。
  这姑娘太傻,宋长峰道行又高,真是把她耍的团团转。
  了解了情况后,林郑立起身告辞。
  而姑娘在送走林郑立后,坐回到沙发上,想着宋长峰跟她说过的话,一时间有些迷茫,她是不相信宋长峰会背叛她。可是,如果宋长峰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警察怎么会说这三个人是他的情人?
  林郑立拜访了另外三个女人,确实都是宋长峰的客户,只不过从客户演变成了情人。三个女人性格迥异,但都非常率性,她们都知道宋长峰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那又怎么样,她们图的只是一时的欢愉,宋长峰人长得不错,能力又强,跟他约个炮,很舒心,那不就够了。没人奔着结婚去,甚至其中一个女人还有老公跟孩子了。
  林郑立真的是觉得自己大开眼界了,三个女人对宋长峰的态度就好像她们包养了一个男人一样,有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没需要的时候,就偶尔吃顿饭,也不找他。根本就没有要杀他的动机。
  他也调查了三个女人身边的男人,但是并没有谁是知道她们跟宋长峰的关系的,所以也没有动机杀人。那么问题来了,是谁跟宋长峰有这么深仇大恨要杀他?
  案子就跟马一仁的案子一样进入了死胡同里,监控录像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宋长峰身边的人也没有杀他的动机,再加上宋长峰死的时候那诡异的情况,让林郑立不知不觉又往鬼怪身上想去。
  脑子里刚有这么一个苗头,林郑立就拍了拍自己的头,他可是警察啊,怎么能不好好破案,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去了?
  李氏集团一连出了两条命案,公司人心惶惶,尤其是男同事,都觉得大楼里有个女鬼,专门瞄准男人下手。
  因此,女同事们反倒没那么害怕。
  马一仁是什么样的人,部门里的人都知道,贪财好色,进来的小姑娘没一个不受他的魔爪欺负的,现在他死了,可以说部门里的女同事是喜大普奔,觉得那女鬼是做了一件好事。
  但是宋长峰的死,她们却不理解了,宋长峰平时为人挺乐善好施的,对女朋友又体贴,工作又认真,好像没什么毛病。
  但是众人一想到他在厕所被人硬生生拔出了老二,那就说明他肯定跟人结怨了。而且那个人可能还是个女人。一般正常的男人谁杀人去拔男人的老二,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么一来,是不是说明宋长峰背地里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了一起,女鬼知道了,觉得他不忠,所以才会杀了他。
  还别说,这个说法一出来,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楼,有花花肠子或者出轨了的男同事都心慌慌的,生怕下一个女鬼找的就是他,忙去找上司请假,或者干脆跟外面的人断了。
  两个命案搞得李氏日常工作出现状况,人心不稳,警方那边又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李氏总裁李毅然头疼的不行,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警方全都是个废物,我们李氏缴了那么多税给他们,难道就是养着他们不干活的吗?”
  李毅然的助理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李毅然火气稍稍减弱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总裁,会不会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楼里在闹鬼?”
  李毅然闻言暴怒:“你也是重点学校出来的高材生,怎么还那么迷信?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
  助理低着头任他骂,骂完后他才小声道:“总裁,既然警察都找不到凶手,觉得案子奇怪,为什么我们不找大师看看?说不准真的有问题呢?总比现在一筹莫展要好!”助理跟了李毅然三四年了,知道他的脾气,虽然他不相信迷信,但是只要好好劝着,多少李毅然还是会接受的。
  李毅然不耐烦地摆手让他出去,不想再听这些。
  助理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关上门出去了。
  办公室里,李毅然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对面的萧氏集团,他跟萧氏只是面上的交情,当初萧氏按照命理招员工的时候,还曾被他讥笑过,堂堂一个萧氏,找员工居然这么任性,早晚有一天是要垮的。
  但是没想到,萧氏非但没垮,反而越发的蒸蒸日上,以前他们两家是平起平坐,现在他却是望尘莫及。
  听说萧家养了一个黄大师,最近萧天身边又跟了一个年轻的小大师,两个人关系很不错,帮着萧天解决了不少事情,让他也有所耳闻的就是萧氏工地以及学校的两件事情。
  虽然大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商场上的老江湖,估计没人不知道。
  尽管李毅然觉得这些都是别人说出来,只能当八卦听听的,但是万一要是真的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李毅然的心也在踌躇焦虑。
  宋哲搬着凳子坐到了落地窗旁,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对面,渍水浸湿他的唇瓣,粉色的舌尖一进一出,看的萧天也口渴了。
  他也随手拿了一块助理切好送进来的西瓜,走到宋哲的身边,“怎么?看出什么来了?”
  宋哲吐了一籽到垃圾桶里,然后道:“对面阴气挺重的,看起来沾上了不少人命。”
  萧天咬了一口西瓜,甜腻的滋味立马充斥着口腔,西瓜冰镇过,吃起来就更加的舒服,“听说死了两个了,闹得人心惶惶的,警方暂时还是没找到凶手。不过听说第一起案子是自杀。”
  “自杀?”宋哲嗤笑一声,“他们也就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萧天擦了擦手,接了起来,是秘书说李氏集团的总裁打电话找他,问他要不要接进来。
  虽然萧天跟李氏没什么交情,但电话自然是要接的。
  “喂,萧总吗?我是李氏的李毅然!”
  “嗯,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
  宋哲一边吃瓜,一边竖起耳朵听萧天打电话,好像是李氏总裁来找萧天帮忙了。
  “……这个事情我得找大师商量一下,毕竟大师愿不愿意去,不是我能左右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萧天嗯了一声就挂了,宋哲拿纸巾擦了擦嘴巴,好奇道:“对面总裁找你什么事情?”
  萧天道:“不是找我,是找你!”
  “找我?”宋哲一脸懵,随即道:“找我捉鬼吗?哇瑟,我现在这么出名了吗?”
  萧天哭笑不得:“你才知道吗?”
  宋哲托着下巴,“可是为什么我的生意还是那么平淡?都没有被人打爆电话的感觉!”
  “因为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都以为你是我的人了,他们自然不敢轻易来找你,就算要找你,也是通过我。”只有宋哲以前算过命的人,不知道情况,还会打电话找宋哲帮忙。萧天也不会拦着。
  宋哲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这么吊炸天了啊!”
  萧天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你本来就厉害!”
  宋哲美滋滋,这个夸奖他喜欢。
  第六十、六十一章:十年
  当天晚上,萧天带着宋哲去了李氏大楼。
  李毅然让今天全体员工都不用加班,回去休息,楼下的保安也让他们不用上来,直接在楼下的保安室看着。
  见到宋哲的时候,李毅然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露出惊讶的目光,反而有礼相待,将宋哲奉为上宾,妥妥的让宋哲感觉很舒服,果然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
  “大师,这次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们李家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宋哲摆摆手,表示明白,反正不管是有钱没钱,有身份没身份,感谢的话语基本上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他现在听过的感谢的话语都能连成一个连了。
  “你先说说,这大楼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毅然开口道:“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一个是运营部的马经理,一个是业务部的业务员,两个都是男性。”
  “除此之后,还有他们什么个人信息吗?”
  李毅然看了眼助理,助理立马开口道:“我们跟警方交接过,马一仁出事当晚,正企图对手底下一名实习生不轨,结果事情还没办成功,人就出事了。此外,我们也调查了,这个马一仁在任期间,经常威逼利诱女职员进行潜规则,不少女职员都受过他的侵害。”
  宋哲一听这些就觉得不舒服,他嗤笑一声,“那死的不冤啊,这样的渣滓不死留着过年吗?”他向来嫉恶如仇,对于这些道德败坏的人没有半分好感。
  助理有些尴尬,作为马一仁的上司,李毅然也非常恼怒自己手底下居然有这样的毒瘤,而且还在公司呆了那么久。
  助理讪讪一笑,继续道:“另一个是宋长峰,他平时为人不错,有个即将结婚的女朋友,不过现在员工都在传,宋长峰是因为脚踏多只船,被情人发现了,所以害了他。我们调查后发现,他确实跟不少女客人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宋哲讥讽地勾勾唇,“就是个花心渣男,或者说靠着自己的身体赢得业绩?”
  助理推了推眼镜,“可以这么说吧!”
  宋哲撇撇嘴,不予评论,“那带我去他们死的地方看看。”
  “好,这边请!”
  萧天沉默地跟在宋哲身边,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知道会让宋宋不开心,他就不会告诉宋宋这件事情。
  宋哲虽然觉得渣渣都被干掉挺好的,但是鬼物一旦手上人命沾的太多,就会慢慢失去理智,变得煞气满满,进而无差别杀人。所以他不能不管。
  宋哲他们先是来到了运营部,因为马一仁的死,不少运营部的同事都不敢来上班,那办公室也一直没动,很多东西都被搬到另一层楼。
  宋哲四处看了看,办公室里有浓郁的阴气,还夹杂不少的怨气,那是马一仁死后留下的。
  看完之后他们去了业务部,在厕所里,宋哲看到了差不多的情况,阴气很重,夹杂着怨气,那是宋长峰留下的。
  而那鬼本身除了浓重的阴气,却没让宋哲看到任何的煞气或者怨气,这就很奇怪了。一个人变成了鬼,除了鬼本身的阴气外,如果它心中有恨有怨,那么怨气跟煞气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现在却根本没有。它会害死马一仁跟宋长峰肯定是因为他们两个哪里触动到了它,否则那鬼也不会动手。
  鬼动手,那就证明这鬼身上是有怨气的,可现在宋哲却没看到。
  李氏的楼太大,基本上每层楼都有一定的阴气在流淌,说明那鬼是每层楼都出现过,宋哲没带罗盘,一时间也不好确定这鬼在哪里。
  他道:“大楼里确实有鬼,但是楼层太多,我需要去外面看一下。”晚上本来就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鬼也通常会选择在晚上出来游荡。
  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宋哲说楼里有鬼的时候,李毅然跟助理还是慌了一下,天啊撸啊,那可是鬼啊,大师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果然不是凡人!
  李毅然看了眼至始至终都是看着不说话的萧天,怪不得萧氏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就这份气魄跟分量,也确实不同凡响。
  他却是不知道,萧天早就被宋哲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世界观。
  四个人到了对面的萧氏,站在了顶楼往李氏大楼看去。
  夜风吹得人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助理总觉得自己身体凉凉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这明明是夏天的风,就算不热,那也不可能跟冬天一样冷的彻骨啊!
  宋哲看了眼他冻得青紫的嘴巴,掐了个法诀去了他身上的阴气,“小伙子,对自己的肾好一点,人太虚,容易被阴气侵蚀。”
  助理不知道宋哲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只知道他手动的飞快,然后在他的身上拍了拍,紧接着,他便觉得身体暖洋洋的,那股阴冷随风消散了。
  他听了宋哲的话,一个哆嗦,吓得脸白了,“大师,那鬼不会是来找我了吧?我既没有潜规则女同事,也没有脚踏几条船啊?我母胎solo二十多年了。”
  宋哲被他那蠢样子给逗笑了,“没找你,就是你最近身体虚的厉害,容易被阴气侵蚀。我刚才已经帮你去掉了,回去多喝点补药补汤,锻炼一下身体,阳气要旺起来。”
  “好好好,我肯定回去每天喝三碗,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看助理这个样子,李毅然也觉得哪哪不对劲,迟疑了一下,“大师,我是不是——”
  宋哲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一切正常,阳气很旺,阴气一时间不会找你的。”
  李毅然松了口气,“谢谢大师的提点!”
  见宋哲继续勘查大楼,萧天一如既往跟在他身边,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李毅然以为是宋哲给了他什么好东西,便偷偷地问了句。
  萧天斜睨着看了他一眼,“那么东西近不了我的身。”想靠近他,那就是找死。
  若不是他现在身上的煞气被宋哲给抑制住了,李毅然跟他说句话,起码都要扭伤一下腿。
  而他那个助理,呆在大楼那么多天没被阴气侵蚀,跟着萧天来一会儿就冻着了,除去身体太差,还有一个就是运气不太好,撞上萧天后,那就惨上加惨。
  在宋哲的眼里,对面李氏大楼的阴气很好找,他巡视一番,在顶楼办公室发现了那鬼的踪迹,一身白色长裙,黑发及腰,随风飘动,如果忽略她只有嘴巴,没有五官的脸,那确实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现在的女鬼,都要Cosplay贞子吗?
  宋哲眯了眯眼,确定那女鬼是看到了他们,甚至还大胆地冲他照了照手,满是尖牙的嘴巴咧出了笑,像是在说,来啊,来啊!
  “走吧,找到了!”
  李毅然还在琢磨着萧天说的那句近不了他的身是什么意思,宋哲一句找到了,就让他立马将这个问题拍之脑后,“在哪?”
  宋哲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顶楼办公室,“就那办公室,看到没有,白裙长发,还在冲我们招手。”
  一时间,李毅然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助理瞠目结舌,“那不是总裁你的办公室吗?”
  李毅然脸都黑了,不要告诉他,他天天都跟那个女鬼处在同一个空间。
  宋哲默哀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怕,那女鬼没有伤害你的心思,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完好无损到现在。”
  李毅然神色扭曲,看向对面的办公室,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浑身不对劲,“那还真是谢谢她了!”
  萧天看了眼宋哲搭在李毅然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前一步拉下宋哲的手,道:“走吧,那女鬼还在等我们!”
  “好啊!”
  萧天拉着宋哲的手,走在了前面,李毅然跟助理面面相觑,苦着脸走在了后面,谁要那个女鬼等啊?
  李毅然心事重重,助理双眼无神,目光落在前面两人相握的手上,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神色也变得奇怪起来,他推推李毅然,小声道:“总裁你有没有觉得前面两个有哪里不对?”
  李毅然抬眼看了下两人的背影,心不在焉:“哪里不对?”
  助理挠了挠头,“两个大男人怎么牵着手在走路,又不是女孩子?”
  李毅然闻言,皱眉盯着两人的手数秒,想到萧天方才说的话,恍然,“萧天果然奸诈,知道有宋大师在,什么女鬼阴气都不怕,还故意牵着宋大师的手,这下子有鬼来了,萧天也不怕了。”
  助理张大了嘴巴,好半响才困惑地闭上了,“是这样的吗?”
  李毅然反问道:“不然呢?说起来,我也想走在宋大师旁边了。尤其是你,你身体那么弱,小心点。”
  助理脸一白,想到宋哲刚才说的,也顾不得其他,跑着走到了宋哲的右手边,他不敢签宋哲的手,就跟他并肩走,就连萧天的冷眼都无法驱走他。
  李毅然被助理那一连串的动作给搞懵逼了,他磨牙,这个家伙,动作还真是快啊!现在就剩他一个人在后面了,恰好一阵风吹过,吹得李毅然头皮发麻,他二话不说,也跑了上去,宋哲两边都被人占领,他无法,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宋哲的前面。
  宋哲看着面前的大块头,万分不解,前面的路那么宽,为什么要挡他的路?
  就这样,宋哲左边一个萧天,右边一个助理,正前方一个李毅然,就好像什么重要人物一样被挤在了中间,对此宋哲也是无语的。
  好不容易乘着电梯上了顶层,李毅然跟助理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李毅然擦了擦额上的汗,退到宋哲的身边,道:“大师,你看,是不是你要先进去?”
  宋哲给了李毅然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白裙女鬼就站在窗边,不是刚才那副可怕的样子,反而是留着薄薄的刘海,露出清秀的五官,看着他们几个人露出羞涩的笑容。
  她的身上是浓重的阴气,却真的没让宋哲感受到任何的煞气跟怨气,宋哲看向她的眉间,有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过儿,看样子,像是李毅然。
  他在林荫大道上骑着自行车,后座坐着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生,长发,齐刘海,笑起来的样子跟面前的女鬼一模一样。
  萧天他们看不到女鬼,所以见到宋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向窗户的时候,纷纷站住了脚步,萧天是一点都不害怕,他已经习惯了。倒是但心这个女鬼厉害,又让宋哲受伤。
  倒是李毅然跟助理两个人,腿都有些软了,看不到才更觉得可怕。
  女鬼的目光在萧天的身上略过,瞳孔微缩,笑容也顿了一下,似乎也看出了萧天的特别之处。等目光扫到李毅然身上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明显灿烂了许多,黑色的瞳仁带着满满的爱意。
  宋哲若有所思,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涂在了三个人的眼皮上。
  萧天见此,立马从兜里掏出了止血胶布,拉过宋哲的手贴了上去。宋哲笑得眉眼弯弯,觉得萧天真的是太贴心了。他也觉得每次咬破手指在别人眼皮上涂血,是个凄惨的工作,他的手每次都伤痕累累的。
  萧天见到了那女鬼,目光平淡,他站在宋哲身边,身体微微紧绷,随时做好了跟宋哲一起战斗的准备。
  李毅然睁开眼睛的时候,被面前的如花笑靥的女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等退完后,他突然顿住了身体,不敢置信地上前了几步,睁大了眼睛,“菲菲?是你吗?菲菲?”
  同样被自己能看见女鬼吓了一跳的助理本想跟自家老板互相拥抱取暖,哪里晓得,老板却是一副认识女鬼的样子,OMG!
  菲菲笑得更加开心了,她上前了几步,见到助理害怕地退后几步时,停下了脚步,手捏着裙摆,似乎有些伤心,“毅然,是我!”
  十年前,李毅然还是个高中生,他还没有承担起李家的重任。他有个很温柔漂亮的女朋友,叫做叶菲菲。他们从高一开始谈恋爱,一直到了高三。高考那年,他们约定好了一起考同一所大学,但是就在他们满怀憧憬的时候,一场车祸带走了叶菲菲,也让李毅然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
  叶菲菲死后,李毅然一度打不起精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是他的家人跟朋友在他身边一直安慰着他,给他鼓励,他才慢慢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但是这次之后,他却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
  “菲菲——”李毅然眼眶微红,他跑了过去,想要拥抱她,手却扑了个空。
  叶菲菲目光深情地看着李毅然,伸手在虚空中抚摸着他的轮廓,这个动作她做过很多次,但是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李毅然的注视下这么做。
  “毅然,你终于能看见我了!”自从车祸死后,叶菲菲就跟在了李毅然的身边,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难过,她无数次地哭泣,无数次地呐喊,但是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见。渐渐的,叶菲菲习惯了一个人寂寞的生活。
  她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李毅然的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看着他从青涩变得成熟,看着他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可是她太寂寞了,她触摸不到李毅然的存在,她的所思所想所爱都无法让李毅然知道,她在他身边十年,看着他孤单一人,想她的时候就看着她的照片喝闷酒,难过的时候就抱着她的相册默默掉泪。
  叶菲菲想告诉他,不要再想着她了,找个人结婚吧,她看着他一个人这样难受。可是李毅然听不到,也做不到。
  直到最近,叶菲菲才从其他孤魂野鬼口中得知,帝都又出现了一个厉害的大师,出手解决了那个陈自方。
  陈自方是所有孤魂野鬼害怕的对象,因为他经常抓走这些野鬼去做法,将它们变成恶鬼,为他所用。叶菲菲也遇到一次,那次运气好,没被陈自方抓走。也因此,叶菲菲越发的不敢离开李毅然身边。
  知道宋哲跟萧氏总裁关系很好,经常出没萧氏后,叶菲菲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想引起宋哲的注意。
  她想离开了,做鬼的日子太难熬,看着李毅然却不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更加痛苦。终有一天,李毅然会结婚生子,她知道自己做不到那么冷静地看着的。
  她心里也不想让李毅然孤孤单单一个人,想让他找个人来陪,但是如果他真的找人了的话,她又会觉得痛苦万分。女人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东西。
  所以叶菲菲才想着自己离开,看不到才是最好的。
  如果她能简简单单地离开,她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关键是,她走不了,她无法离李毅然太远。
  没有办法,她只好在大楼里装神弄鬼,希望宋哲能够注意。然而这个程度并没有引起任何恐慌,她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恰好撞见了马一仁在欺负杨安娜,同为女人,她活着的时候就看不起这样的男人,更不要说死后。
  她做鬼那么久,虽然没害过人,但是也沾染了鬼的恶习,下手没个轻重,直接弄死了马一仁。
  马一仁死后,叶菲菲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挺好玩的。她活着的时候看见这样的人渣,就恨不得拿菜刀砍了他们,现在真的能够实现年轻时候的愿望了,叶菲菲兴奋还来不及。
  有了这次体验,叶菲菲开始在大楼里转悠,想要好好为社会除渣滓。
  再然后,她穿过男厕所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宋长峰在打电话,前一秒喊着宝贝,下一秒挂了电话,跟另一个女人V信语音开房时间,让叶菲菲一下子就顿住了脚。
  在连续观察了宋长峰一个星期,确定了他出轨两三个女人后,叶菲菲不客气地在厕所就硬生生地拔掉了他的孽根。
  有了李毅然这么深情的存在,宋长峰这么脚踏两只船的人怎么有脸呆在这里?
  知道整个故事的李毅然沉默地看着依旧年轻的叶菲菲,想要亲吻她的额头,就跟上学的时候一样。
  助理一脸便秘,无力吐槽,我的天啊,总裁的初恋怎么就不想想,两次命案发生在李氏大楼会引起怎么样的恐慌啊!!!脑子是瓦特掉了吗?但是看着李毅然的模样,助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宋哲也是一言难尽,不过他没有什么说什么,只是道:“你手上沾了人命,到了地狱,恐怕要受刑。”叶菲菲人都死了,他又不是黑白无常,也不是阎罗王,根本就不可能去惩罚她。若是她反抗,不配合,还想着跟李毅然在一起,还要伤害别人,宋哲还有理由镇压她,现在她这么配合,宋哲连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
  叶菲菲展颜一笑,“我知道,无所谓的,总比在这里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好。大师,可以让我跟毅然单独说会儿话吗?说完,我就跟你走!”
  宋哲点了点头,开了门,让助理跟萧然都跟他走出去,然后体贴地关上了门。
  助理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叹了口气,“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换做是我,恐怕要疯吧!”
  宋哲靠在墙边,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助理也没想着让他们回复,继续碎碎念道:“没想到总裁居然有这么一个深情的女朋友,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照电视剧的套路,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初恋为了总裁死都不投胎吗?为什么现在反倒是初恋为了离开总裁费尽心思啊?”
  宋哲接了一句,“所以现实是现实,电视剧是电视剧。李毅然身边跟着一个鬼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的阳气再足,也总有耗尽的时候。再说了,你让一个小姑娘日日夜夜对着李毅然十年,已经够久了,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这么看着他,不管是人是鬼,都会绝望的吧!”
  助理心有戚戚然,“那倒也是,再深的感情都要因此被折腾的不剩下什么了。”
  萧天皱眉,并不赞同他的说法,如果是他的话,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还是会跟着喜欢的人的。
  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宋哲。
  宋哲他们在外面呆了一个多小时,门重新打开了,露出了李毅然红着的眼眶,他哑着声音道:“可以了,大师!”
  宋哲点点头,走了进去。
  叶菲菲站在窗口,白裙飘飘,还是李毅然当年喜欢的模样。
  “大师,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宋哲闻声,让萧天他们几个人退后,开始祭出符箓施法。
  李毅然看着逐渐透明的叶菲菲,挥了挥手,瞧见她回眸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泪珠落在了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小水坑,然后消失不见。
  第六十二、六十三章:吃ying
  李氏闹鬼的传言随着叶菲菲的消失而慢慢平静下来,警方那边找不到任何关于杀害宋长峰的凶手,渐渐的,案子也成了悬案。
  时间一久,也慢慢被人抛之脑后,偶尔有人提及,也是一副讳莫如深,不敢多谈的样子。
  李毅然请了宋哲来吃饭,感谢他的帮助,让他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叶菲菲一直在他的身边守候着他。
  他们当年感情正好,却突然戛然而止,使得叶菲菲在李毅然的心中成了无法磨灭的存在。
  吃饭的时候,萧天也在场,对于李毅然的感慨,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向来感情比较淡漠,无关紧要的事情引不起他的共鸣。
  这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宋哲接到了严明仁的电话,邀请他一起去登山扎营,早起的时候去看日出。
  萧天耳朵竖了起来,听到宋哲欣然同意的时候,轻轻咳了一声,宋哲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眼底的期待,便对电话那边道:“可以带朋友吗?”
  严明仁本来是一口答应的,但是一想到宋哲那朋友他总共就见过一个萧天,不会又是这么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吧,他一问,宋哲果然乖乖应道:“对,是他!”
  严明仁在心里骂了句MMP,怎么哪哪都有他的存在啊!不过,嘴上他还是很大方地回应,“没事,你带三个萧天过来都没关系。”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宋哲打电话时,两人的互动被李毅然看在眼中,方才他说了那么多,萧天全程淡漠脸,结果宋哲打一通电话,他的表情就丰富多彩起来,要不要这么双标啊?
  李毅然心里笑着在摇头,看起来真的跟他助理说的那样,那萧天很看重宋哲啊,连宋哲出去玩都想跟着。
  不过换做是他,他也必然会这么看重一个道行如此高深,却又如此年轻的大师。年轻代表着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更不要说宋哲现在就已经非常厉害了,未来更加不可估量。难怪萧家就连萧老爷子之前都放了话,俨然是把宋哲划拉到他们的阵营。
  这一日,宋哲在逛着X宝,准备买一下帐篷还有露营的东西,严明仁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兴奋的很,“宋哲,宋哲,明天我过来接你,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宋哲道:“衣服什么的都差不多,就剩帐篷这些野营工具了。不过不是说了还有两三天吗?”
  严明仁道:“提前了,我有个朋友说,这几天可能会有流星雨,我们运气好,说不准能碰上,所以提前去。你那个野营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用买了。”
  “那多不好意思,多少钱,我付给你!”
  严明仁不乐意了,“我们两谁跟谁啊,谈钱多伤感情,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宋哲迟疑了一下,“可能还要加个萧天,他本来是说要来接我的。”
  严明仁磨牙,“行,加他就加他。”挂完电话后,严明仁龇牙咧嘴,萧天真是个碍眼的存在,是他成为宋哲心中最特殊的朋友的绊脚石。
  跟严明仁通完电话后,宋哲打了电话给萧天,“明仁说最近可能有流星雨,所以日期提前了,明天出发,你那边可以吗?”
  萧天看了眼手头堆积的公务,抿了抿唇,“当然可以。”这些东西就暂且交给助理了。
  “那就好,我还怕打乱了你的计划。那你明天到我家,明仁过来一起接我们。”
  “行啊,对了,你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宋哲扶额,“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不提前通知我?”
  萧天眼一暗,“严明仁也给你准备了?”
  宋哲颇为无奈,“对啊,当初说好的我自己准备,结果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准备了,而且还没提前跟我说。现在这样好浪费啊!”
  萧天故作潇洒道:“没事,留着我们下次野营也行。”
  “好的吧,那你先忙,我先整理衣服去了。”
  “嗯!”
  萧天将手机搁在一旁,暗色的屏幕照出他微冷的神色,严明仁这个心机boy!!!
  次日,萧天一大早就开车带着东西到了宋哲家,他没有跟往常一样西装革履,反而穿的很休闲,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也更加的帅气了。
  宋哲笑着打趣他帅翻了天,萧天揉揉他的头,对这个夸奖很满意。
  严明仁上门的时候,宋哲跟萧天有说有笑,他一进门,萧天脸上的笑都收敛了不少。两人目光一对上,就火光四溅,噼里啪啦作响。
  宋哲懵逼,“你们两这是看对眼了吗?”
  两人闻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严明仁咋咋呼呼道:“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喜欢女人的。”
  萧天面无表情:“我口味没那么清奇。”
  严明仁气die,“你——”
  “行了,行了,你们两别斗嘴了,跟个欢喜冤家一样。走吧,免得迟到了。”
  被欢喜冤家的两人互看一眼,随即嫌弃地移开目光,跟谁,也不会跟他是欢喜冤家,辣鸡!
  上了车后,严明仁一路上叽叽喳喳,跟个小鸟一样说个不停,“我还有四个朋友,两男两女,都是一对的,两个人一个帐篷,宋哲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吧!”
  萧天眉头一挑,插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预定了。宋哲跟我一起睡。”
  严明仁气的直踩油门,他就知道让萧天这个混蛋跟过来就没好事,他皮笑肉不笑道:“没关系,我买的帐篷大,四个人睡都没问题。”
  萧天气定神闲道:“我拒绝,跟陌生人睡觉我会失眠。”
  严明仁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大爷的!
  宋哲靠在后座,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心里暗暗发笑,还说不是欢喜冤家,这一路上两人斗嘴就没停过。
  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后,车子在郊外的树林停下了,旁边也停了一辆越野车,四男四女已经在车外等着了。
  看到严明仁出现时,忙招了招手,“小人,你怎么才来?”
  严明仁翻了个白眼,“死乌龟,再叫我小人,跟你绝交。”
  被称为乌龟的男人无辜道:“我这是爱称啊,哪里不好!”
  严明仁笑骂一声,“滚你丫的。”
  嬉笑一番后,严明仁给宋哲萧天他们介绍自己的朋友,“这两个都是我的死党,戴眼镜的叫做莫一奇,绰号乌龟,干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这是她女朋友。喏,瘦的快要变成闪电的那个叫王康,旁边是他的女朋友。”
  “乌龟,瘦康,这是我朋友,叫宋哲,你们可得好好照顾他。哦,旁边那个是萧天。”
  莫一奇戴着眼镜,说话走路都慢悠悠的,一点也不慌张,难怪严明仁要喊他乌龟。至于他的女朋友,瓜子脸,大眼睛,宋哲看的出,她在脸上动了刀,幅度还挺大。
  至于那个叫王康的,真的是瘦的不像话,胳膊比他还细,完完全全的皮包骨头。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古怪。至于他的女朋友,跟莫一奇的女朋友一样,同样的瓜子脸大眼睛,一股子风尘味。
  现在的人审美真是奇怪!
  七个人寒暄一番,认识了一下后,就各自上车,往山上开去。
  莫一奇开着车,慢吞吞道:“那个叫萧天你看到了没有?是不是那个萧氏的萧天?”
  王康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好像是的,我在一次晚会上看到过他。没想到小人居然还认识他。”他们是属于吃喝玩乐型的富二代,跟萧天这一类的富二代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严明仁也从没说过,萧天跟他认识。能邀请他来参加野营,看上去萧天跟严明仁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莫一奇道:“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看萧天跟那个宋哲关系更好吧,小人跟萧天全程没怎么交流。反倒是宋哲,跟两个人的关系都不错。”
  王康垂眸,慢慢地拧上了盖子,“谁说不是呢!那个宋哲可是个大师啊!”严家的事情严明仁早就跟他们说了。
  一旁两个女人听着他们的话,不敢多问,但是萧天是谁,她们自然也听过,那可是她们梦寐以求的豪门公子哥,而且还是那种跟了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那种。不像她们现在跟着的男人,说是男朋友,不过也是炮友罢了。
  两人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在莫一奇跟王康的眼皮底下,她们也不敢乱来,万一弄巧成拙,那就糟糕了。
  在山上开了一个多小时,两辆车终于停在了一条小溪边。
  “我上网查过了,这里距离山顶不过十来分钟,看日出非常方便。快要中午了,我们先生火,烤点东西吃。”
  严明仁买了很多东西,蔬菜水果肉食,怕夏天肉放不住,他蔬菜水果买的更多,还有其他零嘴之类的。
  萧天在搭他们今晚要睡的帐篷,宋哲跟着两个女生在洗食物,莫一奇跟王康在搭帐篷,严明仁在点火。
  等他们东西都弄好后,差不多都快要1点了,宋哲肚子饿的咕咕作响,萧天拿了面包给他,让他垫垫肚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开始烧烤。
  宋哲以前跟朋友一起出去烧烤后,所以对这个东西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萧天虽然一开始笨手笨脚的,但是跟着宋哲左刷刷,右刷刷,再翻一个身继续刷,很快就熟练起来了。
  倒是是严明仁跟他另外两个朋友看上去有些不太会,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焦了,至于那两个女人就更不要说了,娇滴滴的,等着别人来喂。
  不过王康跟莫一奇都是那种伺候人的主,那两个女人只能忍着烟火味,给他们两个烤东西吃,还要露出开心的笑容,心里却在嘀咕好好的富二代不去游艇玩,做什么想不开要自己来露营,简直有毒。
  严明仁看着被自己烤焦了的鸡翅,对宋哲手里考的金黄金黄的鸡翅垂涎欲滴,“宋哲我的烤焦了,你的给我吃一下行不?”
  宋哲自然没什么意见,伸手递了过去。严明仁美滋滋地接过,叉子跟萧天的烤肉不小心碰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萧天,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严明仁发誓,他在萧天眼里看到了辣鸡两个字。
  好气哦!他就是有钱富二代不会烤鸡翅怎么样?宋哲的第一次烧烤还不是给了他!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严明仁一边美滋滋地吃着烤鸡翅,一边故意道:“哇瑟,宋哲你烤的真好吃!再烤一个给我好不好?我想吃烤肉!”
  下一秒,萧天的烤肉就怼到了严明仁的面前,吓得他差点没被鸡翅给噎死,“你干什么?”
  萧天哼了一声,“不是你要烤肉吗?拿去!”他冷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严明仁,看的严明仁屈服地拿了对方的烤肉,嫌弃万分。
  他的手刚接走萧天的烤肉,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却听旁边的萧天对宋哲道:“宋宋,我饿了,要吃香肠。”
  宋哲爽快道:“好,你等着,马上就好!”
  严明仁恨恨地咬着烤鸡翅,气到升天。
  莫一奇跟王康面面相觑,萧天跟明仁这是有仇的节奏吗?
  “啊,瘦康,你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半个月前你还有点肉的啊!来,这烤肉给你吃了,多长点肉。”严明仁目光转悠了一圈,把烤肉递给了王康,不是他说,王康也太瘦了吧,都要皮包骨头了。
  王康被叫做瘦康,就是因为以前他就比严明仁跟莫一奇要瘦的多,他个子跟他们两个差不多,体重却差了二十多KG,现在看着,好像差的更可怕了。
  莫一奇前几天去了国外玩,也挺久没见王康了,回来一看王康的样子,惊得眼睛也要脱框了,“对啊瘦康,你现在要变成瘦瘦康了!怎么瘦成了这样?”
  宋哲看似目光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烤香肠,但是耳朵却竖的高高的。
  王康咬了口烤肉,恶心感从胃部涌了上来,他压了好久,才把那呕吐感给压了回去,叫他的女伴也就是林倩给他递饮料过来漱漱口。
  王康将烤肉放到一旁的盘子里,没有想再动的欲望,严明仁嘴里还吃着鸡翅肉,瞧见王康的样子,忍不住惊道:“王康,你吃肉恶心?”
  王康点点头,他的脸消瘦,显得那眼睛就格外的凸出,“对,好像跟得了厌食症一样,吃不下肉,一吃就恶心,只能吃些蔬菜水果。”
  天啊撸啊,人生只能吃素不能吃肉,那得多痛苦!严明仁打了个哆嗦,忙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以前虽然胃口也不大,但是好得也吃肉的啊!”
  王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闪了闪,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闻言,宋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眉间,宋哲瞧见他跟一群男人在吃饭,服务员端上了一个煲,众人面色期待,打开的时候,宋哲看到有人从里面夹出了一只手臂。
  是真的手臂,看大小,像是婴儿的手臂,被炖的烂烂的,送进了一男人的嘴里。
  画面很快就消失不见,宋哲的胃也跟着痉挛,难受的不行,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萧天盯着宋哲手里的烤香肠,对严明仁那边的朋友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好好的,宋哲突然脸色难看了起来,吓了萧天一跳。他忙拿了纸巾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难受?”他接过宋哲手中的香肠,放到了一边,“你别动了,我带你去休息。”
  宋哲摆摆手,有些有气无力,“没事,一会儿就好,你给我倒杯水吧!”
  “好!”萧天立马跑到了自己的车上,他带了保温杯还有热水瓶,可以说只要宋哲想要的,只要他张张口,萧天都能拿出来。
  萧天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严明仁对着宋哲嘘寒问暖,他不客气地插了一脚,“宋宋,水来了,有点烫,你慢点!”
  宋哲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热水经过食道,温暖了冰凉的胃部,让他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
  被萧天排挤出去的严明仁气的猛翻白眼,见宋哲一再强调自己没事后,才安心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倩跟另一个女人董青青眼含羡慕地看着宋哲,被萧氏大佬这么照顾,两人的关系一定很好,如果勾搭上了宋哲,说不准也是一条富贵路啊!
  虽然宋哲跟严明仁一再强调了他没事,但是萧天还是不放心,见他喝完水,硬逼着他回车上休息一下,食物的话,等他烤好送过来。
  宋哲看了王康一眼,恰好王康也抬头看了宋哲,两人目光相对,王康笑了笑,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宋哲垂下眼帘,难怪觉得这个人哪里有些奇怪,却原来是自作自受。
  萧天扶着宋哲回去休息,到了车上,才问他是怎么了。
  宋哲看向他关切的神情,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叫王康的,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他吃人,而且还是那种小婴儿。”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觉得婴儿吃了会大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可是正常人哪里会卖了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吃,只是有求就有需,这个时候,地下灰色产业链也慢慢形成。
  婴儿来源大多数是一出生就夭折的,要求高的,就是故意抱走刚出生的婴儿,告诉产妇,她的孩子没了。
  或者是到六七个月流产了的孩子,被黑心诊所偷偷卖了出去。
  宋哲听过这种事情,但是听得最多的是那些人吃胎盘,而不是那么丧心病狂地在吃婴儿。胎盘,就是以前古人说的紫河车,可以入药,营养价值极高。
  这样的人,真的还是人吗?
  萧天的眉头也皱的死死的,他知道有些有钱人就好的这一口,也曾经有人跟他一脸神秘的推销过,被萧天强硬地拒绝,并且中断了跟这个人的合作关系。
  当时萧天身上的煞气还很浓郁,那个人也因此倒了大霉,吃那东西的时候,突然警察过来查消防,那么不凑巧的,居然就进了这间秘密包厢,还看到他在吃婴儿。二话不说就带回了警局,连带着这家店也被封了。
  这家店敢做这生意,自然是有点门路靠山的,但是在萧天面前,什么靠山都不管用,封店,坐牢,没得商量。
  有些人真的是比畜生还不如。
  萧天摸摸宋哲的头,以示安慰,“会有报应的,你别担心。”看起来,是当初整治的还不够彻底。
  宋哲冷笑着看向湖边方向,“我不怕,他的报应早就来了,我只是觉得恶心。”
  “这个世界上,恶心的事情很多,美好的事情也很多。别让一颗老鼠屎,影响了你的心情。”
  宋哲心中有郁气,湖边的清风都吹不走,萧天牵着他的手走到帐篷里,自己坐下,然后拍了拍大腿,让宋哲靠过来。
  宋哲没有迟疑,二话不说就躺了过去,枕在了萧天的大腿上。
  他的头顶是淡蓝色的帐篷布,不远处是严明仁他们说说笑笑的声音,耳边是萧天身上独有的清新的味道,入侵着他的腹腔,驱走那恶心的气味。
  萧天修长的手指轻轻捋着宋哲的黑发,一下一下,随后用指腹按摩着宋哲的头皮,有些痛,有些痒,更多的是舒服。
  宋哲闭上了眼睛,享受般地放松了身体。
  萧天垂眸看他,那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缓下来,瓷白的小脸上慢慢露出笑意,浅色的唇瓣微微上翘,不再是刚才那嫌恶的模样。
  湖边爆出一阵响亮的笑声,萧天闻声看去,那个叫王康的男人笑的东倒西歪,他太瘦了,瘦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
  萧天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宋哲的身上,他的呼吸渐渐均匀,舒服的睡着了。
  等后面严明仁端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青年乖巧地枕在萧天的大腿上,睡得正熟,而萧天正微垂着头,手指穿过宋哲的黑发,轻轻地在撩动。
  听到动静,萧天抬头,眼底的温柔之色在见到严明仁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用气音道:“宋宋睡着了,你端回去吧!”
  严明仁哦了一声,又看了看宋哲,最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第六十四、六十五章:吃了你
  严明仁端着盘子回来了,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莫一奇喝了口灌装啤酒,随口问道:“他们两个没吃?”
  严明仁闷闷道:“宋哲睡着了。”
  莫一奇道:“那萧天呢?也睡着了?”
  严明仁道:“萧天在陪着他。”
  莫一奇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不怪他多想,只能怪这两个人也太腻歪了吧!宋哲睡着了,萧天在陪他?!男女朋友之间也没有这么腻歪吧?
  严明仁吃着自己精心考的香肠,瞧见莫一奇古怪的神色,问道:“想什么呢?”
  莫一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小人,你就不觉得他们两个关系有点奇怪?”
  严明仁一脸不解,喝了口啤酒道:“奇怪什么?”他看向王康,“你觉得奇怪吗?”
  王康笑而不语,喝了口饮料,他不想说,刚才跟宋哲对视的那一眼,总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一样,让人瘆得慌。
  莫一奇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萧天这都快二十五了,却是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他是个gay啊?”
  此话一出,林倩跟董青青都愣了,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她们做了那么久的外围女,自然也知道现在不少男人都喜欢走后门,如果萧天喜欢男人的话,那她们岂不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要想遇上这么一个有质量的富二代可是很难得的。
  严明仁炸了,连莫一奇的绰号也不喊了,“莫一奇,你别腐眼看人基,萧天跟宋哲关系正常着呢!要是宋哲不舒服睡着了,我也会在那里陪他的。”不陪他,岂不是要被萧天给比下去了?
  见到严明仁真的生气了,莫一奇立马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开玩笑,看玩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随后倒是王康开口道:“既然你好奇,不如找人试一试啊?”
  莫一奇看他,“找谁?”
  王康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女人,“随便,我无所谓。”
  莫一奇秒懂,推了推董青青,“晚上你去试一试那萧天。”
  董青青突然被惊喜砸中,一时间还有些懵,莫一奇见她没反应还以为她不愿意,刚准备叫王康的女伴去,却见董青青回过神来,立马道:“莫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莫一奇笑嘻嘻地捏了把她的胸,“宝贝,我就知道你厉害。”
  林倩嫉妒地看了董青青一眼,也笑着依偎进了王康的怀里。
  明明以前他也是这样玩的,但是现在,严明仁却觉得看不下去,他虽然不喜欢萧天,但是也不喜欢别人算计他,“你们够了,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萧氏的总裁,你们不要玩火自焚。”
  萧氏是什么概念,难道他们这群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不清楚吗?
  自家的父母在萧天面前可能都要点头哈腰谄媚不已,而现在,他们居然敢设计萧天,这是找死吗?
  莫一奇被严明仁难得严肃的眼神给弄的浑身不自在,他故意笑了笑道:“小人,你以前不是玩的最开心的吗?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了?”
  严明仁翻了翻白眼,“因为我不是二傻子,萧天是什么人,你们也敢玩,嫌自己命太长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直接捅到萧天那里去。”
  莫一奇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他抬高了声音,“严明仁你到底是哪边的?”
  严明仁跟他比嗓门,“不管是哪一边,你都不能这么干!自己想死,别扯上别人。”莫一奇跟王康是他的朋友,他们两做错了事情,萧天会以为这跟他没关系吗?说不准他还认为是他出的注意,毕竟他们两个人为了宋哲斗死斗活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宋哲知道了这事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虽然严明仁不想承认,但是宋哲确实跟萧天关系更加好,这也是他最气愤的一点。
  王康面无表情地看向严明仁:“小人,你过分了,还是不是兄弟?”
  严明仁道:“是兄弟才让你们适可而止,不要乱来。萧天是什么人,你们真的不清楚?!你看他现在对宋哲一副温柔的模样,就觉得他很好欺负,一点也不可怕?你们是不是傻啊?”
  明明是一件常常玩的事情,结果却被严明仁这么骂,而且还是当着两个女伴的面前这样说,莫一奇觉得自己的面子都没了,他恼怒道:“严明仁你现在是跟萧天混在了一起,看不起我们这两个狐朋狗友了?”
  严明仁气笑了,“我要是看不起你们了,还会跟你说这么多?”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是现在看不起我们了!”莫一奇站了起来,一脚踢飞了旁边的酒瓶。
  董青青跟李倩呆站在原地不敢乱动,这种时候,最不该她们插嘴了。
  王康站到了莫一奇的身边,眼神失望地看向严明仁,“没想到你也变了。”
  严明仁暴躁不已,都想要爆粗口了,神特么变了?你们两个是智障吗?他怒气冲冲道:“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不想管你们了。”
  莫一奇冷冷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瘦康,我们走,还露什么营,我们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王康点点头,“走吧!”
  严明仁就这样站在那儿看着他们开车离开,也不吭声,任由风吹着他,火气慢慢下去后,他开始想不通,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他以前虽然也爱玩,但是却从不会这么无理取闹,萧天是什么人,难道他们真的不清楚?
  他对着萧天,为什么屡次退让,还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他们严家跟萧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他通过宋哲认识萧天,可以说是非常大的一个意外了。
  他敢跟萧天互怼,仗的就是分寸,就是知道在这个界限内,萧天不会拿他怎么样,因为有宋哲在。
  可是莫一奇他们做的,就超出了萧天的底线。
  萧天从进入萧氏开始就没有任何花边新闻,他不近女色,为人冷漠,如果真的按照莫一奇说的,让董青青去勾引萧天,我的天啊,严明仁完全能想象当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萧天这样的身份,什么女人没有,要莫一奇拿这样一个外围女去羞辱他。换做是严明仁自己,都会觉得脏。
  严明仁深呼了一口气,原地坐了下来,餐盘里的烤肉已经凉了,他拿了出来,放在烧烤架上加热,莫一奇跟王康确实跟他从小玩到大,但是他的家里人其实一直不喜欢他跟他们走的太近,说这两个人蛇鼠一窝,迟早要玩出事情。
  但是严明仁那个时候不觉得,还以为是家里人故意说他们坏话。可是现在看来,反而真的是他错了。
  严明仁盯着烤肉,一脸严肃,什么时候,他思想道德已经这么成熟起来了?
  宋哲睡了半个小时,睁眼的时候,就对上了萧天的双眼,深邃如汪洋。
  他起身伸了伸懒腰,“你怎么不把我放下?腿酸不酸?”
  说不酸是假的,萧天诚实地点头,“有点酸。”
  宋哲弯下腰给他按摩,一边嘀咕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老实?我睡着了,就把我放下好了!我头也很重的,压在你大腿上肯定不舒服。”
  萧天深色的眼眸望着他,低哑着声音道:“没事,我习惯了!”
  宋哲没好气道:“习惯什么啊,我才不过睡了两次。”
  萧天道:“这条大腿随时为你服务,你想天天睡都可以。”
  宋哲被逗笑了,“你怎么这么搞笑的啊!”他按了几分钟,然后道:“动动看,可以了吗?”
  萧天动了动,把手递给宋哲,“可以了。”
  宋哲一把拉他起来,俩个人一起出了帐篷,一出去,才发现,湖边只剩下一个严明仁,正Cosplay思想者,其他四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连车子也不见了。
  “明仁,你朋友呢?”睡了一觉后,宋哲觉得更饿了,他拿起了严明仁烤的玉米就啃了一起,顺手拿了一个鸡翅递给了萧天。
  严明仁抱歉地看向宋哲,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好好的露营变成这样了,真是抱歉。”
  萧天听到莫一奇让一个女人来勾搭自己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看向严明仁的目光都凉飕飕的,严明仁瑟瑟发抖,祈求宽大处理。
  宋哲也挺恶心他们的做法,他拍了拍萧天的肩膀,“为他们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咱们要开开心心的,你别忘了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存在。”
  这群二傻子真是迫不及待找死,萧天这样的身份都敢乱来,不用他动手,就能让他们后悔了。萧天身上的煞气是生来玩玩的吗?
  萧天勾了勾唇,低头吃起了烤肉。
  严明仁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哲,宋哲敲了他一下,“下次交朋友长点心眼。”要是严明仁也心思不正,宋哲也不会跟他做朋友。
  严明仁知道这关算是过了,无比感谢宋哲的存在,忙不迭地点头,跟小鸡啄米一般,接下去殷勤地服务着两人,狗腿的很,看的宋哲哭笑不得。
  话分两头,莫一奇跟王康四人开车离开后,开到一半车子突然抛锚了,王康下去修理,但是怎么也不管用。莫一奇也去看了下,修理不成功,车子发动不起来了。
  莫一奇气愤地踹了车子一下,骂了句脏话。
  他们在路上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了,距离野营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公里,更重要的是,当他们想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居然没有信号,仿佛刚才的导航都是假的一样。
  屋漏又逢打雷雨,简直就是让人心烦。
  林倩跟董青青两人坐在车里,看着毫无信号反应的手机,也有些烦躁,早知道这次露营这么糟糕,她们也不会跟一群女人争得头破血流才抢到这个名额。
  董青青开了车窗,小心翼翼地问道:“莫少,王少,现在该怎么办?”
  莫一奇瞪了她一眼,“凉拌啊!有本事你下来走回去。”
  董青青缩回了头,不敢说话了,这里距离市区不知道多远,怎么走回去?走回到野营的地方找严明仁帮忙差不多吧!
  王康跟莫一奇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但是刚跟人家掰了,现在又屁颠屁颠回去找严明仁帮忙,他们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不找他们帮忙,他们四个岂不是就要在这荒山野岭住上一晚,等着严明仁他们出来吗?
  莫一奇拉不下那个脸,王康自然也是,两个人便叫董青青跟林倩回去找严明仁,让他帮忙。
  董青青跟林倩为了好看,穿的是连衣裙,踩的是细根高跟鞋,走在平滑的大路上还可以,走在这样的陡峭的山路上,简直就是找死啊!
  两个人自然是不愿意的,林倩可怜兮兮地脱下鞋子道:“王少,我们穿的是高跟鞋,走不了远路。而且我们也不认识路,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办?”
  王康阴着脸,过分瘦削的脸看上去有些可怕,这两个女的,不管有没有穿高跟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她们走山路去找人,恐怕到后面又得他们两个回去找她们了!
  两人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骂骂咧咧地让她们两个女的呆在原地别动。
  董青青跟林倩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车上。
  虽然车子是开了半个小时,但是按照王康的车速,他们不知道走了多少公里,等走到严明仁那里,怕不是要天黑了。
  “早知道这样,我就是在家躺尸,也不会跟着严明仁出来。妈的!”莫一奇心里气得不行,好好的一场郊游,变成现在这副德行,跟开玩笑一样,
  “我早就说了,严明仁虽然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家里人可看不上我们两家,明里暗里不让他跟我们接触。现在他变成这样,我早就有预感了!”王康冷笑道,严家确实比他们两家都厉害,自然是看不上他跟莫一奇两个游手好闲的人。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严明仁不也是这样的货色吗?
  莫一奇也跟着冷笑,“早断早了,免得他家里人防贼一样地防我们。”
  两人一路走来,一直在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等莫一奇有些疲倦地停下脚步,喝了口水,准备休息一下时,却骤然发现,王康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人呢?
  莫一奇抹了把头上的汗,大声喊了起来,“瘦康,瘦康,你在哪儿?”林子里安安静静的,唯有风拂过叶子,发出簌簌的声音,还有莫一奇高昂的呼喊声。
  然而,王康并没有回复他。
  莫一奇有些担心,转身顺着刚才来的路去找。
  再说王康,他明明好好地跟着莫一奇走路,但是一抬头却发现莫一奇不见了。前面的路蜿蜒曲畅,两旁的树木遮天蔽日,隐隐绰绰,竟无端地显得有些吓人。
  “莫一奇,莫一奇,乌龟,乌龟——你在哪儿?”王康高声呼喊,却无人回复,天地间好像除了风,就只有他的呼吸声。
  王康攥紧了手,无端地有些恐惧,他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后,风吹的他后背凉凉的,他咽了咽口水,胆小地往回走,希望能回到停车的地方。
  走了没几步,他却突然看到了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婴儿,裸着身体,小手小腿都肉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这样一个婴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康莫名地不敢抬腿,却见那小婴儿坐了起来,纯真稚嫩的脸上发出咯咯的笑声,伴着这寂静的林子,显得有几分渗人。
  “你为什么不过来?我不好吃吗?”婴儿突然张嘴说话,圆乎乎的小脸变得阴森可怕起来,他的眼睛流出了血,他的四肢突然软化,还冒着热气,好像被人放在开水里煮过了一样。
  婴儿往王康的方向爬去,每爬一步,他身上的肉都会掉下一块,掉到地上,瞬间就跟烧熟了一样,散发着肉香。
  王康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汗毛耸立,吓得拔腿就跑,结果一不小心,脚下一踉跄,就摔到了地上。
  等他努力想要爬起来的时候,裤腿却被人拉住了,王康惊悚地看去,之间那婴儿对他嘿嘿嘿地笑着,露出森然的牙齿。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莫一奇,严明仁,你们在哪?救命啊!”
  王康吓得屁股尿流,疯狂地想要逃走,但是身体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看着那婴儿从他的裤腿慢慢地爬了上来。
  他就像一个恶鬼,带着狰狞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往上游走,王康吓得两股战战,都尿了出来。
  婴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等他爬到王康的面前时,只剩下一具骨架,跟一个硕大的脑袋,他伸出只剩下骨头的手指,掰开了王康的嘴,往里面爬去。
  王康目眦欲裂,疯狂地摇头,想要摆脱那婴儿的束缚,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睁着惊恐的双眼,动也不能动地看着那婴儿撑大了他的嘴巴,爬进去。
  他能感受到婴儿在他喉咙里爬动的感觉,慢慢地滑下胃部,然后在他身体停下。
  当婴儿彻彻底底地进入他的身体后,王康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他又恶心又害怕地抠着自己的喉咙,希望把那婴儿给吐出来。
  但是他还没把婴儿热吐出来,却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捂着肚子大叫,痛的直大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在耳边听到了一阵咀嚼声。
  那是大口撕下一片肉,塞进嘴中津津有味咀嚼的声音,还伴随着婴儿稚嫩又诡异的声线,“真好吃,你的肉真好吃!”
  王康毛骨悚然,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个鬼东西钻进了他的肚子,正在吃他的内脏。
  得知这个情况后,王康跟疯了一样捶打着肚子,想要把那婴儿给捶出来。
  婴儿咯咯咯地笑着,尖锐的手指一把抓破了他的胃,从胃里爬了出去,开始看到什么就吃什么。
  剧痛让王康像个脱离了水的鱼一样疯狂地扭动着,他的嘴里呕出血来,那种被人啃食血肉的痛,根本就让人无法承受。
  王康绝望地想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吃了婴儿,所以它过来报复了?
  王康其实也不是天生的变态,喜欢吃这些婴儿,只是偶然一次被人拉过去,说是有好东西给他吃,他才知道那是婴儿。
  他什么都好,就是太瘦,人太瘦,就显得特别没有气质,穿衣服也空空荡荡的,不好看。
  听那人说,婴儿大补,比任何补药都有用,他才起了心思,也吃了一下。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补,吃完后,居然真的胖了几斤。
  王康见此,便开始叫人给他做,专门拿钱出来购买足月的婴儿,那样的,吃了更补。
  他一周大概吃个一次,很快的,体型就跟正常人一样了。但是后来,事情却突然超出了他的预想,半个月前,他突然疯狂地开始变瘦,甚至一吃到肉就恶心干呕,连菜也吃不下去。
  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得了厌食症。
  王康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诊断,他以前吃的也不多,但觉得没有厌食症的。他看了很久的病,还是没有办法,直到严明仁提出来露营,他才想着散散心,说不准会好一些。
  刺啦,胸口的皮肤被刺破,一骷颅手钻了出来,还握着他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王康已经痛到快要没了知觉,余光瞥到自己的心脏时,又绝望地挣扎了起来。
  紧接着,那婴儿露出了头,嘻嘻嘻地笑着,当着王康的面,将那心脏咬碎了吞下。
  可怕的钝痛传来,王康眼里全是红血丝,他痛苦狰狞而又绝望的神情定格在了脸上,很快就没了呼吸。
  婴儿吃完了他的心,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它伸出可怕的舌头,舔了舔唇,往停车的方向爬去。
  而这厢,找不到王康的莫一奇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他停下了脚步,靠在了一棵树旁休息,却突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莫一奇的心一顿,莫名有些恐慌,王康不会是被山上的野兽也咬了吧?
  第六十六、六十七章:草裙舞
  当莫一奇屏息,借着树木当做隐蔽慢慢走上前去时,他没有看见什么野兽,只隐约看见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莫一奇眼睛一亮,是王康!他连忙跑了过去,越靠近,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就越浓郁,莫一奇有些担心,是不是王康踩空了不小心摔倒,摔破了头。
  结果当他靠近看到王康的模样时,吓得像个女人一样惊声尖叫了起来,脚一崴,摔在了地上。
  面前的王康血流成河,他死不瞑目地睁着惊恐的眼睛,脸上的神色狰狞而可怕,最让人惊悚的是他的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撕裂而出,他心脏处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的肌理。他这人本来就瘦,但是现在确实真正的皮包骨头,不是开玩笑的那种,而是就一层薄薄的人皮覆盖在那人骨上,唯有一个脑袋还算是正常有肉的。
  可怕,太可怕了,这是什么怪物?王康怎么会变成这样?
  莫一奇吓得都快尿了,他的心在狂跳,生怕那个怪物会出来吃了他,慌慌张张地起身,一抬脚,却痛的厉害,这时才发现自己崴脚了。
  生死关头,他怎么还会在意这些,拖着红肿的脚就往前跑,不小心被石头一绊,咕溜溜地像个球一样的,从上坡滚了下去,直到一头撞到了树身上,才停了下来。而他人,也早就昏死过去了。
  车上,两个女人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手机没信号,没网络,两个人无聊的很,只能在那里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康身上,董青青笑嘻嘻道:“那王少瘦的比我们两都可怕,他床上功夫能行吗?”女人不外乎比的就是金钱外貌跟男人。
  林倩撇撇嘴道:“一般般吧,就正常男人的时间,不过他瘦是真的,一脱衣服,身上的肋骨都看的一清二楚,抱我的时候,我都觉得硌得慌。”
  董青青想起王康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的是太瘦了,瘦到有点可怕了!我之前有个姐妹,跟他的时候,说他没那么瘦的。前一段时间还是正常体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瘦成了那样。”
  林倩捋了下头发,贴着假睫毛的眼睛眨了眨,“谁知道啊!不过王少有个怪癖我知道。”
  董青青来兴趣了,“什么怪癖?你说。”
  林倩神神秘秘道:“他啊,喜欢吃婴儿。”
  这话一出口,听得董青青都忍不住恶心起来,“卧槽,也太恶心了吧!居然吃人!!!我吃胎盘美容都嫌恶心,他吃真的人,不觉得浑身不对劲吗?”
  林倩挺起了胸板,居高临下地看她,“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婴儿可比胎盘还补,还美容。你看我的脸,发现了没有?比以前还要好看了!”
  董青青一愣,凑过去仔细看了下,还别说,上了妆,真的比之前看到的要漂亮几分,妆容更服帖,也不老气。像她们这种天天带妆跟男人出去玩的,时间久了,脸上就容易闷痘,清洁不到位,还会长粉刺,多多少少,脸上都是有瑕疵的,只能靠妆容掩盖。
  董青青跟林倩认识也不算短,自然也知道,她卸了妆,也是不能见人的,平时也是大浓妆,远看精致,近看就很厚重。
  但是现在,她好像画了个裸妆一样,皮肤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很有光泽。她一开始见到的时候就想问了,但是碍于面子,没问出口。
  “你的意思是,你也吃了?”董青青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倩开启了手机自拍功能,对着自己整理起了头发,“对啊,王少带我去吃的。我一开始也觉得恶心,但是你也知道不吃不行,就硬着头皮吃了一点,后来就慢慢习惯了,结果发现自己的皮肤是越来越好了,我最近美容针都没去打了。皮肤还是这么水水嫩嫩的。”
  董青青凑了过去,林倩没有用夸张的美颜,而是手机自带的照相机,美颜是有一点,但是她的脸看上去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那种水光肌,而她,照相机呈现出来的是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跟旁边的一比,莫名的多了些风尘味,而且显得俗气。
  “那玩意真的能美容?”董青青有些心动了,吃胎盘也是吃,为了美,她什么不能做。
  林倩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了,我就是例子啊!”她对着手机左照右照,心里美得不行。
  就在董青青心动地问她去哪能吃到时,两人突然听到了婴孩的笑声,“咯咯咯,我在这里啊!”
  两人面面相觑,林倩迟疑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
  董青青点点头,“我也听到了,有小孩子在这里?”那是不是说明有大人来了?
  董青青眼前一亮,“快下车,说不准我们能拦到人回去。”
  林倩也高兴的不行,两人开了车门走下去,面前跟身后都空无一人,林倩有些纳闷,“奇怪,刚才不还听到有孩子在说话。人呢?”
  董青青也懵逼的很,她四处探望,什么足迹都没发现,只能失望地转身准备回车上。就在这时,她却惊恐地见到有个小婴儿拉住了林倩的裙摆,对着她森冷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董青青吓得尖叫了起来,那婴儿,那婴儿居然只有一个头是正常,身体全是骨头。
  林倩被吓了一跳,有些恼怒道:“你在干什么?”
  董青青呆若木鸡,只能惊恐地指着林倩的裙子尖叫。
  林倩被她那副样子,也搞得害怕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却见一个怪物正一口咬在了她的小腿上,剧痛传来,她痛的跌倒在地上,看到那怪物张着獠牙,吃着她的小腿肉。
  “啊啊啊啊啊啊——”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
  “救救我,快救救我——”
  林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不了,只能涕泗横流地求着董青青。
  董青青都被吓懵了,看着林倩的腿被那小怪物一口一口地吃掉,剩下带着血肉的骨头。
  那怪物吃人的速度很快,没多久,林倩就被掏空了,只剩一张人皮空荡荡地裹在身上。
  林倩在剧痛中断了气,那张漂亮的脸蛋全是惊惧的神情,她睁大了暗淡的眼睛,看着被树木遮住的蓝天,再也没有生息。
  董青青吓得腿都软了,不住地哭泣,哀嚎,求那怪物放过她。小婴儿身上的肉又长回去了,它尖叫着说不够不够,你也会是下一个。说完,就猛扑了过去,将董青青也吃了个干净。
  董青青根本就不知道它说的下一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下一个被吃的,还是下一个准备吃人的。但是显然,她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它抹抹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满足。
  吃人真有意思,难怪他们也喜欢吃人。
  而那边的惨剧宋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三个人吃饱喝足,开始在湖边散步。
  严明仁道:“本来是打算三天两夜的,不过他们都走了,有些东西我没带,我们过了这一晚,早上起来看日出就回去吧!怎么样?”
  宋哲没有意见,“行啊,看完日出到时候会很累,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再出发。”
  “那是自然的。”
  绕着湖泊散了下步,宋哲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严明仁插着兜,“我们回去吧,感觉有些无聊,打牌不?我带了扑克!”
  宋哲也觉得无趣,便道:“好啊,三个人,刚好斗地主。”
  萧天想了想道:“我没玩过,你教我。”
  严明仁给以鄙视的眼神,这么大了,居然没玩过扑克!“萧天,那你玩过华国国粹没有?”
  萧天看他,“戏曲?”
  严明仁不客气地嘲笑他,“麻将啊,大佬!”
  宋哲也笑了,不过笑过后,他护着萧天道:“明仁不许欺负他,老萧可是分分钟百万上下的人,哪有时间了解麻将跟扑克。”
  严明仁耸肩,“好吧,他的娱乐活动可能就是工作工作。”
  萧天不喜欢这种宋哲跟严明仁彼此都懂,而他不懂的情况,他拉过宋哲的手,“那你都教我!”
  宋哲很讲义气地点头,“放心,我肯定会把你教成高手。”
  严明仁在一旁嗤笑,摩拳擦掌,“这次我绝对要让你跪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萧天回以王之蔑视的眼神,牵着宋哲的手往前走,“走吧,看谁跪谁。”
  宋哲经过严明仁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话不能说的太满。你要知道天才无论在哪方面都会是天才的。”
  严明仁不服气地跟了上去,“才怪!明明很多天才只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回到帐篷里,严明仁拿了扑克出来,宋哲先教了萧天一些基本技能,等他熟悉了规则后,才喊了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萧天不管是作为地主还是平民,都输的很惨,被严明仁在脸上贴上了不少白条。但是很快的,萧天慢慢熟悉起来,反倒是把严明仁虐的很惨。
  宋哲处在第二位,就笑眯眯地看着严明仁脸上的白条子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直到贴不下了才结束了这一轮。
  严明仁哭着求宋哲安慰,被萧天鄙夷地瞪了回去。
  三个人玩了一下午的扑克牌,等到六点多的时候,严明仁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扑克,顶着一张被虐惨的脸,可怜兮兮道:“我饿了,是不是可以不玩了?”
  萧天道:“也成,吃完继续。”
  严明仁汪的一下哭出声,为自己悲催的将来委屈。
  宋哲笑得乐不可支,身体没个平衡,就歪向了萧天的方向,萧天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小心点!”
  宋哲连忙嗯嗯嗯,脸上的笑意却还是不减,灿烂的如同银河里的星空。
  严明仁看的傻乎乎,嘿嘿一笑,“继续就继续,我肯定能完虐你的。”
  萧天不动声色地搭上宋哲的肩膀,自己起身还拉了宋哲一把,面对严明仁的挑衅,他淡定的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先把你脸上的白纸条洗干净再来跟我说话。”
  严明仁气成河豚,一边撕脸上的纸条,一边嘟嘟囔囔,气愤的不行。
  宋哲跟着萧天出了帐篷,回头看到严明仁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是忍不住有笑了起来,“老萧,你别老是欺负他,怪可怜的。”
  萧天转头看了宋哲一眼,眉头微蹙,俊朗的脸上写着不开心,“你心疼他?”
  宋哲还在看严明仁,没察觉到萧天不开心,他笑着点头道:“对啊,心疼。”心疼这个智障青年,简直是没谁了!
  萧天抿了抿唇,目光森然地看向跑过来的严明仁,看的严明仁莫名其妙一哆嗦,干——干什么?他刚过来就惹到这位大佬了?
  严明仁瑟瑟发抖,犹如鹌鹑,宋哲毫无感觉,还走过去拽了拽他的手臂,跟他一起走,萧天看着两人,微微一笑,笑得严明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卧槽,大佬平时都不笑,笑起来简直要人命,总觉得自己他命不久矣。
  “怎——怎么了?”严明仁小心翼翼地看向萧天。
  宋哲不明所以,望向萧天,奇怪地嗯了一声。
  萧天看向宋哲,脸上的笑生动了一些,“既然你心疼严明仁被我这么虐,不如我们换个玩法,不来斗地主了。就简单的,三个人三方,看谁先跑得快,跑最后一个的就是输。期间,也没有什么两个农民合起来要打败地主。”
  宋哲想了一下,感觉这个游戏结尾跟斗地主也没差啊,就点了点头,“行啊,那惩罚是什么?”
  萧天的目光落到了严明仁的身上,严明仁还没来的及为萧天口中宋哲的心疼他而雀跃,就被萧天的一记冷眼给看的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往宋哲那边挪了挪,祈求保护。
  萧天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贴白纸条多没意思,输方要按照赢方的要求做事,比如他输了,我赢了,我让他围着火堆跳舞,他就得跳。怎么样?”
  宋哲眼睛一亮,这个可比之前的有意思了,他忙道:“好啊,好啊,就玩这个。”反正又萧天在,严明仁差不多永远是垫底的,他这个中间人很安全啊!
  严明仁哀怨地看向宋哲,说好的心疼他呢!这个惩罚游戏明明就比贴纸条还惨。
  “好,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萧天伸手冲宋哲招了招手,宋哲习以为常地走上前去,被萧天牵着手往火堆方向走去。
  严明仁一脸懵逼,what’sthefuck?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萧天要不要这么腻歪地跟宋哲牵手,还牵的那么顺手?你们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严明仁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一把牵起了宋哲的另一只手,宋哲一怔,看向萧天,又看看严明仁,怎么仿佛看到了以前初高中一起成群结队去上厕所的女生?
  萧天牵着他的手,宋哲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当严明仁也牵起他的手时,他变成了夹心饼干,哪哪都觉得不对劲。他挣脱了严明仁的手,又缩回了另一只,一脸嫌弃,“你们两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跟个小女生一样,还手拉着手成群结队地去吃饭?”
  萧天面无表情着看向严明仁,一双眼睛冷飕飕的,严明仁鼓起了腮帮子,萧天牵你的时候,你咋不说他是女孩子,哼哼,区别对待!
  烧烤架那边已经熄火了,萧天重新去点火,严明仁跟宋哲去洗了盘子跟蔬菜还有肉。
  趁着这个机会,严明仁偷偷摸摸道:“宋哲,待会儿打牌,我们两个合作肛死萧天,怎么样?看他跳草裙舞!就那个海草海草的!”
  宋哲噗嗤笑了,萧天跳草裙舞?!一张严肃脸跳这么搞笑的舞,确定不会笑死人吗?
  严明仁急了,“你别光顾着笑啊,你说说,怎么样?”
  宋哲眼底含笑,伸手跟他击了个掌,“好,我们两个合作,不过你得努力点啊,不要反倒害的我们两个一起垫底。”刚才斗地主的时候,他们两个是农民,他努力放牌给严明仁,这么合作,都被虐死,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严明仁心塞不已,他嚷嚷道:“宋哲,你得对我有信心。”
  宋哲撇嘴,“你先成功了先。”
  严明仁握拳,“你放心,肯定会的。”他看向远处的萧天,眼里燃起了斗志。
  严明仁靠着这股气,快速地吃完后,就去帐篷里洗牌,发誓要扳回一局。
  萧天拿了纸巾给宋哲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对于严明仁异常的状况,就随口说了一句,“他就那么积极主动地想要被我虐?”
  宋哲真的是要笑到肚子都痛了,白腻的脸上染上了朵朵的粉色,在火光的照耀下,美得惊心动魄。
  萧天深深地看着他,单手扶住他的肩膀,以免他笑得太过分而摔倒。
  “明仁大概就想扳回一局。”宋哲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毫不在意的神色,暗笑不已,想着严明仁说的草裙舞,简直就是迫不及待。
  “我吃好了,你呢?”宋哲拿过萧天刚才为他擦了嘴角的纸巾,胡乱地抹了下嘴,兴奋的不行。
  萧天深邃的眼睛望了他一眼,熄了火,又去洗了手,“走吧!”
  “好啊,走!”
  严明仁早就理好牌坐着在等了,而且还拿出了好多台灯,将帐篷里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来来来,我洗好牌了,石头剪刀布决定顺序。”
  这一句,萧天先抓牌,随后是严明仁,最后是宋哲。
  严明仁这副牌拿的很好,整个人得瑟的不行,频频给宋哲使眼色,想要宋哲先走,给他放牌。
  萧天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古怪,严明仁太不会藏自己的情绪,还不如宋哲演得好。他淡淡地看着没有说话,死磕着不让严明放走宋哲。几番下来,见见宋哲走了,严明仁放起了,准备先好好虐一虐萧天。
  萧天打到后面只剩下四张,宋哲跟严明仁的最多,宋哲剩十张,严明仁剩八张。后面宋哲出牌,打了个3K带双3,萧天没要,严明仁也没要。
  宋哲就琢磨着萧天那四张不是个炸,大王小王已经被打光了,他手上还有三张散牌,一个对子,最大的散牌是2,他看了眼严明仁,他在挤眉弄眼,告诉宋哲要打散牌。宋哲估摸着他手上也是有2的。
  严明仁手上的牌因为跟萧天怒怼,所以拆了不少,剩下了零零散散的散牌。
  宋哲想了想,觉得萧天手上估摸着也是散牌跟度对子的,不管怎么样,散牌是不可避免要打的。
  他打了个四,萧天果然出牌了,回了个五,严明仁连忙给了个七,宋哲还有个八,刚刚好,结果萧天一个2压了下来。
  严明仁龇牙,他手上一个2都没有,宋哲最大的也是2,压不起。两人都要不起,萧天被慢吞吞地将剩下的两张牌都打了出去,一对2,完胜。
  严明仁整个人都懵逼了,卧槽,卧槽,卧槽,为什么又是这样?“我以为2已经没了的!!!”
  宋哲也是苦笑,“我以为你手里有2的,不然打散牌干什么?”
  严明仁生无可恋地摊牌,“就我这牌,不打散的能行吗?”
  萧天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随意地度娘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严明仁道:“碍于这是第一次,我就玩的简单点,跳个草裙舞吧,我给你放配乐。”
  草裙舞?!
  宋哲跟严明仁面面相觑,萧天他真的没有偷听他们两个人讲话吗?
  严明仁垂死挣扎,“可是这里没有草裙。”
  萧天微微一笑,“没有草裙没有关系,我们不是带了床单吗?裹着跳!”
  宋哲一秒笑抽,立马转移阵地,“好好好,就裹着那个跳!”
  严明仁气到吐血,差点没说出你到底是哪边的话。萧天眼含深意地看了眼笑得不行的宋哲,伸手揩去了他眼角笑出的泪珠。
  严明仁像个老妪一样慢吞吞地拿出了床单,委屈巴巴地看向两人,希望他们能放过自己,萧天却直接放起了音乐,“开始吧!”
  严明仁心塞到绝望,发现宋哲这个混蛋居然拿着手机给他录视频后,简直都快要吐血了,你这个猪队友,劳资为什么死的那么惨,还不是因为想先放你离开。说好的一切对付萧天呢?
  第六十八、六十九章:给你我的小心心
  严明仁像个二傻子一样,裹着床单,闭着眼睛,咬着牙齿,面色狰狞地来了段草裙舞。他听到宋哲哈哈哈地大笑声,还一个劲地瞎起哄,严明仁悲伤逆流成河,他发誓,下一轮一定要宋哲死翘翘,这队友太坑爹了。
  萧天的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宋哲笑的四仰八躺,就差就地打滚的模样,他小心地护着他的头,以防磕到地上疼的难受。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么屈辱的一段舞蹈后,严明仁一把扔了被单,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继续,“来,继续,看这次我不把你们打趴下。”
  萧天掀了掀眼皮子,无所畏惧,“来啊,手下败将!”
  宋哲坐着看好戏,努力火上浇油,什么?那问他这么坑队友良心在哪里?开玩笑,这么有意思的时候,不坑一下这个可爱的小智障,那还什么时候坑?
  但是万万没想到,下一轮居然是宋哲最后一个,严明仁本来可以第一的,但是他死杠着不让宋哲跑路,结果萧天夺了第一,严明仁第二,宋哲第三。
  宋哲扶额,万万没想到,看好戏的报应来的那么快!
  不是最后一个的严明仁笑的可得意了,他乱出主意道:“萧天,快,让宋哲也跳草裙舞,我要一雪前耻。”
  宋哲立马可怜兮兮地看向萧天,水汪汪的眼睛写满了祈求,就跟玻璃弹珠一样,清澈的见底,萧天垂眸,第一次动手掐了掐宋哲软软的小脸,“放心,我怎么舍得。”
  宋哲一秒开心地睁大了眼睛,波光粼粼的眼中全是萧天宠溺的笑意。严明仁则是瞬间气急败坏,他不甘心道:“我不干,我不干,凭什么我跳了,他不跳?”
  萧天一句话怼了回去,“因为我赢了,你输了。”
  严明仁真的是眼泪都快要把自己淹没了,感情这两个家伙是用来坑他的啊!
  就在严明仁在那干嚎时,萧天又来了一句,“不过规则在这里了,所以就算是宋宋,也不能避免。”
  宋哲闻言,也没觉得多大害怕,他知道萧天肯定不会整他的。显然的,严明仁也是这么想的,道貌岸然的家伙,还不是简单地就放过了宋哲。不行,他得加把劲,一定要得第一。
  所以宋哲很爽快地应了,“好,你说,玩什么?”
  萧天装作很大方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一手撑墙,以壁咚的姿势,选一个人,深情对视十秒钟,十秒钟后说一句给你我的小心心。二,找一个人,正面相隔,做接吻状十秒钟,完事后,说一句宝贝你真甜。”
  此话一出,宋哲整个人都快成石头僵在那里了,他抖着唇瓣,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还是我的老萧吗?这么残忍地对我?”宋哲做出一番备受打击的凄惨样,企图让萧天回心转意。
  萧天摁了手机,笑眯眯道:“这是对你跟严明仁一起组队欺负我一个人的惩罚。”
  宋哲差点爆粗口,神特么欺负你,明明就是萧天一直在完虐他们两个人。好心酸!
  “哈哈哈哈哈哈嗝,万万没想到宋哲那居然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萧天干的漂亮。”这下子轮到严明仁美的不行,都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好了。
  他起哄道:“宋哲你选第几个?要不要我做你的搭档?”
  宋哲回以白眼,“滚,我选萧天,才不要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严明仁哼了哼,“萧天才是那个害你的罪魁祸首,那还选他。”
  “要你管!”
  萧天捏了捏手机,看向宋哲,“你选哪一个?”
  宋哲回想了一下萧天说的两个选项,都觉得好破廉耻,打着商量道:“不然我们换简单一点的吧,我觉得你度娘过来的,都是女生跟男生之间的。”
  萧天未开口,严明仁就嘻嘻嘻地插嘴道:“男生跟男生之间才更有意思啊!”
  萧天看了严明仁一眼,头一次应和他的话,“他说的没错。”
  宋哲没辙了,牙一咬,选了第一个,第二个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好啊,那就开始吧!”
  萧天话音一落,就见宋哲眼睛一闭,直直地将他推到了帐篷角落,等萧天站定不动后,宋哲咬着牙冲严明仁喊道:“快点计时。”
  严明仁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来,开始!”
  宋哲立马开始,眼睛对着萧天,看了十秒,什么深情状,他是不会的,但是萧天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时,宋哲却一时晃了神。萧天的眼睛格外的好看,又深邃,又迷人,简简单单地看着他时,好像真的全世界都时他一个人一样,将他吸入其中,怎么也挣脱不了。
  “好,时间到!”一旁严明仁兴奋地声音响起,骤然将宋哲从漩涡中拉起,他的脸徒然就红了,对于自己居然看一个男人看愣眼表示很绝望。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温热滚烫炙热,男人低低地嗓音响起,“宋宋,你忘了还有最后一句话。”
  宋哲听的耳朵都红了起来,他咳了几下,转身闭着眼睛快速地将给你我的小心心说了出去,然后挣脱开萧天的束缚,飞一般地跑了。
  萧天眼神柔柔地看向他红了大片的耳朵,心里滚烫滚烫的,像是水烧沸了一般。
  他看向一旁又拍照又录视频,笑的一脸得瑟的严明仁,“手机给我。”
  严明仁立马紧张地抱住了手机,“我没拍什么,你不能删的。”
  萧天道:“不删,我看看。”
  严明仁将信将疑地把手机给了萧天,萧天一一浏览着,严明仁有几张照片抓拍的特别有味道,比如宋哲方才转身离开,被他抓住手,扭头惊慌地看他时的样子,眼里像是蕴着一含春水,可爱的想让萧天抱抱,他的脸颊粉的,羞涩难当,在通亮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萧天不动声色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那些照片视频都传了过去,然后一秒删除,他不喜欢宋哲这副模样留在别人的手机里。
  等严明仁以为萧天传好图片去看相册时,气到七窍生烟,“萧天,亏你还是萧氏的大佬,居然说话不算数。”
  萧天摩挲着相册中宋哲通红的耳朵,难得心情不错地回了句,“那你真的是看错人了。”
  严明仁哪晓得萧天这么厚脸皮,汪的一下哭出声,他还准备留着这些耻笑宋哲的。
  宋哲坐在位置上那么久,脸上的红晕慢慢地下去了,他得知严明仁拍的东西都被萧天删了后,冷哼了一声,“活该,我就说人不能做坏事的。”
  严明仁控诉道:“可是宋哲你刚才也拍了我的。”
  宋哲理直气壮道:“我跟你能一样吗?”
  气到眼泪汪汪的严明仁委屈极了,“你们都欺负我!”
  宋哲不敢去看萧天,只是哼哼地洗牌,“来啊,继续啊,看我大开杀戒。”
  萧天笑了笑,伸手去接牌,“好啊!”
  这一轮,萧天放水,让宋哲先跑了,然后又送走了严明仁,自己成为最后一个人。
  严明仁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叉腰得意笑,“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宋哲上,狠狠虐死他。”
  宋哲也摩拳擦掌,“快,我们一起度娘一下。”报仇雪恨的时候来了!
  萧天也不求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宋哲兴奋地跟严明仁讨论着哪个虐他的方式,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就这个,就这个好!”严明仁兴奋地指着屏幕道,输方一分钟俯卧撑80个,这不算什么,重点是,他下面还要躺一个人。
  宋哲迟疑了一下,“你确定?”宋哲也做过俯卧撑,二十个说极限,他那个体育老师做了四十个已经是非常优秀了的。
  严明仁推了他一下,“废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让萧天成为最后一个可说千载难逢啊!”
  宋哲看了他一眼,“那就不怕萧天下一局反虐你啊!”
  严明仁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咬牙道:“不管,虐了再说,反正我无所谓了。”
  宋哲撇嘴,“可是我看这一条不怎么样啊,反倒是下面那个人很尴尬啊,那确定不是让下面那个不自在。还是说,你要当下面那个?”
  严明仁一个激灵,“我才不要,你去!”
  宋哲道:“下面那个人存在的意义说什么?”
  严明仁摸了摸下巴:“大概是起干扰作用。”
  宋哲:“那说的好有道理。”
  “行了,别多话,就这个,我去计时。”
  就这样,严明仁推着宋哲躺下去,让萧天趴上去。
  萧天一撑在宋哲身上,四目相对时,宋哲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严明仁那个家伙绝对是个坑货啊!
  “好,一分钟计时开始!”
  严明仁一声令下,萧天马上开始俯卧撑,他肩上手臂的肩膀都非常有利,每个起伏,肌肉都明显的。
  严明仁看的大开眼戒,宋哲却觉得呼吸困难,因为萧天的动作很快,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有时候还会铺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热的有些难受。
  他莫名地觉得不自在,微微偏头不去看萧天的眼睛。却是不知道,萧天每次俯下身去,看到那莹润瓷白的脖颈时,吞咽了多少次的口水。
  后来,他装作有些力不从心,身体下压,唇瓣若有似无地从那细嫩的肌肤上扫过,细微的,让人不易察觉,却让他的唇瓣发热,身体颤抖。
  熬过八十个俯卧撑的宋哲比萧天都还觉得心累,他再也不相信严明仁这个猪队友了,大家简直就是在互坑。
  约莫是刚才那两次惩罚太过刺激了,后面大家是越玩越high,宋哲也开始认真对待起来,有时候跟萧天合虐严明仁,有时候跟严明仁一起虐萧天,或者是他们两个组团来刷他,总之玩到了半夜才困得打哈切,说明天还要早点起床看日出,该睡了。
  严明仁最后一局刚好落败,倒立了五分钟,都快脑充血了,这一晚上,就属他输的最惨,惩罚全是苦逼的体力活,人干事?!
  宋哲打了个哈切,拿着杯子去湖边洗漱,这里的水很清澈,都是山水流下来的,一点污染也没有。
  宋哲洗漱完毕回来的时候,严明仁已经被萧天赶到了他自己的帐篷,而萧天也在帐篷里整理了一番,将空调被铺好,看到宋哲回来后,他道:“你先睡,我去刷牙洗脸。”
  宋哲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帐篷,目光落在两排并肩的空调被上,不知名的情绪齐刷刷地涌了上来,他拍拍头,嘟囔道:“宋哲啊宋哲,你都在想些什么?那只是玩游戏而已!快醒醒,快醒醒!”
  他晃了晃脑袋,趁着萧天还没回来,迅速地换了睡衣,窝进了被子里,被子一拉,将整个人都给蒙住了。
  萧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某个将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毛毛虫,他神色微柔,在一旁点了蚊香,然后拉上帐篷的链子,换了衣服,也窝进了被子里,轻声道了声晚安。
  宋哲其实听到了,但是他头脑发昏,眼皮又酸酸的,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便没有回复,直至灯光暗下,他才真正地入了眠。
  第二天五点的时候,闹钟就响了,宋哲将自己的脑袋埋得深深的,不愿起来。
  萧天则迅速地睁开了眼,他看了眼宋哲,还将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一样,不舍得起来。萧天也没叫他,关了闹钟,动作轻柔地拿着东西去湖边洗漱,刚好遇到了头发乱翘,一脸困顿地拉开帐篷的严明仁。
  严明仁哈切连天,目光呆滞,见到萧天,他问了句:“宋哲还没起?”
  萧天点点头,“他太困了,我让他再睡一会儿。”
  严明仁呆呆地点了点头,“哦,那我也回去睡一会儿。”说完,就准备往帐篷里钻,被萧天给拦住了,“你起都起来了,还睡什么?赶快洗漱整理东西。”
  严明仁真是有一句ABC不知当讲不当讲,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困意都被萧天气跑了。
  萧天洗漱回来后,宋哲还没个动静,这下子可不能再让他赖床下去了。
  “宋宋,该起床了,宋宋!”萧天扯了扯宋哲的被子,半强硬地将他的脑袋给露了出来。
  宋哲死死地皱着眉头,撒娇般地嗯了一声,不肯起来,两只手还准备夺回被子。萧天看了眼他气嘟嘟的样子,忍不住拿手掐了掐那软乎乎的小脸,睡得粉嫩粉嫩的。
  “大懒猪,你是不是大懒猪啊?”萧天又捏捏他的鼻子,仗着宋哲没醒,过了一把手瘾。
  宋哲不堪其扰,勉为其难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萧天含笑的模样,然并卵,再好看的脸也比不过他的睡觉大业。
  宋哲一张手,将萧天整个人给拉了下来,长腿一伸,夹住了他的大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萧天的怀里,继续呼呼大睡。
  萧天整个人都懵了一会儿,良久才失笑不已,这个大懒猪啊!
  温热的气息扑在萧天的胸口,夏天的睡衣薄的很,萧天能明显感受那呼吸的一起一伏,烫的胸口发热。
  他微微垂眸,就瞧见宋哲正一脸乖巧地枕着他睡,小嘴粉嘟嘟的,修长的睫毛偶尔一颤一颤,在眼睑处留下淡淡的阴影。
  他的肌肤太白,显得昨晚睡不够而出现的黑眼圈就特别的明显。
  萧天伸手摩挲了一下,触感好的他不想放手。
  就在这时,帐篷突然被人拉开,随之而来的是严明仁的大嗓门,“宋哲,你是猪吗?还不起来!日出都要——”没了二字在严明仁看到面前两人暧昧交缠的身影时,戛然而止,被严明仁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excuseme?这是什么情况?
  宋哲不开心地哼了几声,将自己的脸越发地埋入萧天的怀中,表示拒绝一切干扰他睡觉的噪音。
  萧天不悦地看了严明仁一眼,伸手拍了拍宋哲的后背,安抚他继续睡觉,“你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日出什么时候都可以看的。”
  严明仁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刚才他想睡,硬生生地被萧天逼着要起来,现在宋哲想睡,就硬生生地逼他回去睡觉,要不要这么双标啊?合着只有宋哲是他的小宝贝,他就不是了!!!
  严明仁瞄了眼萧天此时看他的脸色,好吧,没错,他确实不是什么小宝贝,他只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附带品!
  严明仁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帐篷,将被子一卷,躺在上面发呆,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他要问的不该是这个吧?他要问的应该是,宋哲怎么跟萧天就这么睡在了一起,这姿势,在两个男人之间多暧昧啊!
  严明仁翻来覆去,可是昨晚他们就睡在一起,搞不好宋哲就跟他一样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不过,抱着男人睡觉,总还是比抱着玩偶要不舒服的吧!
  这样想着,严明仁伸手抓过他带的大型玩偶,四肢交缠了上去,将自己的脸埋在玩偶软软的毛发中,呼呼大睡过去。
  睡意是会传染的,看宋哲睡得那么香,萧天看着看,也闭上了眼睛,他调整了宋哲的睡姿,将他不安分的腿拿了下来,单手搁在了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霸道地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睡再起来就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宋哲总算是睡饱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是一白色的墙壁。
  宋哲还以为自己的睡梦中,就下意识地摸了摸,咦?这墙壁还热乎乎的,后面是烧着碳吗?
  就在他顺势往下准备继续的时候,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大懒猪,你往哪摸?”男人晨起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宋哲一个哆嗦,瞌睡虫一秒跑光,我的乖乖啊,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和萧天抱在一起睡?
  宋哲急吼吼地坐了起来,看到萧天正睁眼看他,姿势撩人,他的手才刚刚地离开他的腰际,宋哲先发制人,质问道:“你怎么跑到我这边睡觉来了?”
  萧天也坐了起来,一脸无奈道:“明明是我来叫你起床,你不肯,还死拉着我一起睡觉。没想到你小胳膊小腿的,力气那么大。”
  宋哲小脸上原本就因为刚睡醒而粉扑扑的,听了萧天的话,简直是要撞墙,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居然坑了自己一把!
  他拧了拧鼻子,“好了,是我错了!我们快起来,要赶不上日出了!”
  萧天晃了晃手表,“已经赶不上了!”
  宋哲微张了嘴,过了会儿泄气道:“好吧,命中注定的,我先去洗漱了,对了,明仁那个家伙呢?”
  “他啊,”萧天道:“可能还在睡。”
  瞬间觉得看不到日出不是自己的锅的宋哲雄赳赳气昂昂道:“这个懒猪,我要去把他叫醒。”
  萧天失笑不已,看着宋哲落荒而逃的身影,捻了捻手指,不急,不急,要慢慢来。
  严明仁确实还在睡,抱着个巨型玩偶,宋哲拉开帐篷的时候,差点没找到严明仁在哪。
  “明仁,我的天啊,你是猪吗?还在睡!”
  严明仁半醒半梦间听到宋哲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宋哲捂着嘴看他偷笑的样子,打了个哈切道:“宋哲,你是猪吗?现在才起来!”
  宋哲叉腰,“现在明明是你还没起来,严小猪,快起来!我们都错过日出了!”
  严明仁揉揉眼睛,清醒了一下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怎么都叫不起,还抱着萧天继续睡。”
  宋哲的脸红了红,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大声嚷嚷道:“快起来了,饿死了,吃不吃饭?”
  说到吃饭,严明仁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他哀嚎道:“算了,这次看日出算是失败了,我们吃完早饭就回去吧!累死我了!”
  宋哲也正有此意,再呆一晚,说不准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行啊,吃完就走,我也觉得累死了!”
  严明仁瞪了他一眼,“你累个屁,昨晚我又是仰卧起坐,又是围着湖跑十几圈,最后还来了个倒立,你有我累吗?”
  宋哲嘿嘿嘿地笑了笑,“你累,你累。”说完,他拉下帐篷,去洗漱。
  途中看到萧天已经换好衣服在弄烧烤架了,宋哲眼神飘忽,随便招呼了一声,就急匆匆地往湖边走去。
  萧天的目光追随着他离去,随后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烧烤架上。
  宋哲一边刷牙一边给自己打起,不能想太多,不能想太多!大家都是朋友,男生之间,一起洗澡都是正常的,何况是抱在一起睡觉!
  第七十、七十一章:我只是一个被警方认为是宣传迷信的可怜小青年,恕我无法帮忙
  用刷牙洗脸的时间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宋哲闭了闭眼,看向面前波光粼粼美不胜收的湖面,深吸了口气,然后露出同往常一般的笑容,往萧天那边走去。
  “老萧,大早上的,我要吃蔬菜,你给我多烤点菜。”
  萧天应了一声,烧烤架早就放着了宋哲喜欢吃的蔬菜。宋哲见此,有些喜滋滋地笑了,笑完后又觉得自己智障,脸一垮,就往帐篷走去。
  萧天神情自在地烤着食物,对于宋哲的变化心知肚明,一个厉害的猎人,是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的,他等得起。
  严明仁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嗅到了食物的香味,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餐盘上放着的食物,二话不说就拿手去抓。结果被萧天拍了一下,“要吃,自己烤,这是宋宋的。”
  严明仁现在已经被萧天搞得没脾气了,他嘟嘟囔囔了几句,心塞塞地自己动手烤起了香肠。
  唉,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三个人吃吃喝喝,吃了将近四十来分钟,才吃的肚子撑撑的,准备回去。
  东西都收拾好后,严明仁发动了车子,按照导航,原路返回。
  一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开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却发现前面封路了,拉起了警戒线,还停了不少警车。
  警察看到他们的车子时,伸手拦下了。
  严明仁开了窗户,探头问道:“前面怎么回事?不能走了?”宋哲也好奇地开了窗,探头看去。
  女警看到车子里的三位帅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态度也特别好,“对,前面发生了命案,需要你们换条路走。”
  “命案?”严明仁惊了一惊,“不是吧!这么可怕!我们昨晚还在这地方露营了,真是好险!”
  女警道:“那你们真的是运气好啊,车上两男两女都死了,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手法非常歹毒。”
  严明仁神经一跳,“两男两女?”
  女警应了声,“对啊。”
  严明仁有些着急,“那两个男人中,是不是有个非常瘦的?”
  女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瘦不瘦现在可真的看不出来了,你认识他们?”
  宋哲见严明仁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了眼不远处,怨气弥漫,黑气泛滥,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什么叫做看不出来了?”
  虽然宋哲长得很好看,但是女警还是有职业道德的,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告诉他们,只是道:“你们认识死者?”
  严明仁忧心忡忡道:“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朋友。昨天我们七个人约好一起过来野营看日出,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流星雨。但是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吵了一架,他们四个人就先驾车离开了,留下我们三个继续。”
  女警立马道:“你们呆在这里别动,我去拿一下他们的证件。”
  女警立马去找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刘一鸣,“刘警官,外面过来三个人,说是死者的朋友,我正打算给他们看下死者的证件。”
  刘一鸣嗯了一声,“我过去看看。”
  刘一鸣摸了摸口袋,想抽烟,但是想到这是案发现场,又硬生生地将烟瘾给逼了下去,早上接到报警的时候,他听了那一耳朵,就觉得案子有点棘手。
  到了现场,看到那四具尸体,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女人死在车子的附近,血都不要钱似的,渗入了地中,颜色也暗沉沉的,最可怕的是那两个女人的尸体,只剩一个头是完整的,两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还披在骨架上。除去五脏六腑外,肌肉脂肪也都不见了,就像被什么东西吃的干干净净的一样,看的他们这些办案人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刘一鸣以为死的就是这两个人,哪晓得手下在附近搜索线索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斜坡下,又发现了一具男尸。那具尸体倒是正常,没有被啃噬的痕迹,按照法医说的,应该是从上面踩空不小心摔下来,砸到了头,失血过多而死。
  刘一鸣深思了几番,让手下继续扩大范围地找,说不准还能找出个人来。他看过了车子的牌子,很名贵,显然是富二代带着女人出来游山玩水,按照刘一鸣想的,两个女人一个男人,最起码还是要有个司机。或者说,是两对男女一起出来游玩。
  果不其然,在距离这个地方不到二十米处,他们又发现了一具男尸。死状跟那两个女人一模一样,只剩一个完整的头颅,薄薄的人皮铺在骨架上,内里都被掏空。幸运的是,过了这么久,没有什么动物嗅着血迹过来,继续啃噬尸体,让他们的工作难度减少了一番。
  不过,也没什么差别了。
  刘一鸣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刀法如此厉害,将人皮跟骨架如此完美地分开,将里面的东西掏的一干二净。连法医都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他,也不能做的这么尽善尽美。
  手下人看着四具尸体,汗毛直竖,总觉得不像是人干的。他们办了那么多案子,分尸截肢,算是比较可怕血腥了的,现在居然遇到一个更加恐怖的,像是非人类做的案子,可不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吗?他们中不少办案经验老到的人都吐了好几次。
  宋哲掐了个法诀,默念咒语,将林中的怨气黑气一扫而光,免得让无辜之人受伤。
  严明仁等的有些焦急,虽然他跟莫一奇王康他们吵了一架,对他们非常失望,但好歹是十几年的朋友,就算感情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但是他也不想听到对方的死讯啊!
  他有些六神无主,慌张地看向宋哲,“宋哲,是不是他们,他们是不是——?”
  宋哲轻声安抚道:“你先别急,等警察来了再说。”
  严明仁咬牙,也只能这么等下去。
  萧天也难得安慰了一句,“你放心,有宋宋在,不会有事的。”
  刘一鸣带着四个人的证件走了过来,目光在宋哲他们三个人身上略了一下,见到萧天时,顿了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可是个大人物啊!
  “你们好,我叫刘一鸣,是负责这件案件的警察,这是我从四个人身上找到的证件,你们看下,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严明仁忙不迭地夺过证件,那两个女的他没心思看,他刷刷地就找到了莫一奇跟王康的证件,脸一下子就白了,颤着手道:“是,是他们!”
  严明仁愧疚极了,眼眶都红了,“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这样,就算跟他们吵架了,我也会拉着他们不要走的。刘警官,这是谁杀了他们?”
  “这位先生请节哀,你能说说看,当时你们跟死者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严明仁将事情完整地说了一遍,至于矛盾点他给隐藏了,“……他们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开车走的,一路上也没打什么电话给我们,我心里也生气,也就没打电话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严明仁捏紧了证件,内心跟被蚂蚁啃了似的,难受的紧。
  刘一鸣点点头,却在这时,听到了后座的宋哲开口道:“刘警官,我能看下死者吗?”
  严明仁不知道宋哲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在他心目中,宋哲就是最厉害的,他连忙道:“对,让他看下,说不准能看出什么。”
  刘一鸣看了萧天一眼,思索了一番后,“行,但是要小心不能破坏现场。”
  “好,我们会注意的。”
  刘一鸣先是带着他们去看了王康的尸体,严明仁看了一眼,内心就在作呕,一边哭一边吐,像个二傻子一样。周边的警察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倒是萧天跟宋哲淡定的很,萧天只是眉头微蹙,宋哲反倒是一脸深思地看着死者的额头,几秒后,就冲刘一鸣点了点头,表示看好了。
  刘一鸣挑了挑眉,严明仁算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正常的一个,也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反倒是萧天跟宋哲,这两个人就叫人耐人寻味了。
  接连看了四具尸体,严明仁脸白的都不像话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
  宋哲拿了杯矿泉水给他,“来,压压肚子。”萧天坐在宋哲的身边,姿势挺拔,面对刘一鸣的审视,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严明仁接过水,唇色都发白,“宋哲,你知道结果了吗?”
  宋哲安抚性道:“我知道了,我说给你听,你别难过。”
  严明仁抹去了眼泪,点了点头。刘一鸣讪讪一笑,说什么呢?他现在都毫无头绪,这青年就什么都知道了?
  宋哲斟酌了一下道:“你那两个朋友,尤其是那个叫王康的,有吃婴儿的癖好,你知道吗?”
  严明仁听到吃婴儿那三个字,胃部又开始痉挛,他恶心的不行,眼睛都快惊得凸出来了,“瘦康从没跟我说话,这怎么可能?”
  刘一鸣听得眉头都抖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地抽了根烟。
  “我没必要骗你,他现在这么瘦,就是因为吃多了婴儿,遭到了反噬,变得越来越虚弱。那些婴儿变成婴灵,来找他报复,吃光了他的身体,就像他曾经对待他们一样。”
  宋哲叹了口气,看向一旁你在说什么鬼的刘一鸣,“刘警官,我建议你好好调查下这类非法营业的餐馆,如无意外,最近可能会死更多的人,全是一样的死状。”
  刘一鸣手一抖,烟灰掉到了地上。
  “宋先生,看你样子也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这么迷信?”刘一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烟蒂扔到了地上,拿脚踩了踩,他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被白布覆盖的四具尸体,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有多么惶恐。
  宋哲却是浑身热血沸腾,来了吗?来了吗?当大佬这么久了,终于有警察来指责他宣传迷信了吗?他在这个世界日子过得太爽了,差点都忘记了人家人民警察对封建迷信的嫌弃。
  他终于有一天也有这种待遇了吗?
  萧天是不知道宋哲在脑补些什么,他见他身子微微颤抖,嘴巴微张,一副激动的模样,还以为是因为刘一鸣不相信,受了委屈,所以难过,他刚想开口,却见严明仁比他更早一步,更气急败坏道:“刘警官,你什么都不懂,说个屁啊!我们家宋哲可是大师啊,大师你懂不懂啊?”
  严明仁竖起大拇指,“那可是牛鬼蛇神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大师啊!”严明仁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宋哲身边,对于王康他们的惨死也慢慢地接受了,忍不住开口道:“我是真的没想到,瘦康他们,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宋哲道:“王康是咎由自取,莫一奇是运气不好,那么不凑巧,摔下去就撞到了石头,害死了自己。”说着,宋哲瞥了一眼萧天,如果莫一奇不打萧天的主意,他或许只会是撞到头,不一定直接嗝屁,只是他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萧天。再加上坏事做多了,可不是就是霉运找上来了。
  “至于那两个女的,一个跟着王康也吃了婴儿肉,另一个也心思不正,想跟着那女的一起,被那婴灵婴令一道给解决了。”
  宋哲越说,严明仁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吃人肉,尤其是婴儿肉,那是什么概念?这还是人吗?卧槽!严明仁一想到自己曾经跟这两个称兄道弟,甚至还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觉得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太恶心了,真的是太恶心了!
  “呕,呕——”严明仁又去吐了,早上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现在吐的全是酸水。
  宋哲摇了摇头,拿水给他漱口,“早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看把你恶心的。”
  严明仁惨白着脸道:“说,为什么不说,不说我还会可怜他们,说了,我那点可怜心都没有了。”
  刘一鸣衔着烟,没点燃,他有很多话要说,诸如宋先生如果你再这样宣传迷信,说些让人恐慌的话,我可能就要以妨碍公务为由逮捕你,但是一接触到萧天富有压力的目光时,刘一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站在宋哲身边的萧天气息很温和,但是一旦目光看向他,就冰冷锐利地跟一把利剑一样,目光一扫向他,就好像寒气入侵,让刘一鸣不得不慎重地闭嘴。
  这特么都什么事啊?
  尽管他嘴里说着不相信宋哲的话,可是现场的四具尸体却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巨大的可能性。他办案这么多年,还真的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尸体,就算一个再有能力的屠夫,医生,也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地让尸体的骨肉分离,而且还能保持人皮的完整,甚至不伤害一根骨头。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刘一鸣忍不住又点了烟,烟气袅袅中,宋哲精致的相貌若有若现,现在好看的人都不用脸吃饭了吗?尽爱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在这时,手下拿着手机过来了,他脸色难看,嘴唇微颤,“老大,又发生命案了!死者的死状跟我们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吧嗒,这下子刘一鸣的香烟给拿不住了,手一抖,就掉到了地上,微弱的火苗在接触到地面后,散发出一股气味,然后慢慢熄灭。
  刘一鸣咻地地看向宋哲,宋哲矜持地冲他点点头,“刘警官,我说的没错,是婴灵来报复了!我建议你好好调查一下跟王康和那个死者吃婴儿的情况,不然的话,恐怕死的人会更多。”
  刘一鸣下意识地开口道:“宋先生,你不帮忙?”话一出口后,他才惊觉不对,怎么就把宋哲真的当成大师了!
  宋哲淡淡道:“为什么要帮忙?那婴灵害的是罪有应得之人,我为什么要帮忙?刘警官没听说一句话吗?冤有头债有主,有因必有果,他们种的什么因,得的就是什么果。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一个婴儿,让他们承受被人烹煮啃食的痛苦时,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到时候会有什么报应?”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要别人给他收拾烂摊子,想的还挺美。
  不过他虽然不会管这么人的事情,但是他会暗地里关注婴灵,毕竟那婴灵怨气太大,很有可能会误伤无辜,而他自然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宋哲做事向来随心,他想帮的,都是该帮的那一方。
  “你——”刘一鸣虽然被宋哲说的那些话恶心到,顺便也格外的嫌弃这些毫无道德底线,丧心病狂的人,但是毕竟那都是一条条人命啊!作为人民警察,他就算是再觉得嫌弃,都不能放弃他们。这是每个警察入职前必须要遵守的。
  宋哲摊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作为警察,你确实得救他们,可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被警方认为是宣传迷信的可怜小青年,恕我无法帮忙。刘警官想要救更多的人,就先去调查清楚情况吧,说不准把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抓到监狱了,那婴灵的怨气就消散了呢!”
  刘一鸣的手下之前没有听宋哲说过婴灵的事情,现在咋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大,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吃婴儿?什么婴灵啊?”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生理极限啊!
  刘一鸣没理会自己手下说的话,只是固执地看向宋哲,“你真的不帮忙吗?宋——宋大师!”
  宋哲摇摇头,“你喊宋大佬也没用!我不想就是不想,我凭什么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受到我的保护?”
  刘一鸣着急道:“可是你也要想一想,那些人有孩子好老人,他们要是出事,那整个家庭——”
  他话还未说完,就断宋哲不客气地打断,他冷冷道:“那他们在吃婴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婴儿才刚一出生,才刚睁眼,这个世界都还没看到就进了油锅。更甚者,直接从孕妇的肚子里抱出婴儿就送到餐馆,而那些人却告诉家属他们的孩子夭折了。你怎么不想想那些分崩离析的家庭,你怎么不可怜那些无辜的孩子?他们就不是人了吗?就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所以那些人渣的命就更值钱了吗?”
  刘一鸣哑口无言,看着宋哲冷若冰霜的脸,一时无话可说。
  萧天站上前一步道:“刘警官,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是去办案了,作为人民的公仆,你代表的可不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难道平民百姓的生死你就不管了吗?”
  刘一鸣的手下抿了抿唇,他当警察就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定,惩奸除恶,如果真的如同宋哲说的那样,那些人这么丧心病狂,那他去救什么?就这样的渣滓,活该有这样的报应。
  刘一鸣呼出了一口郁气,也不知道是宋哲说通了他,还是自己想通了什么,他点点头,手一挥,就带人去了新的案发现场。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规矩摆在那里了,他作为警察,哪怕是看着穷凶极恶的凶徒,都不能擅自伤害他们的生命。
  当警察的时候,他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他反倒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有时候他看着那些害了人的人渣能只是简单地坐牢,过几年就又出来逍遥,而那些被害者却永远地长埋地下,他就觉得世界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刘一鸣紧绷的神经松了松,他真的是受够了每次一捉到罪犯就被告知对方有什么什么样的来头,让他放人。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忍不住够了勾唇,突然很想看到那群人惊慌失措,甚至痛哭流涕的样子怎么破?或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耀武扬威一辈子,做了那么多坏事,结果会被自己害死的人给吃掉吧!真有意思!
  刘一鸣的手下偷偷看了眼他,觉得他的心情好像没跟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便小声道:“老大,我们真的要去救他们?”
  刘一鸣瞥了他一眼,“作为人民警察,我们当然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手下摸摸头,嘀咕道:“可是他们真的恶心啊,吃人,还吃婴儿,天啊,这些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前段时间不是刚端了一个窝点吗?只是那餐馆老板上头有人,让他给逃了,找人顶了罪。这次——”刘一鸣冷笑了一声,这次他逃得过法律,难不成还逃得过那婴灵的报复?
  什么都不管,看着这些渣滓出事,感觉还挺不错啊!
  刘一鸣呼出了一口气,又点了根烟,慢慢地抽了起来,就是怕事情闹得太大,会不太好收场啊。
  第七十二、七十三章: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黑白之分
  第二场命案发生在一富豪的家里,佣人准备好了饭菜,富豪正跟他的情人一起享用,他早年一穷二白,跟妻子一起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然而人有了钱,就开始忘本,抛弃糟糠之妻,转而去找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当情人。
  富豪死的时候,面前正摆着一盅汤,是他专门在一餐馆订的,让人送上门来的。他每天中午都会喝一盅这样的汤,汤散发着肉香,浓郁而充沛,汤汁是乳白色的,里面还有炖的烂烂的肉,再撒上些葱花,格外的诱人。
  富豪的情人每次嗅到那香味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咽咽口水,无他,实在是这味道太香了,香的人肚子里的虫子都在蠢蠢欲动。情人也曾问富豪讨要一碗来喝,但是被富豪拒绝了,他神神秘秘道,这一盅汤可要好几万块钱,而且不是每次都能吃到那么新鲜的食材的。
  被富豪那么一说,情人更加好奇了,什么东西做的,这么一小盅,要几万块钱。富豪哈哈大笑,那是婴儿肉,最是滋补,延年益寿啊!
  情人也跟着笑,但是她却以为富豪是在诓她。她虽然心里想吃,但是既然富豪不同意,她也不会因为这点口舌之欲就跟富豪起了别扭。男人身边有不少情人,她是其中之一,好不容易跟着男人来到了这别墅,她就没想着让位。
  哪晓得,今天富豪照例喝着下人热好的汤后,却突然惨叫了起来,打翻了面前的那盅汤,汤水流了一地,情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在那炖的烂烂的肉里,发现了一手指。细细的,不易察觉的,甚至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的手指。
  情人的心猛跳了几下,觉得肯定是自己看花眼了,富豪喜欢吃鸡爪鸭爪,而且小个的鸡爪炖烂了看起来真的如同人的手指一样,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就在情人扬起笑,准备让佣人打扫一下时,却见到面前的富豪开始狰狞着神色,有什么东西在他肥硕的身体里游走,鼓起一大块,然后便听得他惨叫一声,痛的在原地打滚。
  情人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富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下去,地板上全是血迹,甚至还流到了情人的脚底。
  情人像是猫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尖声惊叫了起来,听到动静的下人走了出来,看到原本肥硕的富豪已经痛苦的死去,他肥硕的肚子好像被人挖空了一样,瘪了下去。庞大的四肢都软哒哒的,只剩下一层皮还附在上面,模样可怕极了。
  刘一鸣勘查了一下现场,又叫人把那盅汤里的肉带回去检验,富豪的死状跟他之前看到的那起案子一模一样,看起来真的被那小青年说中了。
  刘一鸣深吸了口气,看向那惊魂未定的情人,“你先说说,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情人吓得脸色发白,只是妆容精致完美,愣是没让人看出她的脸色不对,她咽咽口水,人都在抖,显然还没从刚才那惊悚的画面中回过神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中午我们照例在吃饭,阿姨端了他最爱喝的那盅汤,结果还没开口,他却突然摔了汤,开始惨叫,紧接着,”情人哆嗦了一下,根本就不敢回忆刚才看到的画面,“——然后,然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一样,他身上的肉凭空就消失了,像是被人吃掉了一样。”
  说到这里,情人再也受不了地跑出去吐了。
  而手下那边,询问的那个煮饭的阿姨,情况基本也差不多。
  “老大,那个煮饭阿姨说,每天上午十点差不多的时候,都会有人送来一盅汤,然后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富豪会让她把汤热好端出来给他。那个阿姨说,这个汤非常特别,味道特别香,但是富豪从没有跟她说过,这是什么肉汤。听她说,这汤这么一小盅,就要几万块。”
  手下杨临西听说了之前宋哲说的吃婴儿婴灵的事情,现在再根据那煮饭阿姨说的,看向那证物袋里的肉汤,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不会就是?”
  刘一鸣看了他一眼,“还需要法医验证。”
  杨临西咒骂了几声,“还验个屁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个畜生简直就是活该。”
  刘一鸣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闭嘴,你想让别人也觉得我们警方相信迷信吗?”
  杨临西不甘心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想道,要不是那个小青年说了婴灵的事情,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让别人知道反而好,叫他们做些这么狠毒没三观的事情。
  知道每天上午十点都会有人送汤过来后,刘一鸣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那家餐馆的老板。
  餐馆装潢的很漂亮,是一家中式餐厅,档次很高,刘一鸣进去的时候,服务员还拦住了他,问他有没有预约。
  刘一鸣先前查过了,这家餐馆只对会员开放,非会员,需要缴纳一定的金额,以及有其他会员的推荐才能进入。
  刘一鸣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在服务员面前晃了一下,“警察,我有事情找你们老板。”
  服务员脸色如常,笑眯眯道:“好,请你稍等,我去通知老板。”
  他让刘一鸣跟杨临西在这里等一下,自己则转身去找老板,这一转身,他脸色就凝重了起来,拿出了对讲机,“经理,有警察上门,说是要找老板。”
  大堂经理嗯了一声,“叫他们上来,不要心慌。”
  “好!”
  服务员带着刘一鸣他们到了办公室,大堂经理笑眯眯地上前递烟,被刘一鸣拒绝了,大堂经理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抽了起来,笑道:“警官,这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我们这饭店可是做的正经生意,你们是要查账还是查消防?”
  不管是消防还是查偷税漏税,大堂经理都没有听到上头有什么风声传来,所以按理说,不该有警察找上门来才对。
  刘一鸣也不跟他绕弯子,拿出了富豪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吧?”
  大堂经理看了一眼,随即笑眯眯道:“认识,认识,是我们这的老顾客了。这是怎么了?”
  刘一鸣收回照片道:“他死了!”
  大堂经理这下子是真的愣了一下,“死了?”这富豪又在他这订了一个月的汤,怎么就死了?
  “听他们家的下人说,你们餐厅每天上午都会送一盅汤到这人家里,是吗?”
  大堂经理点点头,这个随便一查都清楚的,他也不瞒着,“是的,那汤是我们这里的招牌菜,他特别喜欢喝。每天都要订做一盅。警官,你不会以为是我们这里的汤喝死了人吧?”
  刘一鸣严肃着脸道:“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需要调查你们的厨房。”
  大堂经理接话道:“我们餐厅营业是有营业执照的,卫生也过关,肯定不会出问题的。警官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跟我来。”
  杨临西有些诧异,难道他还真的打算带他们去厨房?就不怕让他们发现点什么婴儿的尸骨?
  但是刘一鸣却知道,像他们做这种生意的,厨房肯定是有暗门的,大堂经理敢带他们过去,就说明这个厨房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大堂经理带着他们转悠了一圈厨房,厨房很干净,也很规范,食材什么的,都很新鲜也很正常。
  刘一鸣不动声色地巡视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大堂经理任由他们看,见他们看的差不多了,就笑眯眯地带着他们出来,刚要说他们这里卫生一切正常时,包厢那边却传来了惨叫声,还有男人女人害怕的尖叫声。
  刘一鸣与杨临西对视一眼,有情况,两人立马跑了过去。
  大堂经理被这突然的情况都搞懵了,他看到俩人跑去的方向,一拍大腿,完了,那可是私密客户的包厢,里面可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连忙追了过去,拿起对讲机就要让里面的服务员拦住两人,但是没成功。因为里面的服务员都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刘一鸣跟杨临西赶到的时候,包厢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死相很可怕,跟之前几个人一样,只有一个头是完整的,其他就剩下骨架跟皮。
  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正在不断地增加。
  在刘一鸣跟杨临西到达的时候,又一个男人死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婴灵犯案,像是在吃什么好吃的一样,一口又一口,轻轻松松地就解决了一个又一个。
  包厢里总共才五六个人,却已经死了快三个了。但是看不到婴灵,只能看到那人身上的肉在不断地减少,鲜血不断地在流。
  刘一鸣连忙大喊:“快住手,我知道你有心里有怨气,但是吃了他们也于事无补,你住手,我会找大师来超度你,也会把这些人绳之于法的。”
  然而这些官腔的话语并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婴灵冷冰冰地看了刘一鸣一眼,嗅到他身上的正气,它龇龇牙,没有准备一起吃了他。刘一鸣看不到它,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随后赶到的大堂经理看到这一场面时,差点没吓得摔到在地,“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一鸣又是心急又是担心,索性撕破脸皮道:“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们私底下在做的什么勾当,现在人孩子来报仇了!”
  此话一出,大堂经理脸白的跟纸一样,幸存的两个女人哭哭啼啼,大声喊着她们不是故意要吃它的,是被别人强迫的。
  眼看着唯二的女人也要遭难,刘一鸣实在是没有办法,这种灵异事件,他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想要找宋哲,却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刘一鸣无奈之下,只得向局里申请援助。
  就在这时,杨临西道:“老大,我通知宋大师了,宋大师很快就会到的。”他看向满屋子的血腥与狼藉,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恶心,却没有太对的同情,人一辈子啊,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作孽。
  刘一鸣错愕地捏着手机,“你什么时候有宋大师的电话了?”
