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人的名字,娄丞先是一愣,而后讥笑出声,嘲弄道:“秦老贼真这么说了?”
  张董事肯定地点点头,“是!当时几个老总都在,听得真真的!连白祁腰上有几颗痣都说出来了……他要不是真玩过,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放他娘的狗屁!”娄丞气得怒骂了一句,咬牙切齿道:“这个秦老贼,之前的事我都还没找他算账,现在又来作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死肥猪,看我回头怎么弄死他!”
  之前秦国利觊觎上白祁,故意耍了诈请白祁入瓮,叫了一群人想对白祁来硬的,结果不仅没成功,喊去的一帮流氓痞子还反被白祁揍了一顿,后来知道白祁和自己关系不简单,又想硬闯他们的包厢要赔礼道歉。
  当时要不是有白祁阻拦,他都想废掉这个社会败类了!
  没想到这货贼心不死,YY都YY到酒桌上去了!
  这要是传大了,白祁的名声岂不是要被这死肥猪给害惨了!?
  娄丞越想越愤怒,刚毅的俊容上布满阴霾,把张董事吓得酒醒了一大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当即也不敢多言,支支吾吾了几句,就灰溜溜地跑了。
  娄丞原本是打算出来消消气的,没想到遇到了张董事这一茬,心情反而更恶劣了。
  阴晴不定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他实在按不住内心的火气,抬起腿狠狠地踹了旁边的盆栽一脚,堪比人高的绿萝就这么颤巍巍地倒在了地上,里面的泥土溅了一地出来。
  “你生气就生气,拿这些花花草草撒什么火?”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娄丞心头一颤,转过头,就看到白祁皱眉走过来,弯下腰,亲手将盆栽扶了起来。
  娄丞面容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了半响,陡然问道:“你都看到了?”
  白祁神色顿了一下,很爽快地点了点头,“看到了,也听清楚了。”
  见他一脸心平气和的,娄丞面露诧异,高声道:“那秦国利在外边造你的黄谣,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白祁轻叹了口气,语气仍是平静的,“要说一点都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但也没到生气的份上。谁人背后无人说?我要是连这点都忍不了,也不用在娱乐圈混了,趁早回家种田好了。”
  娄丞哑了哑,从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嗜血的危险,“你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了!我的人,凭什么要被他白白泼脏水!?”
  说完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白祁及时拉住他的手,皱眉道:“算了,你跟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我这个主角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
  娄丞用力甩开他的手,沉声道:“可我就是忍不了啊!咱要是没能力收拾也就算了,现在又不是拿他没办法,为什么要忍?!”
  说完飞速地翻开电话簿找到人,拨通后,迅速交代那边的人赶紧去做事。
  白祁这回没再阻止他,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打电话,漂亮的黑眸闪烁着一点深邃的光芒。
  等娄丞打完了电话,他抿了抿唇角,悠悠缓缓地问道:“娄丞,我都说了我不在意,你又何必为了我去得罪人?”
  那秦国利虽然没有娄丞家大业大,但毕竟是江城曾经的超强版地头蛇,这些靠黑道起家又顺利从商洗白的,通常是黑白两道通吃,娄丞要真把人开罪了,万一秦国利事后报复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你问的什么破问题,我不是都说了么,我的人,凭什么要被他白白泼脏水!?!”
  娄丞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瞪他,愤愤道:“虽然你总是对我很凶,不给我好脸色看,还打我,可我还是会对你好的!谁让我这么宽仁大度又善良!”
  白祁心头重重一动,一些什么滚烫的情绪,迅速从心底蔓延上来,涨得他胸口热热的。
  娄丞没注意他眼神的变化,还在那义愤填膺地为自己叫屈,“不是我说,小白,你真得改改对我的态度,以后得对我好一点,否则……嗯!”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悉数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封住了。
  娄丞被压到贴着欧式墙布的墙壁上,双眼圆瞠,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只觉得耳旁好像忽然炸开了一道天雷,神魂都给荡没了,整个人都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白祁也在看他,生涩地在他唇边摩挲了片刻,这才稍稍松开,额头抵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昏黄的走廊灯光下,他俊美的脸有种令人窒息的眩惑,娄丞气血忽然翻涌起来,背上一阵阵麻痹,跟触了电似的颤抖不已。
  堂堂娄家太子爷,从来都是占尽美女便宜的他,今天!现在!此时此刻!居然被一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吃了豆腐!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不排斥,还可耻地脸红心跳了起来!
  见他一副呆若雕像的傻样,白祁凝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笨蛋,别老是露出这种让人觉得有机可乘的表情,我会忍不住。”
  娄丞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气氛僵持,两人紧绷地大眼瞪小眼,白祁忽然松了一只手,似有若无地抚过他的脸,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吐着气,“你知道的吧,我喜欢男人。”
  “……”
  “你这么天天送上门给我欺负,我很难不动心的。”
  “……”
  “娄丞,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他嗓音本就独特充满了磁性,这会在耳边呢喃出声,低低哑哑地,像是带着魔力似的,让人控制不住地沉溺其中。
  娄丞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把劈出去的三魂七魄都招回来,舌头打着结,哆哆嗦嗦地控诉道:“你、你、你这什么意思?你、你居然敢轻薄你的金主大人!?”
  “是啊,轻薄的就是你。”
  大概是觉得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很可爱,白祁微微弯了弯眼,眸中含着笑,漂亮的墨眸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勾得人小鹿一阵乱撞,“金主大人,你把我的心夺走了,是不是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