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听得心头一动,见他侧颜棱角分明,俊朗的眉目怎么看都很英挺,一时间情潮涌动,忍不住凑过来,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唇角。
  娄丞就是个受不得诱惑的,当即天雷勾动地火,在白祁想直起身站直前,一把搂紧他的腰身,略显粗鲁地吻住了他。
  正欲加深这份亲昵,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叫,紧跟着就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蓦地一惊,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就看到娄母站在前边的走廊出口,双手捂着嘴巴,一脸惊慌失措地望着他们。
  场面瞬间陷入尴尬,三人六目,大眼瞪着小眼,俱都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娄丞率先反应过来,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板起脸控诉道:“妈,你刚刚鬼叫什么呢!大惊小怪的,都吓到我们了!”
  娄母回过神,保养得宜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强装镇定地怼回去,“你还好意思怪我!你俩要亲热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的地方,我还没说我被你们吓到了呢!”
  白祁耳听得根子有些发热,暗示地握紧娄丞的手,而后歉意地对娄母道:“张姨,对不起,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刚刚他也是鬼迷心窍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咬了过去,没想到好巧不巧的就被娄母撞见了。
  果然,坏念头是不能随便动的,除非你的自制力足够强大,要么就是脸皮够厚。
  否则被家长撞见了,就等着尴尬窘迫不自在吧。
  娄母近来和白祁的关系突飞猛进,他一出声,准岳母大人的态度瞬间软了不少,心疼道:“你又没做错事,道啥歉啊!要怪就怪这个臭小子,简直不知羞耻,不成体统!”
  这话娄丞就不爱听了,不服气地飙高音量道:“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不成体统了!!我和小白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怎么了?碍着您啥事了?我都没怪你打扰我们好事呢!”
  娄母辩驳不过,索性也不跟他打嘴炮了,双手叉腰摆出为母的威严,振振有词道:“我打扰啥了!这里是公众场合,我还不能路过这里了?!臭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怎么去能强吻……迫白祁呢?!”
  娄丞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妈,你眼睛没坏吧!刚刚明明是小白天先偷袭我的,不然我也不会……”
  “你就是会,不会才怪!”娄母直接打断他的话,停了一停,语气笃定道:“你是我儿子,你啥货色,我这个当妈的还能不清楚?白祁这么斯文矜持,就是你色令智晕,那啥上脑!”
  娄丞一口老血堵在喉咙,脑细血管啪啪啪瞬间爆了不知多少根。
  瞧瞧这话说的,这是亲妈会对儿子干的话吗?!
  睁眼说瞎话也就算了,还公然羞辱他高尚纯洁的人格!
  亏他之前还担心她和小白会有什么婆媳矛盾,现在看来,他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再被他妈这样气几次,他怕是要英年早逝!
  见他被自己怼得说不出话来了,娄母轻哼了一声,捡起刚摔在地上的扇子,一扭身,踩着胜利者的步伐施施然地离开了。
  娄丞揉着自己的胸口,边给自己顺气,边拼命自我暗示,这是亲妈!亲的!他一定不能认真,认真他就输了!
  白祁看了眼娄母离去的方向,弯着唇角问道:“这会儿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我们也回客厅吧?”
  虽然他极力掩饰了,但娄丞的狗耳朵不是盖的,轻而易举地就听出了他憋住的笑意,顿时恼羞成怒,愤恨不已,“你还好意思笑!我都被我妈打上流氓的标签了,你也不帮我几句话!”
  见他一脸惊怒委屈,白祁赶紧扑火顺毛,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想帮你讲话的,可是张姨话速太快了,我根本没插嘴的余地……”
  “狡辩!你就是在狡辩!”娄丞双手环胸,脖子一扭望向旁边,傲娇地大声道:“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是不高兴了!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白祁愣了一下,“……现在?这里?”
  娄丞肯定地点点头,话也说得斩钉截铁,“就此时此刻!不然你今晚就去睡书房!”
  白祁这下不说话了。
  他倒是愿意去睡书房,就怕到时某人会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缩在被子里画圈圈埋怨他冷血无情没心肝。
  为了家庭和谐太平,白祁果断举起白旗,放软了声低头认错,“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么?”
  娄丞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脑袋扭得更厉害了,
  白祁暗叹了声,将他搂进怀里,凑过来亲了亲他,越发温柔地哄他道:“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会心疼的。”
  娄丞眸光闪烁了几下,维持着姿势不动,言不由衷地甩了句狠话,“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气消了!”
  白祁想了一想,松开他的腰,稍稍倾下身,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
  忽然失去重心脱离地面,娄丞大惊失色,双手条件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脖子,吓得哇哇乱叫,“小白,你这是要干嘛啊?要吓死我吗?!”
  白祁无辜地望向他,茫然道:“你刚不是要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吗?举高高我是做不到了,不过,公主抱还是可以的。”
  娄丞瞬间哑住。
  他刚说亲亲抱抱举高高,就是随口玩了个梗而已,没想到他家小白居然当真了,还真照着他的要求哄了……
  被人横抱在半空中,娄丞想威也威不起来了,万分别扭地僵在他的臂弯中,一张俊脸迅速涨红,红到了耳根子。
  白祁猜不出他这会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没去问,只是耐心十足地凝着他的眼睛,眼神温柔,带着星星点点的纵容笑意。
  娄丞被他看得心猿意马,心慌意乱,浑身软绵绵的,感觉自己好像要融成一滩水了。
  这种气氛下,不趁机索要点什么就太可惜了。
  于是他嘟起嘴巴,趾高气昂地摆出和好条件,“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
  宽敞豪华的客厅里,娄母坐在真皮沙发上,边喝着咖啡,边百无聊赖地刷春晚等新年钟声响起。
  这时,年逾五十的老管家红着脸走过来,异常难为情地代表众人提出了抗议,“夫人,少爷和白先生他们一直在那边挡道虐狗,您还管不管了?”
  娄母一口咖啡差点没堵住嗓子眼。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她放下手中杯子,抽了纸巾优雅地擦擦嘴角,气定神闲地训斥道:“不就是撒狗粮么,多大点事啊!都淡定点,我都在强迫自己习惯了,你们有啥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