  杨临西摸摸头道:“宋大师给我的啊,他知道之后肯定会出事,怕我们解决不了,所以特地留了一个电话给我。”
  刘一鸣不知道作何感想,他哼了声道:“明明我是老大,为什么宋大师要给你号码?”
  杨临西嘿嘿笑道:“大概是老大之前在宋大师面前的那番言论让宋大师不高兴了,所以才会选择找我。”
  刘一鸣抿抿唇,不可否认,他自己听了自己说的话,都觉得有些冠冕堂皇,警察做久了,官话说多了,都成自然反应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宋哲愿意管,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临西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宋哲正坐在萧天的办公室里,他没坐在沙发上,反而是盘腿席地而坐,面前摊着百科全书,侧边便是透明的玻璃,随便瞟一眼,就是骇人的高度。
  宋哲在查找婴灵的资料,婴灵形成的方式有很多种,怀孕后流产,会产生婴灵,尤其是一定月份的,形成的概率更高。除此外,还有行房事后,吃紧急避孕药的,这种情况是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还有幼儿生下后不久便夭折的,一般九九八十一天内有婴灵产生。
  而这个事件中,原本不该出现的婴灵,也因为这群人的贪婪狠毒而突生怨气,渐渐的,婴灵会越来越多。一般的婴灵只会让家里人倒霉,怨气重的,会让这家人慢慢的家破人亡,没有像这样的,一出现就能吃掉人的血肉。
  鬼是吃不到人间的东西的,婴灵现在吃掉了人的血肉,那可不是一件好事,一个弄不好会成魔。
  如果宋哲一开始就知道情况,他必然会拦着婴灵吃人,但是等到他知道情况的时候,婴灵已经开始大开杀戒,就是想劝也劝不住。宋哲索性便随它们去,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而杨临西的那通电话则告诉他,情况差不多了,他该出手了。
  “老萧,我要去解决婴灵的事情了,晚上回来在跟你吃饭。”宋哲身上的家伙都早早地带好了。
  萧天扔下手中的笔,立马起身道:“我们一起去。”
  宋哲瞧了眼他堆积如山的公务道:“你确定?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弄好啊!”小助理会哭的。
  萧天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那些文件,“没事,很简单的东西,加个班就能搞定了。”
  “那行,我们走吧!”
  萧天开车带宋哲来到那家餐馆时,餐馆里的客人都被刘一鸣给疏散出去了,警车救护车嘀呜嘀呜地叫个不停。
  刘一鸣所在的那个包厢,六个人全死了。
  还有那个大堂经理,就是在刘一鸣的眼皮底下变成一股骨架的。
  他听着耳边吱呀吱呀地啃噬声,鸡皮疙瘩全都出来了,觉得牙齿酸的很,甚至有种这辈子再也吃不下肉的感觉。
  刘一鸣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包厢,但是他不能放走那婴灵,等大堂经理嗝屁后,刘一鸣跟杨临西呆在这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包厢,两条腿都是软绵绵的。
  若不是他们是警察,若不是他们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关紧大门,不让那婴灵走。
  可是婴灵又怎么可能会被一扇门给挡住,它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门口两个怕的要死,却还是硬挺着身板,嘴里说些让它住手的话,婴灵龇牙,透过墙壁,跑到了隔壁。
  隔壁的人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早就吓得要往外面跑,但是门被婴灵给锁住了,任他们怎么踹,怎么敲,都是打不开的。
  婴灵咯咯咯地笑着,尖锐的牙齿还挂着猩红的血肉,它喜欢看他们害怕到痛哭流涕,绝望到屁股尿流的样子,想当初他们在桌上拿着叉子切开它的手臂,吃掉它的心脏的时候,它是多痛,它是有多绝望,这一切的一切,都该还给他们。
  第二个包厢的人,还没解决完,宋哲就来了。
  他一眼就瞧出了那婴灵的古怪,它不单单吃了血肉,还吞噬了自己的同伴,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婴灵也发现了宋哲,他的身上有它害怕的东西,它龇牙咧嘴,表情凶恶,企图吓走宋哲。
  宋哲不动声色地祭出符箓,布了个阵,将婴灵困在阵中。
  婴灵发觉后,开始发狂,喉咙里发出尖锐如同鬼怪哭泣的声音,众人看不到婴灵的存在,可是却能听到它的声音,一时间,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胆子小的人直接就昏了过去。
  浓郁的怨气遍布在整个包厢,宋哲动作迅速地掐着法诀,不让它们流出,全部反噬在了包厢里的人身上。
  婴灵看着可怕,却很容易解决,再加上宋哲法力变强,便轻轻松松地困住了它,不断地用灵气驱散着它身上的怨气,将它彻底净化。随后温柔地召唤它过来。
  褪去青面獠牙的模样,婴灵恢复了原本胖乎乎的样子,小手臂跟藕节一样,可爱的让人想在上面戳几个印子。
  婴灵睁着大大的眼睛,怨气消散之后的它看着就像观音座下的散财童子,可爱的想让人抱一抱亲一亲。
  婴灵伸手要宋哲抱抱,宋哲抱住了它,还捏了捏它软软的小脸,婴灵高兴地笑了起来,又指着包厢里吓傻了的众人,咿咿呀呀了起来。
  宋哲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你乖乖的,我送你去投胎,下辈子一定会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生活的。”
  婴灵撒娇般地蹭了蹭宋哲,依偎在他的怀中,还未来得及涌上的怨气在宋哲低沉温柔的诵经中,慢慢消退。
  超度婴灵之后,宋哲静默了一会儿,才收拾了东西,对刘一鸣说,“婴灵的事情我解决了,这些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刘一鸣现在看宋哲就像看着大神一样,他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那些无辜的孩子失望。”
  宋哲点了点头,带着萧天离开了,没有再管这件事情。
  上车后,萧天摸摸他的头,温声道:“别难过,就像是你说的,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的。”
  宋哲心情其实还是有些沉重,多少祖国的花朵没有成长就已经凋谢了。
  “我会盯着他们的,没人能跑得掉。”萧天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宋哲低低地嗯了一声,“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术士,那么多少冤死的人就这样被埋在地下,带着痛苦看着害自己的人过得风生水起。”
  萧天轻柔地给宋哲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看着他的眼睛道:“世界上的黑暗总是源源不断,但是光明也不是不曾存在过。你应该高兴自己有这个能力帮助他们,邪总是不能胜正的。”
  “是吗?”宋哲有些迷茫地反问,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那邪还能不胜正?
  萧天掷地有声道:“当然,一个人做过了什么事情,总是会有败露的那一天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长长久久地被隐瞒下去。”
  “那老萧会觉得我很坏吗?故意拖到现在帮忙解决婴灵的事情,让那么多人死了。”事情刚一出来的时候,宋哲是恨不得那些人全都被吃的一干二净才好。但是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或许旁人看了他会觉得太偏激,毕竟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可是,宋哲依旧无法释怀,那些鲜活的生命做出这样丑陋而又丧心病狂的事情,又怎么算的上是鲜活,已经是腐臭到无法想象了吧!
  萧天至始至终都站在宋哲这边,“你做的没错,人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有报应的。不然大家都杀人放火,岂不是世界乱套。他们做的错事,还不是一句简单地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宋宋,你要知道,世界上那么多事情,不是别人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萧天比宋哲更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黑白之分。
  宋哲笑了笑,“是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我就能原谅你给的所有伤害,硬生生地把以前地痛苦给吞下。没门,不可能。”
  “老萧,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萧天伸手勾了下宋哲的鼻子,神情缱绻,我很高兴,我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你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第七十四、七十五章:车祸事件
  婴灵的事情很快就被媒体报道出来了,众人哗然,群情激愤,要将那些畜生判死刑。事情闹得很大,连中央都非常重视,那些想要靠权势金钱逃过一劫的人,希望纷纷落空。连餐馆老板涉事医院纷纷被爆了出来,无一幸免。
  婴灵报复的事情被压了下来,宋哲的身影没有出现在这个案件中,萧天花了大力气掩盖了他的存在。
  所有的功劳全都交给了刘一鸣他们,刘一鸣愧不敢当,宋哲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刘一鸣跟杨临西请宋哲吃饭,杨临西简直就是把宋哲当成他的男神,又是敬酒,又是恭维,还不好意思地想请宋哲给他算个命。
  宋哲看他可比看刘一鸣顺眼多了,“你眉目清明,正气凛然,鼻若悬胆积极有为,虽然在工作之中会遇到各种挫折困难,甚至有的会颠覆你的三观,但是只要你坚持自己当警察的初心,一切都会否极泰来,顺顺利利。”
  杨临西听到这一番话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刚进局里不久,报案凭的都是自己的一腔热血,但是局里很多老人看他那样子,总会打趣揶揄他早晚会加官进爵,不像他们混吃等死。
  他们见过太多,也经历太多,年轻时候的热情早就在一次次地失望与无奈中磨灭。剩下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混日子。
  杨临西激动万分道:“大师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持下去的。”
  后来的后来,当杨临西独当一面,遇到一个牵扯了无数高官利益的案子,他被人恐吓,被人威胁,甚至被人暗杀,却依旧咬着牙坚持下去,将他们连根拔起。他始终记得宋哲的话,不忘初心,否极泰来。
  刘一鸣喝了口酒,看着自家小弟对宋哲的崇拜样,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知道宋哲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感觉淡淡,他也不欲与宋哲多接触。但宋哲帮了他大忙,这顿饭还是要请的。
  吃完这顿饭后,刘一鸣跟杨临西同宋哲道别,两个人都吃撑了,准备多走走路,消化消化。
  杨临西看到宋哲上了萧天的车,忍不住感慨,“萧家的那个负责人看起来很重视大师啊,连吃个饭都要接送,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来的。”
  刘一鸣懒洋洋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宋哲的本事那么厉害,而萧老爷子又是那么相信玄学迷信的人,他们家养了一个厉害的黄大师,又怎么会放过一个这么厉害的宋哲。”家里越有钱,越看重这些风水迷信。以前刘一鸣觉得这些有钱人真是钱多到没处花,现在他觉得,嘿,怪不得他不是有钱人,思想觉悟都不在一个档次的。
  这一日,刘一鸣正在整理以前的案件,杨临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大,有案子。”
  刘一鸣站了起来道:“具体什么情况?”
  两人一边走,杨临西一边气愤难耐道:“是个富二代酒驾,撞死了因为捡玩具不小心跑到马路中间的小孩子,这就算了,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反复碾压那孩子的尸体。本来那孩子还有一口气的,被他这么一压,肠子都压出来了。”
  说到这里,杨临西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之后居然还开车撞伤了前来制止他的孩子父母,面对大家的指责,他还一不做二不休地就把车子停在了孩子的身上。听交警说,头都压扁了。”
  本来交通事故不是他们该管辖的,但是现在这个富二代的行为可以直接构成谋杀了。
  刘一鸣办案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在局里待越久,就会越觉得世界黑暗到无法想象。做警察,也要有一颗强硬的心啊!
  “走吧,把那混球带回局里先。”
  严明仁作为吃喝玩乐一把抓的富二代,最爱的就是夜店生活,也一直想要带宋哲出来,跟他一起浪。这次难得萧天要飞到国外出差,严明仁得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就杀上了宋哲家。
  宋哲也觉得在家呆着挺无聊的,本来是想玩一局手游的,不过既然严明仁邀请他一起玩,宋哲也就去了。
  严明仁带宋哲去的是帝都一家有名的销金窟,一晚上的消费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除去宋哲外,严明仁还带了好几个朋友,这次他可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想跟上次一样遇到跟王康和莫一奇一样糟心的事情。
  彼此互相介绍了一番后,严明仁连敲带打,“这可是我的好哥们,你们可不能欺负他,不然小心我揍你们。”
  有人瞎起哄道:“真是看不出来严三少还会怜香惜玉一个男人啊!”
  严明仁叉腰笑:“你要是长得有我家宋哲这么貌美如花,我特么也会怜惜你啊!”
  众人哄堂大笑,宋哲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严明仁一眼,“貌美如花?嗯?”
  严明仁讨饶道:“那不是对你的颜值的夸奖吗?”
  跟严明仁这个小泼猴较真,才是最想不开的,宋哲一巴掌推开凑过来的脸,将开封的酒瓶子递给他,“一口干,来证明我的貌美如花。”
  “干干干!”狐朋狗友们瞎起哄,包厢里又是歌唱声,又是大笑声,热闹的不行。
  严明仁也是爽快的很,“干就干!小爷今天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喲~”嘘声一片,众人看着严明仁一口气干完一瓶,纷纷鼓掌叫好,有的还伺机想要他再喝一瓶,被严明仁一把揪住,反倒给他灌了下去,看的众人哈哈大笑。
  宋哲没他们玩的疯,一个人喝着酒,小口轻啜,他酒量一般,但是按照他们这样的喝法,很快就会醉的,他可不喜欢醉酒的感觉。
  被人再次灌了一个深水炸弹的严明仁打了个饱嗝,全身都是酒味,他步履有些不稳地走到宋哲面前:“来,干杯!”
  宋哲跟他碰了碰杯,“少喝点,小心第二天起来头疼。”
  “哎呀!”严明仁不在意地摆摆手,“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敞开肚皮喝,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要不要找公主陪?”
  严明仁他们来这里一般都是点人的,但是碍于宋哲第一次来,严明仁也不好太放浪形骸,叫兄弟几个人都矜持点。
  这不,酒一喝多,就又忘记了。
  宋哲对此敬谢不敏,“我不用了,你们随意。”
  严明仁砸吧了下嘴,“那好吧,我自己叫了,别怪我到时候没给你留啊!”
  “行了,不会埋怨的,你去吧!”
  严明仁叫了服务,门一开,一经理进来了,刚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个喝醉了的男人在大声嚷嚷,扯着一公主的衣服不放,说话粗俗,让人见了就嫌弃。
  严明仁打了个酒嗝,看人都有些模糊,包厢里有哥们道:“诶,那不是黄文武那个傻逼吗?刚撞死了人,他老爸好不容易重金买通医生跟律师,给他伪造了精神失常的证明,不好好躲在角落里过日子,现在居然还这么高调,真是不怕被人举报啊!”
  严明仁迷蒙着眼,口齿不清道:“啥啥啥?啥撞死了人啊?”
  有人凑过去道:“三少你不知道啊,前段时间闹得很大的一个案子啊,那黄文武酒驾撞了小孩子,结果还丧心病狂地在那小孩子身上碾了好几次,把那小孩整个人碾碎了,他家里人上前制止,还被黄文武给撞伤了,事情传遍了我们整个圈子。那黄文武妥妥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谁叫人家有个好爸,硬是联合律师医生出注意,让他在法庭做些不入流的事情,以证明他精神失常。”
  说话的话唏嘘不已,拿精神病当挡箭牌是一些人最爱做的手段,专走法律漏洞。他们几个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却不像黄文武整个人从根部就烂掉了。
  严明仁瞪大了眼睛,“卧槽,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可不是吗?不过这个世界上三观不正的人多的是,网上还有不少人说那小孩子活该,谁叫他一个人走到大马路上,还有人说他爸妈不会做父母,是他们害死了那小孩。真的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乍一看,我都觉得我自己的三观出了问题了。”
  宋哲皱眉,抬头往门外看去,那叫黄文武的还在发疯,扯着姑娘的衣服就要亲,在这里,姑娘们都是明码标价的,有些人就只愿意陪酒,有些人只要给够足够的钱,人家姑娘就愿意跟你走。
  但是黄文武现在遇到的,显然是个陪酒不卖身的。
  因为那姑娘的屡次反抗,黄文武酒劲一上来,就甩了人家一巴掌,讥讽道:“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告诉你,劳资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贱货!”
  被打的姑娘咬紧了牙关,眼里全是泪。
  眼看着黄文武又要动手动脚,严明仁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哎哟喂,这不是得了失心疯在法庭上拉屎撒尿的黄文武吗?怎么?病好了,又出来放浪了?”
  黄文武脸一黑,抡起拳头就要打去,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提起法庭上的事情,让他一点脸面都不剩。
  严明仁除了在萧天面前怂了点外,在别人面前可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脾气很大的人,黄文武要跟他动手,他当然不怕。只是显然这位酒已经喝大了,严明仁离他那么近,他的拳头都能大落空,让严明仁在那哈哈哈地嘲笑个不停。
  严明仁出来逗人玩了,那群狐朋狗友自然也出来凑热闹了,宋哲也跟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黄文武,除了王康之外,黄文武是他遇到过面相最差的一个人。
  “哎哟喂,这是精神病发作了?怎么拳头软的跟娘们似的!你撞人的时候,力道不是很足吗?这个时候怎么软了啊!”严明仁说着黄色笑料,他后边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很给力地在那大笑,个个指指点点,说出来的话讥讽不已,让黄文武头脑发热,眼神发狠,像头牛一样,狠狠地往严明仁那里撞去。
  严明仁还在那得瑟,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撞到,幸亏宋哲眼疾手快,一把拽过他,让黄文武直直地撞向了人群。
  被撞到的人忙不迭地跳开,任由黄文武摔到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叫你撞人!”严明仁打了个酒嗝,笑得可得意了,他拍了拍宋哲的手,“谢了!”
  宋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黄文武,“行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较近的,报应早晚会来找他的。”
  严明仁一个激灵,他知道宋哲说的话从来没有是空的,他说有报应就一定有报应,他急吼吼道:“宋哲,宋哲,给他算个命呗,我好久没看到你算命了!”
  宋哲没打算在大庭广众下显摆自己,但是看严明仁这么期待的眼神,加上黄文武倒在地上因为喝醉加上身体肥胖一时间起来以至于目光又恨又毒地看向他们时,宋哲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好啊,那我给你露一手。”
  “好,大家快鼓掌,大师算命可是难得遇到一次啊!”
  那些个狐朋狗友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以为严明仁是故意搭档宋哲来嘲笑黄文武,让他没脸。他们也很配合地鼓掌,还不停地吆喝,呐喊,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哲要参加什么跑步比赛。
  宋哲看向黄文武,一字一句清晰道:“你眉毛短眉骨凸出,做事容易心狠手辣。头顶尖额头窄,本来头顶尖之人聪明异常,但是你额头窄小,心无大志,这样一来则会把聪明用到私处,专门做损人利己之事,毫无道义可言。另外,你颧骨过高印堂有纹,嫉妒心强,克妻克夫损子,说明你没有善心,做事不光明磊落,就算有孩子,那不是夭折就是马儿在你头上狂奔。”
  话音刚落,严明仁就第一个捧场大笑,“哈哈哈哈,头顶青青大草原,黄文武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严明仁虽然跟他不熟,但是黄文武家里有个漂亮的妻子,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的事情,他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大家都在说那女的那么漂亮,跟了黄文武,一定是为了他家的钱。
  那群狐朋狗友也在那里瞎起哄,宋哲说什么,他们就笑什么,严明仁说黄文武被戴绿帽子了,他们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很给面子地一起起哄。气的黄文武差点吐血。
  大厅的地板很光滑,黄文武气的浑身发抖,他咒骂连连,但是骂声全被那群人的笑声给掩盖住了,他努力了很久,还是没能起来,心里恨的不行。
  宋哲看黄文武不知悔改,反而目光狠毒地看向众人时,心底便明白,等他回去后,便会想着报复,这样的人,果然是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他的目光清冷如水,声音淡淡道:“你锦衣玉食了那么久,却不知道心怀感恩,反倒是做事心狠手辣,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报应这种事情吗?”
  黄文武狂妄地笑了,他喘着粗气爬了起来,“报应?!呵,劳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我会怕的东西。什么报应,全都是假的。什么面相,什么算命,你以为你是谁啊!”
  宋哲慢悠悠地哦了一声,“我啊,我是你二大爷啊!”
  “他妈的,你这个——”黄文武啐了一口,上前就想教训宋哲一顿,严明仁一个挺身,不客气道:“你想干什么?”
  严明仁上前了,后头的狐朋狗友们也上来了,一个个都面色不善,“怎么?想打架啊!我们奉陪啊!”
  黄文武攥紧了拳头,酒意早就在他们一次次地侮辱一下醒了,他充满戾气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滑过,着重看了严明仁跟宋哲几眼,冷笑道:“仗着人多是吧!你们给我等着!”
  严明仁得瑟道:“嘿哟,怎么办呢?我们就是人多啊,不服憋着!”那小贱样真的让人看了就生气火大。
  黄文武气的整个人隐隐发抖,他脑子一热,挥着拳头就打了过去,严明仁一时不察,被打中了眼睛,他痛的大叫,“妈的,你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
  一时间,十几人蜂拥而上,围攻着黄文武一个人,黄文武虽然身材高大,身体魁梧,奈何肥肉太多,又喝了酒,跟十几个小伙子一起,妥妥地要输,一人一拳都足够他喝一壶的。
  夜店的经理忙带人去阻拦,但是群架打的太热闹,严明仁还在那里呐喊助威,整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宋哲倚在墙壁上看着他们打的火热,双拳难敌四手,黄文武被揍得很惨,到后面基本上就是纯挨打的份了。
  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经理没有办法,只能去打了电话报警,警察来的时候,严明仁他们早就散了。就剩一个黄文武被打的凄惨地躺在地上。
  警察一看,嘿,好家伙,这个不就是前几天因为被诊断出精神病法外就医的黄文武吗?居然还敢在夜店喝酒打架,好啊,被他们抓到把柄了吧!
  黄文武怎么也想不到,他不过是在家里呆的无聊了,觉得事情都平息了,他就稍微出来放松一下,就又把自己整进了警局。
  园园的父母一直都在关注着黄文武的动静,他们虽然只是普通人家,没权没势,但是儿子这么惨死,黄文武逍遥法外,他们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因此,两个人都辞了职,一直蹲在黄文武家附近盯梢,务必要找出他问题。没想到幸运之神真的眷顾了他们,得知黄文武在夜店喝了酒,跟人打架后,夫妻两激动的不行,立马向法院提交了申诉。
  虽然严明仁觉得进警局被家里人知道了又要吃一顿排骨,可是能成为证明黄文武这个精神病是伪造的证人之一,严明仁觉得很光荣啊!
  不止他,其他几个狐朋狗友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几个虽然有的家室比不上严明仁,但是多少都给黄文武家造成了麻烦。
  因为黄文武被打的重伤,警察们带他去了医院治疗,顺便还让医院给他检测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一切正常,没什么精神病。
  这下好了,黄文武彻底掉沟里了。
  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的严明仁可得意了,来找宋哲的时候,都是脚步带风。
  “宋哲啊,你说那个被黄文武撞死的园园会不会知道是我给他报了仇啊?到时候晚上过来感谢我什么的。”严明仁突发奇想道。
  宋哲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你以为鬼都是那么好出现的吗?大多数的鬼怪在死亡后,就会被阴差带走,只有极少数怨气重的,才会在阴差来前就躲藏了起来。”
  “这样啊!”严明仁有些丧气,“还以为会受到鬼的感激呢!”
  宋哲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你一个凡人跟鬼接触多了,你以为很好啊?再说了,园园被阴差带走了也好,不用看到黄文武之前逍遥法外的样子,也不用看着他们父母难过了!”
  严明仁想想也是,“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疯的。看起来,国家开放二胎是正确的,一个家庭如果只有一个孩子,那一个孩子如果出事的话,整个家庭都会崩溃吧!”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歪成这样,但是宋哲还是赞成这点,“全华国大概有几百万个这样的家庭吧,听着挺让人觉得难过的。”
  “所以啊,”严明仁好奇地看向他,“那宋哲以后结婚了,会让自己的老婆生两个吗?”
  宋哲一愣,结婚生子?他好像从没有考虑过啊!
  “不会吧,你打算当不婚族?还是丁克族?”
  宋哲摆摆手道:“我连老婆都没影呢,你想太多了。”
  严明仁兴冲冲道:“我都想好了,我要生两个,一个小公主,一个小王子,怎么样?很棒吧!”
  宋哲emmmm,“挺好的!”只是他没想到严明仁这么吊儿郎当,想的还挺长远的。说到未来啊,不知怎么的,宋哲就想到了萧天那张脸。
  他连忙打了个哆嗦,开什么玩笑,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想到萧天,宋哲倒是有点想他了,萧天已经出差一个多星期了,自从他们认识好,好像还没分开过那么久啊!
  第七十六、七十七章:直播出事
  宋哲在想萧天的时候,萧天也在国外想着宋哲,他知道自己一旦离开,那严明仁就像苍蝇闻到了肉味一样,一定会马不停蹄地去找宋哲,撬他墙角。
  萧天捻捻手指,归心似箭!
  几天后,他加快速度忙完工作,直接叫助理订了回国的机票。助理累成狗,还想着最后一天能休息一下再走,没想到boss这么扛得住,高强度工作那么久,还要飞十几个小时回去。我的天啊,简直是逼死人啊!
  助理有一把心酸泪要抹,跟着萧天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九月的天气依旧热辣辣的,不过比起七八月已经算的上非常好了。宋哲吹着小风扇,躲在树荫底下,玩着手机,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小伙子,我看你三天两头闹失踪,但是来找你的客人还挺多,看样子本事不错啊!”一旁的大爷扇着蒲扇,额上全是汗珠,他看上去六十多了,头发有些花白,皱纹松垮垮地堆积在脸上。
  宋哲抬头笑道:“还行,还行,混口饭吃。”
  大爷才不相信他说混口饭吃,他也在算命街呆了十几年了,宋哲从一开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大爷就对他不看好,这么年轻,不去好好读书,整这些玩意干什么。但是后来他发现啊,这个小伙子不得了啊,常常有人来找他打听他,一个个看上去都非富即贵。而且也小伙子出来摆摊,也很随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亏得他的摊位后头有人给他交待了,不然按照他这情况,早晚得引发摊位之争。
  大爷没想让宋哲告诉他他的看家本领,正常人都不会说的,他就是好奇,想跟宋哲唠唠嗑。
  不过没唠多久,宋哲的摊子前就来了一对母子,那夫人很有气质,别人穿金戴银有种暴发户的感觉,她戴起来显得金器都特别秀雅。
  至于那个儿子,大约二十出头,胡子拉碴,面色憔悴,黑眼圈严重,站在宋哲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已经打了三次哈切了。
  沈如昔跟厉万才的老婆是闺蜜,当初她家里出事,孩子没了,人也抑郁去了医院,沈如昔担心的不行,生怕她想不开也出事,便天天去陪她。
  后来闺蜜的病好了,听她说,是厉万才的对手找了个术士害他们一家,她老公找了个厉害的大师,给他们解决了问题,现在才能顺顺当当下来。
  沈如昔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闺蜜一家出事的太过诡异,她当时听了都觉得也太巧合了吧,没想到却是真的有人在捣鬼。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沈如昔隐隐约约有些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怪存在。
  “你好,请坐,请问是谁要算命吗?”宋哲放下手机,拿出专业的态度面对两个上门的顾客。
  沈如昔拉着儿子于辉易坐下,“大师,我是宛如的朋友,听她说你本事非常厉害,这才来找你。哦,对了,宛如就是厉万才的老婆,不知道大师还记不记得?”
  宋哲记忆里向来很好,而且他还有本小本本专门来记发生的各种案子,是以她一说起厉万才,宋哲就知道了,他道:“我当然记得,他们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沈如昔笑着说,“现在日子过得很好,宛如又怀孕了,又要当妈妈了。”
  宋哲也为她开心,“那便好!不知道这位夫人需要算什么?”
  沈如昔闻言,连忙拽了拽自己的儿子,先是自报了家门,随后道:“大师,是我儿子出了问题,半个月前开始,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就算脑子很困,眼皮很重,但是精神却很亢奋,怎么也睡不着。我们看了很多医生,开了很多药,吃了还是没用。”
  宋哲仔细看了眼那困倦的青年,他眼皮耷拉,神色萎靡,看上去昏昏欲睡,却没办法睡得太深,一点声音都能将他惊醒。
  可不是睡不着吗?有两个小鬼一直扯着他的眼皮不让他睡觉。
  “大师,你说我儿子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沈如昔忧心忡忡道。
  宋哲点头道:“你儿子之前去过墓地或者是医院吧?”
  沈如昔对这些事情倒是不清楚,儿子喜欢在外面玩,但是又不像别人玩的很疯,他知道分寸,所以沈如昔从没问过这些东西。
  “儿子,你快跟大师说说,你是不是去过那些地方?”
  于辉易也是被这晚上睡不着觉的毛病给折磨的快要发疯了,晚上睡不着,白天补不了眠,只能小憩一下,不能深度睡眠,简直要把他给逼疯了。
  他听到宋哲的问话,又接连打了几个哈切,才开口道:“半个月前,我跟我的几个朋友打赌直播,晚上12点的时候去京郊的墓场直播,能呆上一个小时就算我赢了。”
  沈如昔听了,都快气疯了,“你这个死孩子,墓场是你能去的地方吗?还半夜12点,你是嫌弃自己撞不上鬼吗?”
  不怪沈如昔这么生气,就算她不怎么相信迷信,也知道半夜12点去墓场还呆上一个小时,那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于辉易也后悔死了,他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被朋友那么一激,加上年少气盛,想在女神面前表现自己,就真的去了。
  去了之后,他就后悔了,那墓地阴森森的,大半夜的,只有风的呼啸声,听起来跟鬼叫一样。他还要按照规定,在一个小时内念完一排墓碑上的字,顺便评价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越到后面,他就觉得越冷,那些墓碑一个个树立在那儿,就好像一个一个人在看着他一样。
  于辉易是咬着牙坚持下去的,时间一到,他就跟疯了一样地开车飞奔回了家里。
  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开始睡不着了。一开始,他只以为是今天做的事情太刺激了,所以大半夜的辗转反侧睡不着。后来他便发现不对劲,到了晚上他就睡不着了。哪怕是十点躺下睡着的,十二点一到,他必然会莫名其妙地睁开眼,脑子很沉重,很想睡,可是眼皮怎么也盖不起来,就是睡不着了。
  于辉易真的是快要哭了,长期睡眠不足简直就是噩梦啊!
  宋哲无奈地摇摇头,“你难道不知道墓地阴气最重,而且可能还会有鬼在游荡吗?还选择在了半夜十二点,你啊你,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于辉易眼睛通红,红血丝都快布满了整个眼球,他现在是求爷爷告姥姥,只要能让他睡觉,让他做什么都行,“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直播现在很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吸人眼球的直播层出不穷,他跟朋友也是觉得好玩,也想直播点新奇的东西吸引别人的注意。
  一开始朋友说去墓场的时候,他不愿意去,不管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大半夜的去墓场都足够他喝一壶。但是朋友用了激将法,还跟他打赌,甚至把女神都扯不出来了,于辉易再不答应,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就真的应下了。
  那次的直播是很火啊,观看人数达到了十万,还有不少人送礼物,期待他下次直播。
  可是于辉易现在哪敢啊,一次直播就把他搞成了这样,再来一次,岂不是死定了?
  “大师,大师,求求你帮帮我儿子吧!他人小不懂事,只要你肯帮我们,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沈如昔作为一个母亲,看着儿子这样受难,真的是心痛死了。
  宋哲道:“沈夫人不用担心,这个很好解决的。带我去你家里一趟。”
  沈如昔连忙激动道谢,“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她道完谢后,又拍了于辉易一下,“还愣着干什么,不去感谢大师!”
  于辉易忙弯腰感谢,激动的不行,“大师,大师,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宋哲噗笑,小伙子,他这个年纪恐怕只适合当你兄弟。
  一旁的大爷就这么看着宋哲又招揽了一波生意,跟着客人走了,他摸着胡子,真是纳闷了,这么简单就骗到了人家母子?还是说那小伙子真的是听一耳朵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到了沈如昔家里,宋哲让于辉易带他去他的房间看看。
  于辉易连忙带了宋哲过去,他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就是一般男生的房间,东西乱丢,床铺乱糟糟。
  于辉易有些不好意思大师看到这样的自己,不过男生嘛,都是过得很粗糙。
  宋哲瞧见了床底那两只调皮的小鬼,施法将它们两个揪了出来,两个小鬼吓得哇哇叫,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哲,希望他能放过它们一命。
  这些小鬼是游荡在墓地的阴魂,最爱调皮捣蛋。
  “小东西们,该去投胎了!”
  两个小鬼抓耳挠腮,看着宋哲默念咒语,祭出符箓,开辟了一条阴阳路。它们有些好奇,这样的小鬼是没有灵智的,不懂什么是投胎,什么是害人。它们只是觉得这条路好吸引它们。
  “去吧!”
  宋哲输出灵力,力道轻柔地推着它们踏上阴阳路。
  小鬼们开开心心地上了路,大门将关之时,又回头冲宋哲咧嘴笑了笑,像是在感谢。
  沈如昔跟于辉易都屏息看着,生怕自己呼吸太重打扰了宋哲办事。
  在他们两人眼里,宋哲就像是在拍大片一样,嘴巴微动,手势复杂,然后那一张张符箓就飘了起来,没有线拉着,也没有什么鼓风机吹着,就这么飘在了半空,开始自燃,形成一条长长的路。
  紧接着,于辉易惊悚地看到了从他家床到墙壁的位置,出现一条石子路,阴森森的,两边暗暗的,看不到尽头。
  他看到床边路上突然出现两个小身影,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笑声清脆悦耳。两个小身影回头,是一张张惨白可怕的脸,可偏偏他们像是不知道那样,还冲他笑得开心。
  于辉易腿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两个小鬼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了,符箓也烧成了灰烬,从空中跌落。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他房间的墙壁没有被穿透,他房间的地板上也没有一条奇怪的路。
  于辉易软着腿,扶着一旁的沈如昔,虚弱道:“妈,我刚才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我好像看到两个小鬼从我面前穿墙出去了。”
  沈如昔抖抖唇,拍了拍他的手,“儿子,你没看错,因为妈也看到了。”
  于辉易冷汗连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扑过去就握住了宋哲的手,声情并茂说道:“大师,你就是我的男神了,以后当牛做马,我绝对不会推辞的。”
  宋哲抽抽嘴角,抽出了自己的手,“没事就不要看什么电视剧了,本来脑子就不正常,现在更傻了。”
  于辉易委屈道:“大师,我是很认真的。再说了,我也不笨。”
  宋哲笑眯眯道:“对啊,你不笨,不笨所以才会那么胆大的在半夜十二点去墓场直播。”宋哲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是这个你知不知道?”
  于辉易羞愧难当,默默地躲回到了沈如昔的背后,这事情要成为他一辈子的黑历史啊!
  沈如昔没好气地瞪了自家笨儿子一眼,激动地感谢了宋哲一番后,又热情地邀请宋哲一起吃饭。
  宋哲拒绝了,比起跟陌生人吃饭,他更喜欢一个人。
  沈如昔也没有强求,宋哲走后,她就往宋哲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又对着自家儿子语重心长道:“儿子,你也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应该要清楚。你玩直播,你看直播,花钱打赏主播,或者自己玩,妈妈都没又有意见。你开心就好!但是你玩也要有个限度,有个尺寸。半夜十二点去墓场直播是正常人能做的事情吗?”
  “你运气好,遇到的只是两个小鬼,只是不让你睡觉。万一运气不好呢?半夜遇到恶鬼,弄的跟宛如阿姨一样,家里两个孩子都出事,公公婆婆也出事,闹得全家都不得安宁。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搁在平时,于辉易对沈如昔的这番教训,肯定会嗤之以鼻,他都这么大了,最讨厌的就是妈妈的说教,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可是这一次,他低着头,就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仍由沈如昔训斥。
  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做错了,而且心里也在后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他还从墓地里带回来了两只。万一当初带回来的真的是恶鬼,岂不是真的跟宛如阿姨那样,全家人都惨兮兮?
  一想到这个结果,于辉易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以后绝对不可能再做这种中二的事情了。什么直播,什么女神,都不如他的一条小命重要。
  “妈,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我也不玩直播了。”
  知子莫若母,沈如昔看于辉易的神情就知道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心里也是舒坦了不少,借着这个机会,又教育了他一番,“你玩直播妈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不能为了猎奇,为了吸引观众,就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博关注博焦点,有那么意思吗?我告诉你,这都是一种大众病。妈也不多说什么,我相信你经历了这件事,会有所长进的。”
  于辉易忙不迭地点头,“长进,肯定长进。”能不长进吗?再不长进,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神经一松懈下来,困意就如潮水般用来,于辉易哈切连天,眼皮都快撑不住了。沈如昔见此,忙道:“快去好好睡上一觉,你爸国外也该出差回来了。这事我可是瞒着没说。”
  于辉易开心地凑过去亲了沈如昔一口,“妈,你真好!那我去睡了啊!”他爸不知道最好了,要是知道了,他起码要在床上躺三天才能下来。
  于辉易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迷迷糊糊间,他想着,睡觉果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当初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傻逼。
  于辉易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才起来,睡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原地复活。
  期间,沈如昔还不止来看过他一次,见他睡得香,也没敢打扰他。于辉易那么久没睡了,是该好好睡上一觉。
  美滋滋地恢复了日常作息后,于辉易终于有空发一条说说了,“我发誓,我以后要再干蠢事,就自己一枪蹦了自己。PS.一觉从中午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感觉真好!”
  他的说说一发出,很快就有朋友在底下评论,大多数关系好的人都知道于辉易最近失眠,为了好好睡一觉,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啊!
  “恭喜,恭喜,终于能睡觉了。”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苦恼失眠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兄弟,什么时候再直播啊?等你的墓场探险第二期啊!”
  ……
  于辉易看到那条直播评论,立马回复道:“不会再直播了,我再也不干蠢事了。”
  底下人纷纷询问为什么,那次直播效果很好啊。于辉易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感,“你们这群渣渣,难道不知道半夜十二点去墓场会招惹到不好的东西吗?”
  不少人在底下哈哈哈哈哈哈,说于辉易胆子怎么这么小,跟个女人一样。也有人在那里猜测,是不是于辉易那次直播之后,招惹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一直失眠。
  于辉易在这条评论下,回复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此后不久,平时一个玩的挺好的朋友发了语音给他,“阿辉啊,在不?你说说里说的都是真的?你撞鬼了?”
  于辉易也没瞒着,吐槽道:“可不是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背。从墓地回来,被两只小鬼缠上了,天天晚上扯我眼皮,不让我睡觉,我特么都快绝望了。幸亏我妈找了一个大师,把小鬼都送走了,不然你今天看到的就是快要躺尸的我。”
  吐槽了一番后,过了几分钟,朋友都没有回复。于辉易也没在意,继续玩着手机。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那位朋友打过来的,他接了起来,笑道:“哟,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
  王恒山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发抖,“阿辉,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有鬼?”
  于辉易还没听出什么不对劲,他道:“我骗你做什么。我亲眼看到那大师做法把两只小鬼送走的,你不知道,当时我腿都软了。以前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现在我真的是不信不行啊!恒山啊,我跟你说,以后直播啥的,别搞些噱头了,免得把自己搞进去了。”
  王恒山当即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声音抖得厉害,“阿辉,阿辉,你找那个大师来帮我啊!我撞鬼了,阿辉!”
  “什么?”于辉易立马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王恒山握着手机,胆战心惊地看着窗外,“就是前几天开始的,我乘坐电梯回自己住的公寓,电梯里全是血,铺天盖地的。等我吓破了胆子,好不容易回到屋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掐我脖子。我以为我是在做梦,结果第二天我一照镜子,脖子上一圈都是红的,显然是被人掐的。阿辉,我吓死了,跟别人说,别人都说我是自己吓自己。因为我能看到电梯里的血,但是他们都看不到,还说我自己是不是加班太累,出现了幻觉。”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幻觉,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你说你也遇到鬼了,我才找你帮忙。阿辉你帮帮我!”
  于辉易立马道:“恒山你别怕,我马上去找大师。”
  挂了电话后,于辉易去了沈如昔,问她拿大师的号码,沈如昔问他怎么了,于辉易如实地把王恒山的事情说了一遍。沈如昔觉得事情大条,立马打了电话给宋哲。
  不巧的是,宋哲这会儿正跟萧天通话中,电话一直打不通。没有办法,沈如昔只好开车带着于辉易去他的摊子找他。
  到了地方后,宋哲并不在,一旁的大爷告诉他们,宋哲摆摊是没有时间规律的,可能今天在,明天不在,也可能几天都不来。
  于辉易真的是要急死了,幸好沈如昔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宋哲接通了。
  第七十八、七十九章:砸死人
  狂风席卷,暴雨霹雳,击打在窗户上,落下点点痕迹。
  房间里阴暗一片,王恒山缩在角落,整个人神经兮兮,瑟瑟发抖,刑如癫狂,“不要,不要来找我,不要——救命——救命啊!”
  他哆哆嗦嗦,神神叨叨,眼珠子不安地打转着,生怕看到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有道阴森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看看我啊,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啊啊啊啊啊——”
  王恒山吓得疯狂大叫,“走开,走开——”他疯了一般地挥舞着手臂,摔碎了房间里的一切东西。
  良久,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外面狂风大作,暴雨连连,屋里安安静静,只有他粗重而又惊惶的喘息声。
  不,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笑,咯咯地笑,在一片狼藉之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突然,屋外门铃响了,将王恒山从绝望中唤了回来,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开门,见到的就是于辉易。
  王恒山激动地都快要哭了,“你终于来了,大师呢?大师跟来了没有?”
  于辉易看着王恒山面色惨白,汗如雨下的模样,忙道:“来了,来了,我带大师来了!”
  宋哲最讨厌的是下雨天,尤其是暴雨天,这样的天气还要上门服务,可以说是让他心情都不美丽了。
  下雨天最适合躺尸在床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而不是出来跑业务了。
  宋哲暗叹一口气,谁叫他这么善良又迷人,命运之神总是眷顾着他。
  王恒山在见到宋哲的那一刻,真的是差点要给他跪了,也不管宋哲这样的年纪是不是当得起他这一跪,“大师,你快救救我,那个女鬼又来了,又来了!”
  宋哲跟着于辉易进小区的时候,发现小区里有人办过丧事,而且还带着不少的怨气。等到了王恒山住的这一层楼,怨气就颇为浓重了。
  有怨必有冤。
  宋哲让王恒山起来好好说话时,认真地看了眼他的眉间。
  这一日周末,阳光甚好,王恒山坐在书桌前办公,茶杯放在了窗户边,他抬手要喝水,目光却还盯着电脑,不一小心,杯子从楼上摔了下去。
  随即,宋哲便看到王恒山起身探头看去,然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慌慌张张地缩回了头,关紧了门窗。
  画面消失后,宋哲心里有了思量。
  一个玻璃茶杯,从20楼抛下,如果砸中了人的话,恐怕不死也重伤吧!
  一个小石头从高空抛下都能重伤一个成年人,更不要说是那种比较厚重家用的玻璃杯了。
  联想到小区里有人办过丧事,宋哲完全能够推理出,那个不小心被砸到的路人死了。而警方没有找到凶手,所以王恒山被女鬼缠身才有机会找大师。
  宋哲让王恒山带他们进屋,王恒山不敢,显然对屋里的女鬼很忌惮害怕,“她在里面,她还在里面,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的跟条狗一样,说什么也不进去。
  宋哲双手环胸,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他对某些不值得同情的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肯定不来了。他又不是救世主,还给每个做错事的人擦屁股。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要不进去,要不我走?你自己选!”
  王恒山有些愕然地抬头,似乎没想到宋哲会这么冷冰冰,于辉易张张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大师说这话总会是有大师的道理的。
  “恒山,走,进去了!有大师在,你不用怕女鬼的。不管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只要大师一出手,都能解决的。”
  王恒山颤着手,害怕地吞咽了下口水,良久才道:“好,我带你们进去。”
  外面下着暴雨,天气灰蒙蒙的,使得屋里的光线也不太好。王恒山开了灯,客厅厨房都是一片狼藉,像是有人进来抢劫了一番。
  于辉易惊道:“这都是那个女鬼干的?”
  王恒山摇摇头:“不是,那女鬼出现的时候,我害怕,才砸了东西。”
  宋哲巡视了一番,王恒山房间的门大开着,阴气与怨气交织漂浮,显然那个女鬼在王恒山的房间里。
  宋哲找了沙发上能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看向王恒山,目光清冷,“好了,说说吧,你做了什么?”
  一股凉气从王恒山的脚底板上蹿了起来,他僵在原地,不敢看宋哲的双眼,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自己身上的秘密都被他一眼看穿一样。
  “什——什么做了什么?大师你在说什么?”王恒山讪讪一笑。
  宋哲也不跟他废话,“通常来说,一个人被鬼缠,都是有原因。要不这个人跟这个鬼是有血缘关系,那个鬼不舍得离开,才会一直在那人身边徘徊。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是杀害那鬼的凶手,那鬼来报复。第三种就是那鬼已经是恶鬼,无差别攻击人。但是从我在你屋里看到的情况来看,这不是一个无差别攻击人的恶鬼,因为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王恒山呆立在原地没动,只是拳头悄无声息地攥紧了,内心惶惶。反倒是于辉易错愕道:“恒山,那女鬼的死跟你有关?”
  不怪他这么说,因为如果那女鬼跟王恒山有关系的话,王恒山哪用得着这么害怕,按照王恒山刚才的表现,分明就跟女鬼不熟。排除了第一跟第三,剩下的不就是第二了吗?
  王恒山有些心虚,手心都是汗,他努力辩解道:“我没有杀人,你不能这样污蔑我!”他突然看向于辉易,大声道:“阿辉也没杀人,不也被鬼缠了,为什么我被鬼缠身,你却说我杀人了!这不公平!”
  于辉易霎时就不爽了,“你什么意思?现在是用我来证明你没杀人?王恒山,我本来还不相信你会杀人的,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精准地坑害了自己,让我相信你杀人了。”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辉,你相信我啊,我没杀人!”王恒山急的不行,上前想跟于辉易好好说说,被于辉易一手甩开了,“好,你说,我听着,你没杀人,那女鬼为什么缠着你不缠着别人?”
  宋哲看好戏般地开口道:“友情提示,你们小区似乎刚办了场丧礼啊!”
  闻言,王恒山身体又是一僵,手脚冰凉,额上的汗更是汩汩而下,他突然觉得,叫于辉易带大师过来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大师居然厉害到能知道那个女人是他杀的。怎么会这样?
  因为心中有了怀疑,于辉易一直紧紧盯着王恒山的神情动作,在看到宋哲说出那句话后,王恒山的瞳孔下意识地紧缩时,他失望透顶,没想到他真的杀人了,杀人了还不承认。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怎么会交上这样一个朋友?
  于辉易学着宋哲的样子,也坐到了一边,两个人一起将目光看向了王恒山,王恒山压力巨大,整个人在他们两个人的目光下毫无隐藏之处。
  “王恒山,你说吧,说了大师才有可能帮你!”于辉易叹息着说出这句话,他一开始还觉得大师在门口说那句话还是有点让人不舒服的,怎么能仗着自己有本事,就这么欺负他们这些没本事的人。但是当他得知屋里的鬼很可能就是王恒山害死的后,于辉易唯一的想法就是大师果然是大师,看一眼就猜出了始末,幸亏方才他没像傻逼一样开口帮王恒山说话,不然自打嘴巴的一定是自己。
  这样一想,于辉易又是愧疚又是不安,“大师,对不起。”让你过来帮忙,却发现一切都是王恒山自作自受。
  宋哲看向于辉易,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傻孩子,以后交朋友长点心啊!”人也不傻,就是中二又蠢了点。
  王恒山站在他们面前,就好像自己是个傻子一样,仍由他们评头论足,一种不堪的情绪蜂拥而至,他气的身体都在抖,“你们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吗?”
  宋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王恒山,“你才知道吗?”
  王恒山气的都快要吐血了,“你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滚出我家。”
  宋哲与于辉易对视一眼,宋哲率先起身,他随手撸了下刘海,那双好看的眼睛星光点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祝你跟那个女鬼过得愉快!”
  于辉易也站了起来,他跟在宋哲身后,离开前后看了眼王恒山,王恒山既怨恨又恐惧地看着他,紧捏着拳头,不说话。
  于辉易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最后说道:“恒山,如果你真的做错了事情,就去警局自首吧!不然的话——”
  王恒山咬着呀怒吼道:“我没杀人,你别冤枉我!”
  得,好心当作驴肝肺!于辉易被他那么一吼,也懒得管他了,爱谁谁,反正不是他出事。
  于辉易跟着宋哲出了门,心里闷闷的,气愤的情绪下来后,他又有点担心王恒山,毕竟也是几年的朋友了,让他看着他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宋哲向他甩了甩了手机,挑眉道:“当然有,有事情找警察啊!”
  于辉易一脸懵逼,“啥?找警察?找警察什么用?”
  宋哲一脸恨铁不成钢,“那女鬼无辜被人害死,警察捉不到凶手,她心里有怨,所以缠着王恒山。只要我们报警,让警方把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那女鬼自然怨气就会消散,而犯人也有了应有的惩罚,事情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于辉易双手一击,兴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照常拍马屁道:“大师果然是大师,就是想的跟常人不一样。”
  这样,王恒山既不会被女鬼害死,又能为自己犯下的错受到惩罚,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宋哲冷漠地竖起食指,“不不不,正常人都想的到,只有你想不到而已。”
  于辉易QAQ,大师又在毒舌欺负他!
  “但是,大师,我们没证据,警察怎么就会相信我们说的?”
  宋哲按了电梯,“我们只是提供线索,证据当然要让警方自己找,我们都帮他们干了活,那他们的工资是不是也付给我们啊!”
  于辉易嘿嘿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跟着宋哲进了电梯,“那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王恒山杀了人的?”
  宋哲做装逼状,“天机不可泄露!”
  于辉易立马点头表示明白,又暗搓搓道:“那大师能把事情给我说一遍吗?我好好奇!”
  宋哲看了他一眼,“行啊,事情其实很简单,简称一个玻璃杯引发的惨案。王恒山房间的书桌是靠窗的,他习惯了每次都把水杯放在窗户边上。结果这次,运气不好,去拿杯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掀翻,掉到了楼下。你想想,从20层楼掉到楼下,砸在一个人的头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于辉易喃喃道:“会死人的吧!”上学的时候学过物理,一个小石头从高空坠落都会出事,更不要说是一个玻璃杯了。
  “没错,那个女鬼就是那名不幸的路人,她恰好从那里经过,被砸到,一命呜呼。王恒山看到发生命案,心里害怕的不行,关了窗户,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也没有承认是自己犯的错。”
  于辉易听完所有,心情也是复杂的,是个人知道自己不小心掉了个杯子砸死了人,都会产生躲避心理,不敢承认,就怕坐牢,这个于辉易能够理解。就连他也不知道,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勇敢地承认,还是会和王恒山一样,死死地埋在心理不说出口?
  但是,做错了事情,就是做错了事情,就算警察找不到你,死者都能找到你。
  宋哲道:“如果刚才王恒山勇敢地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我也能当场帮他消了那女鬼的怨气,送她去投胎。但是显然的,王恒山宁愿跟那个女鬼待在一起,也不愿承认。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义务继续帮他了。”
  到了小区门口,宋哲打了个电话给杨临西,询问他关于这个小区的命案。
  杨临西道:“那个小区不是我们管辖的区域,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哲顺口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问他是不是可以带人过来重新调查。
  杨临西在手机那头爽快地应下,“那是当然,按你的意思,这案子应该是没破,既然没破,作为悬案,我们有能力破案的话,当然可以调出来继续。我先去问人找下档案,调查一下资料,之后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
  挂了电话后,宋哲让于辉易先送他回家。
  于辉易扭扭捏捏道:“那按照现在的情况,王恒山会不会出事啊?”
  宋哲摇摇头,“不会,那女鬼有能力杀王恒山,但是一直没动手,一直在吓他。说明女鬼还是希望王恒山能去自首,消除自己身上的怨气的。她要是杀了人,那会很麻烦的。”
  于辉易似懂非懂,只知道王恒山不会死就对了,他连忙谄媚道:“大师果然是大师,连警察局都有人,那大师,警察找你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啊?我也想去!”
  宋哲回了一句,“警察办案,你去干什么。”
  于辉易挤眉弄眼道:“那不是好奇吗?而且我也担心我那个朋友。”
  宋哲道:“不用担心,死不了。到了监狱,反正你还能去探望他。”
  于辉易一哽,大师,话不是这么说的!
  就在这时,宋哲接到了萧天的电话,“宋宋,忙完了没有?我来接你吃饭。”
  没错,萧天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就已经积极主动地约了宋哲一起吃顿饭,奈何宋哲临时又被人叫走去解决事情。
  宋哲临走前回复他说,很快的,肯定能在吃晚饭前赶回去的。
  这不,刚到四点,萧天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宋哲笑眯眯道:“好了好了,我还有一个小时到家,你下班了过来接我。”
  “行!”
  这一番电话彻底打断了于辉易之前的话,宋哲之前拒绝了他一次,他也不好厚着脸皮说第二次,只得郁闷地开着车将宋哲送回去。
  宋哲到家的时候,萧天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外面,这时候,天也放晴了,太阳微微露了出来,空气里都是泥土的味道。
  “老萧,你等很久了吗?”宋哲连家里也没进去,直接爬进了萧天的车。
  一个多星期没见,再见到萧天的时候,宋哲可高兴了。
  萧天的嘴角从见到宋哲开始就一直微翘着,心情甚是愉悦,“没有,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走吧,我带你去一家新开的餐厅吃。”
  “行啊!”
  去餐厅的路上,宋哲还顺道跟萧天说起了今天的事情,末了,他加了一句道:“所以说人这命啊,这运气啊,真的是最难预料的。那王恒山看面相虽不是大富大贵之相,但也平平淡淡,只是为人容易钻牛角尖,而且做错了事情很喜欢隐瞒下来。譬如在办公室倒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弄了一地,他想到的是趁大家不注意立马偷跑回自己的位置,而不是说自己主动去拖地,或者跟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声抱歉。他这个人是习惯性地隐瞒自己做的坏事,习惯成自然,当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自然而然地也会选择逃避隐瞒。”
  若王恒山只是因为害怕一时选择隐瞒,宋哲也不会以那么冷漠又不屑的态度对他,关键是,人家是惯犯啊,虽然咖啡倒地上,或者不小心蹭花了人家的车牌跑路都是小事,问题是,就是小事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不是大奸大恶才是坏人,有时候一件件小事堆积起来才是更膈应人的。
  萧天笑着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忍不住捏了捏他软软的腮帮子肉,自从从露营那里回来后,萧天对宋哲的动作越来越亲昵,就如同温煮青蛙一样,一点一点让宋哲习惯。
  比如现在,正常情况下,哪个男人会愿意让另一个捏他的脸蛋还没觉得哪里不对。
  “别气,别气,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宋哲嘟囔道:“我也没觉得哪里气,就是觉得有些感慨。我是遇到一个事件就气的话,岂不是要早死了?”
  萧天连忙呸呸呸,“说什么呢?”
  宋哲乐呵呵道:“我一个算命的都不怕,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怕什么呀。”
  “就是因为你是算命的,才更要怕啊!”
  宋哲笑嘻嘻,萧天对他的关怀让他心里暖暖的。
  而另一边,接到了宋哲的电话,就努力去调查案件的杨临西先是找同事拿了档案,办案的同事听他说要重新调查案子,嘴巴一撇,什么吗?搞得自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就是跟着刘一鸣破了吃婴案水高船涨罢了。现在是想来他们这里显摆了?!
  虽然心里埋汰杨临西,那同事还是把资料都交给了他,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下,“我们是一个月前接到的报案,死者是一名26岁的女性,叫闫芳,单身,跟父母一起住。一个月前的那个星期天,她从家里出去拿快递,被高空抛下的玻璃杯砸到头,当场死亡。”
  “那个地方刚好是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当时附近就只有闫芳一个人,没人看到玻璃杯是从哪一层掉下的。而且杯子掉下的时候四分五裂,也提取不到什么指纹。而且杯子也是很常见的那种玻璃茶杯,我们去十楼以上的楼层都问过,差不多十家里面五家都是这样的杯子。范围太大,太广,我们调查了十来天,没有任何头绪。尸体也不能就那样放着,家属那边在闹,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选择结案,让他们把尸体带回去安葬。”
  杨临西点点头,“行,我懂了,谢了,兄弟。”
  第八十、八十一章:宴会
  宋哲跟萧天吃完了饭,又在附近的公园逛了逛,消消食。
  下过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新,有泥土的味道,花朵清香,吸入肺腑,再慢慢排出,总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舒展一样。
  宋哲摸摸肚子,吃的好饱,这家餐厅的味道确实很不错,难怪一进门的时候,那么多人还在外面等着排队。
  临近晚上,公园里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光线明明暗暗,萧天跟宋哲并肩走在一起,两个人的影子被灯光一照,拉的长长的,交织在了一起。
  萧天手插着兜,晚风迎面而来,带着雨后的凉意,他垂眸看向宋哲,宋哲正单脚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水坑,像个小孩子一样。
  大多数时候,宋哲都表现地非常稳重成熟,只有极少数的时候,萧天才能看到他如此稚气的一面,
  有时候跳得快了,宋哲一不小心就会踩进水坑,溅起一朵朵浪花,萧天躲避不急,只好也跟着他一起踩。
  两个合起来都快半百的人,就在那里你一脚我一脚幼稚地踩着水花,还在那里比较着谁的水花溅起的更高更远。
  偶尔路过的情侣看到两个大男人如此幼稚的行为时,都忍不住侧目相看,走远了还时不时地回头,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萧天跟宋哲穿的挺一本正经的,怎么做的事情这么让人一言难尽。
  两个人一路玩闹,不巧遇见了前方两个小男孩,不幸的是,那两个小男孩也跟宋哲萧天他们玩着同一样的游戏。小男孩的父母在一旁训斥,“快给我停下来,鞋子都湿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啊?玩什么不好在那里玩水。脑子有没有的?要是鞋子湿了,你们两的屁股给我绷紧点!”
  宋哲与萧天面面相觑,默默地将脚从水坑里迈了出来,突然觉得好蠢怎么破?
  小男孩指着宋哲跟萧天,稚气道:“妈妈,那两个大哥哥也在玩啊!他们比我还大!”
  宋哲捂脸,居然被小孩子拿来当做范例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男孩的母亲看了眼宋哲跟萧天,在他们的脸上转悠了一圈,眼睛亮了亮,轻咳了一声道:“大哥哥们只是不小心踩到了水坑,哪有大人会这么傻地跟你们玩一样的游戏。好了,不要给我狡辩,快把脚拿出来。”
  宋哲默默地拉着萧天的手,从一大两小注视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路了。
  跑完一段路,看离他们挺远后,宋哲站在那里,抬头看向萧天,萧天正巧低头在看他,莫名的,两人相视一笑,笑到最后,宋哲都快喘不上气了。
  “搁在以前,我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犯蠢。”宋哲漂亮的眼里全是潋滟的笑意,星光闪烁,美不胜收。
  萧天也够了勾唇,“是啊,连我自己都想不到。”不管外面的人还是家人,对萧天都有一种统一的认知,那就是沉稳稳重大气。谁能想到他会跟着宋哲像个小孩子一样,居然玩起了这么幼稚的游戏。
  大概是两个一起犯蠢,一起被人发现,彼此之间好像有了共同的小秘密一样个,接下去宋哲的心情一直很美好,他不知道萧天是不是也这样,但是看萧天眼眸含笑的样子,宋哲觉得,他肯定也是一样的。
  老萧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这个认识让宋哲也不知为何地咧嘴笑了起来。
  杨临西整理了一天的资料,将案子的思路理顺后,打电话找了宋哲,确定了跟他见面的地点跟时间。
  警局的备案不能带出,但是案件的内容杨临西心里都知道了,所以并不缺这个备案。
  宋哲到的时候,杨临西已经坐在了那里,看到宋哲过来,立马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大师,这里。”
  宋哲走了过去,笑道:“都是朋友就不用叫我大师了,叫我宋哲就好。”
  杨临西心中一喜,从善如流,“好,宋哲。”
  “我仔细翻看了卷宗,死者叫做闫芳,26岁,死因是高空坠下的玻璃茶杯砸到了她的头,导致她颅骨破裂,当场死亡。那个地方刚好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并没有拍摄到茶杯是从哪一层掉落的。而且那杯子被砸的四分五裂,没有办法提取指纹。另外,当时正处于周末,按理说那个时间段小区人应该挺多的,但是闫芳运气不好,被砸到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导致没有目击证人,也无法确认是从哪一层砸下的。”
  宋哲沉吟道:“这确实比较麻烦。”如果不是有他的金手指,单单这样,确实很难判断凶手。王恒山所在的那栋楼,总共25层,一层五六家住户,这个难度可是非常大的。
  “不过既然知道了王恒山是凶手,那就直接上门去诈他不就好了。那女鬼现在在他家,他的心理防线很脆弱,等你们警察再次上门,我估计他心里怕的要死了,那这样的话,你们寻找突破口也是非常容易的。”
  杨临西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他有些迟疑,“那个女鬼会不会伤害我们?”
  宋哲摇摇头,喝了口果汁,“不会,她也想王恒山被逮捕,这样才能消除怨气,重新去投胎。你们上门,她会很开心的。”这个女鬼不像其他被害的鬼一样,一定要杀死凶手,她想要的是让凶手归案,让自己瞑目。她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沾了人血,毁了自己的下辈子。算是比较有理智的一个女鬼。
  第二天,杨临西就独自一人敲响了王恒山家的门。
  王恒山自从宋哲跟于辉易走后,根本就不敢回房间,他不敢在呆下去,想离开,但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他知道,这是女鬼故意做的,她不想放他离开,她想把他关在这个房间里折磨致死。
  又惊又怕,又被女鬼吓了两天的王恒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听到门铃声时,人还处在恍惚之中。
  门铃响了很久,响到他终于清醒,飞一般地扑向了门口,痛哭流涕,“快救救我,快救救我!”除了于辉易外,再也没人上门,他的手机打不出去,信息接收不到,整个人就像被世界给隔离了一样。
  杨临西听到了动静,连忙大喊:“王恒山,快开门,你在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王恒山被关久了,就像被抓到袋子里的鱼,就算将它放到了水里,它也只在局限范围内游来游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河里。
  现在的王恒山就是这样,他经历了无数次开不出门的绝望,因此这次听到外面有人找他,只是疯狂地大喊让人来救他,而不是自己握住门把开门。这个时候,女鬼已经没有从中捣鬼了。
  杨临西记得宋哲说过那女鬼在王恒山的家里,虽然宋哲一再强调那女鬼不会杀了王恒山,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杨临西还是下楼去找了物业,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形容憔悴,跟鬼一样的王恒山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拔腿就往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有鬼啊,有鬼啊!”
  杨临西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还叫保安一起制止住了他,物业看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也有些害怕,往屋里探头探脑地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王恒山,王恒山,你冷静点!我是警察,你有什么事情跟警察说。”杨临西声音洪亮,直击王恒山的耳膜。
  王恒山愣愣地看向一脸正气的杨临西,突然好像回过神来了,他局促不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昨晚看了鬼片,刚才做梦又梦到了鬼,所以才吓成这样。让你们见笑了!”他的手心都是汗,小腿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保安跟物业听了都忍不住翻白眼,“小伙子你胆子这么小,就不要看鬼片,搞得我们都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王恒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连道歉,然后看向杨临西道:“警官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帮忙。”
  杨临西心里啧了一下,这人果然如同宋哲说的那样,都这个份上了,还不认罪。
  他拧着眉头道:“我来找你是关于闫芳被砸一案。”
  王恒山手一抖,他僵硬着身子,扯出了一抹笑,“警官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而且之前也有警察来找我调查过啊!怎么又要重新调查了?”
  杨临西目光如炬道:“因为之前没找到什么目击证人,但是就在昨天,一个目击证人到了警局,亲口说,他当时在场,看到了杯子从20层也就是你的房间里掉下去的。”
  刷的一下,王恒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手脚冰凉,脸色灰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被人看到?怎么会被人看到?
  一旁的保安跟物业听了这话,也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恒山,跟我到局里一趟吧,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是逃不掉的。”杨临西的声音铿锵有力,听得王恒山心乱如麻。他本就被女鬼吓得不轻,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被杨临西这么笃定的话语一诈,直接瘫倒在地,嘶吼大喊崩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走在了楼下,杯子就那么凑巧地砸到了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杨临西听着他的自述,松了一口气,幸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保安与物业惊讶连连,没想到他们居然当面见证了警察抓捕嫌疑犯的一幕。
  杨临西将手铐拷在了王恒山的手上,“走吧,当初你要是在案发的时候,就主动投案,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王恒山痛哭流涕,整个人都废了,被手铐拷住的那一瞬间,他慌乱的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好像终于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了一样。
  王恒山扭头看向自己的房门口,嘴巴动了动,一声对不起从他的嘴中说出,随后他再也没有眷恋地跟着杨临西走了。
  杨临西带着王恒山坐电梯下楼,等待电梯的过程中,他突然听到了一个飘渺的女声在他的耳边说着话,“谢谢你!”
  杨临西的鸡皮疙瘩噌的一下就出来了,他紧张地舔了舔唇,克制自己不要四处张望,又伸手放进裤兜,捏紧了宋哲给他的平安符,心里默念了几句哦咪头佛。
  等他进了电梯,耳边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时,杨临西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也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个女声在跟他说谢谢,也就是说那个女鬼在感谢他。
  杨临西忍不住咧嘴一笑,为民服务的感觉真好!
  将王恒山逮捕归案后,之前负责那个案子的同事都忍不住称奇,问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当时他调查的时候,也去过王恒山的家,一切正常,他家也没有这样喝茶的杯子,也没有作为罪犯见到警察该有的恐惧。当时开门的时候,王恒山还在午睡,被他吵醒的时候,还带着一脸的困意。
  如果这都是演戏,那王恒山的心理素质还不赖啊!
  杨临西当然不会告诉他同事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宋大师的帮忙,他敷衍道:“大概是我运气好,那家伙不小心害死人后,一直觉得死者变成鬼缠着他,所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我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
  虽然同事觉得杨临西肯定是藏私了,但是对方不说,他又不可能按着他的脑袋让他交待出来,只好讪讪一笑,夸了他几句就走了。
  杨临西美滋滋地给宋哲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一切都解决了,想请宋哲吃个饭。宋哲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因为他的时间又被萧天给占了。
  萧文婷的女儿李黎黎五岁生日到了,萧文婷邀请宋哲一起过来参加,宋哲跟萧天关系好,跟萧文婷关系也不错,自然是答应了。所以杨临西的那顿饭,只能又拖后了。
  杨临西挂了电话后,感叹了一声,大师果然是行程满,超难约。
  王恒山的事情于辉易也听说了,电视新闻上都播报了消息,他看到的时候,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内心有些唏嘘。
  他跟王恒山共同的朋友知道这件消息后,纷纷打了电话过来,都在谈这件事,于辉易能说什么,只能说世事无常,人啊,这运气还是非常重要的。
  于辉易关了电视,上楼去玩游戏,最近他都不爱看直播了,对直播产生了生理性厌恶,看到就讨厌,大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后遗症还严重的很。
  李家小公主五岁的生日宴会来了很多客人,有些甚至是宋哲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大人物,让他对萧李两家的实力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萧天带着宋哲进场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两个人身上。
  宋哲以前被萧天带着参加过萧老爷子的大寿,所以不少人还是记得宋哲的,也私底下调查过,是个年轻有为的玄学大师,本事很大,可惜是似乎早就被萧家给拉拢走了。
  萧氏的负责人萧天隔三差五地会跟他见一次面,似乎很看重他。
  “黎黎小公主,生日快乐!这是大哥哥送给你的礼物!”宋哲送给李黎黎的一块美玉,开过光的,能保平安,样式也好看,是只可爱的小兔子。
  李黎黎还记得宋哲,她记得是个漂亮的大哥哥救了她的妈妈,她接过吊坠,让妈妈给她戴在脖子上,笑得甜甜的,“谢谢大哥哥!”
  她踮起脚尖,在半蹲的宋哲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哥哥的脸软软的,还香香的。”
  宋哲哭笑不得,轻轻捏了下这小鬼灵精的脸颊,小孩子的脸就是嫩,捏起来软软的,可舒服了,宋哲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老萧那么热衷于捏他的脸。难道也这么软吗?
  宋哲莫名其妙地想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萧文婷已经带着李黎黎去见其他客人了,而他则被萧天牵着手到了美食面前。
  萧天正端着盘子,认真地给他夹着吃的,这一桌子旁,就只有他们两个是在吃东西的,其他人都很认真地在交际。
  宋哲也知道,这样的场合,萧天这样的身份,让他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恐怕太屈尊降贵了。
  宋哲伸手去拿萧天手里的盘子,“行了,大佬,形象还要不要了?”
  萧天顺势又夹了块龙虾肉,放在了上面,才松手递给宋哲,“你陪着我挑选礼服的时候,晚上都没怎么吃,我知道你肯定会饿的。没关系,别太拘谨。有我在。”
  说完,他又抽了个盘子,挑了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在上面,拿了叉子,直接吃了起来。
  宋哲虽然嘴里很傲娇地说着,“随便饿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但是心里还是跟吃了蜜一样,莫名其妙的心情很好。
  他见萧天开吃,也不拘着,一边叉了个龙虾肉,一边好奇地看向不远处的人群问道:“你不用去跟商场上的朋友交谈一下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吃没关系的。”
  萧天淡淡道:“没什么好交谈的。”他这样的身份,只有别人追着上来恭维的份。
  众人看萧天跟一个漂亮的青年两个人端着盘子,在那里吃的有滋有味,态度又亲昵,纷纷在观望,不敢上前打扰。
  “那好吧!”
  宋哲耸了耸肩,继续吃着美食,看到盘子里萧天也喜欢的烤翅后,夹了一个给他,又顺手从经过的服务员那里拿了两杯香槟,递给了萧天一杯。
  “东西真好吃,厨师技术不赖啊!”宋哲感叹道。
  “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请那厨师过来给你做饭。”
  宋哲连忙摆手,“那倒不用了,小市民还没有那么高的人生追求。”
  正说话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兴奋的男声,“宋哲,宋哲,原来你躲在这里啊!我就说你也会来的。”
  宋哲扭头一看,居然是严明仁,他笑道:“你也来了!”
  严明仁瞅着萧天跟宋哲手里端着的盘子,为了表示自己不落后,也跟着拿了盘子夹吃的,“对啊,我家跟李家是合作伙伴,李家小公主的生日当然要过来。我本来不想来的,后来想想你跟萧天的关系,你肯定会来,所以就跟过来了。哈哈,没想到我居然真的猜对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哲忍不住动了动耳朵,什么叫做他跟萧天的关系,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倒是萧天挑了挑眉,头一次看严明仁有那么一点顺眼起来。
  并不知道自己给宋哲造成了什么影响的严明仁挑完食物后,一口一个香肠吃的欢,他说着把关道:“宋哲,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黄文武吗?”
  宋哲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他不是被判入狱了吗?”
  严明仁笑得贱兮兮的,“你不说他会被老婆带绿帽吗?还真被你说中了。黄文武的儿子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大出血,需要输血,结果医院一检查,发现血型不对。黄文武是A型血,她老婆也是A型血,生出一个B型血的儿子,你说,奇不奇怪?黄老爷子气的都快吐血了,让人安排做了亲子鉴定。啧啧啧,黄家完蛋了。唯一一个独苗苗居然不是自己儿子的,哈哈哈哈哈,真是大块人心!叫他们一家人就知道仗势欺人,现在遭报应了吧!”
  黄文武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萧天刚好在国外出差。后来得知,宋哲跟着严明仁去了夜店,才遇到的这件事情,脸都快绿了。
  现在一听严明仁又提起,他冷冷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直射向严明仁。
  严明仁乐呵呵地跟宋哲分享八卦,却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他扭头一看,就见萧天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
  严明仁心里咒骂一声,萧天这个混蛋,就知道欺负他,有本事你对宋哲放冷箭啊!
  没多久,严明仁的大哥二哥也过来了,跟宋哲打了声招呼,看他们三个都端着盘子吃着东西,便随手也捞起个盘子拿了东西吃。
  后来,莫名其妙的,这个风气就从他们这里传到了其他人那里。众人一看,诶,大佬们都是这样的标配,那他们也得跟起来啊!
  于是乎,往常的宴会上不会被人大动的食物今天消失的特别快,不管是男人女人都学着手端一盘食物,而不是手拿一杯红酒。
  萧文婷带着女儿转了一圈回来后,看到这样的事情,内心是有些懵逼的,什么时候,这些个大人物,都这么接地气了?
  第八十二、八十三章:纹身
  严明仁这一晚上跟着宋哲,愣是以他一人之力,将好好的生日派对,变成了狂欢派对,红酒一杯接着一杯,跟喝水似的。
  宋哲看在眼里都替他的胃默哀了几秒钟。
  因为严明仁的缘故,宋哲跟着也喝了几杯,宋哲喝了,不可避免的,萧天也跟着喝了。萧天都喝了,严明仁的大哥二哥自然不可能例外,也端起酒杯,两人合起来喝了一瓶差不多。
  一喝酒大家就容易兴奋,一兴奋就容易出事,譬如,严明仁,指着萧天的鼻子对着宋哲哭嚎,说萧天是个土霸王,总是霸占宋哲,刚才还拿冷箭射他,他差点就吓尿了。
  宋哲举着酒杯,透过玻璃杯看着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严明仁,简直一言难尽,再看严明仁的大哥二哥,两人嘴角抽搐,恨不得直接一手下去打晕严明仁,省的这家伙继续丢脸。
  萧文婷偶尔出现在他们之中,大多时候都在接待客人,她是东道主,必然不能时时刻刻跟在萧天身边。她跟老公李炎生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严明仁的哭诉,当下一愣。
  她看向自家弟弟,萧天正面无表情地喝着酒,神色淡漠,冷冷清清,俊美的轮廓同往日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浅色的瞳孔暗藏着冷漠,看向严明仁的目光都是冷幽无情的。
  是啊,她的弟弟,她还不清楚吗?人前人后,都是这样一副冷漠的模样,哪怕是面对家人,也鲜少见到他情绪的起伏。
  只是这些日子,自从他跟宋哲接触以后,萧文婷是越来越能看到他冰雪融化后的模样,比如现在。
  他的目光落到宋哲身上后,那清冷的神色瞬间变了,像是冰川底下汩汩流动的溪水,冲破了寒冷,带来了暖意。
  他低头凑到宋哲耳边说话,说什么,萧文婷听不清,但是宋哲噗嗤一笑,顺手将手中喝完的酒杯递给了萧天,又扯着萧天说了一番后,亲昵的举动让萧文婷忍不住启唇一笑。
  宋哲跟萧天的关系越好,她越开心。最好能一直这么长长久久下去,那么她的弟弟就会一直正常下去。
  最后的最后,严明仁醉到生活不能自理,被两兄弟忍无可忍地提溜了回去,离开前还特意找李生炎,对于自家蠢弟弟在宴会上出格的举动表示抱歉。
  李生炎笑着道,没什么,这次他女儿生日,请人来就是为了开心的。
  严明仁走后,宋哲跟萧天一起走了,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萧文婷叫了司机送他们回去,萧天要求司机先送宋哲回去,宋哲没有意见。
  宋哲跟萧天坐在后驾驶座,宋哲喝的有点多,一瓶红酒,萧天也不予多让,比宋哲喝的还多。
  车子开的很平稳,宋哲靠在车后背上,脸泛着红,目光湿润,恍恍惚惚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车子开到一地方,抖了一下,宋哲没坐稳,刺溜一下就撞到了萧天那边。
  萧天本来是在闭目养神,被宋哲这么一撞,他睁开了眼睛,眼底晦暗一片。
  宋哲醉酒,人反应有点迟钝,撞到萧天身上后,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后来靠在萧天身上觉得还挺舒服的,索性跟以前一样,往后座一伸腿,将脑袋往萧天的大腿上一靠,舒服地枕了上去。
  萧天垂眸,嘴角微弯,他伸手捋了捋宋哲额间的碎发,酒喝多了,容易燥热出汗。他的额上都是细小的汗珠,浸湿了碎发。萧天往两边轻轻一别,露出那光洁的额头。
  偶尔车子路过有路灯的街道,橘黄色的光亮透过车窗直直地洒在宋哲的脸上。通红的小脸被照的清清楚楚,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被红酒浸染过度的唇瓣润的过分,偶尔唇瓣的主人砸吧了一下嘴,轻轻嘟起。
  萧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酒精催发了内心的野兽,他搭在宋哲额头的手指轻轻往下,路过白皙的肌肤,经过挺翘的鼻子,最后落在那微微翘起的红唇上。
  触感柔软,他的呼吸扑洒在萧天的手指上,那么热,热的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萧天慢慢地低头,再低头,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前头传来司机的声音,“到地方了。”
  萧天顿在了原地,手指微微蜷曲,宋哲迷迷糊糊地睁眼,抓了抓脸,“到——到了?”
  萧天往后退了退,不知道是不是宋哲的错觉,总觉得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是啊,到地方了。”
  得亏车里升起了升降板,隔离了空间,不然那司机可不得死在萧天的眼刀下。
  宋哲口干舌燥,他抹了把汗,嘀咕道:“还是酒喝多了,明天我要睡到中午才醒来。”
  萧天拿起一旁的纸巾给他擦了擦汗,路过那微抿的红唇时,不经意地逗留了一下,然后道:“我陪你上去吧,看你醉的厉害。”
  宋哲摆摆手,“不用了,都到门口了,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萧天微笑着点点头,将纸巾攥紧在了手中。宋哲开了车门,走出去后关上了门,微微弯腰冲萧天挥手再见。
  萧天的脸朝着宋哲的那一边露在一旁的光线之下,俊美如斯,影藏在黑暗中的那一边却是晦暗不明。
  宋哲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萧天身上的煞气突然疯狂地涌动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悄无声息地隐藏了下去。
  萧天靠在车上毫无知觉,司机开着车却突然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此时,距离宋哲的小区不过百米远。
  萧天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随后又拨通了宋哲的手机。
  宋哲还在等着电梯,昏昏欲睡,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就吓飞走了。
  “喂,老萧,怎么了?”
  “宋宋,我出车祸了,司机开车撞到了路边的护栏,就在你小区附近。”
  宋哲身上的酒意一下子被那句出车祸给惊走了,他一边紧张地询问萧天有什么有受伤,一边飞奔着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出车祸?老萧身上的煞气现在明明很安分守己了。有他在,煞气怎么敢乱来。
  等宋哲气喘吁吁地赶到时,萧天已经下了车。车子撞得有点严重,车头整个坏了,半个车身都飞到了护栏上。司机受了点轻伤,没出什么大问题,萧天从来都是别人受伤,他毫发无损。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飞上护栏上去了?”宋哲紧张地打量了萧天一番,确认他没受伤后,才问起了司机。
  司机也是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好好地开着车,前面路上也没有人,没有猫狗,莫名其妙的,那一刻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撞上什么东西了,快转弯。我一打方向盘就撞上了。”
  宋哲蹙眉,司机的情况好像撞鬼啊!但是宋哲仔细看了眼他,身上没有阴气,不过,倒是带着几缕宋哲非常熟悉的煞气。那是萧天身上的煞气!
  宋哲又看了眼萧天,他身上的煞气还是跟小媳妇一样躲得严严实实的,并没有出来兴风作浪的痕迹。
  宋哲抿了抿唇,虽然他压制住了萧天身上的煞气,但是如果跟萧天在一起的人命格不好,或者近期要倒霉的话,他也阻止不了萧天身上的煞气出来阴人。
  煞气这玩意,最爱往不好的地方钻了。
  宋哲陪着萧天等警察过来,解决了事情后,宋哲带萧天回他的小区。
  萧文婷接到萧天的电话的时候,紧张的不行,萧天温声说道,没出什么事情,就是不小心撞上了护栏,有宋哲陪着他。
  一听到宋哲在,萧文婷也心也放下了,叮嘱了萧天一番后,才挂了电话。
  宋哲去房间找了自己的衣服扔给了萧天,“衣服裤子都是洗过的,将就一下穿。等明天你叫人送衣服过来再换。我先去洗澡了!”
  萧天点了点头,手捏着宋哲的衣服,凑近了闻,还有宋哲身上惯有的香味。
  莫名的,萧天开始感激起今天的这场车祸,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再次跟宋哲睡一起。
  窗户边的迷幻花开的很漂亮,花瓣红艳迷人,带着不知名的芬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只可惜,迷幻花再厉害,遇上宋哲萧天这样的人,只能被当成一摆设。
  萧天走了过去,碰了碰那花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哲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萧天还站在迷幻花前面,神色淡淡。
  宋哲喊了一声,“老萧,去洗澡了。”
  萧天回头,看到宋哲的时候,目光微闪,应了一声,“好!”怎么办?突然想要直接告诉他,他喜欢他,突然不想再慢慢地等宋哲发现。
  “怎么了这是?”宋哲拿着毛巾甩了下他的脸,“发什么呆啊?是不是酒意上来了?”
  萧天晃了晃头,修长的手指抚上太阳穴,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道:“可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宋哲关心道:“那你要不要再坐坐?”
  萧天摆摆手,“不用了,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你自己去洗澡小心点,有问题叫我!”说完,宋哲坐到了沙发上,低着头拿毛巾擦着头发。
  他的睡衣就是一工字背心,领口很大,一低头弯腰,就瞧见了底下的风景,萧天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过了良久,才突然清醒过来,拿着衣服,忙不迭地进了浴室。
  萧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宋哲已经擦完头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这次他喝的比上次跟严明仁还有萧天在一起的时候喝得少,所以没发酒疯,就是觉得困了,倒头就睡。全然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萧天在洗澡。
  萧天看着床上四仰八躺的青年,那颗蠢蠢欲动,燥热不堪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失笑着摇摇头,挪了下宋哲的位置,躺在了他的身边。
  十几分钟前那股疯狂地想要宋哲知道自己喜欢着他的心情好像突然平静了下来,就这样简单地看着宋哲,萧天就觉得有种盛世安稳的味道。
  他关了灯,静静地躺在那里,身旁是宋哲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夏夜的安眠曲。
  第二天,萧天睁眼的时候,整体像是被什么牢牢地缠住了,他偏头一看,是宋哲那张还在熟睡的脸,他正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攀附着他。
  明媚的阳光跳跃在萧天俊美的眉眼上,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嘴角似翘非翘,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宋哲睡醒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萧天,一如那次露营的早晨,也许是有一又有二了,宋哲这次居然脸不红气不喘,非常淡定地将自己的大腿从萧天的身上挪了出来,然后坐在那儿,伸了个懒腰。
  转眼间,他看到萧天睁开眼睛,正含笑地看着他,声音带着晨起的喑哑,好听的不行,“宋宋,早安!”
  宋哲不合时宜地想着,这样的声音配着这样的话,如果再加上一个亲吻他的举动,一定很完美吧,就像电视剧里面放的那样。
  诶,等等,那明明是男女主角该做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套用到他跟萧天身上?宋哲嗷呜一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里,他现在真的是想的越来越奇怪了!萧天是他的好朋友,不是他男人啊!!!
  他最近到底在想着什么?
  挺尸几分钟后,萧天拍拍他的后脑勺,“干什么呢,把自己这么闷着?”
  瓮声瓮气的话语从枕头底下传来,“你别管我,自己先去洗漱先。”
  萧天这个时候是真的闹不明白宋哲怎么了,又关切地问了他几句,被宋哲赶走了。
  等萧天去了浴室,宋哲才抬起了脸,不知道是因为憋气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不和谐的事情,总之脸红的跟涂了胭脂一样,就像浓艳的晚霞,艳丽的过分。
  宋哲换了睡衣,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开了窗,外面的太阳大的很,光线很足。
  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脸,“宋哲啊宋哲,虽然你跟老萧的感情很好,但是千万不能把兄弟情当成了基友情啊,万一被老萧知道,兄弟都没得做了。要克制,要克制啊!”
  就在宋哲叽叽咕咕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的时候,萧天走了进来,“宋宋,该你去刷牙洗脸了!”
  宋哲惊了惊,跟个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受惊的小兔子逃走了,还没做什么的大灰狼表示对此感到非常的困惑。
  柳玥玥开车到了李家,还带了李黎黎的生日礼物,她前段时间在外旅游,李黎黎生生日的时候没来得及赶回来,只好重新买了礼物补偿她。
  收到礼物的李黎黎很开心地说了声谢谢。
  萧文婷摸摸女儿的头,让她自己去玩,自己则拉着柳玥玥坐到了一边,上下打量着她,柳玥玥被看到的坐立不安,小声道:“文婷姐,你干嘛呢?”
  萧文婷哼了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逸凯到底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在外面旅游赶不回来。我打电话给逸凯,他说他陪女朋友在外面旅游,赶不回来。你说怎么那么凑巧,你们两都在外面旅游呢?”
  柳玥玥故作镇定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巧合。”这个家伙,都说了要让他保密的,怎么还跟文婷姐那么光明正大地说有女朋友了。
  “是吗?”萧文婷拉长了音,“我可不信。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打电话把逸凯找过来,让你们两当面对峙了。”
  柳玥玥彻底败了,“好了,好了啦,我说!”她捂着羞红的脸蛋,“我确实跟逸凯在一起了,文婷姐不许笑我。”
  萧文婷笑着搂着她,“你们两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你!我就说那臭小子单身这么久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原来是在等你啊!”
  柳玥玥闻言,心里美得不行。
  “下次我们一起出来出来吃个饭,让大家都知道知道,高兴高兴。”
  柳玥玥急道:“我爸妈还不知道呢,文婷姐你不要那么高调。”她就知道一旦文婷姐知道了她跟逸凯在一起,那么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的。
  萧文婷道:“这是好事,为什么不说?我弟弟要是有女朋友了,我就见天地在外跟人说。可是呢,他比逸凯还光棍。”
  柳玥玥捂着脸,“随便你随便你。”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那个家伙终于不用再缠着她要名分了,柳玥玥也莫名地觉得松了口气。
  从李家出来后,柳玥玥本来是准备打电话告诉萧逸凯,文婷姐已经知道他们两的事情了,但是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就先把这事给搁下了。
  “喂,姚安,怎么了?”
  “玥玥,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你过来陪陪我!”
  “怎么突然吵架了?不是说好了去见他的父母吗?是他父母那边不同意吗?”
  “也算是吧,电话里讲不清楚,你过来我跟你细讲。”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一个小时后,柳玥玥开着车到了姚安的小区楼下。她上了楼,姚安给她开了门,眼睛都哭红了。
  “你先别哭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姚安是个长相甜美的姑娘,长发垂腰,染成金色,再配上妆容,就像个芭比娃娃一样,招人喜欢。她穿着无袖t恤,露出两只纤细的胳膊,右手手臂上纹着一带刺的月季。
  浓烈的色彩配着她瓷白的肌肤,格外的吸人眼球。
  姚安不开心地坐在了沙发上,她道:“他父母嫌弃我纹纹身,不是个好女孩。他之前还打算让我穿上外套去见他的父母,我不肯,大夏天穿外套,不把我热成傻逼啊!”
  柳玥玥跟姚安认识的时候,她胳膊上已经有了这个纹身,据她说,是她跟她前任男朋友一起纹的,那是他们彼此爱的证明。
  但是三年前,她跟他前男票分手了,姚安说她前男友后来出意外死了,因此这个纹身就一起没有去掉。
  柳玥玥道:“老一辈人有这个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要说你的纹身那么大。纹在脚上,也比在胳膊上要好一些。而且,姚安,你确定不要去掉这个纹身吗?这是你前男友跟你爱的印记,可是你让你现男友怎么想?你一直不去,人家也会觉得你是不是还爱着前男友,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有他那个现男友?”
  “我觉得你男朋友跟你吵架,关键就是你心里是不是有他这个男朋友。你之前也说了,你男朋友总是想让你去掉这个纹身,甚至愿意陪你一起纹新的,但是你不愿意。那这样子,就不能怪你男朋友多想了。”
  姚安咬了咬唇,摸着手臂上的纹身,有些迟疑,她想到了三年前跟前男友在一起的画面,她许下了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的誓言,但是后来他却——
  柳玥玥看她那样子,知道她需要时间考虑,便道:“你好好再想想,是这个纹身重要还是你的男朋友重要?”
  柳玥玥跟姚安又说了一些话后,接到了萧逸凯的电话,她便前去赴约,走之前还让姚安再仔细想一想。
  姚安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臂上的纹身发呆,突然门铃响了,她去开了门,她的男朋友徐志华手捧一大束玫瑰花向她道歉,说自己之前太冲动了,希望姚安原谅他。
  玫瑰花是姚安最喜欢的花,她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又看向徐志华一脸诚恳的样子,接受了他的道歉,玥玥说的没错,志华对她很好,她也该为他想一想。
  于是,姚安告诉他,她打算去把这个纹身给弄掉。
  徐志华欣喜若狂,他从追姚安开始就知道,她之前有个深爱的男朋友,现在姚安愿意为他弄掉纹身,就代表着姚安是真的爱他。
  徐志华伸手抱住姚安,低头亲了下去,突然他放在姚安手臂上的手突然痛了起来,徐志华倒吸了一口气,松开姚安,低头一看掌心,好像被什么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在流血。
  姚安吓了一跳,赶忙去拿纱布,“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流血了?”
  徐志华也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啊,我的手刚才还好好的。”他看了眼姚安的手臂,他的掌心流了血,有些血渍还留在了姚安的胳膊上,刚好就在那玫瑰花的花瓣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玫瑰花好像看起来比之前更艳丽了。
  “那怎么会这样?”姚安也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她见纱布止不住血,便带着徐志华一起去了医院包扎。
  第八十四、八十五章:承诺
  姚安跟徐志华甜蜜了一番后,这一日姚安终于准备去纹身店把这个纹身给去掉,去的还是跟她前男友一起纹了这个纹身的地方。
  “你好,我想去掉身上的纹身。”
  店员看了眼她的胳膊,点了点头,让她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去拿了仪器。激光治疗是去纹身最好的方法,但是奇怪的是,那朵月季依旧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店员有些懵,还以为是自己操作不当,非常抱歉地让姚安等一下,他去找店长。姚安看着胳膊上的月季,内心突然一阵惶恐,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可是就是觉得心慌意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店长出来后,根据姚安胳膊上月季的大小,颜色深浅来确定待会儿怎么激光去除这个纹身,也让店员在一旁好好看着。
  可怕的是,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下来,纹身依旧还在,甚至比以前还大了,长出了分支藤蔓。
  这下子,不止店员,就连店长都懵逼了,纹身还自带长大技能?这是什么骚操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姚安大叫,“我是来洗纹身的,不是让你们把我的纹身加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店长连忙道:“非常抱歉,但是我们确实是用的最专业的激光仪器在给你去除纹身。你也看到了,我们根本就没在你胳膊动任何手脚,但是你胳膊上的纹身就是自己变大了。我觉得你得去医院再检查一下。这次我们就不收你的费用了。”
  姚安怒气冲冲地下了床,指着自己的胳膊道:“你把我搞成这样,你还跟我说不收我的费用,我告诉你,你要是收费用,我绝对会把你告上法庭。”说完,姚安恨恨地离开了纹身店。
  两人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心情也是非常不好,店员莫名其妙道:“店长,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纹身还能自己长的啊?”
  店长也是十脸懵逼,港真,他开纹身店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发现纹身原来这个诡异的啊!
  姚安坐在出租车上,满肚子的火气,她看向蔓延到自己手肘的纹身,恨不得把这层屁给扒下来。如果说先前她还有些眷恋的话,现在对这纹身完全是深恶痛疾。
  等姚安生着闷气,好不容易抬起头时,突然看到后视镜里那大叔司机时不时地在看着她,尤其是看着那纹身。姚安心中一顿反感,语气很冲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大叔司机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就是没看过这么大的纹身。姑娘没事纹这个做什么。”
  姚安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司机摇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么大个纹身,都占了整个手臂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姑娘。
  到了医院后,姚安很快就约到了医生给她去纹身。
  “医生,你看我这个纹身能去吗?我去了纹身店,结果他们一点用都没有,这个纹身还在,而且还大了不少。”姚安忧心忡忡。
  医生看了眼她的胳膊,不在意道:“你去的是小纹身店吧,他们店里仪器不好,才会没效果。这种事情你应该来医院的,我们这边的激光仪器都是进口的,肯定能去除的,你放心。”
  姚安心安了一些,没错,医院肯定能帮她去掉这个纹身的。
  但是可怕的是,结果跟在纹身店一模一样。
  医生跟护士都愣了,一度以为是自己瞎眼了,“怎么可能?明明应该全部去除了的啊!我看你纹身用的颜料,也不是什么难去除的东西。”
  姚安都快崩溃了,“医生,怎么会这样?你快帮帮我啊!”
  医生不信邪地再给她试了一次,还是没用,这下子他也不敢跟姚安打包票了。
  姚安欲哭无泪,坐在床上都跟傻了一样,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医生尴尬极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建议你回到给你纹这个纹身的纹身店好好问一下,他们用的是什么材料?怎么那么难去除?不过按理说,现在的纹身一般用激光都能去除的,而且不会留疤。”
  姚安心里憋屈极了,又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纹身店撒泼。
  纹身店店长都觉得是自己倒了血霉了,他去查了三年前的资料,发现果然有个名叫姚安和她的男朋友在他店里纹了月季,那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可问题是,三年前他用的就是普通纹身材料,不可能那么难去除的啊!
  但是姚安不管,这个东西是他纹上去的,他就应该负责。但是店长怎么负责,当时他纹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三年间姚安对着胳膊上的纹身做了什么,这个锅他可不背。
  两个人僵持不下,在店里吵了起来,不少客人都被吓走了,店长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退她当初纹身的钱,想把她送走。
  姚安不干了,谁在乎那点小钱,重点是你给我纹的纹身现在去不掉,还自动变大,这不是你的责任是谁的?
  店长见她那么横,脾气也上来了,纹身虽然是他的纹的,但是他开店这么多年,纹了那么多客人,从没有哪个客人这么奇怪过,这都三年了,才来找他,谁知道这三年姚安对纹身做了什么。她现在过来,是不是想坑钱?
  搞到最后,店长直接叫店员报了警,这样难缠的人不如直接让警察过来。
  姚安气的都快要吐血了,警察来了后,了解始末,开始调解。但是姚安那边说不通,店长都愿意赔她钱了,她还是不干。她就是要把这个纹身给去掉。
  店长是当着警察的面又给她去了一次,还是不行,甚至纹身又大了一点,连警察都被惊呆了。
  姚安又哭又闹,“就是你给我纹的有问题,不然三年了,纹身一直没关系,怎么到你这里去纹身,它就变大了,肯定是你动了手脚。”
  店长真的是要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他身上也有纹身,他便当着警察跟姚安的面亲自把手上的纹身去掉。
  结果他的是真的去掉了。
  店长松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姚安那破玩意搞得他都快要怀疑人生了,“看到没有?我纹的都是可以去除的。你手上那个纹身,肯定你是自己搞了什么东西上去才会变成这样,不然不可能去不掉的。你不要自己做了什么,全都赖到我头上。”
  姚安也快要气哭了,“我根本就没做什么,我就一直放在那里。谁知道会这样!”姚安也是第一次纹纹身,当年跟男朋友感情好,中二时期觉得纹纹身是他们真爱的代表。谁知道结果会变这样。
  最后的最后,还是店长看她哭的可怜,赔了她一点钱,让她走了。
  姚安回到家,哭的眼睛都红了,她摸着手臂上的月季,竟突然摸出了分明的层次感,吓得整个人都僵了。
  那种花瓣的柔软,枝叶的厚重,甚至藤蔓的刺痛都能感觉到。
  姚安整个人吓得不行,她连忙跑到浴室,照着镜子,原本到手臂的纹身,现在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往下一点,甚至那分支月季都开花了。
  姚安尖声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她胳膊上明明只纹了一朵月季的,为什么现在会多出来一朵?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门铃响了,姚安眼泪汪汪地去开了门,门外是她的男朋友徐志华。
  徐志华本来很开心的,因为他知道今天姚安去除纹身了。
  结果进门一看,纹身非但没去除,反而还越纹越大,那一瞬间,徐志华只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一样可笑。
  “志华,我胳膊上的纹身自己变大了。我该怎么办?我去了医院,根本就去不掉!”
  徐志华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姚安:“你觉得我是傻子吗?纹身还能自己变大?你是觉得我书读的少吗?分明是你自己不想把纹身去掉。姚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你就这么把我的真心践踏了?”
  姚安哭着流泪,“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想把纹身去掉的。不信你跟我再去一次纹身店,我今天去了医院,又去了纹身店,甚至还打电话叫了警察,可是都没用。”
  徐志华一愣,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道:“好,我跟你去纹身店,我倒要看看,什么纹身这么奇怪到还能自己长大。”
  “嗯嗯,我们现在就去。”
  姚安急匆匆地带着徐志华去了另外一家纹身店,要求去掉纹身。她的内心很忐忑,那家纹身店的店长说这个很好除的,激光一下就好。
  徐志华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就黑了,他还问店长,有什么纹身是会自己长大的吗?
  店长当时就笑了,“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哪有纹身会自己长大?又不是恐怖故事!”
  徐志华冷冷地看着姚安惊慌的样子,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傻子。
  纹身店的店长觉得来的这一对情侣真是奇怪,一个黑着脸,一个哭丧着脸,一点都不像对情侣,还问些奇怪的话。
  虽然心里困惑,但是店长还是认真地在做自己的工作。
  但是尴尬的是,他前一秒说这个纹身很好去除,下一秒,他就被啪啪啪打脸,这个纹身在激光的作用下,一点都没少。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就说没有用!”姚安捂着自己的手臂,哭的不能自己。
  店长站在一旁,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这是什么颜料的纹身,怎么可能激光也除不了?
  徐志华也愣了,姚安说的居然是真的,手臂上的纹身居然真的去除不了。徐志华伸手去摸姚安手臂上的纹身,却突然倒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被划伤了,好像被什么利器划出了一道大口子,就跟上次不小心碰到姚安的胳膊被什么划伤了一样。
  姚安的眼泪还留在眼眶里,她傻愣愣地去摸,藤蔓并没有伤害她,但是她却能摸到那尖锐的刺痛感,就跟之前在家里摸到的感觉是一样的。
  店长目瞪口呆,卧槽,这是什么骚操作?这个女人手臂是藏了针吗?
  徐志华急匆匆地拉着姚安的手往外走,店长一时间懵逼,也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了。
  回到家后,姚安还在哭,哭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徐志华拿了纸巾给她,想抱她让她别哭,但是想到那骇人的月季,他又忍住了,“安安,你跟我说,这个纹身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安抽泣道:“这个纹身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跟我前男朋友一起纹的,没什么特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徐志华知道姚安有个深爱的前男友,“后来呢?你们为什么分手了?”
  姚安擦眼泪的手一顿,看了他一眼道:“后来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出了车祸,他重伤当场死亡,我运气比较好,没有出事。”
  直到现在,姚安其实都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天气很好,她前男友阿伦带她一起去踏青,两个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当时他们刚纹了纹身不久,爱意正浓。两个甜甜蜜蜜的小情侣说到了生死的问题,阿伦说,“就算死,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她一直觉得这些话很感人,很甜蜜,也许下了承诺,“对,我们会一起生一起死,永永远远在一起。”
  只是刚说话完这些,前面却突然来了辆失控的大货车,直直地冲他们而来。阿伦闪避不及,被撞了个正着。
  一阵天旋地转,姚安只觉得身体好疼好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血色一片,她的胳膊上全是阿伦的血,浸透的月季越发的鲜亮。
  阿伦死了,神色狰狞,死状可怕。那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让姚安泪流不止,求生的欲望让她拼命地想要逃离这里。
  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她还年轻,她不想跟阿伦一样死在这里。
  后来是如何得救的,姚安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一睁开眼睛就在了医院,医院告诉她受了点伤,而她的男朋友已经去世了。
  姚安也曾偷偷地躲在被子里哭,哭阿伦死的那么惨,但是时间会慢慢淡化一切,一年两年,足够姚安忘记阿伦,展开新的恋情。
  徐志华心疼地摸着姚安,“当时一定很害怕吧!幸亏你没事。”
  姚安吸了吸鼻子,难过地看着他,“志华,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一直留着这个东西吗?”
  徐志华沉吟半响道:“看起来得去找个大师看看,这个纹身太古怪了!它能变大,还能伤害我的手,肯定有古怪的。”
  “大师,去哪里找大师?”姚安心慌意乱,却突然想到之前柳玥玥跟她说的事情,她跟柳玥玥是在咖啡店认识的,平时谈话也聊得来。那一次,她跟她在咖啡店见面,说起了自己遭遇到的事情。
  姚安一边跟她斥责吴雪丽,一边听着柳玥玥将那个年轻大师的厉害之处,吃瓜的同时心里还想着这么厉害的大师,得花多少钱才能请到啊!
  “我——我知道一个大师,我打电话给玥玥。”姚安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柳玥玥此时正在餐厅,她跟萧逸凯的事情被萧文婷宣传了出去,一大帮的朋友要他们请吃饭,柳玥玥害羞的不行,萧逸凯则大大方方地邀请了不少人,包括萧天跟宋哲。
  所以当柳玥玥接了电话,听到姚安的哭诉时,她立马道:“姚安你先别哭,大师就在我身边,我帮你问问。”
  被点名的宋哲吃着龙虾抬起了头:???
  挂了电话后,柳玥玥非常抱歉地看向众人,“我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得去看看她。宋大师,你能跟我一起吗?她好像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宋哲很给面子道:“行啊,我去看看。”
  萧天剥了一个龙虾,沾了酱搁在了宋哲的碗中,听到这话,立马道:“我跟你一起。”
  宋哲跟萧天形影不离惯了,他说要去,宋哲立马点头就答应了。
  “那逸凯,你招待一下大家,我跟大师还有萧天哥先过去了。”柳玥玥非常抱歉地看向大家,承诺下次再好好请他们一顿,然后急匆匆地跟宋哲还有萧天离开了。
  到了姚安家,柳玥玥一按门铃,姚安立马开了门,眼睛红肿,人也憔悴极了。
  “玥玥,你终于来了!”姚安本想扑倒柳玥玥怀里求安慰,但是一想到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她只能硬生生地忍下了,“大师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别急,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三个人进了屋,柳玥玥看到徐志华也在,所以两个人应该是和好了的。
  柳玥玥将宋哲介绍给了两人认识,姚安心急道:“大师是这样的,我今天去除纹身,但是不管是纹身店还是医院,都除不了。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个纹身还会自己长大,甚至还划伤了我男朋友的手。我现在都不敢人有肢体接触,就怕让人受伤。大师,你说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宋哲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她的手臂,在那月季花上他看到了黑气,那是人死后的执念留在了上面,甚至还成形了。
  一般来说,小年轻纹纹身,除了装逼,就是为了爱情,而姚安手臂上的这个月季花这么大,不是跟她现任男朋友,要不就是跟她以前男朋友一起纹的。
  “这个月季是跟你以前男朋友纹的吗?”宋哲问道。
  姚安迫不及待地点头:“是的,大师,你说的没错,是跟我以前男朋友纹的。我前男友出车祸死后,我就一直没碰这个纹身了。”留着,除了是纪念,还有一个就是她自己也习惯了。
  宋哲想的没错,那男的果然死了!他看了眼姚安的眉间,三年前出车祸的场面呈现在了宋哲的眼前,宋哲已经习惯了,他只是不知道,原来他的本事又增强了,还能看到三年前的画面。
  “当时的你们很相爱吧,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不少吧?”
  姚安看了眼徐志华,迟疑地点了点头,“大师,你怎么知道的?”
  宋哲没说怎么知道的,只问她是不是。
  姚安叹了口气道:“对,那个时候觉得对方都是彼此的真爱,一辈子相守的那种,什么承诺都往外说出口,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出车祸去世。”
  宋哲没谈过恋爱,但是他看过别人谈,也看过电视剧上里面人演,自然知道两个陷入爱情的男女是多少疯狂。
  “以后自己做不到的承诺还是要慎重,不要什么都往外说。”
  姚安一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宋哲道:“出车祸前,你跟你前男友约定了,死也在要一起。你前男友一直记得,他死了,你却没死。他的血洒在了这个月季花上,他的执念也留在了上面,一年又一年,当他的执念发现你爱上了别人后,他黑化了。”
  姚安打了个哆嗦,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胳膊,“大师,我前男友在我胳膊上?”
  宋哲更正道:“那是执念!”
  姚安崩溃了,“不管是执念,还是真的鬼魂,那都很可怕,求求大师你救我。”
  徐志华拉住姚安的手,紧张道:“大师,求求你救救安安,她出车祸没有死,总不能让她去自杀啊。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宋哲道:“你们放心,这个东西我会处理。”执念这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得让它消失。他看了眼姚安,继续道:“承诺要是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下,别人会当真的。”
  姚安低下头,看着手臂,沉默不语,当时他们是真的相爱,可是再怎么爱,她也没办法捅自己一刀跟阿伦一起去了,说到底也不能算她自私。说不想活着!
  宋哲简单地在姚安的胳膊上画了道符,默念咒语,随着咒语的出现,月季花自燃了起来,等到结束,那纹身也消失的干干净净的了。
  姚安喜极而泣,抱着徐志华不撒手。
  徐志华当场下跪求婚,姚安哭着应下来了,并且跟他许诺一辈子都爱他。
  宋哲嘴一抽,默默地走了出去,有些人果然还是恋爱脑吗?这么大个教训都吸收不了?
  第八十六、八十七章:拐卖妇女
  柳玥玥出来的时候也有些尴尬,虽说姚安的前男友阿伦生了执念,要这么缠着她,本该跟姚安无关。毕竟爱的浓烈的时候,谁都会有许下承诺的时候,她跟逸凯也是如此。只是,前脚人家宋大师给她消了执念,叮嘱她没事不要乱承诺,后脚她就又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想想都觉得尴尬。
  不过,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情,柳玥玥也就看看不说话。
  宋哲跟萧天走了出去,宋哲突发奇想道:“有一天你也会跟你的女朋友这样子吗?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萧天深深地看向他,“不,我会那么自私,因为我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最好是他先走一步,这样就不会因为看着我离开而难过。”
  宋哲惊奇了,“万万没想到,大佬你居然这么深情啊!你以后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萧天微微勾唇,笑而不语,“走吧,我请你吃饭,你刚才都没怎么吃饱。”
  宋哲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别这么说,搞得我好像很贪吃的样子。嘘,大师不要面子的啊!”
  萧天朗声笑了起来,阳光跳跃在他的眉梢,带着暖意,看向宋哲的眼眸被金光沾染,神色温柔到不可思议。
  宋哲看着看着,突然有些羞涩地背过身,直直地往停车场走去,跟老萧在一起考验太大,说不准下一秒,他就要凑不要脸地扑上去了。
  后来,徐志华跟姚安在海边举行婚礼,邀请柳玥玥一起参加,柳玥玥去了。海边的婚礼是姚安提出的注意,徐志华爱她,所以按她的要求去做。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两人在游艇上一同落水,大家慌忙地去救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游艇开到了深海区,姚安的婚纱又太繁琐,下水浸湿后更重,不知道勾到了什么东西,一直扯着她往下。姚安惊慌失措,死死地拽着徐志华的手,徐志华会游泳,又没有姚安穿着婚纱那么累赘,生死关头,徐志华一脚踹开了姚安,一个人逃了。
  姚安被迫沉在海中,她睁大了眼睛,像是要将这个男人死死地记在心中。腹腔的疼痛感越来越强,恍惚间,她想起了之前宋大师说过的话,如果做不到承诺就不要轻易许下,她现在是做到了,可是徐志华没有。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否就是当初阿伦死前的心情。
  姚安的死,让柳玥玥很伤心,毕竟是朋友,谁能知道姚安会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去世。她的遗体最后被打捞了上来,被泡的发肿,全然没了当初的美丽。
  徐志华嚎啕大哭,却不敢碰她的身体,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脏东西的存在,所以他心虚,他不敢去碰姚安,就怕跟姚安之前一样,被她的前男友缠上。
  柳玥玥难过之余,发现了徐志华的不对劲,按理说,徐志华那么爱姚安,为什么只做出远远地看着姚安却不敢靠近的举动,这不是太让人奇怪了吗?
  姚安葬礼的时候,柳玥玥心里难过,在附近逛逛的时候,听到了徐志华跟他母亲的对话,“阿华啊,姚安去世了就去世了,这谁也想不到,你也别太难过。等过几个月,妈再给你安排相亲,到时候你就会忘记她的。”
  徐志华意志有些消沉,“妈,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姚安才刚死,你能不能不说这些?”
  徐妈妈愤愤道:“妈也是为了你好,当初要不是你喜欢,死缠烂打着就要娶她,不然你以为你妈我愿意你娶她啊!我告诉你,都是她自己作的,她要是老老实实地在酒店举行婚礼,不搞什么海上浪漫,她能出事吗?”
  柳玥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走了出来,强忍怒气道:“徐伯母,死者为大,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徐妈妈见自己说坏话被人听到了,面上有些尴尬,看自家儿子闷不吭声的样子,瞪了他几眼,就急匆匆地走了。
  柳玥玥看向徐志华,有些失望,“你就任由你妈妈这么说姚安?”
  徐志华抬眼看了柳玥玥一眼,眼里都是红血丝,“不好意思,我妈就是这个性子,你别理她。”
  柳玥玥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当初他求婚时对姚安说的话,“是不是姚安去世了,你当初对她的承诺也烟消云散了?”
  徐志华沉默不语,柳玥玥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她也是傻了,承诺算几个钱?爱情又算什么?人死了,自然什么都不作数了。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山盟海誓,不过都是普通男男女女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萧逸凯一直在外面等着柳玥玥,见她回来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他也没多问,只是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无声地安慰着她。
  柳玥玥依偎在他的怀中,温热的体温暖着她微凉的身体,她问:“逸凯,以后我要是出事了,你会怎么样?”
  萧逸凯嬉皮笑脸道:“跟你一起啊!你去哪都躲不开我!”
  柳玥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是信手拈来。”
  萧逸凯瞧出她情绪有些不对,收起了笑意,正色道:“玥玥,重要的不是承诺,而是行动。我愿意说好话哄你开心,也愿意日后做出行动让你放心。你不要因为姚安的事情觉得男人都是一副德行的。”
  柳玥玥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中,闷闷道:“对不起,是我想岔了!”
  萧逸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没关系,别难过,我陪着你!”
  徐志华自从姚安的婚礼后,就一直睡不好觉。
  他天天做噩梦,梦到姚安穿着婚纱,全身湿漉漉的,站在他的床边,追问他为什么要踹她,为什么不救她?
  那个时候,徐志华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姚安。踹她也是本能反应,等自己得救了,徐志华才开始时后悔。
  早上惊醒的时候,徐志华怔怔地坐在床上,揪着自己的头发,他不知道这样的噩梦还会持续多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从那无边的愧疚感中逃离出来。
  宋哲提着自家楼下新开蛋糕店的甜点到了萧氏,萧天打电话给他说,饿了,想吃东西。宋哲刚巧前几天吃过这家店甜点,觉得味道不错,就给萧天带了一个。
  到办公室的时候,助理万洋看到宋哲就笑了,“宋先生,boss在等你了。”
  “好,麻烦了!”
  “不麻烦,你太客气了。”
  进了办公室,萧天正在看着文件,宋哲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将点心放到了茶几上,小心地拆开包装。
  萧天听到动静,抬起了头,看到宋哲的那一瞬间,他就笑了,“你来了!”
  宋哲嗯了一声,拿着勺子将点心端了过去,“你尝尝,我觉得甜而不腻,口感特别好。”
  “好!”
  萧天接过宋哲手里的点心,弄勺子舀了一口,确实不错。他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拿勺子舀了一口给宋哲,喂到他的嘴边。
  宋哲想也没想地就张嘴吃了进去,看到有奶油留在勺子上,还伸出舌头舔了下。等他舔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他的勺子?他舔了留下口水,会不会让萧天觉得很嫌弃啊?
  就在宋哲打算给他换个勺子的时候,萧天看似心情很好地继续拿着那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中,表情很享受。于是乎,宋哲便默默咽下了那句你要不要换个勺子的话。
  “啊,张嘴!”
  宋哲面前又出现了萧天送上来的点心,他听着那话,下意识地张嘴,等甜腻的滋味在他口腔蔓延时,宋哲发现自己居然又跟萧天共用一个勺子了。
  到最后,宋哲也破罐子破摔,反正萧天都不在意,他在意啥,于是乎,他一口,萧天一口,两个人就把这点心给吃完了。
  宋哲去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萧天,一杯自己喝,“说是你肚子饿了,结果我给你吃了一半,你还饿不饿?”
  萧天笑着摇摇头,喝水冲刷了下嘴中的甜腻,“我够了,你留在这里陪我,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好啊!”作为无业游民的宋哲最近是一个星期中起码有五天是跟着萧天一起吃饭的,两人形影不离,有时候宋哲在家无聊了,还会屁颠屁颠地跑到萧天办公室,陪他办公,坐在那里打游戏。
  宋哲在那里打了几把游戏,等着萧天下班。
  到时间后,萧天收拾了东西,跟宋哲一起离开了。
  助理万洋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啧啧了几声,跟一旁的女秘书八卦道:“自从咱们boss认识了宋哲之后,是工作越来越不认真了。以前哪一天是这么早下班的,以前哪一天不是公司为家,天天加班。你看现在,一下班就没人影了。”
  女秘书笑嘻嘻道:“难道这就是基友的力量?”
  助理万洋翻了个白眼道:“你咋不说是爱情的力量呢?”
  女秘书给助理万洋竖起了大拇指,“说的好,其实我也这么认为的,你不觉得boss跟宋先生很配吗?boss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像冰淇淋融化。”
  助理万洋:……
  萧天选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酸辣馆,他知道宋哲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所以都是按照他口味挑选的餐馆。所以宋哲每次跟萧天出去吃饭都很欢乐,因为每次都能吃到他喜欢吃的。
  “老萧,你眼光怎么这么好?选的餐馆都那么好吃。”宋哲吃的肚子圆滚滚,撑得慌,“我觉得再跟你出去吃,肥上十来斤都不是问题了。”
  萧天笑着拿筷子在他的碗里夹了快鲜嫩的鱼肉,宋哲原本就很瘦,这几天跟着萧天吃香的喝辣的,脸也多了些肉,看上去更赏心悦目了,“能把你喂成小猪,我觉得很骄傲!”
  宋哲吃了口那鱼肉,露出赞叹的神色,“那要不要给你颁一个最佳饲养奖?”
  萧天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好啊,求之不得。”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到后面宋哲已经葛优躺,毫无形象了。
  “走,我们出去散散步。附近有个公园。”
  没错,每次吃饱了撑得慌,他们总是有个公园可以去消食。只能说,萧天的安排简直太好了。
  刚走到公园门口,两人就看到那边围了一大群人,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正对着一个穿着时尚漂亮的姑娘大骂,“你个败家娘们,偷了老公的钱出去穿好的,吃好的,有没有想过我们一家子以后怎么过日子?”
  那个姑娘慌得大喊大叫,“你们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快来人啊,救救我!”
  拽着姑娘胳膊的男人一巴掌甩了过去,粗声粗气道:“还不认识我,现在出去浪几天,就连老公也不认识了?”
  围观众人纷纷指指点点,似乎有些迟疑要不要上前帮忙,那大妈连忙道:“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媳妇啊,心高气傲,花钱大手大脚,前几天从家里偷了存折来这里,家里的孩子也不照顾。我们千辛万苦地总算是把她给找到了。”
  姑娘被那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无意识地在摇头。
  也有围观群众在嘀咕,是不是拐卖妇女的?因为类似的拐卖现场有些人在网上看到过。只是看他们几个男的,身材魁梧,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大家又不敢上前。
  就在那大妈示意那几个男的将姑娘拖上车的时候,宋哲挤进了人群,高声道:“慢着,我怎么不知道我妹妹是你家媳妇了?”
