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摄政王他非良人 > 第27章抗争
  “你们是认真的吗?”若归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玄幻了起来,“我?和予安阿兄?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婚书都带回来了,你觉得我们是在开玩笑么?”李冲没有说话,端着一盏茶一口一口的抿。
  琰实坐在一边,指指眼下的青黑,“诺诺啊,你阿兄我为了你的亲事,跟着阿爹千里迢迢跑到清河去,路上歇口气都不敢,黑眼圈都出来了,你还觉得我们是在开玩笑?”
  “可是我不喜欢予安阿兄!他就像我的亲兄长一样,我们怎么能定亲呢!”若归几乎在崩溃的边缘,“更何况,他也不喜欢我的!”
  李冲重重撂下茶盏,语气严厉:“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予安的婚事,是崔李两家长辈亲口议定的,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若归冷笑,在震惊害怕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是么?你们怎么说动他们的?哦,我忘了,清河离这里挺远的,他们一定还没有听说我和彭城王殿下的风言风语吧?所以你们才跑那么大老远,趁着他们还不知道洛郡这边的事情,去骗婚了?”
  “李若归!”李冲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震的离开了桌面,“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们为你殚精竭虑,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殚精竭虑!”若归大喊,“你们让我嫁给予安阿兄,在我看来,就像让我嫁给长兄一样!我做不到!”
  李夫人一直默默坐在一边,担心的看着父女兄妹之间的交锋,可是听若归竟然这样说,实在忍不住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女儿身边,身体微微发颤:“诺诺,你这样说,太让我们伤心了,我们所做一切决定都是为你好,又怎么会害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予安跟琰实怎么能一样。你叫他一声阿兄,难不成他就真成你亲兄长了么?”
  “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兄长,而且我知道的,他也只把我当妹妹看待的。你们这样为我们定下亲事,让他娶我,你们问过予安阿兄的意见了么?他同意么?”
  看父母和兄长忽然间都沉默了,若归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鼓作气道:“他也不会同意的!你们这样把我们两个人拴在一起,有意思吗?”
  平时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的琰休之前少见的寡言,一直在一边默默不语,这会儿,在一阵沉默中,他才开口:“诺诺,以二兄来看,予安他未必就不同意。再说,我是见过你们相处的,就算他只是把你当做妹妹,如果他娶了你,他也会对你很好的。”
  若归不可置信的环顾了一圈,阿爹、阿娘、长兄和二兄,他们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他们都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
  若归满心悲愤:“好啊,你们想嫁那就你们自己去嫁!我不去!”
  说完,她便夺门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爹、阿娘、长兄、二兄几个人,轮着往她的院子跑,就连不是同母的三姐姐令妃、五妹妹稚妃、六妹妹媛妃和弟弟延考也上门过一两次,无不是说予安有多好,崔家有多好。
  甚至早已出嫁并不在洛郡的长姐长归都来了书信,字里行间满是喜悦欣慰,说是她十分看好这门婚事,等到成亲那一日,她一定带着姐夫和小侄儿前来观礼。
  若归不厌其烦,干脆闭门谢客,她不出去,也不让其他人进来,事情便僵持在这里。
  上门来劝她的人连吃了几日的闭门羹,也就不来了,可是也不松口取消掉婚事。
  若归心里更是生气,愤而连每天的饭食也不去拿了,摆出一副决绝的绝食姿态,绝不让步。
  抗争了好几天之后,正逢下午,若归正趴在书房的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拿着笔随意涂画,院门久违的被敲响了。
  这又是谁来做说客了啊?
  若归瞥了门口一眼,不理。
  停了一会儿,敲门的人大概是看里面没有反应,竟然又敲了几下,然后停一停,继续敲几下。
  若归心烦意乱,把笔甩在一边,大吼道:“别敲了,烦死了!月柳!让他走!”
  月柳与月灯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色,匆匆朝着院门口走去,很快,敲门声便停了下来,再没有响起。
  若归心烦意乱,定了定神,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胡乱涂抹的白纸,愣了一下。
  她刚刚一直在无意识的用笔沾墨,在纸上点来点去,并没有刻意的去画什么,现在认真看去,墨点堆积在一起,倒像是一小堆什么东西,比如,小小的金珠,又比如,剥了壳的甜瓜籽。
  一小堆甜瓜籽啊。
  若归不由望着那一粒粒墨迹出了神。
  月柳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若归呆呆走神的样子。一日坐在她旁边,童稚却脊背挺直,虽然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眸光却与若归有些神似,好像在陪着她一起发呆。
  月柳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微一抿嘴,迈进了书房,轻轻开口:“四姑娘,婢子觉得,您最好还是见一见这位吧。”
  若归被从遐思中拉回了现实,又没好气了:“谁都不见!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让他走!什么时候把这个荒唐的婚约解除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话!”
  月柳温温柔柔的补充:“是崔公子来了。”
  若归一下子顿住了。
  “予安阿兄?”她提高了声音,“他回来了?”
  见月柳点头,若归急忙扔下毛笔,风风火火往外走:“快让他进来。”
  若归到正厅等着予安,心里既有即将见到同一阵营的战友的激动,又有一丝丝不受控制的尴尬和不自在。
  等到予安终于进了正厅,这丝不自在尤甚,她讷讷的站了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很久没见,予安还是那样姿态风流。天愈发的冷了,他也披上了大氅,可是丝毫不显臃肿,反而衬得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与若归不同,他的举止没有一丝异样,进屋以后脱下了大氅交给风露,又瞥一眼立在墙角的小男孩,赞许点头:“你把一日养的很好。”
  边说着,边把手里提着的一个竹篮子放到桌子上。
  若归想要显摆的心情已经不如当日了,有气无力的应和:“是呀,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听说你绝食了?”予安仔细看看她,语气里带着揶揄,“虽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定然不会委屈自己的,但是还是觉得你应该过得挺苦,带些东西来送你。”
  若归眼巴巴看着予安揭开盖子,惊喜道:“豆沙酥!”
  予安往她那边推了推:“是啊,是开元斋的。吃吧。”
  若归看予安仍如往常一般大大方方,她的那一丝拘谨在不知不觉中也不翼而飞,开心了的捡了一块,边吃便赞叹:“好久没吃到了,予安阿兄,你前几天是回广平城了么?”
  “没有啊,”他看着若归吃的毫无形象,“看来你真是把自己关的太久了,连开元斋在洛郡开了分号都不知道。”
  “开元斋在洛郡开分号了?”若归还真的不知道,“太棒了,我还以为我以后都很难吃到了呢,这样就太好了。我很久没出去了,真的不知道……”
  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手里的豆沙酥也不香了。
  “予安阿兄,你知道了么?我们的……事?”
  若归期期艾艾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