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强行壁咚,白祁猝不及防,一时就愣在了那。
  鼻尖充斥的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让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挣扎着就要推开人,娄丞却用力抓牢他的手,低头俯视他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道:“我们是朋友吧?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在你心中,是不是只有凌筠潼才是重要的,其他人的感受都可以忽略不计?”
  白祁脸一僵,猛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冷冷地开口道:“这跟筠潼有什么关系?在指责我之前,难道你不该先躬身自省?你要是没做让我讨厌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对你冷淡?”
  闻言,娄丞想到自己之前口无遮拦惹下的祸,紧绷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底气都少了一半。
  兀自郁闷了一会,他轻叹了口气,换了副无奈的语气,挫败道:“人无完人,我承认我确实有不少缺点,可我那些都是小毛病,在大事上,我自认为对你还是没得挑的,你就不能看在我对你还算用心的份上,对我多一点的包容吗?”
  “你对你还不够包容吗?”白祁反问,“就是因为知道你待我还算真心实意,我才忍你至今,换成别人,早被我踢出朋友圈了!”
  娄丞眉头微微一动,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半信半疑地,“……真的?”
  白祁懒得跟这个二货废话,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耐道:“不真的还有假的?我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娄丞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侧颜,嘴角缓缓地扬起了笑弧,笑得还挺傻。
  见他笑得跟个白痴似的,白祁莫名地一阵嫌弃,不客气道:“你离我远一点!这电梯这么大,站这么近做什么!”
  娄丞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乖乖地放下他壁咚的手,往旁边挪了小半步。
  没一会儿,电梯门就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离病房还有一小段距离,娄丞想了一想,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趁机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开了,正色道:“小白,我知道昨晚我说的那些话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希望你原谅我,别跟我一般见识。”
  白祁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事,抿着唇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娄丞知道他这是把自己话听进去了,再接再厉地说了下去,“我也不是没暗恋过人,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凌筠潼,你和他还相识于微时,又一起经历良多,对他生出感情也再正常不过。我觉得老盛肯定也是理解你的,不然,他不会放心地让你跟凌小潼继续当朋友,甚至还合开公司。”
  白祁沉默地听他说完,过了好一会,才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你不会去跟筠潼多嘴吧?”
  “当然不会!”娄丞摇了摇头,果断道:“他和老盛现在就是蜜里调着油,无缘无故的,我去给人家说这些添堵的事干嘛?”
  虽然他回得毫不犹豫,但白祁打心里不相信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预防万一,郑重警告道:“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如果哪天我发现你食言了,以后就给滚远点!”
  娄丞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郑重道:“我发誓绝不说!除非凌小潼自己发现跑来问我!”
  白祁真是要被他气到了,瞪着他道:“就算他来问你,你也不能承认!”
  “知道了,我不说,也不承认,可以了吧?”
  为了和好,娄丞这会啥少爷脾气都没了,只能统统都答应下来,不过回过味转念一想,觉得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迁就,便趁机提出要求道:“凡事有来有往,既然我答应了你这事,相应的,有件事你也必须答应我。”
  白祁警惕地起来,谨慎道:“你先说来听听。”
  “就是那啥……”娄丞吞吞吐吐了一会,别扭地说道:“以后我们要是再一言不合了,你不能再像昨晚一样一走了之。我要是做错了事,或者说了什么话惹了你,你可以当面提出来,直接冲我发脾气骂我都成,就是别跟我搞冷战,我受不了。”
  白祁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不觉侧眸望向他,见他眉头轻蹙,一脸委屈到不行的模样,莫宁地就有些好笑,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扬。
  察觉到自己的忍俊不禁,他压住嘴角,收回视线望向前方,故作冷淡道:“受不了也得受着,谁让你老是说些不经大脑的话!”
  娄丞扁扁嘴,不服气地抗议道:“我这是诚实直率,这么美好优良的品质,你不支持我继续发扬光大也就算了,怎么还贬我呢?”
  “贬你怎么了?哪天你要是再说些让人生气的话,没准我还会亲手扁你。”
  娄丞摇头啧啧,“白天王,你可是万千少女的男神,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鲁的话?想一想你的高冷人设好吗?”
  对此,白祁只是轻飘飘地还了他三个字,“要你管。”
  两人边走边聊着些有的没有的,途中经过姚父的病房,娄丞余光看到那扇门,心思一动,不禁放缓了脚步。
  虽说他不喜欢纠缠不休的姚莉璃,但对姚父这个明事理的长辈,他还是打心里尊敬的,这两天他忙着自己的事,都接过去问候,也不知道姚父的病养得怎么样了。
  这心思一出来,娄丞就有点按捺不住了,本想顺道进去问候一声的,但考虑到身边的白祁,到底还是歇了这份心,想着回头等人走了再过来探望好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回到了娄父的病房。
  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两个人,潘密莞尔一笑,打趣道:“你们这是上哪约会去了?买个东西要这么久。”
  素来不苟言笑的商启之也微微扬唇,似笑非笑地:“是啊,再晚一点,我们就要打电话报失踪了。”
  凌筠潼比较善良,没加入他们的吐槽大队,而是关心地问道:“白祁,你们不会真迷路了吧?”
  白祁没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冷地望向旁边的娄丞,无声无息地谴责他之前的路痴行为。
  娄丞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一不自在,就习惯使然地去捏凌筠潼这个软柿子,气哼哼道:“是啊!就是迷路了,不行啊?”
  娄父摇头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是吧,我就说他是路痴,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拜托了阿祁跟着,没准他现在还在楼下当无头苍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