  一看事情有了反转,围观群众一下子就兴奋了,有些人还故意往车子那边挪了挪,挡住了那几个人的路。
  那大妈立马拉下了脸,先声夺人道:“好啊,我说怎么我家儿媳妇怎么偷了存款不回家?原来是在这里有相好的了!你还敢出来,好的很!走,跟我去见警察。”
  宋哲噗嗤笑了,笑完之后还打了个饱嗝,搞得大妈营造出来的气氛一下子就荡然无存。围观的人纷纷笑了起来,觉得长得好看的人果然吃香,就连打嗝都跟别人不一样。
  宋哲拍拍胸口,露出羞涩的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晚饭吃的太饱,见笑了,见笑了。”
  萧天冷漠地看了眼那个大妈,他早在那姑娘叫喊的时候就报了警。
  那姑娘原先晕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听到宋哲喊她妹妹,她啥都没想,脑子一慌,脱口而出道:“哥哥,哥哥你快救救我,这群人一定就是网上说的贩卖妇女的人贩子。哥哥——”
  她话没完,就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男人恶狠狠道:“闭嘴,你再多话就废了你。”
  一听到那姑娘说他们是人贩子,围观群众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现在正是饭后散步的时候,又是在公园,人流量大,这一出事,围过来的人就愈来愈多,水泄不通。
  这下子,大妈他们也忍不住有些慌了,他们盯上这个女人,是因为有人专门出钱指定要买她,再加上刚才公园人又少,他们本来是可以成功地将这女人带走,谁知道会出现一个程咬金。
  大妈牙一咬,拿出十八班武艺,坐到地上就撒泼嚎哭,“天啊,怎么会这样?你们就是欺负饿一个老人家,儿媳妇跟人跑了,还倒打一耙说我是人贩子,我的命怎么会那么苦啊?”
  那男的也跟着嚎,“妈,你快起来,别难过了,就当我命不好,娶了这样一个媳妇,还连累的你被别人骂。”
  旁边几个男人更是在那里骂骂咧咧,说这个女人怎么怎么不要脸。
  说实话,要是不清楚情况,不少人还真的会被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给骗过去。
  不凑巧的是,宋哲听着听着又笑了,笑完之后又打了个响亮的嗝,而且还是接二连三不停歇的那种,像是在给他们在伴奏。
  这下子,原本心偏到那一边的围观群众又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宋哲扶额,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被打嗝打没了。
  萧天眼底带着笑意,只觉得这样的宋哲真是可爱到家了。
  “大妈你也别嚎嚎了,你看你面相,奸门凹陷,婚姻不顺,如果没有意外,你家男人早没了吧!再看你的子女宫,皱纹深痕,不易怀孕,也就是说你到现在都没个一男半女的。你哪来的儿子,哪来的儿媳妇啊?”
  大妈被宋哲说的有些惊慌,她嚎哭的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大叫道:“我的命苦啊,摊上这样一个恶媳妇,还让她的姘头这么咒我。我真的是去死了算了!”
  宋哲笑嘻嘻道:“哎呀,别这么说,你怎么舍得死呢?不过我倒是算出你有牢狱之灾,所以啊,你先别急着死啊!”
  大妈火气上来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宋哲的鼻子就大骂:“你什么意思?现在是看我说破了你跟我儿媳妇的事情,你现在想反过来冤枉我,是不是?你个贱种,不得好死。”
  萧天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刚要上前,被宋哲拦下了。
  宋哲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你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值得我冤枉的?不过既然你都说我冤枉你了,不如继续来听听我怎么冤枉你的。你十岁被人拐卖到大山,被卖给了一户人家做童养媳,可惜的是,你没子嗣运,十五岁跟那男人圆了房,一直没怀上孩子。那男人买你回来就是要传宗接代的,你生不出来,他自然不会再要你。转手就把你卖给了一个瘸子。瘸子四十多岁,没孩子,没老婆,多了一个这么年轻的老婆,他高兴还还不急。你说是不是?”
  大妈全身冰凉,说不出话来。
  围观群众纷纷指指点点,惊诧不已。
  “在山里生活久了,你也变得麻木不仁,被山里人同化,觉得买卖妇女小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甚至还会举报那些想要偷偷逃跑的媳妇,看她们被打,看她们变得跟自己一样,你心里就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后来,瘸子死了,你开始跟人搭伙,出来拐卖妇女小孩,你说我说的都是冤枉你的吗?”
  宋哲的手在发痒,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面前的妇人。
  大妈惊慌失措,她怎么也想不到宋哲怎么会知道她的一生。后面抓着女人的男人们也心慌慌的,因为他们跟大妈是同村人,大妈的事情他也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
  宋哲勾起唇,“我是正义的使者。”
  “什么?”大妈有些懵,却在这时,警察来了,大妈看到警察,吓得抱头鼠窜,那几个男人丢下女人就要往外跑去。大伙们儿有意无意地拦着住,甚至还有人故意伸出脚绊他们。等人一摔到,众人纷纷摁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被救的姑娘还在后怕,眼泪一个劲地在流,宋哲递给她纸巾,“擦擦吧,别哭,坏人已经被抓住了。”
  姑娘汪的一声扑进宋哲的怀里,哭的整个人都抽搐了,宋哲一愣,有些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萧天站在宋哲的身边,手指微动,垂下了眼帘。
  等姑娘发泄完毕后,宋哲的肩膀都被哭湿了,姑娘见了,特别不好意思,“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宋哲毫不在意,“没事,你人没事就好。”
  姑娘特别感激地看向宋哲,“如果不是你,说不准我已经被带走了。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她曾经也在网上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唏嘘之余,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带走。
  “不客气,是个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人得逞的。”
  姑娘擦着眼泪,有些好奇道:“那你之前跟那大妈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她真的是小时候被拐卖的?”
  宋哲点点头,看向那个被拷上手铐,神色萎靡,被人唾骂的中年妇女,“是啊,受害者反过来变成了加害人。”
  姑娘心里沉甸甸的,一时间也忘记了问宋哲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哲跟萧天趁姑娘不注意,偷偷地离开了,心情不是特别好。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黑暗了。”宋哲突然这般感慨。
  萧天回应道:“但是光明一直都在。”
  宋哲看向他,笑道:“是啊,光明都在。”
  事后,警方根据抓到的两个罪犯,成功地破获了一起妇女儿童拐卖大案,解救了上百个儿童跟妇女,将他们送回了家。
  黑暗无处不在,但是阳光如影随形,那么黑暗便无处可藏。
  第八十八、八十九、九十章:所谓报应
  沈兰月跟着警方到警局做了笔录,心里还在害怕着。她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帮助了她的青年,但是人不见了。沈兰月有些失望,就在这时,她的室友过来了。
  容依云之前接到沈兰月的电话时,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她们都不是帝都人,只是大学在帝都上的,所以毕业后纷纷留在了帝都。
  “阿月,阿月,你没事吧?我吓都快要吓死了!”容依云到现在脸都还是白的,她握住沈兰月的手,冰凉凉的一片。
  沈兰月紧紧地抱住了容依云的胳膊,寻求安慰,“幸好有人帮我,不然我就完蛋了。吓死我了,那个男人甩了我一巴掌,我到现在头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容依云紧张地抬起她的脸,果然那细嫩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巴掌印,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容依云咬碎了一口银牙,“这群人贩子,早晚要天打五雷轰的。现在被警察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别怕,有我在呢!以后出门,防狼器必须给我带上,不能以为青天白日的就不会出事。”
  沈兰月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以前她看视频,见到有人开着五菱车公然抢人上车,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她是完完全全地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存在。
  跟容依云回到家后,沈兰月上网查了被拐妇女的下场,触目惊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被当做畜生一样关在猪圈,被当做母猪一直生孩子,不听话就打,打到你听话不敢逃为止。
  她甚至还看了一部关于被拐大学生的电影,结局让她潸然泪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无意间被人贩子拐走,过上了痛苦的生活,那个大学生的父亲来救她,却因为整个山里的村民都这样愚昧无知,甚至还打伤了前来帮忙的警察。最后的最后,父亲放弃了她,告诉她,既然你都跟他结婚了,孩子都有了,那就继续这样过下去吧!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兰月内心的火气是怎么也憋不住,因为刚刚经历了那件事情,她对女主角的经历感同身受,甚至将自己代入了进去。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未来会过上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甚至还会被家里人这么放弃,让她跟这样的人生活,沈兰月觉得自己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她甚至还搜索到不少被解救出来的妇女,家里人没有因为这样的经历去加倍关心疼爱她们,反而觉得她们是丢人现眼,不该回来,街坊邻居指指点点,重大的精神压力下,不少人选择了轻生,不少人疯了,还有些人逃出了家,不知所踪。
  沈兰月有些迷茫,被拐走是她们的错吗?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怪人贩子,反而怪起了这些无辜的妇女们?
  她甚至还在评论底下看到这样一些人的评价,“都大学生了,还这么容易被拐走?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都是傻逼吗?被拐走果然是智商问题。”
  沈兰月甚至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受害者有罪论,就像一个女生被人弓虽女干了,那么底下的评论必然不会少了,“谁叫你穿的那么露?还怪我们男人看喽!”
  但是这些键盘侠却不知道,每年那么多女生被欺负,但是据统计下来的数据却表明,那些女生穿的其实很普通,没有花枝招展,没有暴露不堪,只是简单的长裤t血衫,却依旧都会被当成犯罪的对象。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实是什么情况,就在网上瞎比比。
  就好像今天她差点被拐走的事情,这跟她是不是大学生根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样突然的状况,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逮到,一个巴掌过来,她根本站都站不稳,让她拿什么去找人求救。
  沈兰月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去找了相关资料,才发现她现在遇到的都是老旧的拐人情况。新的譬如,找两个看上去年纪大的老人,装作有事情找你帮忙,好心人帮忙了,他们带她进店,说是感谢她,给她端水喝。喝完,世界就变了。
  就这样还有人怪那女的没防备心,沈兰月愤愤地打字怒骂:“还要有怎样的防备心?帮助人,你说我们女生没有防备心?那不帮,看着他们出事,是不是键盘侠又要开始辱骂那女生没有同情心,没有道德心?甚至上升到这个社会就是因为有这个女生这样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冷漠无情?你们怎么不去骂那些真正做了坏事的,骂受害者算什么本事?一群垃圾!”
  沈兰月气到手指都在抽搐,容依云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她那愤愤的样子,问她这是怎么了。
  沈兰月委屈地把这些事情说给了她听,末了,还不甘心地问道:“这个世上怎么总会有这种人在?”
  容依云比沈兰月要冷静,因为她看过太过这样的评论了,只要一有大事发生,这些所谓的键盘侠就开始指点江山了,没个皇位让他们继承真是可惜了!
  “这些就是现实生活中的loser,他们在现实得不到赏识,生活在角落没有存在感,内心压抑,就会在网上发泄。因为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说什么都可以不负责任。大肆辱骂别人来让自己心里满足,就是神经病。你别理他们,他们现在说的这么轻巧,事情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后,我看他们怎么云淡风轻。”
  沈兰月甚至有些不甘心道:“为什么被拐的总是孩子跟妇女,如果有一天那些男的也被拐了,我看他们这群直男癌还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
  容依云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那倒是的,可惜男的力气大,一般人是不会选择这样的人来拐卖。不过,男的网上约炮被割肾的,倒是挺多的。活该他们贪色,这就是报应。”
  沈兰月闷闷地点了点头,上完药后,她去刷V博,突然看到了一条推送消息,居然就是她今天在公园里差点被拐走的视频。
  底下不少的人在那里评论,有说那见义勇为的小哥哥长得好看的,有说那女主角智障的,还有说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被爆过吗?怎么还会有人差点被拐,长脑子没有?
  沈兰月看着看着差点又被气哭了,容依云抽走了她的手机,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哭了,那些人嘴巴臭,你别理他们。你看微博,哪个热门事件下面没个傻逼留言。不过是为了博关注,博热度而已。”
  沈兰月抽泣道:“他们这样有意思吗?那么多赞拿来什么用?”
  容依云道:“这些人就是靠这些毁三观的评论让大家关注他,给他点赞,关注的人数多了,就可以接广告赚钱。为了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更不要说只是动动手那么简单。”
  沈兰月这才恍然,“难怪我近来刷V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言论越来越多,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吗?所以你别理他们,嘴巴这么贱,早晚得报应。不早了,快去睡觉吧!明天我给你请个假,你好好在家休息。”
  沈兰月点点头,“谢谢你,依云。”
  容依云笑道:“说什么谢谢,在这个城市,我们两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
  沈兰月也咧嘴一笑,由衷地感谢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室友。临睡前,沈兰月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见到今天那位帮了自己的帅哥,好好感谢他。希望天底下所有的小孩妇女都不会被拐外,希望那些人贩子得到应有的报应,希望那些键盘侠也尝到恶果。
  虽然觉得愿望不可能实现,但沈兰月还是觉得要抱有希望,万一实现了呢?
  深夜,李显抽着烟,刷着V博,红色的光点在夜里闪闪烁烁。
  女人不耐烦嘟哝了一声,“睡吧,都什么时候还刷V博?”
  李显没理她,刷到一视频,是关于一个女人差点在公园被人贩子强行带走,幸好有好心人及时伸出援手。李显点进去看了一下,嘴里叼着烟,又刷了下评论,嗤笑了几声,啪啪啪地打了字上去:“这么容易就被带走,以后女人们都不用上街了,就在家带娃煮饭好了。”
  他发表评论不久,很快就有不少人回复,有点赞的,有骂他的。李显觉得身心愉悦,也就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受人瞩目的,而不是一个成天生活在底层,被人呵斥来呵斥去。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了,李显终于放下了手机,躺了下去。
  帝都的房价太贵,他们租不起好的房子,只能住平民区,楼上楼下一点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儿子快要十岁了,还跟他们睡在一起。
  老婆天天嫌弃他没用,儿子上学,想要跟班里的同学买一样的玩具,他拿不出那个钱。
  生活就像噩梦,压抑地他喘不过起来,唯有在网上发泄才能让自己舒坦。
  至于那些辱骂的话语,李显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别人越骂,他越高兴。
  早上六点,李显被楼上楼下的声音吵醒,他儿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呜咽着不想起床。他老婆已经在做饭了,高压锅发出呲呲呲地声音。
  李显不想睁开眼睛,枯燥乏味的一天又要开始,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他这一天会过得怎么样。在工地里累死累活一天,回到家吃饭,吃完饭就出去晃荡一圈,回来看儿子写作业,之后就是躺床上刷V博,看新闻。
  然而今天注定跟以往的不同,因为下午四点的时候,他老婆打电话过来,说儿子不见了。
  他儿子今年十岁,正是上四年级的时候,因为学校离家里很远,所以每天都是他老婆下班后去接他。但是今天,他老婆下班去接儿子,结果发现儿子已经没在学校了。已经四年级了,老师不会像幼儿园一样在班级里守着学生都走完。
  学校一放学,学生们就会自己排队去校门,在学校门口等着父母来接。他儿子上的学校是外来民工子弟学校,比不上当地学校,但也没那么差。
  而且他儿子很乖的,每天都会在校门口等他妈妈来接他,从不会乱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呢!”李显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学校,连衣服都没换,身上都是泥渍。他老婆哭的厉害,在那里又叫又骂。
  门口有监控,他们去看了,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帽子,拿着一根冰淇淋,在跟他的儿子在说话,像是在引诱他跟自己走。李显的儿子一开始有些迟疑,似乎是想到了家长说的话,没有跟那个中年男子走。但是中年男子将冰淇淋放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拿了玩具诱惑他。
  那是最新出来的玩具,李显的儿子前几天就哭着吵着要李显买给他,但是李显觉得太贵了,没必要,就没买。他儿子还哭了很久,哭的李显心烦,就揍了他一顿。
  后来,他就后悔了,想着如果之后他期末考成绩好,那他给他买一个作为奖励也不是不可以,结果还没等期末考,就出事了。
  李显的老婆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玩具,对着李显又捶又打,咒骂他,要不是因为这个玩具,她儿子也不会被人拐走的。
  李显脸色煞白,暴躁不堪道:“别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要做的是去报警。”
  警察根据监控,调查了一番,嫌疑人带走李显的儿子后,故意走到了监控摄像拍不到的地方,后续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昨天刚出了一件年轻女子差点被拐案,今天又出来一件小孩子被拐的案件,警方非常重视,立马成立了调查组,专门去调查这个案件。
  但是,人贩子显然很熟悉这个地方,在有摄像头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影。
  李显一家很绝望,气氛很压抑。李显的烟瘾也变大了,本来一天都只抽半包,有时候为了省钱,一天就只抽几根,现在人一烦就想抽烟,一抽,烟瘾就大起来了。他为了儿子的事情,工地也没有再去,都在外面找孩子。
  每天疲惫不堪地回家,还要面对老婆的哭叫与咒骂,李显也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这段时间,没有精力去刷V博,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每晚深夜回到家,疲惫席卷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往日他看到V博网页上类似孩子被拐的消息,都只是嗤之以鼻,顺便评论一番做父母的不敬业,应该去考张父母证。可是轮到自己,他才知道当初自己的那番言论,到底是有多恶毒与无知。
  意外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这一晚,他照例睡不着觉,老婆躺在床上抹泪,哭声压抑地让人心头发酸。他又忍不住地想要抽烟,一摸床头,才发现烟已经被他抽没了,只剩下一包空壳。他差点忘了,他为了找孩子,裤兜里的钱都所剩无几,所以连一包烟也要抽不起了。
  烟瘾犯了后,李显更睡不着了,他心里头有事情,老婆的哭声又一直紧紧地缠着他,他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拿出了手机刷V博。
  他点进了V博推送的消息,发现是之前他评论过的关于那个年轻女人被拐的事情,原来警方根据当场被捕捉到的几个人贩子,成功地解救了不少妇女跟小孩,希望丢失孩子的家庭看到消息能够早点到警局。
  李显看着看着就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泪腺一下子就崩了,他一个大男人,累积压抑了那么久的悲痛全都出来了。
  他当初那番言论被人点赞到不行,热度很高,骂的人也很多。李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过去,觉得当初的自己怎么能那么傻逼。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
  第二天天没亮,李显跟他老婆就早早地起来了,警察那边还没有消息,他们只能自己继续找。如果帝都没有消息的话,他们可能要收拾东西去其他地方找。茫茫人海,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要继续找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宋哲难得起了个大早,骑着自行车去运动。每天跟着萧天吃吃吃,他觉得自己迟早真的会吃成一个大胖子。
  他沿着道路两边在骑,晨起的空气特别好,两边绿化的枝叶轻轻垂下,有时候会落到他的头顶,刷的一下过去,痒痒的。
  他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特别响亮,但是哭到一半却突然被人给捂住了,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
  宋哲觉得不对,扭头往那个小巷看去,这一片都是老城区,路上人少,没有新城区那么热闹,早上六七点就人来人往,水泄不通。
  作为大师的第六感告诉宋哲,这里绝对有问题。
  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将车锁在了一旁的大树边,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小巷是几户人家的后门,大门紧闭着,他顺着孩子低哑的哭声往前走去,在尽头停了下来。
  这个巷子太高,宋哲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纸人,觉得自己这几天花费功夫拿黄纸做的小人可以派上用场。
  这样的纸人是宋哲在原身的百科全书上看到的,用自己的血做媒介,赋予它灵魂,可以让它给主人打探消息。
  宋哲也是第一次尝试,之前失败了几次,最后好不容易就成功了一个。
  他将纸人顺着后门的缝隙给塞了进去。纸人只有一双眼睛跟一个嘴巴,都是用宋哲的血画出来的,看着有些可怕,但是看久了,宋哲还是觉得挺顺眼的。
  小纸人轻巧地钻进了后门,按照宋哲的吩咐,小心地往里面走去,院子里,一个十岁模样的小男孩在哭,脸都肿成了一块,他被人塞了一块毛巾,被捆在了椅子上,看上去可怜的紧。
  屋子里,还有几个人,一个粗犷的男声分外的焦躁,“现在警察抓的这么紧,这个孩子我们根本就运不出去。早知道运气这么背,我就不花大钱买一个玩具了。”
  屋里的女人声音尖锐道:“谁知道黄美凤会那么没用,带了几个大男人过去,都绑不回来一个女人,连累的我们现在生意也做不成。”
  “那现在怎么办?警察查的严,风头那么紧,黄美凤全都招了,那些女人跟小孩都被带走了。我们会不会也出事啊?”
  女人咒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跟黄美凤又不是一个线路的。她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这个孩子不能留,他看到了我们的样子,找个时间给收拾掉。”
  “唉,成,就这么办了。”
  听到屋里人似乎要出来,小纸人百米赛跑,咻地一下又跑回了后门,身姿灵活地钻了出去。
  男人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他揉揉眼睛,再去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小纸人跳到了宋哲的手上,小手小脚比划个不停,用鲜血画出来的小嘴巴也在那里动来动去,旁人或许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是宋哲是知道的。
  他眉头一皱,看了眼后门,尽量放轻了脚步,动作快速地布了一个阵法,然后出了小巷打电话报警,接到报警电话的办案人员很快就就出动了。
  阿彪开了后门,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后,才走了出去。但是明明才两三分钟的路程,他走了五六分钟却还在这个巷子里,阿彪的冷汗都下来了。
  光明的道路就在前方,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却怎么也出不去。
  阿彪双腿发软,扶着墙壁,跟兔子一样地飞奔了回去,惊慌失措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就连附近人家养的狗都被吵到了,汪汪汪个不停。
  屋里的女人被惊动了,气的破口大骂,“阿彪这个蠢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藏在这里吗?还不快去把他揪回来。”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大力忙不迭地走了出去,暗骂阿彪是个蠢货,大呼小叫的,给自己寻开心吗?
  大力走了出去,发现阿彪就站在小巷口,在那里又惊又怕地跑来跑去,原地打转,大力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声,“阿彪,你干什么呢?”
  阿彪咻地回头,这么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到大力就像看到亲人一样,他连忙向大力那边跑去,可是跑来跑去,他总是离大力还有一定的距离,怎么也跑不完。
  而大力则一脸懵逼地看着阿彪一边原地踏步地奔跑,一边面色惊恐地向他求救,阿彪这个家伙这是在搞什么鬼?智障吗?
  大力怕周边的邻居都被惊到,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等拉住了阿彪,便开始两个人惊悚地原地踏步。
  “怎么会这样?是鬼打墙吗?好可怕!”大力瑟瑟发抖,简直就要泪崩了。
  阿彪手心全是汗,两股战战,“怎么办?怎么办?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鬼?”
  “我们找梅姨帮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大力忐忑不安,阿彪二话不说就点头,两个人鬼哭狼嚎了起来。
  梅姨在屋里,小男孩躺在地上,哭的直哆嗦,看到梅姨出来,他呜咽着不敢动。
  梅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身边跨过,好好的一块金子,眼看着就要变成一块破砖了,梅姨心情烦躁,再加上两个不争气的玩意在外面狂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一样,气的更是胸口发疼。
  梅姨站在门口,看着大力跟阿彪两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伸手向她求救,一个劲地说自己是鬼打墙了。
  梅姨抬眼看了下天,甩了他们一个白眼,“作死啊!还不快给我滚过来,怕自己不够引人注目啊!”
  宋哲就靠在小巷口的墙壁旁,听着那两个大汗吓得哇哇叫的声音,偷笑不已,活该,叫你们拐卖小孩,这还是只是个教训。
  梅姨嘴里骂骂咧咧个不断,终究还是怕引起附近人的注意,大步地走了过去,然后队形排好,三人一起原地踏步。
  于是乎,当住在附近的居民一大早推开窗户,就会看到自己隔壁那小巷里,有三个神经病在那边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原地踏步。
  他们神色扭曲,惊悚,与之相法的是,淡定的原地踏步的姿态。
  “这三个是精神病院刚出来的?”
  “我怎么不认识啊?不像是我们这边人吧?”
  “我记得好像几天前刚住进来的。那以前是老李家,老李搬到市中心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拿来租用的。”
  ……
  就在他们八卦的时候,警车开来了,嘀呜嘀呜,声音响的很。
  “怎么回事?怎么有警察过来了?”梅姨心惊胆战,她气急败坏地看了眼两个还在嚎叫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都是你们两个在那瞎折腾,现在好了吧,警察都来了。”
  大力已经被这鬼打墙吓得不轻,听到警察来了后,居然擦着眼泪激动不已,“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人民的公仆,光明的方向,一切牛鬼蛇神都会躲远的。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了!”
  阿彪也激动地跟他击掌,流下了兴奋的泪水。
  梅姨:……两个人怕不是傻子啊!警察来了,代表什么,你们两个智障到底知不知道?
  就算现在不知道,之后等大力阿彪被拷上手铐的时候,也知道了,但是没关系,他们得救了。
  大力还很感激地看向抓着他的警察,“警察同志,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圆脸警察一脸懵逼,这年头人贩子都感谢起警察来了?他看向同事,也是跟他一样的情况,唯独那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女人没有他们两个那么奇葩,不过神色看上去很不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把他们送上警车后,圆脸警察偷偷地跟自己的同事说道:“两个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同事看了警车一眼,“很有可能,不过就算精神有问题,拐卖小孩这一条他们是逃不过去了的。”
  他们一大早就接到一青年报案,说是在老城区看到了一个小孩被绑,看上去像是之前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个孩子。警方一听到这个,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全组出动。
  到了地方,他们没看到那个报案人,倒是发现三个二傻子在原地踏步,表演着一出遇鬼的喜剧。
  将小孩子解救出来的警方并没有遭遇到大力阿彪他们说的所谓的鬼打墙,警方原以为他们会因此惭愧地低头,对自己随口找的理由表示羞愧时,他们却以星星眼看向警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的全体办案人员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觉得吧,这两个脑子确实有问题,估摸着小地方出来的,被那个叫做梅姨的忽悠过来拐卖小孩了。”
  “很有可能,我看他们三个人,做主的也是那个叫梅姨的。不过傻归傻,傻子才最好撬开嘴啊!”
  “有道理!可惜没看到那个报案人,不然还能发个好人奖。”
  “可能是怕被人贩子看到,打击报复吧。”
  被警方提及的宋哲在警察即将到达的时候,就骑着自行车继续自己的锻炼之路,对于自己顺手救了一个孩子的事情,他表示很高兴。
  警察抓大了三个人贩子,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抓到一个组织的,就跟之前那个女子当街差点被人贩子抓走的案子一样。
  心情非常愉悦的宋哲看天更蓝了,草更绿了,连路人都长了一张高颜值的脸,总之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李显跟老婆照例跑断腿,大街小巷地贴告示,拿着照片问路人有没有看过他们家儿子,失望绝望疲惫交织,两个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曾有过。
  “我们要不要去庙里求菩萨保佑?保佑我们的孩子能快点找到。”李显老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没什么学历,在帝都也是打杂工,每天都很累。那么努力撑下去的动力就是想要她的孩子将来有一天能成才,能光宗耀祖,但是想现在什么都没了。
  换做以往,李显肯定会怪她迷信,有那个闲钱烧香拜佛,不如给他买烟。但是现在,他却说不出口,他也很迷茫,内心很彷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不知道这样漫无目的地发传单,有没有用。已经那么多天了,他的儿子还在帝都吗?会不会已经被转移了?他吃的好吗?穿的好吗?晚上会不会哭?那些人贩子会不会打他?
  太多太多的问题充斥着他的大脑,李显捏着传单的手都在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意逼了回去,“去吧,我们现在就去,求菩萨保佑。”
  如果真的能让他的孩子回来,他一定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再也不做任何坏事。
  就在他们准备找车去附近的寺庙时,警方打来了电话,说他们的儿子找到了。
  那一瞬间,李显跟他老婆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抱头痛哭。等哭了一会儿后,他们才急匆匆地赶往警察局,看到自己那个瘦了一圈,脸还被打了的儿子,两人扑上去又是一顿痛哭。
  李显儿子也是,抱着他们妈妈爸爸喊个不停,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等一切手续办好,从警察局出来后,李显抱着儿子一直没舍得撒手,嘘寒问暖,甚至还给他买了之前很喜欢的玩具。
  李显儿子不敢拿,“爸爸,我怕!”
  看着孩子稚嫩的脸上还残留的惧意,李显真的是恨不得将那些人贩子剥皮抽筋,就是因为他们用这个拐走了他的孩子,才会让他这么害怕。
  这个时候的李显却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V博上的那番言论,“小孩子这么轻易地就被糖果玩具拐走,那是大人没教好。自己犯的错,现在哭有屁用啊!小孩子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才是倒了血霉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打了几十个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疼的难受。他想,当初的自己怎么那么恶毒?有些话为什么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没有经历过的,果然都是能随随便便地就说出去,却从不曾换位思考过。
  这事之后,他找到了以前自己的评论,郑重地道了歉。还转发了这个公安发布的v博内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真的非常感谢警方能够找到我被拐的儿子,那么多天了,天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庆幸的是,上天没有抛弃我。在此,也想对那么孩子还没回家的家庭说一句,加油,不要放弃,孩子会回来的。”
  李显的账号因为多次发表过奇葩毁三观的言论,而被大家记住,这时,不少人看到他的这番评论。有人祝福,有人嘲讽,有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当李显看到“有时间谢警察不如多教教你自己的孩子不要那么智障”的评论时,手一顿,仿佛自己与手机那端的网友对换了一样,曾经的他也是这么恶毒地评论过,原来曾经他的心也这么脏过。
  李显无法想象,当濒临绝望的自己看到那些言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
  看着过去的自己,李显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本台新闻报道,据悉,帝都警方近日来接连破获两起妇女拐卖案与儿童拐卖案,成功抓捕人贩子数人,解救妇女儿童数百人……”
  房间里,电视台主持人的声音甜美好听,但是在座的几人却不敢吱声。
  坐在沙发中央的老者手臂枯瘦,面容刻薄,被皱纹堆满的脸上写满了怒意,他啪地一下摔了遥控器,遥控器砸地的声音让其余几人心头颤了颤,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恭敬了。
  “这群蠢货,一件事情都办不好。”老者阴冷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子们,“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其中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们本来已经联系好了那人贩子,一抓到那个阴时阴日的女人,就给我们送过来。只是在他们抓的过程中,出来一个程咬金。”
  说话间,那弟子又忐忑地看了老者一眼,“我查过了,那人叫宋哲,就是之前三番两次坏了我们计划的人。”第一次是杨萍珊事件,她老公也是阴时阴日出生,本想用凝魂香跟焉耆丸将那男人的阴魂得到手,结果却被宋哲半路插了一脚,到手的鸭子飞了。第二次是杨如玉事件,她也是阴时阴日生,小鬼是他给的,只要等事情一结束,他就能将那阴魂拿到手,结果,煮熟的鸭子又被宋哲搞飞了。
  万华里都在想,这宋哲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老者从没听过宋哲这人,并不觉得他是帝都厉害的大师,对此,他很不满,“你们也是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人了,连一个无名小卒都对付不了,真是丢了我们门派的脸面。”
  万华里不敢吱声,他在心里默默腹诽,那宋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本事却是不容小觑,并不像老者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老者素来不喜欢别人反驳他,所以万华里也不敢出声。
  “想个办法,把他解决了。我们的计划不容耽搁。”老者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阴鸷的目光在几个徒弟身上转了转,“希望下次我听到的是好消息。”
  说完,他起身便离开了。
  万华里等几个徒弟恭敬地弯腰,恭送老者离开。
  第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章:在一起啊
  老者离开后,房间里凝结的气氛才慢慢好转,万华里捡起遥控板,烦躁地换了一台,他的同盟师兄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吧,可别在搞砸了,小心师傅罚你。”
  想到师傅惩罚的手段,万华里抖了抖,眼里流露出恐惧之色。
  同一时间,宋哲正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新闻,一边跟萧天连忙玩游戏,“666666,推倒boss了,快捡装备。”
  看萧天捡完装备后,宋哲喝了口果汁,看了眼新闻里几个被关在监狱里拉出来给大众教育的人贩子,笑眯着眼睛道:“感觉世界又干净了。”
  萧天那边,跟宋哲同步的开着电视,自然知道宋哲在说些什么,他道:“宋宋你现在是世界净化使者啊!”
  宋哲给了萧天一个双击666,“咱们一起给世界的绿化做贡献啊!”
  萧天道:“好!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宋哲悄咪咪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仗着萧天看不到,他拿着冰镇过的果汁敷着突然变得绯红的脸,好看的眼睛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不多时,便偷偷地笑了起来,像是一只偷藏了宝贝的仓鼠,可爱的紧。
  这个时候,萧文婷敲了敲萧天的房间,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萧天在玩游戏,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弟啊,看不出来,你这个大忙人也会玩游戏了。”
  “嗯,什么事?”萧天直截了当道。
  萧文婷撇撇嘴,“姐姐来找弟弟,一定得有什么事情吗?”她不知道萧天跟宋哲开着语音聊天,只看到网页上走来走去的游戏人物。
  她说完后,见萧天正面色冷峻,神情专注地玩着游戏后,突然挫败地叹了一口气,萧天还是老样子,仿佛跟宋哲在一起那个不一样了的萧天是她做梦看到的一样。
  “弟啊,宋哲有说你身上的煞气现在怎么样了吗?”
  萧天目光紧紧地盯着网页,头也不抬道:“一切都好,煞气没有再乱来了。家里人都好好的,没人再出事了。”
  萧文婷觉得也是,她是真的由衷地感谢宋哲的到来,拯救了她的弟弟,还拯救了她脆弱的脚丫子。
  她感慨一番,转而又把话锋一转,“既然你也没事了,那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一个弟妹啊?”
  萧天漫不经心地跟宋哲打着boss,没注意听。倒是宋哲听了这话,在释放技能的时候,不小心愣了一下,被boss给重创了一击,幸好有萧天在,力缆狂澜,把宋哲给护下了。艰难地打死boss后,宋哲连捡装备的心情都没有了,喝着甜滋滋的果汁都觉得在喝咖啡一样。
  他拿起杯子看了一眼,没错,这就是他之前喝的很好喝的果汁啊,怎么分分钟就变质了?
  宋哲操控的人物不动了,装备也不捡了,萧天打字问道:“怎么了?怎么不把装备捡走?这刚好是你需要的。”
  宋哲恹恹地打了个嗯字,慢吞吞地操纵着人物去捡装备。
  萧文婷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萧天的回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敲了敲桌子,“萧天,听没听到姐姐跟你说话?”
  萧天勉为其难地抬头,“姐,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操心了!”
  “什么?喜欢的人?是谁?”萧文婷先是一愣,随后喜不自禁,特想回去翻翻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入了萧天的眼睛。
  宋哲捡着装备的动作一顿,明媚的眼睛不自觉地黯淡了下来,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有种莫名的酸涩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宋哲从没有体验过,觉得炒鸡不舒服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果汁一口气喝了下去,满嘴的甜腻却丝毫没有给他任何的安慰。
  萧天看到网页上不动弹了的人物,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对,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你也认识。”
  “真的?是谁?让我想想~”萧文婷激动地不行,接连报了几个跟她关系不错,还未婚的姑娘们,都被萧天一一摇头否定。
  萧文婷有些泄气,“那到底是谁?难道说你是在骗我?”
  萧天道:“换个性别试试。”
  萧文婷刚准备翻白眼,听了萧天的话,白眼翻到一半硬生生地给吓了回去,“男——男的?”
  宋哲闷闷的心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微弱的光芒在眼中闪烁。
  “是的,那个人你也认识。”
  萧文婷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等等,等等,我先捋一捋,捋一捋。”萧文婷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混,她可爱的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同性恋?excuseme?不是萧文婷歧视同性恋,而是她一直认为萧天是个性取向正常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可不得吓到她了!
  脑子浆糊了好久了的萧文婷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思绪混乱,不知怎么的,一张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脱口而出道:“是宋哲!”
  被点名的宋哲心一跳,不知怎么的,他有些紧张,心跳的特别快,咚咚咚的,像是要跳出他的身体。
  萧天很想给萧文婷点一个赞,他难得对着她微笑着,然后在萧文婷瞪大的眼睛中点了点头。
  萧文婷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宋哲两个字只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猜对的。
  萧文婷恍恍惚惚地想起那些萧天跟宋哲在一起的画面,她不爱笑的弟弟一跟宋哲一起,笑得比花都灿烂,她为人冷漠的弟弟一跟宋哲在一起,整个人跟如沐春风一样。她成日只知道工作的弟弟,现在还学会了玩游戏,翘班,甚至常常邀请宋哲跟他一起上班。
  萧文婷还记得老爷子跟她提过,说天儿跟宋大师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两个人天天一起出去吃饭什么的。老爷子对这个进展表示非常满意,他们关系越好,萧天才更有救。
  但是萧文婷觉得,恐怕他们都不知道,这好着好着,她弟弟的性取向都好的变了个方向。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宋哲听不到那边的动静,整个人都紧张。等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他在紧张什么?他为什么要紧张?难道他喜欢萧天?
  一想到整个,宋哲就惊悚地睁大了眼睛,卧槽!不是吧?他喜欢萧天?
  突然被告知自己喜欢一个男人的宋哲本来应该害怕惶恐甚至逃避的,可是他一想到那个是萧天,他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又竖起耳朵细细地聆听着那边的动静。
  “姐,我很喜欢他。”
  独属于萧天的声音透过线路传到了宋哲的耳中,酥麻的感觉仿佛整倍放大,他的心头放起了烟花,大片大片的那种,冲击的他整个人都在天堂飞舞一般。
  然后,再然后,宋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关了语音,下了线,就这样跑路了。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卧槽,他要不要兴奋成这样。
  而萧天那边,当他看到系统提示宋哲下线后,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宋宋,他是不喜欢他吗?所以直接离开了吗?
  宋哲做完一切,看着黑掉的屏幕,一瞬间真的很懵逼。
  天啊!宋哲抱头,在沙发上扑腾着,左翻翻,右翻翻,躺不住了,又站起来,站起来后,又忍不住坐下,总之不管是什么姿势,都让他觉得不顺心,非常的不顺心,有种恨不得拿头去捶墙的冲动。
  啊啊啊啊啊啊!他这是做了什么?萧天会不会认为他不喜欢他?萧天会不会误会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宋·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哲表示很绝望,完全没有经验怎么办。
  而另一边,萧文婷还在追问着萧天情况,她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接受,再到最后的诶,好像还可以啊,毕竟从另一个方面考虑,萧天如果跟大师在一起的话,他的生命安全更能得到保证,更不要说萧天自己本身也是喜欢宋哲的。皆大欢喜有没有?
  “姐,你先回去吧!”萧天郁郁寡欢,看着已经灰掉的好友名字,目光都没有了神采。
  萧文婷后知后觉,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萧天摇摇头,“没什么,宋宋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在他面前提。”
  萧文婷瞬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神色扭曲的难受,感情还是自己弟弟单相思啊,啧啧啧!这就尴尬了!
  难怪现在不高兴,肯定是想起伤心事了。萧文婷无奈地摇头,也是,大师那么出色,也没听他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万一哪一天大师带了个女朋友介绍给萧天认识,那可怎么办?弟弟会不会难过的哭起来?
  就在萧文婷各种脑补自家弟弟暗恋失败时,萧天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宋宋二字,萧文婷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惊起的萧天一把给推出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萧文婷跟着门大眼瞪小眼,最终无奈地叹气,“看你单相思这么可怜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萧天握着手机的手都是汗,他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喊出宋哲的名字。
  他听到手机那头的呼吸声,有些不稳,有些粗重,萧天没开口,静静地等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他知道宋哲听到了一切的,他其实是故意的。从那次醉酒之后,他就不想再等,他想光明正大地站在宋哲身边。
  今天刚好那么凑巧,他姐问起这个事情,他就顺水推舟说了出来。
  “萧——萧天——”
  听到那头宋哲没有喊他老萧,萧天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原本因为宋哲那通电话而变得晶亮的目光也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神情难过,“宋宋!”
  宋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是冷的,实在是知道萧天的心意后,再听往日的那两个字,让他全身都酥麻麻的,一时间晃神在了那里。
  手机那端又是长久的沉默,萧天忍不住闭了闭眼,胸口闷闷的,突然宋哲的声音响了起来,“萧天,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萧天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没有沉默,立即便开口应下了,“对,我喜欢你。”那你呢?
  那句反问的话,萧天没敢问出口。
  他的手心被汗浸湿,耳朵在发烫,胸口在发热,心跳在狂奔,大脑在缺氧。
  然后他听到宋哲轻快地声音,“那好巧,我也喜欢你啊!”
  那一瞬间,萧天忍不住笑了,目光如流水潺潺,笑意爬上了他的眉梢,如雪水融化,流为小溪,“对啊,既然那么巧,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宋哲噗嗤一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好啊,未来请多多关照,我的男朋友。”
  萧天听到了自己心房上花开的声音,细微却又那么让人难以忽视,他握紧了手机,甚至抵抗不住内心疯涌的情绪,“男朋友,你等着我啊!”
  宋哲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一时间脸有些发热,他扑向沙发,在那里扑棱,在心里忍不住嗷嗷嗷地叫着,天啊天啊,他居然那么大胆地去问了萧天,嗷嗷嗷,他居然那么大胆地答应萧天当他的男朋友。
  天啊撸啊,他以后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吗?
  好像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啊!
  宋哲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一直在那傻乎乎的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就是觉得很高兴,高兴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摸摸嘴角,翘的老高,宋哲撅了下嘴,想把那弧度给压回去,然并卵,没有用。
  宋哲不管了,高兴就是高兴,开心就是开心,谁还不是有男朋友的人!
  在他不知道傻笑了多久的时候,门铃响了。
  那一瞬间,宋哲下意识地看向手机,他还记得萧天说的最后一句话,等他。
  是不是萧天来了?
  宋哲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发现还不能缓解紧张,又去喝了一杯白开水,才走到门边,深吸了几口气,开了门。
  一开门,引入眼帘的是萧天那张俊脸,带着傻气的笑。
  如果有人此时在他们附近的话,一定能发现这个时候,宋哲跟萧天两个人脸上的笑到底有多相似,有一样傻fufu的。
  宋哲退让了几步,让萧天进来。
  萧天不是第一次进宋哲的家,但是却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进来。
  一进门,萧天就忍不住抱住了宋哲,宋哲先是一愣,随后放软了身体,悄咪咪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萧天感受到他的亲近,心在雀跃,声音又沙又哑,“宋宋,我很高兴。”
  宋哲眼里带着星光,璀璨夺目,他小声地呢喃道:“我也是!”
  不知道是谁的唇瓣在靠近,总之,等宋哲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黏在了一起,唇瓣相连,像是怎么也分不开。
  大片的粉色从脸颊蔓延到了脖颈,宋哲闭着眼睛,感受着萧天炙热的爱意。
  当一吻结束,宋哲羞涩地睁眼,眸中全是水汽,氤氲如雾,看着萧天,就像一张如水的情网,将他牢牢地困在其中。
  萧天的心像是泡在了糖水中一样,甜的发腻,腻的让人融化。
  两个人就这样傻抱着对方将近半个小时,直到萧天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了那满室的粉红泡泡,让两个人分开。
  “喂,姐,怎么了?”
  萧天牵着宋哲的手,拉着他一起坐到了沙发上,舍不得松开。
  宋哲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还被萧天握在手心,热热的,宋哲偷偷地笑了,忍不住地偷看着萧天。
  被萧天抓住后,又觉得害羞,故意眼神乱飞,证明自己没在偷看他。
  萧天心不在焉地打着电话,注意力全在宋哲那可爱的模样上了。
  “……总之呢,老爷子啊,爸爸啊都知道你心有所属了,他们希望你给点力,将宋大师给拿下。弟啊,你那么能干,谈恋爱应该也很厉害的,对不对?不要辜负姐姐对你的期望。”
  萧天:“……”姐姐那个大嘴巴,果然是她知道了,那么全家都会知道了。
  萧文婷摊手,也不能怪她,她能不激动的吗?刚好她爸在客厅,看到萧天出去,问她怎么了?萧文婷憋不住,就顺口把事情说了出去。
  她爸沉默了很久,最后居然只是一句话,“让你弟加油,别丢了萧家的脸面。”
  当时的萧文婷跟现在的萧天一样懵逼:???爸,你就这么开放?好歹也震惊一下啊,反对一下啊!
  再然后,老爷子下了楼,她爸把事情跟老爷子一说,老爷子沉默了良久,居然跟她爸说的同一句话,“让天儿加油,别辱没了萧家的门面。”
  萧文婷都快开始怀疑人生了,说好的老一辈思想不开放呢!
  “爸跟老爷子简直比我都开放,比我都想得开,全家人都支持着你,你也给力一点,早点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知不知道?别半夜难过想不开一个人跑去喝酒,虽然你身上的煞气好点了,但是半夜脏东西比较多,还是小心点。”
  萧天看了眼故作认真看电视的宋哲,回了那头一句话,“姐,我在宋宋那里,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萧文婷:???
  “什么玩意?你在哪儿?”
  萧天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宋哲轻咳了几声,问他怎么了。
  萧天眼里心里都是他的影子,“我姐姐打电话过来,说让我好好追求你,不要那么怂。”
  宋哲一秒脸爆红,他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办?你姐姐都知道了!”
  萧天闲适道:“全家人都知道了。”
  这下子,宋哲完全懵逼了,他都快要哭了,难道他刚开始的恋情就要被迫破灭了吗?
  “然后爸爸跟老爷子都很支持我!”
  宋哲:……说话不要大喘气,谢谢!
  他忍不住瞪了萧天一眼,拿抱枕砸他,“你很讨厌啊!吓死我了!”
  萧天笑着接住抱枕,顺带着将宋哲拉入怀中,“没关系,就算他们不喜欢,有我喜欢就好。”
  宋哲心头一甜,趴在萧天的胸口,在锁骨附近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宋宋,你不用记也没有关系,我帮你记着。”
  清晨,枝头的鸟儿正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嫩绿的叶子上还沾着露珠,叫唤的累了,鸟儿便低头轻啄着露水,润润嗓子,而后,继续哼唱着。
  宋哲是在一片热气中醒来的,睡梦中,他好像身处一巨大的火山之中,岩浆蠢蠢欲动,炙热的能将人烤干。
  他睁开眼睛,神色还有些迷茫,狭长的眼眸还带着水汽,面前是一堵肉墙,胸膛微微起伏。
  宋哲傻乎乎地盯着那肉墙看了数秒,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忍不住嗷呜一声,埋在了萧天的怀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哎呀呀,从今天开始他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萧天比宋哲醒的更早,清醒后,他便一直眼眸含笑地看着宋哲熟睡的模样,时不时低头亲上一口,从现在开始,他以后想亲他,都不会在碍手碍脚,踌躇不定。
  从昨晚开始,宋哲就是他的了。
  “宋宋,早安!”萧天摸摸他的脑袋,而后双手捧起他的小脸,在那浅色的唇上印上一口,觉得不够,又伸出舌头,勾住那害羞的小舌,肆意地亲吻了一番。
  早上就是在这甜蜜的亲吻上开始,宋哲捂着脸,刷着牙,对着镜中的自己嘿嘿傻笑。虽然昨晚只是纯粹的盖棉被睡觉觉,但是还是觉得好开心。
  宋哲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谈恋爱,实在是这个感觉真的太好了,就跟吃了大麻一样,浑身飘飘然,又似乎在背后插上翅膀就能上天飞翔了一样。
  连刷牙都哼着歌,洗脸都摇摆着身子的宋哲让靠在门口神色温柔地看着他一举一动的萧天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抱了抱他,声音低哑道:“宋宋,你怎么这么可爱!”
  宋哲身体一僵,小脸爆红,一把将毛巾盖在自己的脸上,企图自我隐藏。
  萧天乐的不行,在他的脖颈处落下细吻无数,“可爱想让我把你吃掉。”
  宋哲拿手肘撞了撞他,清清嗓子道:“好了,好了,别那么粘人,快轮到你洗漱了。”
  萧天闷声笑了,在他的脖颈处深深地亲了一口,印出一个紫红的印记,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扎人眼球。
  “好!”
  谈恋爱的第一天,萧天翘班了,带着宋哲四处浪,两个人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拦不住内心疯涌的喜意,不是猝不及防地牵了手,就是在人少的时候亲一口,周身的粉红泡泡简直要把路人给闪瞎眼了。
  就在萧天准备好了晚上的烛光晚餐,准备跟宋哲一起庆祝的时候,有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宋哲啊,你今天死哪里去了?一整天联系不到你这个人,我还跑你家跑了两三趟了,累死大爷我了!”严明仁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热的浑身都是汗。
  他瞧了眼跟宋哲坐在一起,还臭不要脸将胳膊搭在宋哲肩膀上,一副宋哲是他所有物,脸拉的老长的萧天,在心里切了一声,肯定又是萧天那混蛋搞的鬼,不然宋哲怎么可能不接他电话。
  宋哲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太开心了,他都忘记了他跟萧天一样把手机都静音了,不想第一天约会的时候被人打扰。
  “抱歉,抱歉,因为今天跟老萧出去玩了,所以没注意手机。严二货,你来的正好,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严明仁哼了一声,非常不满宋哲的称呼,自从那次露营被萧天完虐后,宋哲对他的称呼就从明仁变成了二货,这多伤他男人的尊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日常抗议,就被宋哲爆出的大新闻给惊的差点没摔下沙发。
  “我跟老萧在一起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惊不惊喜啊?”宋哲握起萧天的手,冲严明仁笑得开心。
  萧天微微低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落下一吻,他没有想到,宋哲会公开的。这份心意让他更加明白了,宋哲是真的喜欢他,真的愿意跟他在一起。
  手上一吻也无法宣泄他此时的情感,萧天转头,在宋哲笑弯的眼眸上落下一吻,随后往下,最后吻住那甜如蜜的小嘴,将那心意传达给他。
  严明仁刚被宋哲暴击了一下,转眼又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落地,眼睛脱眶,脚下一滑,刚从地上爬起,又彻彻底底地摔了回去。
  很好,从此地板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了。
  严明仁就这样坐在地板上,从一脸震惊到一脸茫然,再到一脸平静,最后闭上了眼,忍无可忍道:“你们两个亲够了没有?还能不能对单身狗友好一点了?”
  宋哲一惊,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严明仁还在。他不好意思地推推萧天,萧天不满地低喃一声,轻轻咬了那红润的唇瓣一口,才意犹未尽地撤了。
  牵好宋哲的手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的萧天对上严明仁生无可恋的目光时,难得给面子地冲他笑了笑。
  然而,严明仁却觉得这是萧天对他的挑衅。萧天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好气哦!(`)=3
  “对了,严二货,你来找我什么事情来着?”
  严明仁眼泪汪汪,看着宋哲那张备受滋润的脸,生无可恋道:“我一时被你们在一起的消息吓得忘记了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容我好好想想。”
  宋哲噗嗤一笑,在见到严明仁没有任何的鄙夷歧视厌恶时,他的心稍稍放松了,除了萧天外,严明仁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朋友了,他很看重他,所以在跟萧天一起后,才会第一个告诉他。
  严明仁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再接过宋哲给的水,让他慢慢冷静后,他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来找宋哲的原因。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关系还不错,他最近说他老婆有点奇怪。他那个老婆我见过,长得挺漂亮的,性格也很温柔,相处起来很舒服。但是最近呢,他老婆变得非常容易生气,暴怒,动不动就摔东西,跟我朋友话说没说到几句就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我昨天看到她,简直惊呆了。就好像一个女神突然变成了平凡中庸的大妈一样。我深深地怀疑着自己的眼睛,我的朋友也觉得很奇怪,他老婆就是突然某一天变得奇怪起来了。”
  “我听了他说的吧,心里就觉得肯定是哪里有古怪。虽然说,女人怀孕了脾气会大变,容易生气,但问题是,她没怀孕。所以我想来找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的缘故。”
  宋哲点点头,“行,我知道了,等明天找个时间我跟你过去看看。”
  严明仁喜出望外,“那真的是太好了!”
  萧天淡淡地看了眼严明仁,“既然事情办好了,那你就先回去了吧,不要再这里做电灯泡了。”
  严明仁一秒垮脸,捶胸顿足,心塞塞地看向宋哲:“宋哲,谈了恋爱后,你就要这样抛弃我了吗?你就这样任由萧天这么欺负我吗?我还是不是你最可亲可爱的小伙伴了?”
  宋哲差点没被严明仁给笑死,“是,你是,你永远都是我的严二货。”
  严明仁得意地给萧天去了一个眼神,看到没有,宋哲心里可是有我的。
  萧天丝毫没有被激怒,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嗯,朋友千千万万个,爱人却只有一个。”
  严明仁磨牙,转而道:“哎呀,堂堂萧大总裁日理万机,分分钟千万上下,这个时候不去好好工作,是萧氏要倒闭了吗?”
  萧天回以微笑,“怎么会?就算萧氏倒闭,最后还是会比严氏要厉害上那么一点点。承让,承让!”
  承让你个大头鬼啊!
  严明仁委屈巴巴地看向宋哲,“你看我都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今天可不可以跟你一起?”
  宋哲还没说话,萧天就立马拒绝了,“不可能,别抱期望了。当然,明天也是不可能的。”
  严明仁:“滚!”
  萧天:“呵!”
  宋哲:“……”你们两好幼稚啊!是幼儿园还没毕业吗?
  “好了,今晚我跟老萧吃饭,明天办完了事情,我再跟你吃一顿好不好?”
  严明仁拿委屈的小眼神看宋哲,宋哲心里憋笑,但是面上一丝不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垂头丧气地点头,“那好吧,你记住了,明天跟我一起吃饭。”
  “好好好,我会记住的。”
  好不容易将严明仁哄走了,宋哲一秒瘫在沙发上,总觉得自己养了头大型哈士奇。
  萧天在一旁坐着,也不说话,就拿眼睛直直地看向宋哲,宋哲拿脚踢踢他,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小孩子气?”
  萧天挪了过去,抱住宋哲的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我不管,明天我也去。”
  “行行行,你去,你也去!”
  宋哲无奈地妥协,幸亏他答应严明仁的不是两个人单独吃饭,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对不起严二货了。
  因此,当第二天宋哲带着萧天出现在严明仁面前时,严明仁的心情就像吃了屎一样糟糕。
  嘤嘤嘤,宋哲你都不爱我了!
  因为有他朋友在,严明仁也不好化身为二哈跟宋哲控诉,只能拿小眼神委屈地看他,宋哲扶额,内心一度很受到冲击。
  萧天面色淡淡,心里却美得很。
  见自己的目光无法让萧天那个瓜娃子受到重伤,严明仁只得无奈地放弃,他向宋哲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贺成周,成周,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师兼好友,宋哲。”至于萧天,严明仁阴阳怪气道:“那位是路人甲,你不用认识了。”
  萧天眼观鼻鼻观心,毫不在意严明仁的介绍。
  贺成周也是知道严明仁是个什么样的跳脱个性,他大方地笑道:“大师你好,这位先生你好,我叫贺成周,非常感谢大师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帮忙。”
  宋哲摆摆手道:“客气,客气,我听严二——”那个货字还没说出口,宋哲就瞧见了严明仁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立马改口道:“我听明仁说你老婆最近有些不正常?”好歹,也是要给严明仁一点面子的。
  严明仁听了,非常舒心地点点头,“对对对,成周他老婆是有些不正常。成周,快把来龙去脉跟宋哲好好说一下。”
  说到他老婆,贺成周的眼里就浮现出了深深的疲惫,“事情是这样的,我跟我老婆结婚也五年多了,我们是大学同学,一直都很相爱。我老婆她个性温柔,说话轻声细语,大约是跟她出身在江南有关。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一直还没有孩子,但是我一直都跟她说不急,只是缘分没到。等时间到了,孩子回来的。因为我们都去医院检查过,彼此都没问题。所以我老婆也听我的话,不再想孩子的事情。”
  “可是前段时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把别人家想小孩子的小衣服放在自己枕头下,就会有孩子。我看她这么心心念念,也不忍拒绝。就让她这么放了。可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老婆变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发完之后,她又会哭着说对不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到后来,她开始跟我频繁地吵架,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脸上也长满了斑点。因为这个的缘故,她的情绪越发的不镇定起来,变得歇斯底里,甚至开始摔起东西。”
  “我带她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还开玩笑说可能是更年期到了。可问题是,我老婆才三十出头,怎么可能就更年期到了。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去庙里拜过,也拿了符回来,但是我老婆一把就给撕了,一点都没有好转。”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又听说明仁他哥之前的事情,才想着找大师帮忙,大师,你看看,我老婆是出了什么事情?”
  贺成周这几天心累的头发都白了几根,眉头的沟壑都深了起来。
  宋哲望了他的眉间一眼,有一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正拿着一娃娃的上衣放在枕头底下,衣服散发着浓郁的黑气,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善。
  “大师,怎么样?”贺成周见宋哲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有些提心吊胆。
  宋哲冲他点点头道:“有点眉目,但是得去你家看看。你老婆在家吗?”
  贺成周忙不迭地点头,“在的,在的。但是大师,你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你是大师。不然她又会跟我闹的。”
  宋哲明白地点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一行四人上了车,来到了贺成周的家。
  女人听到动静,从楼下走了下来,那面容蜡黄,脸色黑斑满满,像是黑气附在上面一样,显得人格外的没有精神而且难看。
  “老公,这是谁啊?”张安青认识严明仁,但不认识宋哲跟萧天,还是第一次见。
  贺成周连忙道:“老婆,他们是我的朋友,今天跟明仁一起过来玩的。”
  张安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宋哲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那你们快坐,我给你们倒杯茶。”
  宋哲他们坐下后,张安青端来了茶水,宋哲起身接过,说了声谢谢。目光触及到女人的眼睛,眼球上方出现了一条灰线,不是特别明显,很容易被人忽视。
  第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章:狗血剧
  宋哲心中有了数,跟严明仁示意了一番,严明仁立马看向贺成周,给他挤眉弄眼。贺成周心中明白,立马道:“安青啊,你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些菜,中午他们也留在家里吃饭。”
  张安青笑道:“好,我这就去。”
  女人离开后,严明仁抓抓头道:“嫂子看上去好像好很多了。”
  贺成周叹气道:“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他看向宋哲,满含希望地问道:“大师,你看出什么了吗?”
  宋哲点了点头,“大致清楚了,但是我得去你房间看看。”
  “好,我们卧室在二楼,大师请。”
  房间的黑气正浓,尤其是枕头底下,黑的跟一团浓墨似的。萧天往那一站,黑气像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往枕头那边飘去,不敢出来。
  宋哲心中一笑,一把掀开了被子,露出孩子的上衣。上衣很奇怪,绣的花纹都很复古,一看就不是现在的东西。
  宋哲看向贺成周道:“你觉得这像什么?”
  贺成周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下意识回道:“看着觉得是像古代孩子穿的。”
  宋哲冷笑道:“可不是吗?寿衣啊!”
  “什么?”贺成周大惊失色,他老婆把衣服拿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仔细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以为是谁家家里有钱,给小孩这么精心做了一件衣服,哪晓得这居然是寿衣。
  “这衣服的主人夭折,本就不吉利,还被施了法,那就更糟糕。更重要的是,你老婆中了符咒。两相结合,你老婆现在还活着没出事,多亏你平日里做善事了。”
  宋哲这一番话,说的贺成周心头发凉,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整个人都懵了,“怎么——怎么会这样?我老婆性格那么好,怎么会得罪别人!是谁这么要害她?”
  宋哲道:“这就要看是谁将这衣服送给你老婆了。”
  说完,他将那寿衣拿了出来,一路走到屋外的空地上,祭出符箓,默念咒语,将那寿衣烧毁。
  寿衣燃烧时,火焰都是黑色的,焦臭的气味让人忍受,恍惚间,在场的几人似乎还听到了小孩子凄厉的哭喊声。
  贺成周抖了抖,面色惨白。
  严明仁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地靠近了宋哲一点。
  萧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鄙视他的胆小。
  寿衣被烧毁,屋里的黑气被宋哲吸收,他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回到了客厅。
  张安青还没有回来,贺成周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严明仁实在看不过去了,就问宋哲,“那符咒能解吗?”
  宋哲点点头,“可以,只要等她回来。”
  贺成周闻言,感激万分:“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要不是有大师在,我恐怕连我老婆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十来分钟后,张安青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跟张安青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老公,丽珠来了,中午也留下来吃饭。”
  贺成周勉强一笑,“好!”
  “那我们先去厨房了!”
  韩丽珠有些好奇地看了沙发上的几人,尤其是在萧天身上多看了几眼,她拉着张安青的手,小声问道:“他们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张安青道:“那是我老公的朋友,今天过来玩的。”
  韩丽珠若有所思:“是吗?”那个神情淡漠的男人怎么看着那么像杂志上萧氏集团的负责人啊!
  两人一走,宋哲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那女人是谁?”
  贺成周道:“是我老婆的朋友,叫韩丽珠,跟我老婆关系很好,常常来我家跟我老婆一起。”
  宋哲掀掀眼皮子:“就只是朋友?”
  贺成周不明所以:“是啊,大师,她是有哪里不对吗?”
  “她跟你老婆分明是有血缘关系。”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愣了,贺成周呆若木鸡,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可能?我老婆是家里的独生女,从没听说过还有姐姐妹妹在。而且韩丽珠是我老婆婚后认识的朋友,如果她们有血缘关系,我老婆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当初贺成周刚看到韩丽珠的时候,觉得她有些眼熟,也随口跟她老婆提起过。他老婆却觉得,这就是她们两个人的缘故,不是姐妹,却能长得这么像,而且性格爱好还那么相似,简直就是天生的好闺蜜。毕竟这个世界上,两个长得想相像,却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也有一大把。他还记得以前国外有个综艺专门做了这种节目的。
  可是现在听宋哲这么一讲,贺成周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各种阴谋论也开始了。
  “是不是韩丽珠害的我老婆?她为什么要害我老婆?我老婆跟她无冤无仇的,而且跟她关系那么好,根本没理由的啊!”
  严明仁出身显赫,比贺成周经历的狗血事情更多,他嘟囔了一句,“该不会那女的是你老丈人的私生女吧?”
  贺成周对严明仁的话表示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老丈夫跟我丈母娘感情很好,几十年如一日,两人从没红过脸,怎么可能会突然跑出来一个私生女?而且韩丽珠跟我老婆的年纪差不了多少,你这样说的话,岂不是我老丈人早就出轨了?”
  贺成周跟老丈人接触的虽然不多,但是还是不敢相信老丈人会是这样的人。
  严明仁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听过的这样的事情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上流社会的龌龊多的都可以当饭后甜点来八卦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你老丈人年轻的时候就没有放肆过?再说了,我家宋哲说有关系,那肯定是有关系的啊!”严明仁朝宋哲抬抬下巴,一副我是你忠实的脑残粉的样子。
  宋哲看向贺成周,“不管你信不信,那个韩丽珠真的跟你老婆有血缘关系,她们是姐妹。”
  贺成周揪着头发,感觉自己的三观都碎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成周恍恍惚惚,“大师,你能救救我老婆吗?”
  宋哲点点头,让贺成周带他去书房,他从包里拿出黄纸跟朱砂,用毛笔轻点朱砂,在黄纸上画了符,又念了咒。
  众人亲眼瞧见宋哲嘴里念念有词以后,那黄纸亮了亮,一道光亮顺着朱砂的纹路发出熠熠光芒。
  “你老婆是中了符咒,拿着这个贴在她的背后,不要被她发现了。”
  贺成周捧着符,就像捧着什么几百万的宝贝一样,紧张的不行,“那大师我要贴多久?万一符不小心掉下来了怎么办?”
  宋哲笑道:“不会掉下来的,你贴上去就知道了。贴上去后,它会进入你老婆的身体,接下去不管你老婆什么反应,你都要淡定,不要慌。”
  贺成周咽咽口水,“好,那我是现在就去吗?”
  宋哲点点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更何况,韩丽珠还在,她跟这件事有关联,所以当着她的面解决,才能给她迎面一击,让她猝不及防,然后把真相给找出来。”
  人在震惊的时候最容易失去理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贺成周猛地点头,“好。”
  他下了楼,宋哲他们三楼跟了下去,坐在客厅里,喝喝茶,聊聊天,等着贺成周回来。
  严明仁翘着二郎腿,难得感慨,“说起来,我家虽然有钱,但好歹没有其他人那样私生子兄弟兄妹到处都有。”说着,他看了眼萧天,这家伙家里也没有才是最奇怪的。
  萧家那么有钱,他爸是怎么憋着没被外面的女人诱惑的。
  宋哲道:“这与人有钱没钱没关系,这跟一个人的秉性有关。一个人如果性格生出来就是那样,有钱了,他对送上门来的女人来者不拒。没钱的话,他也会拿着钱出去嫖。”
  严明仁深以为然,“没错,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出条件来。”
  萧天给宋哲剥了个葡萄,去了里面的籽,让他能够一口吞。
  严明仁看了,撇了撇嘴,小样,伺候起人来,怎么那么在行。
  贺成周将宋哲给的符放到了裤兜了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保持面色正常地进了厨房,向张安青招招手,“老婆,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张安青正在洗茄子,闻言头也不回道:“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
  韩丽珠正在炒菜,扭头笑着看了贺成周一眼,对张安青道:“安青,你老公找你,你就去一下,这里我看着。”
  张安青道:“那行吧,我去去就来。”
  她摘了手套,又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怎么了?什么事情啊?让丽珠一个人忙着多不好意思啊!”
  贺成周见人出来了,立马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到了院子里,确保这个角度不会被韩丽珠看到后,他才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说辛苦你了。”说完,他亲了张安青一口。
  张安青捂脸,害臊的很,她打了贺成周一下,眼里是止不住的甜蜜,“做什么呢?突然这么肉麻起来。”
  贺成周看着她那与往日不同的脸,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地嫌弃,他郑重其事道:“老婆,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张安青云里雾里,觉得贺成周今天太不对劲了,她刚要说些什么,贺成周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不舍得撒手。
  而贺成周也趁着这个机会,将那张符贴在了张安青的背后。那道符一贴上张安青的后背,贺成周就惊讶地发现它散发出了一道光,然后隐没在了她的后背中,消失不见了。
  这一定是大师的手段!
  贺成周见此,心中大定,他松开张安青,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去吧,我在客厅等你。”
  张安青莫名其妙地看他,“老公,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就在张安青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觉得内心发闷,恶心想吐,甚至还来不及提醒贺成周什么,就一张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浓浓的恶臭袭来,贺成周心一慌,连忙扶住了张安青,他想到宋哲说的,让他别慌。他立马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张安青还在吐,吐出的东西黑色一坨,恶臭十足,贺成周心一喜,这些肯定是脏东西,只要老婆吐出那些东西就会好的。
  贺成周一边温声安慰她,一边给她拍拍后背。
  张安青吐了好几分钟,直到后面吐出的都是酸水后,才不觉得恶心想吐。
  刚才吐着没感觉,等结束了,她一看地上,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吐出来的东西不是早上吃的食物,全是黑色的,好似会蠕动的东西,看着就叫人恶心。
  “老公,这是什么东西?”张安青惶惶不安地看向贺成周,她的胃里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她没乱吃东西啊!
  贺成周看向她的脸,惊喜无比,“老婆你脸上的黑斑退下去了!”原先张安青脸蛋是很光滑的,但是最近突然长了很多黑斑,使得她的整张脸看上去都脏兮兮的。现在这么一吐,黑斑也下去了。贺成周暗忖,果然这一切都跟那些东西有关。
  “真的吗?真的吗?退下去了?”张安青喜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脸,女人最在乎的自己的容貌,原先她就因为脸的事情跟贺成周吵了很多次,甚至还毫无理智地说出过离婚二字。现在想想,张安青都觉得自己魔障了,她怎么会跟自己的老公说离婚。
  “可是老公,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吐了这些,脸就好了?”欣喜过后,张安青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贺成周拉住她的手,放慢了语气道:“老婆,我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很不可思议,也会让你难以接受,但是你要冷静,慢慢听我说。”
  张安青的眼皮一直在跳,心头莫名地慌了起来。她抿了抿唇,安静地点头。
  见她这样,贺成周隐隐有种以前的媳妇回来了的感觉,他道:“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你常常发火生气,跟我吵架吗?”
  张安青想了想,那段时间的记忆回到自己的脑中,她突然觉得很羞愧,因为大多时候都是她在无理取闹,而她的老公却一直在包容着她,宽慰着她,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老公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跟泼妇一样,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张安青觉得非常抱歉,眼底满是愧疚之情。
  贺成周捏捏她的手,柔声道:“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是有人害你!”
  张安青错愕不堪,“老公,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有人害我?”
  贺成周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力量,“你还记得你放在枕头底下的衣服吗?”
  张安青点点头,因为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没孩子,张安青说到底还是很担心自己不能生。但是医院检查了又没有事情,虽然她老公一直说缘分到了会有的,但她还是很焦心。听人说把小孩子穿过的衣服放在枕头底下,能带来孩子的,张安青就试了一下。
  “那个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贺成周点点头,眼底带着狠意,“那是小孩子的寿衣。”
  张安青手脚发凉,大太阳底下的,都觉得冷。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寿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放在枕头底下的。
  “怎——怎么会这样?”
  贺成周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老婆不要怕,我找大师帮忙了,现在你告诉我,是谁把衣服给你的?”
  张安青心头凉凉的,还未开口说话,却听背后有人道:“安青,跟你老公悄悄话说好了没啊?我们还有很多菜没弄好呢!快,时间来不及了!”
  张安青回头,看向那个对她笑得娇俏可人的韩丽珠,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冷,她动动苍白无色的唇瓣,声音轻的,风一吹就散,“是她,是她给我的。”
  贺成周看向韩丽珠的目光一下子就狠了起来,韩丽珠不明所以,她看向张安青,却惊讶地发现,她脸上的黑斑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韩丽珠记得那个大师说过,只要她用了他的方法,把符浸在水中,然后给张安青喝了,那么那符就会开始起作用。张安青会变得越来越暴躁,脾气越来越糟糕,脸上的黑斑也会越来越多。等黑斑弥漫她的整张脸时,就是张安青的死期,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可是现在,怎么说会儿话的功夫,张安青的脸就白净了?!
  韩丽珠心头不安,她的鼻尖嗅到一股恶臭,下意识地寻找了起来,发现在张安青的面前有一大堆恶心的呕吐物,不像是人吃下的食物,反倒显得有些诡异,令人作呕。
  难道说——
  韩丽珠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韩丽珠,你为什么害我?”张安青捂着胸口,深受打击,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跟自己关系如此亲密的闺蜜害了自己。
  韩丽珠佯装一脸茫然,诧异地问道:“安青,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
  贺成周看韩丽珠这副做作的样子就恶心,“你别狡辩了,我们都知道了。你拿死人的衣服让安青放在枕头底下,骗她这样会有孩子。还给她下符咒,让她性情大变。要不是我找了大师,不然怎么能发现你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张安青听了贺成周的话,一度倒吸着凉气,没想到她脾气变成那样,也有韩丽珠的手笔,她摸着脸,眼眶泛红,“那我的脸,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韩丽珠收起了满脸的无辜之色,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俩个人,一个深恶痛疾,一个倍受打击,她嘲讽地勾勾唇,“哎呀呀,真是可惜,居然被你们发现了。我还以为,这个秘密一定会随着张安青的死长埋地下的。真是可惜了!”
  张安青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韩丽珠这个人一样,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从未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在他们三人发生争辩的时候,宋哲他们也慢悠悠地来到了现场,刚好就听到韩丽珠歇斯底里地怒骂,“因为你的父亲,你的那个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父亲,他骗了我妈妈,害她未婚怀孕,却不娶她,玩弄她的感情。我妈妈年少无知,生下了我,却被乡里人嘲讽。她带着我背井离乡,去寻找那个男人,想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她太傻,她不知道,有些男人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光鲜亮丽,内力却早就污秽一片。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妈找到了那个男人,却被告知他早就有老婆孩子了,那个孩子甚至跟我差不多大。他见到我妈的时候,惊慌失措,想拿钱把我们打发走。”
  “我妈妈也是傻,心心念念的爱情背叛了自己,她不去找那个男人的老婆说清楚一切,也不拿走男人施舍给她的钱,就这么意气用事的走了。”
  “她没有什么学历,只能靠打零工养我。你知道我从小过得是什么生活吗?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瓣用。在你开开心心地跟着父母吃肯X基麦Y劳的时候,我在路边捡垃圾,饿的时候,甚至都不会管那些东西脏不脏,吃了会不会生病。”
  “你懂我那种感受吗?不,你什么都不懂!”
  韩丽珠声嘶力竭,眼眶里的红血丝遍布,看着狰狞可怕,“你生活的像个公主,而我却像个乞丐,为了供我上学,我妈妈一连打好几份工,终于撑不下留下我走了。她死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她的身边。我们没钱去医院,我就坐在地下室的房间里,看着她一点一点没了气息。”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凭什么?凭什么做错事情的人没有任何报应,凭什么我要受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磨难,而你却能在那个男人的保护下,开开心心地长大,无忧无虑地生活,甚至还能嫁给一个好老公。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就要毁了这一切,毁了你,让那个男人痛苦。”
  一段往事就这么浮现在了众人面前,大家看着面前光鲜亮丽的女人,却从不曾看到过她背后遭受过的一切。
  张安青不敢置信地摇头,眼泪簌簌而下,“不,不可能的,我爸爸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你在骗我!”
  韩丽珠噗嗤一笑,泪水冲刷着她的妆容,她毫不在意地拿手擦了擦,“骗你?!骗你有什么意思吗?你以为除了你是他女儿的身份外,还有什么值得我恨的吗?你以为你的母亲嫁给了爱情,哪里会知道,原来那个人那么让人作呕。你小心了,谁知道你身边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哈哈哈哈哈——”
  韩丽珠笑得很畅快,这么多年了,她的恨意一直在心里堆积,每次张安青带这样一脸幸福甜蜜的笑容跟她说着老公有多爱她,父母有多疼她的时候,韩丽珠就恨不得拿叉子划烂她的脸。
  她辍学,爬上那些人的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以截然不同的身份接近她,取信她,跟她成为朋友,然后——杀了她。
  “真的是可惜啊!”韩丽珠喃喃道,她看向出现在一旁的三人,却没找到哪个是贺成周嘴里说的大师。
  “张安青父亲犯下的错,你找的应该是她的父亲,她是无辜的,甚至也是受害者。”宋哲摇头叹气,为这个女人感到可惜。错的不是她,但是背负所有的却是她。
  “呵!”韩丽珠笑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总是能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我是要报复的,张安青我也要报复。”
  张安青扑在贺成周的怀里痛哭,她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一切,她的爸爸怎么会变成韩丽珠嘴里那么可怕的人。
  对于仇恨已经入了心,三观已经成型的人,宋哲说太多也没办法扭转回来,他好奇的是,这些东西韩丽珠是哪里拿来的。
  韩丽珠不善地看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见她如此,宋哲也没有多问,但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
  贺成周报了警,韩丽珠被警方带走,走之前,她看向张安青,怨毒道:“不要以为我进了监狱就会放过你们,我会日日诅咒,夜夜祈祷,祈祷你们一家支离破碎,没有好日子过。”
  张安青眼睛都哭肿了,她被贺成周紧紧地搂在怀中,思绪混乱。
  宋哲他们见此,很识趣地告辞了。车上,严明仁感慨万分,“我就说,这里面肯定有狗血故事的。简直就跟我前几天听到的孙家那私生女的事情一模一样。你们说,这些小姑娘怎么那么傻?连男人什么底细都不知道,怎么就敢把自己交出去?”
  宋哲瞥了他一眼,“你不也在这些男人范围内?”
  严明仁不甘心被冤枉,大叫道:“我哪有,我虽然交过的女朋友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恶心的事情。”严明仁他才不屑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张安青父亲的所作所为让他一个男人都看不过去,垃圾。
  宋哲道:“那你也别太过了,小心你以后的女朋友嫌弃你。”
  严明仁瞧了眼萧天,哼哼道:“女孩子嫌弃的是啥都不会的男人,绝不会嫌弃啥都会的。”
  萧天冷幽幽地看他,看的严明仁一个哆嗦,他讪讪地看向前方,不敢多说话,怕自己话里的深意被萧天发现。
  而张安青这边,她痛哭过后,急急忙忙地给她爸爸去了电话,质问他是不是曾经骗过其他人感情,还生下过一个私生女。
  张安青的父亲正在开车,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事情,心头一恍惚,迎面撞上了一辆卡车,整辆车都翻了起来。
  张安青在手机那头听到动静,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问他怎么了。
  再后来,张安青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说她父亲开车撞上卡车,进了医院,腿被压断了,但是好在命保住了。
  张安青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怨自己那个时候打电话质问自己的父亲,才会让父亲断了一条腿。她甚至都不敢去医院看父亲,也不敢跟母亲说真话。
  贺成周不断地安慰着她,让她不要难过,又去医院跑前跑后,给老丈人安排好一切。
  张安青去看他父亲的时候,母亲刚好不在,父亲虚弱地朝她微笑,张安青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虽然她恨父亲做了坏事,让韩丽珠母女那么惨,但是他毕竟是宠爱了她那么多年的爸爸,又因为她的一通电话,害的爸爸断了腿,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去恨他。
  张安青觉得她爸爸断腿就是报应,他做错了坏事,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不然,就算过得再久,报应还是回来的。谁也躲不过去,谁也别想躲过去。
  张安青把这个秘密埋在了心底,没有跟她的妈妈说,说了也没有意思,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等韩丽珠出来,她会好好让爸爸跟她赎罪的。说到底,是她们一家对不起韩丽珠。
  解决完张安青的事情,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中午他们都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严明仁就顺势开车带宋哲他们去了一家餐厅,他前几天刚跟好友来过,这家味道很不错。
  萧天给宋哲摆放好餐具后,去了趟厕所,严明仁见萧天离开后,偷偷摸摸坐了过来,小声道:“宋哲啊,你看到没有,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你看张安青爸爸人设那么完美,到了现在,还不是被打脸了。所以你看人得悠着点。”
  宋哲慢条斯理地擦着筷子,挑眉看他,“所以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萧天可能也是表面看着对我情根深种,事实上背地里也打算养个小三小四小五,是这个意思吗?”
  严明仁讪讪一笑,随即又挺起胸板道:“那可不,有钱人家的劣根性,你还小,你不懂的。”
  宋哲憋住不笑,拿筷子戳了戳他的额头,“严二货,你没比我大多少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也是有钱人家之一。你这是把自己也归入其中了吗?”
  严明仁一点都不觉得可耻地回复道:“当然是把我跟我家人排除在外,除了我外,其他有钱人都有劣根性。”
  宋哲哭笑不得,他夹了块鱼肉塞进严明仁的嘴里,“好好吃你的饭,别想东想西了,萧天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相信他!”
  萧天一回来,拉开门,就看到宋哲面带微笑的往严明仁嘴里喂了一口鱼肉,他拉着门把的手一顿,神色危险地看向占据了他位置的严明仁。
  严明仁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一扭头,就对上萧天那让人冷的发颤的眼睛,严明仁下意识地跳了起来,谄媚地笑道:“萧哥回来了,坐,快坐,快坐。”然后自己默默地回到了对面的位置。
  宋哲简直就是要被严明仁那怂样给笑死,叫你背后说人坏话,小样,被正主抓包了吧!
  这一顿饭,严明仁吃的很心塞,他不光吃了白米饭,还被硬塞了狗粮,可以说是很撑了。
  出了餐厅后,严明仁接到狐朋狗友去夜店的电话,跟宋哲打了声招呼,就一个人乐颠颠地开着车走了。他本来是打算邀请宋哲一起的,但是一想到萧天那张冰块脸,他就放弃了,还是算了吧,免得晚上还要被冻死。
  萧天打电话叫司机开了车过来,送宋哲回家。
  回到家后,宋哲就开了空调,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萧天坐到他的身边,拿出了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两人原先是宋哲慵懒地靠在正中央,萧天笔直地坐在他身边,后来便变成了宋哲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萧天则往后靠在了沙发垫上,两人之间的氛围河蟹的很。
  宋哲刷着V博,刚好看到了页面广告推送内容,“他日日强要,让我怀上孩子,却狠心推我下楼,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
  宋哲:……emmmm这个很小说,很可以了!
  第一次接触这么奇葩小说的宋哲手贱地点了进去,然后一脸菜色的退了出来,不行了,快扶他去医院抢救一下。
  故事很狗血,比韩丽珠那故事还狗血,如果说在韩丽珠的故事里,她自己是恶毒女配的话,那么在这本小说里,韩丽珠就进化成了小白花女主,被男主又虐身又虐心,最后还Happyending了。
  what‘sthefuck?孩子,你清醒一点,那个男人推你下楼,让你没了娃,还让你割肾救他的青梅竹马,你特么这样都能跟他在一起,给跪了!
  “怎么这是?身体不舒服?”萧天放下书,无意间看到宋哲一副衰弱的样子,惊了一惊。
  宋哲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我没事!对了,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了萧天,然后期待地看着萧天的反应。
  只见萧天眉头都没挑一下,面色平静地看完所有,然后将手机还给了宋哲,给他摁着太阳穴道:“别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小心脑子进水。”
  宋哲:……
  宋哲不死心道:“你觉得这是爱情吗?”
  萧天淡淡道:“畸形的爱情也是爱情,看你怎么理解了?”
  宋哲若有所思,想到了杨萍珊跟她的老公,算算时间,他们两个应该快要没了吧!原来爱情分了那么多种,有些爱的让人毛骨悚然,有些爱的让人无力吐槽,还有些爱的让人内心作呕。
  宋哲好奇地问道:“那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爱情?”
  萧天停下了动作,垂眸看他,黝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宋哲小小的身影。他低头,在那粉色的唇瓣上印上一吻,飘渺的声音从他的喉间传来,“我们日久生情,细水长流,并且会永远在一起。”
  宋哲笑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启唇,主动勾住了萧天的舌,邀请他一起共舞。
  晚上的时候,萧天回到了家,被守株待兔的萧文婷一把给抓住了,“弟弟啊,你回来了!”
  她兴奋道:“昨晚没回来,干什么去了?跟大师有什么进展没有?”
  萧天一把推开她,“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很猥琐?”
  萧文婷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老姐我这是在担心你!快说说,爸妈老爷子都在等你的好消息。”
  毕竟事关萧天未来的幸福以及未来能否继续好好活下去。
  “姐,告诉他们别操心了,我们在一起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带他回来的。”
  萧文婷乐得不行,猛拍着萧天的胳膊,“行啊,弟弟,你牛啊!速度杠杆的啊!不行,我得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去!”
  萧天无奈地看着萧文婷乐颠颠飞奔而去的模样,他这个姐姐,有时候看着还以为是他妹妹。
  且不说萧家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是如何的欢呼雀跃,严明仁这边去了夜店,喝的正high,几个狐朋狗友抱着小姐,说起了八卦。
  严明仁想到了宋哲今天说的话,难得没找女人,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玩乐。他也不是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今天看了韩丽珠那一场八卦,他觉得自己对女人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就在狐朋狗友说着某某家私生子跟婚生子又开始大闹以至于那家脸面尽失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声。
  第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章:生命敬畏
  有人起身开了门探头去看,瞧见一大帮人往外跑去,他顺手抓住了一个,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那人兴奋道:“有人跳楼,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啥?大半夜的有人跳楼?
  男人回到包厢,拿起话筒大吼道:“兄弟们,外面有人跳楼,看八卦去不去啊?”
  “去啊,怎么不去?我还是第一次看人跳楼!”
  “等等,算我一个!”
  “走走走,快去抢个好位置!”
  严明仁放下酒瓶子,皱了皱眉头,跳楼有什么好看的,至于那么兴奋吗?他还没说什么,就被激动的朋友拉过去一起看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销金窟人来人往,灯红酒绿,而屋顶上,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正坐在那儿,双腿晃荡,看着底下的人群,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谁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要跳楼啊?”
  “我去,都已经在上面半个小时了,到底跳不跳啊?”
  “好无聊啊,站的腿都算了,我要不要回包厢拿点瓜子磕磕再回来等啊?”
  “那女的好像是销金窟刚来的公主,我就看过她一两次,只陪酒的。”
  “有人报警了吗?就这么干看着?”
  ……
  销金窟底下已经乌泱泱地站了好多人,不光光是这里的客人,还有路过的行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在那指指点点,说着风凉话,在那八卦。
  严明仁看向一旁的狐朋狗友,见他正拿出手机在直播,不由道:“你干什么呢?人家是跳楼,你还直播?”
  那人跟严明仁接触不多,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扒着他,听到他这么一说,立马乐了,“严三少,这难得碰到一个乐事,怎么能不好好直播一下?跟你讲,我这么一直播,粉丝起码涨几万信不信?”
  严明仁看着他欢呼的样子,突然有些茫然,他虽然也爱玩,爱闹,可是对待生命从来都是正儿八经的,他看到直播间那些人发出的评论,全都是嘻嘻嘻,带着笑脸,问那女的什么时候跳,还在送着各种礼物。
  旁边的那些群众甚至有人也在吆喝着,快跳啊,快跳啊,我等的都不耐烦了,跳完还要继续下一场K歌。
  严明仁一时心头发凉,看着周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或幸灾乐祸,或看好戏聊八卦,或发着状态到朋X圈抱怨那女的怎么还不跳,好像没人在想着,如果那女人真的跳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这么没了。
  严明仁觉得自己够洒脱,够没心没肺了,结果却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可怕的人,而且不止一个,是一群。
  旁边的狐朋狗友还在跟他兴奋地说些什么,严明仁却根本听不进去。
  严明仁从小浑惯了,要说他对生命有什么敬畏之感,那是狗屁,只是他却做不到像身边这些人把一条生命当做儿戏。
  他报了警,警方接到电话,说很快就会赶过来。
  周边的狐朋狗友听到他报警的声音,撇了撇嘴,觉得严明仁还真没有意思。不是说严家三少最会玩了的吗?怎么今儿个这么正义感爆棚起来了?
  #销金窟红衣女子半夜跳楼#的消息很快就上了热搜,不少人点进去看了,底下围观群众拍的视频不太清晰,看不清那女人的长相,但是不妨碍他们看女人在上面的动作。
  她的脚上没穿鞋,双腿搁在外面晃荡,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是在看什么信息。她的身体摇摇摆摆,似落非落,似乎心不在焉。
  “什么鬼?真的跳楼假的跳楼?不都说快一个多小时了吗?耍人玩吗?”
  “卧槽,销金窟的小姐吗?难道是嫖客上了她没给钱所以来天台抗议来了?”
  “呵呵,一个女表子,还跳楼?这叫什么?这叫当女表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有本事她就不要去销金窟啊!”
  “听说销金窟里面的小姐赚的可多了,一晚上陪个客人就有上万块钱啊!”
  “看女人这腿,我就石更了,跳楼干什么,劳资都还没玩过呢?”
  ……
  各种乱七八糟污言秽语纷纷涌现,李显时常逛V博,自然也看到了这条信息。自从他儿子被拐以后,他洗心革面,再也不嘴贱,遇事总会换位思考,替别人想想。
  这一会儿看到这些言论,他的心是密密麻麻的难受,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他可能就是这些言论的主角之一。体会过绝望了,他才知道如果这些话被那个女人看到,她该是有多痛苦。
  李显立马发表了自己的评论,“姑娘,有什么事情先从天台下来好好说。没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你跳楼了,难过的是你的父母亲人,那些伤害你的人只会欢欣鼓舞而已。你要振作起来,希望永远都是存在的。”
  李显的心灵鸡汤立马就被群嘲了,有人说他最近是不是发疯,怎么天天都在发心灵鸡汤。有人说他蠢,那女的要死就去死,你管她做什么,难不成你跟她有一腿。
  当然也还是有人给他点赞支持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再难受,想想未来,想想自己的亲人,想想死亡的痛苦,我们大家一起,总能熬过去的。
  就在网上热议纷纷的时候,警察来了。
  销金窟的负责人早就去了天台,但是门被那女人反锁了。他们一旦有动作,那女的就大喊着要跳下去,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警方没有办法,只好在身上绑了安全绳慢慢地从一楼爬上去。
  有人将视频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附言:真是要死不死,还要出动警察。我们纳税那么多钱,就是让警察过来救傻逼的吗?
  底下网友纷纷点赞留言,“就是,她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警察那么闲的吗?”
  “一个女支女也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真是醉醉的。”
  “这女人指不定被多少男人碰过,死了倒也干净,在销金窟工作的,哪个是清白的。”
  “真是不嫌丢人啊!这要是我闺女,分分钟打死。”
  ……
  严明仁一直很紧张地观察着上方,他身边一朋友推推他道:“严三少,找到那女人的资料了,叫什么妍妍,销金窟里的化名。”
  严明仁闻声看去,那人正跟群里的小伙伴聊着这件事情,有知情人透露,这女的因为家里人生了重病,没钱看不起医生,自己又还是个大学生,便经人介绍来到了销金窟工作。
  众所周知,销金窟的小姐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单纯陪酒的,另一种就是你情我愿,看对方给多少钱,能接受的,自然可以出台跟人家走。
  而妍妍就属于前一种。
  她刚上大一,还很稚嫩,青涩可人,是销金窟很多四十岁以上富豪喜欢的对象,男人嘛,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种单纯可爱不韵世事的小姑娘。
  但是妍妍一直有自己的底线,她可以陪酒,但是她不跟别人出去过夜。她是为了病重的家人,无奈之下才来的这里,如果有选择,没有哪个姑娘会愿意做小姐的。
  只是,小姑娘既没家庭背景,又没大佬护着,时间久了,一直被拒绝的那些富豪也生气了,一不做二不休,联合了几人一起强了她。
  事后,还拍了裸照威胁她不准报警。
  严明仁看到这里的时候,真的是肝都要气炸了,他也花心,他也乱玩,但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从不强迫女人,他一直觉得强迫女人的男人那就是个孬种。
  群里其中一个欺负了那小姑娘的男人还大言不惭道:“处女就是紧,可惜没玩几次就要跳楼了,下次得找个闷不吭声的。免得还要花钱堵住她们的嘴。”
  严明仁看的手都在抖,直接抢过那人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你做人怎么那么恶心?以为自己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那男人看到这条信息,嗤笑一声,“哪来的小朋友说这么天真的话?爸爸告诉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严明仁眯着眼睛,良久笑了,“很好,那我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手机主人看着严明仁发的信息,有些瑟瑟发抖,因为他用的是他的手机,万一那人误认为是他发的,可怎么办?
  就在他踌躇着想要向严明仁拿回手机的时候,一重物啪地一下掉了下来,围观人发出惊呼声。
  严明仁怔怔地看着前方,愣了,那女人跳楼了,大红色的裙子铺散开,连着大片的鲜血,乌黑的长发就像从深渊里长出来的藤蔓,缠绕着她已经变形了的脸。
  天台上,那个救人的警察才刚爬到她的身边,劝她不要想不开。
  妍妍微笑着看他,白净的脸上带着畅快之色,“小哥哥,谢谢你,可是我太脏了,脏的我自己都受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然后那个警察就看着她从自己身边一跃而下,连伸手都来不及。
  一场狂欢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围观人群看着妍妍的尸体,没有沉默多久,很快的,录像的录像,拍照的拍照,发朋X圈的发朋X圈,似乎都在庆祝着。
  一博主直接发了妍妍的死亡照片,连马赛克都没打上,姑娘睁的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镜头,显得有几分渗人可怕。
  “咦咦咦?终于跳了?喜大普奔啊!”
  “博主是有病吗?人家死了你还发这样的照片,你有毒啊!已举报,不谢。”
  “还以为今天就是场闹剧了,没想到末尾真的还有彩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楼上的,你们真的是人吗?一条人命没了啊,你们就毫无感觉?!”
  “卧槽,我呆的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怎么可怕的人那么多?”
  ……
  大片的鲜红印在严明仁的瞳孔之中,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很难过,那个姑娘她才刚刚二十出头,在这最灿烂的年纪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严明仁突然觉得自己无所事事地活了那么多年,真的是不知所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所谓的知情人爆出了劲爆消息,说那死去的姑娘是因为家里人病重,所以到了销金窟上班,结果被一群男人欺负了,所以想不开自杀了。
  今天的重头戏一个连着一个,网络那边的键盘侠都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活该哦,真以为销金窟是那么好去的地方。”
  “家里人病重?什么病?要多少钱?家里人没亲戚了吗?不能去借吗?让她一个小姑娘出去卖?别骗人了,又不是写小说。哪有那么多重病的。该不会是她自己想过奢侈的生活,所以去当小姐想赚钱。结果发现成人的世界那么可怕,一不小心就被欺负了,然后就心理承受不了去跳楼。呵呵!”
  “拜托你们,说话留点口德,她就是我同学,她妈妈生病,一度被转到重症病房,这个事情我们同学都知道,而且还给她捐过款。但是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用。她是迫不得已才会去销金窟的。你们一个两个不知道别人的痛苦,瞎比比很好玩吗?我同学会死,起码有一半的责任是你们的。我等着看你们的报应。”
  “报应?什么报应?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她?智障就回去多读点书,小心第二个去跳楼的是你。”
  ……
  田冉冉看到那些怼她的评论时,真的是气哭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妍妍都是因被他们逼的才会死的。”
  钱秋意抱着她在一起哭,妍妍出事的时候,她们根本不知道,看到热搜的时候,她们一直在给她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通。
  她们害怕地想要打车去销金窟的时候,热搜却告诉她们妍妍走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妍妍还说了,等她妈妈的病好了,就一起去旅行的。
  压抑的哭声在宿舍响起,两个女孩抱头痛哭,为网上的言论,为妍妍的死去,而难过。
  妍妍跳楼的热度很快席卷了整个社会,不少人对此抨击,觉得这个女孩的死,起码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些网络推手。
  他们从不去思考一个生命遭受了多少痛苦与绝望才能想着去自杀,他们只是在享受一场狂欢,享受着这无与伦比的刺激。
  人死了,关他们什么事情?反正不是他们害的!他们只是旁观吃瓜顺便拍手叫好的。
  多么可怕,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百年前一位大作家笔下那麻木可怕毫无人性的存在。
  警察抓捕了当天晚上吵闹的最凶的,让女孩赶紧跳楼的围观者,网警也封了网上叫嚣的最厉害的博主的账号。
  可是有什么用呢?人还是死了,留下的不过是给群众们的饭后谈资。
  宋哲昨晚睡的早,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第二天一起来,牙都还没洗,就看到了V博推送的N条热闹消息。
  他被那惊心动魄的标题给吓到,点了进去。
  视频里,女孩正晃荡着身子,眼睛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或许是在看底下那些人的评论,或许是在看自己过往的幸福。
  视频只有几秒中,等宋哲打算再看的时候,视频已经被删除了,他揉揉眼睛,内心震惊到不行,那个女孩的身上有黑气。
  因为视频拍的太远,他没办法确定是什么导致的。但是他知道,促成女孩跳楼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黑气。
  他将昨晚的消息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都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他是生活在一个文明社会吗?他难道不是在一个比地狱还黑暗的地方吗?
  一个人的可以有多脏,才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看着另一个人去自杀,还在一旁拍手叫好,让她快点去死。
  没有人对生命抱有敬畏,他们都在嗤之以鼻,敬畏,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说家庭的重担,那些富豪的欺辱,是压垮女孩的重担,那么这些人的言语就是促成她死亡的催化剂。
  她本就心思恍惚,被黑气怂恿蛊惑,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恶意都会在她的内心放大,当她的内心再也无法负荷,心中的那根绳子绷断的时候,就是她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
  宋哲无比懊悔自己昨晚睡得早,不然他肯定是会拼劲全力救那个女孩的。
  就在他心情不佳的时候,严明仁打了电话过来,声音低落,“宋哲,我觉得好难过。昨天那个跳楼女孩的事情你看了吗?”
  宋哲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思很沉重,“我看了,今天刚看到的。”
  “宋哲,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能这么冷漠?他们看着那女孩跳下来身上全是血的时候,心里就没有哪一刻觉得惋惜后悔害怕吗?他们怎么就能那么开心地继续拍照发朋X圈,还笑呵呵的说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觉得我在他们身边,就好像在一群怪物中一样。是我有病,还是他们有病?”
  严明仁昨晚一夜没事,就看着V博上的消息看了一夜,他想了很多,却又好像没想一样,终于是忍受不了打了电话给宋哲。
  宋哲想起萧天曾经安慰过他的话,黑暗一直都在,但是光明如影随形,终有一天黑暗会褪去的。
  “明仁,不是你有病,是这个社会病了。社会发展的太快,但是该普及该教育的东西却跟不上发展的步伐。人们开始变得病态,开始需求刺激,各种各样可怕的事情层出不穷。”
  “那我们该怎么办?”严明仁有些迷茫,他第一次觉得,身边的阳光带着刺骨的寒冷。
  “活着,好好地活着,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虽然那句话像是过期的心灵鸡汤,但是阳光总是在风雨之后,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人生病了可以治,社会病了,也一样可以的。”
  严明仁静静地听着宋哲说的话,良久,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谢谢你,宋哲,我知道了。”
  宋哲微笑着看向远方,那里风景正好,鸟儿清脆鸣叫,花儿身姿妙曼,阳光照耀到了每个地方,驱逐了黑暗,世界上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黑暗,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好好助人。
  王朋义下午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有警察来访的时候,他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昨晚那女人跳楼事件影响太大,他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关注。
  不过,既然那女的已经死了,也就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网上的那些爆料又怎么能相信呢!
  王朋义也是老油条了,在商场上打拼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害怕。
  他微笑着请警察进来,还让秘书去端了咖啡,刘一鸣拒绝了,“王先生客气,我们警方怀疑你曾经伙同另外一帮人强迫了昨晚死去的女孩明佳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朋义脸上的笑慢慢褪去,随后生气道:“这是无中生有,有人在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一鸣冷冷地看着这个老狐狸在那里装腔作势,“我们警方已经有了你们当时作案的监控录像,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跟我们回去好好交代一番。”
  “监控录像?什么监控录像?”王朋义脸皮一抽,当时他们几个灌醉了明佳妍,强硬地把她带上车,走前还让销金窟的经理删了这段视频的,怎么可能还会有监控录像。
  见王朋义还死不承认,刘一鸣毫不客气地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扔到了他的面前,对于这样的人渣,他没冲动地动手给他一拳都已经很好了。
  照片上是他跟另一个男人将明佳妍抬到车上的照片,虽然是监控录像里面出来的扫描件,但是他的模样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王朋义心底发凉,怎么可能?监控录像不是删了吗?他第二天亲自去销金窟确认了的!怎么还会存在?
  刘一鸣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怎么?以为监控录像被人删了啊?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技术啊,删了的东西,技术人员还是有能力把它给找回来的。”刘一鸣冷笑了一声,扭头示意手下把他给铐起来带走。
  说来也奇怪,他们虽然在网上看到有人爆料说,明佳妍是因为在销金窟被几个人强了所以想不开,但是他们警方还没开始调查是谁作的案。结果第二天中午,他的电脑邮箱就被人发了这么一段监控视频。
  李一鸣叫人反追踪过,但是没成功,显然对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刘一鸣不介意,左右这个人都是他们的帮手。
  萧天关掉邮箱界面,而后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一个郁郁寡欢,一个托腮发呆的两人,“东西我已经发过去了,那几个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会被抓走。”
  严明仁难得没有跟萧天抬杠,还真诚实意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早上单枪匹马地去销金窟要视频的时候,那销金窟的经理看在严家的面子上,给了他。显然的,那是已经修改过的视频。
  严明仁找了人帮忙,但是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打电话找了宋哲,刚巧宋哲正跟萧天说着这事,萧天听了一耳朵,说他能帮忙。
  严明仁这个时候觉得,宋哲会喜欢萧天不是没道理的,谁不喜欢一个十项全能的男人。
  “他们几个虽然家里有几分资产,但是只要我们两家向警方施压,没人敢放了他们的。”萧天坐了过来,拍拍宋哲的头,无声地安慰着他。
  宋哲将靠了过去,笑了笑。
  严明仁一拍大腿道:“头一次这么感激我家有权有势。”他想到昨天晚上王朋义说的那句话,眼里露出狠光,“今天爸爸是真的给你好好上了一堂课,呵,有钱当然能为所欲为了。”
  宋哲莫名地看他,“说什么呢?”
  严明仁轻咳了一声,“没事。对了,宋哲,我看到有人把那三个禽兽做的事情发到V博上了,以后他们就算是出狱了,他们也会跟个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容身。”
  宋哲打开了手机,一看,果然,头条就是他们三个。
  底下的网友们群情激愤,纷纷咒骂他们不是东西,战火甚至蔓延到了他们三人的家庭,有人人肉出了他们的父母妻子的地址,孩子上学的地方,说要去给那女孩报仇。
  宋哲看着那些评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想笑,有多少人是昨晚叫嚣让女孩去死,今天又叫嚣让那无辜的妇女儿童去死的。
  网络暴力,总是那么可怕。
  当你以为在伸张正义的时候,却可能正在成为制造网络暴力的键盘侠。无论网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能缺乏理智,盲目跟风,因为在这个大环境下,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你也会成为键盘侠,成为网络暴力的一员。
  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你要有一个强大的内心,一个理智的头脑。
  人肉三个人渣家庭的事情很快就被网警控制,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不堪其扰,搬离了住在这儿十几年的房子。
  王朋义的儿子今年八岁,他是王朋义老来子,非常受宠。但是好在,他母亲是个明事理的,没有让王朋义把他宠的无法无天。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小男孩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在努力打包的妈妈,有些迷茫。这些日子,妈妈都不让他去上课,不让他出去玩,生怕他受到伤害一样。
  女人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到自家儿子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心里无数次唾骂着王朋义,当年她会跟王朋义结婚,不也是因为他那恶心的手段。幸好,她生的儿子没有随了那个畜生。
  女人蹲了下来,摸着小男孩的脸,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我们要搬家了,搬去一个新地方生活。宝贝不要害怕!妈妈会陪着你的。”
  小男孩有些踌躇道:“那爸爸呢?爸爸哪里去了?”
  女人眼底藏着冷意,“爸爸做了坏事,被警察叔叔抓走了,等他反省过后,警察叔叔把他放出来,就会来跟我们团聚的。”
  小男孩皱起了脸,妈妈经常教育他好孩子是不能做坏事的,爸爸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能这么不听话。
  “好,那等爸爸认识到错误,再来找我们。”小男孩露出笑容,看上去天真无邪。
  女人抱着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乖儿子,希望以后你长大了,不要因为这个禽兽父亲的事情,伤了你的一片稚子之心。他不配!
  时光匆匆,女人在邻省找到了一个新房子,带着儿子住了进去。
  网上关于那个红衣女孩跳楼的热度已经下降了,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八卦要看,很快的,大家都渐渐忘记了那事。唯有她的亲朋好友还在伤心难过,还在等着法院对那三个禽兽的判决。
  等法院最终判决后,网上再度热议了起来,有人开始反思女孩死的时候自己的冷漠,有些开始懊悔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伸出援手,也有人依旧在网上上蹿下跳骂个不停,千人千相,但是庆幸的是,惋惜那个女孩的人还是占大多数,世人的心并没有麻木冷漠到无可救药。
  严明仁一开始被那些言论伤到的时候,就一根筋地以为社会上的人都这样可怕了,直到宋哲将新的评论消息给他看,他才从牛角尖里爬了出来。
  “所有的事情都有对立面的,人也一样。再美好的社会里,也总有阴暗的存在。所以你不要一昧地认为社会阴暗,却忘记了它美好的一面。”
  宋哲站在阳光下,身上镀了层金,光芒慢慢绽放,“不管是V博还是其他APP的新闻推送,是不是见到的社会的丑事,阴暗特别多,仿佛我们整个社会都被黑暗腐蚀了一样?”
  严明仁傻呆呆地点头,“对啊,比如一次保姆虐儿童的案子出来,那么接下去几天这样的案子就会如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好像保姆就成了虐童的代名词。”
  宋哲点点头,“对,这个社会真的有那么多心里变态的保姆吗?怎么那么巧就偏偏这个时候一天一天全爆出来了呢?不过是那些新闻记者看到了热点,觉得这个是增加点击曝光的好题材,才会去深度挖掘。哪怕没有,他们也会给你弄出一个来。故意剪辑,随便弄张图片,编一下文字,便又是一个虐童案。”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事情确实这么多,只是记者正好蹲点,就被他们拍到了。孰是孰非,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其实很难判断。大多数人,只是看一眼标题,有些人甚至连内容都没有点进去看,但是这些标题却已经在人们的心中下了暗示,这个社会多可怕,找保姆多可怕。”
  “你有想过为什么新闻都是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吗?”
  严明仁呆头呆脑道:“难道不是因为可怕的事情太多了吗?”
  宋哲笑着戳戳他的头,“你傻啊!同时间出来一个新闻,老师虐待幼儿园小朋友,跟活雷锋救助街头帮助老人,你选择点击哪个看?”
  严明仁想了想,“第一个吧,第二个感觉看标题就知道内容了,没什么意思。”
  “对,就是你这种心理。”宋哲打了个响指,“纵观整个新闻时事APP,像这样的好人好事,浏览量点击量其实都不如那些新闻的。你到V博随便选一个好人好事,温暖社会的故事,再对比其他社会阴暗事情,评论数量看着就有些可怜。”
  “这就是人的一种心理,越是这样的事情,越能激起大家的兴趣。这就是噱头,有了噱头,就有了点击,有了点击就有了热度,有了热度,就有了钱。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严明仁感觉自己好像被上了一课一样,他咽了咽口水,“我的天啊,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想到过?”
  宋哲很不客气地鄙夷道:“你成天吃吃喝喝,脑子容量就那么点大,你以为你能想到什么?”
  宋哲才不会说,他也是昨晚萧天给他细细分析了一遍,才总结出了一番这样的结论。
  “当然也许我说的不是全对,但是有一点,那就是越是稀奇古怪,越是让人觉得愤怒震撼的新闻那就越能火爆起来。每个网站,每个记者都需要这样的热度。”
  严明仁点点头,感慨万分,“看起来下次看新闻也要擦亮眼睛了。”
  “那可不!我昨晚就随便上网页找了很多新闻,文不对题的,词不达意的,很多,但是标题让你一看就觉得很有戳进去的谷欠望。一个好的新闻人,一定会写一个好的标题。”
  严明仁瘫在了沙发上,“我果然是个傻子。”
  宋哲拍拍他的腿安慰道:“每个人都是傻过来,对于这样的新闻,我可是在底下看到好多人在骂小编傻逼,觉得是侮辱了他们的智商。你看,大家其实还是有分辨十分的能力的。只是很多时候,被跟风带走了而已。”
  宋哲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递给严明仁,“给,冷静冷静。”
  严明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喝,立马治愈了他受伤的心灵,“难怪我大哥二哥总叫我长点心眼,省的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挺聪明的,没想到,唉!”
  他如果聪明,怎么还会跟那群狐朋狗友一起玩,真是简直了!
  严明仁拍着胸脯跟宋哲保证道:“以后我肯定要做个好人,给贫穷山区地方的小孩子建学校,建公路,给留守老人送温暖,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宋哲忍俊不禁,夸奖道:“很好,保持这个志气。”
  其实在开导严明仁的时候,宋哲间接地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也应该谢谢有这个二货陪着他。
  “对了,老萧待会儿过来一起吃晚饭,你一起吗?”
  严明仁哼哼道:“那必须的。”必须撑着自己心理还虚弱的时候紧贴着宋哲,等萧天发现他又活蹦乱跳了,怎么可能还那么好心地把宋哲让出来安慰他。没看到这几天萧天看他的眼睛都快绿了吗?
  晚上萧天过来,瞧见严明仁的时候,果然眉头皱的更深了,严明仁一副我好虚弱,我还需要再抢救一下的模样。
  这个家伙!萧天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果然是不能退后一步,一退这个家伙就得寸进尺来了。
  晚上是宋哲做的饭,他不会做很多好吃的,但是基本的家常菜还是可以入口的。萧天也撸起袖子来帮忙,他跟宋哲在一起后,经常回家跟佣人讨教煮菜的技巧,务必要抓住宋哲的胃。
  于是乎,当严明仁知道这些菜有一半是萧天做的之后,他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一副坐立不安痛苦万分的样子,“宋哲,快给我准备胃药,记得及时打120救护电话,不然,我怕我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个大戏精,果然是一恢复正常就开始作妖。
  眼看着萧天都要气的把筷子掰断了,宋哲连忙夹了个莴笋塞在了严明仁的嘴里,“吃你的饭,这么多好吃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严明仁捧着脸,一脸幸福的咀嚼着,“好好吃,宋哲做的莴笋就是那么美味。”
  萧天冷笑三声,“不好意思,那莴笋是我做的,怎么?还好吃吗?”
  严明仁嘴巴一顿,继而又道:“怪不得觉得刚入口有点奇怪,现在这么好吃,一定是宋哲夹了一筷子后附在上面的爱的力量。”
  宋哲:……给跪,严二货你就不怕萧天暴起揍你吗?
  萧天:……看把你给得瑟的,宋宋是谁男朋友你不知道吗?
  “吃啊,怎么不吃?看着我干什么?”严明仁突然娇羞一笑,“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格外的迷人又好看啊?”
  宋哲突然觉得胃不舒服,他看了看萧天洗洗眼,夹了块鸡肉给他,“试试这个。”
  萧天缓缓一笑,将鸡肉送入嘴中,夹了宋哲喜欢吃的菜递到他的嘴边,“你试试看我今天做的。”
  “好!”
  严明仁撇嘴,哼,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第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章:因果循环
  吃完饭后,宋哲端来了水果,已经切成片,可以直接吃。
  严明仁吃了口西瓜,甜甜的汁水美得他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好吃!”
  萧天鄙夷地看了眼严明仁那样,一副几百年没吃过水果一样,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文件,这是宋哲之前拜托他调查关于那个明佳妍跳楼事件的资料。
  “我找人仔细调查了一番,自明佳妍被那三个人欺负后,她一度陷入了绝望痛苦之中,但是因为有室友跟家里人的鼓励,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轻生。她的室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她妈妈的病情又严重了。所以一直鼓励她,安慰她,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帮助她。明佳妍家里很穷,从小父亲就去世,她家都是极品亲戚,因此母亲生病后,没有人伸出援手。只有跟她们家关系比较不错的邻居筹钱给她。”
  “靠着身边人的善意,明佳妍一直很积极乐观,只是前段时间,她母亲病情恶化,需要巨款动手术,她不得已才会去了销金窟做了小姐。”
  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的,明佳妍很开心有那么多好心人帮助她,只是这些也是杯水车薪,她已经负债累累,她唯一的亲人就只是她的妈妈,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妈妈离开她。
  “事情发生后,明佳妍的母亲也刚好动了手术,手术成功,她的妈妈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光冲着在这一点,我就觉得她不应该会选择轻生的。”
  宋哲想了想,“那次之后,王朋义三个人还有没有再找她?”
  萧天道:“并没有,他们那几天都出去出差了,还来不及找她。但是明佳妍跳楼那天,是他们提出让明佳妍来陪客,她可能想起了之前的噩梦,一时想不开就冲动自杀了。”
  宋哲若有所思,他想到了之前在视频上看到的明佳妍身上的黑气,她虽然很乐观很积极向上,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心底藏着的事情才越多。有一种忧郁症叫做微笑忧郁症,就是你平时一直觉得积极向上乐观生活的人可能其实就是忧郁症患者。
  她的内心其实充斥着绝望跟痛苦,当那三个人再来找她的时候,加上黑气的侵袭,明佳妍很有可能就会被那些崩溃的情绪蛊惑去自杀。
  那么那些黑气是哪里来的?
  宋哲询问了萧天明佳妍跳楼前有跟陌生人接触过,萧天并没有找到什么记录,明佳妍的社交很简单,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宋哲,怎么了?是她的死有古怪吗?”严明仁听了那么多,不太明白宋哲的意思。明佳妍不是因为受不了那三个禽兽的畜生行为而选择自杀的吗?
  宋哲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黑气的来源很多,有可能是明佳妍不小心自己沾染上去的,也可能是别人暗算了她,只是她已经去世,宋哲没办法找到原因。但是他有种直觉,明佳妍的死没那么简单。
  那个时候事情刚出来,宋哲忙着安慰严明仁,忘记了去警局看下她的尸体,如果见到了,或许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如今,明佳妍已经下葬,宋哲就找不出什么东西了。
  不过,或许他去明佳妍的寝室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宋哲把事情这么一说,严明仁愧疚难当,“都怪我,要不是我那么蠢,脑子不会转弯,也不会要你浪费时间来开解我。”
  严明仁觉得丧极了,他怎么老是做不好事情,还拖人后腿。
  宋哲也不怪他,毕竟当时他也心神不宁的,一不留神就忘记了这事,要说责任,他也有的。
  “先别说这些了,去明佳妍的宿舍要紧。万一东西被搬走了,那就是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
  三人一同起身,开车去了明佳妍的宿舍,有萧天在,萧氏集团大佬的身份很好用,大晚上的,他们还能在宿舍阿姨注视的目光下去了女生宿舍。
  这个点,明佳妍的两个室友都没睡,她们刚洗了澡,还在吹头发。
  看到宋哲他们时,田冉冉很惊讶,“你们是谁啊?怎么能进女生宿舍?”
  宋哲露出笑脸,他长得好看,极具亲和力,让田冉冉内心稍稍冷静了下,“同学你好,我们是其实是警察,关于明佳妍有点情况想要找你们聊聊。”
  “警察?”田冉冉跟钱秋意面面相觑,“妍妍的案子不是已经判了吗?为什么还有警察来找我们?是那三个混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说着,两人情绪就激动了起来。
  宋哲连忙安抚道:“不不不,不是,就是在案件中发现一点小问题,担心是有人怂恿了明佳妍去跳楼。我们警方也是希望能找出这个人来,让明佳妍能安息。”
  说着,宋哲朝萧天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问,他则目光四处巡视,想要找到什么证据。
  “请问你们还记得明佳妍出事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萧天面色偏冷,为人高大,看着就气势不凡,田冉冉觉得也不像他们三个人长得这么好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又听说是觉得有人故意怂恿了妍妍去跳楼,立马就愤怒了起来,努力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宋哲巡视了宿舍一番,并没有那黑气的存在,田冉冉跟钱秋意身上也没有黑气,就在他觉得有些失望的时候,竟无意中在一个微微敞口的抽屉看到了一缕黑气。
  宋哲立马问道:“这是明佳妍的抽屉吗?”
  钱秋意回头,嗯了一声,“对,我们把她的一些东西都放进去了。”
  宋哲拉开了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黑气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翻了一下,终于在一个口红上面找到了黑气的存在。
  宋哲眯了眯眼,仔细翻看了一下,那口红被人动过手脚,上面被人念过咒,是专门针对明佳妍的。也就是说,就算是别人碰了这只口红,那也没关系,因为作用对象不是她们。
  宋哲在百科全书上看过这样的咒语,是拿当事人的生辰八字,配上冤死之人的怨气阴气煞气默念三天而成,威力极大,能扰乱一人的心神,加大她内心的悲观情绪,怂恿她去自杀。
  如果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接触了这样的脏东西,她会慢慢变得失落,自卑,极端起来。而本来就情绪不定的人,接触到这样的东西后,效果就会翻倍。
  幕后之人将这咒语施在了口红上,显然是知道明佳妍会买这只口红的,或者那人就是从明佳妍的宿舍里拿走了这只口红。
  明佳妍一旦用了这只口红,那些黑气就会涌入她的身体,时间越久,口红上的黑气便会慢慢褪去,尽数被明佳妍吸收,难怪他那天在视频里看到她满身的黑气,不止是一点两点。
  “请问下,这只口红是明佳妍自己买的吗?”
  田冉冉看着口红一愣,“怎么了?口红有问题吗?这是我送给她的。”
  因为家庭情况的原因,明佳妍一直素面朝天,所以她生日的那天,田冉冉买了一只口红送给她。明佳妍很喜欢,把它当做宝贝一样,一直放在包包里。
  后来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口红丢了,明佳妍还伤心了很久,田冉冉还安慰她说没关系,等下次再送她一只。但是明佳妍拒绝了,她不好意思一直收田冉冉的礼物。
  结果一个礼拜后,明佳妍在教室的抽屉里发现了这只口红,大家都以为是当初明佳妍放书包的时候,口红不小心漏了出去。所以找回来后,大家都很开心。
  “你是说口红丢过一次?”
