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角力比赛关键时刻,挂在房梁下的灯泡闪了两下一下亮了。光明照亮整个房间房内。
戴兰英愣了一下:
“来电了?”
放过这小子,走过去取下灯罩吹熄油灯。
刘赐灵见她又要过来,往床里直躲。
戴兰英最终没拗过这个小子的倔强劲,放他一马。
两人讲了条件,要求双方各退一步。
它同意给孙子一次机会,可以背对着他们不看,但要在房间里。
“张医生。能不能打在手臂上不打屁股啊?”刘赐灵一边走到床边一边卷起袖管试探道:
“不可以的小灵,你这手臂太细了会鼓包的。”
“臭小子你到底打不打?”戴兰英耐心已经磨尽了。举起手臂作打他状,对刘赐灵吼道:
“打打打!我打,我打,还不行嘛!哎呀!你转过头去,转过去呀!”
刘赐灵怕她再过来跟他玩儿硬的急道。
见她真转过身。他一咕噜爬下床认命魔趴在床沿上,干净利索拉下自己的裤子。
张医生见他配合。知道机不可失,一把抄起针筒,扎在他屁股上,白白净净的屁股蛋儿,受了强烈刺激一下紧绷。
“放松,放松!肌肉绷着药水打不进去的。”
他面含笑意,手指在针扎处旁边轻轻的挠着。
刘赐灵头上一炸心里骂开了:
“我***!疼死人啦!我发誓打死我也不会再让他给我打针了。”
一番折腾终于搞定这小子,张医生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收拾好东西,挎着药箱快步走向房门,临走时还不忘逗逗他:
“原本明天还有一针的,冲你今天这么乖,我做主给你免了。你要不要谢谢我呀?”
“谢谢伯伯。伯伯再见,外面天黑,伯伯路上要注意安全。”
刘赐灵顺杆儿爬,小嘴儿蜜甜的一串好话,不要钱似的撒了出来。
奶奶见她的乖孙子又配合又懂礼貌,心里喜不自禁咧着嘴出去送张先生去了。
张医生心中惊讶。他是个行医的,见到的孩子无数。可是很少能看到这么小的娃能说出这样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最让他意外的是,他的那份儿心意,特别暖心。甭管这话是大人教的还是他自己想的。
心情一下变得美妙。背着药箱跨上脚踏车冲进朦胧的夜色。
刘赐灵一扭一扭地爬上床。捂住被打针的那半屁股侧躺着钻进被窝,陌陌闭上眼,脑中静静的回顾这荒唐的一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戴兰英一直看不到张医生的背才进来了。看到这小子老实的睡了,唤了他几声看他没回应,拉灭房里的灯轻轻带好门出去忙她的事了。
随着她的离开室内重新恢复了宁静,黑暗中的刘赐灵一肚子问题:
“我不是死了吗?没死吗?
车祸后我抢救无效死掉是梦?
现在的我呢?从哪里来的?
我在梦里?现在的我在谁的梦里?
也不对。梦里哪能如此真实。清醒梦也没办法像这样的。
行动完全受控制,思绪不迟钝。特别是刚刚那一针,痛彻心扉是梦早醒了!
不对!
我确实死了!那个我确定死了,现在的记忆没有错!
难道是?
一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
穿越?
重生?
晴天霹雳。
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猜对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作为一个资深的书迷
他也曾幻想过,也研究过。
他知道穿越和重生在现实中发生的可能性为几乎为零。
逆转宇宙时间和空间需要多大的能量?
把整个宇宙的能量用来逆转都不够的。
更何况就算有这个能量谁能调动呢?
神佛?
外星人?
宇宙高维生命?
不是?
他们图什么?
是为了观察我?
我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如此?
只是为了玩儿?
神经病吧?
越往下想越上头。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发烫大脑思维开始迟缓,负荷过大,即将宕机。
小脑袋上的青筋轻轻蹦跳了,他不能再想了,这事到以后在想,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高负荷运转的脑袋一放松了思绪,他就沉沉睡去。
“小灵,小灵!起来上学啦!”
