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落早上起来感觉浑身有些困倦,但还是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她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她到了自己经常去的那家便利超市。
  知落在门口选来选去,柜台上的各种食物让她有点选择困难。
  她蹲下来时,这时,她看到同样蹲下来的人,她望了她一眼,那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脸庞看不大清楚。
  他看见知落好像愣了一下,然后才抬起脸来笑道:“落落!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许知落看见帽檐下熟悉的脸庞,大吃一惊:“周。。周。。!”
  周棋洛连忙摆手制止他:“嘘,小声点!我偷偷出来的事情远哥还不知道呢。”
  许知落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周棋洛,你怎么在这儿?”
  周棋洛扬着大大的笑容,看起来明亮而充满朝气:“落落,你还记得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知落笑了笑:“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啊,谁不知道你啊,大街小巷全是你的广告。”
  我们好多同学手里都有你海报呢。
  周棋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嘻嘻,原来我这么出名吗,我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那时我们家突然就搬到国外去了,也来不及跟你道别,你没怪我吧。”
  知落故意板着脸:“有啊。”
  周棋洛脸色瞬间落了下来一脸伤心:“真。。真的吗。。”
  知落噗呲笑了一声:“没有啦,只是你走了以后都没有跟我说一声,害我好担心,也不知道你去哪了。”
  “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才发现你做了歌手,而且还那么优秀,挺为你感到高兴的。”
  周棋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了,你跑出来干嘛,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我的超级英雄一套还没集齐,只差一点点了,我才偷偷跑出来买的。"
  "好了好了,买完这包薯片我得赶紧回去了。"
  周棋洛正要走,又回过头来:"对了,落落,你记一下我电话吧,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凭我俩的交情,肯定帮你!"
  知落笑着把电话号码存了下来,只见到周棋洛周门口挥挥手然后压了压帽檐就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许知落把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鱼缸已经好几天没换过水了,平时都是父亲在换的。
  许知落拿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打过去以后对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父亲了,她给爸爸发的微信他也没有回,许知落心里着实觉得有些奇怪。
  她又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他父亲的助理,王司。
  对面喂了一声——
  "喂,王助,您好,我是许天南的女儿许知落,你知道我爸爸现在在哪吗?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王助此刻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啊,我们现在谁都没联系上他,我去他酒店也没找到人,也不知道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了。"
  许知落大吃一惊:"什么,你是说我爸爸失踪了吗?"
  "这个"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疑:"这个失踪也不好说,但是的确是联系不上人了。"
  "现在公司里里外外,都是我跟另外几个助手在处理着,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唉,您是许总女儿,我也不妨直说了,公司现在。。现在。。已经快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许知落霎时听到晴天霹雳一般,她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王助摇了摇头,说:"资金链断了,几个节目都处于开拍不了的状态,股东纷纷要退股,现在几个项目都已经搁置了,公司业务已经接近停摆状态了。"
  "什么?这么严重吗?"
  知落挂断电话以后心里非常地不安,在房间里来回地走来走去,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爸爸的失踪,公司的危机,许知落的大脑一片乱麻,首要任务是找到爸爸!对!就这么办。
  许知落沉思了片刻,还是给白起打了个电话。
  "喂,知落?"那边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犹疑。
  "白学长。"
  知落的声音有几分沙哑,白起皱了皱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长年的侦查能力让白起一瞬间就察觉到知落的状态有些奇怪。
  "嗯。。学长,我爸爸。。我爸爸失踪了,我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他。"
  白起怔忪了一瞬:"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爸爸前段时间说要出差几天,但自从出差以来我就没有联系上他。"
  "今天我打电话问了他的助理,他助理也说联系不上人,他的酒店里也找不到他。"
  知落眼眶红润,隐隐有几声哭腔。
  "不在本市吗?"白起皱了皱眉:"如果不在市内的话,就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了。"
  "真。。真的吗,那怎么办?"
  知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整个人埋在黑暗之中,诺大的房间里看起来无比空寂。
  白起忙安慰他:"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其他的朋友。"
  "你父亲是成年人了,又身体健康,可能只是一时遇到点事情,也许他解决了以后就会联系你了。"
  知落哭道:"真的吗?"