  田冉冉点头,“对的,就这个月的事情,丢了的时候,妍妍还很伤心,没想到最后找回来了。请问,口红有什么问题吗?”田冉冉这心七上八下的,生怕是自己送的口红出问题了。
  宋哲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他趁两个女生不注意,掐了手决,将那剩余的黑气去除,才将口红放了回去。
  三人离开后,严明仁憋不住道:“宋哲,有眉目了吗?”
  宋哲点点头,“有,有人在口红上动了手脚,下了咒。这种歪门邪道,感觉有点熟悉。”
  萧天反复地看过之前的资料,“明佳妍并没有跟谁结仇过,是谁花这么大的手笔要害她?”
  宋哲心思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不是我猜测的问题,总觉得,幕后之人针对的不是明佳妍。”
  “那会是谁?”
  宋哲摇摇头,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种感觉很奇怪,他摸摸下巴道:“我觉得事情还没结束的。”
  严明仁紧张地咽咽口水,“什么意思?还会有人跳楼自杀吗?”
  宋哲看向窗外,他的眼睛跟夜色一样幽深,“说不清楚,但是前方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萧天伸手握住了宋哲的手,眸色温柔,“我同你一起面对。”
  宋哲回握住那手,温柔一笑,“嗯!”
  严明仁:“哇哇哇,你们不可以忘记我的存在啊!!!”
  作为在红衣女孩跳楼事件里,一直在V博发表耸人听闻的言论,甚至叫嚣着女孩怎么还不死浪费大家时间的徐光被网警抓了,进了当地派出所,接受评论教育,蹲了十多天才被放出来。
  他并不是被抓捕的唯一一个,还有挺多发表类似言论的也被抓了。
  徐光从派出所出来,家里人看到他就忍不住埋怨,好好的,在让他们一家人在邻里之间丢进了脸面。既不作奸犯科,又不偷鸡摸狗,居然就因为这么点小事进了派出所,还被拘留了那么久,妥妥的是在自己档案里留下了污点。
  “你知道我们隔壁邻居都是怎么说的吗?还什么名校毕业的大学生,连个小孩子都不如?看到别人跳楼,不去帮忙,反而在那里吆喝着让人去死,他们说,你怎么不去死?”徐同光的母亲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儿子今年也二十五六了,从学校毕业后,工作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一年不知道要换多少次。每次不是说公司同事不好,就是说工资太低,老板是看不起他,低估他的能力。
  徐妈妈很想说,你才刚毕业,什么都不懂,工资低点没关系,你呆久了,东西学到了,老板看到你的表现,自然是会涨工资的。可是你每次都干一两个月就辞职,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好,心浮气躁的,哪个老板会觉得你是一个好员工。
  现在倒好,不去工作了,每天家里蹲,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是嫌弃自己名声还不够好听吗?
  徐妈妈在他进了派出所后,是天天在抹泪,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女儿在那里又气又骂,骂徐同光冷血不是人,说他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徐妈妈就听着她骂,也不反驳,因为她也无话可说。
  若不是警察上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儿子居然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小姑娘跳楼的事情,徐妈妈听她女儿说起过,因为同为女人,又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儿,所以对于小姑娘的死,徐妈妈真的是超级惋惜心痛。尤其是听说,还有不少人在网上现实那么谩骂一个心里崩溃的小姑娘,咒骂她怎么不去死时,徐妈妈真的是头皮发麻,心底发凉。
  因此在得知自己的儿子也是间接逼死小姑娘的一员时,徐妈妈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她怎么养出了这么可怕的儿子?!
  “够了,你闭嘴吧!还嫌我不够烦吗?”徐光在派出所呆的满肚子的火,睡不好,吃不暖,还被人欺负,回到家还要听他妈絮絮叨叨,真的是够够的。
  徐光啪的一下锁上了门,眼不见心不烦。他重新拿到了手机,上了V博,看到那些艾特他的人,嘲讽挖苦甚至是咒骂他怎么不去死的时候,徐光咬紧了牙关,眼球充血,差点摔了手机。
  徐光的妹妹徐媛希跟同学逛完街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妈妈在唉声叹气地抹眼泪,她皱了皱眉头,放下了衣服,“妈,我哥回来了?”
  她是知道徐光今天回来的,所以才会跟她同学出去逛街,就是不想看到他。
  徐妈妈抹抹眼泪,叹了口气,“是啊!我说了他两句,他又不高兴了。我看他那样子,瘦的不行,在派出所肯定吃了很多苦。”
  徐媛希翻了翻白眼,对她哥的所作所为非常的唾弃,自己不好好努力工作,成天眼高手低,还问妈拿钱,现在甚至还这么恶毒地逼死一个女生,这些种种,都足以让徐媛希不想理这个哥哥。
  反正从小他们关系就不好,别人家的哥哥都对妹妹又疼又爱的,就只有他,每次都嫌弃她,有次甚至还差点把她弄丢了,自那以后,在徐媛希幼小的心灵里,就烙下了一个印记,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那她以后也不要喜欢哥哥了。
  “那是他活该,谁叫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妈,你都不知道,我现在一出门,那些三姑六婆就来问我哥的这些事情,搞得好像很热心一样,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八卦吗?烦死了!”
  徐媛希也是烦的一比,简直就是把她全家当猴子来看。
  徐妈妈叹了口气,只能安慰她道:“等时间久了,就好了。你哥心里也不好受,到时候你见了他,别说这些,免得他又生气。”
  徐媛希呵了一声,“你就继续宠着他吧,看能把他宠成什么鬼德行。”说完,她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拿起买的东西就进了房关上了门。
  徐妈妈头疼的厉害,一个两个都那么叛逆不听话。
  无边的夜色,月凉如水,清冷的光辉照在徐光的身上。
  他站在天台,往下看着,楼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在大声地喧哗着,仰头看着他,似乎在说些什么。
  徐光手脚发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天台上,双腿垂落,身子摇摇晃晃,像是要跳下去了一样。
  他害怕地咽咽口水,想要爬起来离开,可是手脚使不上劲,只能那样坐在护栏上。
  “卧槽,一个大男人,怎么跳楼跳那么久?我都快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死啊!”
  “怪不得要跳楼,做事这么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干脆,活该是要自杀的。”
  “听说这男的是被女的给强迫了,我也是福气的,这有什么好跳楼的。占便宜的还不是这个男的哦,矫情!”
  “就是啊,虽然那女的四十多了吧,但是好歹也是个女的。白给他上,还倒贴给他钱,居然还想不开跳楼,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啊!”
  ……
  徐光极度害怕,底下人的言论顺着风的方向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的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愤怒,一股绝望,一股悲愤之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凭什么这样评价他?
  那个女人四十多岁了,还患有艾滋,下药强迫跟他同房。他那么年轻,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却突然戛然而止,他们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凭什么在那里指手画脚瞎比比?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徐光伸出手去拿,进入了V博推送消息。
  上面那个热门消息的主角俨然是他。
  徐光手在抖,隐隐觉得这个发展如此熟悉。
  “现在的哥们真是不淡定了,不就是跟一个女的睡了一觉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还跳楼保持自己的清白吗?大清都亡了,洗洗睡吧!”
  “就是啊!当自己是什么镶金的宝贝吗?给你白嫖还瞎比比。直接狗带去死算了,活着还浪费空气。”
  “多少女生被弓虽女干都没他那脆弱地要跳楼,怎么一个大男人搞得比女生还脆弱?承受能力那么差,活着还干什么?去死好了啊!”
  ……
  各种各样可怕的言论充斥着徐光的大脑,徐光心里悲愤,满腔的怒火却是怎么也释放不出来,那种别人都无法理解,却偏偏还落井下石的感觉逼的他很绝望,他甚至想着,就这么跳下去算了,反正也没人理解他,反正他也得了艾滋。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他的身体似乎能动了,徐光往前一倾,竟顺着自己的想法跳了下去。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他感觉有些失重,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
  这一瞬间,他的大脑无比的清晰着,原来这就是那个女孩死前的感觉吗?徐光恍恍惚惚,真的很抱歉,他一点都不知道原来死亡那么可怕,曾经的自己却还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V博上说风凉话。如果可以的话,徐光希望能为女孩上一炷香,说声对不起。
  后面的事情他甚至还来不及多想,身体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死了,头颅粉碎,四肢扭曲,鲜血一地。
  他的灵魂似乎从身体里剥离了出来,他看着那些围观群众对着他又拍又照,似乎还指指点点,眼里是兴奋,是激动,是刺激。
  徐光疯狂地大喊着,让他们滚,让他们离开,但是没人听得见他在说话。
  他死了,成为了这场狂欢的高潮。
  徐光惊醒的时候,窗外天色刚蒙蒙亮,他满头的汗,脸色煞白,心脏狂跳。
  徐光哆嗦着摸着自己的身体,四肢还在,他的头也没有破,没有梦中四肢扭曲头颅破裂的可怕样子。
  他还活着,刚才的只是梦,是梦而已。
  徐光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是梦中的一切太真实,真实到他心里还残存着各种惊恐绝望的情绪,一度想要咆哮发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缕黑气在他的眉间漂浮,并且进入了眉心。
  数日后,徐光爬上了五楼,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他微笑着张开手,从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身体接触地面迸发出的鲜血溅到了围观群众的身上,女人们发出尖锐惊恐的叫声,男人们惊慌失措,纷纷打电话去叫120救护车。
  徐妈妈买菜回来,跟徐媛希刚走到小区门口,便听到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徐妈妈的菜篮子咻地落了地,重大的打击让她直接昏死了过去,徐熙媛浑身发冷,扶着她妈妈,差点也腿软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哥哥怎么会死?不可能的,都是骗人的,她哥哥怎么会想不开自杀!
  “徐大嫂,你节哀,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的。你还有个女儿,得撑住啊!”
  徐光的葬礼上,徐妈妈一度哭晕过去,她早年丧夫,一个人辛苦地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不知道受了多少哭,夜晚流了多少泪,当她的孩子终于一个个长大,能够成人,她也要把肩上的担子放下,好好享福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妈——”徐媛希红肿着眼睛,瘦弱的身体扶着徐妈妈短短几日就已经消瘦的不行的手臂,心痛难当。
  她看着面前徐光的遗照,眼泪再次崩塌,她再怎么不喜欢她的哥哥,都不会想着他去死的。那是她的亲哥哥,那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世界上了除了她妈妈外,唯二的亲人。
  从出事到现在,徐媛希还是无法接受,她那个满身坏脾气的哥哥就怎么死了!
  亲戚好友看着徐妈妈哭晕的样子,忍不住替她可怜,“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这么大了,结果一下子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光那小子是有什么想不开,就这么轻生跳楼了!留下她可怜的妈妈跟一个妹妹,也没个支撑。”
  “你不知道啊?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什么事情啊?”
  “哎呀,就是前不久不是有个女孩子在一家夜店跳楼吗?旁边的围观群众非但不去救,不帮忙,然而在下面撺掇她跳楼。结果啊,她真的跳了,死了,留下一个病重的母亲,听说手术都成功了的,但是她女儿一死,第二天就去医院顶楼跳了楼,人没了。”
  “哎哟喂,这些人造不造孽啊?两条人命呢!听你这意思,徐光也是撺掇那小姑娘跳楼的一员?”
  “可不是吗?他是在那个什么网上发表的言论,当初还被派出所拘留了好几天呢!这不才放出来吗?”
  “啧啧啧!”那大妈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往日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肯定要愤怒地说上几句,但是现在人都死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死者为大。
  “听说徐光他们一家之后过得挺难的,周边人总是对他们家指指点点的,有脾气暴躁的,还指着徐光就痛骂,他们家还报了好几次警。徐光更是足不出户,我估摸着,是心理压力太大,承受不了外界的指责,所以才自杀的。”
  “这就是报应啊!当初他要是不那样针对一个小姑娘,他自己也就不会被派出所抓走,不被抓走,也就不会被周边邻居指指点点,以至于心理承受不在自杀。所以说,真的是有因果轮回报应的。”大妈摇头晃脑,对因果循环深信不疑。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别看之前那些人嘴巴上说的欢,指不定以后怎么倒霉呢!”
  几个人八卦间,看到徐媛希红着眼睛走过来,立马就闭上了嘴巴,满脸关怀地迎了上去,说的再多,也不能给正主听到。
  销金窟里,吴三企正在直播,作为一个专职抱大腿的小角色,他直播的内容大多数都是消费极高的地方,营造出自己是有钱富二代的错觉,来赢的大家的关注跟点赞。
  他本来的粉丝就都是一些被金钱腐蚀的男女,以及不明真相盲目崇拜吴三企的人。自从那次直播了红衣女孩跳楼事件后,他的粉丝数量直线上升,打赏嗖嗖嗖地往上涨,算是赚了一笔大钱。
  唯一可惜的就是严三少不跟他们混了。
  其实吴三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他就是跟着严明仁才能次次去到一些以他的身份根本就去不起的地方,才能让直播间的那些人认为他是真正的有钱人。
  严明仁不跟他玩了之后,吴三企只能去抱别人的大腿。他还问过跟严明仁一起玩的其他人,包括严明仁的一众小弟。得到的消息都是,严明仁自从那日以后都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了。他们主动打电话过去,得到的都是他忙着工作,没时间出去玩乐。
  开什么玩笑,一向游山玩水花钱如流水像个冤大头的严明仁居然忙着工作!
  这个借口谁都不信,但是严明仁确实自此以后都不跟他们出来了。
  为了重新抱上一个金大腿,吴三企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吴三企直播的频率不高,但是每次直播的内容都会让那些粉丝大开眼界。这可是有钱的生活,普通人根本就触及不到的。他不敢直播太多,一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二是以防次数多了,会被人发现不对。
  这一天,他在销金窟跟着新抱的大腿,总算成功地直播了一回。面对有些老粉丝的“为什么又是在销金窟,可不可以换地方”的言论,吴三企选择性忽略了,他也想换新地方,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捧臭脚硬喝下一箱啤酒的吴三企顶的胃难受极了,他跟在严明仁屁股后面的时候,从不会被严明仁强迫着喝这些。严明仁看上去不着调,但是从不会看不起侮辱他们这些抱大腿的。
  但是现在这个不一样,或者说,大多数的有钱人,跟严明仁不一样。
  吴三企觉得自己之前跟着严明仁是运气,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幸运之神就不站在他的身边了。
  他跑到厕所吐,吐的酸水都出来了,手机被放在了一旁,突然闪烁了几下,很快的,页面就出现了直播的画面。
  看到吴三企直播间又重新开启的粉丝们很好奇,以为吴三企又开始直播了新地方,便个个兴奋地等着。
  然而吴三企却像是看不见一样,拿起手机,满身酒意地走出了厕所。
  粉丝们从一开始的兴奋刷屏,到后面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因为那个在他们心目中炒鸡有钱,早上可以乘着私人飞机去国外吃个早饭,中午又乘着私人飞机回到帝都吃午饭,下去再去国外小岛浪一下的富二代吴三企居然对着包厢里的一个穿金戴银的男人低头哈腰,满脸谄媚,跪舔的姿态让人看的太辣眼睛。
  直播间里,被骗的粉丝愤怒异常,纷纷开始刷屏。
  “什么有钱富二代?不过是条狗罢了!还在那里装有钱,艹,浪费劳资的感情!”
  “这小子到底是谁?装阔少装的很有意思吗?”
  “呵呵,我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真的是富二代出来直播,看来只是某些想要成为富二代的人做的一个局啊!”
  “MMP,有谁知道这个叫吴三企的到底是谁吗?我要人肉他!”
  ……
  直播间越来越热闹,吴三企人设崩塌的消息在网上被传的越来越厉害,他在那个app的直播里能占有一席之位,就是因为他营造出来的有钱富二代的人设。
  所以尽管有些直播主眼红他的推荐位,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也看过吴三企的直播,档次根本就跟他们不一样,玩不起啊!
  没想到这一次,却爆出这么个大消息。可不得让那些直播主给找到机会,大肆地宣传了出去。很快的,吴三企的直播间就挤满了人。
  期间,吴三企一点都没发现哪里不对。
  直到这次聚会结束,他拿起手机跟着要出去,手机屏幕显出的是直播的画面,观看人数数百万人。
  吴三企吓了一跳,直播间的消息刷的很快,各种辱骂的字眼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呵呵,终于发现我们了!跪舔别人跪的很欢啊!”
  “本年度最佳戏精——吴三企!”
  “什么狗比玩意,这么个猥琐男也能把一群人骗的团团转,真是担心你们的智商。”
  “欺骗我感情欺骗我感情欺骗我感情欺骗我感情欺骗我感情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
  吴三企本来因为酒精而混沌的大脑,被那些言论刺激的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手忙脚乱地关了直播,当屏幕暗下去后,他才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他脑子还混乱的很,眼珠子四处乱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开着直播?那些人都看到了所有,他的人设算是彻彻底底塌了。那来自直播的一大笔钱就会这样没了的。
  一想到这些,吴三企疼的心肺都要抽搐起来了,直播间的打赏可是一大笔钱啊!
  他抹了抹头上豆大的汗珠,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界面,把那个直播的app给删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不敢再上直播,像个鸵鸟一样,企图这样消沉地逃避过去。
  他心神不宁地打了车回到了家,整个人都很恍惚。突然手机来了一条推送消息,他点进去看了下,#水果直播app富二代直播主人设崩塌#的字眼立马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吴三企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他去看了下热缩,发现这个信息在热搜的第十条,并且热度在不断地上升。
  吴三企全身都是汗,空调都止不住,他找了V博的人,花钱撤热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谁料到再次点进去时,他的那条消息却在了热搜第一,并且怎么也删不了。
  “删不了,删不了是什么意思?”吴三企对着手机那头的V博工作人员咆哮不止,“我花了钱还删不了?你们是不是想坐地起价?啊!这是你们做生意的态度吗?”
  V博工作人员也很无奈,他们收了吴三企的钱,叫技术人员把那条热搜压下去,明明是很普通又正常的一个操作,但是偏偏技术人员怎么都删不掉这个热缩,就挂在热搜第一没有动弹。
  这到底是什么鬼?
  V博工作人员也表示头很大,“吴先生,非常抱歉,我们这边技术人员已经在删除了,但问题是删不了。我们这边马上把钱退给你。”
  说完,那V博工作人员便挂了电话,而在几分钟后,退款信息很快就到了吴三企的手机上。
  吴三企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妈的,是不是看他不是真的那种超级富二代就开始忽悠他,甚至埋汰他?还故意不给他删热搜!
  吴三企是打死都不相信这个热搜删不了,分明就是V博那些人故意坑他。
  吴三企心里很慌,又很急躁,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得这么大?他将自己摔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其实他家的家境在这个帝都根本就不算什么,说好听点叫做富二代,说难听点就是暴发户起家,所以他才会那么拼命地寻找机会抱住那些上流社会真正富二代的大腿,只要他们的手指缝漏一漏,那么对吴三企家来说就是天大的惊喜。
  而直播是吴三企一直在玩的,他在现实对人哈腰点头,阿谀谄媚,跟个龟孙子一样,但是在直播里,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富二代,所有财富权力上流社会的标签都在他的身上。他享受着止直播间粉丝给他带来的惊喜崇拜羡慕的眼神,这感觉就像吸大麻一样,能让人飘飘欲仙。
  呆愣愣地在床上躺了挺久,吴三企打电话给自己的狐朋狗友,希望他们能帮自己一下。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了,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第一百零四、一百零五章:吴三企跳楼
  那些狐朋狗友有的是知道吴三企在直播的,也看了热搜上的事情,嘲讽了他一下。吴三企浑然不觉,一个劲地求他们帮忙,有的是真的帮他,结果反馈过来的意思是V博那边似乎技术出了问题,热搜第一删不了。
  他试过让人删第二条,可以,第三条,也可以,可偏偏第一天就是不行。
  吴三企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他在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压着热搜第一不肯删,就是想看他的笑话。
  吴三企慌的不行,感觉就是有人在弄他,他愤愤地摔了枕头,找到通讯录里严明仁的电话。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揩去了额上的汗珠,摁下拨通键后,他紧张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生怕严明仁不肯接他的电话。
  接到吴三企电话的时候,严明仁正在跟宋哲研究希望小学建设的问题,萧天在一旁给他们做参考,这段时间严家跟萧家一起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专门用来做慈善好事的,宋哲也捐了一大笔钱进去。
  “喂,哪位?”严明仁接起手机,心思还在那个希望小学上。
  吴三企听到那头接通的声音后,松了口气,立马道:“三少,我是吴三企啊,是这样的,我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空啊?”
  严明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吴三企?哪位?”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认不认识这个人。
  吴三企拿纸巾擦了擦自己满头的汗,即便对方看不到他,他也微微弯着腰,习惯性地做出谄媚的姿态,“我就是经常跟您一起去K歌唱吧的吴三企啊,上次在销金窟,我们还一起看了那个红衣女孩跳楼的。”
  说到明佳妍,严明仁瞬间就想起了那个拿女孩子死亡的事情来直播博取头条的混蛋,他立马冷了脸,“不认识。”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把吴三企的号码给拉进了黑名单。
  宋哲一抬头,就看到严明仁眼里冒火,神色激愤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严明仁气呼呼道:“宋哲你还记得明佳妍的事情吗?”
  宋哲点头,“自然是记得的。”他还在等着幕后之人要放什么招数。
  “当初跟我一起看跳楼的里面有个叫吴三企的,他丧心病狂地拿这件事情来直播,我这几天都忙着没空修理他,他居然还自己找上门来说有事帮忙,简直是笑掉我大牙。”
  宋哲去了厨房,随手拿了几瓶酸奶,扔给了他一瓶,“这样的人何必理他,业报迟早会来的。”
  严明仁打开酸奶,咕溜溜地喝了几口,“爽!诶,不对啊,我以前喊爽的时候,明明都是喝的啤酒。为什么现在我对着酸奶都能喊爽了?”
  萧天喝酸奶没像严明仁那么豪放,喝完后还舔了舔上嘴唇的奶渍,他不管是吃什么,喝什么,礼仪举止都非常优雅。
  宋哲笑嘻嘻道:“这不是很好吗?第一批九零后已经开始养生了,我都还没给你泡枸杞茶呢!”
  严明仁一个激灵,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把目光看向萧天,指指他道:“萧大佬比我们年纪都大,我觉得吧,他更需要养生跟保养。”
  萧天掀掀眼皮子,将酸奶放到了桌子上,皮笑肉不笑道:“严明仁,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行吗?”
  严明仁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正向他袭来,他嘿嘿嘿地傻笑,拿起酸奶就猛喝了几口,装傻道:“我——我说了什么吗?哦,是这样的!我看萧大佬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俊美无双,貌比潘安,就算是70后出生,也照样可以秒杀我这个90后的小鲜肉。”
  宋哲要被严明仁这个活宝给笑死了,他笑趴在沙发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萧天肚子里的火气在看到宋哲笑成这样后,莫名地散开了,他捏捏宋哲的脸颊,软软的,“怎么?很开心啊?我长得像70的?”
  宋哲蹭啊蹭地蹭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晃荡了下,“怎么会?你在我心里可是永远十八岁啊!”
  他伸手捏捏萧天,紧致又好看,找不到一丝皱纹,轮廓又深邃,像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般,俊美的紧。
  看着看着,宋哲就扑上去亲了一口,“我男人就是这么的帅。”
  这话哄的萧天很开心,他矜持地嗯了一声,低头在宋哲的红唇上也亲了一口,满满的,都是酸奶的香味。
  严明仁葛优瘫地靠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秀恩爱,借酸奶消愁,“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他打开了手机,不想再看到两个黏黏糊糊即将激吻有伤风化的狗男男。严明仁随手点进了V博,瞧见热搜第一的#水果直播app富二代直播主人设崩塌#。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严明仁顺手就点了进去,然后便看到了吴三企的那张脸。
  严明仁眨了眨眼,大致地将事情看了一下,就是吴三企伪造了自己富二代的身份直播,引得粉丝反感。
  其实很多普通人对有钱人都带着点仇视的心理,大约是为什么我们这么穷,他们却那么有钱。因此当吴三企人设崩塌后,除了粉丝觉得感情受到欺骗外,更多的是一些人趾高气昂地过来踩上一脚。
  难怪吴三企打电话找他帮忙,是想说这件事情吧!
  严明仁嫌弃地撇撇嘴,吴三企就是活该!宋哲说的报应说不准就是这个。
  他翻了下评论,简直是群情激愤,仿佛吴三企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还有人把前段时间吴三企直播红衣女孩跳楼的事情拿出来说,又引发网友们新一轮地挖苦咒骂跟嘲讽。
  严明仁啧啧啧地摇头,吴三企在直播间对明佳妍说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恐怕连他自己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落到他的头上吧!
  严明仁看了几眼热搜后,就没再去管。
  “好了,我们继续吧!”
  宋哲打了个哈切,看了眼时间,“那就再商讨一条,差不多可以睡了。”
  严明仁瞄了眼时间,看宋哲打招呼,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果然瞌睡虫是可以传染的。
  想当年,他这个夜店小王子可是不到凌晨两三点是不睡觉的,但是自从跟宋哲在一起后,他就养成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的习惯。
  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干什么呢?这副惊悚的表情?”宋哲挑眉,严明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摸着自己的脸,一副恍恍惚惚却又担惊受怕的样子很搞笑啊!
  严明仁忧伤地抬头看了宋哲一眼,四十五度角上扬,“宋哲,我是不是老了?”
  宋哲:……
  萧天:……
  所以说,严明仁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会老?你看你脸上的胶原蛋白,多饱满啊!行了,我看你也别继续了,回家洗洗睡吧!再不睡,我看你脑子都要瓦特掉了!”
  严明仁难得不抗议,嗯了一声,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睡美容家去了。
  宋哲与萧天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出了声,这个活宝啊!
  V博上关于吴三企的热度一直没有褪去,很快就有人扒出了他的资料,包括家庭环境,被确认了只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在其他地方可能勉强称得上的是富二代,在帝都这么一个一块招牌砸下来都能压到几个有钱人的地方,着实算不上什么。
  热搜第一挂在V博已经三天了,吴三企被人嘲讽了一遍又一遍,热度始终退不下去。更可怕的是,后来有人挖出他就是前段时间直播红衣女孩跳楼时间里浪的最欢快的主播。
  本来就因为女孩的死而倍感内疚,甚至觉得当初在一旁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群众麻木恶心没有人性的网友们开始群起攻击,各种诅咒像雪花一样疯涌而来,吴三企的V博都一度因为私信太多而卡顿。
  在这样的情况,吴三企还怎么敢上V博。
  有些狐朋狗友还打电话来问他情况,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就是来找热闹看,甚至还有些网友打电话过来恐吓他。
  吴三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是什么时候泄露出去的。
  家里的生意也受到了麻烦,不少人得知这家公司老板的儿子居然是V博热搜上挂着的那个吴三企后,纷纷中断合同。开玩笑,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他老子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他们要是跟这样的公司合作了,那下一步岂不是要被网友们爆料他们公司的事情了?
  吴父一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合作商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他无论如何都挽留不住,简直是要气到吐血。直到一个合作商看他可怜,头上的头发都要被自己撸没了后,才小声地透露给他情况,让他去V博看下。
  V博,什么V博?吴父不玩这些,所以压根不知道。
  他让秘书给他看了V博,热搜第一进去就是他儿子吴三企的各种信息,他看了几眼,差点气的心肌梗塞。
  这个小畜生,不在家好好帮忙干活就算了,还出去惹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回来也不告诉他,他不打死这个臭小子都对不起自己这么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
  吴父怒气冲冲地开车回到了家,一进吴三企的房间,就抽出皮带抽他,抽的吴三企先是一脸懵逼,随后哇哇大叫,痛的直打滚。
  “爸,爸,你别打,爸,我知道错了,爸,我知道错了!”
  吴三企痛的涕泗横流,小的时候,他不听话,他爸就会拿皮带抽他,所以哪怕他现在这么大了,对皮带还是有心理阴影。
  吴母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吴父一脸怒气冲冲,担心儿子又在外面犯了什么事情,所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吴父下手那么狠,简直不把儿子当人,疼在儿身,痛在母心。
  “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儿子都快被你打死了!”吴母扑在了吴三企的身上,看着他身上脸上被皮带抽出来的红痕,有些都快出血了,心疼的不行。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吴父,“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是要把儿子打死才好过吗?”
  吴父气的吹胡子瞪眼,“慈母多败儿,你问问你那宝贝儿子,在外面是做了什么好事?搞得现在公司的那些合作商都跟我取消合作了。要不是有个合作商跟我说了原因,我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吴三企全身都痛,火辣辣的难受,他缩在吴母的身边,痛的龇牙咧嘴,在听到吴父的质问后,吴三企心里咯噔了一下,冷汗都出来了。不会吧,难到因为他的事情,影响到了他爸的公司?
  吴母护着吴三企,一点都不相信吴父说的话,“我们儿子这么听话,能犯什么错。儿子,你说,你做了什么让你爸这么生气?”
  吴三企眼神闪烁,目光游离,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口。
  吴母一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抓紧了吴三企的手,不敢置信道:“儿子,你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害的你爸公司的合作商都跑了?”
  吴三企其实很怂,他知道自己现在能过得这么好,全是靠他爸,现在他爸公司出事了,他爸一定会打死他的。
  吴三企立马抱着吴母痛哭了起来,“妈,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我就是在网上直播了一下,没想到大家会突然发现我在作假。妈,是有人在害我,V博热搜挂了三天都不曾下去,我打电话过去,那边的工作人员还不肯删,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搞死我啊,妈!”
  一看到吴三企哭成这样,吴母的心都痛了,“是谁?是谁欺负你,想害你?”她怒气冲冲地看向吴父,“你听到没有?我们儿子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有小人在背后搞鬼。孩子他爸,你得好好查查啊!”
  吴父气到要昏厥,“查?查什么?明明就是这个混小子做错了事情,才会引发民愤的。你问问他,前段时间那个小姑娘跳楼,他都做了什么?他瞎起哄,还把这个事情拿出来直播给其他人看。警察当初没找上门来,是运气。现在被人家捅出来了,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信不信有人会报警把你给抓走?”
  “爸,爸,我不要进警局啊!爸,你救救我啊!”吴三企爬到吴父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就在哭。
  吴母看的心疼的不行,又是责怪又是怒骂,吴父听得脑瓜子疼,扬起皮带又是狠狠地抽了吴三企一顿,吴母是想拦又不敢拦。
  “明天我开个新闻发布会,当时候吴三企你也给我过来,当着媒体的面好好道歉,把这件事情给我解决好。”
  事情闹得这么大,压下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希望明天的新闻发布会能起到作用,看在他们诚恳认错的态度上,能让网友们消气。
  吴三企躺在地板上,全身痛的直冒冷汗,他不想去新闻发布会,这样的话,全华国的人都会看到他出丑的样子,所有的人都会嘲讽他,他会像个过街老鼠,永远也抬不起头。
  “妈,我不想去发布会啊,妈!”吴三企抱着吴母痛苦,吴母抱着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儿子,只要你道了歉,你爸就会原谅你的。”
  吴三企情绪有些激动,黑气在他的眉宇间飘来荡去,“妈,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去发布会,我不想啊!”
  吴母急的眼泪直掉,“你爸决定了的事情,我怎么能反驳?你爸爸都说了,公司因为你出了大事情,以后这公司就是你的,你得为公司负起责任啊!”
  吴三企气的只拽头发,牵扯到伤口后,又是嘶嘶嘶地喊叫着。
  吴母看他那样子,真的是心痛到不行,“儿子,你别动,妈去拿药。”
  吴三企狼狈不堪,满脸的鼻涕眼泪,混着脸上被皮带抽出来的痕迹,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在不断地蛊惑着他,不能去,不能去,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自尊,你的朋友,你的直播,你的一切,都将会淹没在网友的嘲笑声中。从此以后,你就是骗子的代言人,你就是大家嗤笑的对象。你将过着被朋友看不起,被路人指指点点,甚至被家人埋怨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样的未来,你确定你能接受吗?你确定你这大好的人生就要活在这种阴影之下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不要!”吴三企疯狂地摇头,面色狰狞,他不要这样的生活,他不要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他不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吴三企紧紧地缩成一团,神情恍惚,隐约间,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来,我来帮你!”
  第二日,发布会上,吴父就近日吴三企的事情做出了道歉,而发布会现场,吴父却迟迟等不到儿子的出现。正当他气的要秘书打电话给他时,屋外突然出来一阵哗然声,紧接着,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记者们动作迅速地跑了出去,吴父心里莫名一慌,也跟了出去。
  “天啊,这个不是吴三企吗?他怎么跳楼了?”
  “我的妈呀,真的死了啊!我刚才抬头的时候,见到一个人张开手臂,还以为他是在吹风啊!”
  “天啊,是不是被网上那些人给逼死的啊!他不过是直播的时候作假了而已,至于这样逼死一个人吗?”
  “喂,你忘了吗?前段时间那个女孩子跳楼,就是他在一旁给直播的,还说风凉话。”
  “突然觉得心情很微妙,这是风水轮流转吗?之前是自己带领着一群网友对女孩群嘲,现在报应来了,他跟那个女孩子一样被网友们给逼死了!”
  “唉,网络暴力啊!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而吴父在看到自家儿子的死状后,一个呼吸不上来,直接昏厥了过去,急的秘书大喊着让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第一百零六、一百零七章:幕后之人
  新闻发布会上的场面一度很混乱,老子昏迷,儿子死亡,更重要的是,吴三企的死可能就是因为承受不住网络暴力,而选择的轻生。
  于是乎,当地的报纸杂志网络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情,呼吁大众不要再盲目跟风,要理智看待每一件事情,制止网络暴力。
  网络上那些叫嚣着吴三企要一命换一命的,也没有再来蹦跶些什么,似乎安静了很多。
  “我们是不是该反思了?我们所谓的正义是真的正义吗?把一个人逼死了,让他一命抵一命,那么那些事情就真的不会再发生了吗?”
  “我想说,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好像一场场闹剧一样,你方唱罢我方上,就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多少人是在跟风骂,多少人是无脑黑。在这个事件中,我全然没有看到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该有的理智与态度。”
  “虽然吴三企骗人是不对,直播那个小姑娘跳楼也不对,可是我们这么一帮人气势汹汹地上前,用犀利的言语间接逼迫他跳楼就做的很对吗?这样的我们跟之前撺掇那小女孩跳楼的围观群众有什么区别?”
  “人之所以是人,比其他动物都要高级,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智,会思考。但是现在的我们真的有理智吗?真的在思考吗?”
  “我不知道网上每个人讨伐吴三企的时候,是真的为那个跳楼的女孩抱不平,还是觉得有八卦不来踩一脚就觉得不舒服。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个社会突然变得有些可怕起来,网络暴力是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
  除此外,还有人爆出了包括徐光在内的在网上对红衣女孩跳楼时发表三观不正的言论并且被派出所逮捕教育的几个人,他们同样跳楼自杀了,因为网上言论的压力,因为亲戚好友邻里之间的有色目光,他们也撑不住自杀了。
  前前后后,起码有十来个人死亡。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所有人都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因为他们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压力过大,心里承受不了就自杀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有那么多人这么简单地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吗?也有少数人还在那里上蹿下跳,“他们这不是活该吗?谁叫他们在别人要跳楼的时候还说些风凉话,现在轮到他们被逼得去死,不是很好吗?一报还一报!”
  “这就是做错事情的代价,犯了的错的人,没资格得到原谅。你们觉得他们可怜就原谅了他,那谁来可怜那个死去的女孩子。”
  “那些围观的人,说风凉话的人,都应该通通去死,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浪费空气浪费粮食,还活着干什么?”
  ……
  触目惊心的话语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是,他们做错了,年少无知,三观不正,但是难道就没有一个改正的机会了吗?一定要把每个人都逼死,才算是事情完结吗?
  不管是有没有参与这个事件的人都觉得不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与黑白,在一旁撺掇女孩跳楼,或是看好戏般地说些风凉话,确实会让人觉得心寒。可是倘若每个做错事情的人都应该受到死亡的惩罚,都应该被大众的舆论逼到自杀,那这样的一个社会是正常的社会吗?
  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一放到网上,加大了曝光,总有人会diss。
  那些死了孩子的父母们在网上痛哭,他们的孩子做错了事情,是他们不对,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给一个机会让他们改过自新,为什么一定要下那么狠的手,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就逼他们去死!
  整件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女孩的自杀引发的一连串的血案,从泥潭里将整个畸形的社会拖泥带水的给拉了出来。
  那些人该不该付出生命的代价,该不该有机会得到原谅改过自新,依旧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压不过谁。
  但是网上的热度却慢慢地降了下来,大家都自发地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因为一旦讨论了,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也是杀人凶手之一,哪怕你叫嚣着他们自杀是活该,也无法否认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凶手。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此事之后,网民们对每次新闻爆出来的大事件都抱着一定的围观态度,不再冒冒然地跟风走,有些人会自发地根据新闻的时间地点,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不是被媒体忽悠着,体会一次又一次地反转。
  严明仁告诉宋哲吴三企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跳楼时,心情很丧,他虽不至于觉得是自己的袖手旁观害死了吴三企,但是好歹吴三企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严明仁心里还是不得劲。
  “吴三企死了?”宋哲也有些惊讶。
  “对,网上爆料说,还有其他几个主要说风凉话怂恿女孩跳楼的博主围观群众都死了。全是自杀的。”严明仁手托下巴,神情恍惚,这个事情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基本上是保持着几天死一个的频率。
  宋哲这几天都跟萧天忙着做慈善的事情,完全没有关注网络上的事情。
  他打开手机,把这几天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眯了眯眼,“网络暴力确实可怕,也确实会毁掉一个人。可是你不觉得这个频率太高了吗?那么多人,所有人都禁不住外来的批评选择自杀?太过偶然的巧合只会让人觉得是人为。”
  “什——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故意害死了他们?”严明仁瞠目结舌。
  宋哲点点头,“很有可能!我觉得跟明佳妍的事情有点关系。对了,吴三企下葬了没有?我可以去看他的尸体吗?”
  虽然严明仁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可以的,我去安排。对了,萧天要一起吗?”
  宋哲摇摇头,“他前天你去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了。”
  严明仁嘟囔道:“难怪这几天没看到他人,不然我在你这这么呆着,他早就瞪着眼睛射冷箭过来了。”
  “行了,别贫嘴了,快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严明仁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告诉宋哲可以出发了。
  宋哲不知道严明仁是怎么安排的,反正他到地方后,就见到了吴三企的尸体,他的尸体已经被殡仪馆的人收拾过了,没有死前那么狰狞可怕。
  宋哲掀开白布,仔细地看向他的眉宇,画面浮现在了宋哲的面前。
  画面里,吴三企满身伤痕地躺在地上,他的眉间黑气浓郁,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大脑。
  很快的,画面便消失了。
  宋哲看向吴三企苍白无色的脸,默默地盖上了白布,果然是有人在害他们。是明佳妍的冤魂?
  如果是的话,那画面里应该会出现明佳妍,而不是那些黑气才对。
  而且那些黑气似乎有些古怪,寻常人沾染了黑气,都只是在悬浮在表面,而吴三企的,却是进入了他的大脑。
  “宋哲,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宋哲问答:“还有哪些是跳楼了但是还没来的及下葬的。”
  严明仁想了想,打了个响指,“还有一个,比吴三企早三天跳楼,葬礼应该还没来得及办。”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我需要确认一下我的想法。”
  “行,我们马上走!”
  比吴三企早跳楼的是个女人,三十岁左右,有个女儿才三岁。
  在她的眉宇间,宋哲同样看到了那萦绕在她眉宇不断的黑气,像是一条绳索,缠绕着她,镶嵌在她的大脑里了一样。
  如无意外,这些死去的人应该都是这样,被黑气侵入了身体,或者可以说是蛊惑了大脑,引诱他们去自杀。
  网络暴力可怕,但是这幕后之人也更加可恶,居然杀害了那么多人。
  宋哲百分百可以断定,这些人的死都跟明佳妍有关,是有人在替明佳妍报仇?
  回到家后,宋哲就一脸认真地翻起了百科全书,严明仁抓耳挠腮,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看宋哲严肃的样子,又不敢打扰他,只能在一旁不安地等待着。
  宋哲在目录里翻找着相似的情况,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的情况。
  如果有人枉死,怨气缠身,在那人死后,禁锢她的阴魂,提炼她的怨气,化为黑气,就能用来行凶害人。那些被黑气害死的人,旁人察觉不到任何的不对。死去人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黑气吸走,而黑气会在每个人死后,重新回到第一个枉死之人的身体里。那阴魂身上的怨气黑气越多,力量就越强大,那个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大杀器。
  宋哲心事重重,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幕后之人居然炼化明佳妍的阴魂。
  这样的歪门邪道,没有一定的本事是没办法成功的。那个幕后之人本领肯定很高,不然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就做完了所有,而且丁点都没有引起帝都任何一位大师的怀疑。
  就连宋哲自己也是,如果不是觉得死的人都是跳楼那么巧合,如果不是严明仁在他耳边念叨着吴三企,他也不会想着去看他们的尸体,也许就会错过这个发现。
  百科全书上写了,如果想要炼化成功,需要二十个人,而现在已经快死了十五个。剩下的人,他必须给救下。
  宋哲把这个事情跟严明仁一说,严明仁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他结结巴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宋哲问道:“关于明佳妍跳楼时那几个典型怂恿和说风凉话的人的资料,你都在手里头了吗?”
  严明仁抖着手,迅速地翻了翻,“有有有,都在了!除去已经死去的十五个,真的就只剩下五个了。”
  严明仁瞠目结舌,觉得这个也太巧合了吧!
  宋哲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看来那幕后之人早就算计好了的!”
  就在宋哲跟着严明仁匆匆出门去找那五个人的时候,萧天出差回来了,这次合作谈的顺利,所以一谈成功,他就直接叫助理买好飞机票飞了回来。
  助理万洋这几天跟着萧天跑来跑去累的要死,丝毫不知道网上的腥风血雨,等他在车上终于能休息一下后,便拿出了手机刷V博。
  一刷,就刷到了之前的内容。
  “卧槽,boss,大新闻啊!之前围观那红衣女孩跳楼的那些人,居然都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自杀了!我的天啊,那些网友也太可怕了吧!让他们自杀有什么用,如果他们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不比逼他们去死要来的好。他们一个两个死了,只会让人更加觉得这个社会的可怕罢了!”
  他又快速地往下划拉了一下,看到大多数网友都跟他持有相同的意见,并且开始反思后,他松了一口气,“所以说,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只要大家开始真正的思考,就不会一昧地陷入这样的死局里。会思考了,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天正在闭目养神,听着万洋在那里絮絮叨叨,“十五条人命啊,想想真的是,唉!”
  万洋接二连三地摇头叹气,也许里面是真的有那些三观已坏的人,但也不缺乏跟风盲目三观未成形的人,一昧的一棍子打死真的有用吗?
  萧天咻地睁开眼睛,黑黝黝的瞳孔盯着他看,“十五个人同时死亡?”这就有点太不正常了吧!
  万洋看了看V博消息,“不是的,有人理出了死亡时间,都是间隔几天的。不过这样也够可怕的,就像是大家都约好了一样。啧啧啧!”
  萧天垂眸,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他觉得有些不对,太巧合了!萧天二话不说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给宋哲。
  宋哲此时正跟严明仁去一个叫做孟茜茜的女生家,“喂,老萧,你回来了?”
  “对,已经在车上了,宋宋,V博的事情你看了吗?我觉得有些蹊跷。”
  宋哲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发现了,确实有人在幕后动手脚。”宋哲将有人炼化明佳妍阴魂的事情说了一下,还跟萧天说,他正跟严明仁去很有可能会被黑气侵袭的女生家中。
  萧天问宋哲要了地址,他担心宋哲,所以一定要跟过去。
  孟茜茜今年十七岁,周末放假回家,当时出来买夜宵的时候遇到明佳妍跳楼的事情,就停下来看了一下。
  她原先也很担心那个女生会跳楼,但是等了半个多小时,那楼顶的明佳妍都没有任何动静,孟茜茜就觉得那人是不是在作秀,故意的。她不耐烦地又等了十来分钟,发现她已然毫无动静后,孟茜茜就觉得有些生气,不明白现在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作秀博关注。
  她看周围的人都在拍照录视频,甚至有的还在直播,她便也拿出手机,拍了视频发到了朋友圈,“现在的人啊,真的是为了关注度,连跳楼都要拿出来唬人了。”
  孟茜茜平时很关注社会大事的,也因此对这病了的社会越来越觉得沮丧,十七八岁正是想的很多的时候,她一度觉得自己的国家已经不行了,到处都是黑暗,不是幼儿园老师虐童案骇人听闻,就是人渣老师性侵可怜女学生,甚至是毫无理智的败类因为活的失败所以拿刀砍伤学生来发泄,可怕的事情似乎怎么都止不住,还怪不得别人都说国外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在孟茜茜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众人的惊呼声。她急忙抬头去看,天台的女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那个四肢扭曲,神情狰狞的女人。
  孟茜茜被吓的连连后怕,大片的血色深深地印入了她的瞳孔之中,她瑟瑟发抖,被人推搡着出了人群也毫无感觉。
  她死了!她死了!她居然真的死了!!!
  孟茜茜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以为这只是作秀的,那个女生说不准还在天台直播,怎么一眨眼功夫,她就真的跳下来了?!
  孟茜茜受到的冲击力太大,她哭着跑回了家,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内心的害怕愧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明佳妍跳楼的事情很快就席卷了整个社会,当初看她朋友圈的同学朋友都来指责她冷血,说她在一旁说风凉话,说她是间接逼死女生的凶手。
  孟茜茜躲在房间里,连学都没去上,她哭的眼睛都肿了,饭也吃不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以为那个女生是为了作秀直播所以才会去的顶楼,她只是看不下去现在的人为了博热度什么都干的出来。
  她真的没想害死人。
  当孟茜茜知道已经有十多个人因为舆论压力被逼跳楼后,她更加绝望了,她曾在朋友圈发过道歉声明,不是作秀想取得大家的原谅,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在事情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就这么草率地下定论,成为害死那个女生的间接凶手。
  字里行间都带着她浓浓的歉意,跟满脸的泪水。
  但是没用,大家还在肆无忌惮地攻击她,侮辱她,认为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用。
  甚至连她暗恋的男生都在评论区说了一句,我对你很失望。
  那个时候的孟茜茜真的觉得万念俱灰,她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就没人听她说?为什么就没人真正地理解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那么恶毒想要害死那个女生。
  孟茜茜趴在枕头上哭,沉重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开始自暴自弃,开始怨恨这个社会,怨恨为什么那么多做出各种奇葩的举动就是为了博人眼球的人,让她误以为那个女生也是这样的人?
  怨恨过后,她又觉得人生很没有意思,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她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么干脆就为那个女生的死负责,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也去跳楼好了。
  这样大家就不用在骂她,不用再因为有她这个同学朋友而感到丢脸了。
  孟茜茜眉心的黑气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嘶溜一下,将她的的整个脑袋都包裹其中,然后慢慢地渗透,侵蚀。
  孟倩倩面带着微笑站了起来,她动作缓慢地擦去脸上的泪珠,打开了房门。
  她的母亲在厨房做饭,因为这件事情,她一直没去上班,一直安慰着孟茜茜,生怕她也跟其他人一样,一个想不开就去跳楼了。
  孟茜茜悄无声息地开了门走了出去,厨房里,孟妈妈正在烧鱼,鱼还带着水,放入油锅,刺啦一声,声音响的惊人,她开了油烟机,轰轰的声音,完全覆盖了孟茜茜关上门的声音。
  宋哲他们到的时候,孟妈妈正敲着孟茜茜的门,让她出来吃饭。
  敲了很久没有反应,孟妈妈有些心慌,连忙拿了钥匙去开门,门开了,孟茜茜人却不在。
  孟妈妈晕眩了一下,想到网上那些跳楼的人,眼泪一下子就崩了出来,慌里慌张地往门外跑去,就跟宋哲他们撞上了。
  “阿姨,孟茜茜是住在这里吗?”
  孟妈妈顾不得问宋哲他们是谁,哭着喊着道:“我家茜茜不见了,我家茜茜不见了!”
  宋哲心一凛,余光瞥见楼道间的一缕黑气,“不好,孟茜茜可能去了楼顶!”说完,宋哲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严明仁扶着摇摇欲坠的孟妈妈,也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茜茜,茜茜,我的茜茜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宋哲第一次恨不得自己能插翅飞上顶楼,他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刚好瞧见孟茜茜穿着睡衣,正往边缘走去。
  她整个人都被黑气缠绕,头部的黑气正严重,浓郁的都快让宋哲看不清孟茜茜的样子。
  “孟茜茜!”宋哲大喊,在孟茜茜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时,他祭出了符箓,咬破自己的手指,掐出几滴鲜血,挥洒到符箓之上。
  鲜血落在符箓之下,发出了亮光,在白天也显得格外明显。
  “去!”一声令下,符箓将孟茜茜团团围住,将那些黑气源源不断地吸走。
  黑气似乎察觉了不妙,正指使着孟茜茜快速地往边缘走去。
  宋哲冷笑一声,将那定身符拿了出来,驱动灵力顺着风的方向,贴到了孟茜茜的身上。现在就是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一百零八、一百零九章:幕后大boss
  身体的黑气被源源不断地吸走,孟茜茜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发出尖锐的声音。
  严明仁跟孟妈妈赶上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孟茜茜周身符箓遍布,整个人狰狞痛苦的样子。
  “茜茜!”孟妈妈吓的不行,一抬腿就要往那边走去,被严明仁一把抓住,“阿姨,你别动,你女儿被脏东西缠住了,宋哲是在帮她。”
  严明仁难得正经的样子,还真的有几把刷子,一下子把孟妈妈给震住了。孟妈妈手足无措,又不敢上前,生怕打扰到大师做法,只能干巴巴地等着。
  身体的黑气被渐渐吸收,唯有头部的黑气还在张牙舞爪。
  宋哲眯了眯眼,默念咒语,释放灵气,将灵气幻化成一条巨龙,释放了出去。
  巨龙张大了嘴巴,发出了嘶吼声,震得黑气抖三抖。
  “收!”宋哲一声令下,灵气幻化而成的巨龙开始吸收着黑气。
  万华里正在开坛作法,面前漂浮的正是明佳妍的阴魂,阴魂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上的黑气正不断地在减弱。
  万华里咬紧了牙关,默念咒语,用了阴器,加大了明佳妍阴魂的威力。
  他没有想到宋哲居然那么快就识破了他的诡计,明明就只剩下最后五个人了,可恶!
  那些怂恿人去死的黑气都是出自明佳妍的阴魂,是一体的,孟茜茜身上的黑气越来越少,那么就代表着明佳妍身上的阴气减弱,力量也会在衰减。
  万华里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布下的一个局,怎么能让宋哲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给破了。
  万华里其实想不通,他用的是禁术,一般正道人士都不可能知道的,就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从师傅的口中得知了这个禁术,并且花费了几天时间才下决心这么干。他宋哲年纪轻轻,比他还小个二十来岁,到底是怎么看出问题的。
  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宋哲的攻势越来越厉害,万华里都快抵挡不住。他眼里露出狠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划破了自己的胸口,挤出了一滴心头血,混着之前做好的阴毒之物,打入了明佳妍的阴魂之中。
  那一瞬间,阴魂咻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森然的瞳孔,她仰天嘶吼,身上的黑气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狂涨。
  万华里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用他十几年功力的心头血混合的阴毒之物一起,就不信宋哲那个黄毛小子能躲过去。
  笑完之后,他又咳嗽了几声,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虚弱,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皮肤已经开始变皱,甚至还隐隐出现了老年斑。
  万华里心中愤懑不平,他拿起案台上的摇铃,疯狂地响动着,黑气汹涌滚动,阴魂激怒暴戾,眼睛由乌黑变成了血色。
  而这厢,巨龙在吞噬黑气时,孟倩倩突然仰头发出嘶吼声,她身上的黑气猛地骤涨,竟反客为主,将巨龙给吞没了。
  巨龙是由宋哲的灵气幻化而成,它被吞没了,宋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闷哼几声,脸上色发白,步伐微颤,倒退了几步。
  严明仁看的可担心了,他看不到什么阴气黑气灵气,但是孟茜茜突然嘶吼,宋哲明显倒退受伤的样子,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严明仁急的不行,就在这时,顶楼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双大长腿先迈了进来,紧接着是他萧天担忧的脸。
  “宋宋怎么样了?”
  严明仁忙迎了上去,“萧天你家不是有个黄大师吗?快找大师帮忙!宋哲好像受伤了!”
  萧天眉心一凛,看到那个身体摇摇欲坠,还在努力掐法诀的宋哲,眼里冒出了冷意,他将手机抛给了严明仁,“你打!”
  严明仁抱住手机急跳脚,“你去干什么呀!别给宋哲添乱啊!”
  他吼的厉害,萧天却充耳不闻,眼睁睁地看着萧天大踏步地走到宋哲身边,伸手碰触他的指尖,将宋哲的血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卧槽,这是什么骚操作?是觉得自己不够给宋哲添麻烦吗?
  严明仁真的是气的恨不得把萧天给拽回来,但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愤愤地拿起萧天的手机,给那个黄大师打电话。
  黄大师接到萧天的电话时,还有些惊讶,毕竟萧天很少主动联系他,等他听了电话那头严明仁又慌又乱语无伦次地表达时,心里一惊,“好,我马上过来,你把地址告诉我!”
  知道大师很快就会赶到的严明仁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宋哲那边,准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是谁能告诉他,面前这个是什么情况?
  宋哲居然左手牵着萧天的手,右手在掐法诀,而且看样子,脸色好像好看了一些。
  萧天身上的煞气一方面正源源不断地进入宋哲的身体,转化成灵气,另一面则直接被宋哲抽取出来,施法幻化成黑龙,天煞孤星是所有邪物的克星。
  萧天身上的煞气自然也是所有邪气的死敌。
  遇到煞气时,黑气溃不成兵,很快就被吞噬。
  万华里那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明佳妍的阴魂就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尖锐的让人头皮发麻,突然,她伸出手,尖锐的手指一下子就掐住了面前万华里的脖子,阴风阵阵,黑气反噬,汹涌地汇入了万华里的身体。
  万华里本就在之前受了伤,闪避不及,被明佳妍抓了个正着,眼睁睁地看着黑气入了自己的身体。
  做法被反噬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轻则重伤,重则没命。
  万华里吐了一大口血,虚弱地倒在了地上,黑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吞噬着他每一个鲜活的细胞。失去了控制的黑气,会将主人折磨致死。
  宋哲没有让黑龙将所有黑气都吞噬,他留下一丝,控制在了自己的掌心,他默念咒语,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记,然后松手,让它回去找主人。
  做完一切后,宋哲松了口气,抓紧了萧天的手,微笑着看他,“你来的还真是及时。”
  萧天很生气,看宋哲嬉皮笑脸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样子,恨不得对着他的屁股就来几下,看他还长不长记性。
  看萧天不说话,就是冷冷地看着自己,宋哲有些怂怂道:“这不是你来了吗?我知道你在,所以才一点都不担心啊!”
  萧天不管,“你别给我说好话,我今天要是不提前回国,你肯定就自己一个人上了,说不定就会受伤。”
  “哎呀,你都说那是如果了,我吸收了明佳妍阴魂的黑气,能力又上一层楼了,就算真的遇到那个幕后之人,我也肯定不会输了。你别生气了嘛!”宋哲拽着萧天的手撒娇,要不是因为这个时候有人在,宋哲是真的恨不得扑上去给萧天一个么么哒,好让他不要生气。
  孟茜茜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顶楼,而她的妈妈正抓着她的手在哭,孟茜茜有些迷茫,“妈,我怎么会在这里?”
  孟妈妈哭的都快撅过去了,“女儿啊,你快去谢谢大师,要不是有大师在,恐怕妈妈就要失去你了!”
  孟茜茜看向一旁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有些惊艳,惊艳过后便是迷茫,还是严明仁看不过去了,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她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虽然很愧疚,很难过,但是她真的没想过要跳楼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是什么东西?居然想要蛊惑她的心神!
  孟茜茜跟着孟妈妈上前向宋哲他们道谢,宋哲摆摆手说不用客气,让她们不要声张此事。孟妈妈吓得要死,自然是对刚才的事情讳莫如深。
  孟茜茜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还在后怕之中,自然是宋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宋哲送了她一张安神符,让她小心戴着,也不要再有心理压力,以后潜心做好事,给自己积福,也给明佳妍积福。
  孟茜茜红着眼睛点了头,“会的,我会的,不管是为了明佳妍还是为了自己,我都会做一个善良的人。”
  宋哲他们离开后,严明仁才想起黄大师要过来的事情,萧天连忙打了个电话,说是事情解决了,让黄大师不要担心。
  黄大师觉得兹事体大,还是要当面跟宋哲见一面,两人便约在了宋哲家里。
  宋哲到家后,黄大师已经在等着了,还没寒暄一番,就被黄大师心急地打断,让宋哲进入正题。宋哲便把事情从头大尾地说了一番。
  “黄大海,你看,这是哪边人的手法?”宋哲不太了解帝都各方的大师势力,这方面的事情就只能求助于黄大师。
  黄大海眉心微蹙,“这样的邪门歪道恐怕就是二十几年前在帝都闹出腥风血雨的张某人了。”如果是他再次出山,恐怕帝都又要来一场大动荡了。
  “张某人是谁?”宋哲萧天严明仁三脸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黄大师微叹了口气,回忆起了二十几年前的往事。
  二十几年前,帝都有个叫做张远中的术士横空出世,他跟宋哲一样,师出无名,却天赋极高,帝都很多大家都想拉拢他。
  他年轻气盛,骄傲自大,跟其他大师比拼的时候,连胜不败,使得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想要拜师的人也越来越多。
  “骄傲自大的人是最容易摔跟头的。”黄大师感慨万分,“当年我算是他的长辈,也是他的手下败将。他的天赋虽高,却心性不佳,睚眦必报,心眼极小。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古法,看到上面一个禁术,便开始尝试。当时我们在帝都的几个老朋友都不知道这回事情,直到帝都接二连三的死人,每隔一天便死一个,死的都是年龄在20-30岁之间,生辰八字都是极阴之人。”
  宋哲一听到极阴二字,眉头就皱了起来,向来极阴就不是什么好的。
  “那是什么禁术?”
  黄大师看向远处,目光幽远,“续命术。”
  “续命?”宋哲惊呼,“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禁术?”
  黄大师叹气道:“我们当初也是第一次听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续命术。当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金钱利欲熏心了。那个时候,帝都有个富豪找他,那个富豪家里很有钱,资产几十个亿。但是他年纪大了,大限将至,医生说了,最多还能活半年。富豪自然是不想死的,他找了很多大师,花了很多钱,最后找到了张远中这里。许诺了给他三分之一的家产,只要他能让他继续活个十几年。”
  “生老病死,都是天定好的,逆天而为,是要付出大代价的。续命术除了需要杀害大量的极阴之人,还要吸收龙脉的气息,逃过黑白无常的鼻子,历练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被我们中断了续命术的张远中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开始跟我们斗法,一开始我们这边的人确实伤亡比较惨重。但是后来,随着续命术的反噬,张远中的身体状况出现问题,在最后一次大战之中,他敌不过我们几个老前辈,受了重伤,在几个徒弟的掩护下,销声匿迹了。我们找了他二十多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宋哲隐隐有种感觉,他看向萧天,“你还记得杨如玉的生辰八字吗?”那个时候是萧天调查的杨如玉的资料,萧天记忆里超群,想了想很快就给了一个答复。
  宋哲推算了一下,果然也是极阴之体。他又想到了杨萍珊,让萧天立马找人去查她老公的生辰八字。
  黄大师看宋哲这一连番的举动,不由道:“宋小兄弟是跟张远中接触过?”
  宋哲略一沉吟道:“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就是他,但是我接连遇到的两个案子都非常的巧合,我怀疑会是。”
  严明仁作为跟萧天一样啥也不懂的局外人,听着他们讲话,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听上去好像很可怕,感觉毛毛的。
  萧天很快就打完了电话回来,他的助理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就回信息过来。
  “杨萍珊的老公已经去世了,就在前不久下的葬。”
  宋哲其实早就知道他会死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大概是体会过了爱情的滋味,所以明白了他死也要跟杨萍珊在一起的执着。
  按照萧天说的杨萍珊老公的出生日期,宋哲推算了一下,果然,也是极阴之体。
  “看起来那个叫张远中的,是又开始出来活跃了。他大概是怕自己动作太大,担心又被黄大师你们发现,所以开始偷偷摸摸,尽量不引人注意。没想到,两次都被我给搅黄了。”宋哲将这两人的事情跟黄大师一说,黄大师立马便怒了起来,“果然是他的手段,还以为他是洗心革面了,没想到还是贼心不死。他这二十几年不出来,不知道这手段是不是又涨了几分?”
  黄大师终究还是是有些担心的,当年那件事情后,他们玄门中人死伤无数,顶尖的人才被毁了不少。到了现在,世间繁华,最是容易乱了他们术士的眼睛。近年来,几个老朋友的徒弟是越来越不像话,收到的徒子徒孙也是灵气越来越差,跟以前根本就没法比。
  若是张远中卷土重来,再加上他那几个徒弟,黄大师还真的没有几分把握。
  黄大师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严明仁嘴快道:“怕什么,有宋哲在,肯定会把他们都打飞的。而且听你们的意思,今天的幕后之人也是张远中他们,你看今天宋哲就KO他们了,所以黄大师你完全不用担心。”
  宋哲没理会严明仁的吹嘘,他道:“今天交手的时候,如果没有萧天在,我恐怕也不敌。但是我觉得那人应该不会是张远中,应该是他的徒弟,毕竟他心高气傲,不会直接跟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动手。他对我是看不上眼的。”
  可以说,宋哲对张远中的分析是很到位了的。
  “没错,张远中就是这个脾气,他不屑跟你玩,就是觉得跟你交手是掉价。所以很有可能,这会是他徒弟中的一个动的手。”
  但是宋哲不明白,“他们炼化阴魂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续命术?”
  黄大师摇头道:“不,续命术里面没有这一要求,想必,是他们那边又搞了什么邪术,不知道是对付什么人。”
  宋哲顽皮地笑了笑,“我们找过去不就知道了?我可是在在那黑气里下了追踪术。”
  “追踪术?”黄大师惊讶万分,追踪术用在人的身上管用,他能理解,用在黑气上面,怎么也能成功?“宋哲你确定吗?”
  宋哲点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黄大师这么惊讶,这玩意是他跟着百科全学的,不得不说,百科全书真的老厉害了!“确定啊,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去找那幕后之人。”
  黄大师还处在恍惚之中,宋哲居然比当年的张远中天赋还要惊人,有宋哲在,再加上萧天的煞气,黄大师老怀安慰,也许这一次,他们玄门不用再死伤无数了!
  宋哲带上家伙轩辕夏禹剑,那是之前对付陈自方的时候用的,到现在都快要积灰了。
  剑到他手上的时候,发出了低鸣声,金光闪烁。
  严明仁在一旁看的直流口水,“好剑,好剑啊!”
  再次被宋哲无意装逼吓到的黄大师指着剑说不出来话,这不是传说中的轩辕夏禹剑?!上斩妖魔鬼怪,下斩邪门歪道,威力无穷,是传说神剑的存在。
  “宋哲,这剑你是哪来的?”黄大师那白花花的胡子抖啊抖,人都快都散架了。
  宋哲见黄大师喜欢,便递到他的面前道:“是师傅给我的,叫轩辕夏禹剑,师傅说是把好剑。我用着觉得也是,很好用。”
  黄大师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心在滴血,这可是神剑啊,能不好用吗?他细细地将这剑的来历说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告诉宋哲:“这把神剑可要好好保管,轻易不要给人看到,免得一些人起二心。”
  好东西总会驱使人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
  宋哲谨记于心,“谢谢黄大师提醒,一般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都不会带上它的。”
  “那就好!”
  将剑插入剑鞘之后,宋哲收拾妥当,跟他们一起开车离开。
  车子开到了郊区,四个人下了车。宋哲感应到那幕后之人,就是在那别墅群附近。
  那别墅一看上去就非常特别,保安在附近转悠来转悠去的,不像一般的小区,是人都能进去。
  萧天道:“我们萧家在这里有房产,我带你们进去。”
  宋哲:向金钱势力低头!
  有萧天在,他们几个人很顺利地开车进了别墅群,来到了最后面的一幢别墅门口。
  宋哲让黄大师跟严明仁呆在车上,他跟萧天偷偷潜入别墅中。严明仁没抗议,他知道自己非常菜鸡,还是不要给宋哲添乱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黄大师本来应该也是要进去的,就是因为他在,所以要留下来保护他。
  这别墅一进去,就是浓郁的煞气翻滚。
  宋哲一边跟着追踪术的提示走,一边掐法诀,挥散煞气。
  两人一路来到了地下室,宋哲算是发现了,坏蛋都喜欢在地下室搞七搞八,跟臭老鼠似的。
  根据以往的习惯,宋哲在门口弄了一阵法,然后他取出小纸人,念了咒语,让他进了门缝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小纸人抱住他的手指蹭了蹭,然后乖乖地跳到了地上,一蹦一跳地去了门缝里。不过数秒钟,小纸人就跑了回来,跟宋哲说着里面的事情。
  萧天都已经习惯了宋哲弄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看着纸人,就连上面宋哲用血画出来的眼睛鼻子都觉得看上去有些可爱。
  果然是一对的,品味都如此的相似。这玩意大半夜的,可能吓唬小姑娘了!严明仁无意间看过一次,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还抱着宋哲喊妈妈。
  菜鸡就是菜鸡!
  第一百一十、一百一十一章:万华里狗带
  被宋哲用鲜血画出来的小纸人嘴巴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宋哲认真地聆听,时不时点头,萧天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纸人乖乖地爬到宋哲的上衣口袋坐好后,宋哲才起身,燃了一张传音符,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萧天。
  “刚才小纸告诉我,屋里有一人一鬼,那人表情痛苦,浑身抽搐,我估计是那幕后之人遭到了反噬,至于那鬼,应该就是明佳妍的阴魂,此时正在发疯,我估摸着跟之前孟茜茜身上突然黑气汹涌的原因有关。”
  萧天点头,随即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宋哲挑眉一笑,“做什么?当然是痛打落水狗。”
  说完,他就踹门进去,没想到装逼不成,门纹丝不动,这就尴尬了。宋哲轻咳了一声,抽出轩辕夏禹剑,输入了灵气,然后剑身轻颤,金光闪烁,宋哲随便一斩,那门便开了。
  宋哲美滋滋地收好剑,让萧天跟在自己的身后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他用起这把剑来,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进去前,宋哲按照惯例将自己的手咬出了血,涂在了萧天的眼皮上。
  萧天握住他的手,其实很心疼他指腹永远都好不了的伤口。宋哲一点也不在意,大男人嘛,身上不留下点疤,怎么算男人呢!
  万华里被禁术反噬,黑气在他的身上肆虐,撑破了他的每条经脉,他的七窍在流血,整个人如同虾米一样蜷缩在了一起,不时地尖叫,抓狂,痛不欲生。
  而明佳妍的阴魂因为受了禁术的影响,早就失去了理智,她尖锐的手指刺入万华里的双眼,抠出了血哒哒的眼珠子,然后嘻嘻嘻地在笑着。
  听到宋哲破门而入的声音,明佳妍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便丢下眼珠子,往宋哲奔去。
  宋哲将剑抛给了萧天,轩辕夏禹剑威力十足,很容易让阴魂受到伤害,宋哲是来拯救明佳妍的,不是来害她永世不能超生的。
  萧天接住剑,立马闪身站到了一边,不给宋哲添任何的麻烦。
  宋哲满意地冲他眨眨眼,随后嗖的一下祭出符箓,口中咒语不断,随着他嘴中咒语地不断显现,符箓发出金光,将明佳妍团团围住,令她动弹不得。
  这个是经过宋哲改良版的符箓,能够囚禁阴魂恶鬼而不伤害它们分毫。
  明佳妍嘶吼着,原先靓丽的面容早就变得狰狞可怕,宋哲眉头都没动一下,待她被囚禁住,立马将她收入了乾坤袋中,准备带回去超度。
  解决了明佳妍,宋哲才有心思看向那个幕后之人,他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皮肤皱巴巴,他的双眼被明佳妍抠走,此时正崩溃地在地上打跌。他知道有人来了,但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出注意力去探测到底是谁。
  “你是张远中的徒弟?”
  年轻的声音在万华里耳边响起,张远中三个字像是止痛药一样,让他的身体突然安静了一下,万华里思绪万千,心中大骇,难道是宋哲?但是很快的,万华里又重新开始挣扎哀嚎起来。黑气缠绕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根根黑绳一样,将他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直至死亡。
  宋哲是看着他备受折磨地死去,有些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一次问话的机会。那些黑气见万华里死了,竟有些大胆地想要进入宋哲的身体。
  宋哲冷冷一笑,也不做任何动作,就让它们来,谁不知道他的身体是个无底洞,叫你们这些黑气煞气阴气来了就别想走。
  果不其然,当黑气汹涌而来,以为能像之前在顶楼一样打宋哲一个措手不及,却不知道宋哲身边还跟了个煞星,萧天一出手,黑气立马被侵蚀。
  剩下的还来不及逃,就被宋哲驱动灵气,化成灵龙给吞灭了。
  灵龙吞灭的黑气全都进了宋哲的身体,撑得他经脉都涨涨的。他随地盘腿坐下,开始疏通经脉。等经脉再次拓宽之后,宋哲才睁开眼睛,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萧天拉他起来,“怎么样?都吸收了?”
  宋哲点点头,“那可不!你去给那个人拍个照,到时候叫黄大师辨认一下。我去他屋里翻翻还有什么害人的东西。”
  萧天点点头,两人便分开行动。
  宋哲在别墅转悠了一圈,在万华里的房间里发现了不少阴狠之物,宋哲随手就塞进了他的包里,一个不留,准备全部拿去销毁了。而且他还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凝魂香跟焉耆丸。果然跟杨萍珊老公联系的人就是他!
  宋哲毁了这些玩意,见到他书桌上有台电脑,便直接打开来,幸运的是万华里没有设置密码,宋哲便直接点了进去。
  万华里的桌面很干净,只有几个自带软件,还有一个资料文件夹。他点进去一看,全是一些生辰八字极阴之人的信息,包括杨萍珊的老公,以及杨如玉,甚至还有之前差点被拐的沈兰月。
  宋哲倒吸了一口气,他无意间居然三番两次地坏了他们的好事,简直神奇了!
  他将其他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发现他们已经害死了四个人,剩下还有几十。有了这份资料,宋哲保证他们接下去是一个人都害不了。
  将资料拷贝后,宋哲删了文件夹,又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确定这家伙只是在桌面放了一份后,就施了一个小法术,把电脑给毁了。
  前前后后搜了一遍确定没什么落下后,宋哲带着萧天满载而归,离开前,宋哲拿出了净化符,将别墅里关于萧天跟自己的存在过的痕迹都一扫而空。
  严明仁在外面等的很着急,等到后面严明仁都忍不住想劝黄大师一起进去帮忙。
  黄大师老神在在地安慰严明仁,“不要小看了宋哲,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连他的一半都没有。”
  严明仁嘟嘟囔囔道:“那说起来,大师你好像真的挺差的啊!”
  黄大师微笑脸,臭小子,不要以为大师德高望重就不会亲自打人了!
  就在两人一言不合要吵架时,宋哲跟萧天回来了。
  一看到他们回来,严明仁激动的不行,宋哲一上车,就让严明仁迅速开车离开。离开前,萧天还打电话扫尾了一下,把他们进入小区的监控视频都给抹掉。
  他们离开后不过半个小时,张中元的第二个徒弟何伟奇就到了别墅。
  明佳妍的事情闹得很大,原本能将整个社会搅得天翻地覆,让那些愚蠢的民众成为最得力的杀人武器,这样他们就能让谁死,谁就死。没想到才过几天时间,网络就恢复了平静,甚至那些人还有隐隐后悔觉悟的倾向。
  这个结果让他们的师傅张远中非常不满,对三师弟万华里的所作所为非常失望,让他务必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待。
  因为今天一直联系不到万华里,所以张远中才派了何伟奇来找他。
  何伟奇一进别墅就觉得不对,太安静了,而且空气里的气息不对。
  他们这些邪门歪道,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邪妄的气息,居住的地方更是少不了阴秽之物,但是现在,师弟万华里住的地方气息却那么平和,甚至有股他讨厌的味道。
  师弟一定是出事了!
  何伟奇第一时间跑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的大门被毁,里面的东西被搬空,唯独留下一具男人苍老的躯体。俨然就是他的尸体万华里!
  “师弟!”
  何伟奇跪在万华里的面前,神情震惊,眼眶泛红,他跟几个师兄弟一起二十多年了,感情不可能不深,现在同门师弟被人谋害,他怎么能不震惊,怎么能不心痛?
  何伟奇悲痛欲绝,好不容易才缓下情绪,仔细查看了万华里的情况,发现竟是禁术反噬后,不由地寻找起明佳妍阴魂的去向。
  师弟利用明佳妍的阴魂想来对付那个叫宋哲的小术士,结果却遭到反噬,连那个女人的阴魂都不见了。
  何伟奇在地上看到了万华里被抠落的眼珠子,很明显就是阴魂的手段。
  他抿了抿唇,眼里尽是狠毒之意,待找到那个阴魂,他必然要让它永世不得超生。他搜索了一遍,又去了万华里的房间,他收藏的阴器全都不见了,甚至连电脑都被毁坏了。
  电脑上的资料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何伟奇气的直接搬起电脑给砸了。他们二十多年前就隐世,那个时候科技还没如此发达,他们隐姓埋名,在深山生活,一朝下山,对世间的变化根本措手不及。
  这电脑手机还是最小的师弟万华里学会了教他们的。所以重要内容全都由万华里保管着,现在电脑毁了,就意味着那些资料全都没了。
  以前他们都有记笔记的习惯,但是自从万华里学会了电脑,那成千上百的资料便全由他管理。
  何伟奇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痛了,他连忙打电话给了大师兄许胜荣,跟他说了这件噩耗。
  许胜荣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是谁?是谁干的?”
  他们几个师兄弟跟着师傅一起这么多年,由原先的十多人变成现在的三人,经历了太多,感情可以说是如同手足一般。因此许胜荣此时的心情跟何伟奇是一模一样的,恨不得将那个杀害了他师弟的凶手给活剐了。
  何伟奇也是气愤难耐,“现在还不清楚,那个女人的阴魂也不见了,师弟房间里的阴器也没了,就连电脑也被损坏了。我怀疑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干的。兴许是之前自杀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让帝都的一些大师发现了不对。他们本来就一直在暗中追查我们没有放弃过,这次师弟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很容易就会被那些大师发现情况。”
  许胜荣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帝都的那些老不死的,都这么多年了,还要赶尽杀绝。这里面一定有黄老头的影子在。他之前在全国四处寻找我们的踪迹,结果近几个月却留在了帝都,一步都未踏出去过,显然是发现了不对,等着瓮中捉鳖。真是可气!”
  两人就这样把黄大师当成了罪魁祸首,谁都没有想过是宋哲干的。说来也是,他们从未与宋哲交过手,见他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屁孩,在他们一群五六十岁的前辈面前,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而且黄大师跟他们积怨已久,这次万华里事情闹得这么大,很可能会被黄大师看出不对,进而解决了他。所以杀害师弟的一定是黄大师!
  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后,迅速向张远中报告了这件事情。张远中脸皮抽动,手底下的茶杯都被他捏了个粉碎,他阴狠道:“黄玉善,好你一个黄玉善,这辈子我张远中是跟你不死不休了!”
  无辜被背黑锅的黄大师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看了萧天拍出来的照片,虽然现在的万华里跟二十多年前的不一样,但是基本轮廓还在,且大师看的是骨相而非长相,所以他很确定这是张远中的三徒弟万华里。
  “张远中底下有三个徒弟是尽得他的真传,大徒弟叫许胜荣,二徒弟叫何伟奇,三徒弟便是这已经死去的万华里。他底下还有数十个弟子,只是在二十多年前的大战中,他的弟子也死伤无数。再加上近年来我们不断地搜捕,他手下能用的也就这三个徒弟。现在死了一个可以,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啊!”
  黄大师赞赏万分地看向宋哲道:“你能断了他一手臂,算是非常好的一个结果了。”
  宋哲觉得自己当不起他这个夸奖,他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要不是萧天及时赶到,我恐怕也要折进去了。”
  “所以啊,”黄大师感慨万分,“你们两的命相是天生绝配!”
  萧天喜欢这句话,他是天煞孤星,宋宋是太乙贵人,他们两个,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
  宋哲耳朵红了红,悄咪咪地看了眼萧天,萧天含笑地回望他,眼眸里带着暖意。
  “对了大师,我还在万华里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资料,似乎是续命术需要用到的极阴之人。人数众多,还需要大师你的帮忙。”
  黄大师拿了宋哲的U盘,心情既激动又欣慰,“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放心,我们帝都玄学社会将他们保护的妥妥当当的。对了,宋哲,你要不要也来参加我们玄学社?”
  宋哲眨巴眨巴眼睛,听了黄大师把他们玄学社的事情说了一遍,基本上就是隶属于国家的神秘部门,专门解决一些非自然案件。
  宋哲想了想,拒绝了,“我觉得这个人懒散惯了,真要我认认真真去干一件事情,我恐怕不太想去。但是黄大师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来找我的话,我很乐意帮忙的。”
  黄大师虽然可惜,但还是理解宋哲的做法,带上U盘就急匆匆地告辞了。
  严明仁也顺带提出告辞,他这小心肝还在抖,得回去睡觉补眠。
  两个人一走,就剩下了宋哲跟萧天。
  宋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浏览着V博网页,发现整个网络都干净了不少,什么各种各样欺骗人的新闻八卦都被删除了。
  他前天还看到一个说打雷劈死了人的新闻被网警给揪出来杀鸡儆猴了,那个人是在河边游泳淹死了,刚巧碰上打雷天气,被看到的记者写成了打雷劈死人。
  这个记者被抓进去思想教育了,底下网友纷纷点赞,觉得网警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父亲拿棒子虐打儿童的案件,被网友扒出来是假的。爆料的网友就是那个地方的人,他们附近根本就没这一对父子,怀疑根本就是外来人在故意演戏博头条。
  他把这新闻举报了,网警也很快行动了起来,一天后抓住了这一对父子。
  网络净化在行动,大众也在深度思考,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地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国家很大,管理很难,但是多给一点时间,大家齐心协力,总会一点一点进步的。
  宋哲很开心,刷V博也刷的欢,结果下一秒,手机就被萧天抽走了。
  他一脸懵逼地抬头,见到的就是萧天面无表情的脸,“我们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
  宋哲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啥?啥事啊?所有事情不都完美解决了吗?”
  萧天竖起一个食指,在宋哲面前摇了摇,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宋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他一把抓住了那食指,勾着玩,“打什么哑谜呢?”
  “来来来,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幸亏我来了,不然你要折进去了?”萧天微微一笑,目光幽冷。
  宋哲讪讪一笑,扑了过去,腻歪道:“哎呀,这不是为了表示我的谦虚吗?在黄大师面前,我得有小辈的自觉。”大佬这是要来秋后算账吗?嘤嘤嘤!
  “是吗?”萧天皮笑肉不笑,掐了宋哲那小脸一下,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粉粉的印记,“那你在你男朋友面前,有没有不让他担心的自觉啊?”
  宋哲嗷呜一声扑了上去,“有有有,非常有,我可自觉了!”他吧唧一下就在萧天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轻舔了一下,小舌头深入其中,认真地亲吻着他。
  萧天软化了僵硬的身体,摊开手,享受着宋哲的伺候。
  一吻结束,宋哲松开了唇,凑到萧天面前,在他的脸上又连环吧唧了好几下,“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以后我每次打怪的时候,都让你陪着我一起好不好?一旦我觉得我打不过的,我立马打电话叫你过来。行不行?”
  宋哲睁大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亲的粉粉的唇瓣微微嘟起,像个小奶猫一样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求原谅。看的萧天的心早就软化了。
  他绷着脸,轻咳了几声,“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冲动。最重要的是,不准严明仁比我早知道事情。”
  宋哲憋笑,萧天你够了,又跟他争,幼不幼稚?不过面上,宋哲还是很严肃认真地举手发誓,“我保证,你永远是第一时间知道所有事情发生的人。”
  萧天心满意足,“那还差不多!”
  见萧天不生气了,宋哲扑到他的怀里,又撒娇又打滚,还让他给自己按摩,表示最近忙着慈善跟明佳妍的事情,差点要垮了。
  萧天心疼地戳戳他的额头,“慈善的事情交给我的团队就行了,你不用那么辛苦的。”
  宋哲摇摇头,“不行,一开始要自己全部计划组织好,后面才能放手。要做的话,就得把事情踏踏实实地做下去,不能撒手不管。”
  “好好好,你做,就是别太辛苦了!”萧天低头,在他莹白的额上亲亲落下一吻,随即又飘落到那长长的睫毛下,温柔缱绻,带着满满的爱惜之意,就像羽毛轻轻地飘落而下,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宋哲闭上眼睛,抬头亲了他一下,吻落在他的下巴上,带着甜腻的气息。
  “萧天,我想养狗了!”
  宋哲窝在他的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手指。
  萧天低低地应了一声,“好,你要什么品种的?我给你去买!”
  宋哲摇摇头,“不用专程去买,我看中我隔壁家王阿姨新生的小奶狗了,她家母狗生了五条,太多了,王阿姨正在送人,我瞧见了就想养。不过担心你不喜欢狗,所以我提前问一下。”
  那几天他忙着慈善的事情,难得出一次门买晚饭,就瞧见了王阿姨正拿着小奶狗送人,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对那肥嘟嘟的胖乎乎,走起来路奶萌奶萌的小奶狗喜欢的不得了,就主动上去问了一下。
  王阿姨见宋哲喜欢,是巴不得把狗送出去。她这单元房就这么点大,养一条狗都已经很吃力,母狗生了五条,当然是养不下,只好送人。
  宋哲住在她隔壁,母狗要是想孩子了,还能来看看,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现在见萧天也喜欢小狗,对小狗没有反感,宋哲恨不得现在就去隔壁吸狗,软绵绵胖嘟嘟的小奶狗真的是太可爱了。
  第一百一十二、一百一十三章:小奶狗
  王阿姨那五条小狗送人了还剩两条,一条留着自己养,另一条是给宋哲的。宋哲之前说过,所以她就挑了一条一直放着,等宋哲过来拿。
  母狗似乎知道它孩子的命运,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它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送走了。至少现在,它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陪着自己,至少还有另一个孩子是被送去了对门,而不是什么遥远的,它看不见的地方。
  母狗叫阿黄,是一只很普通的中华田园犬,王阿姨养了它五六年了。一开始这狗是她看别人扔了,那么小,怪可怜的,就把它捡了回来。虽然家里很嫌弃在单元房养只这么没品位的狗,但是王阿姨坚持,就没人敢说把它给扔了。
  后来,家里进贼,是阿黄吓走了小偷,护住了家里的钱财,那个时候起,王阿姨一家才真真正正地接受了它成为一家子。
  阿黄伸出舌头舔着自己还懵懂的孩子,眼里水汪汪的,不舍极了。
  宋哲蹲下身子,伸手摸着阿黄的脑袋,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你是个了不起的母亲,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宝贝的。我欢迎你随时过来窜门。”
  阿黄静静地凝望着宋哲含笑的模样,狗的世界只有黑白二色,而宋哲笑起来的样子,却仿佛让天地都失色。阿黄伸出舌头舔了舔宋哲的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王阿姨在一旁道:“其实让它们一家子分离,我也是不愿意的,但是房子就那么点大,养这么多条狗,不说地方占不下,就连邻居也抗议,我也没办法。我是想着把狗仔都送给邻居,这样阿黄也能常常看到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们都不要,现在喜欢的人太少了。而且也没那个时间精力养,就我这个退休在家的,还有时间。”
  阿黄是放养式的,它很乖,每天自己开门出去上厕所,遇见邻居还会打招呼,从不咬人,到时间了会自己回家,用爪子抓门,在门外呜咽,告诉主人它回来了。
  “王阿姨你放心,我会好好养它的。这只小奶狗你取名字了吗?”
  王阿姨摇摇头,“没有,取了名字心里就放不下了,所以我都没取。”
  宋哲点点头,伸手去摸那围着母狗转圈圈的小奶狗,它们现在已经断奶了,这样送出去,存活率才高。王阿姨也不希望阿黄的孩子早夭。
  这条小奶狗小肚子肥嘟嘟的,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声音稚嫩又可爱,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瞳孔纯黑,看上去有种稚子的无辜之感,它歪着头打量着宋哲,见宋哲伸手,它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有些羞涩地往阿黄那里靠了靠。
  阿黄舔了舔小奶狗的脸蛋,伸抓推了推它。
  另一只小奶狗走路一摇一摆地过来了,发出嗷嗷地叫声,见到自己的小兄弟,两个人很快就打闹了起来。
  宋哲看着发笑,萧天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宋哲从心底里微笑出来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踏实了起来,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宋哲看着似乎都想通了,努力地积极向上,但是萧天知道,他心里其实还压着事情,沉甸甸的,让他安静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皱起好看的眉头,或者无意识地深思叹气。
  说给严明仁听的道理宋哲都懂,但是他心底其实还是很难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以至于让他们多枉死。
  萧天心疼宋哲瘦削的肩膀上总是扛着那么多事情,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错,意外总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萧天不能说,他怕说了,又会引得宋哲难受。而现在,有宠物陪着他,有他陪着他,会让宋哲慢慢忘记那些不开心的,重新做一个每天都会笑得比太阳都灿烂的他喜欢的那个人。
  王阿姨今天有事出门要去医院做检查,她年纪也大了,每年一次的体检家里人都要求她去做。所以宋哲抱着小奶狗先回家了。
  他抱起那全身金灿灿的小奶狗时,它的小兄弟二黄汪汪汪地冲着宋哲叫个不停,小小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它这几天呆在家里,每次看到一个陌生人进来,很快的,它的哥哥姐姐就会不见了。
  这次见宋哲带走了它的小弟弟,二黄可生气了。
  明明还是那么短小软肥的样子,却做出王者的霸气一样,威胁着宋哲把它的小弟弟还给他。
  宋哲笑得不行,伸手一捞,将那二黄也抱走了,他弯腰笑着对阿黄说,“王阿姨要出门了,你要不要跟你家二黄一起来我家玩啊?可以熟悉一下三黄的生活环境。”
  没错,名字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既然母狗叫阿黄,王阿姨自己留下的那条叫二黄,那宋哲带走的那只必须得叫三黄才能应景啊,这样一出去,就知道它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阿黄很想去,它抬头伸出舔舔鼻子,走过去蹭了蹭王阿姨的腿。
  王阿姨笑着拍拍它的头,“去吧,去吧,平时你要是想三黄了,也可以去宋哲家里看看。”
  得到主人同意的阿黄很开心,它冲着还在扭着小身子,冲宋哲亮出自己已经有些硬硬的爪子的二黄三黄叫了几下,然后二黄稚嫩地嗷嗷叫了一下,就乖乖地安分下来不动了。
  宋哲简直要被它们可爱的样子给萌化了。
  他把三黄递给萧天,第一次接触这么可爱的小动物的萧天身体有些僵,他从没养过宠物,或者说,以他的命格养宠物就是谋害了一条小生命。
  以前跟着黄大师在山上的时候,他不懂。
  黄大师常常出门办事,他一人无聊,遇到受伤的小鸟,还会救它们起来,只是前脚他给小鸟包扎了伤口,后脚小鸟就会无缘无故地死亡。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笨手笨脚所以才害死了它们,直到后来,他捧着受伤的小松鼠去找黄大师,求他救救小松鼠。他自己不敢碰,生怕碰了,小松鼠也会没命。
  那个时候,黄大师接过了小松鼠,听着他说的话,有些叹息地摸了摸他的头,“萧天,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难过!”
  小松鼠被黄大师救活了,小动物也有灵性,知道他们善良,所以常常会跑过来找萧天玩。
  然而萧天的煞气太重,小松鼠也避免不了地死亡。
  年幼的萧天哭了很久,从此以后,他就知道,这些脆弱的小生命不是他应该碰的。他碰了,它们就会死的,他不能做坏人。
  三黄软软的身子在萧天硬邦邦的怀中蹦跶,萧天手心底下是三黄柔软的毛发,再往下,是它脉动的生命。
  一跳一跳,鲜活无比,就如同当年的那只小松鼠一样。
  萧天深吸了口气,脸有些僵硬,下意识地想把三黄送回给宋哲。
  宋哲正抱着二黄笑得开心,又是摸又是亲,简直是腻歪地恨不得将它揉进怀里,他看向一旁萧天那僵硬的举动,以及三黄可怜巴巴汪汪叫着想要逃离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萧天,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么可爱的小奶狗你都不喜欢啊!”
  萧天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咔嚓咔擦地摇头,“不,不是,我担心——”担心它也会出事。
  宋哲随口道:“担心什么?有我在,我可是养狗高手啊!”
  萧天一愣,下意识地抱紧了三黄,三黄稚嫩地嗷嗷叫着,是啊,有宋宋在,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碰小动物就会死的萧天了。
  没了心理负担的萧天抬起手轻轻摸着怀中三黄的小脑袋,三黄眯着眼睛,舒服极了,好了好,这个铲屎官勉强及格了。
  二人三狗一起进了宋哲家,阿黄一进门就四处张望,尾巴摇的很欢。
  宋哲将二黄放了下来,让它自由活动,熟悉环境。
  倒是萧天,没了心理负担,竟有些舍不得防线手中软绵绵的三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个绒毛控。
  宋哲在他那张严肃认真的脸上看出了那么一点舍不得的惋惜意味,简直要笑死,昨天他说养狗的时候,萧天还一副没关系啊,你开心就好,看上去对狗狗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结果今天小奶狗在怀里了,就一副奶爸的样子,要不要这么搞笑?
  新环境让一大两小都特别的兴奋,宋哲带着阿黄参观自己的房子,小区里面的设计都差不多,就看主人家自己的装潢跟摆设了。
  第一次到自家孩子的主人家做客,阿黄显得很有礼貌,不乱跑,不乱走,紧跟着宋哲,眼睛一眨不眨的。
  它的身后,两只小奶狗还在打闹,你咬我一下,我咬你一下,你踢我一下,我踹你一下,肉嘟嘟的小身子都要缠在了一起,嘴里发出娇娇的吵架声。
  宋哲听着有趣,萧天则是跟在它们的屁股后面,看着它们这样,有些忧心忡忡,他没养过狗,不知道这是它们在玩乐,还以为是感情不好,在打架。
  所以当宋哲带着阿黄从卧室出来,见到的就是萧天一副苦大仇深不知道该怎么插手两只小奶狗吵架的事件当中去的样子,宋哲噗嗤一下,差点没笑出猪叫声。
  万万没想到,萧天居然有这么蠢萌的一面。
  见到宋哲出来了,萧天赶忙道:“宋宋,它们吵架了,该怎么办?”
  阿黄站在宋哲旁边,随地趴下,看着不远处打闹的两只小奶狗,神情安详而温柔。
  宋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指指旁边的阿黄,“你看它们妈妈都没急,你这个奶爸急什么?”
  萧天皱起两道粗眉,有些不敢置信宋哲这么轻描淡写,控诉道:“它们会受伤的。”他以前看过两只流浪狗打架,都能把对方给咬出血来,不是开玩笑的。
  宋哲看他这副单蠢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地笑出了猪叫声,甚至差一点就要笑到地板上了,“我的妈呀,老萧,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被可爱的萧天不明所以,宋哲制造的笑声太可怕,二黄跟三黄抖了抖,颠着小肚子就来到了阿黄的身边,撒了没多会儿娇,两条狗又开始围着阿黄打架了。
  打就打,偏二黄去哪,三黄也得跟着,调皮地咬住二黄的小尾巴,二黄一生气,扭头就是一口。
  三黄嗷呜一声,扑到自家哥哥身上,两狗又开始交缠起来。
  “看到没有?它们不是在打架,是在玩乐。老萧,你好傻啊!”宋哲笑着擦了擦眼角蹦出来的泪水,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然后扔给萧天,“呐,好好看看,奶爸你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天接过手机,刷了下网页,然而,耳朵爆红。
  宋哲笑的不行,站起身就去捏萧天的耳朵,滚烫滚烫的,萧天觉得丢脸,不让他摸,想跑。
  被宋哲一把抓住,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双腿牢牢地扒在萧天的腰间,然后就笑嘻嘻地欺负萧天那可怜的红耳朵。
  萧天闪躲不过,又怕动作太大,只好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双手还搁在宋哲的屁股上,免得他重心不稳摔下来。
  宋哲玩过之后,就拍拍萧天的手让他放自己下来,萧天才不,凑过去就亲住了他的嘴,吻得他透不过起来,叫宋哲刚才那么嚣张,现在现世报来了吧!
  阿黄二黄三黄全都直勾勾地抬起了头,三双相似的,黑漆漆,水汪汪,跟葡萄一样剔透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面前两人亲吻缠绵的样子。
  阿黄的世界虽然是黑白色的,但是它却仿佛在宋哲跟萧天附近看到了粉红泡泡漫天飞扬。
  它伸出爪子,搭在了二黄跟三黄的眼睛上,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二黄三黄呜咽一声,对于自家狗妈妈的这个举动非常不满,小屁股扭啊扭的,就跑了出来。还未长好的牙齿咬着萧天的裤腿,然后使劲地往外拽。
  它们以为萧天跟宋哲也在玩,所以就跑过来跟他们一起。
  沉浸在甜蜜之中无法自拔,甚至在宋哲白皙的脖子上印上不少红点点的萧天被那二黄三黄粗鲁的举动给弄醒了,两只小奶狗虽然牙齿没有成年狗那么尖锐,但是咬到皮肤的时候,还是有轻微刺痛的感觉。
  萧天低头,看着那两只自娱自乐抓着他裤腿不肯松嘴的小奶狗,突然有种二人世界从此被打破的微妙感。他没有孩子,为何就已经有了种熊孩子在家会忧桑的感觉。
  宋哲红着脸,悄咪咪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学着萧天的样子低头看那两只淘气的小奶狗,再看萧天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哪还有什么羞涩感,笑得肩膀都耸个不停。
  “我的天啊,老萧,我现在是找到你的天敌了吗?”宋哲笑得倒仰,萧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眉宇间还暗藏着担忧,“你小心点,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宋哲刚想说,没关系,这不是有你吗?结果下一秒,萧天道:“压坏了二黄三黄就麻烦了。”
  宋哲一秒气鼓鼓,“你不爱我了!”他居然没有狗重要!!!
  萧天将笑意暗藏心底,“你亲亲我,我就还会爱你啊!”
  宋哲揪住他的耳朵,咬了他一口,“想骗我,没门。”
  没有扳回一城的萧天很忧桑,他以环抱的姿势小心翼翼地避开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的小奶狗们,将宋哲放到了沙发上。
  “快中午了,阿黄它们吃什么?”
  宋哲道:“阿黄吃骨头饭,我做的时候会不放盐跟味精。二黄三黄它们吃肉糜,现在牙齿长出来了,可以咀嚼了。”
  “好,那我们去菜市场买菜。”
  于是乎,两人三狗便屁颠颠地带上钱包走了出去。
  菜市场就在附近,所以宋哲也没打算开车。
  阿黄是散养,对附近可以说是熟悉的很,王阿姨平时出来买菜的时候,阿黄都是跟着一起去的。所以它对去菜市场的路很熟悉。
  而二黄三黄因为年纪小,刚出生没多久,所以并没有经常出过门。这次一出来,就显得兴奋的很,常常跑着跑着就偏离了轨道。还是阿黄跑过去,一只一只地叼回来,教育它们不能乱跑。
  可是它们现在这个年纪正是最皮的时候,妈妈的教育听听就过了,转眼就忘,最后还是宋哲跑回家,拿了篮子,将两只小奶狗放进了大篮子里,才成功地进了菜市场。
  两只小奶狗太可爱,在篮子里也不安分,时常探出小脑袋,汪汪地叫着,甚至还打算越狱。被宋哲发现了,一个一个都摁了回去,像是在玩打地鼠游戏一样,这个摁下去了,那个头又起来了,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甜蜜的负担啊!
  两个帅气的男生,一条听话的狗狗,还有篮子里两只小可爱,这样的阵容足以引起旁人的围观,还有不少觉得小狗可爱在拍照的。
  有女生羞答答地上前,询问宋哲这小狗是不是拿来卖的,因为她以前在市场上就有看到有人这样卖狗。
  宋哲哭笑不得,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卖的。它们太小,又调皮,怕走丢了,所以才放到篮子里的。
  女生有些失望,但是看小奶狗呜咽呜咽地探出脑袋,一双眼睛无辜纯真的样子,忍不住内心的怜爱道:“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宋哲笑道:“当然可以!”
  有一就有二,宋哲也没想到,两只小狗这么受欢迎,第一个女生摸了摸,拍了照后,后面提出相同要求的女生数不胜数,还有的希望跟宋哲和萧天合照。
  萧天面无表情,冷意十足,这样子的他,哪怕再帅,女生们也怕被冻死,便纷纷选择跟宋哲合照。
  越是这样,萧天神色就越冷,到最后宋哲是抱着篮子就跑,阿黄在后面跟,这样的情况,谁还敢再多呆一下?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宋哲摸了摸头上的汗,感叹道:“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么受欢迎啊!”
  萧天在一旁嗤之以鼻,那些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宋宋这个二傻子没看出来,还跟她们合了那么多照。
  将东西都买回来后,宋哲跟萧天分工合作,宋哲来解决他们两个跟阿黄的午饭,萧天则是帮忙搞定两只小奶狗的午饭。
  萧天先是泡了些羊奶,放在了它们的碗里,小奶狗嗅到味道,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小舌头一舔一舔,喝的可开心了。
  趁它们喝的开心时,萧天开始剁猪肉,将它们剁的烂烂的,做成肉糜。
  阿黄就坐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家两个小宝贝喝的尾巴直晃的样子,神情温润。它抬头,两个男人正在各自做着自家的事情,却时不时地给对方搭把手,虽然无言,却很温馨。
  阿黄趴到了地上,觉得很开心。
  很快的,宋哲跟萧天就搞定了两人三狗的午饭。
  小奶狗也早就喝完了羊奶,嗅到香味,一只扒着宋哲的裤腿,一只扒着萧天的裤腿,眼馋地看着他们,就像腿上长了零部件一样,搞笑极了。
  宋哲跟萧天吃着饭,看着三条狗摇着尾巴吃的欢,它们三个摇着尾巴的频率都是一样的,不愧是一家人啊!
  宋哲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恨不得将它们亲亲摸摸举高高,尤其是二黄跟三黄,吃饱了后,小肚子越发的圆滚滚了,走起来都摇摇晃晃,真的是叫人恨不得戳戳那小奶肚,亲一口,揉一下。
  有狗抱,有狗吸的日子实在是太爽了,阿黄常常带着二黄来窜门,王阿姨有时候都忍不住打趣说,她家的两条狗差不多在宋哲那里都安了第二个家了。
  宋哲对狗好,王阿姨心里也开心。
  严明仁来宋哲家玩的时候,被三条护家的狗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还是宋哲指着严明仁跟三条狗认识了一番,让他们记得这是爸爸的好朋友,三条狗这才摇着尾巴,舔舔鼻子消停了。
  严明仁目瞪口呆:“我去,几天没见,宋哲你怎么就养狗了?”
  宋哲摸着二黄的肚子道:“喜欢就养了啊!”
  严明仁啧啧啧,“萧天那个霸道狂居然允许你养三条,他没吃醋吃到发疯吗?”
  宋哲笑道:“这你可就失算了,老萧比我还喜欢他们,恨不得天天抱着睡。”
  严明仁神色微妙,完全想象不出来,萧天会是这样的人,宋哲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宋哲耸肩,狗狗这么可爱,抱着睡哪里不正常了?
  第一百一十四、一百一十五章:笔仙游戏
  软软绵绵摸着舒服还会冲你翻肚皮撒娇的小可爱谁不喜欢,萧天也不例外,冷峻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所以当严明仁亲眼看到萧天进来,三黄屁颠屁颠跑过去抱大腿,求亲亲摸摸举高高时,萧天居然真的抱起它爱抚了一番。
  可怕!这个男人还是他曾经见到的冷漠不多话的萧氏大佬吗?原来能让大佬冰山融化的,除了宋哲还有毛茸茸的小狗啊!
  严明仁扼腕,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该买成千上百条用来麻痹萧天,抢回宋哲了,失算!失算啊!
  萧天看一眼严明仁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想七想八了,“来找宋宋什么事情?”
  严明仁撇嘴,“找他玩不行吗?”管的那么宽,好好看着你家狗不就好了吗?
  萧天给了一个冷傲的眼神,抱着三黄喂奶去了。
  宋哲抱着二黄亲亲摸摸,萧天抱着三黄细心喂食,严明仁左看看右看看,怀里啥都没有的自己似乎显得格格不入。他低头,瞧见了阿黄正甩着尾巴,趴在地上乘凉。
  严明仁仔细丈量了下阿黄的体型,以及它刚才冲他龇牙咧嘴时的凶残样,打了个寒颤,算了,还是不抱了,万一没抱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多亏啊!
  王阿姨的小儿子大学放假期回到家,发现之前他妈妈说的阿黄生了崽子的小崽子不再见,连带着阿黄也不见了。
  他心里纳闷,去问了在厨房给他做好吃的王阿姨,“妈,阿黄呢?它生的崽子呢?”
  王阿姨一边炒着菜,一边扭头大声道:“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把另一个小崽子送给隔壁的宋哲了。阿黄跟二黄常常去隔壁玩,现在它们应该也在隔壁。”
  “这样啊!”王恒杰上的大学,难得假期回来一次,可想念他家的宝贝了,听说阿黄生了以后,他更是兴奋地不行,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想摸摸那小奶狗。
  至于对面的宋哲,王恒杰倒没怎么接触过,他只知道他搬来快要一年多了,因为他要上学,在家的时间不多,所以并没有多大的交集。
  “妈,那我过去看一下。”
  “好嘞,可以吃饭了我叫你回来。”
  王恒杰走到对门,摁了门铃,宋哲葛优躺地瘫在沙发上,二黄在他的胸口跳来跳去,宋哲抬脚推了推严明仁,“去开门!”
  严明仁哼了一声,最后还是乖乖地放下手机去开门。
  一开门,见到的便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一就二十出头吧,长得一张路人甲的脸,严明仁啧了一下,应该不是来跟他争宠的,“你好,你找谁?”
  王恒杰看了下气势很足的严明仁,不太确定自己对门住着的宋哲是不是他,“你好,我是对门王阿姨家的,我妈说我家的狗都在你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严明仁恍然,“哦,你是来找阿黄跟二黄的?”
  “对对对!”
  “行,你进来吧!”
  王恒杰跟着严明仁进门,没走几步就见到阿黄兴奋地跑了过去,直直地向他扑了过去,“阿黄,阿黄,在家乖不乖啊?”
  王恒杰抱着阿黄,揉着它的脑袋,开心的不行,阿黄从高中陪伴他到大学,是他最心爱的宠物。
  见到有外人来了,宋哲立马正襟危坐,把在自己胸口上撒野的二黄给拉了下来,放在沙发上乱跑。
  萧天拍拍三黄那肥嘟嘟的小屁股,示意它不要再吃了,免得晚饭吃不下了。
  萧天就是这样自我矛盾,一边享受着给小奶狗喂食的乐趣,一边又怕它们吃多了晚饭吃不下。
  王恒杰跟着阿黄到了宋哲面前,有些惊讶原来住在他对门的宋哲长得这么好看,他们这一屋子三个人,三个人却各有千秋,宋哲属于清秀俊雅雌雄莫辨型,严明仁是可爱的娃娃脸,看着就让人心生喜爱之情,而萧天则是冷峻高傲型。
  王恒杰不是什么gay,但是看着他们也觉得赏心悦目。
  几个人认识了一下后,宋哲跟他很快就谈到了一起,都是狗狗爱好者,所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看他们两个谈的那么融洽,严明仁忍不住捏了捏手中的抱枕,悄咪咪地去看一旁正在逗着三黄的萧天,小样,别以为他看不出萧天此时的心不在焉,叫你逗狗忘了自家媳妇,现在好了,媳妇被抢了吧!
  王恒杰并没有在宋哲家里呆多久,因为王阿姨很快就来喊他吃饭了,连带着也把阿黄带回去了。二黄跟三黄缠在了一起,阿黄喊了一声,两只小崽子都没理它,阿黄也不介意,就自个儿跟着小主人回家了。
  王恒杰一走,萧天就走过去霸占了宋哲身边的位置,严明仁撇嘴,出息!
  国庆在家七天,王恒杰呆的可开心了,不止是因为阿黄生了小宝宝,还有就是隔壁的小哥哥特别的好看,让他忍不住看了又想看。
  不过,宋哲身边那个叫萧天,就让王恒杰非常忌惮,每次他在的时候,王恒杰都不敢跟宋哲多说话,这个人气场太强大,没有宋哲看着平易近人还好相处。
  假期总是短暂的,王恒杰收拾收拾东西,又要回去上课了。
  他跟阿黄还有二黄三黄道了别,也上门跟宋哲说了一下,宋哲送给他一个香囊,微笑着说里面放了一个平安符,希望他能贴身带在身边。顺便委婉地告诉他,到学校就好好学习,不要去做奇怪的事情。
  虽然王恒杰不太相信平安符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东西是宋哲送给他的,他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说了声谢谢。
  王恒杰走后,萧天摸着三黄的爪子,对于宋哲的行为有些好奇,“王恒杰有麻烦?”
  宋哲伸了个懒腰点点头,“对,身上带着晦气,估摸着要倒霉。不过如果他不作死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是王阿姨的儿子,这几天跟他们接触下来,人性格也挺好的,所以宋哲才会随手帮忙。
  王恒杰回到了学校,室友们经过七天的疯狂,回到宿舍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疲乏状态,好像狂欢之后的疲软。
  第二天就要上课了,但是他们依旧不舍得这个七天假期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还兴冲冲地要玩游戏。
  王恒杰打了个哈切,不太明白他们的精力怎么那么好。
  他们寝室是四人寝,因为晚上想玩点特别的,老大老二把他们的女朋友也带过来了。剩下他跟老四两个单身狗看着对面那两对黏黏腻腻地秀恩爱。
  “到底玩什么?六个人玩扑克吗?”老四喝了饮料,准备去拿扑克。
  老大的女朋友林玲摇头道:“那多没意思啊,要不,我们来玩笔仙吧!”
  王恒杰的哈切打到一半,差点没被她吓得给缩回去,“开什么玩笑!那个玩意是随便能玩的吗?”
  老二的女朋友小优心里也毛毛的,她皱着小脸道:“还是别玩这种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看电影里演的,玩了这个笔仙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林玲撇嘴道:“你们两个胆子怎么那么小?请了笔仙,把它送回去不就行了吗?小优,国产恐怖片里面的剧情你也相信啊?你太傻了吧!你找找看,哪部国产笔仙最后结局不是主角被人下了药,就是她本身就是个精神分裂者。”
  老大赞同她女朋友的看法,他胆子大,也喜欢猎奇,所以怂恿道:“来啊,一起啊,人多热闹!是男人就一起上,别怂啊!”
  老二跟老四都无所谓,就王恒杰跟小优两个人怂怂的,被说了好久,才勉强地同意了。
  王恒杰摸摸口袋里的香囊,心里踏实了点。
  林玲是早有准备,把请笔仙需要的东西都铺在了桌子上,然后叫人关了灯,兴奋地叫大家一起握住笔。
  她先前是跟大家说过一些注意事项的,比如不能用红色的笔来请笔仙,请了笔仙后一定要尊重,不能问一些不能问的,比如自己什么时候死之类的。最重要的是,请来笔仙后,一定要送走,不然可是会倒大霉的。
  大半夜的,又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林玲越说,小优鸡皮疙瘩就越起得多,王恒杰好歹是个男的,胆子比她大一些。
  老大老二跟老四跃跃欲试,催促着林玲快点开始。
  六个人同时握住一只笔,开始默念着:“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笔在纸上不停地画着圈圈,一开始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嘴里就跟着林玲念那词,后来开着的窗户突然刮进来一阵风,凉飕飕的,惊得小优叫了一声。
  林玲瞪了她一眼,让她保持安静,小优的手在发抖,勉强镇定了下来。
  紧接着,笔自己动了,六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自己都是按着顺时针画着圈圈的,现在笔突然乱画,显然不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
  林玲有些激动,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笔仙,笔仙,是你吗?”
  笔开始动了,慢慢地移到了“是”这个字上。
  林玲兴奋极了,但好歹知道现在的场合不能大呼小叫,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再次小声道:“笔仙,笔仙,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笔在“是”上面,又画了一个圈。
  小优的手心都是汗,她胆儿小,见真的有笔仙来了,丝毫没有林玲他们那激动的情绪,反倒是吓得快晕过去了。
  王恒杰拿左手擦了擦汗,突然有些后悔玩这个游戏了,他应该要意志力坚定地不被他们带走的。
  老大抢先了林玲一步,问道:“笔仙,笔仙,我能知道未来的我是有钱人吗?”说起来,老大问这个纯属就是玩玩的,想试探一下笔仙。他觉得吧,哪有那么快,就真的笔仙出来了。说不准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在搞鬼,想吓吓他们。
  笔动了,然后慢慢地移到了“否”上面。
  老大拧眉,虽然是玩玩的,但是显然他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毕竟没人不希望自己有钱的。
  他撇嘴,看向林玲,“你问吧!”
  林玲比老大多了几分尊敬,她小心翼翼道:“笔仙,笔仙,我能知道我大四选择考研的话,能考到好的学校吗?”
  笔晃动了一下,移到了“否”上面。
  林玲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现在在的这所学校不是什么重点大学,就是一般般的本科,但是她向来读书成绩好,只是高考失利,才来了这所二流的学校。因此,她一直想要靠考研考回到自己喜欢的学校。
  哪里晓得,这个结果会是这样!
  老大见此,笑了道:“行了,别嘟着嘴了,又不是真的,你信什么??”一连两个否,让老大彻底相信,一定是他们其中有谁在玩他们。
  林玲闻言,瞪了老大一眼,压低声音道:“闭嘴,不能对笔仙不敬。”
  老大切了一声,看向其余四人,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轮到老二发问,老二很虔诚地问了句,“笔仙,笔仙,我会跟我的女朋友小优长长久久吗?”老二很喜欢小优,是打定主意毕业后就结婚的。
  笔动了,再次移到了否字上。
  这下子,连老二都黑脸了,“什么鬼玩意!”他刚想说不玩了,要抽出手,被林玲紧紧地给握住了,她低吼道:“你想死,也别拉我们下水。”
  老大不满道:“到底是你们中谁在捣鬼?一直把笔放在否上面,不要开玩笑,太过分了。”
  王恒杰拿另一只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怂怂道:“我没动,是笔自己在动。”
  小优紧贴着老二的身体,像个受惊的兔子,“我也没动。”
  老大知道他们两个,胆子跟兔子一样小,自然不可能会做花样,林玲跟老二也不可能,没理由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剩下的就是老四了。
  老四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搞的鬼?”
  老大道:“没有,就是觉得奇怪!”
  老四气呼呼道:“那好,现在我来问,笔仙,笔仙,请问下我今年会有女朋友吗?”老四问出这个的时候,其实是没抱多大希望的,毕竟单身solo二十多年。
  结果那笔却到了“是”上。
  这下子不光是老大,其他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老四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大家暗搓搓地这么看着,心里也是极为不爽的,“干什么?又不是我弄的是!你们其他人问也会有的啊!”
  老大抬抬下巴,让王恒杰问,王恒杰其实想不出问什么的,他脑子乱乱的,就随便问了一个我家阿黄之后还会有小宝宝吗?
  母狗一生会生好几次,就算年纪大了,四五年不生了,偶尔还会中标一次。
  但是笔移到了否字上。
  王恒杰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家阿黄才五岁大,按理说应该还会有小宝宝的啊,为什么会不能再生了?这不是在逗他玩吗?
  不管是王恒杰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王恒杰常常把他家阿黄挂在嘴边,大家都知道了,他家阿黄近段时间生了一窝小狗崽。虽然不知道狗怀孕生子是什么操作,但是听王恒杰说的,那狗才五岁多,显然接下去五年里肯定还会继续有宝宝的,怎么就摊上了否字,这也太不科学了。
  王恒杰心里有些担心,“笔仙,笔仙,你的意思是我家阿黄会出事吗?”
  笔移到了“是”字上。
  王恒杰的心一下子就哇凉哇凉了,怎么会这样?他家阿黄怎么会出事?会出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出事?王恒杰这心七上八下的,怕的不行。
  老二早就积了一肚子的火气了,看有些人居然连一条狗都不放过,立马就爆发了,“老四,你也太过分了,老三家的狗哪里招惹到你了,你要咒它去死啊?”
  老四完全是莫名其妙,“又不是我干的!我怎么知道他家狗会不会出事啊?你有病啊针对我!”
  “我针对你?你就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我针对你吗?我们这么多人,每个人问问题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偏偏就你得偿所愿了,你说不是你自己瞎几把搞鬼那是谁?”
  老四也火了,握着笔的手都在发抖,“你别太过分了,那些问题又不是我问的,回答又不是我答的,你问笔仙,问我屁用啊!再说了,你女朋友不是还没问吗?你怎么不看看她最后得到的回答是什么。”
  “行了,行了,别吵了,在笔仙面前不能不敬。”林玲真的是要被这几个男的给气死了,是生怕笔仙不生气吗?
  “小优,你来问!”老二气冲冲地碰了下小优。
  小优哭丧着脸,害怕道:“我不想,我们别玩了吧!”
  “别怕,有我在呢!你就问一个问题。”老二哄着她道。
  小优抽抽泣泣,胡乱地问了一个问题,“我这个学期期末能不能得到奖学金啊?”
  小优的家境不算特别好,来上学都是贷的款,奖学金对她来说很重要。奈何成绩一般,所以一直没有她什么份。
  果不其然,笔停在了否上。
  小优心里其实没什么失望感,因为她从开学到现在,就没得过奖学金。
  但是老二却好想抓到了什么把柄,指着老四就说是他搞的鬼。
  老四简直是要爆脏口了,你特么的脑子里都是屎吗?都说了是请笔仙了,请笔仙,这些回答难道不是笔仙回复的吗?
  老四不想引战,毕竟笔仙还没送走,但是老大跟老二就不放过他,一直在那里念,说他不厚道,背地里玩这一手,气的老四差点要掀桌。
  林玲虽然心里也在嘀咕,但是毕竟笔仙在,她也不想发生什么意外,就道:“那既然大家没什么问的了,那我们就把笔仙送走吧!”
  老二冷笑道:“送什么送,笔仙根本就没来,你要送,也是送老四啊!”
  “老二你别太过分了,我一直忍着你,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他们四个人的感情其实就一般般,当初老二跟老四是一起看上的小优,老四那个时候还特别忐忑地找寝室三人给他出谋划策。
  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转眼老二居然就跟小优在一起了,而小优根本就不知道老四喜欢过她。这对于老四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背叛。明明他都在寝室里明说了,老二还在背地里来这一套。如果他当初挑明了跟他讲,老四也不会说什么,公平竞争,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
  但是老二人前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就让老四非常看不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老二才会觉得自己问了那个问题,是老四在捣鬼,把笔移到了否字上。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呼呼的,王恒杰听得发抖,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大家别吵了,先把笔仙送走吧!”笔仙都还在,你们怎么就能继续吵下去?
  老二冷笑道:“你是个傻子吗?他都那么咒你们家狗了,你还帮着他说话。”
  王恒杰简直给跪了,“老二,你别说了,先把笔仙送走吧!万一出事怎么办?”
