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宜佳这么一提,围观群众里不少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纷纷惊奇道:“不说还没注意到,七潼画风以细腻唯美著称,老太太这幅肖像画精致华美,确实很像出自七潼的手!”
  “我每晚都要翻一遍他的绘本才能睡着,我以死忠粉的身份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不是像,这绝对就是他的作品!”
  “难怪刚刚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就觉得眼熟,原来是七潼画的啊!”
  “这七潼身份挺神秘的,至今还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盛总可真厉害,居然能找到七潼作这幅画!”
  “你孤陋寡闻了吧?盛总旗下有一家出版社,七潼就是那家出版社的独家签约画家,老板开了口,七潼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真好!我也想让七潼给我画肖像画呢!我可太喜欢他的画了!”
  说话间,不少名流富豪蠢蠢欲动,琢磨着待会就去找盛奕宸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也能请这位最近爆火的人气画家也给自己来上一幅。
  不怪众人这么求知若画,实在是老太太这幅肖像画太传神了,而且越看越有味道,在如实展现老太太五官眉目的基础上,又巧妙地提炼和升华了老太太的气质,嘴角一抹浅淡的微笑,看着平和淡雅,观之可亲。
  就连商启之也暗暗称奇,他从没跟凌筠潼说过老太太最近几年热衷于潜修佛学,可这幅画里,却于无声无息中传达出一丝微妙的慈悲之感。
  商老太太也是越看越喜欢这幅画,紧紧拉着凌筠潼的手,激动得都有些词穷了,“筠潼,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没让我这个老太婆失望,果真给了我好大一份惊喜!”
  老人家70岁高龄,也算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了,活到这把岁数,几乎没什么事能让她的情绪大起大落了,可凌筠潼今天给她的这两份礼物,尤其是后面这幅肖像画,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即使用喜出望外形容也不为过。
  她决定了,等寿宴一结束,她就把这副肖像画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以后每日都要去看上一回!
  老人家的喜悦是显而易见的,凌筠潼原本还有些不安,怕自己的拙劣之作入不了老太太的眼,现在看到老太太这么高兴,也就安下了心,诚恳地笑道;“您能喜欢真是太好了,老实说,我刚刚还挺紧张的,生怕被您嫌弃呢。”
  老太太还没发话,商宜佳就瞪大眼睛,快言快语地插嘴道:“怎么可能会嫌弃啊?这可是七潼的作品G,多少人想求他画一幅都找不到人呢!也算你厉害,居然能找到他接活!”
  她也很喜欢七潼的画风,第一次看到七潼的绘本时,她就被深深地惊艳到了,各种精装版豪华版加厚版都来了好几套,宝贝似的珍藏在自己的书架里,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翻一翻看一看,惊叹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天才画家。
  翻的次数一多,她妈妈现在就老爱笑话她,说如果她看别的书也有这勤快劲,何愁考不过托福。
  “接活?”凌筠潼闻言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傻傻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画的,没找别人帮忙。”
  话刚出口,他猛地反应过来。
  是哦,七潼就是他自己,从这个角度来看,商宜佳其实也没说错。
  “你画的!??”这会轮到商宜佳愣住了,瞪着大眼睛盯着凌筠潼看了一会,又看看那副画,脑子霎时混乱了起来。
  这凌筠潼看起来老实又巴交,不像会撒谎的人,更何况现场这么多人盯着呢,再怎么样,他也不敢为了出风头当众撒这样的大谎吧?
  可这幅画要真是凌筠潼画的,那怎么可能呢?!
  这画风分明就是七潼的,凌筠潼再这么厉害,也不可能把七潼的画风仿了个十成十吧?
  电光火石之间,商宜佳突地一个激灵,目光猛地瞪向凌筠潼,僵硬地问道:“凌筠潼,你名字最后那个‘潼’是哪个字?”
  凌筠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回道:“沫潼潼而高厉的潼。”
  商宜佳深吸了口气,憋住没呼出,咬牙道:“别秀文化,说点我能听懂的人话!”
  商启之瞥了眼自家这个没文化念书少的侄女,凉凉地接话道:“人家怎么就不说人话了?这是战国末期辞赋家宋玉《高唐赋》的其中一句,沫潼潼而高厉,是大浪高高掀起的意思。筠潼的潼,就是出自这里。平常没事多念念书,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听不懂,我可真替你害臊。”
  特么这哪里简单了!这是战国时的辞赋,又不是平常耳熟能详的那些唐宋诗词,她听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被自家亲叔叔拆台,商宜佳内心抓狂不已,但也不敢硬杠,索性打了个直球,果断问道:“凌筠潼,你该不会就是七潼吧!”
  她刚刚想了又想,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七潼的画风很难模仿,能把他的优点展现得淋漓尽致的,除了本人不作他想。
  商宜佳这结论一出来,众人都愣住了,都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凌筠潼。
  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凌筠潼有点无措地望向盛奕宸,得到盛奕宸肯定的微笑后,才鼓起勇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乐队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演奏,好奇地望向这边。
  娄丞看着面前这些目瞪口呆的人,心里一阵古怪不已,凌筠潼是画家七潼这事很让人震惊么?
  比起这个身份,他觉得凌筠潼是白祁的御用音乐制作人才更加夸张吧?
  就那个傻白甜小白兔,居然能做出那么多有深度的歌曲,这才让人大跌眼镜好吗?
  看到自己崇拜的画家就在跟前,商宜佳嘴巴张得都可以塞鸡蛋了,大眼睛也瞪得滚圆,一脸懵地瞪着凌筠潼。
  如果不是眼见为实,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那个神秘的天才画家竟是身边的熟人,而且还这么年轻,才比她大三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