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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这种大人物，怎么想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雨宫她母亲和刚刚的油腻大臣，相比起来也只是看起来好一点罢了，其他差别我觉得不大。
我最近有看一些番剧，那些财阀大家族，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阴暗。”
想起剧情难以分清的伦理关系，相川雨生小幅度的摇摇头。
给自己女儿请家教，结果故事发展到最后，喜欢女儿的家教却被逼迫着和那位母亲发生了关系，无意间知道真相的女儿眼泪掉下来，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是相川雨生现在在脑海里回想起来，还是会不自觉皱眉的程度。
“我也有看诶，然后男主或者女主是里面的一股清流，配角全是大反派对不对？尤其是男女主的父母亲。”
天河夏里点点头，对这点表示认可。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被选中。”
“相川。”雨宫千染在前面轻轻的呼唤，相川雨生这才抬头，眉头仍然保持着皱着的状态：“怎么了吗？”
本以为是有什么关于助理的指示要告知自己的相川雨生，这才发现貌似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包括雨宫太太。
她最为过分，手指还指着自己。
......
等等，所以她刚刚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自己？
“你觉得这种剧好看吗？我是觉得看过一部，新鲜感过了，其他的就不好看了，我可以推荐给你一部我觉得最.......”
少女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还在侃侃而谈对这种类型电视剧的看法。
发觉相川雨生轻轻的用鞋子碰了碰自己的鞋跟，天河夏里有些疑惑的抬头。
“很乐意为您效劳。”见少女反应过来了，按照礼仪部教导的知识，说完这句客套话后，相川雨生向前，挺直身板，走到雨宫母女面前。
“倒霉蛋原来是我自己。”在走之前，他又用很小声，只有他和天河夏里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本想对相川雨生这么早就抛弃自己——所在的这个岗位埋怨几句的少女，听到这一句后，没忍住的轻笑出声。
场合不太对，天河夏里用手捂住樱唇，偏过头，迎上一位看起来就不是本校家长的中年女人，让自己脱离大众的视野之中。
“早上好，会长。”
走到雨宫母女身边，相川雨生先和雨宫千染又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雨宫千染微微颔首。
“这位是你的母亲吗？”
等到少女点头，相川雨生微微向雨宫太太鞠躬：“雨宫阿姨，您好，我叫相川雨生。”
“你好。”带着和善的笑容，雨宫太太点点头，同时小幅度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掌，算是打招呼，很有少女的风范。
看起来，还是蛮有亲和力的一个人。
“那请问阿姨，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哪里都可以，你带路就可以了，只不过我晚点在学校里有个简单的讨论，到时候要过去。”雨宫太太保持着笑容，若有若无的眼神扫过了相川雨生全身，说道。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一直在对方的视线之内，但仔细看过去，又好像‘没有这回事’。
“既然如此的话。”相川雨生沉吟。
“考虑到您应该对学校的文化与成就没什么了解兴趣，毕竟您的女儿也已经入学三年了，该知道的也已经都知道了。
操场的那些小游戏和广场的免费食物，以您的身份也应该也不匹配，所以，带太太看一下校内风景比较好的地方，然后去会长办公室，看看会长平时工作的地方，同时休息到讨论开始如何？”
绝对不是相川雨生在门口站得久了，想要休息一会儿的原因。
“可以。”雨宫太太点点头。
◇
“这条小湖水的名字十分直接，就叫明川湖，里面那几只大白鹅也是学校饲养的，平日里十分嚣张，学校还特别告诉我们，当它们主动靠近自己的时候，要躲避可能发生的袭击。
所以雨宫阿姨，您最好小心一点，毕竟她可能看不出您的身份和地位。”
走到校内人工小湖附近，相川雨生笑着介绍道。
