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店内,店伙计和账房朝着门口瞅了一眼,瞧见陈岩一声衣着寒酸便没有理会,只当是买些零散货物的散客。
  这个铺子面积不小,一个账房仨伙计,拢共四人,就是不知道院子后边是否还有人手。
  陈岩在铺子里随便逛了逛,眼角一直在留意店伙计的腰间,看看是否携带有武器。
  期间他听到院子后面传来一阵声响,好像是在卸货。
  听动静应该有五六个人的样子。
  一名店伙计的目光始终盯着陈岩,见他东看看西瞅瞅,走了半天都没有确定要买什么,于是十分不客气的嚷道:“喂!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的话不要碰,布匹被你碰脏了谁还要啊!”
  陈岩瞅了这名店伙计一眼,开口询问:“店家,卖棉花么?”
  “棉花?”
  伙计听到这次后转头看了其他同伴一眼,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收棉花。
  账房冲着店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到后院门口候着,这是准备一发现不对劲就招呼后面的人出来帮手。
  “你想要棉花?要多少?”
  “多多益善。”
  账房感觉这话有些耳熟,目光中的谨慎之色更甚,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态势:“我们这间商号只是天下商行的一间分号而已,每天南来北往调运的货物可以堆成山。”
  “多的不说,只要你有钱,我们能帮你搞到给整个下何塆百姓每人做套冬装的棉花。”
  “但你要是没钱拿大爷我寻开心……”
  账房的目光一凛:“你今天别想站着从这间商号走出去!”
  啪!
  账房话音刚落,陈岩直接将一根金条拍在桌子上。
  他指着这跟金条:“你看看这根金条,可以换多少棉花?”
  账房看着桌上那根规规整整的金条,拿起来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分量十足,纯度很高!
  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反倒是朝着陈岩身后看了一眼。
  这人拿出的金条,跟前段时间一个老头拿来的金条一模一样。
  而且他们还都是要大量收购棉花。
  让人不得不将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
  “不用看了,今天我只是来谈生意,就我一个人过来。”
  “是么。”
  账房冲着后院的店伙计使了个眼色。
  只见这伙计朝着院子里招呼一声,七八个壮汉手里提着家伙什跑出来。
  人数比陈岩预想的还要多。
  他们有的抄着柴刀斧子,有的拿着长枪棍棒,用火器的只有两人,手里端着两杆老套筒。
  两个伙计跑到店门前,挂上打烊的牌子后将大门紧闭。
  陈岩朝着周围的人打量一眼,虽然被包围了,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之色:“怎么着,仗着店大欺客不成?”
  “少他妈装蒜!”
  账房一拍桌子,拿起桌上的金条说道:“别当我不知道你是来替前几天那个老头出头的。”
  “我告诉你,我们饶他一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今天你别想全须全尾地从这里走出去!”
  旁边的店伙计和打手为了帮账房壮声势,还用手中的武器朝陈岩这边抻了抻。
  陈岩从来不是喜欢隐忍之人,他的理念是有仇当场就报。
  趁着一个手持长棍的伙计将棍子抵在他胸口前,陈岩一肘子砸在长棍当间。
  只听“咔嚓”一声,足有七尺长的水火长棍被拦腰砸断。
  陈岩抄着半边棍子朝面前的两个店伙计砸去,他的力气又大又沉,这下又正好砸在两个店伙计的脸上。
  两人被他一棍子生生砸飞出去。
  一人七窍有五窍流血,口吐白沫,挣扎两下后脑袋一歪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显然是没得救了。
  还有一人下巴被陈岩抽碎,好在抱住一条小命,不过以后他会比死还难受,吃饭都只能吃稀的。
  一名伙计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用手指放在那名五窍流血的伙计鼻子前,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惊恐道:“金先生,小李他……他没气了!”
  “妈的,你敢打死我的人,当我金家好欺负不成!”
  被唤做金先生的账房冲着那两名举枪的打手喊道:“开枪,快开枪打死他!”
  手里拿着老套筒的两个打手赶忙给举起枪。
  看他们生疏的动作就知道,这把枪用来吓唬人的时候多,真正开枪的时候少。
  砰!
  砰!
  商号内突然出现两声枪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正当这些商号的人以为陈岩已经被老套筒在身上穿了两个窟窿眼的时候,那两名持枪的打手却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接着他们的心窝处被染上大片的血色,屋里的人这才看清,这两人胸口的衣服上多了两个弹孔。
  陈岩一手一把驳壳枪,左手指着账房先生,右手则防备周围的其他打手。
  账房瞧见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赶忙举起手,下意识的护在脑袋前。
  虽然没鸟用,但挡住枪口心理上多少有点安全感。
  “等,等一下,别开枪……”
  账房先生赶忙将手里的金条扔回桌上。
  “多大点事……犯不上舞刀动枪的,你不就是来要那两根金条的么,我还你,全都还你!”
  账房一边说着,一边冲陈岩身后的打手使眼色。
  人在厉害也只能防备面前的人,他们人多,完全可以瞅其空荡从身后来一下子。
  陈岩背后的人用的是一把斧子,他冲着陈岩分心在账房身上,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上前两步,抬起斧子就朝陈岩身上劈下去。
  陈岩的耳朵动了动,比常人灵敏一倍的听觉已经捕捉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连头都没回,盒子炮直接朝身后放了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他身后那名打手的脑袋上炸开一朵血花。
  “你耍我?”
  陈岩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寒意,账房先生感觉空气瞬间变冷了几度。
  这个人……动了杀意了!
  “不……不是,是这家伙自己自作主张!”
  账房冲着脑袋开花的手下吐了口唾沫:“妈的,你想死别拖着我啊!狗入的东西!”
  “大哥……大哥,我现在就给你拿金条,你别杀我,我把店里的东西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