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你们这个基地的高级玩意挺多的。”
何军吐了口烟，看着周围飞来飞去的小王八车，随后他将视线重新聚集在了这位这位年轻的天文学博士上。
“都是实验品。”于封末在一旁答道。
“你要带我去哪？”于博士又问道。
何军笑了，他抽出国安的证件在这个年轻博士的眼前晃了一圈。
“你猜？”
“得，寄了。”于博士看清那个证件的时候整个人瘫在了车座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趁现在在车上，你给我说说呗，我知道的越多，一会你被审讯内容就越少。”何军把一口烟喷在了车里。
于封末闻着烟味皱了皱眉头。
“说什么？”他试图装傻充愣。
何军点开了一个录音笔，录音笔里传来的于封末的声音。
【“他希望让我告诉全世界的人们，从世界各个节点疏散，越快越好”】
于封末：……
玩计谋的心都脏。
“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向白盈坦白所有的对话吧，你所谓的罗哥应当还跟你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何军藐了这位年轻的天文学博士一眼。
“而且你说的内容跟我们掌握的情况并不搭配，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你听听你说的这句话。”何军又摁了一下录音笔。
【“他让我告知调查组一个暂未发生的事实，但不是现在说”】
“你所说的事实到底有没有发生，你心里不清楚吗？那场环北半球地震是什么？”何军这次将一口烟直接喷在了这位博士的脸上。
“靠，你能不能别在车里吸烟。”于封末终于忍不住了。
“是吗？你们两个支持我在车里吸烟吗？？”
前面的司机，还有抱着枪坐在副驾的武装战士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我们支持何队在车里吸烟！”
“喏，三比一，民主投票决定，我可以吸。”说完何军又一口烟喷在了于博士的脸上。
于封末瞪着偌大的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刑警，最后他被何军一巴掌摁在了车座子上。
“给我说实话，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给你争取在宽大的地方处理。”何军的语调逐渐变得冷了起来。
于封末没有听清，但他好像抓住了一丁点希望，他问道：“真的可以宽大处理吗？”
“可以的，要多宽有多宽，绝对很有仪式感。”何军用手指头碾灭了烟，用一种阴森的笑容看着这位博士。
何军又说：“我问你，你回答。”
“首先，罗素是什么时候找的你，用什么方式见面的？”
“在7月16号，是在视频爆出之后的三天。”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不要给我说他是飞上来的之类的屁话。”
“……他是打电话找到我的。”于封末沉默了一小会。
“不错，挺诚实，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技术部门早就把你盯上了？再问你一个问题，电话录音你存在哪了？”
“我没录音！”于封末大声喊道。
“少他娘放屁。”何军一巴掌拍向于封末的后颈，这一巴掌把于封末差点拍到前座上。
“你小子还挺聪明，没有存在自己的私人电脑上，存到天文数据库了。知不知道天文司的技术部早就发现不对劲并上报了。”
“虽然录音的解码比较麻烦，但是早晚都能解出来，你就别想着胡编乱造了，就现在就在这个车里，你告诉我录音的内容。”
“……”
于封末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他现在唯一寄希望似乎就在于自己加码的复杂，自己采用的是4重密码结构，最浅显的一层密码是误导性的，贸然解码只会导致录音内容崩坏。
他相信，自己的加密录音绝对不会被轻易的破开，甚至一般人未必看得明白他这四层解码结构。
何军忽然接了个电话。
“哎？微空老哥，哎呀，密码破出来啦？嗷呦，已经破了三层了，还剩最后一层了？最多再有两个小时就破开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何军挂断了电话，对着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于封末笑了一下，笑的极为残忍。
“你的坦白从宽时间限制还有两个小时。”
“也不用去审讯室了，就在车里说吧，开慢点，这里风景挺不错的，兜个圈儿。”
“好嘞何队。”前面的寸头司机应了一声。
这是一个加固的武装警车，在开到石子路的时候，两名门岗守卫向警车里的何军敬了个军礼。
于封末原本寄希望于这个基地的高级行政级别，会有人来阻拦这个肆无忌惮的“刑警”。
但看到敬礼的这一幕之后。
于封末彻底服了。
……
……
“搞定了，这小子的嘴还挺严实。”何军下了车，给几千公里之外王湘安通着电话。
“他说了什么？”王湘安在电话另一头问。
“这龟孙子把罗素的消息倒过来说的，罗素想借他之口通知我们，让我们尽可能的将世界上所有的人向各大节点聚集，这个龟孙子说让我们把所有人从各大节点疏散。”
“聚集，疏散？真奇怪，他为什么要反着说？这个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我估计是出于某些私人恩怨，肯定是情感上面的，这小子在谈论白盈时候的语气不对劲。只能说这家伙演技够好，连罗素都没有发现。”
“还有个问题，这个世界的罗素究竟可不可信？你觉得呢？”王湘安又问。
“不管可信不可信，罗素所说的让把全世界的人往节点的附近靠近，都是不可能的，全世界70多亿口子，怎么可能聚集到了这几个点上？现在满打满算总共也就4个节点吧？再说了，外国人也不听咱们的。”
“五个节点了，冰岛上空的云有点不正常，正在一块一块的显现出来，估计完整的形状应该是一本书，一本由云组建的大书。”王湘安提醒道。
“这可比航母还邪门的多啊。”何军笑了。
这狗屁世界，越来越不正常了。
“我觉得有可能，这位于博士是对的，他所说的让所有人在节点附近疏散，这一点我们反而完全可以做到，要不试一试？”王湘安向何军建议。
“你还不信我，我看人比你看猪都准，这小子绝对记恨罗素，刻意歪曲了这个世界的罗素想给我们传达的信息。”
“万一你看错了呢？”王湘安在另一头严肃的说。
“不可能。”何军斩钉截铁的说。
“先想办法把这个人拘留一阵子，不能轻易放过他。”
……
车里，被拷着的于封末他彻底瘫在了座椅上，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老刑警也不能轻敌呀。”
……
时间回到2027年7月底。
【罗哥，咱俩面对面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嫌话费多吗？】
【给那帮人留条线，让他们帮个正忙】
【他们万一哪个都不信，既不将人聚在的节点，也不将人从节点分散开呢？】
【当第一场正式灾难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们会记起你的证词并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罗素坐在星野下的石头上，对着眼前的于封末露出一口惨白的牙。
是在笑。
【我们是为了拯救这些人的命，明白吧？】
【罗哥，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