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离体育馆不远,没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侧门。
  负责接应的工作人员早已站在那严阵以待,远远地,就看到那边走来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不由肃然起敬,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盛奕宸握着凌筠潼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工作人员见他容颜i丽,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整齐地披在身后,长身玉立,气质凛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他不敢多做打量,很快收回视线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客套道:“诸位辛苦了,席位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们过来。”
  盛奕宸微微颔首,牵着自家小朋友,目不斜视地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
  凌筠潼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小脸红扑扑的,一言不发地任由盛奕宸牵着手往前走,直到入了席坐下来,都没抬起头。
  头等席安排在距离舞台最近的正下方,他们刚坐定,周围就有无数瞩目的视线聚拢过来,随即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阵阵惊叹声。
  “哇塞!坐贵宾席的那伙人是谁呀?气场好强!”
  “男帅女美,这都是什么神仙颜值!也不知道是白神的什么人!”
  “这还用说吗?白神的演唱会几时不是一票难求?普通票都这么难买了,更别说头等席了!肯定是亲友团吧!”
  “我去!瞧我看见了什么?我好像看见七潼了……小娄总也在,这不是白神老公吗?!”
  “难怪人家能坐头等席,果然是亲友团啊!”
  “啊啊啊啊啊!我超想要七潼的签名!可是他从不出来营业,我恨啊!”
  ……
  头等席跟后面的观众席有一定的距离,演唱会还有5分钟才开始,眼下正是现场最喧闹的时候,凌筠潼没听到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纷纷,仍是垂着脑袋,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知道他这是还没从刚刚的羞赧中缓解过来,盛奕宸侧身贴过来,在他耳边温柔细语,“阿潼,你不用太把娄丞的话这么放在心上,没事的。”
  凌筠潼眸光微微闪动。抬头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地问道:“……真的吗?大家真的不会笑我吗?”
  见他眼神惴惴的,仍是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盛奕宸心疼之余,又默默地在心里给娄丞记了第三笔账,揉了揉他的脑袋,嗓音越发温柔缱绻,“真的,大家只会觉得你既贤惠又能干,羡慕我都来不及,又怎会笑你呢?”
  他的话总是带着莫名地令人信服,凌筠潼心里好受了许多,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握住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羞涩道:“那就好……虽然大家都不是外人,可还是怪让人害臊的……”
  娄丞刚那话,对别人来可能没有太大的冲击力,顶多觉得娄丞又在口无遮拦了,可对他这个心思细腻敏感,脸皮又薄的的当事人来说,到底还是太尴尬了。
  见他脸还是红扑扑的,盛奕宸心头微微一动,忽然就生出几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压低嗓音,故意问道:“阿潼,既然你都承包了我的衣柜,为什么不干脆连内裤一起帮我做了?”
  凌筠潼还在平复情绪中,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就跟耳边炸了一道雷似的,脸上的红晕未曾散去,这会儿越发红艳了起来。
  他猛地抬头看他,嘴巴张了张,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用设计吧……你、你平常穿的那些……我觉得,就、就挺好的…………”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他脸已经红得跟辣椒一样了,好在体育馆这时灭了灯,光线暗了下来,很好地藏住了他的面红耳赤。
  盛奕宸如愿瞧见了他燥红慌乱的模样,心情越发愉悦,挽起唇角,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可我就想穿你设计的,下次你就试试吧。”
  凌筠潼差点没被呛到,以为他在故意耍弄自己,顿时郁闷地瞪向他想反驳回去,可盛奕宸的表情却相当认真,完全没有任何调笑的痕迹。
  他一下哑住了,无措地在坐在那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想让他高兴的爱意占上了风头,垂下眸涨红着脸,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乖。”
  盛奕宸唇边溢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而后往后靠上椅背,将目光移向了舞台。
  他那厢得了承诺倒是开心了,可凌筠潼这边却是发起了愁。
  怎么办?
  他真要设计内内吗?
  虽说这么一个面料稀少的小物品,真要做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只要一想到这东西将来贴身裹住盛奕宸的某个部位……他就忍不住遐想连篇,头昏脑涨,鼻子发痒了。
  估计还没等画出来,他就因为过于羞赧率先阵亡了。
  就在凌筠潼晕乎之际,伴随着一段效果炸裂的电吉他solo开场,身着盛装的白祁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演唱会正式开启了。
  男神一出场,就知有没有,全场瞬间一片沸腾,无数粉丝声嘶力竭地呐喊起来。
  强大的声波干扰之下,凌筠潼敛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深吸了口气,打算先专心致志地看完演唱会再说。
  这念头刚落下,坐在隔壁的娄家三口被粉丝高涨的情绪感染,霍地一下站了起来,顿时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相比自家爹妈相较正常的鼓掌欢呼,娄丞就夸张多了,双手挥舞着助理下午刚送到他手中的巨大应援牌,一声一声很有节奏的喊着,“小白小白我爱你!我愿为你赴山蹈海哐哐撞大墙!”
  坐在后边一排的潘密&方奇&商宜佳&朱雨菲&古霏:……
  朱雨菲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娄丞这个应援牌……是不是太大了点?”
  潘密扶着额头,无奈道:“让他舞吧,快两个月不见面了,难免激动了些。”
  商宜佳苦着脸郁闷道:“可这都挡住我们的视线了,这还怎么看嘛?”
  这个问题一出来,其他人都集体emo了。
  之前娄丞说要做2米*2米的应援牌时,他们以为他只是在开大炮,没想到人家居然是相当认真的,虽说这应援牌也没有2米大,但也大差不差了,总之就是能严严实实地单组他们的视线。
  幸好白祁没让他们纳闷太久,很快帮他们解决了问题,趁着歌曲还在前奏阶段,他对着娄丞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娄丞立马安静乖乖坐好,应援牌也被他丢到了一边的过道上。
  后排的人再一次无语凝噎。
  虽说不用被挡视线是很好,不过,娄丞这从善如流的利索动作,夫管严的症状也未免太严重了吧?
  训练多年的哈士奇都没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