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池家可以用,要林家做什么?”晏初景并不觉得自己待两者有什么不同,反而是煞有其事道,“朕虽不是绝对信任池家,但池家的忠诚,朕也是看得见的。”
  “而林家,呵…”说着,他又冷笑一声,“林家虽然这几年败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们还站在世家勋贵一派。朕怎会,舍池家而亲林家?”
  “是、是,陛下说得是…”李福生闻言,连连点头。
  他面上一派恭敬,似乎很赞同晏初景的话。
  但心里,却对他这番解释数次叹息——陛下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如果他只是无心无情地想要利用人,又怎会关心池家和林家谁更衷心?他要做的,分明该是利益最大化!
  但他却刻意考虑了池家对比林家的优点,这不就摆明了是要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寻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已经开始为自己放弃利益最大化而刻意找理由了…看来,皇后在他心里的位子,已经不知不觉比旁人高上了一截。
  不过,晏初景本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同李福生说完自己的心思,他又恢复了冷淡面色,沉稳吩咐:“皇后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朕也有自己的算计。
  “当着皇后的面,你们敷衍一下即可,不用真把林婕妤放在心上。但今日之事已出,淑妃那边,你们也可刻意放些风声给她。
  “她已被关了几日,正值焦躁,也是时候知晓自己将在后宫孤立无援的消息了。”
  “奴婢明白!”闻言,李福生顿时福至心灵。
  看来陛下虽然心思有变,但手段还是不输以往。
  皇后只是想让陛下亲近林婕妤,挑拨世家间那脆弱微妙的关系。而陛下,却因念着皇后相帮,刻意使手段让薛淑妃以为池惜年和林婕妤已是一派。
  比起知林家有异心,还是知道林家已联手池家站队皇帝要来得更刺激一些。
  薛家这回,恐怕要沉不住气了。
  …
  池惜年并不知那日分别后,晏初景又偷偷打了什么别样的算盘。
  她只知,当天晚上,就有盯梢的宫人回来禀报,说淑妃哭着闹着要出去。再然后,便是陛下嫌她不识规矩,又多罚了她两日。
  多两日禁足,算不得什么重罚。
  但对比往往能凸显出伤害——在真心对待皇后,并待与皇后亲近的林婕妤好的同时,因为一通脾气就再罚了淑妃两日禁足。
  这样的对比,一下让淑妃更难受了。
  她接连给家里去了好几封信,诉说自己在宫里的遭遇,同时也交代了与自己交好的宫嫔,让她们去探池惜年和林婕妤的虚实。
  面对前来打探消息的宫嫔,池惜年并没给什么脸色。
  不过是些仰淑妃鼻息而活的小姑娘,她懒得为难。
  因此,不管谁来自己宫里,她都好吃好喝地让她们享受着。甚至,还带着她们一起玩儿。
  几番行动下来,淑妃不仅什么事都没办成,反而,还见从前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对池惜年也有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