  老二犟了起来,“我就不送,我看老四这个笔仙怎么让人出事!”说完,他竟出其不意地松了手。
  林玲气的大骂:“你有病啊!都说了请笔仙没送走前是不能松手的啊!你想死别带上我们啊!”
  说完,屋内突然狂风大作,桌上的纸被吹飞了,只剩下一只笔,咕溜溜地从桌上掉了下来。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大家惊恐地喘息声。
  过了良久,是小优的哭泣声打破了沉寂:“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现在是不是没有办法送走笔仙了?”
  林玲气的火冒三丈,“还不是多亏了你的好男朋友,跟个恶狗似的发疯。”
  老大虽然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是还是觉得老四捣鬼的可能性比较大,“行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笔仙,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林玲气的踹了他一脚,“我真是倒了血霉了,跟你们这帮二傻子玩请笔仙。”说完,她甩门就走了。
  老四一脸冷漠地看向众人,“老二造的孽,可别推到我的头上。如果笔仙大人在的话,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我至始至终对您都是很尊敬的。只是某些人一直在挑衅,如果您生气的话,就找某些人去好了。”
  老二呵了一声,“我信了你的邪!”说完,他拉起小优的手,说道:“走,我送你回宿舍。”
  小优红着眼睛点点头,“嗯!”
  第一百一十六、一百一十七章:出事
  宿舍一下子走了三个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王恒杰至始至终都显得怂怂的,老大虽然觉得这事情就是老四干的,兴许就是为了拆散老二跟小优,仰或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个添堵,但是毕竟是笔仙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毛毛的。
  “行了,大半夜的,洗洗睡吧!”老大拿了衣服裤子,去了浴室。
  王恒杰心里还想着他家阿黄的事情,唉声叹气的,坐在床边就没动。
  老四一肚子的火气,看王恒杰那样子,忍不住道:“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王恒杰抬头有些担心道:“我在想我家阿黄,怎么办?我担心它真的会出事!”
  老四笑了,“你不跟他们一样认为是我搞的鬼?”
  王恒杰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是的话,也不会因为小优喜欢老二而没有告诉她,当初老二是怎么偷了他的表白攻略才获取的美人芳心。
  老四勾勾唇,坐到了王恒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寝室啊,我也就喜欢你一个。”
  王恒杰傻傻地笑了笑,笑完又愁眉苦脸起来。
  老四道:“行了,别哭丧着脸呢!虽然不是我动的手脚,但是谁知道笔仙是真的请来了,还是我们中人故意搞的鬼。洗洗睡吧,明天要上课呢!”
  虽然除了林玲外,大家都没怎么把这个笔仙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王恒杰心里还是很不安的。
  日子慢悠悠地过去,距离他们几个玩笔仙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期间,林玲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被笔仙报复。老大在一旁看她怂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那晚的事情就像石头扔进了湖面,泛起点点涟漪,然后就消失不见,波澜不兴。
  直到这周六的晚上,老二去浴室洗澡,在镜中看到了一个长发白衣的女人,她在冲着他微笑,露出姣好的面容,以及诡异的嘴巴。
  那张嘴巴很大,一张,似乎能把人整个吞下。就像特效片一样,从镜中伸出一个女人的脑袋,那嘴巴张大时,老二甚至以为那是黑洞,要整个把他吞没。
  他吓得仓皇大叫,拔腿就跑。他刚洗了澡,浴室的地板上全是水,他脚一滑,啪嗒一声,就摔到了地上,痛的老二嚎啕大叫。
  他凄厉的惨叫声吓了屋里的三个人一跳,他们急忙开了浴室的门,就见老二赤身裸体地躺在地板上,捂着屁股嚎叫,整个人脸色都青白了。
  “这是怎么了?洗澡滑倒了?”老大身体壮硕,想拉老二起来,结果一碰到老二的身体,老二就嚎叫个不停,吓得老大根本就不敢把他拉起来。
  “有鬼啊,有鬼啊!”老二又痛又怕,死死地抓着老大的胳膊。
  “哪里有鬼?哪里有鬼?”王恒杰胆子最小,吓得都快跳起来了,他四处张望,浴室就那么点大,灯光通明,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影子,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老四倚在门口看好戏:“我说,你该不会是没睡醒在做梦吧?”
  这个节骨眼上,老二根本就没心情跟老四顶嘴,他现在心里还毛毛的,刚才那副场景太可怕了,他哆嗦着手指指指镜子,“那鬼就在镜子里面,张大了嘴巴要吃我!”
  闻言,剩下的三人齐齐地往镜子看去。
  镜子上面都是水汽,只有中间一部分像是被人用手滑过,擦去水汽留下的痕迹。那一小块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平时照镜子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毫无区别。更没别说里面出现什么鬼怪了。
  王恒杰摸摸头道:“没什么东西啊!”
  老四嗤笑道:“行了,走了,说不准是某些人做了亏心事,所以照镜子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老二恨恨地看了老四一眼,又扭头看向老大,“你信我啊,我真的没说谎!”
  老大有些迟疑,因为他也没看出哪里不对,他道:“行了,先不讨论这个,我先扶你起来。”说完,他小心伸手去扶他,但是老二一动,尾椎就传来剧痛感,疼的他哭爹喊娘的。
  老大一时间也不敢动,只好打电话叫120救护车。
  于是乎,老二就穿了条内裤,这么赤果果地被抬上了救护车,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老四没想着给他衣服遮遮羞,他巴不得老二出大丑。老大则忙着给班主任跟辅导员打电话,虽然跟着老四一起去了医院,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而王恒杰想是想了,但是老四拦着他不许动,王恒杰怂怂的,就放弃了,气的老二瞪大了眼睛骂他们两个。
  救护车呼啸而出,剩下男生宿舍不少人还在津津有味地八卦,虽然男生打赤膊很正常,可是这样摔了屁股上救护车的,还真的是少见。
  小优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老二进了医院的,昨天半夜的时候,老大只跟林玲讲了这事,他们都没小优的号码所以不知道怎么通知她。
  而林玲,当晚是跟朋友在KTV,没接到老大的电话,完事了才看到他一通的未接来电,以及V信上的留言。
  倒是那个时候时间已经很晚,小优那样的乖乖女早就睡了,她便直接发了条微信,也没打电话吵醒她。
  因而当小优知道后,心里担心地不行,忙打电话给了林玲。林玲昨晚通宵K歌,早就关机补眠了,因此小优打不通她的电话,只有忧心忡忡地在男生宿舍楼下等。希望能遇到同班的男生去叫下老二宿舍的室友。
  恰好遇到老四穿着裤衩从宿舍出来买早饭,小优眼前一亮,忙跑了上去,“夏天逸,林玲说阿飞摔了,昨晚送去了医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老四夏天逸看到小优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但是看到她一来就问老二的事情,脸上的笑也自然而然地卸下了,“哦,老二啊,老大跟去了医院,我跟老三准备待会儿也过去。听老大说,尾椎摔断了,需要住院。”
  “什么?这么严重?”小优惊呼不已,“怎么会这样?”
  夏天逸道:“昨晚他洗好了澡,突然发出惨叫声,进去的时候,他说他见到了鬼。”说到这里的,夏天逸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总之他就说镜子有鬼,被鬼吓得摔了一跤,还摔到了尾椎。”
  小优的胆子特小,听到夏天逸说有鬼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白了起来,夏天逸见此,忙道:“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真的有鬼?估摸着就说老二自己心里想了什么事情,看岔了眼睛,你别怕!”
  小优抿抿唇,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那我能跟你一起去见阿飞吗?”
  夏天逸心中叹气,脸上却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夏天逸买了早餐,又把王恒杰叫起来,两个人在路上边走边吃,小优见此,特别愧疚道:“其实不用那么急的,你们可以吃了早饭再去。”
  夏天逸道:“没事,我们经常上课的时候边吃边走的。再说了,老二是我们室友,我们也担心啊!”
  王恒杰虽然胆子怂怂的,但是一听夏天逸那话就觉得不对,他哪里担心老二了,昨天老二被救护车带走后,夏天逸可是在床上乐了半天。
  不过作为室友,王恒杰还是知道附和的,“对对对。”
  当初夏天逸追小优的时候,王恒杰都看在眼里,只可惜,他太内敛,没让小优察觉出来,反倒是被老二给捷足先登了。
  感情这事吧,其实还是很难讲的。老实说王恒杰也觉得老二做的有点不厚道,一边在寝室里为老四呐喊助威加油,一边却在背地里偷偷追着小优,而且用的,还全是老四想出来的追求攻略。
  换做是他经历了这个,也会气的吐血吧!
  到了医院,老二已经醒了,因为尾椎受伤,不能动弹,所以一直得趴着,还得住院观察。
  王恒杰尚且还担心地询问了一下病情,夏天逸则是单单做着表面功夫,他没甩脸色已经很给面子了。
  摔了屁股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来说,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尤其是他还一路被同学围观了他赤身的样子。自己愿意打赤膊,跟被迫裸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当夏天逸满脸笑意地带着忧心忡忡的小优过来时,老二真的是恨不得撕烂他脸上的笑。
  “阿飞,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老二勉强笑着,安抚了一下小优,因为摔得严重,所以就算出院之后,还得在家静养。因此他在学校的课是没办法上,他昨晚已经打电话给了他爸妈,他爸妈很快就会乘动车过来。因为身体受伤不能移动,所以很可能是在附近租个房子,看护他到痊愈。
  “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小优眼泪汪汪地点头,“夏天逸说你昨晚见鬼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笔仙来报复了?”
  小优对之前笔仙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一说鬼,她就联想到了笔仙。
  一说到昨晚的鬼,老二心情就很不好,一提到那笔仙,他简直就想原地爆炸。
  他情绪激动道:“什么笔仙?什么笔仙?那都是假的,是老四搞的鬼。”
  再次被背黑锅的夏天逸不干了,“凭什么说是我搞的鬼?难道玩笔仙是我提议的吗?你清醒一点,我搞鬼能得到什么好处?”
  老二这几天是新仇加旧恨,再加上身体痛,脑子一抽,便吼道:“还不是因为小优,你就是嫉妒小优是我女朋友。你这个手下败将,懦夫,争不过我,就故意耍小手段想要拆散我们。”
  夏天逸的下颚紧了紧,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神情癫狂的男人,冷冷道:“钱飞宇我没你那么无耻。不要把别人都想成你那么恶心。”
  “呵,我恶心!”老二冷笑三声,“夏天逸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每次看着我跟小优甜甜蜜蜜,你敢说你不是在心里咒骂我?你敢说你不想着拆散我们?”
  夏天逸并不想在这个事件上做无谓的辩论,“你是个伤患,我不想跟你吵架。”
  钱飞宇却像是抓到了把柄一样,“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所以不敢辩解了是吧?”
  “行了,飞宇,你少说两句!”老大都觉得听不过去了,一开始到底是谁做的不对,钱飞宇心里没点B数吗?
  小优站在一旁,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几个,什么意思?阿飞说的什么意思?夏天逸是喜欢她吗?
  小优想起了大二刚认识夏天逸的时候,她的性子很腼腆,很羞涩,所以夏天逸一开始在她身边出现的时候,她其实是不敢靠近的。当时她对夏天逸挺有好感的,但是有些话,她不敢说出口,怕自己误会了。
  后来,钱飞宇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她这个人其实挺被动的,因为钱飞宇的攻势,室友们纷纷羡慕着她,还让她快点答应。
  小优的性子很软,她一开始对钱飞宇没多大感觉的,她心里还想着夏天逸,但是从钱飞宇出现后,夏天逸却再也不出现了。小优心里很失落,再加上钱飞宇对她是真的不错,以及室友在一旁撺掇,她便答应了做钱飞宇的女朋友。
  但是现在钱飞宇却说,夏天逸也喜欢她?!而且看钱飞宇的意思,他喜欢她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优很不解,她想要一个答案,钱飞宇一直在生气咒骂,直到小优怯生生地出声,他才惊觉自己忘记了她的存在,下意识地便想把事情瞒过去。
  “是这样的,小优,自从我跟你成为男女朋友,带着你去见了我室友后,我才发现原来夏天逸也喜欢上了你,所以那次请笔仙得到一个否字,我才会那么生气,以为是夏天逸在搞鬼。”
  都这样个时候了,在这么多知情人面前,钱飞宇还想说谎,不说老大觉得看不下去,就连王恒杰这个向来不多话的人都觉得过分了。
  感情的事情就是要坦诚的,你偷来的,就会千方百计地想要隐藏圆谎。可是谎话说多了,早晚是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是这样吗?”小优咬着唇,迟疑地看向夏天逸。她跟夏天逸认识在前,为什么夏天逸偏偏在她成为钱飞宇的女朋友后才喜欢上她?这个前后有点奇怪啊!
  老大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他虽然跟老二关系好一点,但是老二做的事情确实不地道,一开始他在夏天逸背后捅刀子,事情已成定局,他也不好说什么,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既然他们两个人都在一起了,再去说什么也晚了,又何必做个坏人?
  但是现在,钱飞宇还想着在小优面前忽悠,这就说不过去了,他还期望所有人都给他瞒着不成,他就不怕夏天逸自己直接把他给拆穿了吗?
  他这么喜欢小优,当初告诉她实情不就好了,小优如果爱他,肯定会原谅他的。那钱飞宇也不用这么处处针对老四,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但是让老大没想到的是,居然是王恒杰先开了口。
  “小优,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听老二瞎说。其实,是老四先喜欢的你,他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还拿了你的照片给我们看,让我们出谋划策。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候,了解了你的兴趣爱好,还根据这个做了追求你的攻略。结果攻略还没开始,老二却偷了老四的成果,先到你面前展示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有这回事,直到有一天,老四跟老二在寝室里打了一架我们才知道,原来老二背着我们几个人,偷偷地追求你。用的还是老四的攻略手册。”
  王恒杰的话出来后,钱飞宇的脸都白了,他想起身,告诉小优这些都是假的,但是身体的限制让他无法抓住小优的手,甚至无法看清她此时的神色。
  小优抖着唇,眼里冒出了水汽,难怪,难怪当初钱飞宇的追求会那么贴心,室友们都说他花了大功夫,肯定是真心喜欢她的。
  她当时难过夏天逸的消失,一时又被钱飞宇的攻略冲昏了头脑,竟然真的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而现在,她却被告知,这一切都说钱飞宇偷来的?!
  “那——”小优心中始终有个疑问,她看向夏天逸,“那为什么钱飞宇追求我的时候,你不出现?你是放弃喜欢我了吗?”
  钱飞宇听到小优喊他全名的时候,心就凉了大半。
  夏天逸动动嘴皮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确实放弃了。可是放弃之后,他却又在后悔,后悔因为钱飞宇的跪求,而把小优让给了他。
  眼看着夏天逸又说不出话来,王恒杰又道:“其实也不怪他,当初打完一架后,老四就要跑出去找你。是老二抱着老四的大腿不让他走,而且还当着我们的面跪了下来,求老四不要告诉你。当时我们也被吓到了,也是第一次看到老二这么痛苦难过的样子,一时间老四也就没出去告诉你。”
  “再后来,老二跟你过得甜甜蜜蜜的,老四心里再难过,也没办法。他喜欢你,他不想让你难过。只是老二之后却越来越过分,总是在老四的面前显摆你们两的事情,他明明知道老四也喜欢你的。”
  王恒杰难得吐槽了那么多,他推了推夏天逸,“老四,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夏天逸攥起了手,手心都是汗,他不敢去看小优失望的脸,当初是他先放弃了她,“对不起,小优,我以为你喜欢的是他,所以后来哪怕是想告诉你真相,我却说不出口。反而会成为你们之间的恶人。”
  “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天逸不由自由地抬起了头,看向他喜欢的姑娘,她有一双弯弯的眼睛,清秀的脸庞,笑起来羞涩的像花儿。
  “小优,小优,你别离开我,是我错了,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小优,你原谅我这一次!”钱飞宇拽住小优的手,痛哭流涕。
  小优心里乱乱的,一边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生,一边是对她很好的男朋友,只是事实撕碎了扔在她的面前,她觉得惊恐万分。
  “很——很抱歉,我心里乱乱的,我觉得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说完,她挣脱开了钱飞宇的手,垂眸道:“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需要彼此分开一下,冷静冷静。很抱歉,接下去的日子,可能没办法过来看你了。”
  说完,小优便步履微颤地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房间都安静了,很快的便传来了钱飞宇痛哭的声音,以及他咒骂夏天逸的怒吼。
  说不是失望是假的,夏天逸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他看向钱飞宇狼狈不堪的样子,又觉得何必呢?既然知道一切都是偷来的,为什么当初就不好好说清楚?如果小优是真的爱他,夏天逸甘愿放弃,可是事实证明不是。
  真是应了笔仙的那个“否”字,钱飞宇跟小优不可能长长久久下去。
  夏天逸想到自己的那个“是”字,他这个学期会有女朋友,是小优吗?他心里燃起了希望,心跳砰砰砰的,有些激动。
  闹剧似乎就这么结束了,王恒杰跟夏天逸一起回学校,老大还在医院照顾钱飞宇,顺便安慰着他。
  夏天逸把自己关于笔仙那个是否的事情告诉了王恒杰,王恒杰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笔仙真的那么准的话,那他家的阿黄会不会出事啊?
  他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坐不住,直接打了个电话回家里,电话是王阿姨接的,一打通后,王恒杰就直接问阿黄在家怎么样了?
  王阿姨一头雾水,“阿黄啊,很好啊,能吃能喝,活蹦乱跳的,怎么了?儿子,突然打电话来问这个。”
  王恒杰抹了把头上的汗,“没事,没事,就是想阿黄了,妈,你要好好看着阿黄,不要让它乱跑啊!”
  王阿姨笑道:“行了,我知道了,阿黄最近都跑去了宋哲那里,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别瞎想。”
  王恒杰勉强心安了一下,准备过几天再打电话问下。
  第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章:接连出事
  王阿姨挂了电话,拿起包包准备去楼下找邻居搓搓麻将,退休老年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
  走前,她想到儿子说的话,又敲响了宋哲家的门。
  宋哲开了门,脚边跟着已经长大了不少的二黄跟三黄,虎头虎脑的样子,格外的想让人摸一摸抱一抱。
  “王阿姨,进来坐啊!阿黄也在里面。”宋哲招呼道。
  “不,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刚接到我儿子阿杰的电话,莫名其妙地担心阿黄,我就过来看一眼,省的他担心。”
  宋哲目光一闪,他笑道:“阿杰是真的喜欢阿黄才会担心,王阿姨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黄的。”
  “哎,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宋哲什么为人王阿姨可以说是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她家没个女儿,她早就想把宋哲招过来当女婿了。
  “那我就出去了,阿黄它们就让你费心了。”
  王阿姨走后,宋哲关上了门,二黄咬着他的裤腿,三黄咬着二黄的尾巴,一人两狗就好像一条链子一样,宋哲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弯腰抱起了二黄,三黄感觉有些吃力,便松了嘴,围着宋哲转起了圈圈。
  客厅里,阿黄正趴在地板上乘凉,阿黄的性子很温柔,大多时候都是趴在地上不乱走。倒是两个小家伙无聊了,经常会过来欺负一下阿黄,咬尾巴,顶肚皮,淘气极了。
  宋哲坐到了沙发上,继续吃着自己的冰淇淋,见阿黄正看着自己,便道:“你家小主人似乎遇上麻烦了。不过有我的护身符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应该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别作死。”
  宋哲舀了口冰淇淋,冰冰凉凉的感觉爽呆了,今天难得是他一个人在家,萧天被萧父连环call叫回去处理公务了,临走前,萧天可心塞了,宋哲送他一个超大号的么么哒,以及送上三黄软哒哒的身子,才安慰了他受伤的心灵。
  中午的时候,宋哲带着阿黄跟二黄三黄出去遛弯,顺便让它们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二黄跟三黄出来那么多次了,也被宋哲教育了那么多次了,基本上记住了,每次早中晚三次出去遛弯就是为了让它们解决生理问题,不能随便在屋里乱撒乱拉。
  阿黄跟往常一样,跟在二黄跟三黄身后,二黄跟三黄太活泼了,跟妈妈完全不是一个样。
  就在这时,一辆电瓶车却突然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车上的女人大喊着,“快闪开,快闪开!”
  事情发生的突然,二黄跟三黄两个还在打闹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黄瞳孔微缩,想把它们叼走已经来不及了,它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它们的面前。
  宋哲眼疾手快地抽出一张定身符,驱散着灵力贴在了那失控的电瓶车上。
  那车子猝不及防地在距离阿黄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速太快,这一停下来,那女的一时没有防备,直接摔了下来。
  阿黄看着近在咫尺的电瓶车,冷汗都下来了,它后怕地舔着自己的孩子,眼睛湿漉漉的。
  二黄跟三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本能让它们依偎在妈妈的怀中撒着娇。
  宋哲擦了擦额上的汗,快速地走了过去,扶起了那个女人。
  女人捂着屁股,痛的龇牙咧嘴,宋哲关心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女人上下拍了拍灰,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长裤,不然这一蹭地上,肯定得脱皮的,但重点是她的车子失灵,差点撞了人家的狗,女人也觉得非常抱歉,“没事,没事,就胳膊这里蹭了点皮。非常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开着开着就失灵了。”
  宋哲浅浅地笑了笑,他趁着女人没注意,把那张定身符给毁尸灭迹了,随后才仔细地查看了电瓶车,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女人见宋哲态度这么好,也没想着让她赔偿什么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谢自己遇到了一位人美心善的大帅哥。
  “我这车子才买来几天就出了这个问题,我肯定要找老板赔偿的。幸亏没撞到你家狗,不然问题可就大了。”女人看了一下,母狗后面还有两条小狗,她这车要是撞过去啊,可不得三条狗都出事。
  宋哲道:“恩,你先推车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人有说了一些话后,才推着车子去修车的地方,结果那修车的人检查了好久,说没有问题,一切正常。
  女人奇怪了,明明刚才车子就失控了。结果那修车的亲自上车给她开了一下,刹车什么的,都正常。
  这下子,女人都懵逼了,这什么情况?
  宋哲蹲下身子摸摸阿黄的脑袋,声音温柔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那车子是没问题,可是在刹车处却缠着一股阴气。
  宋哲若有所思,想起了早上王阿姨的话,就打电话给了王恒杰。他们之前有交换过电话号码的。
  王恒杰在宿舍接到宋哲的电话时,非常地惊喜,“宋哲,你找我啊?”
  宋哲先是礼貌地寒暄了几番,随后开门见山地问他,去学校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王恒杰下意识地想说没有啊,他在学校向来遵守校规,好好学习,怎么会做坏事。但是他一想到那天请笔仙的事情,他就虚了下来,支支吾吾道:“好——好像是有。”
  宋哲立马追问道:“是什么?”
  王恒杰耷拉着脑袋,“那天国庆回去后,我们就去玩了请笔仙的游戏。一开始我不想玩的,但是我室友偏偏拉着我一起,我又拒绝不了。”王恒杰沮丧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把钱飞宇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老二说他看到了鬼,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心里还是没底。”
  “对了,宋哲,你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还知道我做了蠢事?”
  宋哲道:“今天王阿姨过来说你打电话回来担心阿黄,结果中午的时候,阿黄差点被车撞了——”
  “什么?阿黄被车撞了?”王恒杰惊的嗓门都提高了,吓了老大跟老四一跳。
  宋哲将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边,确定王恒杰声音没那么刺耳后,他才道:“只是差点,它没事,现在跟我一起回家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作死的,你为什么不听话?”
  认真学习不好吗?是手机不好玩,还是爱豆不好看?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作死呢?
  王恒杰愧疚地都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玩笔仙,阿黄就不会出事了。”
  宋哲沉吟半响道:“行了,阿黄没事,你也别自责。有我在,笔仙伤不了阿黄的。你记住了,我给你的护身符一定不能离身,知不知道?”
  王恒杰吸吸鼻子,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我一定都放在裤兜里的,没离开过。”
  “那就好!”
  王恒杰踌躇了一下,看了眼寝室里因为他说的话而面色不佳的两人,小声道:“那宋哲,我的室友他们怎么办?会不会也跟老二一样倒大霉啊?”
  宋哲道:“倒霉是肯定的,谁叫你们玩请笔仙,还那么不尊重对方,最重要的是,请来了还不送走。笔仙现在就想给你们一个教训。”
  王恒杰可担心了,“那我们要怎么办?”
  宋哲道:“你等着,我明天过去一趟看看。”
  “好好好,宋哲,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挂完电话后,宋哲将二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吸着狗,笔仙,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存在,宋哲都有些好奇了。
  他去找了百科全书,上面居然也有笔仙的记载。请“笔仙”游戏,是华国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变种或简化版。
  按道教正一法师的说法,招到的鬼都是平时跟在人身后吸人精气的邪灵,扶箕巫术,其实是一种把自己身体的窍门打开,然后让鬼进入自己身体控制手写字,古时候以此达到占卜的目的。但是由专业道士招到的,都是祖师正神,而普通人招到的,却都是在民间游荡的邪神恶鬼。这种巫术的流向民间,对很多普通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很多人因此而得精神疾病,本来只是偶尔害人,但是一旦你用这种巫术跟鬼结下了缘分,它就会认定你跟着,甚至叫自己的伙伴们一起吸精气。
  玩笔仙游戏的时候,有时候会召来附近的鬼魂神灵,问完一些问题,就可以把它们送走。但是有一些却会留下来,变成纠缠人的恶灵。
  但是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笔仙就好像自己的前世今生,能知道自己的未来,只要问的时候尊重笔仙,问完送走就会没事,但他们却并不晓得他们自己召唤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一次让钱飞宇的尾椎摔断,第二次控制车辆想要害死阿黄,看起来就不是个报复完就会离开的笔仙啊。
  如果这不是宋哲第一次接触笔仙,觉得好奇,他才不会想管一群二傻子的事情。
  nozuonodie,whyyoutry
  所以说,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不一定不存在,有些东西,你不相信,不一定就是假的。
  王恒杰挂完电话,老四跟老大就凑了上去,夏天逸推了他的手臂一下,“老三,你刚才在说什么?你家阿黄出事了?”
  不要怪他们现在神经这么紧张,如果一开始老二钱飞宇说见鬼他们并不放在心上,并且以为只是老二一时看错的原因,那刚才王恒杰在电话里说的,就足够让他们觉得不对了。
  老二问笔仙,他跟小优能不能长久,笔仙说不行,所以昨天他就开始倒霉,先是在浴室见到鬼,摔了个底朝天,进了医院,最后还被小优知道了他欺骗她的真相,算是应了笔仙的那个“否”字。
  再说王恒杰,他问的是关于阿黄的事情,笔仙也给了个“否”字,结果现在阿黄也出事了。第一个是意外,那第二个呢?难道也是意外?意外多了,那还能算是意外吗?
  王恒杰道:“你们先别慌,我家邻居说,阿黄没事,车子没撞到。他明天过来一下。”
  老四跟老二同时松了一口气,“等等,你那个邻居是干什么的?他过来干什么?”
  王恒杰老老实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老早就告诫我不要作死,结果我没听话,还是跟着你们一起玩了笔仙。他叫我把他送的护身符贴身放好,这样我就不会有事了。”
  萧天逸跟老大面面相觑,怎么听着像是一个神棍?
  老大迟疑道:“老三,你不会是被骗了吧?你把我们玩笔仙的事情都告诉你邻居了?”
  王恒杰点头,“对啊!他不会骗我的,他人那么好。而且这个平安符他送我的,又没有收我钱。刚才还是我问他你们要怎么办的时候,他才说过来看一下。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大老远地开车过来了。”
  玩笔仙游戏的,或多或少都是相信世界上有鬼怪的,但是这点相信的感觉又是时有时无,不然老大跟老二也不会在玩的时候,总是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捣鬼,而非真的笔仙来了。
  听闻阿黄没事后,老大的心也定了下来,反倒是开始觉得是不是老三在装神弄鬼了。比如借这个机会,找个神棍,坑他们几笔?不要怪他想太多,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莫名其妙了。
  老大是打定主意了,如果明天那个神棍过来推销什么护身符之类的玩意,他一律都不会买的。
  倒是老四夏天逸挺相信王恒杰的话的,还特意让王恒杰给他看一眼那个护身符。
  王恒杰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那个香囊,“里面就是,你别拿出来,免得弄坏了,就这样看一下吧!”
  夏天逸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他拿到那个护身符开始,他感觉周边空气都没那么凉飕飕的了。难道是心理作用?
  当天晚上,老大跟林玲出去约会,王恒杰他们也没出去吃饭,叫了外卖。
  刚吃完,准备开电脑玩下游戏,夏天逸就接到了老大的电话,说林玲出事了。
  “什么?什么?你慢点说,你慢点说!”夏天逸捏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老大在那边整个人都是慌的,他的周边都是人,林玲全身湿漉漉的,脸色惨白,刚被人从湖里救了上来,呼吸微弱,正等着救护车过来。
  老大恍恍惚惚,“我——我跟林玲吃完后,就在学校的那湖边散步。”那是学校情侣出没的高发地,那里树木成荫,野花遍地,再加上一个人工湖,风景不错,所以很多情侣都爱去那里。
  “本来我们聊天聊的很正常的,我也没提什么笔仙的事情。可是突然林玲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她挣脱开我的手,一直在尖叫,说什么有鬼啊,别过来,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冲向了湖里。”
  “我想去救她,结果腿就好像被人用手拽着一样,怎么都动弹不了。最后还是一对情侣经过,看到我在那里大喊大叫,才跑过去把林玲救回上来的。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林玲就死了!
  老大现在人都在发抖,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老大也跟了过去。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幸亏救上来的及时。
  老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裤子往上伸时,他无意间发现了脚踝青紫的痕迹。就像有人用手抓着他的脚,留下的痕迹。
  那一瞬间,老大心底的凉意咻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后背湿的厉害,整个人就好像处在寒冬腊月一般,冷的发抖。
  王恒杰跟夏天逸赶过来的时候,林玲还在昏迷之中,老大正一脸惨白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他们来的时候,老大沉默地拉起了裤腿给他们看手指印,两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
  老大抹了把脸,脸上全是冷汗,他鼻翼因为惊恐而微动,“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吗?想去救林玲却好像被什么拉住了一样,我一开始以为是我自己太害怕了,但是现在,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
  王恒杰捏着裤兜里的护身符,吓得直念哦咪头佛,菩萨保佑。
  夏天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是笔仙开始报复了吗?”他心思混乱,“先是老二,再是老三,然后是林玲。笔仙是按照什么顺序来的?下一个会是谁?提问的顺序?不,第一个提问的是老大,不是老二啊!笔仙到底是按照什么顺序来的?还是说根本就是无序,随便乱来的?”
  病房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只能听得到大伙粗重的呼吸声。
  夏天逸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找小优。我很担心她。这个笔仙,恐怕不止想让我们倒霉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有人来得及时,林玲说不准就会没命的。”
  老大的腿下意识地抖了抖,心都因为害怕而揪成了一团。
  夏天逸从医院打车回到了学校,去找了小优。
  小优一开始并不想见他的,她心里还挺乱糟糟的,直到夏天逸告诉她,林玲也出事了。这下子小优还管什么恩爱情仇,心慌的不行。
  “怎么会这样?”小优脸白如雪,小手扭成了麻花,“林玲现在没有事情吧?”
  夏天逸点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幸亏救得及时。小优,我觉得这肯定是笔仙来报复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不要随便去这些湖边。”
  小优怕的不行,“怎么办?怎么办?我会不会是下一个?”
  夏天逸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你别怕,我在的。老三说,他有有个邻居,明天就过来,那个邻居似乎有点本事。”
  “那晚上怎么办?那个笔仙还会来吗?”小优突然觉得连寝室都不安全了。
  夏天逸也不知道,但是他坚定地看着小优的眼睛,告诉她,“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你怕的话,我在宿舍楼底下陪着你。”
  小优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心漏了一节拍,她回过神来,才发觉夏天逸如此亲密地碰着她的肩膀。小优有些羞涩,她退了一步,夏天逸见此,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小优摇摇头,“没关系。”她顿了顿道:“你不用过来站着的。万一笔仙过来了,大半夜的,你很容易出事的。晚上的话,我不会再出门,有室友在,应没事的。”让夏天逸在女生宿舍楼下呆着根本就不现实,她又不可能跑过去跟夏天逸住,现在的办法就是呆在宿舍里。
  “好,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很快就会到的。”
  小优点点头,点完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他的电话号码。显然,夏天逸也想了起来,他乘机问小优拿了号码,还加了V信。
  夏天逸跟小优交代完事情后,就准备打的回医院。
  就在这时,学校里有个骑着自行车的同学突然大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眼看着车子就要往小优身上撞去,夏天逸条件反射性地扑了过去,抱着小优滚到了一旁的花坛边。
  自行车是碾压着夏天逸的腿开过去的,夏天逸痛的脸色都白了。
  而那位同学,直直地摔到在地,自行车车头都摔变形了。
  “夏天逸,夏天逸,你怎么样了?”小优急的都快哭了,她被护在夏天逸的怀里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夏天逸却撞到了头,而且腿也被自行车撞了,现在是爬也爬不起来。
  “没——我没事,你别哭!”夏天逸虚弱一笑,想要安慰她。
  小优看着他那样子,看着看着就哭了,“笨蛋,现在是安慰我的时候吗?”那慌张无措的感觉在看到夏天逸含笑的脸时,瞬间似乎就消失了。小优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打了120救护车的电话。
  那个骑自行车摔到的同学只是胳膊大腿蹭出了血,其他倒没什么事情,他看夏天逸倒在那里起不来,反倒是吓得半死,生怕自己把人给撞出了什么事情。
  第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章:这张符保平安的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行车怎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控制,刹车失灵,怎么也停不下来?”骑车的男生真的是冷汗都要吓出来了,他不敢碰夏天逸,生怕自己一碰又让他受伤。
  小优生性温和胆怯,此时因为夏天逸受伤的事情,难得对一个陌生人发起了大火,“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你在学校骑车都不仔细看着点的吗?”
  骑车的男生一个劲地说着抱歉,低垂着头,任由小优骂。
  夏天逸虚弱地扯扯小优的衣服,“小优,我没什么事情的,你不要难过。”其实夏天逸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小优这么担心他,说明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的。其次,夏天逸是觉得,哪怕不是面前这个男生骑自行车撞了他,也会发生别的意外。
  他能感觉到,那个笔仙说不准就在他们的身边。
  小优看着他眼睛都红了,不敢动他,却瞧见他后脑勺都渗出血来了,心里更慌了,“你推开我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都流血了。”小优很怕他出事,心里是说不出的煎熬。
  “没事的,没事的,男孩子哪有不流血的。”夏天逸越是这样,小优就越是愧疚,她甚至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自己会在钱飞宇的猛烈攻势下,就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
  她是不是太三心二意了?这样的自己能得到一个人真正的喜欢吗?小优很迷茫。
  二十多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小优跟那名男生也一起上了车。
  短短两天之内连三次都见到了夏天逸,救护车上的看护人员都觉得神奇了。
  王恒杰自夏天逸出去找小优后,就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宋哲,他心里很怕,“宋哲,宋哲!”
  宋哲彼时正窝在萧天的怀里看着电视,吃着沙拉,三黄窝在他的怀里,正咬着自己的尾巴玩,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王恒杰,寝室又出事了?”一接到王恒杰的电话,宋哲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对对对,宋哲你真是料事如神。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寝室老大的女朋友差点被笔仙弄到湖里淹死。老大本来想去救她的,结果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怎么也动不了。最可怕的是,我去医院看他,他脚踝那里居然有一个青紫的五爪印。”王恒杰越说越心慌,越心慌就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到最后都语无伦次起来,差点没哭起来了。
  宋哲道:“你先别慌,你好好戴着我给你的护身符会没事的。明天早上,我就开车去你学校,今天晚上你不要出门知不知道?”
  宋哲的声音很具有亲和力,柔柔的,让王恒杰感觉好受了许多,“对不起宋哲,都是我太蠢了。如果我当初意志力坚定不玩,也劝他们不玩就好了。”
  宋哲叹道:“小孩子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也不是作假的。我只希望你们这次能吸取到教训,不是什么东西好奇了都能去尝试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你应该要牢记心中的。”
  王恒杰羞愧难当,缩着头,嗯了一声。
  挂完电话后,萧天低头亲了宋哲一口,舔去了他唇角的沙拉酱,酸酸甜甜的。
  “王恒杰那边出事了?”
  宋哲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撸着三黄软软的身子,“是的啊,传说中的笔仙。”
  萧天轻笑,“这个我听说过。我姐他们那时候还想玩,被我给制止住了。那个时候,跟我接触的人都那么倒霉,我虽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想着,本来我姐跟我一起的时候,就一起很倒霉了,万一玩了这个更倒霉怎么办?我就带她出来,不让她玩。”
  宋哲竖起了大拇指,“很有先见之明。后来呢?”
  “我姐虽然抱怨,但是没怎么生我的气。后来,一起玩笔仙的那群人,听说夜里撞到了鬼,一个摔进了下水道,一个被车撞,运气好,只是断了腿。另一个半夜睡觉,家里突然着了火,差点没被烧死。总之,那段时间没有一个是过得好的。”
  宋哲叉了片甜瓜送到萧天的嘴里,然后凑上去亲了一口,“你说,那些上赶着作死的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萧天回吻住他的唇,甜瓜本来就甜,在两人唇齿交缠间,显得越发甜腻了,萧天低沉的声音从相贴的唇间传来,“大概就像你说的,好奇心害死猫,年轻人嘛,总是对万物都很好奇。”
  宋哲轻轻地咬了他的唇一口,然后离开,怀中的三黄被挤得嗷嗷叫,两人一分开,就立马跳到了地上,趴在那儿瞅着宋哲跟萧天,小尾巴摇啊摇的。
  宋哲轻轻一笑,被滋润的唇瓣显得格外的红润诱人,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儿,娇嫩无比。
  “老萧有想过如果那次你也参加了请笔仙游戏会怎么样吗?”
  萧天思考了下道:“你曾经说过我身上的煞气连恶鬼都不敢靠近,所以可能请不到什么笔仙。或者是请到了更加可怕的笔仙,但是我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是其他玩的人就糟糕了。”
  宋哲抱着他的头就亲了一口,揪揪他的耳朵哈哈大笑道:“你怎么那么聪明?”有天煞孤星在,就算招出来的笔仙凶残无比,但是它却不敢碰萧天的。碰不到萧天,但是其他人就惨兮兮的了。
  “所以啊,这些游戏你是绝对不能碰的,一碰,身边人就遭殃了!”
  萧天明白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从来不玩这些。”一是不信,二是觉得无聊,三是觉得有些东西听听就好,真的碰了,有些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王恒杰跟宋哲通完电话,就收起了手机,准备重新回病房,他没走几步,却见正前方有个姑娘向自己走来,一头黑色的长发,一条艳色的红裙,苍白的皮肤,以及没有穿鞋露在外面湿漉漉的脚丫子,显得格外的奇怪。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黑漆漆的,但是医院外面有路灯,医院里也人来人往的,王恒杰出来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并不怕的。
  但是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他的大腿突然发烫,疼的他要死,王恒杰上蹿下跳,从裤兜里掏出香囊,一碰到那香囊,王恒杰的手就被烫了一下。
  他心里吃惊,小心地打开香囊,却发现香囊里面的护身符自燃了,成了一撮灰。
  怎么会变成这样?王恒杰的眼睛都要看凸出来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再抬头时,却发现那个奇怪的姑娘不见了。
  王恒杰一开始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等见到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紧接着小优从车上下来,而担子上躺着的人是面容青白的夏天逸时,王恒杰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来,他想起了宋哲说的话,戴着他的护身符就会没事的,他想起了刚才那个奇怪的没有穿鞋却看不见脸的姑娘,一时间浑身发冷。
  是不是笔仙找上他了?
  “小优,老四是怎么了?”王恒杰心里慌的一比,寝室现在是已经光荣负伤两个人了。要不是那个护身符,可能他就是第三个了。
  小优满目的担忧,“他是为了救我,不小心被自行车给撞了。”
  撞人的男生满脸羞愧,低着头不说话。
  他以为会遭受到王恒杰愤怒的指责,结果王恒杰没说话,反倒是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骑车的男生跑前跑后地付了医药费,最后又一脸愧疚地向躺在病床上的夏天逸道歉。
  夏天逸没有怪罪他,让他别把这事放在心上,然后叫他早点回去。
  那个男生一走,王恒杰就把自己香囊里面的护身符变成一撮灰的事情说了出来,“刚才我还看到一个女人,赤着脚,穿红裙,黑直长,典型的就是恐怖片里的女鬼啊!”
  王恒杰猛灌着矿泉水,额上全是汗,“如果不是这张护身符,我可能要跟你一样躺病房了。”
  小优脸色煞白,握着夏天逸的手没敢撒开。
  “医院跟学校都是鬼故事的发源地,你们说我们晚上呆在医院还会不会再遇上笔仙啊?”不是王恒杰吓人,而是他是真的担心,他的护身符已经没有了,要是再遇到那笔仙,岂不是妥妥药丸?
  夏天逸也心事重重,他现在已经受伤躺床上了,如果笔仙再来,他根本就没办法护着小优。
  他道:“老三,你今晚就跟小优一起,守在我的病房,人多力量大,有个照应比较好。”
  王恒杰想了想,夏天逸这边伤的伤,弱的弱,要是真出问题了,肯定团灭。老大那边,林玲已经出过事了,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老大身体强壮,比他们厉害,一个人应该也可以。
  “行,我去跟老大说一声。”至于老二钱飞宇,他爸妈下午的时候已经过来了,在医院照顾着他。
  到了林玲的病房,林玲还没醒,老大坐在那儿玩着手机,王恒杰把他叫出来,把老四进医院跟他刚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大摸了摸额上的汗,再也不怀疑这个世界上笔仙的存在了,“行,我知道了,我们之间的病房也近,到时候电话保持联系。”
  “好!”
  几个人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似乎都不敢睡死过去。然而,这个夜晚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可怕,笔仙并没有出现。
  第二天一早,小优打着哈切给他们去买早餐,在医院门口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给拦下了。
  那大叔开口就是:“小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是不是过得特别倒霉啊?”
  小优的心咯噔了一下,仔细打量起了那人,那人不过五十多岁,却眉毛胡子花白,一双眼睛看着似乎能渗透人心一般,小优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出来不对劲了,还是拦着每个人都是这么说。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请让一下。”
  “小姑娘,不相信没有关系,这个符给你,贴身放着,能护身平安的。”大叔拿出一香囊,里面放着一张符,递给了小优,“相逢即是缘分,小姑娘拿去吧,我不收钱的。就是看你日前有难,想要施援手相助罢了!做好事,对我们这些人也是有好处的。”
  大叔说的头头是道,将那符塞进了小优的手心,冲她微微一笑后,便离开了。
  小优捏着那香囊,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她想到昨晚王恒杰给她看的香囊和已经成灰的护身符,不知怎么的,就收下放进了口袋。
  那人应该不是骗子,都没向她要钱。而且,王恒杰也有这样的香囊跟护身符,说不准真的有用呢?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小优带着那香囊,买回了早餐。
  跟他们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提起了刚才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王恒杰道:“能给我看一下吗?”
  小优点点头,将香囊拿了出来。
  王恒杰拿出宋哲给香囊,对比了一下,完全不一样。宋哲给的香囊,色泽很鲜艳,刺绣工艺很好,绣的是一只貔貅,而小优那个香囊,像是放着很久了,表面都有些暗黄,上面绣的什么东西,王恒杰也不是很懂。
  他还把那张符拿出来看了一下,跟鬼画符一样,完全看不懂,但是有些线条走向跟宋哲给他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看不出整体,但是有些小细节他还是记得住的。
  “那个人有跟你说是什么符吗?”
  小优摇摇头,“他没说,只说是护身保平安的,他说我最近特别倒霉,让我拿着这个。”
  夏天逸喝着粥,符箓这些东西奇奇怪怪的,要他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道:“虽然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老三你那个邻居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他来了后,叫他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王恒杰一拍手,“对啊!我发个信息问问他到哪了。”
  王恒杰发信息过来的时候,宋哲刚将三黄托付给了萧天,让他带公司去。
  三黄第一次乘车出去外面,可新奇了,上蹿下跳,没个安分。
  到了公司,前台小姐见到萧天,很有礼貌地微笑点头示意,“萧总早上好!”然后目光就被萧天脚边左顾右盼的三黄给吸引走了。
  我去,萧总居然还会养宠物?而且还是那种土狗?!不会吧,按照萧总的身价,养再名贵的狗都可以啊,怎么就选了这么其貌不扬的土狗?
  萧总的审美这么奇葩的吗?
  萧天进了电梯,三黄屁颠屁颠地也跟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回头,冲那些正在排队上楼的员工们咧嘴吐舌头。
  电梯门一关,刚才还安静的员工们瞬间就沸腾了,“我去,萧总那张冷面居然也会养宠物?”
  “艾玛呀,居然还把宠物带公司来了,这还是以前一丝不苟的萧总吗?”
  “话说,萧总的基友宋哲好像很久没来了。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什么?吵架?不要啊,这对CP颜值这么高,不要分啊!”
  “我说你们这群女人都是在想些什么呢?萧总正宗纯爷们,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猥琐?”
  “要你管,滚犊子!死直男!”
  ……
  宋哲自然是不知道萧天那边三黄引发的血案,大学城离宋哲这边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一上车就跟王恒杰说了,大概中午到达。
  王恒杰得到回信,告诉宋哲直接开车到他们学校就好了,因为早上十点差不多,林玲跟夏天逸都可以出院了。
  他们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回去好好休养就行。
  老大跟林玲先回的学校,他们一行人五个人,出租车坐不下,所以也只能分开走。
  走前,老大还去看了老二钱飞宇,三个受伤的住的都是同一家医院,就是不同的楼层。老大去的时候,钱飞宇的妈妈去买早餐了,他的爸爸在一旁照顾他。
  说话的时候,钱飞宇把他爸给支了出去,他并不想让他爸爸知道他做的蠢事,也怕他爸担心。
  “玲玲跟老四都出院了,你自己也好好保重,等有时间了,我来看你。等老三那个邻居过来后,我也让他给你一道护身符。”
  钱飞宇嗯了一声,心情低落,昨天他听老大说,老四出事后,心里还挺幸灾乐祸的。但是紧接着,老大说老四是为了救小优才受的伤时,钱飞宇心里那个憋屈,小优是他的女朋友,却一整晚去照顾老四,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过来。
  他是做错了事情,但是那些日子的甜甜蜜蜜难道都是假的吗?
  其实钱飞宇跟小优在一起的时候也能感觉出来,小优有时候挺心不在焉的,但是他觉得没关系,现在没喜欢上他,只要他加把劲,小优一定会爱上他的。
  结果,呵呵!女人啊!都是水性杨花的贱人!
  将林玲送回到寝室后,老大托她的室友好好照顾她,并跟她说等老三的邻居过来了,他会求他给她弄道护身符的。
  林玲虚弱地点点头,她还有些难受,所以不宜走动,就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老大的身上。
  宋哲快到学校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王恒杰,王恒杰飞一般地下楼跑出校门去接宋哲。
  “宋哲,你可总算来了!”王恒杰昨晚没睡好,满脸疲倦,黑眼圈都快比上大熊猫了。
  他瞧见王恒杰身上的黑气,在指尖,浓稠如雾,宋哲挑了挑眉,跟出现在差点撞了阿黄的那辆电瓶车上的阴气并不是一个来源。
  他抓起王恒杰的手,掐了个法诀,把黑气去了,问道:“你这几天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王恒杰还莫名其妙为什么宋哲拉着他的手,听他这么一问,完全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没啊,我没碰什么奇怪的东西。对了,宋哲,”他掏出兜里的香囊,“昨晚在医院我遇到一个女鬼,结果香囊里的护身符就自燃了,香囊没事,但是符没了。”
  宋哲道:“那是护身符给你挡了一劫。”他将那灰倒掉,重新放了一张护身符进去,“好好放着!”
  王恒杰两眼发光,“谢谢宋哲,太感谢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情,就是今天早上有个大叔拦住了小优,说她印堂发黑,也给了她一张符。我看了一下,没看出来那是什么,不过跟你给我的有点不一样。”
  宋哲挑眉,似乎明白了那黑气是什么地方来的。
  “走,先去看看那符。”
  “诶?”王恒杰一脸懵逼,“那符有问题?”
  “看了就知道了!”
  王恒杰带着宋哲一路从校园到了宿舍,期间被无数个女生偷偷瞄了好几眼,甚至还有胆大的,想上来要宋哲的V信,都被宋哲婉拒了。
  王恒杰心里有些羡慕,他长这么大,从没有那么多女生主动上来跟他搭讪啊!
  到了宿舍,老大,夏天逸跟小优都在,见到宋哲时,三人呈现不同程度的惊讶状,我去,为什么神棍这么年轻?真的不是骗子什么的吗?
  原本已经被宋哲能力深信不疑的老大在看到宋哲那张脸时,内心又动摇了起来,真的不是老三找了个托来坑他们的吗?
  小优看着宋哲,都有些自卑起来了,男孩子怎么能好看成这样。
  王恒杰没感受出哪里不对,自顾自热情地给他们介绍。
  宋哲微笑着点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小优,全身黑气都突突突了,看来王恒杰身上的黑气就是被她传染的。
  宋哲上前了几步道:“听王恒杰说,你身上有个符,是别人早上送你的?”
  小优看着宋哲俊美无双的脸,有些羞涩,真是近距离看更加惊为天人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了那符,“是的,那个人说,可以保平安护身的。”
  宋哲看到了那香囊,禁不住在心里冷笑三声,欺负现在的人不认识远古凶兽,还这么正大光明地绣在香囊上。
  他接过那香囊,取出那符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面本来应该用朱砂画的线,全部用的是人血,而是还是人的一滴心头血,这一张符箓,不知道害了什么人,难怪黑气那么重,真是花了大手笔啊!
  要不是宋哲能用眼睛真的看到黑气的存在,让一般人光是这样看着,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古怪,或者说就算是一些大师级别的人在上面也是感受不到恶意的。邪物阴器能让大师感受不到恶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样极易让人忽略掉那邪物阴器。
  第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三章:炼魂
  众所周知,一般有了点道行的大师,对邪物阴器都是有一定的感觉,靠着那股直觉,他们能判断出这东西是好是坏。但是倘若这邪物阴器上面没了那些气息,上面的符箓又是闻所未闻,那么这东西便极有可能被人误认为是无关紧要的。
  符箓上面的黑气重,煞气也不予多让,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小优身上便黑气缠身,就连寝室里在座的三个人眉心都隐隐有黑气浮现。
  如果宋哲对此一无所知,那么不出三天,这四个人都将横尸街头,而且还是找不出原因的那种。
  是什么人对他们四个人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见宋哲拿着那符箓神色严肃,小优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大——大师,这东西是有问题吗?”
  宋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这人面相看上去优柔寡断,极易桃花缠身,但终归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只是有些小毛病,他点头道:“对,送你这东西的人想害死你们几个。”
  “什么?”
  众人惊呼,老大先是急的抓耳挠腮,后又想到宋哲下一句是不是他能解决,然后也给来个符箓,最后收他们多少钱。不怪他多想,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有人会置他们几人于死地。他们几个人大学生,清清白白的,又没什么仇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恨?
  显然,震惊过后,其他三人也是这么想的。
  “不可能,我都不认识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小优摇着头,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宋哲也纳闷,他们几个人不像是会惹上这些歪门邪道的人啊!
  他想了想道:“你说的那个人有什么体貌特征吗?”
  小优抿抿唇,仔细想了想,“大概五六十岁了吧,但是眉毛跟头发都花白了,看上去特别像电视剧里那种隐士高人。而且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一样,看起来跟普通的老爷爷一点都不像。”
  隐士高人?头发花白?五六十岁?
  宋哲瞥了一眼那符箓,又是邪门歪道,这几个特征加起来,怎么那么像张远中那边的人。他将符箓扔进了乾坤袋,用灵力束缚住它。随后打电话给了黄大师。
  黄大师跟张远中他们交手那么多年,肯定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出自他们之手。
  果然,一听说这个符箓,黄大师便道:“一定是出自张远中的二徒弟何伟奇之手,他擅长用符箓,早年用这个手段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看起来,他是想针对你。”
  宋哲听黄大师那么一说,也看出来了,何伟奇必然是知道王恒杰跟他认识,也知道他会来帮王恒杰的忙。如果他帮着王恒杰解决了笔仙的事情,结果王恒杰跟他的室友依旧死于非命,这对宋哲来说不仅是个沉痛的打击,甚至还会开始怀疑人生。
  只是可惜,何伟奇太低看宋哲了,他的东西确实厉害,黄大师都说当年他们找不到源头,才会使得何伟奇在帝都闹出了大动荡。只是架不住宋哲有双堪比天眼的眼睛啊,真是承让承让啊!
  “看起来他们因为万华里的事情迁怒到了我的身上。黄大师你那边也要小心,他们的手段防不胜防。”
  黄大师笑道:“前几天我们就收拾了一个,张远中真是煞费苦心,只可惜,我们几个老人可比当初要厉害多了。他们在我们的手上也占不了便宜。想必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才会把注意打到你的头上。毕竟你现在可是我们玄门界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张远中他们的重点还是放在了黄大师这边,宋哲只是顺带手要解决的事情。
  宋哲失笑:“黄大师过奖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何伟奇搞的鬼,那等我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就把符箓送到黄大师你那里。”
  “好好好!”
  挂完电话后,屋里四人均是一副小心翼翼不敢说话的样子,他们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很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个东西真的是很邪门。
  “宋——宋哲,现在要怎么办?”王恒杰被老大推了出来,手足无措。
  宋哲道:“当然是先除去你们身上的黑气。”语罢,他便祭出符箓,施出灵气,符箓像是有线牵引着一般,围着小优团团旋转。小优目瞪口呆,一动也不敢动,明亮的光辉从符箓之中齐齐绽放,她身上的黑气正源源不断地被符箓吸食。
  被符箓吸食的黑气,转而会进入到宋哲的体内,转化为灵气供他使用。
  小优身上的黑气被吸收殆尽后,符箓开始失效,自发地燃烧了起来,场面壮观离奇,屋内的四人是看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连老大,也再也不想着什么宋哲是骗人的,神特么骗人,哪个骗子技术这么高超,都能赶上魔术表演了。
  小优身上的黑气除尽,她突然觉得身体轻松极了,今天一上午她都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僵硬无比。一开始她是以为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才会格外的疲劳。但是当宋哲给她去除了黑气之后,她才恍惚地发现,她早上不舒服,可能就是黑气的原因。
  其他三人没有小优严重,宋哲念个咒语,掐个法诀就能解决。
  所以当老大看到自己不像小优那样被符箓缠身时,忍不住怕死地发问,“大师,我不用跟小优那样吗?这样身上的脏东西真的能除掉吗?”
  宋哲收了手道:“你们三个没有她严重,自然是不用的。”
  老大闻言,立马松了口气,老四满脸感激,但是又很好奇:“大师,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想要害我们?”
  宋哲没有多说,只是道:“一日子过得不舒畅,所以想要报复社会的神经病,你们不用管,这个事情自然有部门来管理的。”
  四个人心有戚戚然,这事情显然超出了常理,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管的。
  王恒杰道:“那宋哲,这个解决完了,那笔仙呢?这个要怎么办?”
  宋哲从一进屋就没看到笔仙的存在,他道:“那笔仙似乎不在屋里。”
  老大心一紧,“糟了,会不会去找林玲了?”
  宋哲立马道:“她人在哪?带我过去!”
  老大立马飞一般地开了门跑出去,宋哲紧跟其后,王恒杰也撒丫子狂奔了过去,小优虽然但心,但是怕夏天逸一个人在,万一那笔仙杀了个回马枪,那夏天逸就完蛋了,所以她没跟过去,反倒是坐了下来,守着他。
  夏天逸靠在枕头上,温柔地握着小优的手,“有大师在,会没事的。”
  小优看着他,点了点头,“夏天逸你要快点好起来。”
  夏天逸笑眯眯道:“会的,我会快点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再难过的。”
  小优突然脸一红,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而另一边,林玲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想上厕所。寝室两个室友出去跟男朋友约会了,还有一个单身狗日常宅在寝室看动漫。
  听到林玲的声音后,她摘下耳机,小心地扶她起来,然后搀着她进了浴室。“你好了跟我说下,我就在外面。”
  林玲道:“嗯,我估计是要拉肚子,还得一会儿,你先去看动漫吧!等好了,我叫你!”
  “行!”
  室友回去戴上耳机看起了动漫,为了时刻注意到林玲的动静,她还把声音调低了一些。而这边,林玲捂着肚子,痛的不行,拉的人都要虚弱了。
  好不容易解决完,她提上裤子,步伐孱弱地往洗漱台走去。
  镜子里,却突然出来一个女人,长发及腰,红唇热辣,一身红裙衬着她的肌肤越发的惨白如雪。
  林玲啊的一下,立马惊恐地尖叫出了声,但是屋内,室友戴着耳机,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女人阴冷地笑着,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能看到那诡异的红唇轻弯,她伸出了手,竟突破了镜子的束缚,一下子就掐住了林玲的喉咙。
  林玲惊恐万分,拼命地挣扎,可是丝毫没有用。
  这个时候,室友来敲门问她好了吗?
  林玲吓得涕泗横流,疯狂地喊着救命,可是声音却丝毫没有透露出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回复了她室友的询问,“还要一会儿呢,我好像真的拉肚子了,还痛的难受。”
  林玲带泪的眼睛惊悚万分地看着面前女鬼的嘴巴一动一动,发出跟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她绝望地摇头,不不不,这不是她,这不是她。
  “那好吧,那我先去楼下拿外卖,五分钟就上来。”
  别走,别走!林玲在心里疯狂地呐喊,女鬼掐的她喉咙火烧火燎,她呼吸困难,快要喘不上气了。
  女鬼嘴角一翘,“好啊,你快点去吧!”
  很快的,外面传来了关门声,林玲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她死定了。
  就在她翻起了白眼,眼球凸出,青筋爆裂,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的时候,突然女鬼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林玲滑倒在地,疯狂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玲玲,玲玲,你怎么样?”老大踹了门,看到倒在一旁虚弱无比的林玲,担心的不行。
  林玲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看到老大,心里一松,整个都扑了上去,“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今天死定了!”她的脖子上还有一圈红痕,上面还有指甲划过的痕迹,看着就可怕。
  “没事了,没事了,有大师在。会没事的!”
  老大抱着林玲安慰,见女鬼就趴在地上起不来,急忙趁机将林玲抱了出去,他可不敢打扰大师收鬼。
  宋哲到林玲宿舍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好,情急之下,直接祭出符箓,穿门而过,打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女鬼的道行并不怎么厉害,宋哲一眼就瞧出了,这不过是一只孤魂野鬼,因为在学校附近游荡,在王恒杰他们玩笔仙游戏的时候,无意间被请了过去。
  她一开始也只是在戏耍王恒杰他们,只是后来老二钱飞宇的举动让她非常生气,作为鬼,她最是喜怒无常。难得有人能陪着她玩了,她自然是要玩到底的。
  女鬼看出来了宋哲很厉害,她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灰飞烟灭,“求求你,别收我!”
  原来笔仙真的像百科全书上记载的一般,请到的都是一些孤魂野鬼啊!宋哲有些失望,也没跟女鬼多话,将她收入了乾坤袋中,准备带回去超度。
  笔仙的事情就这么完美的落幕了。
  老大抱着林玲,王恒杰在一旁捧着脸看着宋哲,眼里都是小星星,林玲的室友提着外卖回来的时候,看到寝室里多出来的三个男人,一脸的懵逼,这是怎么回事?林玲上厕所出不来,所以打电话叫她男朋友过来帮忙吗?这操作是不是太骚气了一点?
  最重要的是,她关了门的,他们几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宋哲没管后续如何,他反正解决了问题,跟王恒杰打了个招呼,就开车准备离开了。王恒杰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宋哲大老远地开车过来,结果他们饭都没请他吃,宋哲又要急匆匆地走了。
  宋哲道:“没事,饭什么时候吃不是吃,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下次再说吧!对了,记住不要再玩什么奇奇怪怪的游戏了。”
  王恒杰摸摸鼻子,羞愧难当,他发誓道:“宋哲,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蠢了。”
  宋哲离开后,王恒杰回到了宿舍,把好消息告诉了夏天逸跟小优他们,两个人兴奋极了,让王恒杰把当时的情况跟他们说一遍。
  王恒杰叙述了一遍,然后感慨万分道:“宋哲果然厉害,我们这些人碰到笔仙都怕的要死,宋哲轻轻松松就把那玩意给带走了。前后不用一分钟。”
  夏天逸道:“我们没给大师一分钱,也没请他吃个饭,是不是不太好?”
  小优也是如此,“对啊,大师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连句谢谢都还没说。大师会不会觉得我们太不上道了?”
  王恒杰踌躇了一番道:“不会吧,宋哲人挺好的,他也没说让我付钱。”
  夏天逸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他是大师,大师是需要自己开口问我们要钱的吗?估计都是别人主动把钱送上去的。老三,你要不要蠢成这样啊?人情世故懂不懂啊?”
  虽然王恒杰觉得宋哲并不是过来为了他们这点钱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夏天逸说的有些道理,“那怎么办?宋哲已经走了!而且他说他是有事要办,下次再说吃饭的事情。”
  夏天逸真的是被王恒杰气到不想说话,“诶,你就笨死算了!等下次你回家,把我们几个人拿出的钱交给大师,然后问大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几个人过去请他吃饭。大师收不收是一个问题,我们给不给是另一个问题。哪有人大老远地过来给你帮这么大忙,我们一句谢谢没有,一分钱没掏,还让他辛苦那么久的。”
  王恒杰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等过会儿我给他打电话。”
  一天都在车上度过的宋哲饿的肚子咕咕叫,他开到高速公路休息站,买了点吃的,然后继续开车,回到了家。
  因为不知道那个玄学社在什么地方,宋哲只好打电话告诉黄大师,他已经回家了,让黄大师过来拿。
  黄大师说好,大概一个小时候到。
  等黄大师到的过程中,宋哲放出了女鬼,女鬼趴在地方瑟瑟发抖,“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抓我去炼魂。”
  宋哲:???
  “炼魂?”
  女鬼怯生生地看向宋哲,在恶势力面前,她没办法保持在林玲面前那霸气的女王范,反倒像个小白菜一样,楚楚可怜。
  “对,这些日子我好几个姐妹都被你们这些人给抓了,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结果运气那么不好,刚逃到学校,就被那几个大学生玩请笔仙游戏,给请了过去。她本来就因为先前几个小姐妹被抓的事情非常惶恐,那几个大学生还在她面前这么装逼,她就忍不住内心涌上来的恶意。结果就踢到了铁板。
  宋哲微微蹙眉,“我们这些人?你话可得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抓过你的姐妹了?”这黑锅他可不背的啊!
  女鬼怕宋哲生气,连忙道:“不不不,不是你,我是说,跟你一样的术士。那个人可厉害了,尽找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把我们抓去炼魂。”
  宋哲听出了不对,“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女鬼摇摇头,“我不知道,看上去年纪挺大了的。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有时候有两个人一起,我记得那个人还叫他师兄什么的。”
  宋哲捻了捻手指,不得了哦,他听着又像是张远中的那两个徒弟啊!难怪,这王恒杰一出事,何伟奇就出现了,还挖了个大坑给他跳。
  宋哲啧啧啧,这心计可了不得了!只是可惜,又要让他们失望了!
  “你还记得他们是在哪抓鬼的吗?”
  女鬼道:“郊外的墓地,那里孤魂野鬼多。”其实女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幸运,好几个小姐妹都被抓了,就她忙不择路的,居然逃出生天了。
  她看宋哲那样子,也不像是个歪门邪道,便小声道:“我都说完了,能放我走吗?”
  宋哲摇头,“自然是不行的。”
  女鬼失望极了,又惊又怕,觉得自己看错人了,却听宋哲又道:“不过我能超度你。”
  女鬼眼睛一亮,“真的吗?真的吗?”能超度,谁想在阳间当个孤魂野鬼备受欺负。
  “那是自然!”
  宋哲向来是说话算话,在黄大师敲门时,刚好把那女鬼超度完送走。
  黄大师来后,宋哲将那符箓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黄大师摸着胡子,“果然是何伟奇的手段。当年他也过这个,只是还没现在的这么精湛。看起来,他的能力涨了不少。”
  黄大师的语气里隐隐透露着些许忧色。
  宋哲笑道:“黄大师别担心,他厉害了,你也厉害了,况且有我在,不可能让他们几个人成事的。”
  黄大师欣慰万分,“是啊!”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要跟大师你说。”宋哲把女鬼交待的事情说了一遍,“黄大师,你说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拿孤魂野鬼来炼魂,显然是张远中的大徒弟许胜荣的杰作。”黄大师沉吟半晌道:“他们手里头害人的功法有许多,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许胜荣是想做什么。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捉鬼的地方,我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宋哲眼前一亮,笑道:“这感情好啊!需要我帮忙吗?”
  黄大师摇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厉害,你不能轻易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免得他们有了防范。”
  扮猪吃老虎嘛,这个道理宋哲懂。
  “等我去墓地后,他们一定会以为学校那件事情也是我的手笔,不会想到你的身上,你在幕后,更容易给他们致命一击。”
  宋哲点头,“好,我听你的,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黄大师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
  黄大师道:“放心,我会的。”
  送走黄大师后,宋哲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天六个小时在车上,早就累的他不行了。他趴到了沙发上,发消息给萧天,让他晚上回来记得带外卖,他要饿死了。
  萧天知道宋哲回来后,阖上了文件,关了电脑,叫起趴在地上咬着玩具玩的三黄,“走了,宋爸爸回来了。”
  三黄一听到宋爸爸三个字,立马嗷嗷嗷地叫了起来,它一整天呆在这个楼上,都快要发霉了。
  三黄的小屁股扭啊扭,拿小爪子扒拉着门,扒不开,又回头冲萧天汪了几声,心急如焚。
  萧天整理好东西后,走了过来,拿脚踢踢三黄,“好了,好了,我来了,别急。”门一开,三黄跟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萧天关门的功夫,三黄就已经跑到了电梯口,冲着萧天汪汪汪。
  萧天哑然失笑,小东西,跟宋宋一样聪明!来过一次,就知道去哪乘电梯了。
  “好好好,我来了,你别心急。”
  三黄扭着屁股,摇着尾巴,看电梯开了,立马就蹿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四、一百二十五章:KO大徒弟许胜荣
  深夜,夜凉如水,月儿弯弯地挂在枝头,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映照着坟墓森冷可怕。
  许胜荣左手拿着恶鬼幡,右手拿着铃铛,铃铛一响,便有孤魂野鬼控制不住地被吸入恶鬼幡之中,犹如掉入十八层地狱,经受各种捶打。
  铃铛清脆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尤为阴森可怕。尤其是这儿全是墓地,阴风刮过,嗖嗖作响。
  一晚上下来,许胜荣手里头捉到的鬼不如往日多,他估摸着该换另一个地方了。就在他收起了铃铛准备离开之时,身体却突然一顿,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正当他准备回头时,背后却突然受到重创,许胜荣防不胜防,往前踉跄了几步,等再抬头时,却见自己被团团围住,仔细看去,竟全是熟面孔。
  “黄玉善,果然是你!”许胜荣揩去嘴角的血迹,冷笑几声,他的师弟果然是被他杀害的。就是不知道,这黄玉善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
  在许胜荣看来,他跟何伟奇的计谋算得上的天衣无缝了的,这个时候,就算宋哲解决了那女鬼的事情,但是放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符箓现在才慢慢发挥作用,宋哲就算再聪明,这个时候肯定也不知道那些人会即将出事。
  那么问题来了,黄玉善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难道因为他捕抓孤魂野鬼的动作太大?泄露了风声?不不不,不可能的,他每次都非常小心谨慎,而且次次都会迅速地换个地方,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就被发现的。而且那些孤魂野鬼也怕这些正道人士,根本就不可能到他们面前告状的。或者说,他们一旦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极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将他们判定为恶鬼给消灭掉。
  “许胜荣,真的是好久不见,一晃都二十多年了吧!”黄大师摸摸胡子,他们年岁相差甚远,可是许胜荣却是满头华发,连胡子都白了,怕是用了自己的寿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许胜荣一双眼睛阴冷地看向黄玉善,对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尤为的厌恶,二十多年前他是这样,二十多年后的他依旧这样,反观他自己,当年为了活命,为了救师傅,抽走了数年寿命,跟黄玉善一比起来,仿佛成了他的平辈。
  算起来,黄玉善要比他大二十多岁,但是现在,谁相信他们年龄差别那么大,不清楚的还以为许胜荣年岁比黄玉善更大。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这些所谓正道的人士真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告诉你们,想知道我师傅的下落,没门。”
  黄大师自然是知道的,张远中手下的徒弟没一个是善茬,也没一个会背叛师门跟他们合作,所以他们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是活捉许胜荣,最好能用他引出张远中。
  只可惜,许胜荣也看出他们的打算,宁愿死,也不愿被活捉。他的本事确实较之二十多年前厉害了不少,可是黄大师不是盖的,被他集合而来的那些二十年前就大有本事的术士也不是盖的。
  众人经过一番恶斗,摧毁了许胜荣的恶鬼幡,百鬼四处飘荡,被一个捉鬼师全部捉走放入了贴满符箓的包中,准备带回去超度。
  许胜荣身上伤痕累累,他保命的东西用了一样又一样,已经所剩无几,但是他却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败了。
  看着面前这些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许胜荣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伸手入了自己的衣襟之中,拿出了他一直贴身放着的符箓。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淬炼的符箓,他符箓方面的造诣比不上二师弟何伟奇,但是他当年突发奇想,将阴魂禁锢在符箓之中淬炼,浪费了无数阴魂跟师弟的符箓,终于有一天制作成功。
  “不好,他手上的是什么东西?”有术士察觉到许胜荣手上那符箓传来的极大恶意,心里一咯噔。
  黄大师当机立断,配合几个术士,率先发起了攻击,许胜荣嘴里咒语不断,硬生生地接下了他们的招数,吐血不止。催动这个符箓,不仅仅需要咒语,还需要许胜荣体内的生机。
  符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着许胜荣的生机,那鲜血落在上面,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许胜荣瞬间衰老,倒地不起,于此同时,符箓被催动,发出一道黑色的光亮,阴风阵阵,狂吹不止,天本来就黑压压的看不清,但是此时,众人却觉得天要塌下来一般。
  黄大师大叫:“许胜荣,你做了什么?”那个东西他们闻所未闻。
  许胜荣得意一笑,露出被血浸湿的牙齿,他的时间不多了,可是看着黄玉善他们惊慌失措,或者是全体死在这个被他淬炼了那么多年的恶鬼之下,真的是太大快人心了!
  “啊——”恶鬼夹杂着罡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早已没了人的形象,青面獠牙,满身黑气,他若是不小心碰触到花朵,花朵都能瞬间枯萎死亡。
  恶鬼泛着黑气的手一吸,将许胜荣抓到了自己的手中,他没了人的理智,但是他知道并且熟悉许胜荣的气息,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
  若许胜荣没有惨败,放出这个恶鬼时,他还有驱使这个恶鬼的能力,只可惜他现在身受重伤,自然掌控不了这个恶鬼,反倒是被这个恶鬼给抓了。
  许胜荣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恶鬼身上的黑气这么一碰,瞬间变得干瘪起来,像是被吸收了所有的精气一样。
  黄大师等人看的惊恐,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恶鬼咧嘴一笑,张嘴吸走了许胜荣的所有生机,再扔下他时,许胜荣早就成了一具干尸。
  黄大师都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许胜荣到底放出了一个什么怪物。这些歪门邪道怎么那么多肮脏东西!
  “这下怎么办?他过来了!”
  “能怎么办?拼啊!不能让他走出去,走出去,所有人都要完了。”
  各术士沉下心,捏紧了手中的武器,已经做好了交待在这里的准备。
  就在这时,宋哲紧赶慢赶地带着萧天终于到了。
  黄大师惊讶万分,“宋哲你怎么来了?”
  宋哲道:“我掐指一算,感觉今天情况有点不对,所以过来看看。”他本来跟萧天还有三黄一直美美地吃了个饭,打算洗完澡就上床好好休息一番。
  结果轩辕夏禹剑一直在闪光,亮个不停,宋哲想起今天黄大师说的,要去找许胜荣,他心里就有了股不好的预感。抓起轩辕夏禹剑就往这边赶,萧天自然也是二话不说地就跟了上来。
  玄学社的这帮老头子都知道宋哲,但是没怎么见过他,他的所有都是从黄大师的嘴中得知的。
  现在明明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就跟恶鬼同归于尽了,却还要搭上一个年轻后辈的命,这些老头子们纷纷劝宋哲快走。
  宋哲笑道:“前辈们,没事,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啊!”他看向那个恶鬼,身上黑气遍布,煞气浓重,宋哲舔了舔唇,心里还有丝毫的害怕之情,反而跃跃欲试。这些要是都被他吸收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更进一层啊!
  众人见劝告无用,也不多说,因为这恶鬼并没有给他们寒暄的机会。
  诸位大师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宋哲也是,他让萧天站在他的身边,两人十指交握,宋哲驱动着身上的灵气,而萧天身上的煞气也源源不断地向他用来,两股气息凝结在一起,化成龙头,向恶鬼袭去。
  恶鬼再厉害,但是对于这么多双手在,他也自顾不暇,灵龙张大了嘴巴,在恶鬼的头顶吸收着他身上的各种煞气黑气。
  诸位大师看到那灵龙,心里均是一惊,现在的小年轻,本事已经这么厉害了的吗?不过,正是因为宋哲的这一手段,众人更是信心十足,齐心协力地要将那恶鬼拿下。
  恶鬼身上的煞气黑气越浓重,他的能力就越强,破坏力就越厉害。现在宋哲这边驱使灵龙吸收他身上的煞气黑气,恶鬼自然是暴躁不已。
  但是这么多人一起攻击他,他根本就找不到目标。
  他咆哮愤怒,嘴里喷出一股戾气,直逼向那灵龙,宋哲见此,急忙掐了个法诀,又扔出了张护身符,勉强挡住了。
  与此同时,见恶鬼全神贯注地对付那头顶的灵龙时,那个擅长捉鬼的大师拿出自己常用的剑,直接刺入他的胸膛,那剑发出耀眼的白光,刺激着恶鬼的每一处皮肤。
  他咆哮着发狂,一把抓住了那把剑,他的手呲呲呲地在冒着黑气,脸更是狰狞可怕。
  捉鬼大师见拔不出剑,只能忍痛放弃,退到后面,由其他大师继续上前攻击。
  受到重创的恶鬼开始发狂,众人纷纷退让,不敢被他抓到,他身上的黑气太可怕了,一被碰到就有被吸收了精气的可能。就在几人纠缠之间,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把从未见过的蕴含着无边力量的利剑,直直地穿过恶鬼的胸膛,随后飞向远方消失不见。
  这把剑比那捉鬼大师的剑等级高太多了,那恶鬼被剑穿胸而过,直接粉碎成了空气。而那些黑气煞气还来不及逃离,便纷纷被头顶的灵龙吞灭,然后进入了宋哲的身体。
  众人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全都一脸茫然地看着那恶鬼化成碎片,消失在夜空之中。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刚才那把剑是谁的?”
  “那是什么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
  “所以那恶鬼是被消灭了?”
  “是世外高人出现了吗?”
  ……
  众人错愕不堪,讨论纷纷,甚至有的还想看看那把剑到底去了哪。只是事发突然,有些人就算是想弄个追踪术都来不及。
  而知道所有的黄大师先是惊愕随后满脸笑意地摸了摸胡子,他伸手还沾着许胜荣的血,这一摸,胡子都变得脏兮兮的,哪还有什么大师的形象在。
  他看向宋哲,宋哲正原地打坐着,不知道是怎么了,神情有些狰狞,身上的经脉实质化地在跳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萧天冷着脸站在宋哲的身边护着,有大师想要靠近时,都被他无言的冷意给逼退了回去。
  “我说老黄啊,宋哲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用力过度了?”有大师拉了拉黄大师的衣服,他本来是想问下宋哲一些情况的,结果被守在一旁的门神给打了回去。你还别说,那个萧天看上去没多大,但是这气势很足啊,他这个老家伙看了,都有点怕怕的。
  也难怪老黄守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没解决他的问题。
  黄大师瞧着宋哲的样子,像是以前的引气入体,可是想想又觉得可笑,那可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术士,哪还有这样的功夫。
  “可能吧,小年轻一时没个分寸,我去看看就好。你去照顾一下受伤的人,千万小心那黑气。”刚才跟那恶鬼一战,不少术士都被黑气侵蚀了,所以当务之急一定要把他们身上的黑气给去除了。
  “好,你放心,这个我还是在行的。”
  宋哲将所有的煞气黑气吞没时,身上的经脉都快要爆体而出了,那种痛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凌迟着自己一样,宋哲整个人在隐隐发抖。萧天看着他,无意识地攥起了拳头,尽管知道宋哲度过了这些,就会变得更加厉害,但是萧天还是心疼。
  一个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而这份责任,则需要更多更强大的能力来支撑。
  当宋哲整个人跟从水里出来的一样后,他体内的煞气黑气全部转化成了灵气,并且经脉再次拓宽,以及他看向他人时,只要将灵气逼入眼中,甚至能看到他人的身体器官。
  卧槽!这个厉害了!
  当然也不能瞎看,一群老头子的果体,他觉得还是没啥好看的。
  宋哲心情甚是愉悦,萧天拉他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用小拇指蹭了蹭他的掌心。
  萧天的心落到了实处,在他的额头轻轻敲了敲,“你啊,每次都让我担心!”
  宋哲吐吐舌头,“嘿嘿嘿,我又进步了!以后等我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时候,你就不用在担心我了。”
  萧天暗叹,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因为宋宋就是他的小心脏,哪怕他再厉害,萧天也会把他当做普通人来心疼。
  黄大师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眉头一时间皱了起来,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虽然萧家人都已经知道了萧天跟宋哲在一起了,但是萧天没有带宋哲回家,萧家人也一直忐忑着,生怕是宋哲嫌弃萧天,所以一直没正式回来跟他们见面。
  其实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萧天又舍不得让宋哲操劳,所以一直跟家里那边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导致家里人都觉得,萧天可能还没有真正把宋哲拿下。所以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连黄大师也瞒着。
  “宋哲,感觉怎么样?”黄大师见他精精神神的,忍不住又摸了下胡子。
  虽然夜色深,但是架不住宋哲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将那胡子看的一清二楚,他噗嗤一笑,随后道:“没事,我精神着呢!”
  黄大师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次多亏了有你在啊!”
  宋哲谦虚道:“黄大师说的哪儿的话,要不是有你们几个大师一起帮忙,我也不可能晴轻而易举地就将那恶鬼给消灭了。”如果不是前期几个大师一直在给恶鬼制造麻烦,让他的血掉的更快,他也没办法那么成功地将恶鬼身上的黑气给吸收大半,最后成功地用轩辕夏禹剑灭了他。
  黄大师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清楚,没了宋哲,他们这几个人就算能够消灭了那恶鬼,但是结局也是非常惨淡的。
  十几个大师,现在起码有一半是被恶鬼伤到的,黑气蔓延,幸亏这里面有擅长除黑气的,也不用宋哲操心。宋哲也不想把自己的能力这么直接地暴露在大众的眼皮底下。
  见黄大师在跟宋哲说话,不少大师也走了过来,纷纷感谢宋哲的帮忙,甚至也邀请他一起加入玄学社。
  宋哲婉言拒绝了,他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跟那天拒绝黄大师一样,他说如果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自然会鼎力相助。
  大师们虽然可惜这么一个好苗子不来,但是也不强求。
  唯独角落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冷哼了一声,他是那个捉鬼大师手底下本事最高的徒弟。近年来,玄学界中好苗子越来越少,他算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被追捧的久了,也心高气傲了起来,所以这次出来追捕许胜荣,他央求了师傅很久,捉鬼大师觉得也是时候可以带徒弟出去见见世面,再说,有他们几个老伙计在,自然不会让他徒弟受伤。
  杨博学一开始也没想着自己能在这次事件中扬名立万,或者说让师傅对他刮目相看,从那恶鬼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些腿软,甚至后悔自己跟过来。当初师兄弟们羡慕的目光如今想来便觉得扎眼极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赢了,而且没有一个人丢了小命。
  杨博学本来欣喜若狂,但是在见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小屁孩时,心底就越发不好受了,尤其是往日里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师见到他,居然那么亲切,甚至主动邀请他进入玄学社时,杨博学简直嫉妒的要发疯。
  能进入玄学社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就连他,三番几次地递交申请声明,都被打回来,没有通过。
  而那个叫宋哲的,凭什么这么被优待?他是一点都没看出那个叫宋哲的有什么厉害之处。不过就是个小白脸而已!
  捉鬼大师不清楚自家徒弟的所思所想,他道:“走,我们也过去道个谢。”
  这边的大师都清楚,宋哲的能耐可是不容小觑,尤其是他现在如此年轻,之后想必是更加的前途无量。甚至于,他们内部的人都知道,张远中的小徒弟万华里,就是宋哲解决掉的。现在他又帮忙解决了许胜荣,可以说,宋哲是他们之中当之无愧冉冉升起的新星。
  也许,想要铲除张远中,最后还要寄希望于宋哲。
  杨博学觉得不甘心极了,宋哲他算是出了什么力气,也值得他师傅道谢?!他实力还不够,看不到宋哲幻化的灵龙,只知道他全程站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掐着法诀,最可耻的是,那个时候还跟一个男人亲密的握手,简直就是没眼看。
  捉鬼大师引荐他的徒弟跟宋哲认识的时候,宋哲一眼就看出了杨博学的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在他的眼底看出了不屑。
  宋哲呵了一声,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仁兄了,但是既然他是这样的态度,宋哲也收起了自己的好脾气,对他不冷不热。
  杨博学见此,越发的心底不爽快了,更加觉得宋哲就是高傲自大,自恃自己受到了那些大师的夸奖,所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博学的师傅介绍自己的徒弟跟宋哲认识,不无让宋哲跟杨博学好好交流一番的意思。他觉得宋哲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年轻人之间互相交流,若是能给他徒儿一些参考也是好的。只可惜,杨博学没感受到自家师傅的良苦用心,反而觉得宋哲那一番态度让人恶心。
  “许胜荣也死了,那张远中还剩最后一个徒弟何伟奇,就是不知道他下一步是打算让那徒弟出手,还是自己动手。”
  “这张远中一定在帝都没跑了,我们加大搜索,一定能把他揪出来的。”
  “没错,他们几个人三番两次都在帝都出手,肯定人还在帝都的。”
  “这么多年了,总算可以跟他来个了断了,杀了他,以慰藉那些死去大师的在天之灵。”
  ……
  玄学社的大师们很激动,一行人回去了还在讨论,宋哲则跟萧天上了车,打着哈切回去睡大觉。
  轩辕夏禹剑正安静地躺在车上,宋哲上车的时候,它还闪了闪,以示自己的存在。
  宋哲笑了笑,关上窗户,摸了摸剑身,夸赞道:“你今天很棒!”
  轩辕夏禹剑似乎听懂了一番,发出了剑鸣声,跟宋哲互动着。
  第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七章:碎尸
  宋哲他们是打了胜仗,美滋滋地回去了,可何伟奇那边,夜里一直没等到许胜荣回来,心脏突然突突地跳动,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伟奇有些坐立不安,客厅的钟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夜12点到凌晨一点是孤魂野鬼最常出来晃荡的时候,基本上过了这个点,大师兄就该回来了的。
  何伟奇惴惴不安,想起了小师弟死时的画面,心突然一颤。当初万华里死后,他一直没能找到那挖了他眼睛的阴魂,后来想想,应该是黄玉善他们把阴魂也给带走了。
  一想到黄玉善,何伟奇就更心烦了,这几个所谓的正道人士,就像牛皮膏药一样,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们,害的他们几十年如一日地躲在深山,好不容易出来了,师弟却被他们害死了。这仇不共戴天,他必然不会让师弟死不瞑目的。
  客厅里,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安静地让人心头发颤。
  何伟奇想东想西,想了很久,终究是坐不住了,他披上了外套,就急匆匆地开门走了出去。
  许胜荣曾经跟他说过今天要去的墓地是在哪里,所以他直奔目的地而去。这个时间,天色欲亮未亮,但是朦朦胧胧的,隐约可见外物。
  何伟奇在墓地里游荡了一圈,最后在一空地上发现了一具干尸。
  那尸体干枯凹陷,就像风干存放了千年已久。何伟奇步伐踉跄,下一秒便跪在了干尸的面前,悲戚不已:“大师兄!”
  这干尸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就是许胜荣今天穿的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兄,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何伟奇目眦欲裂,痛不欲生,他在四周搜索,发现了许胜荣常年带着身边的符箓,那符箓是出自他的手,何伟奇自然认得。
  他也知道许胜荣曾经完美地在符箓里面炼造过阴魂,而且还成功了。那个时候,许胜荣一脸得意地告诉他,阴魂被他锁在了符箓里,这次炼造阴魂的手段,可是他研究出来的,独一无二。
  至于里面的阴魂是何模样,他不曾见过,因为许胜荣说过,一旦阴魂出来,将会是人间杀器,也是他最后的保命法宝,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这个。
  可是现在,许胜荣用了,而且还死了。
  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师兄不会想到用这个的。
  何伟奇死死地咬住嘴巴,眼睛红的吓人,肯定是黄玉善那群贱人追查到了师兄在这里,师兄一个人抵挡不过,才会逼不得已用了这个符箓。
  但是那符箓里面的阴魂呢?难道也被黄玉善他们给消灭了?
  而且正道人士怎么会用这种歪门邪道来害了他师兄的性命,他师兄这样,一看就是被吸干了精气的。
  何伟奇不用多久,便想通了答案啊,自是师兄受了重伤,释放出那阴魂之后,无力驱使,反倒是让阴魂反噬,害了师兄。
  那阴魂的威力何伟奇虽然不知道,但是他听师兄说过,自己全盛时期,才能小心不遭反噬,这足以可见那阴魂的厉害。
  师兄出了事情,想必黄玉善那边也不会好过的。
  想到这里,何伟奇的心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他看向许胜荣的尸体,心里又悲痛了起来,他们师兄弟三人一起这么多年,结果回到帝都没多久,大师兄跟小师弟就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那种悲痛让何伟奇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他收敛了尸体,带了回去,又准备把这个悲痛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师傅张远中。张远中此时正在闭关,何伟奇无法,只好忍着悲痛把许胜荣给埋葬了。
  他心里有恨,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师兄弟就剩他一人,他背负着师兄跟师弟身上的血海深仇,一定不能被黄玉善他们给抓住。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能给师兄弟们报仇。
  何伟奇这边计划着如何报复,玄学社那边也在思考着怎么将张远中给抓住,这当口,就看谁的本事更高,能力更强了。
  宋哲累了一天,到家后,倒头就睡。
  萧天心疼他累坏,打了水给他洗脸洗手,还给他擦了下身体,宋哲享受的可是贵妃级的待遇。
  只可惜他那时呼呼大睡,完全没有感受到。
  微凉的毛巾在宋哲的脸上微微滑动着,勾勒着他的轮廓,每一处不是精致的无可比拟。萧天垂眸,细细地看他,昏黄的灯光晕染在宋哲的脸上,在那瓷白之上染出了暖暖的橘黄。
  宋哲睡得香,偶尔嘟囔一下,伸手抓了抓脸,留下不甚明显的红痕。萧天的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抓住那手,拿毛巾细细地擦拭一番,每根手指都没有放过。
  宋哲生的精致,不光是脸,手也一样,骨节分明,修长青葱,十指相握的时候,萧天总想亲亲他的手背。
  萧天端着脸盆出了门,自己洗漱一番后,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他关了灯,人刚一躺上去,宋哲就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自顾自地翻了个身,窝进了萧天的怀中。
  萧天闭着眼睛,侧首在宋哲的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道:“晚安!”
  宋哲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萧天已经做好了早餐放在了桌上,他已经去上班了,上班前也带三黄去遛了弯解决了生理问题。
  因此宋哲起来的时候,三黄并没有因为想出门而用爪子把门划拉的死啦死啦响,也没有发出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呜咽声。它正在客厅玩着萧天给它买的狗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它听到动静,瞧见是宋哲出了门,开心地跑到宋哲的脚边直转悠,宋哲脱了鞋子,拿脚蹭蹭它软乎乎的身子,“早上好啊,三黄,你妈妈跟哥哥没来一起玩吗?”
  以往宋哲在家的时候,会常常接二黄跟阿黄过来陪着三黄。但是萧天考虑到,三条狗在家肯定会非常吵闹,他不想影响了宋哲睡眠,就没有去对面找二黄跟三黄。
  三黄围着宋哲转了一圈后,又摇着尾巴去玩玩具。宋哲打了个哈切,穿上拖鞋,去洗了个澡。
  昨晚他睡得沉,隐约是感觉到萧天给他擦了身体。
  宋哲捂脸,还是觉得有些羞涩。他都还没见过萧天没穿衣服的时候长啥样,太不公平了。
  洗完澡,又吃了萧天给他做的爱心早餐后,宋哲满血复活。
  他动动身子,拉开窗帘看了下外面的天气,挺舒服的。日历就挂在窗户旁边,宋哲随意地瞄了一眼,九月九日重阳节。
  “日子过得真快,居然就重阳了!”
  宋哲伸了个懒腰,招呼三黄过来跟它一起玩球,玩着玩着,宋哲才觉得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出摊了。
  哇瑟,堕落啊堕落,他居然吃吃喝喝这么久了,难怪银行卡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宋哲拿出手机看了下余额,瞬间有种,算了,巨款在卡,还去出什么摊,每天吃银行利息都很美好啊!
  三黄汪汪汪地叫了几下,有些着急主人不给它扔球。
  宋哲将手中的球扔了过去,三黄一下子就追了过去,等等,虽然他现在还有钱,但是,他可是有家庭的人,一个三黄要他养,一个萧天时不时地也要养,还要自己吃吃喝喝的,怎么能够懈怠呢!
  他可是一家之主啊!
  以后三黄结婚娶妻生子,那现在的房子就不够用了,而且狗狗的成熟期发情期可是比人类要快很多的。
  宋哲看着还有点奶肥奶肥的三黄,陷入了老父亲的深思中,他的儿子那么快就要有别的狗狗了吗?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该给它买套房了?
  啧啧啧!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宋哲带好家伙,又招呼了三黄一起出门,“走了,三黄,粑粑带你去摆摊,给你赚买房钱了。”
  三黄不明所以,只知道出去玩很高兴。它跟在宋哲的屁股后面,这里看看,那里闻闻,调皮的不行。
  每次它走错路,宋哲都要叫唤一声,然后三黄才会竖起耳朵,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带上三黄,宋哲去算命街的时间都翻倍了。
  算命街人来人往,宋哲那么久没去了,他原先的位置还在,周边的人都知道,这个位置是被人预定了,有来头的,所以不能占用。
  宋哲摆好了东西,让三黄自己玩去,但是不要走远了。
  三黄很聪明,也很听话,就是偶尔调皮了一些。它见宋哲就呆在这个地方不走了,前后左右走走停停看了看,然后撒欢地跑了。
  “这家伙!”宋哲哭笑不得,好歹三黄脖子上挂着狗牌,一看就是有主的狗,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就在他玩着手机,喝着水时,面前突然来了一个人。
  “你也算命?”
  男人的声音有些迟疑。
  宋哲抬眼,见面前站着个男人,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像是干农活的,手上都是老茧。
  宋哲笑了笑,“对,请坐,请问你要算什么?除了算命,我还接受其他业务。”
  男人有些局促不安,“我有个事情不知道如何解决,先生能帮帮我吗?”
  宋哲道:“请说。”
  “是这样的!”男人舔舔唇,唇瓣干涩,有些还起皮了,看起来渴的厉害。宋哲顺手就把自己多买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男人受宠若惊,不敢伸手,宋哲说拿着吧,没事。
  男人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感激地冲宋哲笑了笑,他是做农活的,收入不高,所以口渴了也不舍得买水喝。他总觉得,能省一点是一点,渴了回家喝就行,哪能浪费三四块钱在一瓶白开水上。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媳妇开着三轮车去卖菜,早上去的早了,没看清路,从车上摔了下来。刚好人就摔到了路边的墓上面。她起初没觉得哪里难受,就骑着车继续去菜市场卖菜。回来后,还能干农活,一点事情都没有。所以她跟我说了这事后,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结果过了两天,她的肩膀突然痛了起来,胳膊抬也太抬不起来,我心想,坏了,是不是之前撞到了的原因。就赶忙带着她去医院拍片,结果医生说她的骨头没断,也没有外翻,也不是神经扭到了。一切都正常,但是我媳妇就是疼的厉害,手也抬不起来。”
  “医院里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只好找我们那边的土医生,看看是不是胳膊扭到了,结果那土医生也说没什么毛病。后来,有个邻居告诉我,说可能是撞到了坟上,招了不好的东西,让我找人看看。我也没法子了,就只好来这里瞧瞧。”
  帝都虽然繁华,但是繁华之地依旧有贫困区。
  这个男人家就住在小村子里,村子小,里面都是务农的。村子外面还留下了不少以前人家造的墓地,一直都留在那里。
  这个宋哲也知道,去乡下的话,能看到很多这样的坟墓。
  男人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长期在太阳底下工作,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脸上沟壑丛生,“不知道先生这个收费是怎么收的?”
  男人不敢去找那些看起来就年纪大的,生怕他们价钱太高。他村里有个女人,特别信这些,找了道士做法事,花了七八千。
  男人一听那数目心里就咯噔一下,一下子去了七八千,他得卖多少菜才能赚回来啊!
  宋哲懂他的意思,笑道:“不贵,就几十。走吧,我去看看你媳妇。”
  “好好好,那太谢谢先生了。”
  男人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是乘车来的,早上五点钟出发的,到了中午才到地方。
  宋哲带上三黄,开着车让他指路,一起去了他家。
  从喧嚣的市区到安静的乡下,不过数个小时的时间,但是风景却大不相同。
  路边的坟墓隔三差五就能见到,村民们养鸡养鸭,叽叽叽嘎嘎嘎地叫着,三黄跟宋哲坐在车上,激动的不行,想要下去追鸡扑鸭。
  等到了地方,宋哲下了车,空气里都是鸡鸭的味道,还有泥土的气息。
  杨老三不好意思道:“农村都是这样的情况,先生别介意。”他看宋哲长得这么精贵,穿的又那么好,总觉得自己这个地方跟他完全不搭。
  宋哲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你带路吧!”
  三黄到了地方,就跟解放了一样,东奔西跑,还跟别人家的狗杠上了,见那狗比它大,比它凶,三黄又怂怂地跑回来找宋哲安慰。
  宋哲踢了它的小屁股一下,“不许乱跑,跟着我!”
  跟着杨老三进了屋里,他媳妇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叫着,杨老三急忙走了过去,小心地扶起她。
  杨老三媳妇一动那胳膊,就疼的不行,话也说不利索。
  “先生,你看这——”杨老三扶着媳妇,看着宋哲忧心忡忡。
  宋哲看了她的胳膊肩膀,上面有阴气,可能是当时撞到了那坟墓上,真的撞到了脏东西。他道:“你扶着她别动。”
  “好好好!”杨老三忙点头,看着宋哲走过来,嘴巴念念有词,随后贴了张符在他媳妇的肩膀上。他媳妇先是叫了一下,随后动了动胳膊,欣喜若狂道:“诶,诶,我的胳膊不痛了,不痛了!”她站了起来,前后左后晃动着胳膊,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杨老三也是惊喜不已,“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宋哲道:“不必客气,就是小问题。你媳妇撞了那坟墓,不小心沾染了阴气。今天是重阳节,到时候你们买点纸钱,到那墓地去烧一下。”
  “好好好,我们肯定会去烧的。”
  杨老三高兴的不行,特地叫媳妇杀了鸡,又去菜地里拔了最新鲜的菜给宋哲煮鸡肉面吃。
  宋哲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杨老三那么热情的样子,便也答应了,刚巧他也饿了。
  他们在做饭的时候,宋哲带着三黄出门逛逛,乡下很安静,人也不多,估摸着这个时间都出去工作了。
  三黄活蹦乱跳,到处乱跑,跑到草丛堆里,扒拉着泥土,开始嗯嗯啊啊。
  宋哲在一旁等着,见它好了之后,没有跑出来,反而越往里面的草丛跑去时,宋哲喊了一声,三黄,回来。
  三黄没理,吐着舌头往里跑去,这边的野草很高很多,三黄那小身子一下子就跑不见了,宋哲刚要进去,三黄却出来,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
  “三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放在嘴里,还不吐出来。”
  宋哲蹲下身子,嗔怒地戳了戳它的脑袋,三黄吐出了嘴中的东西,抬呜咽地看着他。宋哲原本平静的脸色,在见到三黄吐在地上的东西后,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卧槽!这是鸡爪还是人手?!惊得他都快语无伦次了!
  宋哲立马就拨通了报警电话,他手机里有存着杨临西的手机号码,所以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他。
  杨临西难得接到宋哲的电话,好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宋哲说,这边可能发现了疑似碎尸的案子,立马就严肃了起来,带队赶了过去。
  他之前立了功,已经出师,不跟着刘一鸣干了,但是跟刘一鸣的关系还是很好。
  风吹过,野草蔓蔓而动,一大片一大片的,宋哲都不敢踩进去,生怕会踩到那人的尸体。
  按照三黄叼出来的手骨,好好的手,似乎被人煮过,然后又重新剁成了几瓣,甚至还放上了一些调料品,以至于宋哲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卤鸡爪。
  光是一只手就这样,宋哲完全能想到,里面那些碎尸会是怎样的一种丧心病狂的存在。
  这个凶手杀了人,碎了尸,放在锅里烧过,烧过就算了,他/她居然还放调料品腌制。OMG!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吗?
  这怕不是一个心理变态啊!
  宋哲就呆在这个地方没动,杨老三做好饭出来找宋哲,跟他说可以吃饭了。一想到他做的是鸡肉面,宋哲这胃就觉得不舒服。
  他道:“这草丛里面有问题。”
  杨老三不明所以,“什么?”村子里有很多这样的草丛,他们这里靠山,草木特别多,他们是习惯了里面时不时会跑出些鸡鸭或者上山的小动物。
  他以为宋哲是看到了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以为这里面有问题。他笑着解释道:“我们这儿这样的草丛很多。鸡鸭鹅啊什么的,常常跑进去。你别怕,没什么东西的。”
  宋哲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的,你看看地上,我家三黄从里面叼出来的。你看看,这是鸡爪吗?”
  杨老三低头看了看,被酱油浸染过的颜色特比像外面卖的卤鸡爪,但是这爪子好像跟鸡爪有点不一样,大了很多。
  杨老三家养鸡的,自然知道这个肯定不是鸡爪,看着也不像鸭爪,鹅爪的话,是够大了的,但是又没有蹼。
  杨老三想到了一种可能,冷汗一下子就出来,惊恐万分道:“这——这不会是人手吧?”
  宋哲道:“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可能。我已经报了警,等警方来了就知道了,希望只是我们看错了。”
  不然的话,他是真的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警察到地方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围观群众,刚好到了下班时间,村里人见杨老三这样站着,再加上宋哲一个生面孔,就过去打个招呼,然后问一下,于是乎,知道的人便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派人去里面搜查。法医戴上手套,将那人手放进了证据袋,“根据纹理骨架看,是人手没错了。而且这个凶手不仅煮过,似乎还卤过,在里面放了不少调料品。”
  宋哲眉心一皱,居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个凶手还真的是——可怕!
  警员小心翼翼地在草丛中搜索,除去这个草丛外,杨临西还叫人去附近的草丛都看一遍,果不其然,他们在附近的两一个草丛堆里,发现了另一部分的尸首。有些是已经被动物啃咬的只剩下骨头了。
  村里的人看着碎尸一点一点地被找到,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谁能想到他们天天走来走去路过的地方,会藏着这些。
  第一百二十八、一百二十九章:线索
  直到晚上八点多,搜索任务才完成。
  找出的尸骨零零碎碎的,连法医都不好判断死因。从被动物啃咬了一般还剩下的半个乳房得知这是个女性,能判定女性年龄的肱骨也并不存在,不知道是被动物拖走吃掉了,还是被凶手给剔除了。
  毕竟,他们找到的碎尸,是被剁碎卤制过的,稍微大一些的骨头都没有找到。
  这个案子很棘手,杨临西跟在刘一鸣身后那么多年,碎尸案不是没有碰过,但是从没碰过把尸体当成鸡鸭鱼肉拿来卤制的,这个凶手是什么变态吗?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长大了要来报社?
  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根本就是个心理素质极佳,甚至有当过屠夫或者医生的经验,不然他的刀工不会那么好,片片人肉切割的完美,被卤水腌制,看上去特别诱人。因此被附近猫狗之类的,吃的一点不剩,警方也是在一个犄角旮旯才找到几片。
  大概是那人在抛洒的过程中,不小心落到了里面,但是并没有及时被猫狗发现。
  这个案子的性质极其恶劣,他们帝都出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宋哲也无法从尸体上看出什么,他是能看出一个人身上带没带阴气煞气黑气,可是这不代表他能破案。
  最重要的是,那人的尸骨已经被损坏,可以说就是古代的那种粉身碎骨。死者的头颅不知道在哪里,警方并没有找到,初步推断凶手应该没有把头颅扔出来。没了头,宋哲无法通过死者的眉宇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以往村子里的人到了晚上都会早早地睡了,毕竟第二天要早早地起来干农活,卖菜,但是今天这事情一出来,没有人有睡觉的那个心思。全都在思考,那死的人是谁?谁那么可怕居然把一个人切成这样,还拿去卤制?这还是一个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杨临西的工作量也很大,他得一一排查村里的居民,寻找有没有失踪人口,宋哲作为报案人也留下来录了口供。
  所以当萧天回来,发现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宋哲不在,三黄也不在的时候,还以为他们出去散步了。
  就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会宋哲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萧天立马道:“我开车过来。”
  宋哲立马道:“不用了,这里离市中心很远的,你过来都要半夜了。”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过来的。”碎尸案,而且还是那么丧心病狂的样子,萧天怎么也无法安心地让宋哲一个人面对这些。宋哲无论多么厉害,在他心里,他永远是那个冲着他笑得灿烂无比,闲时又爱撒娇,让他忍不住揣在怀里疼的宝贝。
  他知道,他跟宋哲比起来,那才是真正的无用,没有宋哲的本事,只有一个萧氏集团,但是只要跟在宋哲身后,他就甘之如饴。
  萧天半夜赶到的时候,杨临西已经初步摸清了情况。
  这个村子不过百来户人家,都是以种田为生,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是熟识的。除去到外面打工的,并没有什么人员失踪。
  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个女性死者是这个村子的人。
  但是这样的话,就会给工作增加更大的难度。因为死者如果不是这里的人,那么寻找到她身份的可能性就非常小。华国那么大,谁知道她到底是谁?又是哪儿的人?
  做警察的,最怕的就是碰到这样的案子。君不知多少无头案子,就是因为这样被尘封的。
  村子里灯火通明,村长家更是人来人往。
  宋哲眨眨酸涩的眼睛,走了出去,三黄昏昏欲睡,已经半夜,它也有些熬不住了。在家的时候,这个点它都呼呼大睡了。
  宋哲刚一出去,远处便有车灯照了过来,由远及近,宋哲眯了眯眼,很快的,车灯就被关了。
  宋哲睁眼,瞧见那车牌,翘了翘唇,迎了上去,“老萧,你来了!”
  萧天风尘仆仆,连饭都没吃,一心想着宋哲,肚子也没感觉了。他见宋哲活蹦乱跳,一点都没睡到那碎尸案的影响时,松了口气,宋哲瞧见过那么多恶鬼,胆子确实不会小的。
  “宋宋,现在情况怎么样?”
  宋哲回头看了眼村长家道:“不怎么乐观,那女人不是村里的人,大家都不认识。这样就麻烦了,那女的被煮过,又被卤制过,指纹什么的早就看不清了。而且,她的头至今没有找到。就算有颅像还原技术,也无计可施。”
  萧天皱了皱眉头,“这个凶手跟死者是有多大的仇怨?居然要这么对她?”如果说烹煮只是为了让警察查不出死者的身份,把她身上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摧毁掉,那卤制呢?这个又算什么?总不可能是死者觉得这样白花花的肉放着可惜,所以拿来卤制一下吧?
  宋哲翻了翻白眼,“神经病的世界总是那么让人无法理解。而且被这么一弄,法医也很难鉴定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也无法知道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虽然法医把那些碎石块或者说肉块都带回去检查了,但是希望很渺茫。因为那些碎石块已经被村子里的猫狗动物啃噬了大半,剩下的残缺不全,就怕那人身上重要的一下标志特征也一起进了动物的肚子。
  萧天抿了抿唇,他闲暇时候看过一些关于破案的书,也无意间看过一些实录,确实知道,这样的案子是最难破的,极有可能会成为无头案被尘封。
  不过,他看向宋哲满脸深思的样子,开口道:“宋宋,你能找到这个死者的阴魂吗?”如果能找到的话,岂不是就能解决问题了?
  宋哲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前提是这个女人死的第一犯案现场得在这里啊!
  “被人杀死后,死者心怀怨恨,会在死亡现场徘徊,怨气重的话,还能脱离禁锢,跟着杀害她的凶手。但是这个村子显然不是案发现场,我没有在这里看到任何的阴气跟煞气。而且这里也没有女人曾经用过的东西,或者穿过的衣服,我也没办法施法招魂。”所以这个事情就很棘手了,宋哲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没办法的时候。
  萧天拍拍宋哲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你也别心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凶手做了什么事情,自然会得什么报应。”
  宋哲当了算命先生后,越发的相信因果。之前红衣女孩跳楼的案子,不少网友在V博上上蹿下跳,发表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言论,气的一些说公道话的网友们直翻白眼。不少人也因此觉得,网络世界果然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扔下一大堆毁三观破廉耻的话,发泄一通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然后下一场事件又重新来过。
  就是不少人觉得网络世界发表评论不受任何惩罚,才会把自己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那些不满愤怒嫉恨全部发泄了出来。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越是这样谩骂诅咒,在现实生活会过得越发的不好。越发不好,便越发地恶毒起来。如此恶性循环,以至于永远生活都带着一股戾气,永远在底层受打压。
  人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不只是说说而已。善良也不是一个被现代社会人听到就忍不住嗤笑的一个词。
  “我知道的,只是可怜那个女人,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死后都如此不安宁。”
  宋哲叹了口气,去车上拿了黄纸跟纸钱,到发现女人尸体的草丛旁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念着超度经,希望她在天有灵,最好是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好让他为她沉冤得雪。
  萧天也蹲了下来,跟着宋哲一起烧纸,火光在夜色下颤动,橘黄的色彩衬着宋哲严肃的神情,透着一股肃穆的感觉。
  “如果你能感知,便请到我的身边来,让我为你沉冤得雪,不受无法轮回之苦。”
  黄纸烧尽,空气里带着一股子的味道,四周很安静,夜风呼啸而过,草丛里的昆虫叫个不停。
  宋哲跟萧天静等了几分钟,没有动静。
  宋哲有些失望,萧天却突然道:“宋宋,你能召唤出这里的鬼魂吗?他们日日夜夜都在这里,肯定会知道是谁在这里扔过尸体的。”
  宋哲眼前一亮,揪住萧天的衣服,凑上去就啃了一口,“我怎么没想到。”
  萧天揉揉他的头,眼里带着笑意,“你一时心烦意乱的,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宋哲高兴极了,虽然萧天跟萧家人还有黄大师一直觉得,是他在拯救萧天。可是宋哲觉得,他们两个是互相帮助的。没有萧天,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宋哲。没有宋哲,就不可能有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萧天。
  他们两个是互补,是天生的一对。
  没错,必然天生的,天煞孤星跟天乙贵人,几百年难得出现一次,却偏偏就能遇上,不是缘分,不是天生的,那又会是什么?
  有了萧天的建议,宋哲很快就摆了阵法,点燃了黄纸纸钱香烛,希望附近的鬼怪能现身出现。
  宋哲烧了不少的好东西给这些孤魂野鬼,孤魂野鬼们没有供奉,在阳间是一直被欺负的命,如今难得能吸收到香火,自然是纷纷赶了过来。
  不多时,宋哲面前就多了几个鬼魂。
  宋哲咬破了手指,在萧天眼皮上画了下,萧天睁眼,握住他的手,将那小血珠子舔舐吞进了肚中。每次这个时候,萧天内心都有些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太弱了。
  反倒是宋哲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强项是捉鬼收妖,你的强项是建造商业帝国,我们两个不是一个领域的,根本就不能比啊!说起来,我们都是彼此领域的大佬。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是个商业鬼才,我也不能要求你跟我一样是个算命大师。是不是?术业有专攻,别不开心了,来mua一个!”
  宋哲就像萧天的小太阳,永远都那么灿烂,让萧天哑然失笑,心中又不自觉地涌上一阵感动之情。
  几个孤魂野鬼看上去年岁不大,全身湿漉漉的,看起来都是落水鬼。
  “大师,不知道召唤我们是有什么事情?”落水鬼贪婪地看向那燃着的香烛,像是人类吸食着毒品一般,脸上露出欢愉畅快的神情。
  宋哲道:“我想问你们,村子里可来过什么陌生人?”
  几个落水鬼面面相觑,随后一鬼道:“我们这村子是小地方,寻常不会有人来的。今天还是难得的热闹。”
  一年幼一些的落水鬼渴望地看着香烛,“大师,你是不是想问草丛里女尸的事情?”
  宋哲眼前一亮,又烧了不少黄纸跟纸钱,让萧天点着香烛,几个落水鬼吃的满足极了,立马吱吱喳喳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好,你们一个一个慢慢来,慢慢说。”宋哲伸手制止他们,让那个最先开口的小落水鬼先说话。
  那小落水鬼道:“大概是前天的时候,半夜村子里来了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大晚上的还带着口罩跟帽子。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他提着一个大包,我都不敢靠近。那人身上都是煞气,像是沾染了很多人命一样。”
  这个宋哲知道,就好像杀猪的一样,身上带着很重的煞气,一般小鬼都是不敢靠近的。所以要是谁家小孩被小鬼缠身,找一个年纪大的杀猪人,保准把小鬼吓跑。
  “对对对,他超级可怕,我们几个都不敢靠近。就远远地看他把背上的东西拿了出来,扔进了草丛里,然后就走了。我们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就凑过去看,结果一看才知道,居然是人肉。可把我们吓死了!”
  这些落水鬼死前年龄就不大,死后又一直留在了这个村里,无法出去,长年累月的,见到的都是那几个人,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的平静,骤然出现了这么个玩意,吓得他们这些做鬼的都心有戚戚然。
  “那个人有什么具体的外貌特征吗?”
  落水鬼们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他长得很高大,但是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样子。”
  宋哲有些失望,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升级的能力,便试探性地将灵力逼入自己的双眼,看向了那几个落水鬼的眉间,令宋哲惊喜的是,他真的成功了。
  画面里,也是如今夜这般的夜色,男人提着一个黑色大包,步伐矫健,偶尔左顾右盼,似乎对这边的路并不熟悉。走了一会儿后,他就停在了草丛堆里,没有再继续,拿出了被塑料袋包裹的碎尸块,扔进了草丛中后,又提着包原路回去了。
  之后,画面便消失了。那些落水鬼因为畏惧那人身上的煞气,所以不敢靠近,因为宋哲也无法近距离看他。也不知道,那人出去后,是不是开着车过来的。
  不过,他想到放尸块的那个黑色包,很像健身房送给会员的包。宋哲在原世界跟着室友去健身房去过几次,有看过那些健身的人就是提着这样的包的。
  但是宋哲不确定,因为这种类型的包很多,跟行李包一样。
  他唯一记得就是那个包的一个标识,歪歪扭扭的,像是一个字被设计成艺术化的感觉。
  谢过这些落水鬼,又给了他们不少香火后,宋哲就撤了东西,要去找杨临西。
  因为宋哲对名牌并不放在心上,而萧天穿的,永远都是大师定制,市面上看不到的牌子,所以宋哲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敏锐。
  他跟萧天说了一下那个包的标识,然后突然想到那人头上戴的帽子很眼熟。
  “眼熟?是看人带过还是?”
  宋哲敲敲脑袋,使劲地在想,那个帽子一开始他没觉得,现在是越想越觉得眼熟,他见谁带过,见谁。
  哦对了,是严明仁那个二货,那次露营,他见严明仁戴过。那是他大哥从国外出差给他带回来的,严明仁说每次他大哥二哥出去,回来都是给他带礼物的,不管国内有没有,都必须带。
  当时宋哲还想着,严二货果然是家里的团宠啊,都这么大了,大哥二哥还那么宠他。
  “是明仁,我看明仁带过,我得打电话问下,他那个帽子是什么牌子的?国内买不买得到。”宋哲兴奋极了,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现在是凌晨两点,跟宋哲养成了早睡早起身体好的严明仁这会儿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被电话吵醒的他烦躁地抓了抓头,不想理,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这个时候骚扰他?不想活了吗?
  他没理,继续睡,等着手机自动停,结果停了又继续响,气的严明仁开了灯就像摔手机。等他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来电显示是宋哲时,立马精神了,宋哲可是从没有半夜给他打过电话的。
  “喂,宋哲?!”严明仁困倦的声音里还带点惊疑。
  “对,是我!明仁,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但是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帮忙。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一起露营的时候,向我炫耀的你哥给你买的帽子?”
  严明仁扒拉了下头发,一脸迷茫,“诶?什么帽子?我哥给我带的东西那么多,我跟你炫的也很多吧!我都忘了是哪个。”
  宋哲噗了一声,“就是那顶帽子啊!你说你哥从国外带的。”
  严明仁打了个哈切,“大哥还是二哥啊?”抱歉,哥哥有点多,东西也有点多,一个月他能收到五六顶帽子,直到他嫌弃,现在改送皮带了,真是一点都没有新意。
  “大哥啊,你大哥!”宋哲真的是急的快跳起来了。
  这厢严明仁混沌的脑子终于开始慢慢思考,“你说那次露营是吧?我记得!”可不得记着吗?发生了吃婴案,而且还是他以前的发小干的,他死都记得。
  “那顶帽子好像是M国的一个牌子,国内专柜应该有的卖的吧!怎么?你要买啊?”
  宋哲嘴巴叭叭叭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所以你那顶帽子很重要,你快拍个照给我。”
  严明仁被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找。”
  折腾了好一会儿,严明仁才把东西从他的衣帽间里找了出来,给宋哲拍了照。
  宋哲说了声谢谢立马就挂了电话,严明仁连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
  他揉揉眼睛,“真是,好歹也跟我说句晚安啊!”
  拿到照片的宋哲立马去找了杨临西,杨临西盘问了所有村民,都没有什么线索,正打算整队离开,明天继续。
  宋哲把他拉到了一旁,给他看了那个帽子,跟他说了那凶手当时就戴着这个扔的尸体,杨临西诧异万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宋哲是干什么的,杨临西早就知道了,所以宋哲也不介意说出来,三两句便道:“找了这里的几个野鬼,问了下情况。”
  杨临西一拍额头,他怎么忘记了,宋哲是个大师啊,他有这个神奇的能力啊!
  “也就是说凶手当时戴着这样一个帽子?”
