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丞之所以决定拉这个群,主要是为了监督袁青,看看他是不是真会履行承诺。
  结果人家袁青很顺利地征服了商老太太的心,他笑话没看成,全程被强塞了一把又一把的狗粮,这也就算了,还让群里两个妹子怼得敢怒不敢言。
  心情一个不爽,他条件反射地就想去找他家小白哭唧唧,结果环顾四周,偌大的病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他家小白不知上哪去了。
  娄丞喊来外边的保安询问,才知道他男人这会正在外边的走廊接着电话。
  确定人没走远,他也就安下心来,拿起遥控器,正想随便找个台疏解情绪,就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等到他的应允后,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小护士抱着病历本走了进来,笑容清甜地对他道:“晚上好,娄少爷,打扰您了。”
  娄丞百无聊赖地点点头,随手解开病服扣子,配合地给护士量体温查看伤口恢复的情况。
  小护士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笑着点头道:“您伤口恢复得很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拆线了。”
  听到拆线二字,娄丞扣扣子的手一顿,抬头对上小护士笑盈盈的眼睛,冷不防问道:“我这伤口会不会留疤?”
  这问题小护士之前没少被人问过,闻言也不觉意外,如实答道:“这不好说,具体要看个人体质和受伤的程度,像您这样的,多多少少都会留一点的。”
  娄丞神色一紧,果断道:“不行!我不要留疤!有没有什么方法完全消除疤痕?”
  问题一出来,他马上想到盛奕宸那似乎有什么散淤祛疤的特效药膏,上次潘密二哥的小女儿泱泱被姚莉璃那个毒妇掐伤,凌筠潼就有拿出来用过,他在一旁亲眼目睹了,效果确实不错。
  娄丞寻思着,回头高低得去找凌筠潼要几瓶过来擦擦,不然真留疤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变成刀疤男!
  小护士斟酌了一下,轻声答道:“可以用医院最好的无暇膏,只要调养得当,应该只会留一点点痕迹。”
  “一点点也不行!”娄丞眉头紧皱,无比嫌弃地说道:“这么丑,我才不要留!”
  他清醒了两天,小护士给他做了不少例行检查,也大概摸清楚了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平易近人好相处,孩子气也很重,很容易就让人生出好感。
  她不觉就笑了开来,开玩笑地打趣他道:“娄少爷,你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留点疤才更有男人味呀,这没什么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
  娄丞仍是那副无比排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对我来说是很严肃的问题,万一我家小白摸着不舒服,进而影响到咱俩的夜生活质量怎么办?!”
  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还没经过人事的小护士顿时胀了个满面通红,咬着唇不吱声了。
  白祁打完电话推开门,正好听到他家二货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抿了抿唇角,语气如常地对那小护士道:“检查结束了吗?辛苦你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逐客意味,小护士赶紧收回心神,语无伦次地叮嘱了些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就低着头匆匆出去了。
  门关上后,白祁轻叹了一声,颇为无奈地对他道:“你刚刚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了?”
  “我哪有胡说八道!我确实不想留疤啊!”
  娄丞气呼呼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目光滑过他手里拿着的手机,郁闷地抱怨道:“你这电话怎么打这么久?谁打来的?”
  “老赵,找我谈了些工作上的事。”
  白祁走到床边坐下,侧眸望着他,温声解释道:“我这段时间要呆在医院照顾你,公司那边的事不少,总得跟老赵做好交代才行。”
  听到他这么一说,娄丞满腹的郁气瞬间消了一半,别扭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软了下来,“你其实也不用时时刻刻在医院陪着我,晚上来就行了,白天你可以去忙你的事。”
  虽然他的确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粘着白祁,但他也明白白祁对自己的事业有多重视,只要不影响两人的感情,他还是很愿意尊重和支持白祁继续勇闯歌坛的。
  “没关系。”白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了一笑,抬手理了理他的衣襟,柔声道:“对我来说,照顾好你才是最重要的。”
  娄丞就是个经不得哄的人,本就软了一半的心瞬间融化成泥,再也郁闷不起来了,脸上很快挂起明晃晃的笑容,嘿嘿笑道:“小白,你对我真好!”
  白祁又是一笑,无意中瞥见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记起袁青今天要跟商启之回家的事,便随口问道:“对了,袁秘书那边怎么样?顺利吗?”
  一说到这个事,娄丞又开始郁闷了,不甘不愿地承认道:“太顺利了!商老太太一瞧见他,就亲热得跟见了多年未碰面的自家亲孙子似的,热情的不得了!依我看,他很快就要改口不喊我娄少爷,转为喊我老娄了!”
  白祁被他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地给他顺毛消气,“这是好事,难道你不高兴看到他们顺顺利利地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倒也不是不高兴,我也不是那种想看他倒霉的黑心人……”
  娄丞纠结地皱起眉头,语气颇有些羡慕嫉妒恨,“我就是有些心塞,为什么人家就能这么快就被长辈接受,而我们就这么艰难?总不会是因为袁小青长着一张特别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吧?”
  “这怎么可能呢,你别乱猜了。”白祁想了一想,安慰他道:“我们其实也还好了,至少在・娄伯父是支持我们的。”
  娄丞想想也是,心情也就没那么郁闷了,缓了神色道:“说的也是,再怎么样,我们也比潘密他们好多了,起码不用闹到跟家里断绝关系。”
  听到他这句话,门外的娄母正欲敲门的手一顿,眼底浮起几分复杂的神色。
  娄父在后面等了一会,见她一直定在那不动,便出声催促道:“愣着做什么,进去啊。”
  娄母回头看了他一眼,眸色微微沉下来,又在那僵持了好几秒,这才推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