  白起嗯了一声:"我会让我朋友查一下你父亲的出行记录的,你别太焦急了。"白起说道:"你先好好休息。"
  "多谢你了,学长。"
  "知落,你不用这么客气,何况这样的事情本就在我的责任之内。"
  知落挂了电话以后,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责任重大,好像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就被逼着成长了。
  ktv的包厢里,乱哄哄吵吵嚷嚷,掺杂着各种烟酒味以及脂粉和香水的味道。
  亮澄澄的玻璃桌上摆着几只已经喝了一半的鸡尾酒杯。
  凌肖坐在沙发上,霓虹灯的红蓝光束在他身上晃来晃去,他软得没骨头似的,慵懒地蜷缩在沙发上,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周围,似乎已有几分倦意。
  对面坐着两三个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人眼睛上还有一条刀疤,看起来狰狞可怖。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问道。
  “上面已经在催了,他们希望能够尽快执行基因改造计划,帮助唤醒所有evol的能力。”
  另一个男子接话道:“已经在做了,老大,只差一些关键的启动因子了。”
  “嗯,别磨磨蹭蹭的,搞快点。”男子叩了叩桌面,“凌肖,东西拿到了吗?”
  凌肖拿起桌上的鸡尾酒上晃动了一下,他眼睫眨了一下,懒洋洋地说道:“没呢,还在找。”
  “那你还等什么,赶快去把笔记本给我拿回来。”
  “啧。”
  凌肖把酒杯放在桌上,杯子嗑在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元总,别把我当成你的手下了,我们只是合作罢了,我想找的时候自然会找。”
  “你!”那人一脸地不快地站了起来,指着凌肖。
  另一个男子忙拉他坐下来:”老大,别这么大火气,凌肖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他计较了。”
  “这事凌肖已经在办了对吧。”另一个男子朝凌肖使了个眼神。
  凌肖嗯哼了一声,算是给了个回应。
  叫元总的男子这才坐了下来。
  “我警告你,凌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后果自负。”
  过了一会儿,几人已经离开了,包厢内只有断断续续的背景乐传来。
  凌肖仍旧坐在柔软的红丝绒沙发上,他将手中的玛格丽特一饮而尽,脸上映着一坨绯红。
  他看着空酒杯喃喃地说了一句:“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
  凌肖回到了城西的房间里,他的房间说是房间,实则看起来有点像旧厂房。
  凌肖认为摇滚乐手住的地方就该是这样,四面抹的都是灰白的混凝土。
  地上随意摆放着几把贝斯和一大摞cd,一张大床,一个音乐工作台,一两件家具。
  工业风,至少凌肖是这么认为的。
  他踢掉板鞋,随意地坐在了地板上,朦胧的眼眸里看起来已然有几分醉意。
  他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是红色的牛皮革封面,看上去有点年代了。
  他拿起来随意地翻看了两页,上面歪斜着写有“许天南”几个字样,过了一会儿,他又把本子合上放在了地板上。
  他靠坐在墙上,两腿随意地伸着,地板上铺着白色的羊绒毛地毯。好半天他一声不响,像睡着了似的。
  他捞起绸缎窗帘,屋外轰地响起一声惊雷,他眉头锁着:“啧,就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总是这样,没劲。”
  他走出房门,一脚把门踢关上。铁锈的大门砰地一下砸出哐当的空旷声。
  喧闹的繁华街上,满是涂鸦、酒味、呕吐以及抱怨哭闹的声音。
  livehouse门口。
  “肖崽过来啦。”一走进大门,就听到livehouse里响起爵士鼓的声音,adam和秦禹几个人在排练。
  “快来,刚好来个贝斯手。”adam把贝斯扔给他:“过来听听我们新写的歌怎么样。”
  凌肖没说话,接过贝斯拨动了一下琴弦,一声低沉的琴声瞬间泄出,声音竟是有些悲伤的哀鸣。
  秦禹忙把琴谱递过来,指了指:“这段和这段,你先试一下。”
  凌肖把贝斯挎在身上,合了两遍,内心却越来越感到烦躁不已。
  他抓了抓头发,然后把贝斯扔给秦禹,说道:“不想弹了,我先走了。”
  秦禹一脸懵逼:“肖崽今天这是咋了?”
  adam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什么好奇怪的,肖崽不一直这样吗?不管他不管他,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