  “对,而且还提着一个黑包。那个黑包上面有个标志,太小了,没怎么看清。大概是这个形状。”宋哲随便拿了只笔,在纸上画了几下。
  杨临西盯着那标记看,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有了这个帽子,杨临西觉得方向还是有了的。
  至少这个是个奢侈品,而且听宋哲的意思,价格不菲,一般人肯定用不起的。更别说,还戴着它去抛尸现场。
  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这顶帽子。足以证明这个人很有钱。
  宋哲又把那人的身高体重大致描述了一下,尽可能多的提供线索给杨临西。
  杨临西真的感激万分啊,“宋哲,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有这个能力,恐怕我们现在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宋哲笑道:“警民合作,应该的。”
  只要能抓出凶手,那就是最好的。
  第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章:虐猫案
  凌晨,星星的微光孱弱,月亮清冷的光辉洒在一夜未眠的众人身上。
  杨临西忙碌了一个晚上没睡,眼里全是红血丝,下巴也长出了胡茬,像极了电视里的颓废男,反观宋哲同样一夜未眠,除去眼底青色太过浓重外,小脸依旧粉光若腻,白皙靓丽,跟杨临西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地的区别。
  再看宋哲身边的萧天,同样的熬夜,除去眉宇间淡淡的疲倦感,整张脸依旧俊美无双,在微微升起的太阳的照耀下,反而显得越发的玉树临风。
  办案警员们打着哈切,一脸地困顿,“诶,我说,你们看没看到?咱们头跟那两个人比起来,简直就像咸菜一样,腌了吧唧的。”
  旁边的人噗嗤一笑,“你还别说,真的是!平时看咱们头,也算是帅小伙一个,现在跟那两人一对比,简直了,就好像从神坛上下来了一样。”
  “我说那个宋哲的,也太好看了吧,是不是女扮男装啊?”
  “你拉倒吧,都想什么去了。就算是女扮男装,看到他旁边那个大佬没有?萧氏集团总裁,根本就没你的份。”
  ……
  杨临西是不知道自己身后那群小弟在那八卦来八卦去,他拿好村长给他的最近几日的监控录像后,跟宋哲他们一起回去。
  一夜没睡还开车,疲劳驾驶很危险,所以宋哲跟萧天开车在外面的小宾馆睡了一觉,补个眠。萧天本来想叫司机过来,送他们回去的。但是宋哲想着,司机这个点也是在睡觉,叫他们过来,这一来一回的,还不如他们自己开车回去。
  宋哲跟萧天在补眠的时候,杨临西就窝在车上睡了一觉,睡到回警局后,叫兄弟们几个回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办案。
  “头,你也别太拼了,也回去休息一下。”
  杨临西摇了摇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没事,我在车上睡过了,你们先回去睡。”
  大家见劝不住,只好放弃,“行吧,头,那你也别太累着自己。”
  杨临西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开后,拿着监控录像带开始播放,着重寻找宋哲说的前天出现在村子里的陌生人。
  这个村子有两个入口,在入口处都是有监控录像的,但是村子里面并没有安装录像。所以杨临西现在就寄希望于入口能找到那个陌生人。
  然而两天前的录像带却并没有录到什么陌生人,村子里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杨临西有些疲倦地揉揉眼珠子,他就知道,那个凶手手段残忍,心思缜密,是不可能忽略过监控视频的存在。只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
  杨临西去泡了杯咖啡,眼睛酸胀的厉害,茶水间里,刘一鸣也在,他也在泡咖啡。跟杨临西一样,胡子拉碴,哈切连天,眼底青紫,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睡。
  刘一鸣笑着打了声招呼,“听说你们队昨晚发现了碎尸案。”
  杨临西打了个哈切,困倦道:“可不是吗?丧心病狂,把人煮了,还卤制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疾病。对了,你昨晚也没回去休息?”
  刘一鸣搅拌着勺子,嗅着那速溶咖啡的香味道:“我昨晚也接手了一个案子,棘手的很。”
  杨临西有些好奇,随口问道:“什么案子?”
  说到那个案子,刘一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虐猫案。”
  杨临西一脸懵,“这种案子归你管?还需要你熬夜办案?”
  刘一鸣撇撇嘴,指了指天花板,“上头要求的,虐的是咱们帝都五百强之一的宝贝女儿的宝贝猫。”
  对于刘一鸣说的宝贝猫,杨临西有所耳闻,因为当时新闻有出来过,以为那猫是个豹子,好像叫什么阿什拉,“是那个长得跟豹子一样,身上有斑纹,成年后跟狗一样大小的猫?”
  当初警局也在讨论她养的不是猫,而是豹子,结果被一识货的妹子科普了一番,这是一种混血猫咪,它的血统介于非洲薮猫、亚洲豹猫和普通家猫之间,并且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猫咪。在国内,鲜少有人养,但是一只价格高达四五十万。
  这种猫体型大,弹跳度很好,三四米的墙轻轻松松就能跨过去。看着像豹子一样吓人,但是作为宠物猫,性格温顺无比,不会攻击人。
  当时他们听到价格就要疯了,我的天啊,有钱人家的生活果然是让人无法理解,并且羡慕不已。人家女儿养的一只猫,都快是人家普通百姓十几年的工资啊!
  听说养这只猫,是因为当初老总的女儿突发奇想想养豹子,但是显然法律规定是不可能的,于是她爸就给她买了只进口猫。
  “果然是人不如猫系列啊!”杨临西摇头感叹,苦涩的咖啡进了他的嘴巴,连带着心也苦起来了,他们任劳任怨几年,可能就只够买猫毛。
  “谁说不是呢!”刘一鸣也是嘲讽万分,那人背景硬,直接找的局长,局长愿意给面子,直接把案子交给了他。刘一鸣真是忍不住翻白眼。人民公仆的资源就是这么浪费的吗?
  “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有钱人家的猫,怎么会被虐待?”杨临西好奇的很,据说有钱人都是出门一排的保镖的。
  不过,杨临西也接触过一个巨有钱的大佬——萧天,他就从没有见过萧天出门带过保镖的。看起来,大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啊!
  萧天微笑不语,身上煞气深藏功与名。
  “就昨天的事情,那大小姐出门溜猫,光顾着跟男朋友手机聊天去了,就把猫散放了出去。因为她家住在一别墅群,也习惯了这样溜猫,再加上猫已经养熟了,所以并不担心它会跑掉。再者,附近的那些邻居,都知道她家有一只特别的猫,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故意去捉之类的。”
  “但是偏偏今天发生了意外,那猫被人虐待死了,整张猫皮被割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身体,猫的四肢都被折断了,初步估计是因为强行被塞入某个狭小的空间导致的。而且猫的牙齿都被用利器拔掉了,爪子也是。虽然觉得人不如猫,但是这虐猫的人也太残忍了。”
  刘一鸣一想到自己昨晚看到的场景,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么折磨一只猫。”
  杨临西也最是看不上这样的人,一群社会渣滓。
  “那大小姐吓得都快晕过去了,因为那猫就被扔在了她家门口。光明正大的挑衅啊!”刘一鸣打了个哈切,“也不知道是他们家谁惹到了什么不好惹的人,拿一只猫出气顺便达到恐吓他们的目的。”
  杨临西道:“按理说,他们那么有钱,大门口应该安装了摄像头了,没找到人?”
  刘一鸣看了他一眼,撇嘴道:“找是找到了,但是没什么大用处。那人应该是个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体型壮硕,全身全副武装,带着头套,还故意在监控录像面前比了中指。你说是不是在挑衅?他显然是知道警方会来调查的。除去大门口的监控录像,其他地方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他。”
  “看起来,那个人对这里很熟悉啊,知道怎么避开摄像头。是不是这别墅群里的人?”
  刘一鸣喝完一杯咖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别墅群里住户有几百来个,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白天不在家,想找人都找不到。”
  杨临西拍拍他的肩膀道:“为你默哀三秒钟,先去调查调查那女的跟谁结仇吧!”
  刘一鸣笑道:“小兔崽子,现在还知道要给前被出谋划策了。”
  杨临西笑嘻嘻道:“还不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吗?”
  两人说笑了一番后,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看着桌上的资料,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不约而同地想着,真特么的绝望。
  不过幸好,虽然监控视频不给力,但是好歹,杨临西手头上还有另一个宋哲提供的线索,就是那个帽子的品牌。
  他根据宋哲说的,在网上查了一下,真的找到了那个牌子,是M国的奢侈品,一顶大概20-30来万。
  杨临西嘴角抽了抽,尼玛,一只四五十万的猫,一顶二三十万的帽子,这是要逼死他吗?有钱人真的是——
  杨临西猛灌了自己一口咖啡,不能想,不能想,想想就心塞啊!
  他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个牌子在国内也设有专柜,而那人头顶上戴的是这个牌子的经典款,他打电话过去问了下,但是对方拒绝透露客户信息。
  没办法,杨临西只好喝完咖啡,一抹嘴,直接开车去了专柜,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才拿到那张近年来的购买名单。
  不得不说,帝都卧虎藏龙,有钱人简直要排成长队了,三年内的购买记录居然多达数万人。
  杨临西觉得自己有点肾虚,他拿着名单回了警局,开始了漫漫调查路。
  每调查一个,杨临西都在忍不住思考,为什么他要受到这样金钱的暴击?
  那厢,杨临西加班加点努力寻找犯罪嫌疑人时,宋哲饱饱地睡了个觉,三黄在用爪子扒拉着门,显然是憋不住了,尿急。
  宋哲揉揉眼睛,打着哈切,下床穿了鞋子,带着三黄去遛弯了。
  萧天还在床上,他睡得比宋哲要沉,宋哲带三黄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脚步。
  等萧天醒来的时候,宋哲刚好买了午饭,牵着三黄走了进来,“你醒了,刚好可以吃饭了!”
  萧天笑了笑,掀开被子下了床,三黄跑到萧天的脚边蹭啊蹭,一副求撒娇的模样。
  萧天弯腰揉了揉三黄的脑袋,三黄摇头晃脑的,舌头都差点碰到萧天的脸。
  “三黄,别闹你萧爸爸了,快过来吃饭。”
  一听到吃饭二字,三黄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嗷呜一声,抛弃了萧天,二话不说就朝宋哲跑去,尾巴疯狂地摇动着,留给萧天的只是他手上的几撮黄毛。
  萧天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宋哲跟三黄,宋哲正给三黄倒着食物,三黄美滋滋地摇着尾巴,走起了小碎步,宋哲见此,忍不住笑着戳了戳它的小脑袋,三黄以为是给它吃的,舌头一舔一舔,将宋哲的手弄的湿漉漉的。
  萧天就这样坐着看他们嬉戏玩闹,嘴角挂着淡笑,心就像放在和煦的阳光之下,晒的他暖暖的,酥酥的。
  宋哲解决了三黄的饭后,走到萧天的面前,看他一副岁月静好的温柔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他家男人就是好看啊!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萧天顺手搂住宋哲纤细的腰肢,将他抱入怀中,轻轻地啄吻着,声音低哑而暗沉,“想你,想三黄。”
  宋哲捏捏他的鼻子,眼睛润润的,佯装不开心道:“想我就够了,还要想三黄,那你岂不是还要加上阿黄跟二黄了?”
  萧天亲亲他的小嘴巴,像是涂了蜜一样,让人忍不住一亲再亲,“因为你,我,再加上三黄就是一家人了。”
  宋哲喜欢他这么说,觉得甜腻腻的,“好了,萧粑粑,快去洗漱吃饭了!我都没嫌弃你没刷牙就亲我。”
  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萧天气笑了,捧起宋哲的小脸,就亲了下来,唇齿交融,含糊了话语,“那就干脆再来一下好了!”
  宋哲扑棱着腿,被萧天强制镇压,眼泪汪汪,可怜极了。
  三黄吧唧吧唧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看一眼两个主人,宋粑粑被萧粑粑抱在怀里,两人黏黏糊糊的,真是奇怪,人类的嘴巴那么好吃吗?为什么两个人要啃来啃去?想不明白,还是它的骨头饭好吃。
  吃了饭,收拾一番后,萧天开车带宋哲跟三黄回家。今天这一天,他是没打算去公司了。
  自从跟宋哲在一起,萧天是三天两头的旷班,作为助理的万洋觉得狠心塞,因为工作全都堆积在了哪里,他每天都要加班加点,好不容易跟初恋女朋友在一起了,却没有时间去约会,要不要这么虐啊,绝望!
  宋哲自然是不知道萧天的助理是多么苦逼,他回到家,懒洋洋地不想动,三黄精力很好,上蹿下跳的,萧天见王阿姨在家,就把三黄带到她家,跟二黄和阿黄一起玩。
  回来的时候,宋哲正在跟严明仁打电话,说着昨晚的事情。
  宋哲摁着遥控板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警察那边应该没那么快有消息的。”
  严明仁对此很赞同:“没错,警察办事效率,也是没谁了。再说了,那女人又没什么能表露自己身份的东西,找不到死者,这案子也很难破啊!”闲暇时候,严明仁也很喜欢看侦探片,越血腥,越奇葩的最好,所以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的案子,简直要兴奋地飞起来了。
  “所以就只能靠你的那顶帽子了。不知道杨临西那边给不给力。”宋哲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警察跟你关系不错,会把案子具体情况告诉你吗?”严明仁八卦道。
  宋哲摇头,“不清楚,警方办案是不能把消息透露给无关紧要的人的,这是原则问题。不过,如果他没办法破案,需要找我帮忙,可能会告诉我一些事情。”
  严明仁激动道:“那你记得反馈给我啊,我想听。想想就刺激啊!”
  宋哲:“emmmm这么可怕的事情,到底刺激在哪?”
  严明仁道:“这是一种你们这群凡人无法理解的感觉。”
  宋哲:……
  “那凡人就不把一些什么凡人的事情告诉大佬你了!”
  “诶,别啊,”严明仁一秒怂,“宋哲你最好了,可千万不能这么对我!”
  “行了,知道了,收起你那猥琐的嘴脸。”
  “嘻嘻嘻,我就知道宋哲你最好了!诶,对了,跟你说个八卦!”
  “啥?”
  萧天从厨房端来了一盘水果沙拉,叉了个苹果喂到宋哲的嘴中,随后拿出电脑开始办公。
  宋哲咬着甜滋滋的苹果,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一边跟严明仁唠嗑:“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严明仁道:“就我们这别墅区发生的一件事情,贼可怕了!”
  “哟,你不是严大胆吗?碎尸案都不怕,还觉得刺激,什么玩意能让你觉得可怕了!”
  严明仁不开心道:“哎呀,那不一样啊!碎尸案只是听你嘴巴说说的,我又没看见。能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这个不一样啊,我亲眼看到的。”
  “看到了什么?讲重点啦!”
  严明仁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就是昨天晚上,我隔壁邻居家的猫被人给害了。”
  宋哲嘴角抽了抽,“所以这比碎尸案还可怕?”请问点在哪里。
  “哎呀,你听我说完。当时那女的惨叫一声,吓得在外面玩手机的我差点心脏病没吓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她家佣人跑出来,也是尖叫个不停,我就跑过去看了下。我的天啊,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严明仁在床上蹦跶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惊恐,“一只猫,一只被剥皮,而且还四肢扭曲的猫。卧槽,看了我晚上都要做噩梦的。”
  宋哲咬着苹果的嘴巴顿了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什么人啊?这么丧心病狂?”
  “谁知道啊,反正那女的已经吓的进了医院。那只猫可是那人的爱宠,养了快一年了,平时我也见过,看上去像豹子,但是性格很温柔。我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架不住别人喜欢啊!带出去都说是身份的象征。”严明仁忍不住吐槽,“难道不是土豪的象征吗?”
  宋哲刚好摁倒动物世界的频道,解说员在说着豹妈妈如何教导两只小豹子捕猎,年幼的小豹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奶肥奶肥的,跟他们家的三黄一样,可叫人喜欢了。
  真的是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那么残忍地要虐杀小动物呢?
  “我估摸着是那个女的仇家干的,故意把那猫扔在了她家门口,就是为了吓她。那女的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撩骚撩的可带劲,成天开平party,在我们圈子里风评可不太好。”
  宋哲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那人胆子也是够大的啊!四周都是监控,就不怕自己被拍?”
  “我觉得那人是有预谋的,肯定早就踩点踩好了。你信不信,警察肯定找不出问题的。”别墅区那么多人,来来去去的,保安就算每个人都盯过去,也不可能都认识。
  “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他虐杀小动物,报应也不会太晚的。”宋哲冷冷地说了一句。
  严明仁砸吧了下嘴道:“报应是不是那人被别人反虐杀?那感情好!”
  两人就着这个事情叽叽咕咕地讲了许久,萧天处理完公务了,两个人还在讲,他蹙了蹙眉头,朝宋哲比了比手表,距离他跟严明仁打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该放下手机了。打的时间太长久,对耳朵不好。
  宋哲吐吐舌,“好了,明仁,先挂了,耳朵都烫了!”
  严明仁还意犹未尽,“要不我们换V信视频吧!”
  此时,萧天的声音传了过来,“想太多!”然后通话中断了。
  严明仁瞪着已经滚烫的手机,气的直捶被子,又是他,又是他,萧天这个大混蛋,每次都阻挡他跟宋哲相亲相爱,好气啊!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尖叫声,严明仁走出了阳台,眺望了过去,是隔壁的宁家,又出事了?
  那宁小姐昨晚住的院,今天中午回的家,怎么下午就又出来活蹦乱跳了?
  “王妈,王妈,快把这个东西给我弄走!”宁忧气急败坏,指着地上那摊血淋淋的东西叫个不停。
  她昨天被吓过了一次,还恶心的很,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要去酒吧跟小姐妹一起放松下,结果一开门,门口又是一坨血淋淋恶心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被剥皮的野猫。
  宁忧真的是恶心的脸都白了。
  到底是谁在针对她?
  第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章:又见死猫
  王妈从别墅里跑了出来,见到面前穿着打扮贵气的女人正又骂又叫,她连忙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宁忧气的不行,她今天穿了M国奢侈品最新出来的限量款连衣裙以及同系列的手提包,为的就是出去好好显摆一番,而不是穿的这么漂漂亮亮,在这里被这只剥了皮的野猫吓,“还不快把这个东西给我拿走!”
  宁忧的声音又尖又锐,仿佛能将人的耳膜穿透一般。王妈看向她手指所指的地方,心里一咯噔,造孽啊,又是谁干的?
  她一边应声去拿扫帚,一边在心里摇头叹气,想到了昨晚那只被剥了皮的猫,虽然那猫是大小姐的宠物,但是像大小姐这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真的花功夫在那猫身上。不过是喜欢的时候摸一摸,抱一抱,朋友来的时候,给她们炫耀一下,其余时候那猫都是她们几个佣人轮流在照顾。
  所以说起来,她们对那猫的感情可比宁忧对那猫的感情更深。
  可是好好的,就有人那么造孽,把那乖巧的猫给害了。当时王妈看到那场景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在心里骂个不停,咒骂那害猫的人不得好死。
  现如今,看屋外有出现一只被剥皮的死猫,王妈不禁在想,是不是大小姐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要来报复了?
  王妈将那死猫清理掉了,又拿了清水把门口清理了一下,刚清理完毕,警察就来了。原来是宁忧气不过地回到客厅,打了电话过去,不断地指责刘一鸣办事不利。
  刘一鸣接到电话的时候,真的是白眼快翻出天际了,这样的大小姐还真是难伺候。
  见别墅门口湿漉漉一片,刘一鸣急忙道:“这现场我们还没来,你怎么就能给清理掉?万一有线索呢?”
  王妈心一紧,呐呐道:“是大小姐让我清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一鸣暗暗咒骂了一番,又问道:“那死猫呢?”
  王妈指指不远处的垃圾桶,“被我扔那里去了。”
  刘一鸣叹了口气,让他后边的同事去把那死猫给找回来,送去检验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随后刘一鸣就带人进了屋子,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宁忧尖锐地指责声,“你们这群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点本事也没有。看到没有,那个神经病又来了。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
  对一个男人说,问出行不行这种话简直就是挑衅。尤其是配上宁忧此时鄙夷又嫌弃的目光,不光是刘一鸣心里冒火,就连他身后的同事都忍不住蠢蠢欲动,但是被刘一鸣拦下了。
  “宁小姐,破案是需要时间的。这个嫌疑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对方很痛恨你,你能不能再仔细想想,最近跟有跟什么人结怨吗?”
  宁忧脸色难看道:“像我们这些有钱人,结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些人莫名其妙地仇富,看我们有钱人不顺眼,就想搞这些事情,那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
  刘一鸣嘴角抽了抽,“我想一般人仇富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另外,这嫌疑犯显然是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迅速地再次犯案。我们警方已经在保安处调查过了,今天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入这里。所以请你想想,在这个别墅区,有没有跟谁结过怨?”
  宁忧抱着抱枕,心里不痛快,“结怨,结怨,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能跟什么人结怨。我是让你来查案的,不是让你问我这些问题的。没用的东西!”
  刘一鸣脸色一冷,“宁小姐,如果你再出口辱骂我们警方,那很抱歉,这个案子你还是找别人吧!”
  宁忧一下子就气的站了起来,“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敢用这种态度对我!信不信我让你在帝都混不下去!”
  刘一鸣嗤笑一声,“随便!”说完,他扭头就走,这样的大小姐谁爱伺候谁伺候,他在帝都当警察这么多年,破了多少案子,认识了多少帝都的权贵,说起来,她宁家一个千金,刘一鸣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不是局长千拜托万拜托,觉得他是破这个案子的最佳人选,他也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在一个这样的人身上。
  刘一鸣走了,跟他一起的同事自然也是屁颠屁颠地走人,徒留宁忧在客厅里大发脾气,摔碎了不少东西。
  听到身后噼里啪啦的响声,那同事啧啧道:“真的就这样走了?局长那边怎么交待?”
  刘一鸣上了车,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道:“就告诉局长,我无能为力。”他当警察二十多年,从一开始的愣头青到后面变得为人圆滑,再到现在似乎又变得锋利起来了。
  在帝都,他十个案子中有一半是要遇到那些所谓的帝都权贵人家,被人当孙子,被人给眼色看那么多年,刘一鸣今天突然脑抽,就是不想忍了。
  飘渺的烟雾袅袅升起,他的神色在其中变得氤氲难辨,也许是受了杨临西那个家伙的影响,那家伙跟在他屁股后面两年,现在出师了,一点都没有把他的圆滑学进去,反而跟当年的自己一样,愣头青一个,横冲直撞,不管对方是什么,秉公办理就是秉公办理,有时候气的局长胡子都翘起来了。
  刘一鸣看着的时候,还忍不住跟杨临西上了一课,告诉他做警察,不要太正了。谁料到,这臭小子非但不听,还反过来教育了他一顿。
  听得当时的刘一鸣既诧异,又好笑,但是冷静下来想想,他却觉得杨临西说的非常对,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回到警局,果然,他第一时间被叫入了局长办公室,同事给了他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刘一鸣叼着烟,笑得痞里痞气,冲他挥了挥手就进了办公室。
  局长看到他,直接开口道:“听人家宁小姐说,你消极怠工?”
  刘一鸣点了点烟道:“局长,那大小姐脾气我不伺候了,我是来给她破案子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他当孙子来骂的。”
  局长有些诧异,因为这么多年来,刘一鸣不应该会对一个千金小姐的话产生那么大的反应,毕竟当初再难听再不屑的话语他都应该听过才对。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矫情?”
  刘一鸣也笑了,“你就当我公主病犯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大案子,局长,你找别人吧!我对杨临西手头上的案子感兴趣,我去给他打下手去!”
  局长气笑了:“说什么话呢?你给杨临西打下手?你脸还要不要了?你就不怕其他同事说你还不如你自己教出来的徒弟?”
  刘一鸣道:“怕什么?我徒弟现在成才了,我也高兴啊!行了,局长,就这么着吧,我先走了,找我那小徒弟报备一下。”
  局长气道:“你这个臭小子。”骂归骂,他还是另外找了人给宁小姐解决这个事情,宁家跟他有点关系的是宁忧她爸,局长给的是宁忧她爸的面子,而不是宁忧的,他也没大度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谩骂他底下最得力的一个下属。
  当杨临西知道刘一鸣要给他当下手的时候,一脸懵逼,“你搞什么呢?”
  刘一鸣看着他懵逼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我来投靠你啊!那虐猫案我不管了,谁爱管,谁管。”
  杨临西惊奇地看他,“刘一鸣,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刘一鸣挑眉,“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成了,别多想了,走,看案子去!”
  杨临西懵逼着被他带走,跟在刘一鸣底下打下手的时候,杨临西无数次见过如同宁忧那样的人,他当时心里气愤难耐,但是刘一鸣却依旧笑脸相迎,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现在他怎么突然玻璃心起来了?
  “什么玻璃心?”刘一鸣戳了戳他的头,“弯腰低头了那么多年,你就不许我跟你一样一起昂起头颅吗?”
  杨临西摸摸头,傻乎乎地笑了,“许啊,许啊!”
  “别笑了,来说说看,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哦哦,是这样的,我已经在排查近年来购买了M国那个奢侈品牌帽子的客户了。现在手头上大概有一百多个嫌疑犯。”
  “这个帽子,你是怎么发现的?有目击证人?”刘一鸣有些惊讶。
  杨临西道:“不是,是宋哲提供的。当时报案的就是宋哲,他在那村子给一人解决问题来着。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我是深信不疑的。”
  刘一鸣自然也是相信宋哲的能力的,虽然那家伙对他似乎并不友善,但是这并不影响刘一鸣对他能力的肯定。
  他笑道:“杨临西,你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得到宋哲的帮忙。他那破案子是不是找宋哲也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
  杨临西不好意思道:“我也觉得宋哲人真的是太好了。”
  刘一鸣翻翻白眼,真是叫人嫉妒。
  宁家——
  宁忧冷着脸坐在客厅里,听着面前新来的警察在喋喋不休,“门口的视频并没有拍摄到是谁将那猫的尸体扔到门口的,那死猫就好像凭空出现的。我怀疑是有人在视频上面动了手脚。不然,正对监控录像的位置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只死猫,而看不到人的。更何况,之前宁小姐的宠物被丢到门口的时候,监控可是拍到了那人的。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抹去了监控视频的内容。”
  新派人的警察孙中新也不算是个新手,自己单独出来办案也有半年时间了,因为破案率高,所以也很被局里看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家里有人在害我?”宁忧双手环胸,横眉冷对,对于这个结论,嗤之以鼻。
  孙中新点头道:“没错,像这样的案子,大多数情况下,是身边人的可能性很高。首先,他们可以非常方便地出现将死猫扔在门口,其次,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视频抹去,一点都不会留下痕迹。”
  宁忧的眉头动了动,“可是之前的监控视频里,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扔的。我家根本就没这样的男人。”
  孙中新回道:“极有可能是障眼法。”
  就在这时,宁家二小姐宁然回来了,她是宁忧同父异母的妹妹,宁忧的母亲去世后,宁忧的父亲再娶对象生下的女儿。
  宁忧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对她总是没有一个好脸色。
  “姐姐!”宁忧怯生生地看了客厅里陌生的几个男人,叫了宁忧一声。
  宁忧不耐烦极了,“喊什么喊?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哦!”宁然低下了头,捏紧了手中的包包,往楼上走去。就在她上楼的时候,宁忧又突然叫住了她,“等等,宁然我那猫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宁然在读大学,并不是每天都回家,第二天没课或者周末的时候,她才会回家住。
  所以昨天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清楚,因为宁忧问她的时候,她一脸茫然的抬头,“猫?什么猫?姐姐你是说你养的宠物吗?它怎么了?”
  宁忧看她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就烦心,胡乱地摆手道:“行了行了,你走吧!”反正她也只是一时间气不过才脱口而出问了一下。
  “哦!”宁然乖乖地应了一声,目光也不敢乱看地就转身上了楼梯。
  孙中新来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宁家的情况,自然是知道宁然的身份。宁家姐妹关系一般,果然还真的是一般啊!
  孙中新心里这么吐槽,面上却依旧冷静无比。
  宁忧把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叫了出来,监控的事情一直是管家在管理的,监控室也在二楼,一般佣人没有钥匙,也是进不去的。管家在宁家也二三十年了,可以说是看着宁忧长大的,要说是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宁忧是死都不相信的。
  至于其他佣人,在宁家的时间有长有短,她宁忧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也不至于打骂佣人,让他们气到如此报复她。
  她也开门见山道:“这警察说死猫的事情是内部人员干的,我就问问,我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中的某个人这么痛恨我?”
  孙中新听到宁忧这么问的时候,脸一抽,他说的这些话,是解释给她听,不是让她拿来打草惊蛇的。就这么问,谁会说是自己干的。
  佣人面面相觑,不多时有人便出来喊冤:“大小姐,冤枉啊,肯定不是我们啊!我们在宁家干的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了,那阿华也是我们一手养起来的。我们哪会那么丧心病狂?”阿华就是那宠物猫的名字,是宁忧随便取的。
  佣人说的这话宁忧倒是相信的,大多时候那宠物猫都是他们在带的,给它照顾的好好的,那猫也爱缠着那些佣人。如果他们对它不好,那猫也不会亲近他们。
  “对啊,对啊!”王妈也站了出来,“大小姐,这别墅就这么大,每个佣人的房间也是相连的,如果是我们中的谁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藏得住。而且,我们也没那个本事啊!”那一张猫皮是完完整整地被剥下来的,不是专业人员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管家也开口了,“是啊,大小姐!就算他们不是在佣人房里做的这事,去外面干的,那也得请假出去才行。但是昨天,所有人都在别墅根本就没人请假。而且阿华是大小姐你带出去遛弯的时候出事的,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们这些佣人做的。”
  不得不说,这些人说的都是对的。
  想要把猫整张皮都剥下来,他们首先得有这个技术,其次,他们怎么也得有那个时间。
  阿华消失的两个钟头里,根本就没有佣人外出,那哪来的作案时间。再说了,要吓宁忧,他们像今天一样选择野猫就好了,又何必向自己亲手养大的宠物猫下手。这说不通!
  更重要的是,动机呢?
  没有人有动机。
  宁忧就是平时性子挺冷,急躁的时候,脾气又很急,对着佣人大呼小叫是常事,但是做下人的,在宁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对宁忧的脾气非常清楚。而且每次宁忧对他们发脾气后,管家这个月都会给他们多几百块钱当做补贴。
  被骂几句就能多赚几百块钱,有时候,佣人们都还会彼此讨论一下这个月被大小姐骂了几句,又能赚多少钱。
  所以说,他们气不过要报复宁忧的可能性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有时候,他们是巴不得大小姐天天生气呢!
  宁忧挥散了那群佣人,叫管家给他们每个人包个红包,表示歉意。宁忧也不是不会做人的人,就是有时候骨子里的性格让她看起来为人特别的冷傲不好相处。
  “我说警官,我看你也别当什么警察了。这案子分析的,还不如我家管家呢!”宁忧嗤笑万分,眉宇间都是冷意。
  “说我家出了内贼,行啊,你也看到了,你说说哪个是内鬼?是哪个佣人干的?时间地点以及害死阿华的第一现场呢?”红艳的嘴唇源源不断地说着嘲讽的话语,听得孙中新脸都快绷不住了。
  “很抱歉,宁小姐,这可能是我推测不对。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别墅里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另外,也有可能是外来人跟里面的人相互勾结。”
  宁忧真的是听得烦死了,她挥手打断道:“我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我只要结果。我坐在这里不是听你在那里乱分析的,我只想看到结果。纸上谈兵,屁用也没有。”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没兴趣再听孙中新说个不停,“管家送客!”
  “孙警官,这边请!”管家面带微笑,但是笑意不及眼底,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怀疑冤枉了自己的人会有好感。
  孙中新撇撇嘴,起身走人。难怪局里的大佬宁愿跑到杨临西那里屈尊降贵也不愿意来这里受气。
  亏他还以为是捞着什么大便宜了。
  只是孙中新跟同事刚出了大门,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了宁忧的尖叫声。
  孙中新二话不说就跑了回去,直奔二楼,他刚上二楼,就见一房间开了,宁然走了出来,一脸地茫然,“姐姐这是怎么了?”
  孙中新来不及解释,直接道:“你姐的房间在哪?”
  宁然指了指走廊的尽头,“那个就是。”
  说完,她便见孙中新飞奔而去,宁然不明所以,也跟了过去。
  孙中新撞开门,见到的便是宁忧害怕地坐在地上,看着床失声尖叫的样子。
  孙中新满头的汗珠子都来不及擦,他走了过去,床上的东西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全是野猫的尸体,被剥了皮,血淋淋的,将整张床都染成了红色,看着就叫人触目惊心。
  “啊啊啊啊——”
  又一尖叫声袭来,宁然吓得脸色发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孙中新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暗道自己居然没注意她也跟了过来。
  管家急匆匆地追了上来,看到屋里的场景,差点没跟宁然一起晕过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小姐的床上全是野猫的尸体?
  客厅里,宁忧脸色惨白,她握着玻璃杯,里面都是热水,烫烫的,却暖不了她此时冰凉的手脚。
  宁然被管家送回了二楼她自己的房间,还在昏迷中。
  孙中新面色也不好看,他看向客厅里站好的佣人,问道:“今天大小姐的房间是谁打扫的?”
  王妈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道:“是我!我每天早上都会打扫房间,大小姐是中午回来的,我就大早上地清理了一下屋子。我打扫的时候,床上根本就没这些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些野猫的尸体看着真的是叫人毛骨悚然。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谁进去过吗?”
  众人摇摇头,管家道:“楼上的房间,除去王妈打扫房间外,其他人都是不允许进去的。”
  还是宁忧开口道:“我下午五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房间还很正常。”
  孙中新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也就是说从下午五点到刚才那段时间,有人进了宁忧的房间。
  第一百三十四、一百三十五章:难道是从异次元来的?
  但是五点到八点半这个时间段,宁忧一直坐在客厅,如果有人上楼肯定会被她第一时间看到的。
  当时五点零几分的时候,宁忧打扮好要出门,遇到屋外的死猫尸体,吓的尖叫,打电话叫来了刘一鸣,随后宁忧便一直坐在了客厅里。跟刘一鸣吵完一架,摔了东西,佣人来打扫,宁忧也还是坐在客厅里,一直等着孙中新的到来。
  可以说是一步都没移动过。
  那么这段时间佣人想要上二楼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
  除非他们是从外面爬上二楼的,显然也不可能。先不说这样多容易被人发现,再者,出事后,佣人们都被管家集合在了一起,谁出去,谁没回来,一目了然。
  更重要的是,那么多只野猫尸体,孙中新没仔细清算过,但是估摸着也有二三十只,需要一个大袋子装。而且那野猫的尸体还血淋淋的,说明是刚剥好的,不可能存放很久。
  这玩意还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佣人们就算放房里,也会被人发现。因为宁家的佣人房是两人一间的,这东西这么明显,是人看到都会起疑。
  所以基本上是可以排除佣人的嫌疑。
  但是宁忧不干了,她要求孙中新必须查一下,她现在心底很慌,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把野猫的尸体防到她的床上恐吓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深夜把她给害了。这关乎到她的生死,宁忧自然是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疑点。就算孙中新分析了佣人可能性不大,宁忧也要他查。
  孙中新无法,就让几个同事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每个人的房间。
  一番检查下来,确实没有异样。
  “那宁然呢?这段时间能上楼的只有她!”宁忧突然开口道。
  孙中新道:“宁然是今天刚从外面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带着的一个手提包,初步估计只能放一些雨伞之类的小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放这么多只野猫。”
  “那说不准是她提前把猫的尸体放在了房间里了呢?”宁忧不死心道。
  孙中新虽然不知道两人什么仇什么怨,但事实上,宁然看到野猫昏倒的样子并不是假装的,也就是说她是真的害怕。她那么胆小,又怎么可能把死去的野猫剥了皮,还一只只地摆放好。
  孙中新摇头道:“虽然我不是法医,无法检测那些猫死去的时间,但是,被剥皮的猫还在渗血,就说明,那些猫一经过剥皮,就直接到了你的床上,根本没在其他地方呆过。所以你妹妹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宁忧握紧了水杯,一时间惶然无措,“什么叫猫一经过剥皮,就直接到了我的床上?那个人难道是从异次元直接穿墙到了我的房间的吗?不然,那人带着那么多尸体,为什么地上却一滴血都没有?”
  孙中新也觉得很棘手,这样子,就好像那人直接在宁忧的床上给猫剥了皮,然后扔在了上面。
  “我觉得我需要到你的房间再勘查一遍。”
  二楼,宁忧的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床上的猫已经被他的同事都放进了证据袋中,准备拿回去让法医检测一下。
  宁忧的房间很大,前面是落地窗,孙中新观察了一下,窗户是从里面已经锁住了的,从外面没法推开。所以外人根本就无法通过爬墙上二楼。
  至于房间的门,宁忧虽然没锁,但是宁家规定了,佣人无法上二楼。且宁忧一直在楼下客厅坐着,想要上二楼,就得经过她的身边,那么大的一个人,她不可能看不到的。
  所以孙中新现在也是很苦恼,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那张满是血水的床附近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脚印足迹,或者是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甚至连一根猫毛都没有。
  如果那人是在给猫剥皮五分钟内就到了这个房间,把死猫扔在了宁忧的床上,那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许痕迹。
  但是这个房间很干净,床这边,只有床单是脏的,被血染红了,而且床单上,除了血,也没有其他东西,一根猫毛也没有。
  这么干净,除非是那个嫌疑犯扔完猫的尸体,又打扫了一番。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人也太可怕了吧!这心理素质简直就是超出常人。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嫌疑人是在杀完猫之后就扔了尸体的。
  这些床单上的血,不是将猫的尸体放在了塑料袋中,然后接着血再倒上去的。而是直接从猫的身体上渗出来的。
  他第一时间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些猫佝偻着身体,血从肉色的纹理中渗了出来。不是一只这样,而是全部。
  孙中新绕着床走来走去,眉头紧锁,有一同事走了上来,看着那张床单皱了皱眉头,随后道:“刚才差点忘了说,我收猫尸体的时候,发现它们的身体都还热乎的。也就是说剥皮没多久。”
  孙中新当然知道剥皮没多久。
  那人继续道:“你说,这佣人都在楼下,管家送我们出门了,宁忧一个人在楼上,那嫌疑人呢?他去哪了?猫死去不久,说明他放下也不久,就那么点功夫,那嫌疑人呢?消失了?”
  孙中新一拍额头,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嫌疑人把猫剥皮的时间很短,他把死猫扔到床上的时间也很短,不然,他们上楼的时候,不可能还能看到猫的尸体还在渗血的。
  “你说,这是嫌疑人知道宁忧这个时候上来,还是他估算错误了时间?”
  孙中新摸着下巴深思,“如果他估算错了时间,他是怎么逃出这个房间的?”他从宁忧尖叫上来后,就叫人勘查了每个角落,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床底下他都看过,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
  “会不会是他扔完了尸体,出了门,刚好听到宁忧上楼的声音,就随便找了个房间藏起来了?”
  孙中新眼前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道理,找宁忧去。”
  宁家二楼就是宁忧宁然两姐妹睡的地方,除此外,还有其他房间,平时没人住,就空着。偶尔家里来客人了,还会拿来当做客房。
  因此,除去王妈偶尔打扫一番外,房间的门都是锁着的,钥匙在管家的手里。
  管家一一开了门,孙中新他们仔细检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有。
  路过宁然的房间时,宁忧停下了脚步,冷着脸道:“开门进去看看。”
  “这——”管家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宁忧直接夺过了他的钥匙开了门。
  宁然还在床上昏迷,她的房间没有宁忧的贵气,显得很素颜清幽。
  几个人转悠了一圈,也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正当这时,宁然醒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看着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群人,表现的很迷茫。
  管家忙不迭地把进屋的缘由告诉了宁然,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脸,“那——那个人还在别墅?”
  孙中新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舔了舔唇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每个房间都检查过去会更有保障。”
  宁然小可怜般地点了点头,宁忧冷眼看着道:“你怕什么?找的又不是你?”
  宁然仰头看她,长发垂落在肩膀,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姐姐,我也是担心你啊!”
  “呵!”宁忧冷笑三声,懒得跟她多讲,“走,换其他房间。”
  二楼全部查过,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三楼。
  三楼是宁父宁母的房间,他们两个出去度假了,所以没在家。
  搜查了一遍,同样是毫无结果。
  而此时,宁忧的耐心早已告罄,“你们这帮警察到底有没有用的?推论什么都是错的,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孙中新也在思考到底哪个环节不对,别墅就这么大,所有的房间他们也看了过去,都是锁着门,锁着窗户,床底下也根本没有人。管家出来的时候,还把每个房间都锁了。
  那人到底去了哪里?难道还隐身了不成?
  宁忧憋不住脾气地在那里大声斥责,孙中新忍了又忍,最后只能说,自己要先回局里看一下野猫尸体的检查报告。
  宁忧冷着脸道:“最好三天内就给我找到那个人,不然的话,小心我让你在帝都混不下去。”
  孙中新抽了抽嘴角,带着同事告辞走了。
  这一番下来,早就晚上十一二点了,宁忧是不可能睡回那张血淋淋的床的。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小声道:“姐姐,今晚要跟我一起睡吗?
  宁忧呵呵两声,“我还用不着你来同情!”
  说完,她就提着包,去朋友家借住。
  管家看了眼委屈的宁然,无奈道:“二小姐,别难过,大小姐就是这样的脾气。”
  宁然露出笑容,声音温柔道:“没关系的,我知道大姐就是这个脾气,我不在意的。”
  管家也跟着笑了笑,真是奇怪了,虽然二小姐是继母生的,但是却总喜欢粘着大小姐,不管大小姐说什么,二小姐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反观大小姐,从小就没给二小姐一个好脸色看。不过也正常,谁家婚生女会喜欢一个私生女?
  孙中新回到局里,面容憔悴,心里很塞,他从法医那拿了资料走到杨临西办公室,杨临西还在,李一鸣也在。他们手头上的案子也很棘手,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突破。
  刘一鸣看到孙中新一脸菜色地回来时,忍不住道:“哟,被那大小姐训了?”
  孙中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可不是吗?早知道我也不接这个活了。脾气差不说,说话的态度就让人不爽。什么分分钟让我在帝都混不下去,滚你丫的,算什么玩意。”
  刘一鸣笑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还年轻,多经历几次,你就习惯麻木了!”
  孙中新给了一个白眼,“滚!”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孙中新才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我也是服气的,那大小姐不知道是惹上了什么样的神经病,做出的事情这么渗人。唉,烦死我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刘一鸣倒是不知道这个案子居然变得这么复杂起来了,“那些猫全是第一时间被剥皮扔在宁忧的床上的?”
  孙中新将报告扔到了他的怀中,“没错,第一时间,所以我才闹不明白,哪有人能那么迅速,剥完猫皮,又能瞒过我们所有人的眼睛,然后上了二楼把猫的尸体扔到宁忧的床上。紧接着又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飞速地离开,却不被人发现。一楼佣人都在,外面是我们都在,宁忧房间的窗户是正对着大门的,他就是想从二楼跳下来,我们也能看到。偏偏什么都没有。”
  “我们还去其他房间一一勘查了,什么都没有,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住的。他就是想从二楼其他房间跳下来,那窗户必然是反锁不了的。所以我才郁闷,这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难不成真的像宁忧说的那样,从异次元穿过墙壁过来的吗?”
  孙中新是这么随口一说,倒是杨临西跟刘一鸣神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刘一鸣重重地拍了拍孙中新的肩膀,“你还别说,说不准真的是异次元呢!”
  孙中新痛的龇牙咧嘴,翻了翻白眼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异次元?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刘一鸣拖了张椅子过来,“我之前交给你的资料,你看了没有?”
  孙中新撇嘴道:“看了啊,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身材强健的男人。但是宁忧第二次见到死猫的时候,却没有监控录像表明是谁放的,所以我当时的想法是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做的案。但是查了一下,发现佣人都没有时间,而且也上不去二楼。你说是不是里应外合啊?可是,里应外合的话,为什么这次的监控视频里没有那个人出现?按理说,他出现过一次了,根本就不担心会第二次出现在视频里啊!除非,现在这些事情不是那个男人干的,而是另有其人!”
  孙中新越说越兴奋,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刘一鸣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行了,发散思维不要太广,先把所有资料都理一遍,把那些佣人近几日的接触过的人都查一遍。顺便查查那管家,以及宁忧的交际,万一有新发现呢!对了,记得调查一下那些猫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一群野猫,消失了,也会有人觉得不对的吧!实在不行,就找个大师看看。我这边有推荐的,需要来找我!”
  孙中新闻言,简直笑得快抽了,“我说,什么时候你也搞迷信这一套了?还找大师?难不成你这些年破案都是烧香拜佛不成?艾玛,可笑死我了!”
  刘一鸣耸肩,喝了口咖啡,“爱信不信,成了,滚回去办案。”
  孙中新伸了伸懒腰,“可困死我了!你们不回去休息一下?”
  杨临西打了个哈切道:“不了,还一筹莫展呢!哪有那个功夫休息啊!”
  “成吧,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嗯!拜拜!”
  此时,杨临西正在看那个帽子奢侈品的顾客资料,他瞧见宁然二字后,没怎么在意,看到后面说她是宁家二小姐后,才后知后觉想起那个被恐吓的宁大小姐宁忧是她的姐姐。
  杨临西随手就抽出了那份资料,递给了刘一鸣,刘一鸣瞄了一眼,又扔了回去,“跟我没关系了,等孙中新来的时候给他看,看他需要不?”
  “成!诶,你说,宁忧那案子不会真的也是什么脏东西搞的鬼吧?”杨临西敲敲酸胀的肩膀,疲倦的很,挑选那些资料,看的他眼睛都快瞎了,还是没什么进展。
  “谁知道啊!也许是孙中新自己有些东西还没想到!”刘一鸣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道:“这是他的案子了,我又不可能再去接手。如果真的搞不定,让他去找宋哲看看。不过我们也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万一以后一有麻烦的事情就找宋哲,那我们警察的尊严岂不是掉光了?”
  杨临西叹了口气,“反正我是没什么尊严的,宋哲好不容易给我提供了这么个大线索,结果,我却屁用都没有。”
  刘一鸣瞥了他一眼,“成了,回去睡一觉,你都多久没阖眼了!瞧你那黑眼圈,你越是烦心,越是没思路,没去睡一觉,大脑就能重新启动了。”
  杨临西不想去,被刘一鸣架着回家去睡觉了。
  而另一厢,在自家阳台看到一出好戏的严明仁又开始给宋哲打电话了。
  “卧槽,宋哲,我跟你说,我对面那个宁小姐,又出事情了!”
  宋哲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跟萧天玩着游戏,他开了手机外放,萧天同样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宋哲打着哈切,一边玩着游戏,一边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我跟你讲,她家又出现死猫了,估摸着有好几十只呢!我说那些警察来来往往的,手里大袋小袋,起码来回提了好几次。”
  宋哲咦了一声,“这是谁跟她杠上了?”
  “谁说不是呢!那个人也是厉害的。只可惜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然还能跟你分享。对了,刚才看到那宁忧一个人背着包跑出去了,估计是在家住不下了。”
  宋哲分析道:“如果那个人连她家都进得去,那宁忧跑到外面也于事无补啊,在外面恐怕会更危险吧!她怎么不带个保镖出去?”
  “大半夜的去哪找保镖啊,她爸跟她继母又出去国外旅游了,家里没人能做主。宁忧又是那样的脾气,自然是在家里待不住。”严明仁抓抓头,“诶,宋哲,你说她会不会出事啊?”
  八卦归八卦,万一真的出事,那就不得了了!
  “那你想怎么办?”
  严明仁撑着下巴道:“我也不知道,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不想看着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被人给害了吧!”看八卦归看八卦,人命归人命。
  宋哲道:“那你是冲过去当护花使者吗?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严明仁叹气道:“那也是啊!不过,我还是打个电话吧,好歹也放心一点。”
  “成,你去吧!”
  挂了电话后,萧天挑眉道:“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严明仁的心肠都那么软起来了?”
  宋哲笑道:“他本来也不是硬的啊!再说了,能帮就帮,是好事。”
  严明仁在自己的圈子里要到了宁忧的号码,圈里的狐朋狗友还以为严明仁是对宁忧有了兴趣,各个都在瞎起哄,严明仁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们说话。
  严明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宁忧正在酒吧里喝酒,她心情很不好,很烦躁,小姐妹正在那儿跟男人跳着舞,也有人约她跳舞,她不想去。
  接到严明仁的电话时,她还不知道是谁,直到严明仁开口她才有些茫然地想起来了,“你怎么会想起打电话给我?”说起来,虽然严家跟宁家距离很近,但是他们两个人却并没有交集。严明仁是男人里出了名的爱玩,而宁忧则是女人中出了名的爱玩。
  不过最近听说严明仁修身养性了,酒吧不出了,蹦迪也不爱玩了,天天十二点不到就睡了,跟个老年人似的。
  “听说有人拿也野猫尸体恐吓你,我在我家的时候看到警察过来了,就想问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大晚上的就别出去了,那人说不准就是故意逼你出门好下手呢!”这可不是严明仁瞎说的,谁叫那人真的挺变态的。
  宁忧喝了一杯啤酒,听着严明仁说的就笑了,没想到一个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男生居然还会打电话关心她,她看了眼在舞池玩疯了的小姐妹们,呼出了一口气,调笑道:“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如,你来陪我啊!”
  严明仁道:“别皮,我说真的,你要是真的害怕,我来接你!”
  宁忧却觉得他是在约炮,笑嘻嘻地给他酒吧地址,然后等着他来。
  严明仁到的时候,宁忧正在喝酒,显然有些醉醺醺的了。严明仁叹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真的会一时脑抽。
  第一百三十六、一百三十七章:猫妖
  “你来了?”宁忧醉意熏熏地倒了杯威士忌,推到严明仁面前,“来,喝!”
  酒吧灯光闪烁,音乐响亮,震的严明仁耳膜都快破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最享受这个音乐了。没想到跟着宋哲,反而佛系起来了。
  “走了,别喝了,我带你回去。”严明仁将她面前的酒杯推走,伸手去拉她。说起来,严明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热心肠起来了,搁在以往,他肯定不会管路人甲乙丙的事情。
  莫不是跟着宋哲善事做多了,开始了圣母之路?
  一想到这里,严明仁的表情就有些惊悚,圣母现在可不是一个什么好词汇啊!
  “走?走去哪儿啊?”宁忧唇角含笑,媚眼如丝,她伸出手,贴在严明仁的脸上,凑了过去,嘴中呼出的酒精浓烈刺鼻,“去开房吗?”
  严明仁拉开她,让她坐好,嘟囔道:“开什么房?小爷我现在守身如玉的!”
  宁忧闻言,忍不住笑了,圈子里最爱玩的小少爷现在跟她说守身如玉,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她睁着朦胧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严明仁,他的眼里关切,有烦躁,却没有色谷欠。
  宁忧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为什么来找我啊?真的是关心我?”她亲生父亲知道今天的事情,都没记得打一通电话来关心她一下,她的小姐妹们知道今天的事情,随便一句啊呀没事的了,然后就开始蹦迪K歌。她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可是宁忧还是觉得寂寞的很,冷冷的像是处在寒冬腊月。
  而如今,却是一个没多大交集,甚至平时可以说是有些争锋相对的人过来找她,说担心她,宁忧觉得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可笑。
  严明仁索性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不然呢?你以为我图什么?要不是本少爷最近做慈善做久了,也不会看到你这件事情,顺手就想管了。成了,别喝了,走了,这大半夜的,我都困死了。”
  酒吧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照耀在严明仁的身上,他眉宇间还带着点不耐,但是宁忧却觉得看了挺高兴的,莫名其妙的高兴,“走啊,去哪?我不要回家!那不是我的家,说真的,我们去开房吧!”
  听到那不是我的家时,严明仁特意看了宁忧一眼,她的眼里是满满的不屑,却夹杂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落寞。
  严明仁跟她是邻居,她家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
  宁忧的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去世,据说是得了忧郁症,当着宁忧的面跳楼自杀来了。这对宁忧的打击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巨大。此后不过半年,宁忧的父亲便重新娶了一个老婆,而新老婆身边还跟着比宁忧才小两岁的妹妹宁然。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宁忧的父亲出轨,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得了忧郁症,最后自杀,留下宁忧一个小姑娘日日夜夜备受痛苦的折磨。
  说起来,他家这片别墅区,除去他们家和和美美外,别人家或多或少都有问题,不是上述宁忧家的问题,就是夫妻两各玩各的,生下来的孩子爹不亲娘不爱的,除了给钱,什么都没有,可不心理都有问题吗?
  这也让严明仁无比庆幸,自家父母如此恩爱。
  想到这里,严明仁不免也有些同情宁忧了,“行行行,不回家,走,咱们去开房。开个总统套房,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宁忧乐了,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微微弯起,“好,走!”
  她也没跟那群小姐妹打招呼,也不想打了,今晚她就想放肆一点。
  严明仁是自己开车过来了,结果带着宁忧准备上车的时候,发现车子轮胎爆胎漏气了,四个轮子都是。
  “卧槽!哪个神经病干的!”严明仁一看就明白,肯定是有人给他把轮胎给戳破了。
  宁忧靠在他的车上,夜风吹得她舒服极了,酒精上脸,她的脸红红一片,呼出的气息带着威士忌的醇厚。
  “破了就破了呗,你还心疼一辆车啊!走,打的去开房!”宁忧大力地拍了拍车门,“走了!”
  严明仁翻了翻白眼,“算了,算了,明天再说。”大半夜的,他也不想拉这个酒鬼在这里处理这种事情。
  他扶着宁忧的肩膀,走到路边,以免她走路东倒西歪地摔到地上。
  刚好前面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司机摁下车窗,露出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去哪儿啊?”
  严明仁随口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就扶着宁忧上了车。
  宁忧开始发酒疯,抱着严明仁又亲又啃,严明仁真是无福消受美人恩,一边捉着她的手让她别乱动,一边还要哄她让她安分点,累的他在心里默默垂泪,圣母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
  等好不容易宁忧昏昏欲睡,不再乱动起来了,严明仁才有心思看向窗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根本就不是去往那个酒店的方向啊!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司机回头,露出森然的笑意,嘴巴尖尖的,像是猫的牙齿,他的眼睛像是兽类的竖瞳,可怕而又冰冷。
  卧槽!卧槽!卧槽!他这是遇上什么妖怪了吗?
  严明仁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连忙推了推宁忧,宁忧正是喝了酒想要入睡的时候,被严明仁那么一推,脾气就上来了,刚打算动手给他一巴掌让他安分一点,却听到严明仁惊慌道:“别睡了,遇上猫妖了!”
  宁忧混沌的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猫妖二字在她脑中很快的消失了,等胳膊内侧传来尖锐的疼痛时,宁忧大声地叫了起来,她咻地睁开眼,恶狠狠地看严明仁,“你有病啊!”
  哪个男人会像女人打架一样,专门掐人胳膊的软肉?
  严明仁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伸手直直前面,“我也想我有病,是看花了眼。你帮我看看,前面那司机是不是司机啊?”
  “什么前面的司机是不是司机啊——”宁忧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她一脸不爽地看向前方,却被司机那张猫脸,吓得差点一口大气没喘上来,直接昏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震得严明仁耳膜都快破了,“你是谁?你是谁?你是什么怪物?”
  就在宁忧惊慌失措,想要开门下车时,却怎么也无法打不开车门,严明仁尽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悄咪咪地用手背在后面,给宋哲发V信,还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只是刚发完没多久,他的面前却突然多出来一只手,将他的手机从后面拿走了。
  严明仁脸上的汗都下来了,那司机两手开车,居然还能多出一只手,从驾驶座伸到他的背后,拿走他的手机,还当着他的面,轻轻松松地将手机掰成了两瓣,真的是——咕咚,又是一口水被紧张的咽下。
  严明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宁忧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只手好像从异次元伸出来,然后捏断了严明仁的手机的,她怕的不能自己,疯狂地拍着车门喊救命。
  前方灯光昏暗,根本就已经不在闹市区了,严明仁也不知道他们会被那个怪物带去哪里,只能希望宋哲能够早点赶到。
  严明仁在心里狂念着菩萨保佑的时候,宋哲在床上正打算睡觉,刚关了灯,手机就响了。他睁开一条缝,拿过手机看了眼,是严明仁发来的V信,SOS,以及一个定位地址。
  宋哲觉得不对,立马开灯坐了起来,点开了位置,是在一郊区。奇怪,什么样的酒吧会开在郊区?
  萧天也学着宋哲那样坐了起来,“怎么了?”
  宋哲将手机给萧天看,“我怀疑明仁出事了,我得出去一趟。”
  萧天二话不说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起!”
  “好!”
  两个人连睡衣都没有换,宋哲拿上东西,又带了严明仁的一根头发,做法追踪。他都有存放着身边亲近的人的头发,以防出现意外。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派上用场了。
  这大半夜的,大马路上空旷了许多,萧天猛踩油门,超速前进。而宋哲在打不通严明仁的手机后,心中更是有了预感,一定是出事了。
  严明仁的那根头发在他的掌心不断地缩短,代表着他们与他的距离愈来愈近。
  “老萧,左转,然后红绿灯直行!”
  萧天神色严峻,听着宋哲的指挥,脚上的油门踩的飞快。终于在半个小时候,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与此同时,严明仁的那根头发也消磨殆尽,化为虚空。
  两人下了车,查看起了四周。
  天暗沉沉的,四周更是黑漆漆的,安静的可怕。连平常的虫鸣声听不到。
  宋哲夜能视物,萧天也一样,所以这样的环境根本就无法影响他们两个。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宋哲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嗅到,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这是妖气。
  妖气?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妖?
  不能怪宋哲觉得惊讶,因为他在百科全书上看过,现代社会灵气稀疏,已经不像以前古代,妖怪遍地走了。即便有些动物在深山开了灵智,但是想要化形,世间却没有那么多的灵气供它们吸收使用。
  因此很多妖怪都是这样损落的。
  像宋哲这样的,能够将吸收的黑气煞气阴气转换为自己使用的灵气,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搁在任意一个妖怪身上,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宋哲深吸了口气,妖怪,他倒是从没有接触过。不过幸好,他带了轩辕夏禹剑。
  “老萧,是妖怪!我不知道那妖怪怕不怕你身上的煞气,所以你一定要跟紧我!”宋哲心里其实是有些没底的,他将兜里的那些护身符箓一股脑儿地拍在了萧天的身上,希望到时候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这些东西能够护着萧天。
  萧天握紧了宋哲的手,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永远都是宋哲,“好!”
  宋哲回握住萧天的手,深吸了口气,顺着那妖气的来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那妖似乎是在那废弃破旧的工厂里,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猫叫声。宋哲不敢轻举妄动,便拿出了那小纸人,吩咐它进去查看情况。
  小纸人乖巧地点点头,从宋哲的掌心跳下,雄赳赳气昂昂地穿过那缝隙走了进去。
  工厂里,严明仁跟宁忧两个人怂怂地缩成一团,躲在角落,他们的面前,是成群结队的野猫,最前面是穿着人类衣服,尾巴却从裤子里出来,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妖怪。
  这个妖怪的长着一张猫脸,人类的四肢,不伦不类,怀里正抱着一只野猫,神色阴冷地看着严明仁跟宁忧。
  “我的宝贝们说,是你这个女人把我的同类剥皮了?”猫妖龇牙,露出狰狞的神情,竖瞳如同猛兽一般,带着森冷的杀意。
  底下的猫群喵喵直叫,声音尖锐,像是在附和一般。
  宁忧吓得胆子都快没了,她疯狂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是有个神经病,他不仅害死了我家阿华,还把它剥皮扔到了我家门口。我一直在找这个人。我还报了警,但是警察一点用都没有,根本找不到凶手。”
  宁忧抓紧了严明仁的手,看到猫妖眯着眼睛专注地在听时,她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个猫妖找上门来,或许就是因为有野猫看到她家搜出来那么多野猫的尸体,才会找猫妖做主,以为是她害了那些野猫。她必须得冷静,把事情说清楚。
  而事实上,这只猫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化了形,便从深山里跑了下来。他的人形维持的不稳定,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变成猫的模样。跟一群野猫混的很好,在他看来在,这些都是他的子民,虽然未开灵智,但也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的。
  结果,这一日,他的子民却突然少了二三十只,问其他野猫,都说不知道。野猫白天都四处奔波,抢食物,抢地盘,他虽然贵为猫妖,但是这个世界,他还没摸清情况,所以根本不敢带着小弟去抢人类的东西。
  小弟突然失踪了那么多,让猫妖愤怒不已,便让野猫们去找找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只身强力壮的野猫是常年在别墅群徘徊的,它知道那里住的人都非常有钱,有时候遇到心善的,会给它们专门准备猫粮吃。
  这一日它照旧躲过保安的视线,进了别墅群,想看看有没有好心人留了什么东西给它吃。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在宁忧家看到了无数同类的尸体。
  那些尸体血肉模糊,被人放在了袋子里,被剥了皮之后,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野猫知道这家人,它家有一只特殊品种的猫,虽然大的像狗,但是性格却很温顺,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零食送给它吃。
  “昨天那只大猫被剥皮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宁忧房间里又这么多,真是吓死个人!”
  几个警察在聊着八卦,根本不知道有只野猫在偷听,野猫听不太懂人话,大多时候,它只是一知半解,但是现在它隐约明白了,那一直对它很好的阿华被害死了,跟那些猫一样,都被剥了皮。
  而它也在警察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宁忧两个字,它知道宁忧,那是阿华的主人。平时对阿华并不怎么好,野猫常常看到她对佣人发脾气,有时候看到它,还会一脸嫌弃地唾骂。
  于是在野猫小小的心中,宁忧变成了坏人的代名词。
  而现在阿华死了,它那么多同类还从宁忧的房间被找到了,野猫一下子就认定了,这些一定都是宁忧干的。
  它疯一般地跑回了公园,从同类口中得知有好多朋友们不见了,老大正派它们在找时,那野猫一下子就知道了,宁忧家里找出来的那些野猫肯定都是它们的同伴。
  就是因此,那猫妖一下子就怒了,好你个人类,我们野猫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也没招你惹你,你怎么就那么丧心病狂,要把它们一个个剥皮杀死?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毒的?
  但是现在,宁忧说的,似乎跟他小弟说的,有些不一样。
  “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很好的铲屎官,但是我也不会那么心狠到要把我自己养的宠物给剥皮了。我又不是什么心理变态!而且阿华被人害死的第二天,我房间里又出现了不少野猫的尸体,把我吓得都不敢回家住了。我也很崩溃,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恐吓我!”宁忧说到这里的时候,是真的怨气丛生,如果不是那个神经病干了那么多好事,现在也不会有猫妖找上门来,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处境。
  宁忧说完的时候,有野猫发出凄厉的叫喊声,猫妖皱眉听着,看宁忧的目光有些不善。
  严明仁见此,小心地举了举手道:“这个我能作证。我跟她就是邻居,她那只宠物被害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是有人故意恐吓她,宁忧还叫了警察。结果今天晚上的时候,又出事了。”
  先前发出声响的野猫盯着严明仁看,它认得严明仁,严明仁有时候见到它,还会撸一把,甚至会专门买了猫粮给它吃。在野猫心中,严明仁就代表是好人二字。
  野猫蹭蹭猫妖的腿,瞄瞄叫了几声,它听不太懂严明仁说的意思,但是它隐约懂严明仁是在帮宁忧说话,说那些猫不是宁忧害的。
  严明仁是好人,他帮宁忧说话,那就说明宁忧确实不是坏人。
  动物的逻辑都是很简单的,这样一想,它便跟老大说,也许是自己弄错了。但是尸体是从宁忧家里发现的。
  猫妖比这些野猫都聪明,自然也听懂的严明仁他们在讲些什么。
  他寻思着,是不是真的是自家小弟搞错了?宁忧不是凶手,反而是受害者。真正要被制裁的是那个剥野猫皮来恐吓宁忧的人。
  人类真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恐吓别人,为什么要结果伤害的却是他们这些可怜又无辜的猫。
  “唔,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我的小弟们确实不是你害的,那我也放你走。不过,如果你敢透露出去我是猫妖的事情,我保准你活不过明天。”这句话还是猫妖平时跑到人家窗台边看电视剧的时候学的。他觉得这句话很有气势,非常符合他老大的身份。
  宁忧被世界上有妖怪的事情吓都吓的半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傻不愣登地去找人举报。
  “那——那以后你还会来找我吗?”宁忧哆哆嗦嗦地问道。
  猫妖皱眉,“找你干什么?人妖是不能相恋的,再说了,你又没有美丽的皮毛跟长长的尾巴,我才不会喜欢你。”
  宁忧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她抽了抽嘴角,“也是,也是,自古人、妖不能在一起,你这想法非常好,要一直保持。”
  严明仁憋着气,吭哧吭哧地在笑,艾玛,这猫妖很可以啊!
  小纸人是看完全程了才出来的,在宋哲面前动动胳膊动动手,小嘴巴一张一合,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它刚说完,严明仁他们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群野猫。
  猫妖道行不够,一开始并不晓得宋哲跟萧天在这里,等出了门,他嗅到不一样的气息,大喊道:“人类果然狡诈,居然骗我!”
  一头雾水的严明仁跟宁忧:emmmm说什么呢?
  宋哲见自己被发现了,也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刚才从小纸人那里了解了情况,所以对猫妖并没有抱太大的敌意。只是这样的妖怪出现在人类社会,还是需要警惕的。
  “你好,我是严明仁的朋友,来接他回家的。”
  猫妖紧张地看向宋哲,他的气息跟被他抓的那两个人完全不同,让他有种遇到了天敌的感觉。
  “宋哲——”严明仁看到宋哲,感动地扑了过去,半路被萧天一巴掌推开了。
  严明仁气的眼泪汪汪,“萧天你太过分了,我遭受这么可怕的事情,居然都不能让宋哲安慰我一番。”
  萧天回复他的只是冷笑三声。
  第一百三十八、一百三十九章:猫狗大战
  猫妖站在宋哲面前,如临大敌,尾巴都直挺挺地竖起来了。他身后的小弟们没开灵智,自然是不知道宋哲的特别之处,只是见自家老大都这么战战兢兢,它们自然也是做出一副要攻击的姿态,将宋哲他们四个人团团围住。
  宋哲扫了那一圈的野猫,凄厉的喵喵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渗人。
  严明仁摸摸手臂,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宁忧下意识地靠近了严明仁,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一副害怕的样子。
  萧天眉宇淡漠,对于这群野猫,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一点都没放在眼里。
  宋哲扬起一抹笑,精致的脸上尽是温和之色,“你不要怕,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严明仁是我的朋友,他出了事情,我自然是要来看看。听说,你以为是他身边的宁小姐害死了你的同类?”
  猫妖绷紧了身体,看到宋哲如此温和的模样,稍稍动了动尾巴,“我已经查清楚了,不是这个人类女性干的。”
  宋哲弯弯唇,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朦胧的滤镜,将他的脸衬托的越发盈盈动人,也越发的让人觉得亲近毫无攻击力。
  真是单纯的小动物!人类嘴巴动一动,他便以为是真的。若是遇到个心思歹毒的,这里的野猫,包括这只猫妖,全部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妖啊,那可是人人都害怕的东西。倘若被一些人类知道,面前的猫妖道行浅薄,只要人多势众就能将他拿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钱财而来捕捉他。
  “既然如此,那我便带他们回去了。另外,你是猫妖,恐怕无法人类社会长居。”
  猫妖刚松懈下来的心一下子又绷紧了,它龇牙,猫脸狰狞,“你什么意思?要跟我打架吗?”
  真是脾气暴躁的猫咪,还不如他家三黄可爱又粘人!
  宋哲如是感慨,面上依旧温柔一片,“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看,你是猫妖,一旦被人类发现,你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人类社会已经很久没有妖怪出现了,你的出现,是会引起人类的恐慌进而将你杀死,还是会成为人类解剖研究的对象?你觉得你希望会是哪个结果。”
  猫妖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说到底它不过是在人类社会呆了几个月的时间,什么都还不太懂,能平平安安地不被发现,靠的全是自己整天变成野猫跟自己的小弟们厮混在一起。如果是真的被人类发现了,猫妖想起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杀伤性武器,不禁抖了抖。
  虽说是妖,其实它是超级弱鸡的那种。而人类社会,猫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宋哲,光是面前这个普通人就让它觉得压力沉重,甚至觉得只要它动手,自己就可能没有活路了。那要是再遇到他这样的人,却没像他一样那么好说话,那可怎么办啊?
  猫妖心里其实也挺害怕的,它好不容易耐住寂寞,修炼成了人形,结果却发现,自己一个妖怪同类都没有。它是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才成功化形的,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数百年没有妖怪诞生了。
  “那——那你是要赶我回深山吗?”猫妖瓮声瓮气道。
  宁忧不知道宋哲是谁,但是她知道萧天,萧家的一举一动一直被大众所关注着。而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又有本事的术士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所以宁忧很快就知道了宋哲的身份,也难怪猫妖会害怕。大师嘛,能力总是很强悍的!
  所以最好把那只猫妖赶回深山吧,不然她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宁忧在这边暗暗祈祷,严明仁也是这么想的,先不论自己之前被吓的那件事,光是他是妖怪的身份,就不适合呆在这里。他们在场的几个,没什么坏心思,被吓过之后,准备回去洗洗睡睡,争取忘记这段记忆,然后第二天继续生龙活虎。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妖啊,那是多少神奇的存在。
  同样是人,严明仁完完全全能够想到人类的心思,先是觉得恐慌害怕,想要把猫妖打死。但是如果他们一旦发现那猫妖其实能力一般,普通人群拥而上就能把他抓住的时候,那么猫妖的未来就悲剧了。
  解剖室了解一下,谢谢!
  跟着宋哲一起,严明仁觉得自己对非自然事物的接受能力都强了不少。
  “不,不能说赶,只是说请。”宋哲伸出一根手指在猫妖面前摇了摇,那手指修长白皙,青葱如玉,看着看着,猫妖不自觉地晃了神。
  它回过神来,唾弃了自己一番,恼羞成怒道:“那还不是一个意思?你就是不想我呆在这里!”
  它这一生气,围着宋哲他们的野猫也生气,从喉间发出威胁的声音。
  宁忧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恨不得来辆直升飞机直接把她接走。
  “不不不,当然是不一样的。赶是用武力暴力驱逐,请是好声好气地跟你讲道理。”宋哲继续道:“你跟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但是他们不一定那么好说话。遇到了他们,你的下场或许就是被剥皮抽筋,挖了内丹。你还太弱小,没有太大的自保能力,我劝你还是回去。”
  猫妖被宋哲说的画面给吓到,小弟们被剥皮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它也怂的很,它好不容易修成了人形,可不能就这么被杀死啊!
  但是就这么回去,它又不甘心!
  猫妖看了眼自家小弟们,“我还没替它们报仇,作为老大,我不能就这么放任它们不管。”
  宋哲看了那些猫咪几眼,“你化成猫跟在我身边,我帮你一起找凶手,找到后,你就回深山。好好修炼,不要随意下山。懂不懂?”
  猫妖觉得这样也不亏,毕竟按照它的本事,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凶手给小弟报仇,既然有人代劳,它自然是高兴的很。
  “行,那就这样!”
  谈拢之后,在场的各位都松了口气,猫妖变成猫身,瞄瞄地叫了几声,没多久,猫小弟们便蹭蹭猫妖的身体,然后一个个地离开了。
  严明仁见此,开心了,他拍拍宋哲的肩膀,“我就知道宋哲你最厉害了!”他看了眼宋哲的睡衣,又感动道:“为了我,你居然连衣服都没换的就赶过来了,我好感动!来,抱一个!”
  他张开双手,还没抱到手,宋哲就被一旁的萧天拽走了,“走了,还打算在这里喂蚊子?”
  严明仁气的哼了一声,总有萧天来打扰他跟宋哲恩爱!
  宁忧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越看两人越觉得哪里不对,她拿手肘碰碰嘟嘟囔囔的严明仁,“喂,这大师跟萧天关系这么好啊,连睡衣都是同款的?”
  严明仁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愚蠢的人类,他们不穿同款情侣睡衣,难道还跟你穿不成?据宋哲说,这是萧天让他们萧家旗下的服装店专门给两人订做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男生的睡衣不都这样的吗?简简单单,哪像你们女生的睡衣,都能弄出花样来了?”什么蕾丝吊带公主风,看的人眼花缭乱。
  宁忧想想也是,男生的睡衣可不就这样吗?只是她却忘了,大佬们的睡衣能跟一般人一样吗?
  回家的途中,宋哲找了宁忧谈话,先是问清楚了恐吓案的一些细节,又让她保证不能将猫妖的事情说出去。
  宁忧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宋哲没跟宁忧接触过,所以并不能确定她的保证是否有用,但是没关系,他最近练了个小法术,只要宁忧在他们以外的人面前想说出猫妖的事情,都会出不了声,哪怕是做梦,也是说不出声的。
  所以说,百科全书是个好东西啊!
  看到后座的猫妖,宋哲不禁想到,不知道百科全书里面有没有关于妖怪的记载,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们将严明仁跟宁忧送回了家,随后才开车回了宋哲的小区。
  一开门,三黄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还没像往常一样缠着宋哲,就突然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自古猫狗不两立,这不,三黄看到跟在宋哲后面进来的猫妖,就汪汪汪直叫起来。
  宋哲关了门,让三黄安静,别大半夜地吵到邻居,免得他们投诉。
  三黄呜咽呜咽地咬着宋哲的裤腿,像是在抱怨他们居然出门带回了一只猫,我还是不是你们最爱的狗子了?
  猫妖冷酷无情地看了眼未开灵智的三黄一眼,呵呵,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狗,居然在他面前叫板。
  猫妖挺直了胸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准备给未来小弟一点颜色看看,结果还没到三黄跟前,就被人从地上抓了起来。
  猫妖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宋哲提着猫妖,指指地上的三黄道:“这是你的小伙伴,不可以仗着你是妖,就欺负它知道吗?”
  猫妖困难地低头,在看到三黄那张幸灾乐祸的狗脸时,一时崩溃,现在是谁欺负谁啊?
  被教育了一番的猫妖委委屈屈地点头,然后被宋哲放回到地上,指指沙发道:“晚上你睡沙发,不能随地大小便,你是猫妖了,应该知道怎么上厕所吧!”
  猫妖恹恹地点头,窝在沙发上,看着三黄被萧天抱在怀里又亲又摸的,一时嫉妒极了,为什么没有铲屎官这么对他呢?
  “好了,那就这样!先休息吧,今天太晚了!对了,我也不能一直叫你猫妖猫妖的,你自己有名字吗?”
  猫妖撇嘴,你才想起来哦!
  “叫我喵喵吧!”
  宋哲笑着点头,“行啊,跟你很搭啊!”
  喵喵昂起了头,那可不?这可是它跟着人类一起接连看了十几部电视剧后得出的最完美的名字,可比三黄要好听多了!
  宋哲来到三黄身边,三黄正窝在萧天的怀里求安慰,“三黄,你乖乖的,不要跟喵喵吵架。等过段时间后,喵喵就会回家的。”说完,他捏捏三黄的耳朵,又撸了撸他的脑袋。
  三黄没有太明白宋哲的意思,但是宋哲这样的安抚它很高兴,瞧,主人都不摸那只猫,他只爱我!
  哄好了三黄后,宋哲打了个哈切,“老萧,走,睡觉去了!不然明天又要起不来了!”
  萧天将三黄放回到了地上,又跟着宋哲浴室洗了个手,“好了,睡吧!”
  “恩!”
  宋哲关了灯,窝进萧天的怀里,萧天拍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第二天一早,宋哲就是在猫狗大战中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萧天也刚睁眼,自从跟宋哲在一起后,他上班迟到是常有的事情。
  宋哲困顿地眯着眼,“这两个小混蛋在干什么呢?”
  萧天摁了摁太阳穴,随后掀开被子起身,他摸摸宋哲的头道:“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宋哲迷迷糊糊地点头,脑袋一点点,跟小鸡啄米似的,萧天忍不住在他光滑的脸上亲了一口,他家宋宋真可爱!
  他关上门,脸上柔和的神色立马变了,气势极强,目光含冰地看着面前的一猫一狗。
  三黄在地板上狂叫,那猫妖仗着自己身体灵活,跑到了花瓶旁,在那里龇牙咧嘴,喵喵直吼。
  看到有人出来,两个小东西也没有停歇过。直到它们莫名其妙地觉得突然冷的慌,才抬眼看了看萧天,一看,差点没吓得屁股尿流。
  那个跟在宋哲身边,话不多的男人,怎么气场这么足?害的它看一眼就心颤颤的,跟宋哲比,不予多让啊!
  猫妖喵喵有些心虚,它昨晚刚答应宋哲要跟这只狗子和平相处的,结果一大早就干架,可不得心虚吗?
  三黄怂怂地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拿眼睛瞅着萧天,萧天平时对它很好,做错事了也不会怪它,这还是三黄头一次见他这么冷冷的样子,一时间也不敢造次。
  萧天宠三黄,一是他喜欢这样毛茸茸的动物,二是宋哲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爱屋及乌,宋哲喜欢的东西,萧天都喜欢,当然严明仁除外,那个家伙,再过几百年,萧天也不会喜欢上的。
  见一猫一狗都安静了,萧天才走了过去,眼皮都没动一下,他坐到了沙发上,双手环胸,硬朗的轮廓在阳光的照耀下,非但不显得和煦起来,反而像是泛着金属的冰冷感,看的三黄跟猫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个人类跟宋哲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害怕?猫妖想不明白,难怪宋哲让他早点深山,这话果然是正确的。藏龙卧虎的人这么多,它要是再在人类社会呆下去,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昨天,宋哲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萧天开了口,声音带着碎冰似的寒意。
  三黄呜咽着,委屈巴巴地瞅着萧天,不敢吱声。狗狗是最懂主人情绪的,它们天性聪慧,自然是知道此时的萧天是生气了。
  猫妖喵喵趴在那花瓶旁边,不敢下去,毕竟第一天来别人家,就因为好奇一个狗玩具,而跟人家的宠物来了场猫狗大战,说出去,都丢他的脸啊!哪个妖怪还会不要脸地跟宠物抢玩具啊?
  说出去,真的丢脸!
  三黄是狗,不要妖,自然是委屈的话也说不出来,它呜呜咽咽,可怜兮兮,爪子扒拉着狗玩具,难过极了。
  而在猫妖脚下,也有一个狗玩具,同款的,宋哲买了很多狗玩具,拿来给三黄二黄还有阿黄玩的。
  这么一瞧,萧天就基本上明白了。
  他冷眼一扫,“猫妖,你都是妖了,还抢人家三黄的玩具,你丢不丢脸?”
  猫妖羞愧地低下了头,将猫脸埋在了掌心中,居然被发现了?!萧天要不要这么聪明?它只是一时好奇,才会玩一下,谁知道那三黄怎么小气,不给他,于是乎,它就仗着自己成妖了,从它手里夺走了玩具,还跑到了这个高台,看它气急败坏却怎么也咬不到自己的地方。
  萧天继续道:“算算在动物世界里,你也是老前辈了,起码是三黄的太太太爷爷辈不止了吧,你就这么欺负小孙孙?”
  猫妖哼唧,谁是狗子的爷爷了?
  “你别埋头不说话,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萧天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声,但是就是那气势特别的吓人,冷眼一扫,目光一瞥,就让猫妖怂怂地不敢抬头,心里还悄咪咪地羡慕起了三黄,有主人的宠物是个宝啊!
  它叼起玩具,跳到了地上,走到三黄身边,三黄很不高兴,但是碍于萧天在场,它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呐,还给你,以后不跟你抢了!这么幼稚的东西,爷爷我才不玩了!”说完,猫妖傲娇地迈着猫步,跳到了沙发上,尾巴卷到自己的身上,眯着眼睛睡觉。
  拿回了玩具的三黄高兴极了,它咬着玩具回到了狗窝,舔舔舔,务必要把上面猫咪的味道给掩盖掉。
  萧天道:“以后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宋哲说过的话,你们要记住,明白了吗?”
  猫妖尾巴动啊动,没出声。反正它以后才不跟那狗子玩了,哼哼,有主人了不起哦!
  三黄咬着玩具,怯生生地看了眼萧天,嗷呜一声。它要做个乖狗狗,不能惹主人生气的。
  解决完事情后,萧天去浴室洗漱,顺便做了早饭。
  宋哲打着哈切出来的时候,猫妖正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那是它自己摁的。它流浪的时候经查看人类开电视,所以早就学会了。
  至于三黄,它窝在狗窝,正咬着球,见到宋哲出来后,飞一般地扑了过去,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主人主人,吓死我了,萧粑粑今天好凶!
  宋哲自然是不知道三黄在说什么,他揉揉三黄的脑袋,“今天早上跟喵喵闹什么呢?这么吵!”
  说到这个,三黄一秒怂,舔着宋哲的脸不说话。
  猫妖悠闲晃荡的尾巴都顿了顿,随后看似很专注地看着电视剧,一点都没把注意力放宋哲身上。
  宋哲自然是不知道萧天出来好好地教育了它们一番,看它们和平相处的样子,还觉得挺开心的,他揉揉三黄的耳朵,拍拍它的小身子,“吃完饭,带你去找二黄玩。”
  三黄一下子就高兴了,它要找哥哥跟麻麻告状!
  “宋宋,快去洗脸刷牙,可以吃饭了!”
  “好!”
  宋哲笑着应声,他洗漱完毕,走到厨房,萧天已经把粥盛好了,是绿豆粥。被熬的白白糯糯的大米加上绿豆碧绿的色彩,看上去就非常的有食欲。
  萧天家佣人腌制的榨菜,特别的清脆爽口,配上粥,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宋宋今天就去解决那个宁忧的事情吗?”
  宋哲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对啊,早解决,早把那喵喵送回到深山。它呆在这里比较危险。现在张远中他们不知道在背地里搞什么鬼,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喵喵,那就麻烦了。”其他玄学社的人发现了,有黄大师在,倒还能解决一下,但是如果被张远中发现,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腥风血雨来。而且那喵喵好不容易才开了灵智,修炼成了妖,修行实属不易,自然是能帮就多帮一些。
  萧天也不喜欢多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小窝里,虽然那猫妖现在是猫的形态,但是他见过那猫妖化成人的样子,心里别捏着。以前跟宋哲在家里亲亲摸摸,做些亲密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有了那猫妖在,可不都得克制着点。
  所以说让猫妖离开,萧天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好,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放心了,问题应该不大的。”
  吃完饭,萧天去公司上班,宋哲则带着三黄到了王阿姨家,让它跟二黄他们一起玩耍。自己则带着猫妖喵喵去了严明仁家。
  严明仁也才刚醒,在客厅沙发见到宋哲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嘤嘤嘤,这还是你头一次主动来我家!”
  宋哲简直是要嫌弃死严明仁那个蠢样子,“好了,别贫嘴了,快点弄好去找宁忧了。”
  “好吧!”严明仁撇撇嘴,心塞。
  第一百四十、一百四十一章:凶手初现
  宁忧半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的快虚脱了,不仅是身体累,还有的是精神上的。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妖怪?天啊!仿佛是在做梦!
  宁忧一脸懵地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她那个价值几万块钱的包包早就脏兮兮的了,在那破工厂的时候,被野猫一个接一个踩了又踩,咬了咬,换做平时她早就扔了,但是今天她一时茫茫然的,就这么提着回来了。
  管家佣人他们都睡了,谁也没想到宁忧会大半夜地回来。宁忧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喝了几口,额上立马就冒出了汗,给热的。
  玻璃杯很烫手,宁忧碰了碰,确认自己的皮肤被烫的有些发红后,才真正地相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服了服了,这世界果然是疯魔了!”宁忧拍拍自己的脸,别想了,别想了,该睡了!明天宋哲会来帮她解决那些野猫的问题,以后她再也不用烦心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啊?
  宁忧自嘲地想了想,放下杯子就往楼上走去。
  这时,楼梯的灯突然亮了,橘黄色的灯光晕染开来。宁忧眯了眯眼,看到宁然站在楼梯口,她穿着白色睡衣群,披散着头发,露出恬静的笑容,“姐姐,你回来了?”
  宁忧不耐看她,自顾自地上楼,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宁然仔细地瞧了瞧她狼狈的样子,捂嘴惊呼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她伸出手,拽住了宁忧的包,一副担心的模样。
  宁忧一把扯回了自己的包,脸上满是厌烦之色,“关你什么事情?我跟你很熟吗?”
  “姐姐!”宁然一副神伤的样子,小脸写满了委屈,“我们明明是亲姐妹啊!”
  宁忧嘲讽地勾勾唇角,“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不过是一个小三的女儿,也配跟我称姐妹,洗洗睡吧!”
  说完,她扭头就走,虽然身形狼狈,但是宁忧从来都是那个打不败的女王。
  宁然站在身后看她,面上委屈的神色渐渐消失,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关上了房门。
  “姐姐,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婚生女,我也是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几分诡异。
  宁忧回的是客房,不是自己的房间。虽然自己的房间让佣人整理了一番,但是一想到那些猫的尸体曾经在她的床上出现过,宁忧那个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根本就躺不下去。她怕自己一睁眼,又会想起那个血腥的画面。
  所以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吓她?要是被她抓到了,宁忧冷笑三声,眼中戾气暴涨,她不整死那个人就奇怪了!
  就在她洗漱过后,要躺床上好好休息一番时,电话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下,是自己好闺蜜的来电,她跟男朋友去外面旅游了,宁忧出事后一直在联系她,但是联系不上。这家伙最爱去的就是深山老林,美其名曰近距离观察大自然,呼吸自然之美。不就是个穷乡僻壤,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就爱那些破地方。
  “喂,现在舍得来找我了!又去哪个犄角旮旯里没信号了?”
  “宁忧,宁忧,是我!”电话里的男声显得有些急促,宁忧熟悉这个声音,是闺蜜林晓的男朋友吕兴伟的声音。
  “是你啊!”宁忧有些意兴阑珊,“你们旅行的怎么样了?”
  “宁忧,晓晓不见了,她失踪了!”吕兴伟情绪有些失控,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
  “什么?你说什么?晓晓失踪了,她怎么会失踪?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吗?”宁忧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我们到地方后,晓晓就失踪了,这个地方诡异的很,手机一直没有信号。我的手机还因为去寻找晓晓,掉到了河里,不能用了。现在难得有点信号,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你快来救救我们!”
  宁忧的心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你报警了没有?你现在是在哪?身边还有人没有?”
  “我报警了,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被占线。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村子里,晓晓带我来的,她说这个村子里有很多以前古代快要失传的民间手艺,还有好山好水,所以一定要来看看。我——”吕兴伟的声音一下子就模糊了,断断续续的,耳边全是呲呲呲的声音。
  “喂,喂,吕兴伟,吕兴伟——”宁忧大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很快的,手机那头就挂断了,挂断前,她似乎还听到了尖叫声。
  宁忧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她站在房间中央,只觉得突然冷的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晓晓到底去了哪里?冷静,冷静,她要仔细想想,仔细想想。
  宁忧抹了把脸,开始拿出手机搜索着她跟晓晓之前的料条记录,她记得晓晓有说过的,她不断地划拉着屏幕,终于找到了林晓之前说的东西。
  “在C省的一个小村子里,那个村子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松韵村,据说有很多民间已经快要失传的艺术,我打算去看看。你要一起吗?”
  下面是她自己的回复,“拉倒吧,那小村子一听就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你干什么去活受罪?跟我出国买买买也比这个好吧!”
  “切,你就知道买买买!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计划了。”
  松韵村?在C省?
  宁忧眼前一亮,立马打电话报案。
  有宁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在,接到报案的警方只好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联系C省那边的警察。
  于此同时,宁忧又打电话告诉了林晓的父母,跟宁忧一样,林晓的父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听到女儿失踪,他们心急如焚,二话不说就拨通了局长的号码。
  林郑立被局长的电话叫醒的时候,眼睛都还没舍得睁开,他一看时间,凌晨四点,“我说局长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一大清早地就打电话给我啊?”
  “是林家的事情,林家那千金失踪了。”
  “失踪24小时了没有?不要又是什么跟男朋友吵架啊,跟父母闹别捏啊。这种案子我可不受理的。”这样的事情林郑立不是没遇到过,每次都让他上火。
  “早就失踪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她那个男朋友现在也下落不明,似乎也出了意外,一直联系不上。郑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郑立打了个哈切,“行吧!”他们当警察的就是命苦啊!
  宁忧折腾了一夜没有睡,一直关注这个事情,但是消息又哪是那么快就有的。她累极了,便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等管家敲门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睁开眼,就觉得额头有些东西湿漉漉的,像是楼上天花板漏水了一般,滴答滴答的,她伸手一抹,有些黏呼呼的。
  宁忧有些费力地睁开眼,入目的一片血红,还有一个猫头,灰败的猫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猫身被剥了皮,在湿哒哒地流血。
  而血,全都滴在了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宁忧发疯般地尖叫,嘴一张,那猫血甚至滴落到了她的口中,恶心的宁忧疯了一般地跑了浴室吐了起来。
  管家听到宁忧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开始大力地拍门,“大小姐,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大小姐?”
  在楼下客厅察觉不对的宋哲跟严明仁也飞快地上了楼,管家此时正拿着钥匙开门,一直拍门没人应,他怕宁忧出事。
  一开门,印入眼帘的就是那只被剥了皮的猫,滴答滴答,还在流血,鲜血落在那床铺上,晕染成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宋哲的瞳孔微缩,他顺着猫身往上看去,那猫的头被人用绳子绑着吊在了房间的吊灯上。
  猫妖喵喵在看到同类的尸体时,早就忍不住龇牙凄厉地叫了起来,声音惊悚,配上那可怕的猫尸,严明仁的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浴室里有女人干呕的声音,想来那个人就是宁忧了。
  管家冲了进去,看到宁忧在吐,人没出什么事情,稍微心宽了一下。
  宁然听到动静,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早就起床了,吃了早饭又回到房间里玩了会儿手机,听到外面似乎有些不对,便开了门。一开门,就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
  “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宁然大概是因为被昨天那一堆的猫尸给吓过了,所以今天看到这一只猫尸时,虽然依旧害怕的不行,但到底没有昏过去。
  只是脸色惨白,惊恐的泪水在眼底打转,小身板一颤一颤的,看上去跟要昏过去了,没有什么两样。
  “怎——怎么又有尸体?姐姐?姐姐呢?姐姐怎么样了?”宁然惊慌失措,跑进了浴室,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宁忧吐光了胃里的东西,现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难受极了。
  宁然眼泪汪汪地去扶她,被宁忧一把甩开了。
  宋哲围着那猫的尸体转了一圈,强忍住了内心翻涌上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他盯着猫的额头看了几眼,没有出现什么东西,看起来,他的金手指对动物没有什么用。
  不然,他或许能看到猫死前经历过什么,这样他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它。
  虽然看不到这个,但是它却在猫的尸体上看到了些许煞气。不像是它自己的,反倒是沾染上的。
  宋哲走到浴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宁忧一脸郁气地甩开了宁然的手,让她滚开。宁然委屈地收回了手,默默地抹去了眼泪。
  宋哲目光微闪,他记得严明仁给他科普过,宁然是宁忧同父异母的妹妹,简单来说,宁然就是宁父出轨的证据。宁忧对宁然这样的态度,宋哲觉得很正常。但是宁然对宁忧,就有些奇怪了。
  虽然婚生女跟私生女不一定就是死对头,但是这样的事情中,百分之九十两方都是彼此敌对的。他倒是很少见,私生女会这么喜欢婚生女。
  当然也可能是宁然从小跟宁忧一起长大,是真的喜欢这个姐姐。
  但是宁忧这个姐姐,却不会喜欢一个抢了她母亲身份地位的女人的孩子,甚至这个孩子还是她父亲出轨的证据。
  宁忧被管家搀扶着走了出来,那只猫还挂在吊灯那里,管家叫佣人去报警,宁忧给制止住了,“报警有什么用?那群窝囊废,除了拿钱,还会干什么?”宁忧脾气一上来,嘴巴就很不客气。
  “可是不报警的话,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恐吓你的人?大小姐,你别犟。”管家担心的不行。
  宁忧摆摆手道:“没事,我找人来帮忙了!”她脸色苍白地指指宋哲,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期待之色,“我朋友有办法的。”
  宋哲在她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宁忧一下子就笑开了。
  宁然站在一旁,看着宋哲精致的五官,以及与宁忧之间的互动,卷巴了一下裙角,“姐姐,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至于严明仁,宁然早就把他忽略了,他住在隔壁,跟宁忧并没有什么交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宁忧理都懒得理她,当她说话是放屁。
  管家也不认识宋哲,但是对宁忧的任性很担心。
  宋哲道:“我们先去客厅吧,这里不适合说话。”那只猫尸一直在,看的人就有些不舒服。
  宁忧点点头,求之不得。
  到了客厅,宁忧坐在了沙发上,她看上去憔悴的厉害,昨天的事情吓了她很久,她又一晚上都在担心林晓的事情,太亮的时候才眯了一小会儿,没睡多久,又被猫尸吓了个半死,可以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太好。
  她平时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画着妆的,红唇热辣,却同样的显得很有攻击性,再加上她平时说话语气,都非常尖锐,看人的时候习惯性眼角上扬,带着一股女王范。
  此时脸上什么都没涂,虽然脸色憔悴,但胜在底子好,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比以往那个浓妆艳抹,像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棘刺要好的多。
  至少,在严明仁看来,现在这样的宁忧比以前的可好看多了。
  “你先说说情况。”
  宁忧被吓过之后,又有一大群人在,她的情绪安定了很多,她向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很快的就整理好了情绪。
  “我这一晚上因为有事情所以一直都没睡,直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就眯了一下。结果,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管家的敲门声。我就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吊着一只死猫。”
  宁忧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满满的都是暴躁感。闺蜜失踪,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而她又频频遇到这样崩溃的事情,整个人的情绪很不好。
  说完的时候,宁忧突然想到哪里不对,“管家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间客房的?”
  管家道:“是二小姐说的。”
  被点名的宁然点点头道:“是的,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我跟管家爷爷说的。怕厨房的佣人忘记了做姐姐的午饭。”
  宁忧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宁然一个,全程不予理会。
  宁然捏了捏裙角,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严明仁瞧着二郎腿,撸着怀里的猫妖。猫妖从喉咙里发出咕溜溜的声音,舒服极了。原来这就是有主人宠爱的感觉啊!
  “要不要去查查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人出入?”
  宁忧昨天就把事情说给了宋哲听,也知道了,监控视频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今天的监控视频自然也是什么信息都没有的。
  见严明仁要看,宋哲就让他跟着管家去了。
  宁然还跟在宁忧旁边,没离开。她去厨房泡了杯牛奶,放到了宁忧的面前,关切道:“姐姐别担心,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你这个朋友能解决的吗?就算他不行,警察也能解决的。是不是?”
  宁忧拿抱枕甩了她一下,脾气暴躁道:“你能不能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
  宁然被砸懵了一下,随后委委屈屈地看了眼宋哲,乖乖地坐到沙发的一角,不再说话。
  宁忧捋了下头发,深吸了口气,看向宋哲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现在就是有点心烦,所以情绪失控。”宁忧知道自己的脾气,她很容易暴躁,再加上从小家庭环境的环缘故,让她整个人就像炮仗一样,很容易一点就燃。小的时候不知道,大了以后,她慢慢的是有感觉了。所以一直都有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脾气。
  宋哲明白她此时的感受,换做别人,也会跟她是一样的情况,“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烦躁。是我的话,我也会如此的。”
  “谢谢你,宋哲!”宁忧笑了笑,伸手去拿水,一点都没把宁然泡的牛奶放在眼里。
  宁然低垂着头,手指不住地卷着裙角。
  “我能去你的房间看看吗?”宁忧嘴里已经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宋哲想看看其他的。
  宁忧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当然!”
  宁然也跟着上去,就像一个跟屁虫。
  宋哲敛下神色,虽然在宁然身上没看到什么不好的气息,但是她似乎对他有股敌意。
  宁忧的房间被整理过了,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清香,全然没了昨天的恶心画面。
  宁忧站在门口,表情凝重,宁然跟在她的身边,眼睛看着屋里的宋哲,滴溜溜地转着,“姐姐,你不进去吗?”
  宁忧翻了个白眼给她,“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不要跟着我。你很烦啊!”
  宁然可怜巴巴地看她,“可是我很担心姐姐啊!”
  宁忧冷笑,“我还用不着你担心!”说完,她带着一腔的怒气走进了这个让她现在都还不舒服的房间。
  宋哲转悠了一圈,房间里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客房里的猫身上有些许煞气,如果能看到之前猫的尸体,说不准能知道,是不是其他猫身上都有。
  他想了想道:“门口的监控还正常吗?”
  宁忧点点头,“正常的,除了拍不到作案的人。”
  宋哲点点头,专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到了熟悉的帽子,他走过去,拿了起来,“这是你的?”
  宁忧点点头,“对,就上个月买的。现在闲置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看到某些人跟她买了一样的,恶心的她不想戴。
  宁然难过地开口道:“姐姐,是不是因为我也买了,所以你才不要这帽子了?”
  宁忧冷若冰霜,“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宁然眼里带着水汽,“姐姐,你别不开心,我已经把它送人了!以后,你可以继续戴这个帽子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白莲花的样子跟我说话?你很烦,你到底知不知道?”每次宁然回家,宁忧都会觉得很烦,她很讨厌她,宁然心里到底有没有点B数的?
  “姐姐——”宁然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宋哲以为她会走,但是没想到的是,她擦了擦眼泪,继续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跟着宁优。
  真的是,宋哲觉得自己看着都有点鸡皮疙瘩起来,他如果有这样一个妹妹,估摸着也很烦心了。
  之前宋哲都没仔细注意宁然,这一次盯着她的额头看了数秒后,额头出现了画面。起初宋哲是不在意的,他没觉得这事情跟宁然有关系。但是既然这画面都出来了,不看白不看,宋哲也就瞄了几眼。
  结果,却让他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宁然确实有个一样的帽子,她也确实送人了,不过送的,却是他曾经在那孤魂野鬼额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丧心病狂的,把人碎尸还腌制了一番的杀人凶手。
  画面里,那个男人没有正面对着宋哲,但是他的身高体征,以及身上那股煞气十分清楚地告诉着宋哲,他就是那个凶手。
  宋哲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眉头微动,杨临西那边他一直没询问过,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新闻一直没有播报,显然情况不怎么乐观。
  见宋哲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宁忧有些奇怪,“怎么了?”
  宋哲看了宁然一眼,宁然回以恬静的微笑,宋哲收回了目光笑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
  第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三章:钱文成
  杨临西接到宋哲电话的时候,还在努力排查那张纸上的顾客名单。他已经叫人去查了最近的失踪人口,但都没有符合的。
  而那些购买了那顶帽子的顾客,他跟刘一鸣从男的调查到女的,因为这款帽子男女都可戴,他们又怕是女顾客买给自己的丈夫或男朋友的,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调查了过去。工作量非常大,没办法他们现在也只有这个线索能够继续查下去。
  “喂,宋哲,是有什么消息了吗?”杨临西这几天是眼睛都盯的酸死了,他接到宋哲的电话,内心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喜悦,他觉得宋哲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宋哲询问道:“那件碎尸案有进展了吗?”
  杨临西苦笑道:“还没呢!毫无头绪!”这可是他警察生涯中,最棘手的一个案子。
  宋哲道:“之前跟你说的那顶帽子,你有查到什么没有?”
  杨临西看了眼面前摊开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客户太多,还在一一排查中,目前没有找到嫌疑犯。”
  “那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做宁然的人也买了这个帽子?”
  “宁然?!”杨临西掏掏耳朵,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一旁正在翻看资料的刘一鸣抬头道:“不就是之前那个宁家大小姐的妹妹?我记得你好像抽出了那份资料,说是要交给孙中新的。”不过,孙中新那家伙那边也什么进展都没有,愁眉苦脸地想要让他回去办案。
  “对,宁然,我看过!宋哲,怎么了?是她有问题?”杨临西激动了起来,他在那一堆的资料里翻找,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把宁然的那份给找了出来。
  “没错,她买过这顶帽子,送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碎尸案的凶手。”宋哲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晴天霹雳,炸的杨临西当场就懵了。
  卧槽,大师果然是大师,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凶手!!!
  “宋哲,你知道他是谁吗?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杨临西飞快地拿出小本本,又咬掉了笔盖,准备记录。
  可惜的是,宋哲也不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就是那个凶手跟宁然是朋友,而且宁忧被恐吓的案子恐怕也是他干的。”那死猫身上出现的煞气跟那男人身上的煞气一模一样,再结合宁然对宁忧那奇怪的态度,宋哲有理由相信这是宁然叫那个男人做的。
  “所以你们要好好调查一下宁然,那个男人跟她关系很好,肯为她做这样的事情,两人的接触肯定很密切。另外,这个男人凶恶成性,你们办案的时候要小心。”
  “好好好,宋哲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这次又要谢谢你了!”杨临西真是感激不尽啊。
  “不客气,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挂完电话后,杨临西抹了把脸,一扫刚才的颓废,清醒极了,就是两只眼睛的红血丝看着还是渗人的很。
  “宋哲又给你什么情报了?”说起来,刘一鸣都要嫉妒杨临西了,臭小子运气怎么那么好?
  “那个碎尸案的凶手就是宁然的朋友,甚至宁忧的那起恐吓案也可能是他做的。快,我们立马去调查宁然。”先前的资料上,只有宁然的一些基本信息,而现在他们要挖掘的是深层次的内容。
  宋哲打完电话后,刚好看到严明仁抱着猫妖喵喵跟着管家走了过来,一脸的垂头丧气,宋哲一副了然的样子,“没有任何线索吧?”
  严明仁点点头,叹气道:“对,被你猜中了,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人是凭空出现的。”别墅前后都有摄像头在,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就那么奇怪的,看不到那个人的出没。
  严明仁瞄了眼管家,上前拽着宋哲说着悄悄话,“你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搞的鬼啊?”
  宋哲摇摇头,“在别墅里,我没看到什么脏东西。”但是这个人的手段确实了得,到底是对监控录像做了手脚,还是真的如同严明仁所说的,用了非常人的手段。
  宋哲回到宁忧的房间,当着宁然的面让宁忧把那些录像带交给他,他让萧天找技术人员看看,是不是录像带被人碰过。
  虽然这个房间只有管家有钥匙,但是谁也无法确定,万一曾经有人拿管家的钥匙又弄了一把锁呢?又或者,管家也是其中一员呢?
  虽然宁忧不想这么想,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同意让宋哲这么做。
  先前的录像带都被警方带走了,所以宋哲带走的只是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的录像带。
  严明仁带着一卷的录像带上了车,宋哲跟宁忧坐在了后面,宁然跟管家站在一旁,卷着裙角,露出祈求的神情,“姐姐,你们去哪?可以带上我吗?我好久才回家一次,姐姐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玩?”
  宁忧翻了翻白眼,理都懒得理她,她大力地拍了拍严明仁,“快走啊!”
  “哦哦哦!”严明仁咻地踩下油门,车子立马就开走了,猫妖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没注意,随着惯性,往靠垫那边挤去,差点没被压成猫饼,它暴躁地喵喵直叫。
  严明仁讨好道:“猫大爷不好意思啊,我的错,我的错!”
  前头严明仁跟猫大爷你一句我一喵地说着话,后头,宋哲对宁忧道:“你那个妹妹很有问题。”
  宁忧习以为常道:“我也觉得她有病,天天缠着我,我去哪她去哪。我那些朋友都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了让她滚远点,她还能死乞白赖地贴过来。跟她那个小三妈妈一个德行。”
  宋哲确实觉得这点有些奇怪,但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妹妹的朋友跟一件碎尸案有关系。”
  严明仁耳朵尖,立马道:“宋哲,是不是你之前去村里的那件碎尸案,就是把人剁碎了,还卤制了一遍的那个?”
  宋哲点点头,“没错,那个凶手头上戴的帽子,就是你妹妹送的。”
  宁忧全程懵逼脸,“什么碎尸案?什么帽子?我怎么听不懂啊?”
  “哎呀,事情是这样的!”严明仁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开始给宁忧讲解之前的碎尸案,“你也知道,我们家宋哲可是大师,大师嘛,就经常去给人家做一些降妖除魔的事情。”
  宋哲嘴角抽了抽,他还没厉害到这个地步,请不要胡乱吹牛啊!
  但是宁忧却忙不迭地点头,没错,降妖除魔,可不是吗?昨天那猫妖不就被宋哲轻轻松松地搞定,连手都没动一下,那就是大师的气场啊!
  猫妖怂怂地缩缩脖子,幸好幸好,幸好它昨天没有蠢到跟宋哲动手,不然,现在它可能就跟那些小弟一样,死翘翘了!
  “这不,在帮人解决麻烦之后,宋哲就无意间在那小村子的野草堆里,发现了尸体。尸体都被切成一小片,还剁碎了卤制,凶手可丧心病狂了。我估摸着他说不准喜欢吃人肉。”
  宁忧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胃部又开始翻滚,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可怕而又恶心的事情?这要她以后如何面对卤味?!
  “那女的被剁成这样,又没有什么身份证明,村里又没人见过那个凶手,案子一下子就悬乎了。但是有宋哲在,分分钟找孤魂野鬼问了话,发现那个男人头上就带着那顶帽子。所以宋哲就叫警察去调查那个帽子的购买者。现在宋哲有答案了,估摸着是警察那边调查出来什么了。是不是啊,宋哲?”
  宋哲微微颔首,“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了。”没说是自己看出了什么。
  宁忧心慌的很,完全不知道作何感想,她喃喃道:“我是不是该感谢宁然这么多年的不杀之恩啊?”有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朋友在身边,宁然只要稍微透露一点对她的不满,然后撒个娇让那人动手,那么现在她肯定就不会在这个世上了。
  宋哲不明所以,“有什么好感谢的?她不是找那个男人用那些野猫来吓你了吗?”
  “什么?”宁忧大惊失色,声音都尖锐了很多,“那些东西都是宁然找那个男人干的?”
  严明仁也张大了嘴巴,显得有些蠢,过了好一会而,他才摇头晃脑道:“好一出大戏啊!”
  宋哲点点唇道:“虽然那个男人如何作案的手法我还没发现,但是他身上跟那个死猫的身上有同样的煞气,是他做的没跑了。”
  “宁然这个贱人!”宁忧愤愤地捶着车垫,“我就说那个贱人不会安好心的,果然,她这么缠着我,就是想看我的好戏吧!”
  宋哲冷静道:“警察已经在调查了,我已经提供了那么多的线索,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男人的。”
  宁忧现在是恨不得将宁然挫骨扬灰,甚至后悔自己以前对待她的时候,只是用嘴巴奚落她几句,而不是直接拿刀捅死她。
  如果这样,她爸都还护着宁然的话,宁家大小姐这么名头她也不需要了。
  一行人来到了萧氏,宋哲已经提前跟萧天说了这事,所以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专业的技术人员在会议室等着了。
  楼下的前台小姐在见到宋哲的时候,眼前一亮,在公司群里激动地发了消息,“boss的基友来了,依旧那么帅气靓丽天下无敌啊!不过,今天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的。”
  “啥啥啥?女的?不会吧?难道是宋哲的女朋友?我不要啊!”
  “天啊,难道boss要失恋了?”
  “我去,你们这群女人都在想些什么呢?”
  ……
  公司群里吵吵闹闹,八卦满天飞。
  而宋哲他们上了楼,便将录像带交给了专业人员。
  秘书小姐端了茶水过来,严明仁翘着二郎腿,撸着猫妖,一副享受的样子。宁忧则比较拘谨,毕竟她跟萧天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她看着宋哲跟萧天靠的那么近的说话,心里佩服,大师果然是大师,连萧天这样的人物也不怕。也是了,像宋哲这样厉害的人,就算是萧天恐怕也是得捧着的吧!
  “事情进展如何了?”萧天伸手捋了捋宋哲的碎发,有些凌乱了。
  宋哲随他折腾,偶尔发丝划到眼睛,便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弯起,像个小奶狗一样可爱,“差不多了,我已经知道了是宁忧的妹妹宁然搞的鬼。但是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还要看一下你这边的技术人员得到的结果。”
  “宁然?”萧天没有关注过宁家的事情,但是也有所耳闻,那是个私生女,虽然她妈妈已经是现任宁夫人了,但是在上流社会的眼里,宁然私生女这个身份只是跟随着她,就连她的妈妈,也不是被所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接受的,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并不会被那些夫人所接受。
  “对,她身边有个男人很厉害,就是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个碎尸案的凶手。”
  就在这时,技术人员停下了动作,出声道:“萧总,这个视频没有被人碰过。”
  宋哲走了过去,“你的意思是,完完全全一点都没被人经过手?”
  那人点头,“是的!完全没有!”
  宋哲心中存疑,但还是笑着跟他说了声谢谢。
  技术人员离开后,严明仁就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心里有些毛毛的,“没有被碰过的话,那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又出去的?”
  宁忧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从我睡着到管家过来叫我,根本就没几个小时的时间,那个时候,我们家楼下佣人肯定都在工作了,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出没的话,肯定不会看不到。除非是他们全体联合起来骗我,可是不可能的,宁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里面不少佣人是从我妈妈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工作了的,忠诚度很高。而且管家也不可能看不见。”
  更重要的是,那个死猫一看也是刚刚剥了皮的,客房除去她的床铺是脏乱的,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的,跟昨晚一样,所以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在客房里给猫剥皮的。
  “所以,”宋哲眉头紧锁,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那个人恐怕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他很有可能也是术士,不然他没有办法做到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想到这里,宋哲立马打了电话给杨临西,而杨临西那边已经找到了不少线索。
  他们顺着宁然的方向查找,发现她果然跟一个叫做钱文成的男人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吃饭。而那个钱文成,杨临西他们已经拿到了照片,就像宋哲之前说的那样,身高一米八多,身体强壮矫健,而且平常外出最喜欢戴的就是宁然送给他的那顶帽子。
  他们调查了钱文成的家庭背景,发现他是一个孤儿,以前宁然还没进宁家的时候,她跟她妈妈住的地方跟孤儿院很近,因此,她认识了钱文成,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地长大。
  等她妈妈成为了宁夫人,宁然被接到了宁家生活,钱成文那个时候也不过十来岁,却突然在孤儿院消失,直到一年前才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随后,他跟宁然相遇,成为了男女朋友。
  而钱文成消失的那段时间,却是怎么也查不到,人就好像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一样。
  他们拿到了钱文成现住地址,正准备出动警力去逮捕,却被宋哲一个电话过来打断了,“杨临西,那个男人恐怕不是普通人,我觉得以你们的手段可能抓不住他。”
  杨临西对宋哲可以说是完全的信任,宋哲说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他叫人按兵不动,问宋哲怎么办。
  宋哲道:“等我!另外,派人去宁家,把宁然控制起来,千万不能让她联系那个人。”
  钱文成神出鬼没的,宋哲很怀疑他是不是学会了什么隐身术之类的术法。百科全书上有提过,但是没有咒语,所以宋哲知道这玩意,却不会用。
  他挂了电话后道:“警察已经找到了那个人,我现在就要过去,你们呆在这里,不要跟过来。”
  宁忧立马站了起来,她刚才听了宋哲跟电话那头警察说的话了,“宁然那边我去周旋,在警察来之前,我会控制好她。”
  宋哲点头,“好!”
  萧天二话不说抬腿走到他的身边,目光沉稳,“我们一起!”
  宋哲笑了笑,眼里亮起了小星星,他就是知道萧天会说这样电话,“好啊!”
  严明仁左看看右看看,跟着猫妖喵喵大眼瞪小眼,“那我呢?我干什么?”
  宋哲马不停蹄地跟萧天一起出了们,“你要不回家,要不跟着宁忧。”话音落下,宋哲跟萧天已经没了身影,严明仁这个时候就是想要跟上去,也来不及了。
  “好吧,那我就跟你回去看戏吧!”
  宁忧瞥了他一眼,猫妖在他怀里喵喵个不停,严明仁看着胆子也不大啊,为什么明知道怀里的是只妖怪,他还能这么愉快地撸个不停?反正她这辈子是对猫是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了,现在看到都恨不得绕道走。
  “走了,时间紧急,别撸猫了!”
  宋哲跟萧天行色匆匆,不多时,严明仁跟宁忧也一起下了楼。
  前台小姐姐一直在汇报着情况,“boss跟基友出去了,boss又翘班了!”
  “这就是真爱啊!boss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但是自从基友来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全勤过。”
  “这就是真爱啊!+1”
  “这就是真爱啊!+2”
  ……
  “港真,你们这群女人是说真的吗?为什么一直要把boss往男人身上退呢?”别人家公司里女人们都是拼命往老总身上贴,为什么轮到他们家公司,女人们拼命把萧总跟男人拉郎配呢?真是奇了怪了!
  宁家——
  自从宁忧他们几个离开后,宁然的情绪就不高了,管家叹了口气道:“二小姐,大小姐最近可能因为这事心里不舒服,情绪不高,你也别放在心里。”
  宁然露出乖巧的笑脸,“管家爷爷,我知道的,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更想要陪着姐姐啊!可是,”她叹了口气,“姐姐似乎不喜欢我的陪伴。林晓姐姐都不在了,只有我跟姐姐是最亲的,但是姐姐却依然不喜欢我!”
  说到林晓小姐,管家也奇怪大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林晓小姐没有过来陪她?
  宁然笑着眨眨眼道:“管家爷爷大概不知道吧,林晓姐姐又去旅游了。听说又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这样啊,难怪最近都没看到她的人了!”
  可不是,林晓在的话,可是会三天两头地跑过来缠着她姐姐。
  宁然只要一想到林晓那张嘴脸,心里就来气。不过没关系了,反正,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也不会有人再来纠缠着姐姐了。
  宁然上了楼,拿出了手机,给钱文成发信息,“姐姐找了一个朋友,来调查这个事情,不会有问题吧?”
  很快的,钱文成就回了信息,“不会的,然然,你要相信我的本事。警察都查不到的,那个所谓的朋友,也肯定不会查出来的。对了,然然,你姐姐还欺负你吗?你不开心的话,我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地让她也消失。”
  宁然牙一咬,“不行!”
  “为什么?”
  她飞快地打着字,“她毕竟是我姐姐,跟我血脉相连,而且爸爸要是知道姐姐出事了,肯定也会很难过的。文成,你别碰她,一切都听我的,好不好?”
  “然然,你就是太善良了!”
  宁然勾了勾唇角,“文成,今天就不用吓姐姐了,也够了,免得事情闹大。”
  钱文成:“好,都听你的!那然然,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出来吃饭啊?”
  宁然想了想,“明天吧,今天我要呆在家里看看情况。”
  “好,那我等你!”
  发完信息后,宁然细心地把聊天记录都删除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听到了楼下有动静,立马就跑出了房门,果然,宁忧回来了,还跟着一个严明仁。
  “姐姐,你回来了!”宁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露出清纯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四、一百四十五章:逮捕归案
  说实话,如果撇开宁然是个私生女的事情,用客观的眼光看她,宁忧觉得宁然确实是那种男生都会喜欢的女孩子,说话轻声细语,动作柔柔弱弱,一张脸长得跟白莲花似的,会撒娇,会娇嗔,还时不时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若是有男生在场的话,肯定是对宁然百依百顺的。
  她有一双圆乎乎的眼睛,所以看人总带着一种纯真无垢的感觉,笑起来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完全没有攻击性。
  可是,这副长相看在宁忧的眼里,就妥妥地成了白莲花绿茶婊的代表。她矫揉造作,成天只会撒娇,动不动就露出一副我受欺负了的样子,叫人看了就心烦。
  以前闺蜜林晓跟她嘀咕宁然的长相太占便宜,起码如果她跟宁然发生争执,只要有男人在场,那男人百分百是偏向宁然的。谁叫宁然一副天生小百花的样子,而宁忧则是带刺的玫瑰,热辣而刺目。
  宁忧讨厌宁然,却从没做出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事情,甚至也没私底下搞小动作想找人教训宁然,但是她没想到,她这个宁家大小姐没动手,这个所谓的宁家二小姐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猫妖喵喵趴在严明仁的怀中,喵喵直叫,猫瞳直直地看向二楼的宁然,透着一股森冷的意味。
  就是这个女人,勾结了别人,害死它那么多的小弟,看起来一副我很柔弱我很需要保护的样子,实则内心充满了怨毒跟嫉妒,太可怕了,她是它迄今为止遇到最可怕的人,比那些欺负野猫的熊孩子还可怕!
