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气氛沉寂了好一会儿。
终于，沈青栀第一个忍不住了：“张队！他要是当实习工了，我还有十万块介绍费么？”
张队：“你在想屁吃！”
沈青栀：“……”
张队却生怕陆羡反悔，赶紧说道：“实习工，干不干？干的话，我这就准备合同！”
“干！”
陆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按照刚才所说，实习工和正式工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拒接必接任务，足以规避掉很多风险。
钱少点就少点，肯定比工资多。
陈队哈哈大笑，赶紧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合同，丢过去了两份：“签吧！”
陆羡仔细检查了两遍，没有什么问题，就直接签名按手印。
张队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先加上我的微信，等会给你发点常识，顺便把你拉到群里面！”
随后，他转过头：“青栀啊！入职手续办好了么？”
“办好了！”
“那就行！时间不早了，你们都赶紧回住的地方休息吧！”
“哎！等等！”
沈青栀急了：“张队！我这次任务的奖金能不能先预支一下？下山的时候，就师兄们给我凑了五百多，租房都不够啊！”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五百多……
张队沉吟片刻：“从原则上来说，这奖金是不能预支的！”
沈青栀松了一口气，满眼希冀道：“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也不能！”
“？？？”
沈青栀迷了，你这几个意思？
张队打哈哈道：“主要咱们大公司，规章制度比较严，不过南江市物价也不是很高，你克服克服！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不由分说，就直接把两人推了出去。
“嘭！”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确定两人走远，腿妹不满道：“制度严不假，但你借人家一点不就没事儿了，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呀！”
刚才她还想借给沈青栀一些的，结果被这中年大叔凶狠地瞪了一眼，只能缩了回去。
张队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动动你那小脑袋瓜？”
“咋啦呀？”
“你好好想想！沈青栀师门凶得批爆，可能缺钱么？但她师父跟守财奴一样，一窝师兄凑来凑去就凑了五百多，你就不觉得奇怪？”
腿妹噎了一下：“好像是呀！为什么呀？”
张队打开微信，点开了与【青骨道】的聊天记录，递给了腿妹。
腿妹睁大了眼睛：“催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张队摊了摊手：“什么情况？有人希望陆羡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还希望有一个有潜力有背景的异人，保护陆羡过一生。”
腿妹也来了兴趣：“话说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张队挑了挑眉毛：“小丫头想知道？”
“当然！”
“那你现在点开手机，把s级的任务全做了，晋升到主管自己解锁档案去！”
“……”
腿妹白了张队一眼：“那你就是跟这个人对着干啊！”
张队就跟被踩到尾巴一般：“胡说！我哪对着干了？”
腿妹摊了摊手：“那人不希望陆羡入职，陆羡也不想入职，结果你硬生生地捏造出来了一个实习工，这还不算骗他呀？”
“这哪算骗？合同给他的自由度很高，危险度高的必接任务他可以拒绝，很过分么？”
“啧啧！摆渡人的能力只对灵体有效，组织发布的任务坑爹的很，有些标明的只有灵体，但保不准有异人插足！他只是实习工，得不到组织赋予的能力，这是要把人坑死呀！”
“哟！被你看出来了。”
张队嘿嘿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有沈青栀护着，他死不了。等到他发现只拥有摆渡人的能力会被处处掣肘，再看到正式工的异术，就不信他忍得住诱惑！这就不算我哄骗他对吧？”
腿妹翻了个白眼，就打开腿上炫酷的跑马灯，离开公司了。
张队朝窗户外面望了一眼，他很清楚陆羡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对真相冷漠一些也无可厚非。
只是看他的模样，好像对遗产相当馋。
难道遗产留了很多？
可是那个老头当年挺穷的啊……
搞不明白。
……
门外。
沈青栀俏脸发苦，本来想着预支了奖金，或者借出来五千块钱，自己第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结果……却是这么个情况。
这，就是社会的毒打么？
她只好看向陆羡：“江湖救急，能不能借点钱？等工资发了，我就还你！”
陆羡噎了一下，缓缓说道：“老实说，我感觉我被算计了！”
刚才看沈青栀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不至于钱都借不出来啊！
沈青栀咬牙道：“我也感觉我被算计了，下山前师父说到了南江市就不愁生活，就不让师兄们给我凑钱。现在看来……全是套路！能不能借我点，三千就行。”
“三千？三千连林小雨的床铺都租不起，现在南江都是押一付三，次卧租金至少一千多，你不吃饭了？”
“那……五千？”
“你看我像是那种能掏出五千块的人么？我刚才用租金拖住林小雨的时候，我都心虚！”
“……”
看沈青栀惨兮兮的模样，陆羡拍了一下脑门：“等下！我有办法搞钱！”
说着，他就拨了一个号码，号码的备注是【二叔】。
这老醉汉口口声声说，沈青栀的父母是他的战友，跟他有过命的交情。
吹得这么狠，开点生活费还是没问题的吧？
拨通电话，听筒里面滴了几声。
“喂！二叔……”
“二叔？你好，这里是泊子街百户所，你二叔涉黄马上被拘留了，赶紧过来把人领走，记得准备好五千块的罚款。”
陆羡：“……”
电话那头，响起了二叔的声音：“羡呐！快点拿钱赎你叔啊！”
陆羡嘴角抽了抽：“娘的！上次我赎你那五千块，你都没还我！”
“我没钱怎么还你？”
“你坐骑凯迪拉克，还天天红浪漫，你告诉我你没钱？”
“反正就是没钱！”
“嘟嘟嘟嘟……”
陆羡直接挂断了电话，气得肝疼。
沈青栀抿了抿嘴：“要不……你的次卧，借我住一个月？”
陆羡：“……”
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