“文文别催了,我这就起来”刘赐灵闭着眼无意识嘟囔一句。
“文文?谁是文文?梦里的?”刘佩韵耳朵凑近他嘴边一脸八卦。
刘赐灵极力想醒来,可昨晚用脑过度的副作用生物钟乱了。
半梦半醒间,他伸手朝床头柜摸去,拔步床的床围那陌生触感让他意外,没拿到想要的手机。刘赐灵迷茫的睁开眼朝变手上望去:
惊醒后他楞住了。
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大脑。
“怎么了?”刘佩韵迷惑又好奇,小侄子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奇怪的话,更奇怪的行为,更奇怪的是他的表情,跟会变脸似的。一会功夫变幻了好几种表情。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放心地问道:
“小灵你没事吧?嗯?难道又发热了?可妈昨晚说她已经好了呀?咦~……这也不发热了呀。”
刘佩韵双手捧住他的小脸左右瞅瞅。
看起来一切正常呀?
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眸。还有他嘴里的说的那个“文文”!
“呃……我没事!”刘赐灵偷瞄了一眼那双怀疑的眼睛,极力掩饰。
很面熟悉的脸,离我这么近做啥?
灵光一闪有了答案他尖叫道:
“姑姑你放开我,我饿了!你让我来我要起来了。”
刘赐灵推搡着那张凑近着他的脸,奋力挣扎。
这小子不识抬举的样子,刘佩韵心中嫌弃的松开手,有些不开心,一甩头发扭开门而出。
“呼……,好险!刚刚差点儿露馅儿了。”
刘赐灵心想:
以后得小心点儿,不能让他们看出异常。望着被子上各式各样的小号衣服,他挠了挠头,这个是怎么穿的?
好在奶奶给他准备的很齐,刘赐灵半猜半试,穿好衣裤袜子跳下床,咦~他发现屁股不疼了。
坐在榻板用力套上奶奶给他做的棉鞋,站起身来左右一番省视。
“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
刘赐灵心里感叹。
自出车祸后,能再一次站起来了,才知道身体健康有活力比什么都重要。
刘赐灵欢喜的在预制块铺就的地面蹦跳两下,细细体会这副年轻的身体活力!轻盈的跑出房间。
来到正堂屋,屋里漂荡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闻着让人神清气爽,目光顺着淡淡烟气找到的来源。
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一盘香,它从房梁上悬下来的。一环套一环环与环之间连了好多细线。刘赐灵回忆了一下心想:
“小时候家里有这个?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这种香他倒是认识。大多出现在寺庙佛殿里,少见有人在家里点这个香。
平行的椽子,青色的平瓦整齐有序的铺满房顶。
笔直的横梁下一幅红色丝绸帷幕,将房顶的空间一切为二。
六根整体圆木制成的支柱。是房屋的根基。
这一切构成七架梁房屋的正堂。
大堂正面挂着一幅大气的中堂画,名画迎客松。一副对子分置两边。左手边:黄山展颜招嘉宾。
右手边:古松翘首迎贵宾。
字画下面一座老式摆钟,老气横秋端坐做于粮柜的正中。太公,观音,财神,香烛按照各自的规格排列摆放。
一张柞榛木打制的八仙桌,紧紧贴粮柜,几张同样材质的椅子围放桌子四周,一台脚踏式缝纫机,靠在堂屋西墙,缝纫机上面吊着一幅中国人必不可少的挂历,撕去的页面剩下薄薄一层,预示着这一年已接近年尾,最外面一张显示:
公历1993年11月24日星期二
农历一九九三九月廿六日
宜:纳采、订盟、嫁娶、祭祀、祈福、雕刻、移徙、开市、入宅、出行、动土、会亲友、入学、修造、动土、起基、安门、安床、造庙、解除、纳财、开池、造畜、牧养。
忌:上梁、开仓、出货财、盖屋、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