  要不是为了不破坏宋哲的计划,猫妖早就想变成人形吓死她了。
  “姐姐——”宁然从二楼走了下来,纯白色的裙角飘逸洒动,她来到宁忧的身边,看了眼撸猫的严明仁,坐到了宁忧的身边,刚要开口,就被宁忧打断,“坐一边去。”
  宁然咬了咬唇,委屈地看了宁忧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宁忧强压住心中的恨意,冷冷地看着她那副样子,难怪每次争锋相对,她爸总是站在宁然那一边,不管谁对谁错。以前宁忧没有深思,她脾气倔强,自从她母亲死后,她跟宁父的关系就一直很僵。而宁然跟那个小三的到来越发的使得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关系变差。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从宁然进她家门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在演戏,在挑拨她跟她父亲的关系,让他们越走越远。
  心机还真的是深啊!
  宁忧心里那股气是越憋越大,真是恨不得站起来就给宁然一个大嘴巴子。
  宁然小心翼翼地看着宁忧,不明白为什么她出去一趟后,看她的眼神这么不对劲起来。
  “姐姐,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宁然小心地试探道。
  宁忧勾勾唇,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她,像是看透了她内心的不安,“关你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宁然噎了一下,但是对宁忧的态度习以为常,她卷着裙角,声音纤细道:“我是担心姐姐啊,那个幕后之人不知道有多坏。”
  严明仁一边撸着猫,一边听着那两姐妹的互动,在心里啧啧啧不听,要不是知道了宁然就是幕后之人,他还真的会认为宁然是担心姐姐的好妹妹啊!只能说,这女人的演技还真的是6666啊!
  不管宁然问什么,宁忧都会刺她一下,宁然难过地垂下眼帘,“姐姐为什么一点都不喜欢我?”
  宁忧笑了,狭长的眼眸中是满满的讽刺,“我为什么喜欢你?你说说,你会喜欢上一个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小三的女儿吗?”
  宁然眼里含着泪,欲落不落,看上去伤心极了,“可是姐姐,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跟妈妈是不一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宁忧冷笑,“拉倒吧!”
  就在宁然急切地想表示的时候,警察上门了,“宁然小姐,警方发现你与一起恐吓案有关,希望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宁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宁忧,宁忧食指卷着肩膀的长发,面容冷冽,目光嘲讽地看她。
  宁然心漏了一拍,面上做出无辜的神色,“恐吓?什么恐吓案啊?我根本就不知道!”
  孙中新看了眼面前这个看起来跟白莲花一样纯洁无辜的女孩,只能感慨人不可貌相,他严肃道:“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你跟钱文成两人合伙利用死猫恐吓你姐姐宁忧的证据,请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这下子宁然是真的慌了,怎么回事?钱文成不是说了吗?警察找不到证据的啊!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宁然心慌极了,她看向宁忧,宁忧正冷冷地望着她,眼睛像是带了刀一般的尖锐,她不吵不闹不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知道?
  “姐姐——”宁然忐忑不安,心慌意乱,想要去抓宁忧的手,被宁忧反手一个巴掌给打懵了,“不要喊我姐姐,我至始至终都没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宁然,你真的是好样的,狐狸尾巴藏的够深啊!”
  这是第一次宁忧甩了宁然一巴掌!
  宁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都疼了,“姐姐,不是这样的!”她哭着,眼泪簌簌而下,而不是那种装可怜的,欲落不落。
  管家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二小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宁忧厌恶地看了宁然:“跟她那个妈一个德行,想要彻彻底底地霸占我宁家的东西罢了。打电话给我爸跟那个女人,告诉他们两个这个好消息。”
  管家看着哭泣的宁然,心里很复杂,宁忧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宁然也是,小的时候,管家还会因为宁忧那傲慢的态度更加关心宁然一些,但是现在,现实却告诉他,那个从小就胆小可怜的宁然居然做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拿剥皮的死猫吓唬大小姐。这还是他心中的那个无辜可怜的二小姐吗?
  宁然被警察拷上了镣铐,恐吓罪在华国不严重,最多就拘留个几日,再罚款,对于宁家来说,这是小意思。但是宁家二小姐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对付宁家大小姐,这传出去,宁然在上流社会基本上就成了笑柄,而宁家也会因此颜面扫地。
  宁父接到电话的时候,震怒无比,两个都是她的女儿,他也因为宁然的乖巧多疼了她一些,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他放在心坎里疼的女儿,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宁忧是她的姐姐,虽然从小对她就抱有敌意,嘴巴是毒了点,但是宁父知道,她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过宁然的事情。
  反观宁然,在他面前一副委屈的模样,背后,却是这么对待宁忧。
  宁父震怒之后,心里不免有些心寒,甚至怀疑起宁然的母亲,宁然跟她的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宁然的作风或多或少都是来自她的母亲。
  她表面看着像个小白兔,内里却是条毒蛇,那宁然的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
  宁然的母亲尚不知道宁父心里对她产生了怀疑,她得到消息后,担心的不行,心里暗骂女儿没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既然要做,那就得把证据给抹除了,居然那么蠢的还被警察抓到,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而这厢,宋哲跟萧天到了警方埋伏点。
  杨临西道:“钱文成还在屋里,没出去。”
  宋哲点头,“行,带上几个人,包抄过去,这个给你,分给你的同事。”他拿出一沓护身符,叫杨临西一个个分下去。
  杨临西自然是知道宋哲出品的,都是好东西,他感激道:“谢谢你宋哲!”
  宋哲摆手道:“不用客气!”警察办案风里来雨里去,一不小心就会出事,他这也是举手之劳。
  护身符分派完毕后,宋哲萧天杨临西打头阵,悄无声息地进了楼房,其他人全部留在下面,以防钱文成从楼上跳下逃跑。钱文成住的屋子房屋紧闭着,宋哲拿出了小纸人,交待了它一些事情。
  杨临西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纸人从门缝里挤了进去,那红红的诡异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刺溜一声就没影了。
  我去,这什么玩意?居然还能走动?
  不多时,小纸人就出来了,跳到了宋哲的手上,小胳膊小腿的,动个不听,杨临西是没看懂它在做什么,但是宋哲懂了。
  宋哲让小纸人进去查看,一是检查钱文成屋里是不是布置了什么阵法,二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小纸人说了,屋里有很多死猫,而钱文成正在给死猫剥皮,厨房里正烧着水,猫的尸体在里面沸腾。
  宋哲皱了皱眉头,将小纸人收了回去,跟杨临西交换了个眼神,杨临西点了点头。
  宋哲在钥匙口弄了点小法术,咔哒一声,门开了。
  钱文成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厨房的水还在沸腾,咕噜咕噜的,他是个谨慎的人,洗了洗手上的血,准备出去看看。
  “警察,别动!”杨临西举着枪,大声喊道。
  钱文成瞳孔一缩,动作迅速地进了左边的房间,关上了门。杨临西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门上,没成功将那人制服。
  宋哲快速上前,按照之前的方法把门给破了,门一开,他便见到钱文成正在一阵法中心。
  四周摆满了白色的蜡烛,房间里拉上了窗帘,阴暗的很,蜡烛白惨惨的光亮,印照着钱文成戾气深重的脸,显得尤为狰狞可怕。
  他在催动着阵法,烛火晃动,正中央放着一个血盆,正散发着腥臭的气味,血盆的中心正汩汩地冒着气泡。而钱文成,则面色发白,手心的血滴答滴答,掉落在他面前画的奇怪的图形上。
  那血盆里的血污浊的可怕,上面满满的都是怨气煞气,似乎还有阴魂被囚禁其中,发出怨恨的咆哮之声,如临地狱。
  宋哲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阵法,但是钱文成此时的身影已经慢慢变得透明起来,说明他快要成功了。
  “卧槽,他在干什么?”杨临西目瞪口呆。
  萧天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宋宋,该怎么办?”
  宋哲看着那个血盆,心思一转,牵住了萧天的手,另一只手则在结印,不多时,充沛的灵气从宋哲的指尖喷涌而出,直冲向那血盆。血盆受到冲击,摇摇欲坠,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中间似乎沸腾了的迹象开始慢慢削弱下来,阴魂的身影也慢慢地在淡化。
  钱文成恶狠狠地看向宋哲,动作迅速地拿刀又割出了一个伤口,血滴答滴答地流的很快。且同时扔出了一张符箓,只不过被宋哲一手给粉碎了。
  杨临西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抓耳挠腮的,看着他们三个人斗法。
  就这么简单的一交手,宋哲就清楚了他有几分几两重,二话不说加大了灵气的输出。与此同时,他松开了萧天的手,催动了符箓。
  符箓围着那血盆团团转,金光阵阵。四周的烛光飘忽不定,像是要撑不下去了。
  “啪”地一声,符箓炸裂,绽放出光芒万丈,照得房间通亮无比。血盆里的血水受到光亮的刺激,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随后如同一滩死水,再也没了动静。
  里面的污浊之气被金光吞灭,被囚禁的阴魂惨叫着,灰飞烟灭。
  钱文成胸一闷,吐出了一口血,目光狠戾地看向宋哲,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碎尸万段,“你是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那个血盆里的血,是糅合了无数人的心头血制造而成,是他十几年的心血,也是他们一族炼就迁移术最重要的一个道具。
  这个时候,杨临西总算有了用武之地,“钱文成,你伙同宁然利用野猫恐吓宁忧证据确凿,就不用想着抵赖了。另外,你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你可别忘了。”
  一条人命?!钱文成戾气十足地看了眼面前的三人,他的身上又何止一条人命?只是,他做的这么隐蔽,警方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样想着,钱文成看向了宋哲,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这么轻松地就破了他们一族的阵法?
  宋哲掐了个法诀,控制了钱文成的手脚,让杨临西上前把他给控制住。他仔细地看了看钱文成布置的阵法,正中心的图案他没见过,上面钱文成的血已经浸染了一半图案了,还剩一半没有完成。
  宋哲随手拍了个照,准备找黄大师研究研究。
  “你到底是谁?”钱文成不甘心,他苦心修炼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朝就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给破了?
  宋哲也很好奇钱文成,“那你又是谁?这个阵法是谁教你的?”
  钱文成闭口不谈,只是拿阴狠毒辣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宋哲。萧天上前一步,挡住宋哲的身影,冷冷地看向钱文成。钱文成一愣,竟莫名地觉得心口有些发颤。萧天身上的煞气猖狂地张牙舞爪,钱文成身上的那点煞气,对比起萧天,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宋哲觉得莫名的有些搞笑。
  审问的事情自然有警察来做,杨临西带走了钱文成,宋哲跟萧天则留下来,翻看钱文成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那个阵法被宋哲随手给摧毁了,这个阵法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攻击性。宋哲一开始没有对付过,才会放出大杀招,没想到钱文成这么弱,随随便便就被他制服了。
  不过,也幸亏是遇到他这个有本事的。不然,警察未必抓的到钱文成,而钱文成即便是没有这神奇的术法,也会是警察未来最头疼的一个对象,因为他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宋哲看着屋里的这些东西,如是感慨。
  钱文成的房间,怨气很重,厨房的案板上,都是死猫的尸体,它们睁着灰蒙蒙的眼睛,死不瞑目。
  宋哲抿了抿唇,心情特别不好,萧天抱抱他,“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看了。让外面的那些警察来处理吧!”
  宋哲摇摇头,“不,那些警察在玄学方面不专业。”
  萧天亲亲他的眼睑,牵起了他的手,无声地与他一起面对。
  宋哲心里一暖,嗅着他的气息,觉得舒服了好多。
  厨房是一个可怕的凶杀现场,左边的房间也是。
  宋哲在左边房间里看到很多的冤魂,他们狰狞着,咆哮着,撕扯着,被囚禁在了一个罐子中,无法脱身。
  而每个罐子里面,都是一个人头,被福尔马林浸泡着。
  面部惨白,神色狰狞,他们的眼珠子还在动,阴魂就寄托在这个头颅之上,惨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哲,带着无尽的怨恨跟煞气。
  他们被禁锢在这里,早就失去了神智,而这些罐子,被摆放在一个阵法里。
  密密麻麻的人头,密密麻麻的罐子,每个人头都在看着宋哲跟萧天,惨白的面色,诡异的神情,狰狞的嘶吼,怨气丛生,黑气遍布,再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是一个人间炼狱。
  宋哲看了眼阵法中心,那里少了一个人头,也就是说,等那里的人头被摆齐了,这个阵法也就成功了。
  这是什么阵法?宋哲从没碰过。
  他将阵法的内容牢记了下来,随后,让萧天看着门,不要让外面的警察随便地进来。
  与此同时,他席地而坐,开始施法,他默念咒语,手指结印飞快,破除了那阵法,将阴魂都释放了出来。
  阴魂一出来,整个房间的气场都变了,窗帘无风自动,屋内突然黑的惊悚,阵阵鬼叫凄厉可怕。
  萧天的眼皮没涂上宋哲的血,看不到那些鬼魂肆无忌惮地模样。但是他看的到屋内的变化,默不作声地关切地看着宋哲。他是宋哲最厉害的后盾,那些鬼怪伤不了他,宋哲也就无需因为他而分心。
  那些鬼怪确实不敢靠近萧天,便退而求其次,想要吃掉宋哲的血肉。可是宋哲又哪是那么容易被吃掉的。
  在阴魂鬼怪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阵法就已经布置好了,一股不知名的力将鬼怪往那阵法中扯,他们凄厉地尖叫着,眼里流出了血泪,尖锐的手指想要划破宋哲的皮肉,可惜都没能成功。
  所有的鬼怪都被吸入了这个阵法,宋哲手上动作飞快,面色沉凝,开始念咒超度。
  咒语连绵不绝,飞快地从宋哲的嘴中出来,鬼怪们从最开始的躁动不安,凄厉惨叫,到后面慢慢安静,恍恍惚惚。当宋哲花了半个小时,将他们身上的怨气全部消除时,鬼怪们的神智也渐渐恢复。
  他们跪了下来,泪流满脸,感谢宋哲的相救。
  宋哲让萧天找了笔,将他们的姓名一一记下。有些鬼,死了很久了,有些鬼,才刚刚被囚禁在这个罐子里。但是不管哪一种鬼,在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亲人。
  在宋哲送他们去地狱投胎之前,他们想给自己的父母好友留下只言片语。
  宋哲跟萧天在一一记录着他们的信息,包括出生年月跟想要对家人说的话,以及死亡的时间地点跟过程。
  记录到一个叫做林晓的女生时,宋哲恍然,原来她就是那个被碎尸,且尸体被卤制了的可怜人。
  林晓流着血泪,清秀的脸庞满是悲伤之色,“大师,谢谢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找到我的闺蜜,她叫宁忧,是宁家的大小姐,告诉她,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好朋友好闺蜜,让她要小心宁然那个小婊砸。”
  林晓死后就被囚禁在了这个小罐子里,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钱文成跟宁然是什么关系。
  宋哲的笔一顿,他柔柔一笑,“我跟宁忧认识,你的话我会传达给她的。”宋哲将宁然和钱文成之前对宁忧做的事情说了一下,“你放心,宁然已经被抓,宁忧没事了。”
  林晓的眼泪簌簌而下,她笑着道:“那我就放心了。”宁忧看上去那么凶,其实傻的很。
  留给每个鬼魂的时间并不多,林晓刚说完这些,阴魂便慢慢地消散了。
  宋哲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继续为下一个鬼魂记录着。
  又花了半个小时,将一切都弄妥当后,宋哲才开了门,屋外还剩几个警察,都是听杨临西的吩咐守在那儿的。碍于上头的吩咐,虽然知道宋哲跟萧天出现在现场不合适,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抓到钱文成的最大帮手呢!
  第一百四十六、一百四十七章:奇怪的村子
  警察在外面等了许久,其他房间的证据他们基本上都已经搜罗完毕了,就剩这最后一个房间没有进去了。钱文成犯罪的事情已经是板上沾沾的事情了。警方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他跟宁然聊天的记录,包括怎么绑架宁忧的好朋友林晓,杀了她,不仅分尸,而且还惨无人道地将尸体卤制然后抛弃。
  宁然:“林晓今天就跟她男朋友上车出发了,文成你准备好了吗?”
  钱文成:“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聊天记录上又出现了钱文成输入的话语。
  “然然,我已经把她抓住了,你说,想她怎么死?”
  宁然:“我不知道,文成,要不就随便教训一下,然后放了她吧?”
  钱文成:“那怎么行?她总是跟宁忧一起对你冷嘲热讽还欺负你,你怎么能这么忍了?!然然,你别怕,我知道你胆小又善良,所以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
  宁然:“谢谢你文成,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文成:“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下一个就是宁忧了。”
  宁然:“文成,宁忧毕竟是我的姐姐,所以可不可以只给她一个小教训就好了?”
  钱文成:“好,我都听你的。现在我先去解决林晓。”
  ……
  两人的聊天记录简直触目惊心,办案警方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他们两个人就定下了林晓的死刑,还准备恐吓宁忧一下。
  这个钱文成心狠手辣,手段极端,极有可能是心理出了问题。
  就在办案人员在那里庆幸他们及时发现了一个神经病后,门开了,宋哲跟萧天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哲的眼尾有点红,衬着瓷白的肌肤,像是点染上去的胭脂,靡丽又迷离。跟在他后面的萧天手里拿着一小本子,神色肃穆,他单手搁在宋哲的肩膀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外衣,贴在了宋哲的身上。
  “警官,我觉得你们需要过来看看。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宋哲避开身子,露出大门。
  警方眉头一跳,总觉得那个大门像是巨兽的嘴巴,阴森森的,有些可怕。而事实上,这确实可怕。
  他们一进去,便瞧见了数十个人头被放在罐子里,面容惨白,阴风阵阵,看的他们呆若木鸡,整个人都懵了,那个钱文成居然杀了这么多人。
  警察们在现场搜证,宋哲跟萧天带着本子先一步地离开了,虽然有人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但是先是有杨临西放话在前,又有萧天跟在他的身边,就是有人想开口阻拦,也得掂量一下。
  而警局这边,钱文成被关在了审讯室,杨临西还没有开始审问他。
  刘一鸣今天刚巧有事情,没能跟杨临西一起行动,孙中新将宁然带回了警局,关在了钱文成隔壁的审讯室。
  宋哲跟萧天到的时候,杨临西正在看资料。宋哲将那一本子放到了杨临西的面前,“这些都是钱文成杀害的人的资料。”
  杨临西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一把手拿走那小本子快速地翻阅了起来,“这里面是有多少人?”
  宋哲淡淡道:“十四个。”
  “这个畜生!”杨临西咬牙切齿,他本来是应该留在现场的,但是生怕钱文成这个家伙本事不小,会出什么意外,只能先行把他压回警局他才放心。
  “另外,”宋哲翻到林晓那一页,“之前在村子里发现的碎尸案我找到受害者了,是林晓。宁忧的闺蜜,我初步推断是宁然为了让宁忧痛苦才让钱文成做的案。”
  而稍后警员们带着满满的证据回来时,也证明了这点。
  “宁然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杨临西简直就服气了。
  孙中新龇牙,他不认识宋哲,但是宋哲拿出来的一连串的证据,让他整个人都懵逼了,而宁然也再次刷新了他对女人的看法,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心肠会这么歹毒。
  刘一鸣捻了捻手指,目光略过宋哲的眉眼,突然想抽根烟。
  “这个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好好找到这些受害者的家属,给他们一个交待。他们如今,只剩下一个头,身体已经被钱文成处理了。”
  杨临西气的一拳头砸在了桌上,“钱文成这个王八蛋!”
  不多时,其他办案警察回来了,脸色不佳,毕竟清点了那么多受害者的头颅,他们也快到心理极限了。
  将所有东西都交给杨临西后,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摊上这么多条人命,钱文成牢底坐穿是板上沾沾的事情了,只可惜华国没有死刑,不然,十个钱文成都不够死的。
  杨临西跟刘一鸣去审问了钱文成,而孙中新则是去审问了宁然。
  钱文成拒不合作,杨临西把那一连串的资料砸在了他的俩上,“我告诉你钱文成,证据都已经确凿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钱文成闭着眼睛,仿若未闻。
  刘一鸣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笑道:“钱文成,你知道你隔壁的审讯室呆的人是谁吗?”
  钱文成没动,但是杨临西明白了刘一鸣的意思,他转着笔,眼睛直直地盯着钱文成,口中道:“嘿,一个女人!说起来,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是大啊!”
  钱文成立马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犹如黑夜中的鬼魅,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子阴冷之气。
  饶是杨临西办案这么久了,还是被钱文成的眼睛吓了一跳,他强忍住没动,面无表情道:“怎么?你认识?”
  “别动她,事情都是我干的!”钱文成干脆利索地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就算不承认,他也知道,他逃不过去了的。他房间里的东西,他手机上的证据,都明晃晃地告诉着世人,一切都是他干的。
  但是,宁然不是,她没有参与,她什么都不知道。
  杨临西笑了,他不怕犯罪嫌疑人不开口,怕的是他们没有弱点。而钱文成,显而易见的,宁然就是他的弱点。他再怎么铜墙铁壁,只要宁然在他们手上,钱文成就犟不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犯案的?”
  说起来,钱文成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不幸还是幸运。
  他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孤儿院。孤儿院里有什么,有无数被人抛弃的孩子,吃不暖穿不饱,还要被大孩子欺负。
  钱文成一直觉得孤儿院的天空就是灰色的,永远看不到故事书上的那种湛蓝。那本故事书是志愿者来孤儿院的时候,一个小姐姐送给他的。
  他第一次接触到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书,但是那本书在他的手上没有多久就被抢走了。
  再后来,他跌跌撞撞地长大,孤儿院附近搬来了一户人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同样可爱的小女孩。
  看到她的时候,钱文成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小姐姐送他的故事书上的小公主,那么可爱,那么漂亮。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小公主很温柔,很善良,愿意跟他这个孤儿院出生的人交朋友。从那天起,钱文成每次抬头看天空,都是一碧如洗,湛蓝的就像玛瑙石一样,美不胜收。
  他们开开心心地长大,虽然小公主的妈妈不喜欢他,甚至耳提面命地让小公主不要跟她玩。但是小公主总是偷偷地跑出来,给他送吃的,给他送玩具。她喜欢的东西,都会愿意跟他一起分享。
  钱文成很高兴,觉得那个时候,是他童年时光里最璀璨的时候。
  然而,时间过得很快,突然有一天,小公主跟他说,她要走了。她妈妈要跟爸爸结婚了,她要住到其他地方去了。
  钱文成听后,只觉得晴天霹雳,那个地方他从没听过,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年纪,根本就不可能跟她一起离开的。
  钱文成很绝望,甚至埋怨起了这个世界,为什么给了他光明又要收回去?
  宁然离开后,钱文成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他疯狂地想要长大,想要赚钱,想要去找宁然。
  直到有一天,有个奇怪的人来孤儿院找他,说他是他的儿子。
  钱文成其实是不相信的,听院长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扔在了孤儿院,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出生日期跟名字。如果他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舍得把他扔掉?
  然后钱文成在他那所谓的父亲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
  他的父亲钱军来自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村子,叫做松韵村。而他的母亲是偶然知道这个村子,来旅行的。她跟父亲有了露水姻缘,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她怀孕了。
  钱文成不知道她为什么生下自己,生下了又抛弃了自己。既然不想要,当初可以直接就把他打掉。
  总而言之,他被生了下来,几年后,像个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孤儿院。
  而他的父亲,是通过村里的老人推算,说他有个儿子留在了外面,他才知道,他有了一个孩子。这才,匆匆地赶过来找他。
  钱军说带他走,回到他的家乡,离这里很远很远。
  钱文成舍不得,他不想离开,他想再见小公主一面。
  钱军告诉他,等他长大了,学会了他们族里的本身,就能再回来。而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未来会有保障吗?要让那个女孩跟他一起颠沛流离吗?
  钱文成沉默了,最终答应了,他的小公主,自然不能跌落尘土之中。
  他跟着钱军回到了松韵村,整个村子都很奇怪,那些人穿着村子特有的服装,脸上画着奇怪的图腾,每个人都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他。
  钱文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想离开,但是一想到宁然,便咬着牙齿坚持下来了。
  钱军告诉他,村里的每个人都要练一种术法,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从老一辈那儿传承下来的,叫做迁移术。
  钱文成一开始还以为钱军是在说笑,直到钱军在他的面前表演了一次。钱文成完完全全地被震惊了。
  他开始跟着钱军学习迁移术,迁移术需要很多东西,包括数十个人的心头血,那些人死前越痛苦,那心头血就越有用。
  村子里就那么点人,每家每户都要练习迁移术,那心头血从哪来?自然是从外来人那里来。
  他们这个地方,很落后,很隐蔽,但是同时的,风景很好,还有不少外面世界已经失传的古老手艺。
  所以自然也会吸引一大批游客。
  每年游客多的时候,他们就会选中他们需要的人,再让家人使用迁移术,将那人掳回家中。
  因此,即便有人失踪,也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因为那些人不是在他们村子里失踪的。
  除去迁移术外,钱军还教了钱文成一种很特别的阵法,用人头献祭,放在阵法各个角落,等到阵法成了,你就能心想事成。
  钱军说,这个是老一辈流传下来的,一直没人成功过。不是因为人头不够,村子里不少人都布过阵法的,但是都失败了。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能一次次重复实验。
  在这样的环境下,钱文成从一开始害怕见到死人,到后面变得看到一个人就会想到如何折磨他,如何让他死的越发痛苦,甚至如何处理尸体能让这个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整个人都被带歪了。
  在村里的十几年,他也变成了村里那些他一开始见了就害怕的人。
  人杀的太多,肉无处存放,渐渐的,村里的人就有了腌制人肉,拿来吃的习惯。他们村子自给自足,养鸡养鸭养猪,在猪还不能杀的时候,人肉就成了替代品。
  在他们眼中,除了村子里的人,其他人都跟猪牛羊没什么区别。
  钱文成在村里呆了那么久,除了不碰人肉,其他村里的恶习基本都全盘接收了。他毕竟在外面生活了十几年,跟从小在村里长大的人不同,他还有些许的是非观,吃人肉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十几年的时间里,钱军一直在为他的迁移术寻找着合适的心头血。除去他人的心头血外,每练到一个程度,钱文成都需要滴入自己的血,与之融合,才能进行下一步。
  每一个迁移术的练成,都伴随着漫长的时间和无数次的失败。
  但是幸运的是,钱文成在这个方面有天赋,钱军花了三十年才成功的迁移术,钱文成不过十几年就成功了。
  但是迁移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用的,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每次使用,使用者都要花费大量的精气,一次之后,需要卧床几日休养,这个对人的寿命有极大的影响。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长寿,但是他们一直在延续着这个古老的传统。
  当钱文成成功后,他要告别钱军,离开这里,去寻找他的宁然了。
  村子里的人其实很不喜欢外面的人,也不会有人去找外面的人结婚生子。钱军是个意外,所以钱文成第一次来到村子的时候,大家给的不是欢迎的目光,而是厌恶的,嫌弃的神情。
  直到钱文成在迁移术上有所成,村里人才慢慢接受了他。
  但是他想要离开,村里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村里很少有人出去,出去的都是犯了禁忌被赶出去的。
  钱军自然也不同意,钱文成才不会管他们同不同意,收拾了东西,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帝都,钱文成觉得物是人非,这里鳞次栉比,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跟他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找回他的小公主。
  但是很幸运的,钱文成在一次寻找之中,在一所大学附近,与宁然相遇。
  他第一眼见到宁然的时候,就觉得,这是小公主长大后的模样。
  而宁然第一次见到钱文成的时候,莫名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
  重新找到了小公主的钱文成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为了小公主,他开始努力工作,他有迁移术这个能力,能帮助很多有钱人拿到得不到的东西。他的家底越来越厚,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
  但是钱文成发现小公主并不开心,常常出来跟他见面的时候,都是红着眼睛的。
  这个时候,钱文成才知道,小公主并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一个被人欺负的灰姑娘。
  她还有个姐姐,那才是宁家真正的大小姐,真正的公主。
  可是那又如何,宁然是他心爱的姑娘,谁欺负她就是在跟他过不去。
  钱文成向宁然表达了自己会替她解决一切麻烦的意愿,宁然很善良,让他不要这么做,她怕他因为她而坐牢。
  钱文成告诉她,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有超能力的。
  钱文成没把迁移术的事情告诉她,其实是他不敢,他做的东西有多可怕,他自己清楚。宁然那么纯真,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些。所以他必须得瞒着。
  宁然还是担心,恰好那个时候,宁忧的朋友林晓来了宁家,欺负了宁然,于是钱文成便决定拿林晓试刀给宁然看。
  钱文成调查过林晓,她是一个热爱旅游的人,那么凑巧的,她下一步要去的就是他的家乡。
  钱文成在林晓跟她男朋友到达镇上的时候,把她给掳走了。
  距离越远,钱文成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他将林晓抓到后,关在了房间里,发了消息给宁后,说了一番话后,就忍不住倒在床上闭目昏睡了过去。
  等他睡够后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林晓被绑在昏暗的房间里,透过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无数被放在罐子里的人头,惨白的,阴冷的,注视着她,狞笑着,嘶吼着。
  林晓胆裂魂飞,寒毛直竖,被吓了个半死。
  当钱文成开文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了。
  钱文成冷冷地看着她,想起宁然在他面前的哭诉,便毫不留情地拖着林晓到了厨房,拿出了锯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林晓四肢无力,额角的头发全被冷汗浸湿,她哭着求饶,没有用,一锯子下去,鲜血肆意,飞溅到了钱文成的身上。
  钱文成的目光幽冷而又可怕,一下又一次,锯下了林晓的头。
  头颅咕噜噜地掉落在铺着塑料纸的地上,她的脸上还残存着惊恐绝望的神情。她的眼睛灰败而充血,就这样死不瞑目地看着钱文成拿着锯子,将她的身体一点点锯断,然后放到锅里慢慢熬煮。
  之后,再拿出来,放在案板上,用杀猪刀,开始剁碎,时而还展现着自己的刀工,一片片割下,犹如艺术品一样。
  最后,她身上的肉被放在了一个大缸里,里面早就放好了各种调料品,散发着香味。
  而她的头,被放进了一个新的罐子里。
  林晓动动眼睛,看着跟自己一样的那些人头,露出狰狞扭曲的神情,发出凄厉惊悚的叫喊声。但是没人听得进,那些鬼声,那些鬼叫,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
  钱文成交待了所有,但是有些东西他没说,他不是傻子,村子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透露的。
  另外除了林晓跟最近几个杀的人外,其他人是如何死的,他早就忘记了。他杀的人太多了,手上沾染的血,不知道多少。怎么还会记得那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把这个叫做鸡毛蒜皮的小事?!”杨临西听完所有,气的都要笑了,可以说钱文成就是他遇到过的,最冷血,最没把法律放在眼里的人。
  钱文成勾勾唇,戾气十足,“对我说,就是如此。”
  杨临西追问他是怎么躲过监控摄像的,钱文成只是说运气好,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杨临西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之后再怎么问,就算是拿宁然说事,也撬不开他的嘴。
  刘一鸣见此,觉得今天可以先到这里为止。他看得出来,钱文成之后不会再开口了。
  杨临西是满肚子的火,一出来,就踹了凳子,“这个畜生!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刘一鸣冷幽幽道:“世界上神经病很多,只是他们都还没表露出来。”
  第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章:宁父
  再说宁然那边,孙中新拿着她跟钱文成的聊天记录扔在宁然的面前,面无表情道:“招了吧!证据可都在里面了!”
  宁然低垂着头,看着那些被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跟钱文成说过,每次聊完天后记得一定要删除聊天记录的,这个蠢货,是巴不得她出事吗?
  宁然却是不知道,钱文成太爱她,爱到舍不得删除他们的聊天记录。他也太自信,以为谁也无法知道是他做的一切。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等律师过来。”
  宁然露出怯怯的笑,像是受人胁迫了一样。
  孙中新转着笔,“行啊,律师是吧?等着!”宁家有钱,找律师是没问题,可是,宁然是不是忘记了,她可是找人来恐吓宁忧,那个宁家大小姐啊!她是觉得宁家还有谁会帮她吗?哦,当然,宁夫人自然是会的。就是不知道宁先生现在会不会是已经气到吐血了?
  宁父气到吐血没有?当然有!
  他急匆匆地赶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国,这些年来他是跟宁忧的感情越来越差,对宁然越来越好。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宁忧从小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他自然是疼她的。只是她越大,越会跟他顶嘴,让他生气,他才会越发的偏疼宁然。
  但是谁能想到,那个像刺猬一样尖锐的女儿居然被自己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女儿恐吓?而且还用的是剥了皮的死猫的尸体。宁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宁父怒不可遏,在电话那头不断地怒骂着管家,斥责他为什么不早点说?
  管家委屈极了,“老爷,我打过你的电话,但是被夫人接了。我也告诉了夫人这件事情,夫人说会传达给你的。”言外之意,便是夫人那边没有通知到你。
  宁父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眼里冒着怒火,宁夫人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看着宁父投过来的失望而又愤怒的目光,心凉了大半。
  被他知道了,这下子完了!
  宁夫人心里虽害怕,但是面前却依旧保持着担忧的神情,管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她接的,她也知道了宁忧被恐吓的事情。但是她好不容易跟着宁父出来一趟,必然是不可能让宁忧毁了这一切的。她跟着宁父十几年,虽然坐稳了宁夫人的位置,但是毕竟是小三出身,她一直很担心会不会外面有什么光鲜亮丽的女人突然出现代替了她的位置,就像当年死去的宁忧的母亲一样。
  宁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但是他有着跟有钱男人一样的通病,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算是宁夫人在了,他包养情妇二奶的行为依旧没有断过。只是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让宁夫人知道。
  毕竟,他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再闹出十几年前那一出,就太不像话了。一个大女儿因为那件事情已经跟他生分了,他不想让自己的二女儿也步入后尘。
  “你说说,管家已经告诉了优优被恐吓的事情,为什么你不跟我讲?还瞒的那么好!要不是这次宁然出事被抓进了警局,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父震怒,对宁夫人失望透顶,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她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善良。甚至,还会故意针对他的优优。
  宁父不是一个傻子,宁夫人在他耳边吹着枕头风,宁然在他身边缠着他,她们有多温柔体贴,就会显得宁忧有多刺头不听话。
  每次他骂完宁忧,冷静下来后,还来不及思考这次又是为什么发生冲突,宁夫人或者宁然就会上前,说优优/姐姐不是故意的。她们越是为宁忧说话,却说的宁父火气越大,也就没那个时间去想他们为什么争吵。
  如果到了现在,宁父还不知道是为什么的话,他还真是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了。
  他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手下人什么心思,他看一眼就懂了,而如今,他却被两个女人爽的团团转,把他当傻子一样。
  面对宁父越来越冷的目光,宁夫人心惊胆战,眼皮跳个不停,她难过道:“老公,这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跟我两个人去国外旅游。你也知道,优优跟我关系不好,每次我们约会,她总要找理由带你走。这次,我以为也是优优故意说谎,想哄你回去。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
  宁夫人的理由并不能让宁父满意,她已经快要将近四十了,但是保养的依旧很好,说话轻声细语,走起路来弱柳扶风,小女儿宁然就是得了她的真传。
  宁父深深地看着她,就问了一句,“那你说说,宁然为什么要这么对优优?”
  一个宁然就暴露了宁父此时对宁然的失望,以往他都是喊宁然然然的。
  宁夫人心里真的是恨死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一个劲地给她扯后腿,“老公,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的。然然跟优优是两姐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公,是不是优优误会了?毕竟她们的关系——”
  宁夫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跟以前一样。以前宁父会顺着她的话往里面想,然后错的全是宁忧。但是这次,宁夫人失望了,宁父非但没有觉得是宁忧的错,反而越发的觉得,是她们母女两个联合起来,离间了他跟宁忧的感情。
  说起来,宁忧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她出生的时候,宁父是真的爱这个女儿,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到心坎里去了。他不重男轻女,甚至这么多年来,宁夫人没为他生出儿子来,他也不介意,甚至打算把公司留给宁忧。他也不是不疼宁然,但是以宁然这么柔弱的性子,她肯定是承担不起这个重任,所以宁父就决定多留些财产给她,也会留一部分公司的股份,每年的分红也足以让她一辈子过得很幸福。
  但是显然的,宁然母女两个并不喜欢他的决定啊!
  宁父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宁夫人,他靠在垫子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年纪也上来了,可禁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宁夫人看着宁父,欲言又止,心里火烧火燎的,要不是现在在飞机上,没有信号,她恨不得打电话回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然那个笨蛋,办事情之前为什么不跟她说一下。
  说实话,管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到事情是她女儿宁然干的。她还以为是宁忧嘴贱,不知道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人,最好是等他们旅游回来了,宁忧已经被那人教训了一顿,收敛了性子,也省的一天到晚地跟她作对。
  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居然是她的女儿宁然。
  宁夫人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犯了,她得想办法,她不能让女儿坐牢,宁家二小姐坐牢了,她这个宁夫人的位置怎么可能还坐得稳?走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上流社会的人笑话。
  下了飞机后,宁夫人数次想要跟宁父解释,都被宁父无视了,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平时明明只要委屈地说几句,掉几滴眼泪,宁父就会心疼的,怎么现在突然这么铁石心肠起来?
  宁夫人害怕极了,如果宁父真的发威,她该怎么办?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宁父风尘仆仆地进门,宁忧在客厅没有睡着。
  “优优——”宁父激动地上前,上下打量着她,“别怕,别怕,爸爸回来了。”
  宁忧面无表情地看他,“回来的可真及时啊!”
  宁父心疼的不行,“爸爸刚接到管家的电话就回来了,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跟在后头的宁夫人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不让宁忧受委屈,是放弃宁然吗?
  宁忧闻言,了然地看了宁夫人一眼,果然是这个女人搞得鬼!难怪她之前让管家给她爸打电话说这事,她爸一点反应也没有。
  “优优——”宁夫人踌躇着上前,“然然这么善良,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宁忧冷笑:“误会?什么误会?她的帮凶都在警局了,证据都已经非常明确了。还能有什么误会?”说完,她看向宁父,“宁然在警局说要请律师,你怎么看?”
  宁父这会儿心里全是他受了委屈的大女儿,宁然在他心中已经跟宁夫人没什么两样了,说不心疼是骗人的,毕竟也宠了这么多年,但是谁都没有宁忧在他心中地位高。
  “我们宁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这句话是一个承诺,也是宁父对她的交待。
  宁忧笑了笑,眼底还渗着冰,宁父在她面前是个彻头彻尾没有信誉的人,她早就不相信他了。但是宁忧知道,他敢这么说,就一定做的到。
  她一直是爸爸最喜欢的女儿,她从小就知道,只是渐渐地忘了。
  “老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夫人惊魂不定,宁家只有宁忧一个女儿是什么意思?他要放弃宁然了吗?
  “老公,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的。然然那么胆小,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宁夫人眼泪直掉,哭的梨花带雨。
  宁忧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唱戏,像个女王一样,气场十足,“爸爸,你可以打电话去警局了解情况,看我有没有弄错了?”
  宁父关切地看向宁忧,“优优,爸爸相信你的,你放心,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欺负你的。夜深了,你回去睡吧!一切都有我呢!”
  宁忧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宁父说过话,也很久没有听宁父这么温柔地对她说一切有他。小时候,她是宁父的掌中宝,可是自从宁然来了后,她就感觉宁父变了。
  而现在,宁忧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宠她爱她的爸爸!
  宁忧一时间眼眶微红,但是很快的,她就整理好了情绪,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那我就上去了,希望这次你别再让我失望。”
  宁父道:“不会的,再也不会了!”
  他蠢了那么多年,总该有清醒的时候。
  宁忧上了楼后,宁父的脸色就边了,他看了眼哭的凄凄艾艾的宁夫人,依旧那么好看,脸上的妆都没花,只是眼睛红了。
  “管家,叫律师给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管家有些讶然,但是很快就点头离开了。
  宁夫人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冷静跟十几年来养成的优雅,“老公,老公,不要啊,老公。这一定是个误会的,然然也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老婆,你不能这么对我的,老公!”
  宁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人,扯着他的裤腿,脸色惊慌失措,像是天塌了一样。宁父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越到她的情景,她温柔,腼腆,就像从江南烟雨下袅袅而来的女子。跟他宁忧的母亲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只是他以为的善良,他以为的温柔,全都是假象。
  “于慈,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很好糊弄啊?”宁父喊着宁夫人的本名,“这么多年来了,我自己都想不通,怎么就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呢?”
  于慈扯着宁父裤子的手一顿,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糊成了一团,“老公——”
  宁父不忍直视地别过脸,踢开了她的手,“别喊我老公,明天我们就签字离婚。”
  于慈现在是真的在哭,她是真的怕了,她跟着宁父十几年,锦衣玉食,华服首饰,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坦,但是一旦离开了宁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宁然做的这事情,会引发这么大的一连串的反应。
  宁父道:“宁然也是我的孩子,但是优优也是。这么多年,我袒护你们,疼爱你们,结果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想到自己为了这两个玩意这么冷落自己的宝贝女儿,宁父也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温柔乡,英雄冢。说到底,他也是有错的,才会把她们的胃口养的那么大。
  宁父不再听于慈的哀求,叫管家收拾一下东西,把她赶了出去。
  说到底,宁父从来没有把于慈跟宁然当成真正的家人,除去死去的第一任妻子,再然后只有宁忧是他承认的女儿。
  于慈跟宁然从来都只是调剂品,只是他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舒坦的都让于慈爬到他的头上了。
  于慈被赶出宁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没有想到宁父居然真的二话不说,绝情地叫管家把她赶出去了。
  怎么会这样?好像一夜之间,就变天了一样!
  于慈完全不敢相信,她疯狂地拍打着门,哭求管家让她进去,没多久,管家出来了,于慈一脸喜色,以为宁父松口,改变主意了。
  管家看着这个如同疯婆子一样的女人,哪还有之前的端庄跟优雅,“老爷说了,如果你再不识相的话,他连最后的一点怜悯都会收回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
  管家在宁家那么多年,衷心的一直都是宁父而已。
  于慈闻言,如遭雷劈,跌坐在了大门口,她痛哭,根本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下子宁父就变得这么快?
  她却不知道,宁父变得这么快,一是因为她多年的欺骗,让宁父这个大男人一下子就恼羞成怒,在他看来,于慈跟宁然都是依附他生存的,结果,他却被两个依附者耍了。其次就是他看清于慈后,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那么多苦,一心想要弥补她。
  说是宝贝女儿,但是宁父却从没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有心,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于慈宁然的关系就这么疏忽宁忧。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宁忧难得睡的很好,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大中午。她下楼的时候,宁父不在,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还给了她一个大消息——那就是宁父跟于慈离婚了。
  宁忧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懵圈,她是知道宁父会生气,但是她不知道,宁父居然就这么跟于慈离婚了!这十几年的宠爱难道都是作假的不成?
  想到这里,宁忧不禁皱了皱眉头,也是,她一个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儿都能被人取代,更不要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妻子。
  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再需要父爱了。但是如果这玩意能让她过得更好,打压宁然于慈,她也是求之不得的。
  “宁然那边怎么样了?”宁忧问道,好歹宁然是宁父的亲生女儿,也疼了十几年,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宁父应该不会真的让她坐牢吧!毕竟,这传出去,宁父的脸面也不好看。
  所以宁忧其实是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的,就算宁然出来,也不过好过到哪里去,失去了宁父的宠爱,宁父跟于慈又离婚了,那宁然就跟当初的她一样,是个浮萍,她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而且宁父还不敢插手的那种。
  但是没想到的是,管家居然说,宁父拒绝提供宁家的律师给宁然,甚至还施压警局让他们尽快结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宁忧这下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宁父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有了宁父的操作,宁然的案子很快就结下来了,妥妥地要坐牢。
  宁然也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结果,发了疯死的要求见宁父,被宁父拒绝了。
  她想见于慈,于慈没来,她跟宁父离婚了,得到的财产少的可怜,她不干,正天天追着宁父想要复合。
  宁然的案子结了,可是钱文成的还没有。
  他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但是却是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
  杨临西心浮气躁,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宋哲。
  而宋哲那边,在钱文成的家中,没有找到任何跟那个阵法有关的资料,他便只好去找了黄大师。
  黄大师看了照片,又听了宋哲的描述,沉吟半晌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像是隐身术,却又不是正统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说起来隐身术,早就失传已久。”
  宋哲道:“没错,我也觉得是歪门邪道,只是可惜,没找出什么资料来。”
  黄大师道:“我再找几个老友问问,说不准会有什么消息。”
  “好,那就麻烦黄大师了!”
  宋哲拿了东西就去找了黄大师,还没来得及跟严明仁说当时发生的事情。
  严明仁心急如焚,电话都打了好几个,宋哲道:“有些东西我还没弄清楚,你再等等,等我有空了先!”
  严明仁心塞了,“好吧,那你快点啊!”
  除了这事,宋哲还有件事情没做,那就是按照林晓的遗愿,去找宁忧。
  宋哲将那本子交给杨临西后,已经有警察在通知家属了,林晓的父母亲也得到了消息,悲痛欲绝,震怒不已,势必要让钱文成生不如死。
  宁忧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林晓的父母亲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根本就没有通知宁忧的心情。
  因此,当宁有心情甚好地吃完午餐时,就迎来了宋哲。
  “你骗我,我不相信!晓晓不可能死的。”宁忧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努力撑着眼睛,就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
  天堂与地狱,只是一瞬间。
  宋哲叹气道:“我很抱歉!”他温润的目光落在宁忧的身上,“林晓让我告诉你,你要好好地活着,她希望下辈子还跟你做朋友。”
  泪水滴答滴答,再也控制不住,宁忧哭的撕心裂肺,心疼的都快揪起来了,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宁然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晓晓身上的。
  宁然,宁然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宁忧咬紧了牙关,嘴巴被咬出了血,怒红的眼睛全是恨意,如果之前她只是对宁然觉得厌烦,那现在就恨不得她去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宋哲无声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再多安慰的话,都是徒劳。
  第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章:喜欢就是喜欢啊
  离开宁忧家后,宋哲本来打算去找严明仁的,但是途中接到了杨临西的电话,有事情需要他的帮忙,宋哲二话不说就赶去了警局。
  杨临西见到宋哲,把之前从钱文成嘴里套出来的东西说了一遍,“……大致就是这样,那家伙喜欢宁然,所以才会对宁忧下手。杀死林晓,也是宁然的主意,是她怂恿的。不过,她那手段用的很好,言语中稍微透露一点自己被欺负的意思,钱文成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收拾林晓跟宁忧,根本就不需要宁然自己开口。”
  宋哲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则征服男人。”
  杨临西摸摸下巴,“这话还真的是没说错。”
  “钱文成从孤儿院消失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杨临西道:“时间过去太久,那家孤儿院已经倒闭了,那个院长妈妈也在几年前去世了,根本就没人知道钱文成去了哪里。我们走访了很久,才得到一点消息,似乎是当年钱文成的亲生父亲来找他,接他回家了。”
  宋哲有些讶然:“亲生父亲?我以为他就是个孤儿。”
  杨临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觉得他那个父亲嫌疑很大。钱文成那身奇奇怪怪的本事,说不准就是他父亲教他的。”
  因为这事牵扯了非自然事件,所以很多事情杨临西都是瞒着下边那群人的。至于局长那边,萧天已经打过招呼,所以不会影响杨临西办案。
  说到底,他们警方还是不能肆意宣传迷信的,要是这事被大众知晓了,不说引起恐慌,就是他们警方的影响力也是大打折扣的。
  “但是我们审问了很久,他就是不合作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来找你了。”宁然是他的弱点,但是即便他们告诉他宁然现在的情况,钱文成也不开口。他们看的出钱文成很愤怒,每次审问时,钱文成都会用那双阴沉沉地目光注视着他们,像是一把利刃悬在他们的脖子上,要一刀刀一片片地将他们的血肉割下一样,可怕的很。
  不少前去审问的同事回来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心里也有了阴影,毕竟这位可是剁碎了十几个人的尸体,毫无心理负担地进行烹煮卤制的大变态。
  “行,我试试!”
  宋哲跟着杨临西一起进了审讯室,钱文成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宋哲坐了下来,扫视了他一圈,周身的煞气还很浓郁,那是他杀人之后形成的,是去不掉的。也是因为这样浓重的煞气,一些鬼怪都不敢来找他的麻烦。
  “钱文成。”宋哲叫了他一声。
  钱文成动了动耳朵,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他睁眼,瞧见了面前清俊淡雅的宋哲,他的眼神一下子就锐利了起来,他坐直了身体,目光犹如毒蛇一般黏腻阴狠。
  宋哲的目光落在钱文成的额间,一副画面出现他的面前,他看见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孩子的手,站在村口,村口竖着一个大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字——松韵村。
  很快的,画面消失。
  宋哲眨了眨眼睛,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钱文成的父亲,而那个孩子就是钱文成吧。那个时候,应该是钱文成被他父亲第一次带回家。
  钱文成拿舌头顶了顶下颚,冷笑道:“没想到是你!你也是警察?”
  宋哲笑眯眯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警方请来的顾问。”
  钱文成眉头一横,“你到底是谁?”他在帝都也混了一两年了,一些寻常人接触不到的地带他也不是没去过,但是从没有见过宋哲。
  “我啊——”宋哲飞快地转起了笔,一手托着下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跟我说你是怎么办案的,我告诉你我是谁。”
  钱文成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宋哲怎么那么天真。
  宋哲也不在意,他耸肩道:“没得谈了,是吧?不过没关系,我反正知道了一点,顺藤摸瓜,总能弄清楚的。”
  钱文成嗤之以鼻,他觉得宋哲就是在故弄玄虚。
  一旁的杨临西尽量保持自己冷静严肃的样子,心里也在暗搓搓地想着,这钱文成什么也说,这宋哲怎么就知道了一点呢!大师果然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松韵村,这个村子你耳熟吗?”宋哲似笑非笑,成功地看到了钱文成变了脸。
  钱文成有些激动地要起身,碍于手铐,他深吸了一口气,瞧见宋哲得逞的样子,故作淡定地坐了回去,但是唯有自己才知道,他刚才确实是慌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那个村子?
  “松韵村?!”杨临西掏掏耳朵,觉得好像有点耳熟。他想了想,眼睛一亮,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局里的林郑立是负责林晓失踪案件的,他抓回了钱文成后,林郑立那边自然是过来跟他一起讨论了案子。
  他当时有看到,报案人是宁忧。她说林晓跟她在V信聊天的时候,说要去松韵村,那里风景很好,而且还有很多现在失传的古老手艺。而且林晓是跟她男朋友一起去的,她男朋友吕兴伟打了一个求救电话,说林晓失踪了,再然后,宁忧也联系不上了吕兴伟。
  杨临西跟林郑立仔细看过案子,按照宁忧说的,林晓是带吕兴伟到了松韵村后,无故消失的,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离松韵村十万八千里的帝都呢?
  是钱文成将她抓回到了帝都?
  但是林晓这么大的一个人,从松韵村到帝都,不管是坐飞机还是乘动车,哪怕是黑车,都会留下痕迹,但是林郑立那边查了,根本就没有。
  他那边只查到了林晓跟吕兴伟去松韵村的乘车记录,却没有返程的记录,也没有在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看到他们。
  不止林晓的死亡让人觉得一头雾水,吕兴伟的失踪也让人不得不对这个松韵村产生怀疑。
  杨临西从没有告诉过宋哲这个村子,宋哲却能在看了钱文成几眼后,就爆料出了这个,这不是大师是什么?简直就是他的男神啊!
  “钱文成,你确定还不说吗?”宋哲悠悠地问道。
  钱文成攥紧了拳头,额上因为愤怒而青筋暴露,他的眼睛充血,红血丝遍布,看人的时候,就像魔鬼一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宋哲青葱地手指转着那笔,随后拍在桌上,掀了掀眼皮道:“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要多。”
  钱文成这个时候是真的坐立难安,他手头所有东西都被警方拿走了,他根本就没办法联系到钱军,告诉他村子要出事了。
  杨临西这个时候乘机道:“钱文成,你现在交待了,我们还能宽大处理,不然等我们警方查出来了,你是没好果子吃的。”
  钱文成恶狠狠地看向宋哲跟杨临西,身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颤动,他没有说话,心里闷着一口气,他对村子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是他知道,一旦村子暴露了,会发生什么。他的罪行已经成立了,这辈子是没希望出去了,他又为什么要给警方提供便利?
  钱文成避而不谈,拒绝合作的样子并没有让杨临西像往日一般的恼火,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一个突破点,接下去,他肯定能挖掘出很多东西。
  两人出了审讯室,杨临西高兴道:“宋哲你这次又帮了我大忙了,之前我们是知道了松韵村,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看钱文成刚才的样子,那松韵村可能就是他离开孤儿院后去的地方。”
  宋哲点点头,“是的,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你要仔细调查一下,如果要去那边的话,记得跟我说下,钱文成很有可能是在村里学到的东西,所以你如果随便过去的,会很危险。”
  杨临西明白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先去查一下这个地方,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
  “好,那我先走了!”
  “嗯嗯!”
  杨临西兴奋地回了办公室,刘一鸣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看杨临西那兴奋地劲,立马就知道了,“怎么?有结果了?”
  杨临西乐呵道:“宋哲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那个钱文成很有可能在离开孤儿院后,就生活在了松韵村。这个村子我们得好好查查!”
  刘一鸣记得这个村子,“那不是林晓死前要去的地方吗?对了,她那个男朋友现在还没消息呢。林郑立是不是在跟进?”
  杨临西说:“对,我得把他给叫过来,这事情可非同小口。”
  杨临西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无人接通。他去他的办公室找,才听同事说林郑立居然已经出发去松韵村,“什么?他走之前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那人一头雾水,“好像是他找到了什么证据,看起来十万火急的,昨天就买了凌晨的飞机飞走了。”
  松韵村在很偏僻的地方,下了飞机后,还要转好几次车才能到。
  交通不方便,信号不发达,进去了,什么时候丢了也不知道。
  杨临西很担心,毕竟宋哲说过了,那个村子有古怪,钱文成那一身可怕的本事可能就是从村子里学来的,现在林郑立二话不说的,毫无准备地就去了,保不准就回不来了。
  杨临西急急忙忙地去找局长,跟他说明了情况,另外想看一下林郑立调查的结果。
  钱文成犯的案子可以说是让整个社会都非常震惊,大人物都在不断地施压,局长这几天的日子也相当不好过。尤其是知道了,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可能存在着无数跟钱文成一样的人后,他觉得自己的心肌梗塞都要犯了。
  “局长,我申请去松韵村一趟,林郑立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杨临西严肃着脸道。
  局长道:“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个村子里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你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他们给解决了?我得把这个事情告诉领导。”
  特殊人群就要用特殊战队来解决啊!
  “不,局长,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找了大师。”
  局长有些迟疑:“大师?”
  “对!”杨临西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宋哲大师,能抓到钱文成都是他的功劳。松韵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就算找来了武警战队,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反而会打草惊蛇。非人类的事情就应该要交给大师处理才对。”
  局长深思了一下,这个宋哲他是知道的,萧氏的萧天还特意打电话跟他招呼过,就是为了让宋哲能够方便的出入警局。
  “你确定你能请到宋哲?”
  “当然,我跟大师关系不错。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还特意跟说我过,我要是去松韵村的话,一定要跟他说一声。我相信,如果我提出这个请求,大师一定会同意的。”
  局长沉吟一番道:“好,我同意你的申请,但是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里你还没有办法解决,我需要去找领导说这个事情了。”
  这个村子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是相信杨临西的能力,才会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杨临西嗓门响亮道:“局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得到批准后,杨临西先是去找了林郑立放着的卷宗,他仔细地浏览了一遍,发现原来往年也有无数人的失踪,那些人失踪前都曾去过同一个地方,那就是松韵村。
  看得出来,林郑立是花费了大功夫,才把这些东西整合起来,发现这个问题的。
  这个松韵村果然有古怪。
  杨临西想到钱文成房间里摆着的那十几个罐子,再结合现在发现的失踪的那么多人,他只觉得脊背发凉,不寒而栗,那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跟钱文成一样,在拿人命当儿戏?!
  而另一边,宁忧痛哭一顿后,回房洗漱了一番。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红肿,神态憔悴,仿佛精气神都消失了一样。
  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因为她,被宁然杀害了。这个事情一直折磨着她,折磨的她快要死了。
  眼看着泪水无意识地又顺着脸颊滑落,宁忧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鬼。
  她将脸埋在了脸盆里,水漫过她的口鼻,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胸口发闷,发疼。她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她跟林晓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们当初有多开心,现在宁忧就有多痛苦。
  直到胸口疼的受不了后,宁忧才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酸胀的难受,全是红血丝,看着有些可怕。
  她抹去了脸上的水珠,目光幽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水珠垂落在睫毛,睫毛纤细,承受不住重量,咻而滑落,像是从她眼眶里落出的泪。
  宁忧回到房间,坐在洗漱台上,一层层地护肤,一层层地化妆,将那苍白虚弱的脸色一一抹去,换成了高傲冷漠,刺人眼球的妆容。
  红唇热辣,眼尾上扬,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带了勾子,刺得人心发慌。
  她拿着包,走出了房间,遇到从公司回来的宁父,宁父看着她一如既往高傲冷艳的样子,还以为她已经从被野猫的恐吓中回过神来了。
  “优优,去找林晓玩啊?”宁父也是忙着跟于慈离婚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林晓出事了。
  宁忧一听到这话,眼泪差点又忍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给逼了回去,冷冷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女儿怂恿别人杀了林晓,就是为了让我痛苦。爸爸你现在这么闲,不如好好想想林晓的父母回过神来,是要怎么报复我们宁家?”
  林晓是林氏夫妇的独生女,她没了,林氏夫妇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宁然,也不会放过宁家的。
  宁父倒吸了一口气,他根本就不知道林晓出事了,他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不停地在忙,甚至连警局都没去。
  他让警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是为了补偿宁忧。他不去看宁然,除了怕自己会心软外,还有一个就是觉得太丢脸。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宁然居然胆子那么大,恨宁忧到这个地步,要把林晓给杀了。
  这这这——宁父扶着墙壁,只觉得头有些晕,她让人杀了林晓,林氏夫妇会放过她吗?会让宁家好过吗?!
  这个孽女!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不应该在宁忧的母亲死后就将她们接进宁家。
  林家跟宁家因为宁忧跟林晓的关系,关系一直都还不错的,但是如今宁然这么一弄,他们两家肯定是彻底地要翻脸了。
  宁忧才不管宁父此时崩溃的心情,她冷着脸,从楼梯口走了下去,出了门,开车去了警局。
  听说有人来看她的时候,宁然高兴极了,她以为是她的母亲于慈来了,她从被关在这里开始,就没有过过好日子,女囚的犯人们都在欺负她,折磨她,她身上都是伤痕,全是被那些女囚弄出来的。
  那些女囚都是犯了重案的,被关在了监狱那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么细皮嫩肉的进来,自然是要好好发泄一番的。
  “姐姐,姐姐,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我,没想到是你来看我。”宁然是真的高兴,纯天然的那种,她羞涩而又腼腆地捏着电话,隔着窗户看着宁忧一如既往如同女王般高傲的脸,心里欢喜极了。
  宁忧一开始以为她是在说反话,等仔细一看,宁然是真的在高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心仪的礼物。宁忧笑了,宁然是蠢货吗?居然真的高兴她来看她!
  难道她忘记了她是怎对待她的吗?拿剥皮的野猫恐吓她,叫人杀了林晓让她痛苦!
  她的林晓被钱文成割下了头,放在了罐子里,又被一片一片地割下了身上的肉,最后还要抛尸荒野,成为狗嘴里的食物。
  连死都没有一个全尸!
  而宁然,现在居然还在开心她会来看她?
  “宁然啊宁然,你说你怎么能那么恶毒?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恨不得你去死!”
  尖锐的话语从宁忧的红唇里说出,宁然一时有些茫然,随后反应过来,难过极了,“姐姐,为什么?我那么乖,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别喊我姐姐!那真的让我恶心!”宁忧低吼,握着电话的手都紧绷了起来,“林晓那么好,你怎么下得了手?”
  宁然的眼神变了,“林晓,林晓,你眼里就只有林晓!我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对待林晓一样对待我?”
  宁忧气笑了,“你算我哪门子的妹妹?你不过是个小三的女儿!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嘲讽。”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你的妹妹,我不是你的耻辱。”宁然在监狱里那么被欺负都没哭,可是宁优的一句话就让她泪流满面。
  宁优冷冷地看着她哭,她觉得宁然是在装模作样,“我就想问你,为什么杀她?你恨我,杀我就好了,为什么杀她?”
  宁然哭着摇头:“我不恨你,我不恨你,我就是恨她总是跟你一起,占据了你的目光。”
  宁忧对这个解释,完全就不敢苟同,“到现在了,你都还在装模作样,有意思吗你?爸爸不会再管你了,你不用再做戏了。”
  宁然哭着看她,目光悲痛,“我没有在做戏,姐姐,我想你一直看着我,我不想别人分散你的注意力。”
  宁忧只觉得好笑的很,“你是在说笑话吗?”
  宁然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她的目光痴痴的,似乎还带着别样的情绪。
  宁忧被她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内心浮现出一种古怪的情绪。
  “我在你的身边,可是你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给吸走了注意力,尤其是林晓,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她总是跟在你的身边。真讨厌!”
  宁忧不敢置信地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宁然歪歪头,笑嘻嘻道:“姐姐是不是不相信?我一个破坏了你家庭的小三的女儿,居然这么喜欢原配的孩子。说起来,我也不敢相信。”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啊!
  第一百五十二、一百五十三章:出发
  宁然小的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每次被于慈耳提面命,在宁父过来的时候,要露出乖巧的笑容,甚至有的时候,她还要配合于慈哭哭啼啼让宁父心软。
  她从小就被逼着演戏,演着演着,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委屈与哭泣成了她的代名词。
  宁父过来的时候,于慈会对宁然很好,而宁父不在的日子里,于慈成天逛街喝茶,享受着贵妇一般的生活。她靠宁父养着,有足够的金钱供她开销,她经常去美容院保养,为的就是让宁父爱不释手。
  而宁然,虽然吃穿不愁,但是从小,她只能得到微薄的父爱,跟飘渺的母爱。小的时候不明白,长大了些后,宁然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她也向于慈靠拢,活成了她的样子。
  遇到钱文成是宁然没有想到的事情。
  于慈出门的时候,总把她关在家里,她没有认识的朋友,每天都觉得无聊的很。直到有一天,她们搬了家,宁然遇上了钱文成。
  说实话,跟钱文成在一起的时候,宁然很开心,虽然钱文成是个孤儿,但是他对宁然那好,就像捧在掌心的公主。那是于慈跟宁父从来没有给过她的感觉。
  只可惜,不久后,她就要跟着于慈进宁家了。
  宁父的妻子去世了,据说是生病去世的。
  宁然看着于慈带着温柔慈祥的笑,牵着自己走进了宁家。
  宁然知道宁父还有个女儿,叫宁忧,比自己不过大几岁而已。
  第一次见到宁忧的时候,宁然就有些发愣。她是第一次见到与自己这么不同的女生。她的身边只有于慈,所以有样学样,活成了于慈的样子。
  而宁忧,她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早已锋芒毕露,像朵带刺的玫瑰,灼热而刺目。宁忧一定不知道,她看向她那憎恨的目光时,宁然心中是有多么欢喜。
  她好像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灼灼艳色,那么美,那么让人欢喜。
  宁然告诉宁忧,她喜欢她是真的。
  宁忧就像光,而她就像那个飞蛾,不管宁忧多么怨恨讨厌她,她都一如既往地追随着。
  只是宁然很快就发现,宁忧的世界里不止她一个的存在。
  宁然很难过,于是,她按照于慈的吩咐,离间了宁父与宁忧之间的感情。于慈是为了宁父的家产,而宁然却是为了其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宁忧对宁父彻底死心,再也看不到当初的孺慕之情。宁然心中窃喜,以为自己终于占据了宁忧的所有目光。
  可是还不够,自从宁忧认识那个叫林晓的女生之后,宁忧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宁然甚至一周都见不到宁忧一次。
  这个事情让宁然非常恐慌,以至于非常痛恨林晓。
  她撞见过无数次林晓跟宁忧说她坏话的场面,甚至于林晓还会当着她的面,告诉宁忧要小心某些白莲花。
  宁然知道林晓是在说她,她想辩解,但是宁忧站的从来不是她这一方。
  宁然恨林晓,恨不得杀了她。
  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居然真的来了。
  她偶尔遇到了钱文成,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找她。
  宁然还记得他,毕竟小的时候,钱文成对她很好,尽管现在的宁然已经不需要了。但是随着钱文成在她面前的表露,宁然知道了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便开始假意跟他在一起,时不时地在他面前露出被人欺负的样子。
  钱文成很喜欢她,宁然很清楚,所以才能那么轻轻松松地让钱文成解决了林晓。
  其实一开始,宁然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觉得钱文成能成功的。结果没想到的是,钱文成居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大惊喜。
  林晓失踪了,但是宁忧并不知道。她依旧出门,依旧去酒吧,依旧不想理会她。
  宁然想把她留在家里,不想让她出门,她想要每次回家,就能看到宁忧在等她。于是,她便让钱文成吓她。
  明明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去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所有东西都脱轨了呢?
  宁忧听着宁然的絮叨,她的目光痴情而迷离,手贴在玻璃窗上,似乎是想抚摸她的脸,宁忧被她恶心的吐了,甚至想要扔了电话就走。
  但是她没有,她强忍着恶心,打断了宁然的话语,以一种决绝而冰冷的态度让宁然癫狂,“只可惜你做的太多,我都不可能喜欢你。你让我觉得恶心,等我结婚了,我会寄一张婚帖给你。等我怀孕了,我会带着我的老公和孩子来看你。我会让你看着我过得幸福而又美满,而你,就只能呆在监狱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煎熬。”
  “不不不,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姐姐!”宁然对着电话那头又哭又叫,她看着宁忧挂了电话,扭头离开,她火红的裙摆像是散开的火焰,灼伤了她的眼睛。
  泪水肆意而下,宁然拍打着窗户,想让宁忧回来,却被狱警拉下,带回了监狱。
  宁然最想要的是什么,宁忧偏偏就毁了什么,从此以后,她在监狱里只要想着宁忧当初说的话,就会痛的撕心裂肺。甚至不敢从狱警的口中得知外界的消息,她怕她一抬头,知道的就是宁忧嫁人了的消息。
  宋哲回到家,他这几天一直在奔波,好不容易一切都解决了,才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没过多久,萧天回来了,三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见到宋哲时,开心地扑了上去,又亲又舔的。
  宋哲揉了一把三黄的脑袋,趴在沙发上,冲萧天招招手,声音软绵绵道:“老萧,给我按按肩膀呗,累死了!”
  宋哲喜欢按摩,所以萧天为了他,特地抽空去找按摩师学过的。
  “舒服啊!”宋哲哼哼唧唧,舒服地脚丫子都蜷缩了起来,粉粉的脚趾就跟贝壳一样。
  萧天微微一笑,手从肩膀慢慢滑落到了后背,“那只猫妖呢?”
  宋哲阖着眼,睫毛微微抖动,“在明仁那里,事情解决了,那只猫妖也该回去了。”
  手掌从薄薄的夏衣里穿过,贴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掌心带着火,触碰过的地方也起了火,热热的,像是细胞在沸腾。
  宋哲小声地哼了哼,淡淡的粉色从皮肉之中渗出,慢慢地蔓延到了脖颈。
  萧天贴在他的身上,埋首在他的脖颈之间,嗅着宋哲身上特有的气息,掌心丝滑的触感让他的目光微暗。
  三黄趴在地上,浑圆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两人,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不太懂两个主人在干嘛,叠罗汉吗?
  细碎的吻从侧脸落在了脖颈之上,萧天反复亲吻口允口及,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描绘出了一个又一个耀眼的红痕,一团团,一簇簇,就像竞相开放的花朵儿,靡丽又芬芳。
  宋哲偏头,笑着咬住了萧天的唇,他眼里含着水汽,湿漉漉的,看萧天的时候,像是带了把钩子,勾的萧天眸色微沉。
  宋哲翻了个身,半截衣服微微往上,露出纤细的腰肢,还有不甚明显的人鱼线,蜿蜒而下。
  萧天的掌心贴在上面,温热温热的,他低头,就想亲吻。想像刚才那样,在这个地方,也画满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只是下一秒,宋哲的手机响了。
  萧天眉峰微动,不管不顾,被宋哲一把推开,去茶几上拿手机。
  萧天挫败地靠在沙发上,火热的目光一直在宋哲的身上打转。
  “喂,杨临西,什么事情?”
  杨临西?萧天的耳朵动了动,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宋哲说:“行,我收拾一下,马上跟你汇合。”
  挂完电话后,宋哲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男朋友,他悄咪咪地看过去,果然,萧天满脸的伐开心。
  “咳咳!”宋哲收起了手机,跑过去抱住萧天的脖子,亲了几口,小声道:“我要去松韵村一趟,这次是个大事件。抱歉,下次再陪你。”
  作为超级英雄的男人,萧天时不时地就要习惯恩爱的时候被人打断,二人世界的时候被人打断,他天马行空地想着,以后要是结婚度蜜月,是不是也会这样?
  “我也去!”这是每次宋哲有事,萧天最常说的一句话,“钱文成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说明他懂的东西,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懂。你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村。太危险了,带上我。”
  宋哲捏捏萧天的脸,“你确定吗?我去一周啊!你公司怎么办?”
  萧天说了句特霸气的话,“如果我离开一周,公司就出问题,那我花那么多钱请的员工有什么用?”
  宋哲嗷呜一声,亲了他一口,“那好,跟我一起,你可是我的御用奶妈啊!”
  事情谈妥之后,宋哲很快就去收拾了东西,萧天则打电话交待公司的事情。至于三黄,宋哲送到王阿姨那边先帮忙照顾一下的,王阿姨人好,再加上三黄是阿黄的孩子,她自然也是欢迎的。
  弄好一切后,宋哲跟萧天就出发了,出发前,他还打了个电话给严明仁,让他好好看着猫妖,别出了什么事情。
  严明仁特认真地保证,肯定没问题。
  杨临西跟宋哲汇合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他张张嘴,“咦?萧氏大佬跟我们一起?”
  宋哲点头,“是啊!这次就你一个人?”
  杨临西道:“对,我是去打头阵的,得在一周内了解情况,而且不能打草惊蛇。后头的话,局里会安排人过来。”
  宋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一开始确实不宜太多人过去。
  上了飞机后,宋哲跟萧天在那儿看着杨临西提供的资料,这些都是他自己调查的,有些是林郑立整理出来的。
  关于松韵村的介绍很少,只说是一个偏僻的山村,人口不多,但是有着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传统。每年去那里的人不多,也不少,但是偏偏,网上很少有关于松韵村旅游的攻略。
  只有几张风景图,看上去非常漂亮幽静。村子全貌图是没有的,只有几张游人拍的村里人的照片,脸上画着奇怪的花纹图腾,穿着的是不曾见过的民族服饰,像是少数民族一样。
  根据资料上的显示,每年将近有一千多人去松韵村,其中暑假是人去的最多的时候。比起其他旅游区,松韵村的一千人次显然是少的可怜的。但是在松韵村附近失踪,或者是去过松韵村后就失踪的人数却达到了百人之多,这还是只是近几年的数据。
  这些数据是林郑立一点点根据全国失踪人口反复对比调查出来的。
  有的是在去松韵村附近的镇上消失,有的是在回程途中消失,总之消失的地点千奇百怪,但是每个失踪的人都去过同一个地方,那就是松韵村。
  因为很多人是去过松韵村后,又去了其他地方游玩,甚至是隔了三四天才消失,因此导致办案的警方在记录时,并没有将松韵村纳入考量范围内。
  尤其是那个地方偏僻,交通又不发达,信号不好,又落后,就更没有人关注。
  萧天翻完之后,就只有一个想法,“纯天然的犯罪好地方。”
  宋哲敲了敲资料,扬了扬眉,“可不是吗?钱文成会那样的手段,像是空间跳跃一样,那么他村里的人肯定也会。那些人不在松韵村消失,说明他村里的人还有几分头脑,知道人消失的多了,会引起怀疑。所以故意在他们离开后,用了空间跳跃将那些人带走。这样,既消除了外界对松韵村的怀疑,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里的人也挺有头脑的。”
  “没错,是有点头脑!村里人口百来户,根据林郑立统计的近两年的失踪人口达百来个,那没有统计到的,以及一些偏远地区没有录进系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萧天直觉那是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宋哲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资料上还说了,在离松韵村不远的一个镇上,曾经抓到过一个人贩子。人贩子招供,松韵村的村名有问他买过几个女人。但是警方前去调查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那几个女人。村子里的人都说没见过,也没买过人。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的。办案的警方也知道,有些人在得到通知的时候,会把买来的人藏起来,这里山多,随便藏哪里都可以。”
  “这个民警算是负责的,找人当游客卧底了很久,都没发现情况,只能不甘心地放弃。后来,那个人贩子出事,在重新审判的时候,居然自杀了,所以松韵村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萧天接过话茬分析道:“我们在钱文成的房间里看过那个奇怪的阵法,是用人头做法的。那么那些失踪的人口可能都是被这样处理了。警方找不到那些被买来的女人,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早就已经死了,尸体也被处理了。而那人贩子的话,应该是没有错的。我觉得松韵村的村民除了自己用空间跳跃抓人外,他们可能还会去找人贩子买人。毕竟去松韵村旅游的人并不多。”
  “而人贩子的死,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松韵村的村民干的,他们会空间跳跃,到任何一个地方杀死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宋哲赞许地看了萧天一样,“没错,跟我想的一样。就是不知道,他们使用空间跳跃的代价是什么。”宋哲看钱文成用过一次,但是被他打断,半途而废了。
  宋哲也是布置过阵法,使用过法术的人,自然是知道要驱动这些,不可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的。他用的是正道的术法,要消耗的是灵气。而他们用的是歪门邪道,那需要的代价肯定会比较可怕。
  尤其是空间跳跃这么厉害。
  从一个地方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划破了时间与空间,每次使用要是不付出什么惨重的代价,宋哲倒是不相信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偏僻,飞机直达不了,再加上不是周末跟假期,飞机上的人也不多。宋哲跟萧天坐在最后面,前后左右都没人,所以才能讨论地这么畅快。
  杨临西坐在前面,一个人无聊的很,看宋哲跟萧天拿着资料相谈甚欢,抓耳挠腮着,也想知道他们讨论的情况。他见飞机上还有很多空位,就堂而皇之地从自己的位置上出来,拿着行礼坐到了宋哲右侧的位置。
  “怎么样?怎么样?讨论出什么来了?”
  宋哲看了他一眼道:“就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松韵村,他们村里的人应该都跟钱文成一样会空间跳跃,有多少人会,这个就不清楚了。而且空间跳跃是如何摆的阵法,需要什么,我也不清楚,当初看钱文成的阵法,里面是消耗了不少人的心头血,还有亡魂在,估摸着是害死了不少人的。”
  “除此之外,他房间里还有个阵法,需要十五个人头。这样算下一个,一个人如果两种阵法都要会,那起码手头上要捏着二三十条人命。松韵村百来户人口,如果每家每户都会的,那死去的人至少——”宋哲沉默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数字:“至少两三千人不止。”
  杨临西捏着座位上的手把,咒骂了一声,这些畜生。
  “如果去找的话,整个松韵村肯定有很多尸骨吧!只要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是不是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杨临西询问道。
  宋哲却摇摇头,觉得他想的太简单了,他反问道:“钱文成杀害了那么多人,你找到他们的尸骨了吗?”
  杨临西愣住了,钱文成交待过,那些尸体都变成了碎尸,被他烹煮过,有的扔给了流浪狗,有的扔进了垃圾桶,只有人头还留着,摆在阵法上。
  “钱文成从孤儿院离开去松韵村,才十来岁,他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在松韵村学的。所以我觉得,很大可能,松韵村的人也是这么处理尸体的。什么都不留。让你们连尸骨也找不到。”
  杨临西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村子的人还是人吗?说他们是畜生都是夸奖他们了!”他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他们如果个个都会空间跳跃,那么一旦逃走,就是一个也抓不回来。”
  杨临西沉痛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会申请一个人先过来,不让局长通知上头。”
  宋哲看着资料上附带的那张照片,山青水绿,蓝天白云,风景美的让人心旷神怡。但是没人想到,这么美妙的风景下,掩藏的是堆堆白骨,是无数人的怨恨。
  他们下来飞机,已经是晚上了,还需要转车。但是车子都已经停运了,萧天打了个电话,随后就来一辆私家车。
  三个人上了车,听那司机喊萧天萧总,宋哲就估摸着他应该是萧氏的人。
  事实也是没错,萧家的企业遍布全国,就连犄角旮旯也有分公司。
  那人将他们三人送到了宾馆,又恭敬地告诉萧天,去往松韵村的还需要开车五个多小时,明天他会过来接他们。
  杨临西这个时候无比感叹萧天也在,不然的话,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他们乘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已经累的不行,各自进了房间休息。
  杨临西见宋哲跟萧天进了同一间房时,还以为是宾馆没房间了。但是一想,不对啊,以萧天的身份,那个人安排房间的时候,一定是紧着萧天先的,没理由他一间房,萧天跟宋哲挤一挤啊!
  不过,杨临西也就是那么一想,他困得眼皮子也睁不开了,觉得萧天可能跟宋哲还有事情要讲,又或者萧天这么尊贵的人,还是需要宋哲保护的。
  一觉睡到早上六点,被闹钟吵醒后,杨临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困顿地去洗漱。等洗完脸,他又是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才俊。
  出门的时候,宋哲跟萧天也出来了,彼此打了个招呼,一起下楼吃早饭。杨临西无意间看到宋哲脖子上的红痕,他抓了抓脸,昨天蚊子很多吗?
  他睡得太熟,好像没察觉到哪里被咬啊!大约宋哲太细皮嫩肉,蚊子喜欢这样的,吸血也带劲。
  第一百五十四、一百五十五章:进村
  宋哲他们吃完早饭,收拾了行李,坐上昨晚那人的车出发了。
  那人不知道以萧天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去松韵村这么鸟不拉屎又偏僻的地方,按他的理解,像这种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出门旅游不是都去国外的吗?怎么偏偏萧总就异于常人,而且带着的还是两个大男人!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让人无法理解。
  宋哲看着沿途的风景,青山绿水,树木郁郁葱葱,看着确实赏心悦目,然而这地方确实偏僻,确实穷,坐在车上,整个人都是在颠来颠去的。
  宋哲向黄晶打听松韵村的情况,黄晶知道萧天的目的地后,也连夜找人问了松韵村的情况,这个时候正巧派上用场。
  “松韵村听说是有几千年历史了,他们村子里的一些古老传统都是以前流传下来的。所以要是有游客去那,一定是冲着那些传统去的。不过,这村子偏僻,也很少有游客知道,一年来来去去的,也没多少人。”
  “以前镇长是有打算让给松韵村搞旅游业的,他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山好水,还有民族风情,真的搞起旅游业,还是不错的。但是松韵村的村长给拒绝了,他们思想古板,像是还活在几千年前一样。镇长去游说了一番,结果遭到全村人的抵制。既然他们不愿意,镇长也没办法,只好放弃。”
  宋哲问道:“他们的古老传统有什么?”
  王晶想了想道:“吹糖人,刺绣,剪纸,核桃雕刻等等,你还别说,就那村子才几百户人家,可是家家户户传承下来的手艺不同,五花八门的。而且,他们就是靠着卖这些东西生活的。”
  宋哲明白地点点头,随后萧天问了一句,“松韵村有什么禁忌吗?”
  王晶思考了一番,摇摇头道:“没有吧,我也没去过。但是我问过去的人,都没说什么禁忌。只是晚上不能在那留宿,白天的时候不能随意去他们屋里。不过也是,正常游客谁会去村民的家里,又不是去偷东西。”
  宋哲与萧天对视一眼,特意提出不能去屋里,是不是证明着屋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很难熬,尤其是这路坑坑洼洼,车子开起来颠簸的很。杨临西都觉得自己要晕车了。
  好在就在他觉得自己要废了的时候,终于到镇上了。
  王晶将车停在了一店铺前,然后道:“镇子离松韵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要不我们先吃饭吧!都大中午了。”
  萧天点点头,“行!”
  宋哲伸了伸懒腰,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坐痛了。
  本来黄晶是要一起进去的,结果一个电话过来,公司有事,他不得不先开车回去。
  萧天表示理解,让他先回去,他们自己坐车去松韵村就可以了。
  宋哲几个进一家餐厅的时候,老板上来给他们菜单,还笑着问他们是不是来旅游的,看上去就是生面孔。
  杨临西道:“老板好眼力,我们就是听说你们这儿的松韵村风景特别好,而且还有好多传统工艺,我们哥几个最爱的就是这个,所以就跑来看看。”
  老板笑眯眯道:“那你们是来对地方了,看到我柜台摆着的闷尖狮子头没有,那就是他们雕刻的。放在这里,每个来旅游的都说好看。”
  闷尖狮子头是核桃雕刻中的一种,看上去特别的精致。
  杨临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啧啧称叹,“果然漂亮,那我到时候可要多买几个。对了,老板,最近去松韵村旅游的人多吗?我听说松韵村晚上不给留宿的,我担心人多,宾馆不好预定。你们这儿的宾馆,在APP上都找不到。”
  老板道:“我们这儿偏僻,每年来旅游的人也不多,不过三三两两的,还是有的。每年七八月是人来的最多的时候,现在都快十月了,是淡季。你们来的巧,这附近的宾馆保准够你们三个住。”
  杨临西笑嘻嘻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老板,听说你们这儿七八月的时候有游客失踪了,是不是真的啊?”
  老板笑意微减,“没错,都闹到网上让你们也知道了啊!说起来,我们镇子也就那么大,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他们同行的人报案后,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影。”
  宋哲佯装八卦道:“老板具体是什么情况,能跟我们说说吗?”
  老板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事,他还能瞒着不说,生怕客人跑了,可是客人都已经知道了,还打算去松韵村,就知道他们是不害怕的,便开口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是不知道。只是听说那几个人小年轻从松韵村回来后,就准备乘大巴离开的。结果那对情侣好像吵了一架,那个女生负气离开,结果人就找不到了。”
  “这样啊——”宋哲点点头。
  “对了,老板,你见没见过这个人?”杨临西拿出了手机,翻出了林郑立的照片,“他是我朋友,本来是说好跟我们三个一起来旅游的,结果我们有事,推迟了,他便自己先来了。一路上打电话都没接通,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了。”
  杨临西从下了飞机就一直在打林郑立的手机,但是一直没人接听。他心里一直担心的很。
  老板拿着手机看了几眼,然后道:“我见过,他是前天来的,在我这吃了碗面,也跟我打听松韵村的事情,不过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杨临西收了手机,“行,那谢了老板!”
  “啊,老板,我这儿还有个事情呢!我弟他跟着一群朋友来这里旅游,结果也失联了,一直找不到人,我们过来这里除了玩,也是想找找我弟弟,不知道老板你见过没有?”宋哲拿出了吕兴伟的照片,递给老板。
  前段时间警察办案,寻找失踪人口,天天拿着照片询问,老板都问习惯了,他拿起照片看了眼,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而才道:“哦,我记得这个小伙子。当时他们是好几个人一起结伴去松韵村,在我这吃了饭,结果第二天小伙子说他女朋友不见了,就留下了行礼跟手机。他那些朋友说他女朋友可能先去松韵村了,就吆喝着他一起去松韵村找找,因为他女朋友对松韵村很感兴趣。后来,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老板!”
  萧天将点好的菜单交给了老板,像是不经意间地问了一句,“老板,怎么感觉你们这儿经常丢人啊?”
  老板收好菜单,也纳闷了:“别说你们,我也奇怪,最近好像突然很多人失踪了一样。天天有人过来问我有看过谁谁谁没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老板拿着菜单走后,杨临西才收起了笑脸,“怎么办?我感觉林郑立可能已经进了村子,被他们发现了。不然,他不会一直不回我电话。”
  宋哲也有些烦心,“我看吕兴伟也是凶多吉少了。当时你调查的时候,知道吕兴伟跟谁一起旅游的吗?”
  杨临西摇摇头,“他跟林晓是一起去的,但是其他人都是当时准备去松韵村的游客。林郑立的卷宗上有写到,吕兴伟有打电话找宁忧求救,但是那头信号不好,很快就没了消息。宁忧再打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没人接通了。”
  宋哲点点头,内心有些沉闷,如无意外,吕兴伟跟林郑立,恐怕都凶多吉少了。萧天拍拍宋哲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吃了饭,我们就赶过去。”
  “嗯!”
  三个人快速地解决了午饭后,又找了个宾馆,期间杨临西还拿出了照片询问是不是见过这个人,柜台小姐说,有,他也住在这里,包了一个星期,但是最近都没看到他进出。因为现在是淡季,所以游客很少,宾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柜台小姐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
  这对杨临西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这越发证明了,林郑立凶多吉少。
  他们赶紧叫了一辆车,前去松韵村。去松韵村的车,总共才两辆,旺季的时候一个半小时一趟,淡季三个小时一趟。
  这次就只有宋哲他们三个,萧天包车,司机拿着钱,二话不说就出发了。
  一路上,杨临西询问司机是否有见过林郑立,因为去松韵村的车子就两辆,所以林郑立上这辆车的概率很高。
  司机看了照片道:“有,他就是坐的我的车,那天就他一个人。”
  “那他后来坐你车回来了没有?”
  “没呢!”司机很肯定,那天另一个司机生病,去松韵村就他一个人的车,他送人过去后,到了下午五点又去了一趟,等了半个小时,没人乘车,他就走了。
  一般来说,从松韵村回镇上的班车时间是五点钟的,他也告诉过游客要在那个时间段出来,不然会没车的。他以为林郑立是忘记了,为了那几十块钱,他还特意等了半个小时,结果连个人影也没有。
  得到的消息真的是越来越糟糕了!
  “诶,那师傅,昨天跟今天也没有就见过他吗?”
  司机摇头,“没有,这两天没客人,我们都是半天去一次,没见到他。”
  杨临西的心凉了一大半。
  宋哲抿了抿唇,拿了吕兴伟的照片给他看,问他见过吗?
  司机记忆力很好,点头说见过,“这个小伙子跟其他几个人一起上的车,别人过来都是开开心心的,就他们一群人神色凝重,还不断地安慰他说会找到的。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小伙子的女朋友不见了。他们以为是她一个人去了松韵村,还拿那女孩子的照片给我看,我看了,不是坐的我的车,可能坐的另一个司机的车。”
  “那后来,他有坐你的车回去吗?”
  司机道:“好像是没有,我记得那天下午,我是载了跟其他人回来的,他的同伴也在,偏偏就少了他。我多嘴问了一下,其中有个男的说他不愿意走,一定要找到他女朋友才离开。松韵村是不留宿外人的,他们几个没办法就丢下他先回来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宋哲问道:“不留宿外人,万一有游客错过了时间了,那他们怎么办?”
  司机道:“松韵村外面有个房子,是专门供游客休息的,如果你忘记时间了,可以在那将就一晚上。”
  这一路开车过去,风轻轻,天蓝蓝,树绿绿,就连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杨临西推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方才的郁气都驱除了不少,“师傅,你这儿的环境还真的是不错啊!空气特别的好,跟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师傅满脸笑道:“那可不,我们这儿虽然穷,偏僻了点,但是环境好啊!大城市那空气,真的是不敢恭维。”又是汽车尾气,又是尘土飞扬的,哪有他们这儿的青山绿水好。
  随着目的地的临近,在他人眼里好山好水好风光的景象,在宋哲面前,就成了黑气缭绕,煞气磅礴的可怕景象。
  随着司机的一句到了,三人下了车。
  松韵村门口有一巨大的石碑,写着松韵村三字,字体刻的很深,黑气覆盖其上,飘飘袅袅。
  宋哲站在村口,神色凝重,一眼望去,整个村子都刚好像被煞气覆盖了一样,黑兮兮的一团,他听到有怨魂狰狞惨叫,声音凄厉可怕,如阴曹地府一般。
  司机给他们大致说了下情况,让他们下午五点在门口等,就离开了。
  杨临西进了司机说的给游客休息的房子,就一间房间,一张床,还有几个凳子,床上放着被褥,被掀开了一角,像是有人在这儿睡了一觉。
  宋哲跟了过去,房间里没有煞气环绕,说明这个地方没有死过人。
  进村子前,宋哲把自己发现的东西说了一遍,“这个村子很可怕,死的人可能比我想象的还多,杨临西,林郑立跟吕兴伟可能都遭遇不测了,你做好有个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露出异样的神情。而且我们不能像问镇上的人那样,询问吕兴伟跟林郑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引起他们的警惕的。”
  “你知道我的能力,所以进去后,全程听我的指挥。明白没有?”
  杨临西捏紧了拳头,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宋哲说的,他都懂,“你放心,我不傻。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宋哲点头:“那就好!今天我们就当自己是真的游客,先在村子里随便逛一圈,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就花钱买。”至于萧天,宋哲向来很放心。
  “恩!”萧天点点头,基本上宋哲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都做好心理准备后,三个人背着个小包进了村子。
  一进村子,那铺天盖地袭来的黑气煞气让宋哲觉得呼吸不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杨临西看不见,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好像胸口闷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萧天身上自带煞气,那些黑气不敢靠近,纷纷远离,只围着宋哲跟杨临西打转。
  宋哲眼尾一扫,掐着法诀,去除了杨临西身上的煞气,然后默念咒语,吸收了附在自己皮肤的黑气。这一吸,可不得了了,全村的黑气蜂拥而来,宋哲就是想断也不断不了。
  他的脸色很快就苍白了起来,负荷过重导致他全身经脉都在阵痛之中,怎么回事?宋哲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萧天注意到宋哲的不对,立马扶住了他,神色担忧,“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杨临西听到动静,也吓了一跳,刚才宋哲还脸颊红润,现在就白的像鬼,眉头紧缩,牙齿紧咬,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宋哲抓住萧天的手,指甲也不自觉地刻进了他的皮肉,萧天眉头都没动一下,直接横抱起了宋哲要往外走,宋哲拉住他,脸色孱弱地摇头,“是我吸收的黑气太多,一时间负荷不了。现在是个好机会,就说我突然难受,问他们借屋子讨口热水喝喝,休息一下。”
  萧天不动,倒是杨临西飞快地冲进了村子,去找人。
  宋哲知道他担心自己,露出了淡笑道:“没事的,只是黑气太多了。我炼化一下就好了,这是个好机会。”
  萧天抱着他,慢慢地往里走,他垂下眼帘,声音低哑,“你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样,让他很心疼。
  宋哲闭上眼睛,眉头微微抽动,他的身体全身上下都在疼,那些黑气在他的经脉中流窜,硬生生地想要撑开他的经脉,那种痛,他经历过一次,没想到现在还要经历。
  杨临西跑进村子的时候,村子里不少人坐在自家门口闲聊,有的在雕刻着核桃,有的在吹糖人,还有的在编织着华国结。
  见到生人时,每个人的神色都微微一动,随后敛目,离杨临西最近的一位老太太站了起来,她看上去大概六十多了,脸上的图腾鲜亮,画着一个皱纹横生的老太太脸上,总显得有些诡异。然而村子里不管男女老幼都是这样的模样,看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奇怪。
  杨临西动作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四周,面前的老太太似乎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
  “小伙子这是怎么了?”
  杨临西惊慌失措道:“我们是来这里游玩,我那个朋友刚到村门口,整个人就突然很难受,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到你们屋里休息一下,讨点热水喝?另外,你们村子里有医生吗?帮我朋友看看,是不是什么突发疾病?”
  说话间,萧天抱着宋哲跑了过来,宋哲此时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起来,连唇瓣都浅淡的毫无颜色,睫毛蔫哒哒地垂落,看上去孱弱极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萧天的衣服,眉头紧缩,脸皱成了一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额头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让人看了就知道他正备受病痛的折磨。
  说话间,不少村里人围了上来,“你们不知道我们村子的规矩吗?不留人的!”
  杨临西火急火燎道:“我们也没想着留下来的,只是我朋友突然这样,你们行行好,找个医生帮帮忙吧!我手机到了这里就没信号了,那司机说下午五点多才过来接我们,我总不可能看着我朋友出事吧!”
  老太太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随即笑道:“来我家吧,我家近。春生,去找村里的王大夫过来给这小伙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被叫做春生的小伙子看了宋哲三人一眼,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萧天抱着宋哲进了老太太家,这里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老太天似乎是一个人住,屋里只有一张床。
  “你们要是不嫌弃我老太婆,就让他躺我床上吧!”
  杨临西忙道:“怎么会呢!谢谢阿婆,谢谢阿婆!”
  老太太笑了笑,又出门打了盆水回来,让萧天给宋哲擦擦汗。
  她问道:“你们几个是打哪来的啊?”
  杨临西坐到了一旁的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房间后,道:“从帝都来的,听说这里的村子很特别,所以特地结伴来玩的。对了,阿婆,你们脸上的图腾是你们村子的传统吗?”
  老太太摸了摸脸,笑地和蔼可亲,“是啊,这是我们村子的传统,几千年下来都不变的。”
  “是从小就画上去的吗?”
  “是啊!从孩子一出生就画上去。”
  杨临西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那这一辈子得画多少次啊?时间久了是不是要褪色的?”
  老太太道:“不会褪色的,我们用的是我们自己做的颜料,不会褪色的。”
  萧天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一直盯着宋哲看,看宋哲满头是汗,疼的快要在床上打滚,心里就想被针刺了一样。他掰开宋哲的嘴,将自己的手臂贴在宋哲的嘴边,任他咬。
  宋哲此时神色有些恍惚,疼痛让人忘记了外界,咬唇的时候,一不留神就咬住了萧天的胳膊,很用力,一下子就出血了。
  第一百五十六、一百五十七、一百五十八章:一个村子整整齐齐都不能少
  鲜血的味道让宋哲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额头的碎发都被汗打湿,湿哒哒地贴在上面,看起来可怜极了。
  “老萧,你不用这样,拿块布塞我嘴里就行。”宋哲困难地松嘴,说几句话都累得慌。
  萧天摇头,目光沉沉,“没事,我不痛。宋宋,怎么才能让你好过一些?”他抓着宋哲的手,握的大力,他面上不显,可是担忧全在心里。
  宋哲笑了下,“没事,很快就会过去的。等我吸收完毕,说不准又能厉害几倍了。”他还没笑完,那些黑气又开始肆虐,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动,起起伏伏,看着有些吓人。
  萧天的手在微微发抖,“如果我身上的煞气能够帮你,就好了。”可惜,萧天只知道这些煞气能够为宋哲收拾鬼物,却从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用途。
  宋哲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去萧天的话了,他痛的难受,只想在床上打跌,全村的黑气煞气都往他身上涌,他身体的容器这么小,炼化它们成为灵气的速度又不够快,再进来,迟早要爆裂而死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身上涌进来的那些黑气煞气舒缓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横冲直撞,反而像是彬彬有礼地在排队,依次有序地进入。
  宋哲张了张嘴,像缺水的鱼儿,虚弱的很。他睁眼,见到萧天紧抿的唇瓣,还有他身上那疯狂涌现的煞气。
  那些煞气将宋哲整个人包裹了起来,村子里的黑气无法进入,只能透过一个小口,慢悠悠地飘入,原来这就是宋哲感觉好些了的原因啊!
  宋哲倒是不知道萧天身上的煞气,还有这奇怪的功能!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加速炼化那些黑气,不多时,他的脸色便重新红润了起来。颤抖的身体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萧天时刻关注着宋哲的情况,见他不在紧绷,便知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他松了一口气,又拧了毛巾给宋哲擦汗。
  他手腕上的血还在流,滴答一下,便落到了脸盆里。
  老太太嗅到了血的气息,偏头看去,目光一下子就灼热了起来。
  杨临西一边跟老太太套着话,一边还分心关注着宋哲那边的事情。见老太太看向萧天,他也转头看去,瞧见萧天手腕上的牙齿印,还有那鲜血后,忙起身道:“怎么回事?”
  萧条没功夫理他,一直在给宋哲擦着额上的汗。
  宋哲的脸色较之刚才好了很多,没有苍白如鬼,只是此时嘴角的那抹鲜红衬着莹白的下颚,反倒是多了几分妖异之感。
  老太太也走上前去,嘴里念叨道:“这小伙子是什么病啊?看把他疼的,把手腕都咬出血了。”
  杨临西一开始只是以为宋哲在演戏的,他跑去找村民的时候,还在心里给宋哲点了36个赞,感叹大师就是大师,居然这么厉害,想出了这么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好办法。
  但是现在一看,好像情况有点不对啊!
  杨临西忧心忡忡道:“阿婆,你们村里的医生怎么还没来啊?”
  阿婆道:“大夫年纪大了,又住在村尾,所以走过来需要点时间,我去门口瞧瞧。”
  “那谢谢阿婆了!”
  老太太离开后,杨临西走到门口警惕地瞧了瞧,然后走到床边,压低了声音道:“宋哲,你这是怎么了?”
  宋哲此时已经炼化了体内进来的黑气煞气,其他慢悠悠进来的黑气到了体内就会自动转化,已经不需要宋哲再费心什么了。
  他听到杨临西的声音,睁开眼道:“出了点小意外,不过现在都解决了。你不用担心,还是装作我生大病的样子。”
  杨临西见宋哲书没事,他便也放心了,“好!”
  宋哲看向萧天,他拿毛巾给他擦了擦唇角,血一下子在毛巾上晕染开来。
  “老萧,你身上的煞气很管用。”
  萧天不明所以,但是知道煞气管用,帮了宋哲,那便是最好的,他想起方才要失去宋哲的恐慌,控制不住地低头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气息灼热,“你没事就好。”如果可以,他愿意把所有的煞气都送给宋哲。
  煞气:委屈巴巴JPG
  杨临西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excuseme?刚才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只是杨临西还没说什么,老太太就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还带着一白发苍苍的老头,这老头看上去估摸着有七十多岁了吧,看上去人还非常矫健,一点都没有其他七十多岁老人家该有的孱弱样。
  “黄大夫来了,黄大夫来了,小伙子你让让,让黄大夫看看。”
  萧天不想动,宋哲推了推他,脸带笑意地看向黄大夫,“麻烦大夫了!”
  黄大夫浑浊的眼睛看了宋哲一眼,又落在一旁萧天的手腕上,随后道:“手拿出来,让我把下脉。”
  宋哲将手递了过去,眼睛落在黄大师的额间,定定地看了几秒,随后收回。
  黄大师把着脉,不作声,眉头皱了起来,杨临西看的胆战心惊,生怕宋哲没病被那黄大夫给发现了。
  过了许久,宋哲才开了口,“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黄大夫收了手,神色不明,“你的脉象很奇怪,我一时半会儿也判断不出来。你最好还是等车子来了,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宋哲暗忖,可不是奇怪吗?他体内有源源不断地黑气进入,整个人的脉象都是不稳的,体内的经脉在乱动,灵气与黑气在交缠,能诊出什么来,那才是奇怪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却露出害怕的神色,“什么意思?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杨临西立马跳了出来,“不会的,宋哲,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打电话叫120过来。”他拿出手机,电话却拨不出去,气的他差点当着他们的面砸了手机。
  这时,老太太道:“我们这地方信号不太好,时有时无的。能打电话出去也是看运气。”
  杨临西急的头发都白了,“阿婆,你家里没安装电话吗?电话可以借我一下吗?”
  老太太摇头,“没,我们这儿家家户户都不用这玩意的。”
  杨临西嘟囔了一句,“那也太落后了吧!”
  黄大夫叫宋哲躺床上休息一下,等下午车来了,就赶紧去医院。走之前,他那双眼睛在萧天身上若有似无的飘过。
  宋哲时刻注意着他,所以观察到了。萧天向来感觉敏锐,自然也是发现了。
  老太太跟杨临西送黄大夫出门,萧天坐回了床边,拿毛巾给宋哲擦了擦汗。宋哲低声道:“那个黄大夫也会钱文成摆过的阵法。”在他的额间,宋哲看到了他摆阵法的一切,以及杀人的画面。
  就连那个老太太,宋哲也在她身上看到了煞气,而且她的眉宇间,也是同样的骇人画面。
  宋哲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村子里全都是这样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被萧天随便擦了擦血的手腕上,“他们练空间跳跃,是要人血的,我想你流了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萧天一点都不担心,他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总比宋哲引起他们的注意要好。
  宋哲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他还在吸收着村子里的黑气,萧天一直在房间里照顾他。杨临西出去跟老太太聊着天,偶尔有其他村民过来,也闲聊了起来。
  等宋哲把所有黑气都吸收完毕后,萧天身上的煞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回了萧天的身上,生怕自己也被宋哲一并给吸收了。
  吸收完毕的宋哲觉得全身舒服极了,整个人就好像浸润在灵泉之中一样,他放眼看去,甚至能瞧见这个屋里曾将发生过什么。
  他的能力果然提升了!
  宋哲惊喜万分,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屋子中央,将灵气逼入自己的双眼,然后定睛看去,他瞧见年轻时候的老太太在生孩子,她痛的神色扭曲,生下了一个死婴。她的婆婆冲她大吼大叫,宋哲从她的口型中隐约瞧出了点意思,大概是老太太的男人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们家的香火,现在孩子死了,她们一家算是断子绝孙了。
  很快的,画面便消失了,宋哲闭了闭眼睛,人有些踉跄,萧天连忙上前扶住他,“是不是还不舒服?”
  宋哲靠在他的胸膛,轻微地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新能力告诉了萧天,然后道:“可能一时还不熟练。”
  杨临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的姿势,他下意识地关上了门,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开门方式不对。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开了门。
  宋哲靠在萧天的身上,萧天单手搂着他的腰,姿态亲昵,两人同时看向他,眉宇间都写着一致的疑惑——你在干什么。
  杨临西:???
  所以刚才萧天亲吻宋哲的画面不是他脑抽瞎想的,而是真的存在?
  他们两个是一对?!
  一对!!!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节奏?
  “小伙子,站在门口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老太太一脸困惑地看着杨临西,不太明白他堵着门是什么操作。
  杨临西轻咳了几声,哦呵呵地笑了笑,“没,没,我就是看我朋友下床了,心里高兴。”
  说完,他抬腿走了进去,萧天的姿势由抱改为扶,神色自然的很。
  杨临西面部扭曲了一下,他上前道:“宋哲,你感觉怎么样了?”
  宋哲笑笑道:“舒服多了!”
  老太太走了进来,瞧见宋哲脸色似乎比刚才红润了些,立马笑道:“没事了就好。”
  萧天搀扶着宋哲上前,宋哲感谢道:“阿婆,谢谢你啊!”
  老太太摆摆手,慈祥又和蔼,“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单是这样看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面前的人是如何善良可亲,跟其他普通老婆婆一模一样。
  “难得来这里一趟,不能因为我就浪费了你们两的时间,走,出去瞧瞧,看看有什么特产一起买回来。”宋哲兴致勃勃道。
  萧天不肯道:“你身体还不舒服,多歇息一会儿,再说了,什么时候逛不是逛,反正我们也请好假了的,游玩的时间多的很。”
  杨临西接过话茬道:“就是啊,一周时间还不够逛吗?宋哲你现在就好好休息,你想买什么,我跟萧天都可以帮你买回来。”
  宋哲摆摆手道:“哎呀,自己买跟你们买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我现在感觉很好了。就让我出去逛一会儿,行不行?”
  萧天跟杨临西对视几眼,随后萧天才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但是你要是不舒服,可要马上告诉我们。”
  “好的好的!”宋哲眼睛笑着弯成了月牙儿,他看向一旁的老太太,问道:“阿婆,你是做什么手艺的?我买一些回去送给我朋友。”
  老太太是编华国结的,外面的篮子里放了一筐,卖的也不贵,宋哲买了十个,多付了一点钱,说是谢谢老太太之前的帮忙。老太太婉拒了,笑着说不用。
  宋哲出了老太太家,原本黑压压一片的村子,现在变得明亮多了,宋哲知道,那是所有黑气煞气都被他吸收了的原因。
  村里的人似乎都习惯了在家门口做活,他们三个人经过的时候,村里人都抬头看着他们,目光幽幽,神色淡漠。宋哲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天身上停顿了几秒。
  萧天的感觉也非常不好,但是他面上不显,想打他主意的人,黄泉路上都不知道去了几批了。
  杨临西作为警察,观察力也很敏锐,他同样地发现了村民们对萧天的关注,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三个人走走停停,最后走到了村后头,后头是一片林子,枝叶郁郁葱葱,鸟儿鸣叫清脆,风景特别的清幽。
  宋哲三人便走了过去,一直注意着他们三个人的春生叫住了他们,“喂,那是我们村里的禁地,外面的人不准进入的。”
  宋哲看着入口,目光一闪,一副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深夜,他看到吕兴伟跌跌撞撞地拿着手机往林子里跑去,他神色惊慌,整个人狼狈不堪,后头,有人举着火把在追他。
  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照的那人的脸,狰狞可怕。图腾在光的照耀下,把人照得青面獠牙,让人毛骨悚然。
  宋哲回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是这样的吗?那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看这林子风景不错,所以就想进去看看。”
  这个时候,又走来一个男人,身材高大,看向宋哲他们的目光似乎在看着囊中之物一样,“没关系,可以进的。说是禁地,不过是因为里面太大,容易迷路。我陪着你们一起进去。”
  “钱军!”春生愤怒地叫唤了一声。
  被叫做钱军的看了春生一眼,似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扭头看向宋哲他们,露出一个笑,有种长时间不笑,所以肌肉牵扯起来怪怪的感觉。
  宋哲佯装迟疑地看了眼春生,“这样好吗?毕竟是你们的禁地。”
  钱军眯着眼睛道:“没事的,只要有村民陪同你们一起,就不会有事的。”说完,钱军率先踏步走了进去,宋哲看了眼春生,他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三个,倒是没有制止。
  宋哲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抬腿就跟了上去。
  宋哲跟上去了,萧天跟杨临西自然也是不例外。
  春生冷冷地看着四个人的身影走远,随后扭头便往村子跑去,有人喊住了他,“春生,那三个游客呢?”
  春生气愤道:“又被钱军劫走了。”
  在他们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谁家的迁移术需要人血了,那么,村子里外来的人就是谁家的。如果是有多户人家同时撞上了,那就得互相商量好。而这次,是春生需要人血。
  钱军的迁移术已经成功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心头血,为什么还要跟他抢?上次也是,那个叫吕兴伟的游客,明明也是他看中的,偏偏又是钱军捣乱,硬生生地将他逼到禁地杀了他。
  有人道:“钱军是不是还在练那个禁术?”他口中的禁术就是杀害十五个人放置十五个人头在阵法的禁术。
  禁术流传下来时间太过久远,所有大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术法。只知道,这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没有文字记载,也没有成功的例子。
  春生气愤难耐,“禁术村里人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现在我的迁移术正到了关键时刻,黄大夫出来的时候跟我说了,那个人的血对我很有用。”春生在迁移术的第三步上已经卡了很久,总算找到了他需要的血,他自然是不甘心被钱军劫走。
  不止春生气,其他被钱军劫走了客人的村里人也满肚子火,“真的是应该跟村长说一下,七八月那么多的人,起码被钱军劫走了一半。他到底是想干嘛?本来现在的游客就不多了,而且据村长说,镇上似乎有警察在调查失踪人口,让我们小心低调一些。钱军居然直接在让他们进林子,他们一失踪,到时候可不是又要出事?”
  现在已经不跟以前一样了,以前人失踪了就失踪了,大家也找不到。现在是什么网络时代,一点事情要是捅到网上就会有无数人知道,他们村子里的事情,必然是不能被大众知道的。
  “你们说,是不是应该找村长提一下意见?钱军现在是愈来愈过分了。自从他儿子离开后,他整个人多久不对了。”
  “别说他那个儿子了,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他最好是死在外面别连累了我们村子。”
  ……
  宋哲跟着钱军一路走去,林子里的画面也一路显示在了宋哲的眼前。
  那个追逐着吕兴伟的男人就是带他们进林子的钱军。
  他就是杀了吕兴伟的凶手。
  钱军站在了埋着吕兴伟尸骨的地上,指着那一颗奇怪的大树对他们说:“这是我们村里供奉的树神。”
  宋哲盯着那颗大树看,手指控制不住地蜷曲了起来,他看到吕兴伟被钱军一绳子锁紧了喉咙,挂在了树上,吊死了他。
  吕兴伟死后,钱军拿出了随身带的杀猪刀,砍下了吕兴伟的头。鲜血溅了钱军一脸,配上昏暗的天色,跟被风吹的忽明忽暗的火光,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钱军带走了吕兴伟的头,把尸体扔进了之前挖好的坑里,然后埋了。
  宋哲往前走了一段路,就不走了,再踏过去,就是埋着吕兴伟尸体的地方。
  杨临西故作惊讶地围着那颗树转着圈,宋哲拉过萧天,走到树的正面。
  大树枝干繁茂,郁郁葱葱,树身有三四个成年男子张开手臂那么粗,它的根部露在泥土外边,大的可怕。这都是吸了人血,以人的肉体为养料养出来的。
  大树本身没什么奇怪地方,宋哲没在它身上看到阴邪之气,只是它长年累月地吸收人肉人肉,才会长得如此可怕。
  杨临西仰头,感概一番,结果发现钱军不见了。
  “诶?人呢?”杨临西前后左右都转悠了一圈,“宋哲,萧天,那个钱军哪里去了?”
  宋哲回头,果然人不见了!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郁闷,但是现在,他将灵气逼入眼中,随意一扫,便见钱军当时是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便使用了空间跳跃的技能,消失了。
  宋哲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但是根据他一路看过来的迹象,这里人用的空间跳跃,是不包括隐身技能的。也就是说,他们用了空间跳跃,就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而不是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他们三个人是跟着钱军来到这里的,七拐八拐的,根本就不认识路,一旦钱军离开了,他们估摸着就是出不去了。
  最有意思的是,宋哲还没告诉杨临西跟萧天,钱军就是钱文成的父亲。
  现在他走了,宋哲自然是不再瞒着他们两人,直接说了出来。
  杨临西对宋哲的敬仰那叫做一个波涛滚滚,连绵不绝,简直都要跪着喊爸爸了,他一个警察,一路上问东问西啥重要内容都没套出来,宋哲随随便便一扫,就能知道刚才那个人是钱文成的父亲。
  大佬果然是大佬,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杨临西感概万分的时候,突然想起宋哲跟萧天有一腿,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忽略心中那点遗憾,果然是大佬都跟大佬配,怎么能轮得到他呢?
  哎呀,还是专心破案吧!
  “所以钱军把我们三个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杨临西摸摸下巴,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大树,表示不明所以,这里树木的枝叶特别繁茂,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叶子依旧绿的发亮,没有一点要枯黄的迹象。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想要萧天的血。”宋哲回想起他在林子入口在春生额头上看到的画面,那个给他看了病的黄大夫在跟春生叽叽咕咕,就有提到萧天。
  春生想要,那么钱军的目的自然也是一样的。
  或者说,整个村子里的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卧槽!”杨临西目瞪口呆,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之前萧天被宋哲咬出血的牙印,“就是因为萧天之前手流血了,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萧天身上了。”
  “没错!”宋哲点点头,拉过萧天的手,上面的血已经不留了,印子还红红的。
  萧天摸摸宋哲的头,笑道:“没事,别担心。”
  宋哲拉住他,“我估摸着他是想趁我们心思都在找路上时,用空间跳跃把你掳走。”
  萧天微微颌首,“你说过我是天煞孤星,他碰了我,就是自找苦吃。”
  宋哲抿唇一笑,他差点忘了这茬,“也对,自食恶果。”
  杨临西一头雾水,但是——两位大佬,能不能别在这么重要的情况下还秀恩爱,尤其是坐在他这个单身狗面前!!!
  也许是杨临西咆哮的意念传到了宋哲的大脑,他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彼此要跟紧彼此,不能掉队。钱军很有可能会趁我们落单的时候抓人。”
  杨临西看了两人相握的手,腆着脸道:“宋哲,要不要我跟你也牵手啊?”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包包出现在了杨临西的面前,杨临西看着萧天冷峻的脸,表示懵逼,萧天道:“你拉着包的左边,我拉着包的右边,这样你就不会丢了。”
  杨临西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
  宋哲哭笑不得,随手拿出了张符纸贴在了杨临西跟萧天的背后,符纸一碰到他们的身体,便入了进去。
  他道:“不用这么夸张,我在你们身上贴了符纸,一旦你们走丢,或者消失,我就会发现的。”
  杨临西美滋滋道:“这感情好啊!”
  萧天不置可否,他道:“接下去呢?我们要做什么?”
  宋哲看向这四周,拿脚捻了捻土地,“这里充斥着冤魂,还有无数的白骨。”
  杨临西一个激灵,“你是说他们把人杀了都埋在了这个林子里。”
  宋哲将灵气逼入眼中,向四周望去,不同的画面纷纷出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张幻灯片,播放的飞快。
  看那些人的穿着,有几百年前的,有几十年前的,还有几年前甚至是最近的。
  而他也在其中看到了林郑立。
  林郑立同样是被钱军以可以跟村民一起进禁地为由带入了禁地,按照林郑立做警察那么多年的谨慎以及敏锐,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禁地有古怪的。
  于是,想也没想的,便跟了进去。就是因为知道有古怪,所以他才更要去看看。
  他以为自己是警察,还带着配枪,钱军看上去已经五十多,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便跟了进去。
  他却不知道,钱军他有金手指啊!
  跟宋哲他们一样,钱军把他带到了这颗大树旁,告诉林郑立,每年他们都会来祭拜这颗大树。
  林郑立同样被这个大到吓人的大树给震惊到,等他再回头去看钱军时,钱军突然就消失了。
  林郑立虽然不至于恐慌害怕,但是心里也是毛毛的,毕竟他根本就没听到钱军离开的脚步声,就好像突然之间,钱军就消失了一样。
  这个林子很大,路蜿蜒崎岖,林郑立按照记忆,努力去寻找出口,但是每个路口都好像是一样的,每棵树都好像看过一般。
  没多久,林郑立越走越偏,越走越远,完完全全的,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林子安安静静的,虫鸣鸟叫都不复存在。先前,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的树木变得影影绰绰,在风的作用下,就好像张牙舞爪的怪兽,要将他吞没。
  他的手机没有信号,他身上没有带其他有用的东西,一个下午的行走让他精疲力竭,累的发慌。
  他靠在树下,拿出了包里的水,喝了几口,准备爬到树上过夜。
  就在这时,突然一根绳子从他的脖颈处出现,有人握住了绳子的两边,死死地勒紧。林郑立奋力挣扎,手想要扯着那个凶手,但是树太大,他根本就抓不到人。
  不过几息时间,林郑立便被勒死了。他双眼凸起,舌头向外翻,神色狰狞,手还放在裤腰上,是准备拿枪的。
  黑夜里,一个男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朦朦胧胧间,宋哲看出了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之前消失的钱军。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死去的林郑立,拿出了杀猪刀,一下一下,就像对待吕兴伟一样,砍下了林郑立的头。
  而他的尸体,则被随意地埋在了树底下,成为明年大树的养料。
  除了林郑立外,这几年就是吕兴伟被这么解决的。
  其他的人,宋哲加大了灵气输入,双眼灼灼,再次看去。
  杨临西跟萧天都不敢打扰宋哲,他站在正中央,目光锐利,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在很多年前,那些被砍下头颅的人,都会被埋在这个地方。但是近几年来,被埋下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数情况下,那些人埋下的都只是人的骨架,那些难以切断的骨头比如肱骨,都会被埋在土里。
  而人身上的肉,全都不翼而飞。
  介于之前发生过的吃婴案,宋哲不得不把事情往最糟糕的一面想去。
  当被害的人越来越多,当村里的人时不时挖坑埋人却挖到一具白骨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觉得将这么一具尸体埋葬太累人,会不会觉得将那些肉这么扔掉就很可惜。
  宋哲从老太太家里出来,一路上看着那些人的时候,也曾无意间,看过一些画面,那就是有人在腌制卤味。
  那个时候,他在专注地寻找着吕兴伟跟林郑立的身影,所以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些。只是看了一眼,便忽略了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但是现在想想,钱文成能把林晓切碎蒸煮,那他的这个习惯是来自哪里的?细思极恐!这整个村子恐怕都有这个习惯。
  宋哲的神色越来越严肃,越来越冰冷,看的杨临西抓耳挠腮,心里担心的不行,大佬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过了很久,宋哲才闭了闭眼睛,长时间的使用这个技能,虽然灵力供应很足,但是眼睛也有些受不住。
  他按了按太阳穴,顺势驱动灵力在眼周围,做了个眼保健操。
  杨临西:……大佬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宋宋,你发现了什么?”
