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的关键就在于炼渣。
只要那些炼铁剩余的废渣能管够，华阳认为剩下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黏土？
也不看看岳阳的地理环境，气候湿润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至于其他诸如石膏什么的也好办，这东西华阳在玉笥山一带看见过不少，那边都是可以用来煅烧的岩石。
只是这炼渣还需要好好想想办法，王莽调查的岳阳匠户结构里，铁匠只占据了很少的一部分。
谁能想像这偌大的岳阳城，从事打铁生计的，才区区不到十户人家？
这就没法子用铁矿石来炼渣了，因为人不够，所以，华阳又把目光瞄准了苏妲己，期望借助苏家的人脉来解决这个问题。
“炼铁用剩下的废渣？”
正在吃饭的苏妲己听见华阳的诉求，不由得楞了楞。
唐赛儿也在她身旁，不过也不知萧摩诃对她使了什么法子，总之这位南梁女谍连看都不敢多看话语一眼。
甚至看见他蹬上了画舫，还主动借故离开。
瞧见华阳盯着唐赛儿的背影一直看，苏妲己不满的放下手中的玉筷，嗔怒道：
“怎么？”
“又瞧上赛儿了？”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
华阳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忽然又发现苏妲己一双妙目中潜藏的笑意，心中随即反应过来。
好你个小妖精，又想寻本公子开心？
“是啊，唐赛儿虽然脾气火爆了些，多瞧两眼，其实还挺耐看的…”
苏妲己一听，柳眉倒竖，脸上再不复先前的淡然，而是耻笑道：
“主仆二人都是没眼光的！”
“元胤可不是我的仆人，今后这话不许再说。”
华阳蹙眉纠正她道，作为一名接受过民主思想的穿越客，他认为自己与萧摩诃也好，或者庞统颜良也好，应该是一种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
既可以说是战友，也能称呼为同志，主仆这种身份他还有点适应不了。
见华阳突然不吭声了，苏妲己虽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但却也十分会看他眼色，于是撒娇道：
“哼，你就会使唤奴家，奴家也不是你的仆人！”
华阳被她酥软的声音一下子给击中要害，盯着她莞尔一笑：
“谁说你不是我的仆人了？你就是本公子的女仆！还不快伺候本公子用饭？”
苏妲己掩嘴轻笑，向他抛去个媚眼，责怪他口无遮拦，却又当真十分乖巧的拿她的筷子夹了一大块酥肉伸到男人跟前。
华阳也不嫌弃，张嘴就包了进去，苏妲己见他腮帮子鼓鼓的，十分有趣，于是又飞快的再给他来了一筷子。
华阳依旧来者不拒，而苏妲己则玩上瘾了，二人就这么一个投喂，一个接，不一会儿的功夫，气氛又变得暧昧起来。
到最后酒足饭饱的华阳躺在垫子上歇气，而苏妲己则把脑袋枕在他肚皮上听着里面咕噜咕噜的动静，画面十分和谐。
“总之我的计划离不开炼渣，除非你能帮我弄一批铁匠，否则这第一步都很难迈出去啊…”
苏妲己这会儿也不追问他为何需要炼渣了，反倒是像一名真正的贤内助一样，帮他想着办法。
“炼渣本身不值几个钱，沿江的这些州县，好多匠户都是直接把炼渣倒进江里，你若是真需要，奴家可以让空返的货船顺带捎上。”
“不过这也只是一锤子的买卖，若是时间久了，那些匠户见这些废渣有利可图，难保不会坐地起价…”
苏妲己一边说，一边认真思考道：
“至于铁匠，眼下是没有法子的，各地诸侯都把会打铁的匠户看得死死的，除非许以重金，否则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当然，咱们可以悄悄把他们绑来…”
苏妲己最后做了一个十分凶恶的表情，不过在华阳眼中，她的这个小心机却显得无比可爱，轻轻抚摸着她柔黑的发丝，华阳微笑道：
“不愧是歼商啊，连绑人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苏妲己立时就不干了，抬起丰腴的身子压在华阳胸膛，皱起粉嫩的鼻头不满道：
“本小姐歼你哪儿啦？”
猝不及防的华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怀抱着她的后背干笑道：
“继续说，继续说…”
“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小姐咬你？”在撂下一句狠话后，苏妲己这才继续说道：
“江南诸侯向来小家子气，把匠户看得比娘老子都重，你若是真想从匠户身上着手解决，还得把目光往北边看…”
“北边？”
华阳奇道：“你指的是？”
“小傻蛋，当然是荆州啊！”
苏妲己翻了翻白眼，满脸都是鄙视：
“荆州富庶天下闻名，区区几个匠户算得了什么？”
华阳听罢沉默不语，荆州那可是隋王杨坚的地盘啊，难道得罪一个明王还不够，现在还要去挖杨坚的墙角？
见华阳默不吭声，苏妲己咦了一声，惊讶道：
“你不会怕了吧？”
被心仪的女人给瞧不起，大概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华阳当即回嘴道：
“说笑呢？”
“本公子有甚么好怕的？？”
扑哧，苏妲己被他激烈的反应给逗得前俯后仰，语笑嫣然：
“既然不怕，那咱们就从荆州下手！”
华阳笑了笑，算是勉强认可了，心中也不免想起三国演义中的桥段，刘备问计诸葛孔明，诸葛孔明力主他摄取荆州，而轮到自己时，则是因为被女人激了将…
若非是系统暂时还不能使用鹰视狼顾，华阳倒是真想瞧一眼苏妲己的属性，看看她的智略是否和她的胸脯一样高，免得一不小心被她给带进了勾里…
“那等你准备妥当后，奴家就命底下的人暗中散布消息，说岳阳会无偿给外迁农户提供住房，匠户则加倍，你看可好？”
苏妲己说完等了一阵，耳边却始终不见华阳的应答声，于是抬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不料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胸前扫来扫去，脸色跟着便是一红，掩嘴啐骂道：
“你呀，倒是有几分荒淫无度的苗头，小心将来死在奴家的肚皮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