  宋哲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冷意,“这个村子简直就是个毒瘤。钱文成把人卤制了的习惯就是从这里学来的。他们杀了人拿来做法还不够,竟然把人肉当成猪肉羊肉烧了吃,甚至是腌制成了腊肉,卤制成了卤肉。”
  杨临西的胃部在翻滚,钱文成的案子已经让他觉得很恶心了,没想到这里整个村的人都这么可怕。
  萧天眼睛微眯,“他们也想把我做成人肉干吗?”
  宋哲冷笑道:“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的话。”
  他看向一旁面色不佳的杨临西,暗叹了口气,“很抱歉,我看到了林郑立。”
  杨临西作呕的感觉一下子就因为这个消息而被压了下去,他仓皇地看向宋哲,心在发抖,他抖了抖唇,“他——怎么样了?”
  宋哲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被埋在了这片土地上。”
  杨临西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是他没掉泪,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是谁干的?”
  宋哲吐出两个字:“钱军!”
  “他杀了林郑立,也杀了吕兴伟。吕兴伟,就被埋在这个大树底下。”
  宋哲看着那一抔黄土,似乎能看到那被埋在地上,即将腐烂的尸首。
  “钱军这个狗娘养的。”杨临西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暴动,一拳头砸在了树上。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将钱军以及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拉出去枪毙。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活在世界上?
  “冷静,你放心,他们开心不了多久了。”
  杨临西咬破了嘴唇,拳拳击打在树身,打的自己手也出血了,但是依旧缓解不了内心的沉痛。
  宋哲将自己见到的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萧天跟杨临西,“钱军只是砍了他们的头,就随意地将他们的尸体埋了,说明他的空间跳跃术已经非常成功了,现在不需要人血了。他现在在弄的,恐怕就是我们在钱文成房间里发现的那个术法,用人头来做法。”
  宋哲还是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邪门歪道?
  杨临西静静地听着,眼泪怎么也憋不住,愣是流了一滴下来,他跟林郑立其实接触不多,也不算是感情有多深,但是身为警察,他为了案子被犯罪嫌疑人如此残忍地杀害,他心里就难受的很。
  “宋哲,那个钱军出现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吗?我想亲手抓住他。”杨临西声音有些沙哑,眼里都是恨意。
  宋哲点点头,“有,他来了,我会告诉你!按照他之前对付林郑立的手段,他也会等到我们找路找的精疲力竭,暴躁不安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个时候我们心浮气躁,找不到出路,很容易情绪崩溃,是他最容易下手的时候。”
  杨临西冷笑道:“好,我等着他来。你告诉我,林郑立被埋在了哪里?”
  宋哲默了一会儿,按照之前看过的画面,给杨临西带路。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萧天默默地牵起宋哲的手,温热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来了热量,让他在这个冷意十足的林子里,不至于萧萧瑟瑟。
  走到地方的时候,天快黑了,林子里幽静的可怕,来时的鸟叫声已经没了声响,虫鸣声也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此刻的他们就好像曾经的林郑立,只是当初的林郑立惶恐不安,而他们却是冷静淡定。
  “就是这里了!”
  宋哲停了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地。
  杨临西跑着上前,跪在了那片土地上,他紧咬着唇,喉间酸涩,抬眼的时候,看到那颗树。树身上还有新鲜的勒痕,看样子就是前几天弄出来的痕迹。甚至,那跟麻绳都没有被钱军处理掉,就这么大咧咧地扔在了地上。
  杨临西捡起了麻绳,绷紧,他的肌肉在颤动,怒意游走在每寸肌肤上,如果钱军出现在他的面前,毫无疑问,杨临西会用这根麻绳以牙还牙。
  宋哲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声音清冷道:“杨临西,你放轻松,杀了他,结果惨的是你。”
  杨临西赤红着眼睛,“我知道,所以我要亲手把那一帮畜生都送进监狱。”杀了他只是一时的爽快,他要让他们长长久久的,在监狱里,饱受折磨。
  整个村子,整整齐齐的,一个都不能少。
  第一百五十九、一百六十、一百六十一章:结束
  风过,叶子簌簌而动。
  宋哲耳朵微动,眼睛微垂,轻声动了动嘴,“来了!”
  杨临西舔了舔唇,卷走了唇上的血,吐到了地上,他等很久了。
  宋哲走回到萧天的身边,冲他示意了一番,萧天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钱军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三个人也会找到这个地方,这是前几天他杀了一个警察的地方。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那人是警察,直到他砍下他的头,将他的尸体扔进坑里时,他兜里掉出了一把枪。他翻找了他的衣服裤子,发现了他的证件,才知道是那个人是警察。
  杀了警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警察的消失,就代表着会有更多的警察出现在松韵村。甚至,他连警察来在这里是调查什么案子的都不清楚。
  这里失踪的人太多,谁知道警察来调查的是哪一个失踪人口。
  只是钱军习惯了,这么多年,杀人后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也不会被警察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这个模式。
  他阴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萧天身上,三个人结伴,果然是比较难下手。他以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应该是垂头丧气,担惊受怕,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冷静自持,像是一点也不害怕一样。
  钱军觉得有些棘手,便暗中不动,准备再看情况。
  接下去,他看到三个人发生了争执,那个叫杨临西的大吵大闹,似乎是在责怪那个漂亮青年没有带好路,让他们迷路了。
  那个钱军想要得到手的男人显然跟那个漂亮的青年是一伙儿的,正怒怼着杨临西,杨临西一气之下,一个人走了。
  漂亮青年要去追他,被那人拉住了,说他爱走便走,不用惯着他。
  杨临西走后,就剩那个漂亮青年,和那人。钱军隐约听到那漂亮青年叫他老萧。
  “天黑漆漆的,我手机也没多少电了,我们捡一些柴火回来烧吧!”漂亮青年这么提议。
  那个叫老萧的点头答应,“行,我去找,你呆在这儿。”
  “不行,这里树这么多,很容易迷路的,我跟你一起。”
  “没事,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
  “那好吧!”漂亮青年说不过他,点点头答应了。
  钱军看着萧天离开,也静等几秒钟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树木遮天蔽日,微弱的月光也被掩藏的严严实实,一点都没透到林子里。
  萧天拿着手机,开启了手电筒模式,低头寻找着枝叶。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弯腰去捡,就在这个时候,钱军出现了,他拿出了麻绳,一伸手准备勒死他。
  却没料到,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面前炸开,他惊了一惊,刚要使用迁移术逃跑,却发现怎么也用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
  钱军心一凉,一抬头,却见一刺眼的光亮正照着自己,他抬起胳膊遮挡,眯着眼睛看去,瞧见的是萧天冷漠的脸,还有明明已经走了却出现在这里的杨临西以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漂亮青年。
  到了现在,钱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怕不是早就被发现了。
  杨临西狠狠地踹了他几下,“行啊,还敢行凶啊,胆子挺大的啊!”他一把拽住了钱军的头发,逼他抬头,钱军龇牙,脸上的图腾鲜亮,杨临西冷笑着拍拍他的脸,“怎么?很生气?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你那术法用不了了?”
  钱军瞳孔微缩,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当然就是要谢谢我们家大佬宋哲了!在大师面前,你以为你算什么!”杨临西拽着他的头发,强拖着他来到了树底下,钱军身材也算高大,但是如今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力来。
  就好像被什么束缚了一样。
  宋哲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感谢你们村子的黑气,不然他怎么能多个技能,使用灵力将钱军困住。
  杨临西强压着钱军的头,让他跪下,对着泥土磕头,“快道歉,说对不起。”
  这样一来,钱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三个人恐怕早就知道了那个警察是被他杀死的,所以现在来报仇了。但是钱军有一点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本事的?而那个被叫做大师的宋哲又是怎么回事?
  钱军僵着身体没动,被杨临西暴打了几番,打过之后,杨临西觉得解气了,有心情跟他耍一耍了,“怎么?骨头很硬?啧啧,跟你儿子钱文成还真的是一个样啊!”
  说到钱文成,钱军立马有了反应,先前怎么样,他都不怕,但是事关钱文成,他的神经就跳了起来。
  自从钱文成离开后,钱军一直在找他。钱文成是他唯一的孩子,他自然是要把他带在身边的。但是钱文成为了一个女儿抛弃了村子,抛弃了他的父亲,这是钱军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为了让钱文成回心转意,钱军才会那么疯狂地开始炼村子里流传下来的禁术。只要他成功了,他就能让儿子回来。
  可是现在,他却从一个警察口中知道了儿子的消息,这代表着什么?
  钱军心慌了。
  他慌了,杨临西就高兴了,“多亏了你的好儿子,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这个松韵村藏着这么多妖魔鬼怪呢!”
  “你们把他怎么了?”钱军奋力地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杨临西大笑:“怎么样?到时候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儿子是村里的罪人,你也一样。你们的村子都将因为你们两个而彻底成为历史。”
  宋哲跟萧天默默地看着杨临西发泄,宋哲知道杨临西有分寸,不会打死人,就静静地看着。
  过了没一会儿,他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宋哲寻声看去,隐约还看到了火把。
  “有人来找我们了?”
  萧天顺着宋哲的目光看去,也有些惊讶,“好像是的。”
  杨临西拽着钱军走了过来,蹙眉道:“怎么回事?是村里的人在找我们?”
  宋哲摇头,“不太可能!村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们是钱军的目标,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过来的。”
  “艹,到底是谁?就不怕打草惊蛇吗?”杨临西愤愤道。
  等人走进了,宋哲一眼就瞧见了黄晶,却原来黄晶办好事情后,又急急忙忙地开车回来,打了萧天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就直接开车去了松韵村。刚巧遇到了那个司机,司机说他等了十来分钟了,也没见到人出来,正准备离开。
  黄晶连忙跑进村子问情况,村里人都说不知道,黄晶不干了,萧氏大佬要是出事了,那所有人都要完蛋。他有点人脉,连忙报了警,跟着一大堆警察过来找人。
  要说松韵村的村民这次怎么没反抗,一是因为事发突然,他们来不及反应,二是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迁移术不能用了。
  本来有人打算用迁移术找到钱军,通知他,有警察来了。结果却发现迁移术失效了。那人惊慌失措,连忙去找了隔壁邻居,结果却发现,邻居也用不了了。
  这下子,整个松韵村的人都忐忑不安起来了,要说他们杀了那么多人,这般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自己有这个能力,警察就算是来了,只要他们施展迁移术,那便是分分钟逃脱,重新建立一个松韵村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但是现在,迁移术却失效了!
  这是千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村长也惊疑不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晶带着一大群警察进了林子。
  与此同时,帝都局长一直都很担心杨临西,在他离开后,立马派了一警队跟了过去,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不用报告,直接捉住那些嫌疑人。
  那警队原先是一直候着的,等看到黄晶带着一大批当地警员出发去松韵村的时候,他们察觉不对,也纷纷跟了上去,将松韵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下子他们是插翅也难逃了。
  “萧总,你没事吧?萧总!”黄晶看到萧天三人时,如释重负,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好说。
  萧天冲他点点头,又指指杨临西手上的钱军跟黄晶身后的那群警察道:“这个人意图杀害我们三人,这位是帝都的警察,专门来调查松韵村的事情的。”
  一群人彼此了解过后,浩浩荡荡地压着钱军走了出去。
  村长带着村民在林子入口等着,他们的身边全是拿着枪的武装警员,就是想逃也没那个机会。
  当村民们看着钱军被压出来时,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满心满眼都是完了二字。
  至此之后,松韵村的事情算是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其实宋哲一开始看到他们全体都在的时候,还有些奇怪,他以为他们至少有些人会偷偷摸摸地使用迁移术离开——对,没错,迁移术,从村长口中撬出来的那个空间跳跃的术法。
  村名被押走后,宋哲进了村长家,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发现他们迁移术的阵法出了问题,迁移术用到的那盘血没了煞气,阴魂不在,无法支持他们使用迁移术。
  煞气怎么会没了?
  宋哲突然想起自己进村子时,肆无忌惮地吸收着煞气黑气的场景,无声地笑了笑,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样。
  说起来,这事情还真的是神奇了!
  松韵村的案子爆出来后,整个社会都震惊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文明如此发达的社会,还有如此落后迷信可怕的村庄存在。那些人为了迷信,杀害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所谓的迁移术。而那个术法,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骗人的。因为警方让他们试验过,根本就没有人成功过。相当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老一辈人洗脑,以为这个术法是真实存在的。
  是不是真实存在,只有宋哲他们知道,让大众以为不存在是好的,以免有些有心人也有样学样。
  这些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警方还从一些人都屋里找出了摆放的人头,据村民们说,也是一种术法,是口口相传下来的禁术,至于成功后,会怎么样,没人知道。但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毕生都在为这两个术法努力着。
  甚至,警方还在他们的厨房,找到了被处理过的人肉,甚至有点还被端上了餐桌。
  这一画面被播放出来的时候,成功地让无数人看电视的人吐了,这还是人吗?这不是神经病吗?怎么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宁忧看着电视新闻,尤其是看到新闻播报员说,有些还被剁碎腌制卤制时,她的眼泪无意识地流了出来,晓晓,晓晓,你看到没有,不止钱文成,就连他们那个害人的村子都被端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在天有灵,终于不用再难过了。
  她拿出手机,再一次地打了个电话给监狱,让他们一定要好好招待钱文成跟宁然,别弄死了,好好地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接到消息的监狱长挑了挑眉,看了眼新闻,这可是一天里,第三个电话了,看起来这钱文成跟宁然这辈子是别想出监狱了。
  更或者,能活几年都是个问题。
  杨临西带着吕兴伟跟林郑立的骨灰回到了帝都,他立了大功,然而心情并没有那么美好。
  宋哲还留着松韵村,帮助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家人认回那些尸骨。
  每次挖出一具,就会伴随着那些人凄厉绝望的哭喊声,抱着骸骨哭到绝望。他们在孩子失踪后,一直都在寻找着,心里存着微弱的希望,想着他们还活着世上的某一个角落,等着父母亲来解救。可是现在,却只是一具发白的骸骨,连尸身都不全。这让他们怎么受得了!
  有骸骨的还算是好的。近几年来,松韵村的村民都习惯了吃人肉,有些人连尸首都找不到,只有一个术法失败后,随意被丢弃的头颅。
  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咒骂声连绵不断,宋哲一天连着消耗灵气帮他们寻找着死去的家人,一次又一次地直面这种凄惨的场景,可以说是冲击力非常大了。
  这天晚上,他头痛欲裂,整个人都软哒哒的。
  萧天心疼地为他按着太阳穴,“太累了,就歇一歇,你这一天就没歇息过,连口水也没喝。”
  宋哲嘟囔道:“哪有时间休息啊,那么多人!”那些人绝望哀婉祈求的样子,让宋哲怎么放心的下休息。
  灵力消耗过度,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使劲地贴近萧天,窝在他的怀中。萧天给他按着摩,身上的煞气无声无息地进了宋哲的身体,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
  宋哲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瞧见煞气进了他的身体,他有些疑惑,因为通常境况下,煞气绝不会自动进入他的身体的,除非是他需要萧天的煞气布阵。
  “老萧,今天你身上的煞气怎么那么乖?居然给我补充营养。”
  萧天低声道:“大概是知道我想让你好好的,所以它们无法违背主人的意愿,进入了你的身体。”
  宋哲痴痴地笑了笑,好看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仿若星光闪烁,耀眼灼目,“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萧天闻声,缓缓地勾了勾唇,深邃的眼睛无声地凝望着他,他微微低头,在宋哲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后撬开他的唇,与之缠绵,随之共舞。
  温柔的,甜腻的,像是沉浸在蜜罐里,又像是遨游在天空,舒服的宋哲发出轻柔的呢喃声。
  他的心泡在了糖罐里,泡的发甜,发软,以至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软绵绵的,抱着萧天不肯撒手。
  严明仁在家里的电视看到新闻时,正抱着猫妖喵喵使劲地撸着,“我的天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奇葩的村子。简直我累个大擦!”
  严明仁擦了擦额上的汗,宋哲还没回来,没人跟他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光从新闻里得知的内容,就足够他惊掉下巴了。
  猫妖缩在严明仁的怀中,哪还有猫傲娇的样子,吓都快吓死了,人类社会果然好可怕!先是一个宋哲就让它毫无出手之地,再是松韵村这样可怕的存在,猫妖想起自己无辜死去的小弟们,打了个寒颤,它果然应该低调才对。
  一只手伸了过来,给它挠着痒痒,舒服地猫妖又舒展了身体,它傲娇地瞅了眼紧张地看着电视的严明仁,心里想着,让这个家伙给自己做铲屎官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宋哲同不同意它留下。它一个人在深山可无聊了!
  经历过一个星期,宋哲总算帮所有人都找到了失踪的孩子,有些挖出的尸骨年代过久,已无人认领,警方只好将他们重新埋葬。
  本来宋哲为警方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记者是想来采访的,但是全被宋哲推了,他并没有成名的想法。
  宋哲不愿意做的事情,萧天自然是站他那边的。所有拍到了他跟宋哲画面的记者全被人请过去好好地交流了一番,确保着外界不会知道他们两个人也曾经参与了这个案子。
  萧家人也从电视新闻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黄大师说,萧天跟着宋哲一起去是好事,越是做善事,越是能保佑他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也是因为这个,萧天每次跟着宋哲离开时,萧家人都举双手双脚同意,甚至是巴不得萧天天天跟宋哲一起出门做好事。至于公司的事情,萧家有的是人负责。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宋哲跟萧天又辛苦了一番,回到了家里,到头就睡,连三黄都忘记接回来了。
  萧天比宋哲好些,他睡了一觉,见宋哲还在休息,便先去接回了三黄,又给宋哲做了大餐,想给宋哲好好补一补。
  三黄许久不见宋哲跟萧天,回到家的时候,可开心了,扑上去,两只前爪勾住萧天的大腿,一个劲地在蹭,舌头直吐,尾巴直摇,开心的不行。
  现在的三黄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走起路来屁股一颠一颠,小奶肚晃来晃去的小可爱了,它现在跟它的妈妈一样,四肢修长,皮毛金灿灿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黑漆漆的,跟葡萄一样通亮。
  它兴奋地冲着萧天叫着,萧天嘘了一声,摸了摸它的头,“乖,别吵,宋宋在睡觉。”
  三黄呜咽一声,身子蹭着萧天,乖乖地不叫了。
  它跟着萧天进了厨房,看他挽起袖子,认真地做菜,趴在了地上看了一会儿,随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三黄走到卧室门口,扑了上去,前爪试着往下掰手把,没几下,就成功了,门开了。三黄吐着舌头,开心地走了进去,走前还小心翼翼地用爪子关上了门。
  宋哲还在床上睡着觉,他睡得很沉,睫毛羞答答地垂落,安静而祥和。
  三黄小声地呜咽了一下,趴在了床底下,安静地守着他。
  萧天做完所有的菜,端到了餐桌上,解下围裙,发现三黄不见了,他还想着先给三黄弄饭的。
  萧天想了想,推开了卧室的门,果然,从床边露出来一个狗头,三黄见是萧天,原本警惕的神情消失了,它趴了回去,打了个哈切,闭上了眼睛。
  萧天笑了笑,退了出去,轻轻地阖上了门,不去打扰他们。
  宋哲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不舍得起床,实在是睡得太舒服了。感觉好久都没有睡得那么满足了。
  “汪汪汪——”耳边传来狗的叫声,宋哲的哈切打到一半,抬眼看去,竟是三黄两只爪子搭在床边,抬头冲他开心地叫唤着。
  “哎哟我的宝贝啊!好久不见,想我了没有?”宋哲下了床,抱着三黄使劲地揉蹭着,三黄伸出舌头,也热情地舔着宋哲的脸蛋,嗷呜个不停。它的身体不断扭动着,激动地宋哲都快抱不住了。
  “好了,好了,乖了!”宋哲捧住它的狗脸,亲了一口,然后又使劲地揉了把三黄的脑袋。
  肚子突然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宋哲拍拍三黄的脑袋,“走,看萧粑粑煮了什么给我们吃?”
  三黄乖乖地起身,跟着宋哲一起走了出去。萧天正在处理着公务,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宋哲跟三黄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萧条放下手头的东西,迎了上去,“大懒猪,睡醒了,可以吃饭了。”饭菜萧天又热了一遍,所以现在刚刚好。
  “谢谢我的大宝贝!哈哈哈哈!”宋哲看到满桌子的菜时,毫不吝啬地给了萧天一个大大的吻。
  萧天勾住他的脖子,亲了几口,将那浅粉揉搓的变得艳丽起来后,才松开了嘴,宋哲微红着脸,气息微喘,目光似水,柔情万种。
  三黄扒拉着宋哲的裤腿,汪了一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宋哲不好意思地低头,拿脚碰了碰三黄的小肚子,“好了,好了,吃饭了!”
  在松韵村的时候,宋哲忙着处理那些失踪人口的事情,饭都没怎么吃,也没那个心情吃,萧天在一旁看的揪心,这会儿回到了家,可不得使劲地投喂。
  喂的宋哲都吃撑了,他摸着有些硬邦邦的肚子,“好饱,好饱!”
  萧天笑着轻摸了一把,软软的,嫩嫩的,“等我收拾一下,就出去散步消下食。”
  宋哲美滋滋道:“好啊,好啊!”
  三黄也高兴地叫唤了起来,围着两人团团转。
  好好在家躺尸了几天的宋哲被萧天喂的又胖了几斤,把在松韵村瘦的那份都给补了回来,连带着三黄也胖了许多。
  这天,他在家跟个大爷似的吃着冰淇淋,开着空调,看着电视,门铃响了。
  三黄耳朵动了动,鼻子嗅了嗅,冲着门口大喊了起来。
  宋哲舀了口冰淇淋,喊了声,“三黄,别叫,是不是严明仁带着喵喵来了?”宋哲没有察觉任何的阴气与不对,三黄这么激动,也只可能是那只猫妖。
  三黄回头冲宋哲汪汪叫了几声,显然宋哲说的是对的。
  宋哲开了门,严明仁刺溜一下抱着猫妖就进来了,他看了眼宋哲这舒服的样子,忍不住道:“我的天啊,宋哲,我以为你是躺尸在家里了,所以被萧天耳提面命不许打扰你,结果呢!你居然活的这么悠哉,早知道我前几天就杀过来了。”
  宋哲笑了笑,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冰淇淋,扔给了严明仁,“我说按照你那咋咋呼呼的性格,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过来,原来是老萧跟你打过招呼了啊!”
  严明仁咬了口冰淇淋,“可不是吗?说你在松韵村辛苦了一个星期,脸都瘦成了瓜子脸,让我别去打扰你,结果呢?!你现在都快变成包子脸了。”严明仁表示很气愤。
  宋哲不好意思地捏捏自己的脸,“最近好像真的胖了啊!”
  严明仁回以一白眼,“诶,你跟我说说,那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新闻里说的迁移术真的没用?”
  宋哲道:“有用没用,你不是看到了?没用的话,钱文成又是怎么杀了那么多野猫用来恐吓宁忧的。”
  严明仁道:“果然,警察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对了,那个用人头做法的那个,是什么阵法啊?有什么用的?”
  对这个,宋哲也犯难了,“我也不清楚,在松韵村找不到记录。”他在村长家了翻遍了都没找到关于这个阵法相关的内容,村长交待的时候也说是祖上口口相传,没有文字记录的。他从村长额间看到的画面,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回来的时候,还打电话去问了黄大师,问他有什么结果了吗?
  黄大师给出的答案也是不知,看起来确实是属于松韵村独有的术法,不曾在玄学界出现过。
  现在松韵村的人被一网打尽,只剩下一些还没有还是学习术法的小孩子,以及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儿,那些术法算是彻底的失传了。
  “这样啊,”严明仁想了想,“这样也好,现在人都被抓了,以后就不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真的是,电视剧都没这么可怕的啊!”
  宋哲笑了笑,瞧见猫妖窝在严明仁的怀中,乖极了。三黄趴在宋哲的脚边,死死地看着猫妖,时不时地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看起来还是不喜欢这个家伙。
  宋哲道:“既然你过来了,那我得跟你说一声,这猫妖你可以不用养了。它该回深山了。”
  猫妖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宋哲斜了它一眼,“听不懂,说人话。”
  猫妖用爪子推了推严明仁,瞄了几声。
  严明仁嘿嘿嘿道:“宋哲,我看它挺乖的,我也挺喜欢它的,能不能让它留在我身边啊?你看,这几天,它都没有闯祸,乖乖地跟着我,哪里都没去。平时最爱的就是看电视。”
  与此同时,猫妖从严明仁的怀里跳了出来,后腿直起,前腿并拢,对着宋哲做出了一个拜托拜托的动作。
  它的眼睛是琥珀一般的米黄色,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宋哲,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看上去就让人于心不忍。
  严明仁也双手合十,露出可怜的样子,跟那猫妖如出一辙,“拜托拜托,宋哲,让它跟我一起吧!它真的炒鸡听话的。”
  “猫这么傲娇的动物会听你的话?”宋哲表示疑惑。
  严明仁立马举手道:“它真的听话,很乖的。宋哲你不就是担心它是个猫妖,会惹祸吗?我现在都要求它只能跟个猫一样,不能说人话,不能做出奇怪的举动。所以,拜托宋哲,让它留下来吧!”
  猫妖也跟着作揖,喵个不停。
  宋哲是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能凑成一块去了。他咬了口冰淇淋,想了想道:“你们等会儿啊!”
  宋哲进了屋,翻找了一下百科全书,真的被他找到了束缚符,拿这个贴在妖的身上,能够禁锢住它们的妖力,始终维持动物的形态。有道行的人也看不出它是妖。
  他画了一张,把这事告诉了猫妖,“如果你觉得没意见呢,我就帮你贴上,以后你就是只普通的猫咪了。如果不愿意,就准备准备离开去深山。”毕竟一只猫妖留在人类社会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不仅是对人,对猫妖本身也是如此。
  宋哲还是倾向于猫妖能够回去好好修炼。
  不过,显然猫妖更喜欢人类社会,它二话不说地就点头答应了,让宋哲贴好符箓。
  宋哲耸耸肩,“行吧,如果你非要做一只宠物猫的话。”
  贴上了符箓,猫妖就真的是一只普通的猫了,不过平时严明仁就让它扮作普通猫,也没差了。
  “好好照顾它,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来找我。”
  严明仁高兴地点头,“放心,我肯定会是一个完美的铲屎官的。”
  猫妖喵喵叫着,眼睛高兴地眯成一条缝。
  宋哲看着一人一猫高高兴兴地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个二傻子。
  萧天回到公司后,助理万洋差点喜极而泣,boss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他接连一个多星期都在加班,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女朋友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
  “boss,这周末我是不是不用再加班了?”万洋可怜兮兮地看着萧天,他这几天都快成机器了。
  萧天大手一挥,“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年终奖金翻倍。”
  “谢谢boss,谢谢boss。”万洋美滋滋地出了办公室,在萧天手下干事,累虽然是要累死,但是年终的时候,同样让人开心的想要放声歌唱。
  万洋难得下班的早,回到家后,屋里安安静静的,他换了拖鞋,喊了声,“贞贞!”没人应,万洋看了眼时间,是下午五点多,他这几天接连加班,回到家都晚上十一二点了,贞贞差不多都睡了。
  里里外外都找了遍还是没有看到许贞贞,万洋就打了个电话,“喂,贞贞,你在哪呢?”
  许贞贞道:“我在菜市场呢!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对啊,大boss回来了,我也不需要那么惨的加班了。你买点我喜欢吃的,我在家等你回来。”
  “诶,好,我马上回来。”
  半个小时后,许贞贞提着大袋小袋回来了,万洋迎上去接,笑嘻嘻道:“买了什么好吃的?今晚我可有口福了!”
  许贞贞笑睨了他一眼,“来,一起帮忙!”
  万洋忙不迭地点头,跟进了厨房。他洗菜,许贞贞切菜,两人说说笑笑,开心的不行。
  万洋洗了萝卜递给许贞贞,许贞贞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着道:“动作还挺快。”
  万洋得瑟道:“那必须的。”他看了许贞贞一眼,许贞贞很快就低头切起了萝卜,万洋双手都是湿的,准备挠头,又硬生生地憋下去了。
  “贞贞,你的眼睛今天好像格外的漂亮了啊!”万洋随口道,刚才许贞贞进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现在近距离一看,好像更明显了。
  “是最近出了什么好看的眼影吗?”
  作为一个实力宠女朋友的男人,万洋每个月都会给许贞贞买很多护肤品跟化妆品,务必要让女朋友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他们当初因为一点小误会就分开,如今重新再一起了,万洋自然是对许贞贞放上了一百个心。
  许贞贞有些惊喜地碰了碰眼睛,“真的吗?”
  “对啊!”万洋让她转过头来,仔细地又看了一番,“真的,漂亮很多了!”
  许贞贞心里可开心了,“哪有用什么眼影?你没看我今天没化妆吗?”
  女人化了妆跟没化妆,差别还是挺大的。许贞贞本身底色不错,但是眼睛是单眼皮,就容易显得眼睛小,而且鼻子也不够挺,这是她最烦心的地方。
  万洋虽然对她很好,但是他在萧氏上班,职位又高,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虽然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又重新在了一起。但到底不是以前在学校那么单纯,出了社会,多的是诱惑跟意外,所以许贞贞跟万洋在一起后,心里其实一直有些自卑的。
  她的工作一般,工资连万洋的一半都没有,她公司的同事都说她是踩了狗屎运才会找到像万洋一样好的男朋友。
  甚至有时候万洋来接她下班,她都能看到公司里有些女人故意穿的风骚,当着她的面勾搭万洋。
  那种感觉让许贞贞非常的难受。
  虽然万洋一再强调,他只喜欢她一个人,其他女人都是浮云。但是就像她同事说的那样,万洋人长得帅,工作又好,在帝都又有车有房,不知道多少女人上杆子要跟他在一起。作为她的女朋友,一定要把他看住了,千万不能被一些不要脸的女人给撬了墙角。
  一次两次下来,许贞贞就算一开始是相信万洋的,到后面,她都忍不住担心,万洋会不会觉得她长的不好看,又无趣,就移情别恋了。
  “没化妆啊!”万洋没跟许贞贞在一起时,直男一个,女人化没化妆,他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标准就是,女人涂了口红,那就是化了妆,女人没涂口红,那就是没化妆。
  但是自从跟了许贞贞一起后,他常出钱给许贞贞买化妆品,有时候心血来潮了,还会看着许贞贞化妆,这一来二去,也就了解了几分。
  “没化妆比化妆了还好看!不过,那单眼皮怎么变成双眼皮了,用了双眼皮贴?”万洋问道,这双眼皮贴还是许贞贞告诉他的,不然他一个男人,怎么晓得那么多东西?
  许贞贞垂下眼帘,指了指眼皮道:“哪有啊,你看,有吗?”
  万洋凑过去看了几眼,惊道:“真的没有啊?现在都不流行双眼皮贴了吗?”
  许贞贞道:“都说没化妆了!长着长着,单眼皮就变成双眼皮了,没啥好奇怪的。”
  万洋洗着萝卜道:“哪里不奇怪了!我从没听说过单眼皮这么多年,还能长成双眼皮的。”
  许贞贞埋头做菜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了,我爸妈都是双眼皮,我肯定也是的。只是现在才出来。我姑姑一家也都是双眼皮,她女儿小的时候一直都是单眼皮,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就变成了双眼皮,基因在呢,跑不掉的。”
  万洋想了想,“也是,我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不过这样也好,都省了用双眼皮贴了,也不用动手术了。”
  许贞贞笑了笑,“可不是嘛!那动作快点,我油都烧沸了。”
  “好好好,来了,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一百六十三、一百六十四、一百六十五章:脸有那么重要吗?
  万洋连着数日都是早早地下班回家,跟许贞贞一起吃饭。
  这一天晚上,万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有些渴,想去喝水。起来地时候,发现许贞贞不在床上。
  他以为她去厕所了,也没在意。就一个人下床,去厨房倒水喝。
  他拿着杯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许贞贞从客房出来。他们现在住的屋子说两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次卧。那次卧一直被用在客房,但是很少用到。所以他们平时也当储物间来用,都是许贞贞在打扫整理的。
  许贞贞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万洋,明显的吓了一跳。
  她咻的关上门,迎了上去,“怎么起来了?”
  万洋有些奇怪,他举举手中的茶杯道:“晚上的菜有些咸了,所以起来喝水。你刚才在干嘛呢?”
  许贞贞看了客房一眼,然后拉着万洋往卧室走去,一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呢,想起好像之前有件衣服塞在了客房的柜子里,上厕所的时候,就顺带去看了一下。走了,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万洋喝完一杯水,躺回了床上,也没在意。
  许贞贞亲了他一口,关了台灯。
  万洋闭眼,鼻尖却似乎嗅到了一股香的气息,“你身上什么味道?好像佛堂的香!”
  黑夜里,许贞贞将头埋在被子中,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闻错了吧,哪里来的香,家里又没有买。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快睡,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
  万洋嗯了一声,吸吸鼻子,确定自己闻到了那味道,若有似无的,不过,很快就被许贞贞身上的香气给覆盖了。
  他打了个哈切,闭上眼睛睡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去了公司,结果发现有一文件落在了家里,不得已,他又开车回家去拿。到家的时候,许贞贞已经去上班了,家里没人了。
  他拿了文件,就准备走,路过客房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就下意识地走进了客房,握住把手,要开门。
  但是门被锁了,开不了。
  这下子,万洋就觉得纳闷了,客房的门是从来不锁的,卧室的门,他们平时出去也是不上锁的。奇怪了,今天怎么客房锁了?
  万洋很少去客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许贞贞为什么锁了客房。他去找钥匙,一般客房跟卧室的钥匙都是放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的。但是抽屉里只有卧室的,没有客房的。显然是被许贞贞带走了。
  这下子,万洋就更好奇了,许贞贞为什么锁了客房,而且还把钥匙都带走了?
  只是上班快来不及了,万洋也没时间细想,拿起文件就先去了公司,准备下班回来后,再去问许贞贞。
  不巧,今天来了个大客户,忙到了晚上十点才下的班。
  他回到家后,许贞贞都睡了,她最近也特别忙,睡的都特别早。万洋也舍不得叫醒她。
  他从浴室出来,路过客房的时候,又开了下门,还是锁着的。万洋皱了皱眉头,决定明天早上问问许贞贞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万洋起来的时候,许贞贞正在洗漱,他打了个哈切,问道:“客房怎么锁了?钥匙也没找到,是不是你弄的?”
  许贞贞洗脸的手一顿,她拿毛巾擦了擦脸道:“是啊,我锁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万洋道:“就是昨天随手要开门的时候,发现开不了了。你怎么锁起来?”
  许贞贞含糊道:“想锁就锁了,别挡着路,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要是要进去的话,等我晚上下班回来,钥匙被我仍在公司了。”
  “诶——”万洋看着许贞贞风风火火地换好衣服,急急忙忙地出门,无奈地耸了耸肩。
  累了一天回来后,万洋拿钥匙开了门,许贞贞正在厨房做菜,听到动静,她探出头,高声喊道:“客房的钥匙我拿回来了,就放在茶几上,你要开门的话,自己去拿。”
  万洋哦了一声,换了鞋子走到了客厅,从茶几上拿了钥匙后,就去开了客房的门。门一开,好像有什么香烛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仔细地闻了闻,又好像没有了。
  客厅还是老样子,简简单单的,没放什么东西。窗户大开着,应该是为了通风。房间长时间不住人,不通风的话味道很难闻。
  没察觉什么不对的万洋又关上了门,将钥匙扔回到了茶几上。他走到厨房,靠在一旁的玻璃门上,看着许贞贞忙来忙去,笑道:“炸鸡柳给我吃吗?”
  许贞贞忙里偷闲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啊,你昨天不说是想吃吗?”
  万洋上前从后头搂住她的腰,“贞贞真好,爱死你了!”
  他探过头,在许贞贞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他嗅到一股香味,特别撩人的香味,似乎是从她的皮肉里散发出来的一样,诱人的很。
  万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贞贞,你换香水了?很好闻啊!”
  许贞贞一边炸着鸡柳,一边笑道:“没有啊,还是那个香味。大概是喷久了,再加上厨房的油烟味,味道变得很奇怪了吧!”
  “没有啊,很香!我喜欢这个味道。”
  万洋笑着又亲了她一口,瞧见她那鼻子又直又挺,好看的不行,忍不住拿手捏了捏,“这是又涂了多少粉在上面啊?”
  说起来,女人那化妆的本事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许贞贞忙不迭地拍掉他的手,“哪有涂什么粉啊!我最近都没怎么化妆。”
  万洋抓抓头,“是吗?”
  他记得贞贞的鼻子好像不是那么挺翘的,难道是他记错了?
  “好了,你快出去吧!别打扰我做菜了。”
  “行行行,你忙,你忙!”
  万洋笑着走了出去,坐在客厅里看起了电视。
  半夜,万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突然感觉身边的许贞贞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没在意,继续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有了动静,许贞贞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香火味。
  万洋声音困顿道:“贞贞,你干什么去了?”
  许贞贞拉上被子,轻声道:“去上了个厕所,顺便喝了点水。睡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万洋都觉得自己鼻尖还有香火的味道,他打了个哈切,看向正在化妆台涂着护肤品的许贞贞,“贞贞,你有没有觉得家里有香的味道?”
  许贞贞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用涂上层层的粉底,不用什么修容眼影,皮肤依旧剔透通亮,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完美无瑕,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她回头看了万洋一眼,“哪有什么香的味道?你是不是闻错了?”
  他们家中没有摆什么香炉,也没人信什么佛教,初一十五的都得上香,所以哪会有什么香的味道。
  万洋不太明白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嗅错了?
  他下床去换衣服,看许贞贞扑了护肤品,其他化妆品都没用了,还有些稀奇,“今天不化妆吗?”
  许贞贞只是在嘴巴上随便地涂了点唇釉,增加点气色,让人看上去更加娇艳,她冲汪洋拍拍脸,“化妆品用多了,对脸不好,你看我最近不用,使用网上说的肌肤断层法,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万洋跟许贞贞住在一起那么久,看多了她素颜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被她惊艳到。万洋说不出哪里变了,就觉得好像她整个人都美了不止一个度。脸还是那张脸,就是觉得好像不一样了。
  “漂亮,我女朋友就是这个!”万洋竖起了大拇指,凑上去亲了一口。
  其实他并不太在意许贞贞的外表,他喜欢的是她的性格,只是年纪大起来了,是个女人都格外注意自己的保养。
  许贞贞先前一直说自己长得不好看,怕他变心。所以万洋才会那么积极主动地给她买化妆品,就是为了哄她开心。
  现在她开心了,万洋自然也是开心了。
  许贞贞去了公司,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莹白如雪,她长发飘飘,目光含笑,无怪乎当年在学校里会被称为校花。
  “贞贞,你最近用的什么护肤品啊?感觉漂亮了好多啊!”女人的眼睛总是要比男人敏锐的,甚至可以看出对方脸上换了什么样的腮红,跟什么样型号的口红。
  吴淼跟许贞贞同事那么久,自然也知道许贞贞是个大美人,但是大美人最近却是越来越美,今天似乎都没有化妆,就涂了个唇釉,但是肌肤看上去却跟婴儿一般,滑嫩滑嫩的,让人羡慕死了。
  她明明记得,许贞贞以前皮肤虽然好,但也有些小瑕疵,比如痘印,小雀斑什么的。但是现在却消失不见了。
  不止吴淼,办公室里其他的女人都围着许贞贞转悠,“贞贞,贞贞,是不是你男朋友又去国外给你带了什么好的护肤品啊?你那男朋友对你好好啊!羡慕死了!”
  许贞贞温柔地笑了笑,“是的啊,他又给带了不少国外的牌子。我也去网上搜了一些护肤方法,一开始没觉得会有用,后来发现居然真的可以。”
  “贞贞,快教我们一下啊!我脸上的雀斑不管用什么都弄不下来,烦死了。每天不知道要用多少遮瑕膏,遮瑕膏又干又厚,涂起来近看跟鬼一样。”有个女同事抱怨道,“真是喜欢你的皮肤,我们两要是换一下就好了。”
  有人打趣道:“要是可以,我也想换啊!”
  “对了,贞贞,我觉得你的鼻子好像好看了很多啊!以前都没那么挺直的。要不是你天天在上班,我都要怀疑你请假去整容了。”
  许贞贞摸了摸鼻子,现在的鼻子确实比以前好看了,鼻子挺直了,整张脸看上去都不一样了。侧脸尤其的好看,拍照都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许贞贞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我男朋友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一瓶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据说涂了能把鼻子弄挺直,我就随便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真的假的?”女人们都轰动了,X宝上还有各种捏鼻器,说是能把葱头鼻变成挺直好看的美人鼻,然而结果就是鼻子被弄的通红又疼,还是没有什么卵用。
  “快快快,快推荐啊,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许贞贞有些抱歉道:“我也不知道,男朋友无意间给我买的。他说是什么限量版,对方是看在他是萧氏老板的助理的份上,才给他的一瓶。他就拿回来给我用了。”
  女人们失望极了,“听起来就很大牌!说不准皇室特用呢!唉,贞贞,你命真好!”
  “对啊,对啊,有个男朋友那么宠你。”
  许贞贞含笑地目光从她们身上略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女人身上,她看上去神色高傲,似乎不屑跟她们说这些,但是眼底的嫉妒却硬生生地暴露了她自己内心的愤恨。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快上班了,待会儿我有时间,就给你们弄一下护肤方法。”
  “啊,贞贞真是太爱你了!”
  吴淼也激动的像个兔子一样,坐在位置上都要蹦起来了,她道:“贞贞,你看到那个贱人的脸色没有?像是吃屎了一样!你就应该在她们面前多炫耀一下,让某些人知道,你男朋友可是很爱你的。别臭不要脸地凑上去。”
  许贞贞垂下眼帘,随即笑道:“她们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吴淼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你就是平时脾气太好了,才会让她们都骑到你头上了,都什么人啊!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真的比以前漂亮好多了。一张脸完美无缺,真的是羡慕死了。”以前在人群里是焦点,现在就更是了。
  许贞贞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啊!”
  吴淼嘟囔道:“哪里没有,唉,要是我也这么好看就好了!要不是钱不够,我又怕疼,我肯定去整容了。”女人为了美美美,可以干出任何事情。
  许贞贞不赞同道:“你可别想不开。虽然现在整容风盛行,但是你想想那些最早一批整容了的,现在哪个不是脸垮了,崩了的。别跟我说打什么玻尿酸没关系,很有关系的。美容针你一打,就会上瘾的。”
  美容针有时效性,过了那个时间,你再看自己那张脸,就会觉得哪哪不顺眼,就会继续打。继续的后果,就会导致脸僵,苹果肌凸起明显,若是动了手术,那更惨。
  别看明星们整了容光鲜亮丽,你怎么不看看过了几年后,那张脸崩的,都比同龄人还苍老了,简直就不能看了。明星是职业问题,没有办法的选择,但是普通人能不整还是不整的好。
  这也是为什么许贞贞爱美,却不会去整容的原因。
  化妆能弥补的,她绝不会去整容,整容毁的可是一辈子。
  一个女人就一张脸,毁了就没了。
  整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君不见棒子国多少女明星整容,简直就跟复制粘贴一样。大家只看到她们表面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那些整容业底下,多少人是整残了整废了的。
  当然脸是自己的,钱是自己的,你真的想去整,也没人拦着,毕竟后果是你自己承担。
  吴淼撇撇嘴道:“我知道的,前几天刚看了一个综艺,有个女人做了嘴角微笑,她不管是哭是是笑,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主持人说,你妈妈说的那些话,你一点感触都没有吗?我看你全程都在笑。你知道吗?当时那个女人的一句话,让我特别不是滋味,她说她做了嘴角上扬,想哭,但是只能一直笑着。”
  “这得多悲哀啊!我都不太明白她这是为了什么?”吴淼对着还是敬谢不敏的,“你看那个小贱人,割了双眼皮,宽成那样,还觉得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不如你贴的双眼皮贴自然。”
  许贞贞勾勾唇,看了眼那个女人,“大概是觉得欧式双眼皮好看吧!”
  吴淼吐槽道:“又不是国外的妹子,眼睛那么深邃,欧式双眼皮根本就不适合我们啊!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我听说她又要请假去棒子国了,之前一直说自己的脸型不好看,我估摸着,她要去弄蛇精脸,你信不信?”
  国人的审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溜儿的蛇精网红脸。
  许贞贞皱眉道:“整容还要几个月的修复期,公司都能答应?”
  吴淼冲她示意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那个死胖子同意啊,两个人有一腿你不知道啊!所以说我恶心啊,一边跟死胖子勾搭在一起,一边还想要勾你男朋友,真是骚气十足。”
  许贞贞拿起了手头上的表格道:“人各有志,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没人拦得住。就希望不要阴沟里翻船。”她们那个上司可是有老婆孩子的。
  吴淼叹口气道:“就是有这样的在,才会把整个社会的风气都弄坏了。算了,不提她了,提了就觉得恶心。”
  下午的时候,许贞贞接到万洋的信息,说他晚上要加班,想吃她做的爱心晚餐。
  许贞贞笑了,回他说好,到时候给他放饭盒里带过去。
  许贞贞很少给万洋送饭,觉得很打扰到他,通常情况下,都是万洋不想吃外卖了,主动提出来让许贞贞给他带饭。
  萧氏——
  宋哲提着饭盒去找萧天萧天这几天跟着他出去浪,遗留下来的事情还挺多,天天加班,可怜兮兮地都快要住公司了。
  宋哲心疼他,所以每天都会做了晚饭送过来跟他一起吃。
  万洋就是在这样的暴击中受到了一万点击的伤害,他一个有女朋友的,居然比没两个大老爷们都不够让人羡慕,这能忍吗?绝壁不能!
  于是,他也暗搓搓地打电话让女朋友送饭过来。
  那么不凑巧,许贞贞跟宋哲就在门口相遇了。
  女人身上带着一股奇妙的香味,不是随意的,漂浮在四周,而是从皮肉里渗出来的,带着魅惑,如同罂粟,带着不祥的气息。
  许贞贞见到宋哲也提着一个食盒,以为他同自己一样,是为自己的女朋友送餐的,同样是萧氏的人,他那女朋友必然跟万洋同事,想到这里,许贞贞冲宋哲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宋哲也笑了笑,本来他是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的,但是许贞贞这个人让他觉得很好奇,就跟她一前一后,进了员工专用电梯。
  许贞贞按了电梯按钮后,见宋哲没动,想来是跟她去的同一层。
  这一层,除了助理万洋外,还有很多秘书们。
  许贞贞心里大约知道了情况,这个人恐怕是其中哪位秘书的男朋友。
  宋哲站在许贞贞身后,电梯就两个人,他也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盯着许贞贞看,就怕她会觉得他是个坏人。
  不过,宋哲刚才瞥过一眼,发现许贞贞的面相很奇怪,就好像这张脸不是她的一样。
  电梯门开了,许贞贞率先走了出去,宋哲也立马跟上。
  万洋早就接到了许贞贞的消息,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许贞贞跟宋哲一起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他上前招呼道:“宋哲,你来了!”
  宋哲笑了笑,“是啊,今晚又要辛苦了!”
  “boss比我们还辛苦呢!”万洋笑了笑,又拉过许贞贞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叫许贞贞,宋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很久之前说我红鸾星动的,没想到当天我就遇到我初恋了,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就是因为这事,万洋可是把宋哲当成大师看的。
  “贞贞,这是我boss的朋友,叫宋哲,是位厉害的大师。”
  许贞贞一开始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万洋现在讲了,她还有些恍惚,事情这么神奇的吗?借着打招呼的机会,宋哲笑着看了几眼许贞贞,尤其是在她的额间观望了几下,然后道:“那我先进去了,你们先去吃饭吧!”
  “好嘞!”
  宋哲进了办公室,萧天正在办公,见到他来了,立马放下了手头的活,迎了上去,接过那食盒,“来了,坐,我还有一点东西,马上就好。”
  “没事,你忙你的去,我在家嘴巴都没闲着,也不怎么饿。”
  萧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将最后一点东西弄好后,才跟宋哲一起吃起了饭。
  宋哲道:“你那个助理万洋的女朋友你知道吗?”
  萧天道:“听他提过,好像是以前的初恋。但是没见过人,怎么了?”宋哲向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今天问起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下一秒,萧天便听宋哲道:“那个许贞贞有点奇怪。”
  萧天道:“愿闻其详,怎么个奇怪法?”
  “她的脸不像是原装的,但也不是整容。”宋哲在许贞贞额间看到的,是她半夜在一房间里诵经跪拜的场景。
  她拜的是什么,因为房间昏暗,宋哲看不清,但是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宋哲看到随着许贞贞的跪拜,那玩意散发出了不好的东西,全都进入了许贞贞的身体。
  萧天停下了筷子,跟宋哲呆一起久了,宋哲说奇怪的话,那就说明,事情大条了。
  “许贞贞是被鬼附身?”
  “不不不!”宋哲摆手,“跟这些没关系。应该不是什么鬼怪的事情。”宋哲咬着筷子,在努力思考,许贞贞的身上没什么阴气黑气煞气,但是有股奇怪的气息。
  万洋是萧天的助理,跟了萧天很多年,萧天自然也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事。而且,听万洋之前说的,这个女朋友是他的初恋,现在又在一起了,感情一定很好。他是不希望一对有情人又出什么事情的。
  “这样对万洋会有什么害吗?”
  宋哲道:“目前没看出来万洋身体出什么问题。可能出了问题,也只是出在许贞贞身上。最好是有机会能够去他们家一趟,我才好知道,许贞贞跪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萧天想了想道:“行,我找个时间跟万洋提一下。”
  “嗯!”
  两个人吃完饭后,宋哲提着食盒出了门,听到不远处秘书在打趣万洋,便走了过去。
  “万洋,你女朋友是越来越漂亮了,能不能让她给一个保养方法啊?”能够进萧氏的秘书们出了工作能力强,还有一个就是漂亮,毕竟带出去就是门面。
  万洋听别人说他女朋友漂亮,他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他笑嘻嘻道:“也就是那样,不过贞贞说她是在用什么肌肤断层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到时候你们问她好了。”
  “行啊!对了,她的双眼皮跟鼻子都是在哪里做的?好自然啊!我也想去动一个。”
  万洋道:“动什么动啊!她没动过,都是纯天然的。”
  秘书ABCD都不相信了,“别开玩笑了,你女朋友上次来的时候,鼻子跟眼睛可不是这样的。”
  同样是精通化妆的女人,对方原先长什么样子,她们能不清楚吗?
  万洋哭笑不得,“可问题是,她真的没整啊!我跟她天天呆在一起,她要是整了的话,我能不知道吗?真是不明白你们女人为什么成天想着整容?”
  “女为悦己者容,你懂个屁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女朋友真的变化挺大的啊!”
  宋哲心里暗忖,果然,许贞贞的脸有点奇怪!整容脸是看不出面相了的,因为她的五官都被动了手脚。许贞贞的脸也看不出了原来的面相,但是宋哲又没在她脸上看出动了手术的痕迹,就好像她的鼻子眼睛是重新长出来的一样。
  宋哲提着食盒进了电梯,准备回去翻翻百科全书。
  百科全书上没翻到什么,但是宋哲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了老剧重播,聊斋画皮。
  虽然许贞贞不像画皮的女鬼,整张脸都换了,但是仔细想想,却跟画皮差不多。眼睛跟鼻子都被换掉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术法,宋哲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
  当天晚上,萧天叫了万洋进办公室,直截了当地将宋哲告诉他的事情,告诉了万洋。
  萧天向来做人做事开门见山,万洋跟在萧天身边那么久了,也从来都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的人,尤其是事情还是宋哲发现的。
  宋哲的本事,万洋从没有不相信的。
  “所以boss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贞贞有古怪?”万洋是完全不敢相信的,但是萧天从不开玩笑,宋哲从不会拿他开玩笑,因此万洋还处于两边都是他信任的人,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情以及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是的,宋宋说她的脸有点奇怪。倒不是什么鬼上身,这点你可以放心。”萧天点头道。
  万洋给跪了,这哪里能放心了?脸都不一样了!
  等等,脸不一样了?万洋心里一咯噔,终于明白了近日来,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了。贞贞她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以及秘书们的问话又再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贞贞去哪整容了?
  说实话,能够进萧氏的,脑子没有一个是不清楚的。万洋一开始确实心存疑惑,对许贞贞的变化表示有些奇怪。但是许贞贞是他的女朋友,他对她可以说是非常相信的。再加上以前许贞贞都能用化妆掩盖自己脸上的缺点,所以她说自己是素颜时,万洋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
  但是想着,女孩子们,总是不喜欢男人揭穿她们的。所以他就没怎么问了,反正素颜也好,化妆也好,他喜欢的又不仅仅是一张脸。
  但是,现在万洋却是细思极恐,如果眼睛跟鼻子都不是化妆化出来的,那么眼睛跟鼻子是怎么在几天的功夫里就像换了一样。万洋是可以百分百确认许贞贞没有离开他超过一天的。
  万洋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也乱糟糟的,女人为了爱美,整容,打针,他都听说过,但是他自己其实是不赞成的。整容,就是动刀子,你没事让医生在你脸上划几刀,那能好吗?索性许贞贞也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所以万洋还是挺放心的。
  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女朋友胆子大的很啊,整容她不碰,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啊!
  萧天看着万洋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慢慢地安定下来,没有说话,他知道万洋需要时间,“boss,宋哲能知道我女朋友这是做了什么吗?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害,会不会造成什么生命危险?”万洋很担心,毕竟这玩意稀奇古怪的,万一对许贞贞有害可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始终相信,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下来的,除非你是拿什么东西去换。万洋根本不知道,许贞贞会拿什么宝贵的东西去换一张脸。
  “宋宋还不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他需要去你家一趟。最好别被你女朋友发现了,免得让她起疑。”
  万洋点点头,他咬了咬牙道:“那明天吧,等贞贞去上班了,你们就过来了。”
  萧天点点头,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清冷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关怀,“你回去后也别想太过,宋哲说没什么大事,就不会有事的。”
  万洋沉默着点点头,“恩,我知道的,boss,谢谢你!”
  萧天:“不客气,你是我的员工,我作为boss,有义务帮助你。”
  万洋离开办公室后,心思恍惚地收拾了东西回到了家。
  许贞贞刚做了宵夜放在了桌上,见到他回来,她笑着道:“今天九点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十点多呢!”
  万洋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是啊!今天早一点!”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了许贞贞的脸上,她的脸看上去很熟悉,又觉得有点陌生,跟以前是真的不一样了。
  许贞贞拿了筷子,出来看到万洋盯着她看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脸,“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万洋回过神来,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没,就觉得我女朋友漂亮了好多。办公室的秘书们都在找我问你用的什么护肤品,怎么那么好看。”
  许贞贞听了,心里跟吃了蜜一样,她摸了摸脸,皮肤软嫩软嫩的,可不跟豆腐一般嘛,她道:“到时候我可以给她们理一个护肤指南,你帮我交给她们就好了。”
  万洋笑着应了声好。
  他接过许贞贞递过的筷子,埋头吃起了饺子,脸上的笑在那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知何时涌上来的疲倦感。
  他想知道为什么贞贞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张脸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她不赞成整容,那为什么却偏偏能同意用歪门邪道来让自己变得更美丽?
  万洋心里其实挺烦躁的,许贞贞在一旁给他倒醋,见他瞧她,露出一个笑脸,一如既往的好看,眼里全是他的身影,爱意从不曾消散过。
  万洋心里涌起的烦躁在那一瞬间,又慢慢地消退了,他想起前段时间许贞贞内心的不安,他知道有同事在她耳边说了一些东西,才会让她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虽然万洋一再强调过,他爱的是她,但是许贞贞显然还是有些不自信。
  老家跟帝都不一样,帝都人才辈出,漂亮的女人可以说是满大街都是,许贞贞这样的样貌,如果在老家是一等一的美女,在这儿也只能算是中等。
  也无怪乎,她会那么焦躁起来。
  万洋以为自己给她的安全感很足,却没想到,贞贞心里还是不安着。
  说起来,他也有错。
  万洋放下筷子,伸手抱住了正看着他吃饺子的许贞贞,许贞贞一时有些发愣,她拍了拍万洋的肩膀,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抱我?”
  万洋闷声道:“贞贞,我是真的好爱好爱你!”
  许贞贞莫名羞涩,心里甜甜的,但是万洋突然这样奇怪的举动,又让她心生异样,万洋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不要怪许贞贞这么想,实在是,她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突然对女人好了起来,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要弥补那女人。
  万洋嘴巴从不说甜言蜜语,今天突然说爱她,能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许贞贞心凉如水,她想着,她都那么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了,万洋还是出轨了吗?她眼眶里的泪水啪啪地就下来了,“你跟我说,那个女人是谁?”
  万洋觉得脖颈湿湿的,心里刚有些纳闷,忽然听到许贞贞这么一说,他完全懵逼了,他抬头,便瞧见许贞贞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钝,“贞贞,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贞贞松开手,拿了纸巾直接抹泪,她微垂着头,小声啜泣,“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心里一直忐忑,总觉得现在的生活那么的不踏实,总好像你会被人抢走。现在这个感觉终于成真了。”她心里难过的要死,嘴巴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万洋震惊地看着她,“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来抢走我?我爱的是你,你难道不相信吗?”
  许贞贞泪眼婆娑地看他,“我相信,可是外面总有比我好看,比我年轻的女人。你工作好,又有钱,多的是女人要投怀送抱。”
  万洋真的是委屈的要哭了,“我是有钱,我是工作好,可是我跟其他人从来都是很守礼的,我有了你,怎么还会去找别人?”万洋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许贞贞的心里,一直觉得他会抛弃她,找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遇到她的话,他又何必跟她在一起。
  “那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说好爱好爱我,你以前都是不说的。难道不说因为你做了亏心事,所以想补偿我吗?”许贞贞瞪眼问道,她眼睛红红的,这样看着,像个兔子一样。
  万洋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我有感而发,想说爱你不行啊!”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上学的时候起,我喜欢的就是你,能够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这样的误解,让你觉得我总有一天会抛弃你离开的。我觉得是我做的不好,才会让你如此担忧。等过段时间,公司不忙,我们就结婚吧!”
  许贞贞的眼泪还垂在睫毛上,她惊讶地看向万洋,“结婚?”
  “对!”万洋温柔地擦去她的脸上泪珠,“结婚!我本来就想跟你求婚的,但是怕你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那么早步入婚姻。贞贞,你相信我,我这辈子喜欢的就是你一个人。其他人,无论多么好看,无论多少年轻,都跟我没关系,因为我喜欢的就只是你。”
  许贞贞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捂嘴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是猜疑你的。”
  万洋抱住她,柔声地安慰,“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心里藏着事情,也就不会让你一直心里不安。”
  第一百六十六、一百六十七、一百六十八章:女儿香
  许贞贞抱着万洋哭了很久,把这些日子的不安委屈都哭了出来,她其实不想这样的,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却日渐的,变得猜疑害怕起来。她总觉得自己掌握不住他。
  “别哭了,以后我们要一直开诚布公,你有什么疑问,有什么问题,都直接问我,不要听其他人的话。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代表不了我的。”
  许贞贞吸了吸鼻子,哭的像个大花猫似地点了点头,她看着被自己泪水浸湿万洋的胸口,有些不好意思,“阿洋,谢谢你!”
  万洋揉揉她的头,笑道:“谢什么,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未来的老婆,不用说谢的。”
  许贞贞看着他充满爱意的脸,突然觉得当初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些人有钱了,确实会去找女人,但是有些人,像万洋,却从不会做这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就像万洋说的那样,以后有什么问题,直说就好,憋着的话,对谁都不好。
  “好了,好了,去洗把脸。”万洋推着许贞贞去浴室,许贞贞在门口站住身子不动,她低垂着头,有些迟疑道:“阿洋,我做了一件事情,我觉得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万洋那么信任她,对她又那么好,甚至今天都跟她求婚了,但是她却还有件事情瞒着他,真是太不应该了!夫妻之间,就是要信任为先。
  “什么事情?”万洋给她理了理被汗打湿的碎发,随口问道。
  “我——”许贞贞的手都扭成了麻花,她想了想,有些说不出口,便直接拉着他到了客房,开了门。
  万洋不明所以,客房他之间看过,没什么东西,但是这次,许贞贞一开门,万洋就瞧见了,客房那书桌上摆放的东西。
  那是一尊奇怪的雕塑,不像佛像,那看上去像一个翩翩起舞的女子,衣袂飘飘,宛如神仙仙子下凡。万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从一张雕塑的脸上看出貌美如花四个字,但是一见到这东西的第一感觉,万洋就觉得好美好美啊。
  他掐了自己一下,从那痴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心里有了猜测,这是不是就是宋哲说的,跟贞贞变了脸有关系的那个东西。
  “贞贞这是什么?”除去那个美人像外,书桌上还摆着清水瓜果,以及香炉,香炉上插着香,跟他平日去去佛堂看到的香完全不一样,但是味道有些相似。
  万洋恍然,这就是那几日他在贞贞身上闻到的味道,他就说了,有香的味道。
  许贞贞抿了抿唇道:“这是一座美人像,说是只要每天拿清水瓜果香火供奉,向她许愿,她就能让人变得更漂亮。”
  万洋不相信,“就这么简单?”如果随便拜拜就能长得貌美如花,那那么多女人还去整容干什么,都去拜这个所谓的美人像不就好了?
  许贞贞迟疑了一下,“差不多吧,就是每天半夜的时候来烧香许愿,其他没有什么了。”
  万洋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这个东西又是什么菩萨佛祖,烧烧香就能让你变得那么漂亮。肯定有古怪的!你说说,这玩意你是哪里弄来的?”
  许贞贞是觉得她供奉了美人像那么久,都没出问题,而且现在越来越好看,根本就不会有事情,但是看万洋那么生气,她也不好反驳,“是在网上看到的。我公司有个同事去整了容,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说我眼睛不好看,鼻子不够挺,把我说一无是处。我心里有气,无意间点到了这个东西,心里想着反正不贵,就买来试一试。”
  “哪个同事这么神经病啊?”女人之间的战争,万洋向来都觉得莫名其妙。
  许贞贞瞪了万洋一眼,“不就是那个你一过来就把我这个正牌女朋友都挤走的那个女人!”
  说到她,万洋立马有了印象,没办法,他就去许贞贞公司几次,每次都会遇到一个香水喷的差点让他鼻塞的女人,而且总会跟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几次甚至是想蹭他的车,万洋对她是敬谢不敏,后来就干脆的只在公司外面等许贞贞,也不去公司里了。
  “她老是这么针对我,还说你早晚有一天会跟别人走了抛弃我,我这心里烦的很,又不能跟你说。”说起来,那段时间,是许贞贞最烦躁的时候,不单是有个不要脸的女人时时刻刻地盯着她男朋友,还有就是身边玩的好的同事,不是老公出轨了,就是男朋友劈腿了,搞得她都疑神疑鬼了起来。
  “笨蛋,为什么不跟我说?”万洋忍不住捏了捏许贞贞的脸,“为什么瞒着我?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糊让那个女人再影响你的。”
  许贞贞小声道:“我怕你以为我小心眼。而且我同事说了,男人不喜欢听这些的,我这一说,反而会让你把注意力放那女人身上了。”
  万洋翻了翻白眼,“你这都什么同事啊!我觉得你得换一个工作环境,好好的人,都要被你同事给带歪了。”
  许贞贞撅撅嘴,觉得她同事也没那么差,就是经历的多了,想的也多了。许贞贞现在想想,其实她同事说的也没错,但这些都是针对想要出轨了的渣男的,万洋根本就不属于这一类人。
  她敲敲脑袋,丧气道:“是我蠢了!”
  万洋道:“是蠢了,下次别你同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我还比不上她们吗?”
  许贞贞愧疚极了,“对不起!”
  万洋叹了口气,“下不为例!现在,来说说这个美人像。”
  许贞贞道:“就是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网站,上面说只要供奉这个美人像,就能变美。这个美人像跟香都是买了后寄过来的,其他清水水果都是我自己买的。对方说,只有用他们特制的香,才能成功。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说到这里,许贞贞还是忍不住高兴的。毕竟不用动刀,就能让自己变得完美,谁不乐意啊!
  万洋看她这个样子,给她泼了冷水,“你个笨蛋,我boss的朋友早就看出不对了。”
  许贞贞呆了一下,“什么?”
  万洋道:“其实今天晚上boss来跟我说,他说宋哲觉得你的脸有些不对,有些奇怪。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吗?因为我一直觉得,我爱的不是你的脸,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许贞贞眼眶又红了,万洋握住她的手,“但是我现在明白了,男人跟女人的想法终究是不同的。是,有的男人确实会因为其他女人年轻貌美就抛弃糟糠之妻,但是我不会。我跟你分手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找别人,我心里想的一直都是你。”
  许贞贞再也忍不住地扑了上去,抱着万洋大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变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模样。
  “是我不好,阿洋,是我总是怀疑你,不信任你!”
  万洋酸涩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也不对,我只以为给你买最好的护肤品,就能让你高兴,却从没有发现你内心的焦虑。但是贞贞,我很高兴你今天跟我说了美人像这个事情。”
  许贞贞控制不住喉间涌现的酸涩之感,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我每天半夜起床供奉美人像,早晚是要被你发现的。我不想我们因为这个事情吵架,我也不想你疑神疑鬼。你说过的,我们之间要彼此信任。”
  “对,要彼此信任!”
  万洋抱住她,亲了下去,“贞贞,我很高兴。真的!”
  许贞贞含泪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有些庆幸,他们今天把一切都说开了,不然的话,许贞贞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得如何。是不是还在继续猜疑,不信任万洋,或许他们两个人就会走到尽头。
  猜疑是一段感情中最不能出现的。
  这一夜,他们缠缠绵绵,是许贞贞过得最开心的一夜。没有忐忑,没有怀疑,只有满心的爱意。
  第二天,万洋打了电话给萧天,让他带着宋哲直接过来,最好能帮他看看,许贞贞有没有什么身体不对劲。
  萧天挑眉:“你跟她摊开说了?”
  万洋笑道:“是啊,恋人之间就是要彼此信任的,她昨晚直白地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也会以信任回馈给她。”
  萧天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很多情况,一对情侣分开,就是因为彼此之间不信任,相互猜疑,嫌隙才会越来越大。
  挂了电话后,萧天跟宋哲说了一下,宋哲正刷着牙,含糊不清道:“好,我知道了。”
  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后,宋哲跟萧天带着三黄一起,去了万洋家里。
  万洋跟许贞贞都在家里等着,见到宋哲来的时候,许贞贞还有些紧张,毕竟万洋说了,是宋哲发现了她脸的不对劲。
  宋哲是大师,大师说不对劲,那肯定有问题的。她可不想因为自己拜美人像的事情,毁了自己一生,那就太不值得了。
  宋哲笑着打量了许贞贞一番,她的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就是脸变了,像是一个泥人,捏挺了鼻子,捏出了双眼皮。他透过许贞贞的眉间,瞧到的是她跟万洋昨晚恩爱的画面,下一秒就收回了目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艾玛,这金手指有时候也是有点不靠谱啊!
  他道:“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变漂亮的。”
  许贞贞看了万洋一眼,万洋捏捏她的手鼓励她开口,许贞贞便看着宋哲道:“我也是无意间点进去一个网页看到的,上面说只要把美人像买回家供奉,不出几天就能慢慢变美,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会像整容那样,时间久了,就有了后遗症。”
  “于是我就心动了,在网上下了单,还买了网站那边特供的香,每天半夜去拜美人像,告诉她我的心愿。我就试了一个星期差不多,没想到真的慢慢变漂亮了。”
  变漂亮了是很高兴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代价是不知名的恐惧,那许贞贞也是后悔极了。
  “大师,这个是会有什么副作用?我会不会死啊?还是说脸会毁容?”许贞贞摸着脸,脸色煞白,心里惴惴不安。
  万洋揽着她的肩膀,无声地给她依靠,也同样担心地看向宋哲。
  宋哲道:“我得看看那个美人像。”
  “好好好,大师这边请!”
  许贞贞忙不迭地开了客房的门,美人像就被放在那个书桌上,昨晚跟万洋说开后,许贞贞就没有拿香供奉它,甚至把桌上的瓜果跟清水都拿出去倒了,唯独剩最后一个美人像不敢扔,怕是真的什么脏东西在上面。
  那美人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仿若真的是古代美人从天而降,翩然起舞,舞姿绰约,美不胜收。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材质做的,表面附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使得那美人像的颜值都降低了不少。
  许贞贞见宋哲认真打量那美人像,她也跟着忐忑地看向,这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拉了拉万洋的手,略微有些迟疑道:“阿洋,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美人像有些不一样了。我记得昨晚我跟你一起看的时候,美人像表面没那么灰蒙蒙的啊!”
  说到这个,万洋也觉得有点不对,“是啊,我昨天看的时候,那美人像漂亮的让人沉迷,但是今天再看我就没那个感觉了。而且感觉它的眼睛似乎都无光了,昨天明明它的眼睛就很有神采,跟真的一样。”
  美人像虽然是小小的一尊,但是比例完美,甚至是那张脸都被雕刻的惟妙惟肖,仿佛真的有这样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存在。而且它的眼睛是点睛之笔,亮晶晶的,仿佛美人都活过来了一样。
  但是现在,这美人像不仅身上灰蒙蒙的,连眼睛都跟他们见到的那种铜制品一样,暗淡无色,完全没有任何的美感。
  这也太奇怪了吧!
  宋哲拧眉,“你们确定今天的跟昨天的不一样?”
  许贞贞很肯定地点头,“对的,我从拿到它的那天起,它就很漂亮。我越供奉,它越美,整个美人像都要活过来一样。网站上是说,美人像越这样,就代表着许愿的人也会更美。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没供奉的原因?”
  许贞贞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自己,美人像变成这样了,是不是代表着她也会回到原来的模样?许贞贞心里是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总比毁容了要好,就立马摒弃了那点不舍,顺便还唾弃了自己一番,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脸。
  宋哲没在这具美人像身上见到任何的晦煞之气,说明不是有人拿邪术作怪。案台上还放着一根没点燃的香,宋哲凑过去嗅了嗅,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跟许贞贞身上的香味有些相似,只是许贞贞身上的没有那么浓烈。
  许贞贞道:“这是购买美人像的时候,网站一同寄过来的,说是只有用了他们家的香,才能成功。”
  宋哲点点头,掰开了那香,放在指尖细细地碾磨,眉心微蹙。
  许贞贞跟万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打搅了宋哲。
  萧天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守着,也不出声。
  这个香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但是宋哲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头绪。他能解决所有妖魔鬼怪的事情,但是这个东西似乎超纲了,看起来,他还是得找黄大师或者百科全书再看一眼。
  宋哲道:“我得把这个美人像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这个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了许贞贞,之后如果你的脸或者身体出现什么状况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好了解情况。”
  “好好好,我会记得的。”
  “那个网站,你还记得地址吗?”
  许贞贞忙不迭地点头,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登录了网站,结果去显示404。她刷新了很多次,还换了家里的台式,都不行。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前几天才进过。”
  宋哲了然,果然如此,他就知道这个网站不可能再次被找到的,“那个寄过来的地址你还记得吗?”
  许贞贞道:“说来奇怪,那个上面没写寄件地址,就空白的。上面就写了我的名字跟住址,连送的是什么快递我都不清楚,只知道我一到家,快递就在我家门口了。”
  这事情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宋哲暗忖,不就是之前张远中那几个徒弟弄出来的,难道是他们又出来活动了?可是为什么美人像上面没有任何黑气煞气,按理说,他们弄的都是歪门邪道,这些东西都是隐藏不掉的。
  宋哲百思不得其解,这还是第一次有什么东西难住了他。他带走了香跟美人像,跟萧天一起回了家。
  萧天看他蹙眉不解,上下捣鼓着美人像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捋了捋他的眉心,“这个事情难住你了?”
  宋哲嘟囔道:“还真的是难住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真是奇怪,为什么美人像身上什么气息都没有。”
  宋哲不信邪了,将灵气逼入眼中,仔仔细细地看去,通常情况下,宋哲不需要灵气,就能看到一个物体上散发的是什么气息。用了灵气,他就能知道之前是谁碰过这个美人像。但是这个能力展现的时间是不确定,宋哲也不知道出现的画面会是什么。
  画面里,只有一双类似于透明的手,在包装着美人像,那双手的旁边还有许多这样的美人像,都在等待包装。
  嘿,什么玩意?一双透明的手?
  宋哲忍不住眨了下眼睛,阴魂?不太像!妖怪?这更不可能啊!他再次使用灵力,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倒是他目光上下扫视的时候,发现了美人像镂空的身躯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宋哲兴奋了,终于被他找到了一点线索。
  萧天瞧了他一眼,打了左转向灯,“怎么突然又高兴起来了?”
  宋哲笑嘻嘻道:“这不是发现了一点东西吗?快,油门踩起来。”
  现在过了上班高峰期,马路上车辆也少了不少,萧天加起速度来也非常的快,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小区。
  宋哲道:“你回去上班吧,等这个有眉目了,我在跟你说。”
  三黄跟着宋哲他们全程都很听话,叫都没叫一下,似乎是知道主人们要办重要的事情。这不,现在到了小区,它就兴奋地下了车,狂摇着尾巴。
  “行,有什么问题记得打我电话。”
  萧天离开后,宋哲兴冲冲地就要往家里走去,三黄呜咽着,想在楼下玩,宋哲便道:“那你乖乖地就玩一会儿,我先回家了。玩够了,记得早点回来。”
  三黄冲着宋哲汪汪汪了几声,扭着屁股就飞奔走了。
  宋哲笑了笑,抱着美人像也飞快地往家里走去。
  一回到家,他直接拿了榔头,将那美人像毫不留情地捶碎了。
  碎了之后,宋哲才发现,美人像是用陶瓷做的,很脆,里面确实中空的,掉出来一小截木头。
  宋哲看着木头发呆,这什么玩意?他同样的没在木头上感受到什么不好的气息,倒是木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东西,闻起来有些舒服。
  而且这木头似乎也不像是普通的木头。
  宋哲回到卧室拿了百科全书,开始按照目录一页页的翻看。
  百科全书非常厚,光是目录就有上百页,找的宋哲真的是眼都快瞎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宋哲在百科全书上,找到了关于木头的记录。这里的木有很多,多是珍贵奇木,他一一查看上面记录的外形,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模一样的。
  女儿香,红褐色,可见斑纹,燃之香味甚甜,然不持久。此木神奇之处在于,炼化之后,可吸收人的精气,溶于其中。若有人燃了此木,精气便会尽数被那人吸收,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亦可塑造凡胎肉体。
  凡胎肉体?!
  宋哲的眼皮跳了跳,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画面,一双透明又古怪的手。
  宋哲又继续看了下去,女儿香是一种非常名贵且稀有的木材,在华国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除非是在深山老林,或许还能找到一二。
  宋哲想了想自己之前在美人像身上见到的那个画面,美人像起码有上百个,那里面就放了上百个女儿香。那手的主人是怎么找到那么多的女儿香的?它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搞出这些的目的,是不是就如同百科全书上说的,为了塑造凡胎肉体?
  太多的疑惑等着宋哲去解答,他又开始疯狂地翻着百科全书,希望能找到这种透明人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没找到,或许是因为宋哲得到的关键词太少,所以很难在那厚厚的百科全书里找到相关的。
  他打了个电话给黄大师,询问他有见过透明人吗?
  每次宋哲打来电话,黄大师总有新鲜东西能知道,上次是松韵村奇怪的阵法,这次是什么透明人?
  “透明人?宋哲,你说的清楚一些,什么透明人?”黄大师心里听纳闷的,“都透明了,你怎么看的到?”
  宋哲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就是我无意间见到了一双手,它不像人类一样,有血有肉,反而是透明兮兮的。”宋哲在房间里郁闷地走来走去,瞧见外面的蓝天时,突然道:“黄大师,你应该看过水母的,水母虽然有实体,但是它在大海中时,就好像透明的一样,我说的就是那个感觉。虽然透明,但是我们能看到它的存在。”
  黄大师大致明白了宋哲的意思,他摸摸胡子道:“宋哲,我觉得你需要过来一趟。”
  宋哲二话不说就应下了,“行,我现在就过来。”
  他出门的时候,三黄刚好玩够了,屁颠屁颠地准备回家,看到宋哲,还以为是来接它的,摇着尾巴可高兴了。
  “三黄,粑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了,你是回家还是去王阿姨那边还是继续在楼下玩?”
  三黄呜咽一声,上了楼,宋哲紧跟其后,看着他用爪子扒拉了下王阿姨家的房门。门开了,开门的是王阿姨的儿子王恒杰,学校运动会,放三天假,他就回家了。
  见到宋哲的时候,王恒杰高兴的不行,“宋哲,上次笔仙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本来打算今天请你吃饭的,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上次笔仙事情后,王恒杰一行人本来是打算请宋哲的,但是宋哲一直在忙,王恒杰有时候电话都打不通,没办法,他们只能把这事给搁下了。这次回家,室友他们可是对着他耳提面命,一定要他好好跟宋哲道谢,最好能约到一个让他们请客吃饭表达谢意的时间。
  宋哲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那么客气。”再说了,要不是他们闹了这么一出,宋哲也不能联合黄大师他们解决了许胜荣啊。
  “不行,不行,这需要的。我跟我的室友都非常感激,不请你吃一顿,我们良心不安啊!”王恒杰焦急道。
  宋哲急着去黄大师家,便随口道:“那行,等我有空,你来请我吃饭。我现在还有事情,得出去一趟,三黄就麻烦你照顾一下。”
  “好好好,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它的。”听到宋哲答应了,王恒杰心里美滋滋的,他看着宋哲冲他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开,步履匆匆,似乎真的很忙。
  王恒杰蹲下身子,摸摸三黄的脑袋,三黄歪着头在打量他,王恒杰上次回来的时候,三黄还小,现在都快一个多月了,三黄早就忘记他了。
  要不是是王恒杰开的门,三黄早就扑上去叫了。
  宋哲开车到了黄大师家,屋里就黄大师一人,他在翻着古籍,见到宋哲的时候,笑着冲他招了招手,“你说的那个透明体,我查找了一下,可能是一种古书上记载过的灵体。”
  “灵体?”宋哲皱眉,“类似于阴魂这种吗?”
  黄大师道:“灵体分为很多种,也有很多种解释,包括附身灵体跟动物灵体,这是主要的两种灵体形态。第一种,有沦为地狱的祖先灵,世世代代纠缠某一家族的怨灵,阳灵,胎灵等等,第二种,则有蛇灵,狸灵,黄灵,狐灵等等,它们都是灵体,也会附身在不同的人身上。”
  宋哲听着,都不像是他见到的那种,“黄大师,这些灵体很多吗?”
  黄大师摇头,“很少见,你若不说,我也差点忘记了古籍中曾经记载过这些。古时候,天地灵气汇聚,多的是精怪甚至还有灵体的诞生,但是现在,精怪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灵体就更少了。”
  “灵体是怎么形成的?”
  黄大师摸着胡子道:“按照现在的说法,就像是一种意识形态,诞生在这个世间。它们没有实体,只有飘渺的灵体,所以才会想着附身在人类身上,夺取他们的肉身。”
  宋哲点点头,这个点倒是有点对应上了,那个灵体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有一具身体吗?
  “黄大师,你知道女儿香吗?”
  黄大师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宋哲,“没想到你也知道在这个。女儿香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消失匿迹,我也是小的时候曾在我师傅的手上见到过一次。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宋哲从兜里掏出一帕子,帕子里面就是那珍贵稀有的女儿香,“黄大师,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黄大师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他咕噜一下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从宋哲手里接过这女儿香,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大惊失色道:“居然是真的。宋哲,你是从哪弄来的?”
  宋哲道:“我有个朋友,他的女朋友近日供奉了所谓的美人像,变得越来越好看了。我见他那女朋友一次,觉得她的脸有些奇怪,便问了她这事,才知道,原来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美人像。我砸了美人像,在它的体内发现这个,去找了资料才知道,这个东西叫做女儿香。据说,女儿香炼化之后,可吸收人的精气,溶于其中。若有人燃了它,精气便会尽数被那人吸收,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亦可塑造凡胎肉体。是不是这样的?”
  黄大师一边爱不释手地点头,一边道:“没错,女儿香是有这么神奇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女儿香会消失的如此之快的原因。太多的人渴求了,但是没人知道如何炼化,想要长生不老的人比比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术士为之疯狂。”
  宋哲抿唇道:“黄大师,我觉得这女儿香让我觉得很舒服,似乎有什么气息,这是不是说明已经有人的精气在上面了?”
  黄大师仔细查看了一番,点点头道:“据说女儿香如果真的吸了人的精气在上面,会出现孔洞,等到女儿香身上的孔洞越来越多,形成一个特殊的形状时,那就说明成功了,也说明那被吸收精气的人要命不久矣。”
  宋哲急道:“那现在呢?”
  黄大师道:“不过寥寥几个孔洞,说明那人还没事。不过人被吸收了精气,可是一件大事,那人定是要大病一场的。”黄大师摇头叹息道:“宋哲你可知道是谁做了这个东西?”
  他先前的惊叹之色完全消失,剩下的便是不安,这女儿香百年前就引起了大轰动,现如今重新出山,而且还是已经被炼化过的,若是被其他术士知道,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没人能低估长命百岁对人的吸引。
  宋哲道:“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透明体,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才会想着来请教您。”他猜测道:“透明体无实体,女儿香可以塑造凡胎肉体,我觉得,那个透明体想要的就是这个。只是我不知道去哪能找到它。”
  黄大师也犯难,心事重重,“这事不宜声张,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女儿香重现人间,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风雨来。”
  宋哲小心地收好了女儿香,点头道:“黄大师放心,我会谨慎保管的。那现在这个女儿香身上的精气该如何处理?能让精气的主人重新吸收吗?”
  黄大师道:“这我倒没接触过,不过你也可以试一试,毕竟一些普通人都想着用女儿香长命百岁,那被吸收了精气的,自然应该也可以重新将那精气吸收回去。”
  宋哲感激道:“谢黄大师指点,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一步了。”
  黄大师道:“行,你去忙吧!记得,要小心,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随时来找我。”
  宋哲微微一笑,“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宋哲离开后,黄大师喝了口茶,心中微叹。只希望这次宋哲依旧能够如有神助,将这事情完美解决。他不好光明正大地帮忙,免得被有些人发现。毕竟,暗地里还有个张远中在蠢蠢欲动。这段时间,张远中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才是黄大师担心的,生怕他们又在酝酿着些什么。只是可惜,一直没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宋哲从黄大师那儿出来,又急匆匆地开车到了万洋家里。
  今天特意给万洋放了几天假,就是为了以防许贞贞会出什么事情。因此宋哲一按门铃,万洋就开了门。
  看到宋哲的时候,万洋有些惊讶,他知道宋哲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他想到了许贞贞,心里有些慌张:“宋哲,是发现了什么吗?”
  宋哲凝重地点了点头,“进去说。”
  “好!”
  许贞贞这会儿正看着电视,那个美人像被搬走之后,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适,万洋本来是想劝她去医院看看的,但是许贞贞觉得不用花那个钱。这个时候她见到宋哲来的时候,也挺惊讶的,忙站了起来,“大师!”她看看万洋,面色似乎有些不佳,许贞贞这心也有些惶恐起来。
  宋哲从兜里掏出了那女儿香,跟他们解释道:“这是我在美人像里面找出来的东西,这个东西能够吸收人的精气。我想,就是你每次供奉的时候,燃了那香,才会使得精气被这东西吸收。”
  许贞贞心一抖,“精气?是聊斋故事里,那些狐狸精吸收男人的精气的那种精气吗?”
  宋哲点点头,“对,精气不分男女,每个人身上都有。”
  精气这东西玄乎的很,许贞贞一听就知道这精气被吸走了,问题可是很大发的,“那我现在怎么办?被吸收了精气会死吗?”
  宋哲摇摇头道:“不会,但是会大病一场。我现在是想试试能不能让那精气重新回到你的身体。”
  许贞贞忙不迭地点头:“行行行,大师你说什么都行。”
  万洋握紧了许贞贞的手,心里怕的紧,精气是生命的本源,没了精气,人肯定会出事的。
  宋哲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了女儿香,女儿香在空中漂浮,火团正吞噬着它,发出袅袅青烟,还有甜腻的香味,就像巧克力糖一样,甜甜浓浓,让人觉得甜到心坎里去了。
  宋哲默念咒语,释放了灵力,将那从火团中慢慢飘散出的一缕缕白烟慢慢地护送到许贞贞的面前,与此同时,他喝道:“张嘴!”
  许贞贞心里紧张的很,手心都是汗,宋哲一说张嘴,她条件反射性地便张开了嘴,下一秒,她只觉得似乎有股气进了嘴中,这股气与往日呼吸到嘴中不同,仿佛带着一股甘甜的气息,被吸入肺腑的时候,感觉刹那间全身都舒服的很,像是细胞都伸展开了一样。
  女儿香很快就燃烧殆尽,化为灰烬掉落到了地板上。空气中甜腻的气息也飘飘荡荡,慢慢的,也化为了乌有。
  万洋扶着许贞贞,焦急道:“怎么样?怎么样?感觉身体怎么样?”
  许贞贞欣喜道:“感觉身体很舒服,好像整个人都泡在温泉里一样,毛孔都张开了。”
  万洋喜道:“那就好,那就好!”他又看向宋哲,“宋哲,这样是不是就好了?”
  宋哲也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真的能成功,他也挺高兴的,“是的,但是我也不清楚精气是不是全部都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之后,她若是生病,那也是正常现象。”但是回收了一部分精气,毕竟会是不一样的,还能少遭点罪受。
  万洋感激万分,“宋哲,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宋哲也笑了笑,“不用客气,你是老萧的得力手下,我自然也是要帮你的。”除此之外,他也是对这个东西好奇的很。
  只是不知道,到底该去哪儿寻找比较好。
  第一百六十九、一百七十、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二章:出事
  万洋拉着宋哲感激了一番,许贞贞站在身边,也是红了眼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干蠢事了,她脸就长那样了,又不是不能见人,何必要为了美,搞得自己这么难受,也让爱自己的人痛苦。
  “咦?你的脸,似乎变了?”宋哲眨眨眼,不过是几瞬的功夫,许贞贞的眼睛跟鼻子似乎被人重新安装了一样,没了方才精致的感觉。
  “什么?”许贞贞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变了?阿洋,怎么回事?”她看向万洋,心里挺怕自己毁容的,越是害怕,她便越后悔自己不长脑子。
  万洋惊道:“真的变了!贞贞,你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许贞贞连忙跑到了浴室,开了灯,镜子里照出了她的本来样貌,单眼皮,略微塌陷的鼻梁,甚至皮肤都粗糙了不少,跟前两天一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但是许贞贞却高兴的不得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彻彻底底地摆脱了美人像?她拍着胸口,欣喜若狂地念了几句菩萨保佑,然后便跑了出去,眼睛亮晶晶道:“大师,我这样,是不是彻底好了?”
  宋哲若有所思:“应该是的,你将精气重新吸收,那个美人像对你没有任何的作用了,你自然是回到了以前的模样。”看起来,许贞贞变美,是拿精气换的。
  对着宋哲千恩万谢一番后,万洋请宋哲一起出去吃顿饭,宋哲摆手拒绝了,“这几天许贞贞你也别急着出门,先观察一番。”
  许贞贞如同小鸡啄米般狂点头,“好好好!”
  解决了许贞贞的事情后,宋哲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了。但是外面可能还遗留着上百个女儿香的事情,又让宋哲很焦虑,如果每个都成功了的话,起码是要死去上百个人。
  宋哲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家,准备再根据情况,好好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用起来。
  房间里,王恒杰正跟室友们视频聊天,除了王恒杰,其他几个都不是帝都人,所以运动会也没有回家去,反而是呆在了寝室里。
  因为笔仙的事情,捅出了当初老二钱飞宇做的龌龊事情,小优选择跟他分手,最后跟夏天逸走在了一起,钱飞宇知道后,气的破口大骂,在寝室里闹了一场,最后跟所有人都闹翻了。
  小优有时候觉得是自己不对,毕竟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因为难过在室友的怂恿下接受了钱飞宇,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可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这个事情钱飞宇也逃不了干系。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用夏天逸的手段来追她,这是真的喜欢她的表现吗?
  不管怎么样,小优现在是跟夏天逸在一起了,她也觉得很开心。就像林玲说的,谈恋爱们,又不是结婚,今天跟你在一起,明天分手跟他在一起,开心就好,想那么多干嘛。
  是啊,她有错,钱飞宇也有错,现在她不过是让所有东西都回到原位。
  她很感激钱飞宇当她男朋友对她的体贴,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小优有时候也怨恨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多次想提出分手,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这一拖,反倒是发生了笔仙的事情。
  小优其实也是松了口气的。
  “老三,你见到大师了吗?大师那边怎么说?”寝室里,林玲跟小优在看美妆直播,老大跟夏天逸正跟王恒杰视频,老二钱飞宇早就搬出了寝室,现在他们寝室是只有三个人了。
  王恒杰开心道:“遇到了,我跟宋哲说好了,他说有时间的话,就让我请吃饭。要不这样吧,你们今天就乘车过来,我们明天一起请他吃个饭。速战速决,宋哲很忙,我之前回家好几次,都没遇到他,说是出去外面工作了。这次难得被我撞到,大家可得把握好这次机会。”
  “行行行,反正运动会之后是周四五,我们也没什么主课,都可以翘掉。吃完饭,顺便去你家附近玩一下也可以。”
  王恒杰道:“可以啊,那我晚上的时候,就跟宋哲说一下。”
  “成,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
  “好!”
  结束通话后,老大就道:“林玲,小优,你们回女生宿舍整理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老三家。他说了,大师这次有时间让我们请客吃饭了。”
  林玲立马开心道:“行啊,我们现在就出发。”当时发生笔仙事情的时候,就属她受到的惊吓最大,对宋哲也最感激。
  小优也乖乖地点头,一边看着美妆视频一边跟着林玲走,夏天逸笑着揉揉她的头,“什么直播这么好看?”
  小优道:“是你们男生不懂的东西。”
  夏天逸瞄了一眼,不就是一个女生在推荐自己用的护肤品吗?不过看上去确实长得还可以。不过现如今,华国的化妆术跟换头术一样,谁知道那些美妆直播主私底下到底长什么样。他还是喜欢小优这么清新自然的。
  当然小优喜欢化妆,他也不反对,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优跟林玲回宿舍的时候,还在说着这美妆主播的事情,“她素颜真的很好看,一点都不想其他人那样,卸完妆,又是黑眼圈,又是皮肤黄,特别的好看。我用了她推荐的护肤品,都挺不错的。”
  林玲道:“是的哦,我之前刷直播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家绮绮的美妆直播主好像最近很火啊!她新推荐的姝丽不知道好不好用啊?”
  “很好用的,我观望了半个多月,底下一致好评,我没忍住也买了一套,效果挺不错的。”
  “真的吗?那我也去买,不过价格是真的贵!”
  “是贵,但是效果好!”
  “哈喽哈喽大家好,又见面了,今天我来推荐一款新产品,非常好用的套装,补水保湿,还能美白淡斑,涂上去不油腻,那个霜也特别的清爽,但是锁水力度非常好……”直播间里,绮绮卸了状,正跟自己的粉丝们推荐着最近的一款产品。
  她将水乳精华眼霜一样样地试了过去,每试一种,都会告诉大家感受。每个美妆直播主开的美颜滤镜都是厚厚的一层,不管是推荐护肤品还是化妆品,用了仿佛都有神奇的功效,仿佛一转眼就拥有了奶油肌水光肌一样,殊不知都是滤镜在搞鬼。
  但是绮绮直播主不一样,她直播从不用美颜滤镜,所以偶尔皮肤状态不太好,脸上爆痘什么的,都被大家看的一清二楚。但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更加信任她的推荐,也因为,她的直播间每天都好几万人进入。
  而今天她直播的并不是什么知名品牌,是一家新开的美容公司发明的护肤品。现如今,美容行业是最赚钱的行业,女人为了脸,可以花大把大把的钱在护肤品化妆品上,包括各种美容项目跟美容仪器,所以说,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绮绮一开始也并不打算推荐的,她推荐的产品都是自己用了一段时间,觉得很不错,而且对皮肤没有伤害,确实物有所值的,她才会推荐给自己的粉丝。
  但是这家公司找上门来的时候,许诺了她一大笔钱,而且还拿出了各种检验报告给她看,证明这个产品对肌肤是无伤害的,而且针对各大皮肤问题都可以解决,是国外研发的技术。
  最重要的是,他们走的是高端路线,一套下来大约要上万块。
  绮绮也在网上找了关于这个产品的介绍,很少,因为刚出来,所以只有一个官网,看样子是很高大上。
  那边的负责人说了,姝丽这个品牌是在国外研发出来的,因为公司老总是华国人,知道华国的市场有多么吸引人,才会想着让她直播,打开华国大门。因为她是现如今美妆直播间里最红火的主播,所以才会选择她。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去找排名第二。
  他们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绮绮立马答应下来了,她当上这个美妆第一女主播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的,当初跟那个美妆第二女主播没少生死搏斗过,后来,还是靠着她的素颜将对方拉下了马,所以她这次必定是不能输的。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也拒绝不了,这可比其他商家给的金额多了不知道多少。
  于是,今天她便开始推销了这款产品。
  她的粉丝听了她的推荐,很快就在底下通过链接点击了进去,发现一个套盒好贵啊,分分钟干掉几个月的工资啊!
  “天啊撸啊,绮绮今天推荐的护肤品好贵啊!买了要吃土了!”
  “剁手,剁手啊,我跟着绮绮买了好多东西了,哭唧唧!”
  “这么贵,一定很好用的,我相信绮绮!”
  “买买买,买起来!”
  “敏感肌可以用吗?孕妇可以用吗?最近皮肤干的什么都不敢用,可烦了!”
  ……
  绮绮一一耐心地给粉丝们解答,告诉她们这款产品是孕妇敏感肌都能用的,因为用的是植物配方,没有酒精。
  她每隔一个小时就洗脸护肤,务必要让新进来的粉丝们都看到这个产品。
  她是从八点开始直播,直播到了晚上12点才结束,网上的产品都被抢空了,绮绮心里也高兴。
  她去洗了脸,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脸颊这一块突然红了起来,她摸了摸,不痛,也就没在意,可能是护肤次数太多了。
  她用回了自己的护肤品,随后倒头就睡了。
  因为第一天销售的顺利,姝丽品牌的负责人让她连续五天都直播这个产品,给的钱也不是少数。
  其实绮绮有些不明白,他们那么财大气粗,为什么不直接找电视打广告,那不是更好吗?
  姝丽负责人道,广告那边有同事在策划了的,他们是分步进行,为了让姝丽彻底地在华国火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每天晚上绮绮都在推荐这个产品,她本人也在日常生活中就用这个产品。因为她觉得一开始用着也挺不错的。当时为了钱接下这个产品,还没来得及试。
  她是想试来着,但是对方说时间紧急,希望她尽快直播。
  看在钱的份上,她就答应了。
  一个星期下来,姝丽的皮肤越来越好,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她脸颊一侧是有些小毛孔的,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但是现在毛孔都不见了,姝丽开心的不行。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个个都心动了,姝丽红的不行,因为绮绮的推荐,姝丽在美妆界红了起来。
  有些人找代购买,代购却毫无门路,不得已,她们就都去了绮绮的直播间,为她增加了大量的人气。
  也有一些粉丝有些好奇地询问:“不是说一用就立竿见影的护肤品都是加了激素的吗?这个真的没有问题吗?”
  绮绮笑着回复道:“我是之前就已经在用了的,你们也知道,我推荐护肤品的时候,都是会先使用一段时间才给你们种草的。”
  介于对绮绮一如既往的信任,越来越多的粉丝买了这个产品,也有越来越多的粉丝,发现了自己用了这个产品后,皮肤越来越好。
  绮绮赚了个盆满钵满,姝丽那边自然也是。
  可是渐渐的,绮绮发现了不对劲。
  她用姝丽快要一个月了,最近几天,她起床,却发现脸颊开始脱皮。她是中性肌肤,从不会脸颊缺水到脱皮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最近直播熬夜熬多了?
  熬夜对一个女人的皮肤伤害有多大,是个人都清楚的。
  所以为了一张脸,绮绮平时熬完夜,都会用上最好的护肤品。就是那句话,用最好的护肤品熬最贵的夜,没办法,职业所迫,她早睡不了。
  绮绮觉得有些不对劲,打电话询问那边的负责人,那边说,可能是到11月了,气候干燥了起来,所以才会出现这个情况,多保湿就可以了。
  绮绮心里其实是在嘀咕琢磨的,姝丽的好效果真的是能让她抛弃一众的大牌,但是她平时也在用其他东西,所以也是说不准到底是哪个出了问题。
  直播的时候,有粉丝说,她的脸最近开始脱皮,问她是什么情况。
  一个粉丝问出来后,下面接二连三的,有不少粉丝在质问,她们也是这个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绮绮心里一咯噔,面上还是很温柔地回复道:“应该是天气转换的原因,很容易缺水脱皮,大家要记得做好保湿工作。”
  介于对绮绮的信任,大家心里虽然狐疑,但是想想觉得也是,秋季的时候,最容易敏感了。
  今天直播完化妆后,绮绮去浴室卸妆,卸妆棉轻轻摸开脸上的妆容,露出泛红的肌肤,绮绮眉头皱的很深,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怎么回事?为什么脸上红血丝那么多?不该啊!
  绮绮卸完了整张脸,又将脸洗干净后,擦去了水珠,再仔细打量,脸颊两侧红红的,像是过敏了。
  甚至原本细腻到看不见的毛孔,竟然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
  绮绮摸着脸,心慌的不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不对?
  她慌张地跑到了卧室,拿起了姝丽的水乳,对照着上面的成分表查了起来,都没有什么异常。
  作为美妆主播,脸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的脸出了问题,那还怎么活?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姝丽有问题,那她的那些粉丝,该怎么办?绝大部分的人都买了,出了事请,她怎么承担的起?
  绮绮心慌的不行,立马打电话找了姝丽的负责人,质问他们这个护肤品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用到了现在脸开始过敏?不是说不会过敏,很温和,甚至连孕妇都能用吗?
  负责人还在那边打着官腔,说没有问题的。等绮绮受不了地跟他大吵了一架后,负责人冷冷道:“钱你也拿了,热度你也蹭到了,现在生什么气?不过是各取所需。行了,反正合同到现在已经到期了,我们这边钱也打过去了。两清了!”
  “喂,喂,喂——”绮绮气的砸了手机,她拽着头发,痛苦的不行,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姝丽护肤品就是有问题,不仅坑害了她,而且还坑害了不知道多少不知情的人。
  她直播了一个多月,姝丽的产品甚至火遍了整个美妆界,不止是她,就连其他直播主也在推荐,代购的X友圈更是刷遍了。
  而现在,这个护肤品居然有问题。
  绮绮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如果出了问题,她要怎么负责。她心里很慌,很怕,打电话找姝丽的负责人,却发现对方手机怎么也打不通了,显然是不想跟她再联系了。
  绝望在她的心中蔓延,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袁美义是一位怀孕刚满三个月的宝妈,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特别开心,全家人都在等着孩子的平安到来。
  虽然孩子来了她很高兴,但是怀孕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却让她非常头疼。她的胃口变得非常小,看什么都吃不下,常常恶心干呕。这就算了,更烦的是,她的脸上出现了黑斑。老人都说,怀了女儿的,母亲脸上都是白白净净的,怀了儿子的,母亲脸上会有黑斑。
  虽然新时代了,她不信这一套,但是她婆婆跟她妈显然是相信的,都说这胎一定是儿子。袁美义没有兴趣生二胎,两个孩子太累了,教育的成本费也高,不管是儿子女儿,她只生一个。
  不过如果是儿子的话,那最好,不用被老一辈催着再生一个。虽然她觉得儿子女儿都一样,但是老一辈的思想并不这么觉得,说到底,这还是个男权社会。
  因为是孕妇,一些护肤品就不能再用。她也买了孕妇能用的护肤品,但是都没什么效果,黑斑上脸,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再加上,她本来脸就不白,属于亚洲人的那种黄皮肤,这满脸的黑斑,就显得她更加的没气质,整张脸都脏兮兮的。
  为了这,袁美义心里没少生气过。
  第一次接触姝丽这个牌子,还是她在刷朋X圈的时候看到了,她以前就很喜欢买化妆品,所以朋X圈里有很多代购以及美妆博主,不知道从某一天开始,她的朋X圈就被姝丽给刷屏了。
  所有人都在给这个牌子点赞,推荐,说是植物配方,温和不过敏,敏感肌孕妇都能用,还能祛斑养颜,短短一个星期就能让你看到功效,是国外专门研发的黑科技护肤品。
  袁美义也是混了美妆界那么多年的人,一看到说一个星期就见效,这姝丽立马就起了疑心,要知道不管什么护肤品,能在一个星期能见效的,或多或少都是用了激素的。如果用了这些放了激素的护肤品,你的皮肤在短时间内是能够快速地变得完美无瑕,但是一旦放弃使用,就会出现各种问题。就算你没意识到,长期使用了,也会出现各种过敏烂脸的情况。
  所以袁美义对这个还是很担心的。
  不过,朋X圈里也有人拿出了各种证明,表示这个护肤品是不含任何的激素,为什么效果这么好,全是因为科研人员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提炼出来的黑科技,确保适应每个人的脸,又能快速地见到效果。
  看到各种认证证明时,袁美义不可避免地还是心动了,她去度娘了姝丽这个牌子的资料,然后便发现有各种各样的使用者上传的用后感觉,真的是让人焕然一新。甚至有些怀孕的宝马也在用,跟她一样脸上长黑斑的不在少数,但是用了这个牌子不过一个星期,黑斑渐渐地褪下去了,脸都跟用了美颜一样,光滑的不可思议。
  虽然知道有可能是P图的效果的,但是还是让人很心动。
  当天晚上,袁美义就摸到了绮绮的直播间,绮绮在直播如何护肤,她的脸又白又水嫩,水当当的,而且是关了美颜的状态。
  跟她一样都是新进来的人都有要求她关了美颜,绮绮很淡定地说没关美颜,她怕大家不信,还开了美颜给她们看,这一开一关,到底是有区别的。开了美颜后,更是精致的让人不敢相信。
  有了主播这张脸在,还有谁在说怀疑这个产品的真实性。更重要的是,还有不少已经买到产品的绮绮的粉丝在上面为这个产品疯狂打call,说是巨好用,她们现在都扔了国外大牌,全都在用这个。还嗷嗷叫着希望这个牌子能出化妆品,肯定也很好用。
  除了绮绮主播外,她也有进其他主播的直播间,也有不少人在推荐,都说非常好用,而且每个用了的主播皮肤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而且有些直播一直开美颜的主播,今天甚至豁出去了素颜出现在镜头里。
  袁美义常年混美妆,对这些个知名的美妆主播不说非常了解,但是脸长什么样,皮肤状态如何,她还是有些清楚的。
  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完全让她惊讶的。
  护肤品化妆品对女人有种天然的吸引力,很多时候,女人看着上面的推荐,文字描述以及被P的都快畸形了的照片给蛊惑,虽然买回来你用的时候,完全没有一样的效果,但是下一次,你还是会被各种描述给迷惑,又买了不同的护肤品化妆品回来。
  现在的袁美义就是这样的情况,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多美妆博主,她们不少粉丝都在用这套产品,而且各个好评如潮,X宝也出现了各种同样的爆款。
  但是这档产品是绮绮主播推出来的,只有她的直播间下面有姝丽官网购买链接,其他地方的姝丽,都是假货。姝丽除了官网,没有任何其他电子销售平台。
  这就更让袁美义觉得,这个牌子确实是走的高端路线,值得信任。
  于是,当天晚上,她就下了单子。姝丽确实小贵,但是她还能负担得起。一件衣服一千来块,她可能会犹豫,觉得不用买那么好的,但是一套护肤品一万来块,她就会觉得,还好啊,能接受。毕竟她对护肤品是真爱。
  昨晚下的单子,第二天下午就到了。
  袁美义惊喜万分,觉得这个没听过的奇奇怪怪的小物流也太神速了。
  她拆了包装,护肤品的包装看上去特别的高大上,瓶子弄的也非常有艺术感,用着就赏心悦目。
  她在朋X圈发了条说说,表示对新护肤品的喜爱。结果不少朋友留言,说她们也入水了,用了超级棒。这么一来,袁美义就越发的激动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黑斑就像丑陋的墨点,将她整个人都弄的脏兮兮的。
  她握着护肤品,美滋滋地笑了笑,有了它,她一定能够美回来的。袁美义不够白,但是五官耐看,是个清秀佳人。只是怀孕后,颜值直线往下掉。
  姝丽有股甜腻的气息,就好像整个人处在糖果的世界,甜甜的,腻腻的,美妙极了。
  她洗了脸,直接用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用上了皮肤真的像喝饱了水,细腻极了。
  袁美义美得不行,“我的脸可就靠你,你可得给我美回来啊!”
  袁美义的老公下班回来,看她抱着护肤品笑得傻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道:“又买了什么?不是说了怀孕了这些东西少用吗?”
  袁美义撇嘴道:“你老婆脸都快毁容了,现在不救,等生了孩子就更救不回来了。再说了,我买的都是孕妇能用的,我又不是傻。”
  “好好好,你不傻,你不傻。我就是担心,现在护肤品化妆品造假的太多了,前几天我还在新闻上看到广X又被发现了上万个化妆品是假的。我这不是担心你用了假的吗?”
  袁美义笑道:“放心了,我又不是那些新手。看到几百块的大牌卖几十块都去买,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摆明是假货,上杆子去买,也是服气的。”
  她老公笑道:“你心里明白就好。等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产检。”再过几天,就又一个月了,月份小的时候,袁美义是每个月去产检一次,等月份大起来了,就等两个星期或者是一个星期一次,怀孕可是一个非常折腾人的事情。
  短短一个星期过去了,袁美义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黑斑真的褪下了,而且连连都白嫩了很多,就好像将她外面的那成黄皮给剥离了下来一样,袁美义激动地都快尖叫出声了。
  她真的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好用的护肤品,真的是几千块的大牌都比不上啊!
  自从怀孕一来,她就很少自拍发朋X圈了,毕竟脸上的黑斑连美颜都救不了。但是现在,她不用美颜,都让人觉得像是用了美颜一样。而且朋X圈不少人也晒出了自己的素颜照,都在说着姝丽果然好用到爆表,现在一出门,回头率都高了,脸嫩的就跟小姑娘一样。
  还有的说,出去玩一天,晒成了狗,以前回家敷面膜都不顶用,但是现在回去用一下姝丽,第二天脸绝对不会黑,依旧白白嫩嫩。
  姝丽,姝丽,这名字取的太对了。现在各位可都是姝丽极了。
  袁美义一边用着,一边去直播间给绮绮扔了几个礼物,实在是太感谢这个博主。不过,袁美义奇怪的是,几天没看,博主怎么用起来了美颜。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出来,但是袁美义眼睛比较尖锐,看的出来现在的绮绮跟之前没开美颜的有区别。
  底下也有粉丝问,她们脸有些脱皮,绮绮说是秋天到了,要好好保湿。
  袁美义现在倒是没这个困扰,以前秋季的时候,她的脸也会干干的,早上起来,也会有起皮的现象。倒是现在一点都没有遇见,袁美义可以说是很开心了。
  袁美义用了姝丽半个多月,整个人跟焕然一新了一样,她老公看着她,有时候都觉得喜欢的不行。毕竟男人女儿都是视觉动物,好看的脸谁不喜欢。
  这一天,袁美义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内裤上有零星的血迹,她有些惊讶,虽然怀孕初期,有些女人还会来月经,但是量很少。可是她已经满三个月了,怎么还会有血。
  若是以前,袁美义并不会太在意这些事情,因为她向来经期不稳定,来月经前一个星期,内裤上就会有零星的血迹,要持续很久。
  但是她怀了孩子,这就不能不重视了。最重要的是,她昨天跟老公同房了,她怕是因为那个关系导致孩子出了问题。虽然孩子满三个月,快四个月了,但是小心谨慎还是需要的。
  她摸摸肚子,并不难受,也不痛,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打电话给了她老公,让他送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袁美义挂了号,做了B超,结果那做B超的医生却很奇怪道:“你没怀孕啊,看什么胎儿?”
  袁美义跟她丈夫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没怀孕?她都拿了孕妇健康手册,之前还B超检查出来孩子满三个月了,一切正常,你现在告诉我没怀孕?!
  袁美义气的不行,“我从检查出怀孕到满三个月,一直都是在你这家医院做的,记录什么的都有,你怎么能说我没怀孕?”
  做B超的医生也很郁闷,她确确实实没看到孩子啊!
  怀孕都快四个月了,结果B超出来说,没孩子,这事情可大条了!
  医生插队,让人提前把袁美义的B超结果拿出来,经过仔细查看,确实子宫里没有孩子,甚至袁美义都没有怀孕迹象。
  那一瞬间,袁美义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她摸着肚子,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的孩子明明都快四个月了,怎么可能会没怀孕?
  袁美义的老公也是心神剧裂,他们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居然不见了?他一点都不相信医生的说辞,当初查出来有孩子的时候,他们也做了B超,分明里面是有个胚胎的。
  袁美义的老公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过来,又顺便把以前产检时候做的B超带过来,跟医生对峙。
  确确实实,以前做的B超是有孩子的,而且袁美义还做过孕检,这都是有证明的,怎么可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孩子没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流产迹象。
  医生也纳了闷了,之前产检的记录翻查开来,都非常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孩子是有的,发育的也很健康。怎么一转眼功夫,子宫就空了?
  袁美义哭的不行,她的孩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没了?她问医生,会不会跟同房了有关系?她今天还发现自己有少量出血。
  医生摇头,如果流产,那流出来的血肯定是很多的,而且你的身体也会很虚弱,你自己本人完全能够感受到的。但问题是,他们B超检查出来的结果是,袁美义没有流产过,同样也没有怀孕过。
  这就好像是晴天霹雳。
  袁美义不敢相信,她的家人也不敢相信,说医生是在骗他们。
  可是医生怎么骗,B超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没孩子。
  袁美义的婆婆不甘心,带着他们去了其他医院,都说身体健康,还没怀孕。问有没有流产过,都说没有。
  第一家这么说,第二家还这么说,那就是说明是真的没有孩子。
  可是不该啊,她产检了两三次,她甚至都看到过孩子的心跳,怎么忽然之间,孩子就没了?
  袁美义哭到绝望,全家人更是如同乌云遮天。
  袁美义的婆婆甚至质问她,是不是她流产了,不敢说。
  袁美义本就崩溃,听到婆婆这么说后,更是生气:“你没听到医生说吗?我根本就没有流产的迹象。我要是流产,我老公能不知道吗?我现在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来产检吗?”
  “可是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啊?”她婆婆也是在那抹泪,她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说好的大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光是她,所有人都在困惑,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他们回到第一家医院,重新检查,势必要找出孩子消失的原因。
  这医院的医生也很重视这问题,毕竟这前两次的产检记录不是作假的,孩子是真的有,但是袁美义的身体确实没有流过产的痕迹,这个就很奇怪了。
  一些列的检查下来,袁美义累的不行,连带着觉得脸也开始不舒服。
  医生拿了各项报告,看了袁美义一眼,推了推眼镜觉得很纳闷:“你今年是二十六岁吧?”
  袁美义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对!怎么了?哪里不对?”
  “可是按检查报告来看,你的身体非常的糟糕,都快赶上五十多的人了。”
  袁美义一脸惨白,“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道:“我建议你做一下骨龄测试。”
  袁美义浑浑噩噩地去做了,拿回来的结果是骨龄测试53岁。
  一般情况下,年轻人骨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个一两岁都很正常,老年人骨龄大个十几二十来岁,可能是骨质疏松的原因。
  但是袁咏仪之前检查都没有骨质疏松的毛病,怎么现在查出来,骨龄跟她实际年龄差那么多。
  袁美义整个人都好像处在梦里一样,她不仅骨龄大到难以想象,甚至身体机能都进入老年化,难怪之前她都觉得身体好累,走几步就喘。她以为是自己怀孕了,身体就会疲倦,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然而孩子是怎么没的,他们依旧没找到原因,就好像凭空被母体吸收了一样。
  如果说今天这个事情是晴空霹雳,一家人都处在崩溃状态下的话,那第二天,袁美义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疯了。
  她的脸怎么突然红了那么多,一片一片,连绵起伏,跟过敏了一样。
  袁美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哭泣,她老公听到动静,赶忙从厨房跑了过来,抱起了她,“怎么了?怎么了?”
  “我的脸,我的脸!”袁美义痛哭不已,一度开始怀疑人生,“老公,怎么会这样?”
  男人抱着袁美义安慰,他也很难过,很心痛,但是家里的老婆老人都在难过痛苦,他必须打起精神,不能垮下。
  “没事的,没事的,会没事的。孩子会有的,会有的。你的脸也只是一时过敏而已,不会有事的。”
  男人不断地安慰着她,看着她哭到昏睡过去。
  然而袁美义的脸并没有好转起来,甚至一天天地开始蜕皮,瘙痒,红肿,溃烂。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照镜子,医生说她的脸是重度激素脸,很难治疗,现在就什么护肤品化妆品都不能用,要好好调理。
  那一刻,袁美义都觉得天要塌了,怎么她的日子就过成了这样?
  孩子没了,脸也毁了,谁的错?谁的错?
  她痛苦不已,上网找绮绮要讨一个公道,结果却发现绮绮的直播间已经很久没直播了,那些用了姝丽护肤品的女主播们也纷纷消失匿迹,有人说,主播们的脸都出现问题了,现在都在找绮绮要个说法,甚至还有人将姝丽告上了法庭。
  绮绮的直播间没开,大家就去她的V博闹,去了V博后,袁美义才发现,原来那么多人都是用了姝丽之后烂了脸,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甚至有的还说,自己怀了五个月的孩子,去产检的时候,医生说孩子没了。
  不仅是个人,是非常多的宝妈都说自己的孩子没了。
  袁美义看到这个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恨自己蠢,恨自己傻,恨自己混了那么久的化妆界,还被这个东西给迷惑了。甚至还沾沾自喜那些买假货的人是个蠢蛋,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最蠢的。
  事情闹得很大,姝丽一个月前,有多火,现在就有多少女人因为它而毁容,包括怀孕的宝妈孩子没了。
  众人将绮绮跟姝丽公司告上了法庭,不少网友开始人肉,却发现那个姝丽公司根本就不少什么国外研发的黑技术,国外根本就没有这项技术。而且当初在网上流传的那些个技术证明都是假的,伪造的。
  而这个公司,根本就是个皮包公司,连法人的身份都是骗人的。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绝望了。
  而唯一真正存在的绮绮成了众人唾骂仇恨的焦点,甚至有人闯进了她的家里,却见到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却原来,绮绮也跟那些女人们一样,整个毁容了。她用的时间最久,情况更严重,脸上跟长了脓疮一样,在留着恶心的血水。
  绮绮看到那些人时,嚎啕大哭,说自己也被骗了,她现在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负责人,一切都完了。
  见过绮绮原貌的人,再见到现在这个血水脓水交织,脸烂的不像样子的女人后,全部崩溃地瘫软在地,是不是以后,她们也会变成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