“那个山坡我不太清楚官方的名字，但在我们学生中，私底下称之为爱情坡。”相川雨生指着湖水旁边大约有十米不到高度的山坡。
“虽然我还没见过，但是入学的时候，我的同学给我看过这个山坡秋天的照片，上面会长满漫山遍野的粉色小草，画面看起来很美，很适合拍照。应该是真的吧，会长？”
因为没有真正见过那样的画面，不太确定，介绍的时候相川雨生扭头看向雨宫千染，向她求证。
“嗯。”雨宫千染一路上话说的不多，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有所回应。
“那个是种了什么来着，我记得名字是叫什么草的。”
“粉黛乱子草，也叫毛芒乱子草，暖生型草木。”百科全书少女再一次起到了她的作用。
“没错，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不愧是你会长，太博学了。”相川雨生用手比了个大拇指，动作幅度不大，手只举到了自己腰侧的位置。
“谢谢。”
“话说这里有爱情的神灵在这里的传言，可信吗？”相川雨生突然想到这个故事，看着雨宫千染询问——至于消息来源，自然又是同学们的八卦。
“当然是不可信的，我记得具体内容是说，手牵手从山坡一侧走到另外一侧，中间手不松开，就会得到神明的祝福，永远不会分开。
但是我认识的朋友之中，就有这么做并且成功了，但是没过多久依旧还分手的人。”
雨宫千染语气淡淡的说道。
“原来代价只是这个，这算什么前置要求，神明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要浪费自己的神力给予祝福，谁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也不知道这个传言的编排者怎么想的，太不合理了，完全是在骗人嘛。”
相川雨生吐槽。
怎么说都要献祭自己的生命啊，金钱啊，宣扬教义这些才对嘛，比如情侣各奉献上自己的一只手臂——真有见过以前那些‘神明’存在方式的少年，脑海里如此想到。
“嗯。”雨宫千染点头，对他的这个说法，表示认可。
.......
“可惜了，现在才快要夏天，没办法见到。”成熟带着女性魅力的嗓音，插入了两个人的对话之中，似乎是提醒自己的存在。
快要被忽略的雨宫太太开口，看了下现在整体发黄的山坡，又看了眼相川雨生竖起的大拇指，表情自然，语气中带着合适的期待说道
“身为家长，雨宫阿姨您秋天再过来就可以看到了。”
随后一行人又走过了学校的艺术长廊。
由于相川雨生对艺术的了解以及文化素养基本为零，加上身边有雨宫千染存在，于是主场改变，画面变成雨宫千染为相川雨生和母亲讲解这些艺术品的来源，以及它们的艺术性质。
捧哏变成了相川雨生，雨宫太太则主要是观看，点头。
“组织部有事情找我，我要先过去了。”介绍到一半，雨宫千染看了看手机的讯息，向相川雨生和母亲说道。
“去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找我。”
长廊才走到一半，剩下相川雨生和雨宫太太以及一群沉默不语的随行人员继续前进。
场面一时很安静。
“艺术这方面，我不太懂，需要我给您读一下简介么。”轻揉眉心，看着这些他不太懂的艺术，相川雨生打破这份安静。
“呵~”雨宫太太轻抚唇瓣，发出清脆的笑声，随后摇头，“不必了，但是我挺懂的这些，需要替我女儿给相川你继续介绍吗？”
“诚惶诚恐，还是不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相川雨生摆手。
“你和千染的关系不错呢。”走完长廊，雨宫太太笑着说道。
“还可以，”相川雨生点点头，“因为我还有个会长助理的职位在身上，平时和会长相处的比较多。”
“助理啊，那从你助理的视角来看，千染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能够一心二用，很聪明，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很好的一个人。”相川雨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语。
至于抖s这些负面评价，自己还是不说了——关于这点，回头说不定可以找会长邀功。
到了会长室，雨宫太太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本想跟着坐着的相川雨生，发觉其他人都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
“阿姨，请问我可以坐着吗？”出于礼貌，相川雨生说道。
“当然可以，要坐我这边来吗？”雨宫太太往一边挪了挪，腾出长沙发的一部分位置。
“不用了，我坐在这里就行。”
这时候坐在会长的主位自然是不合适的，相川雨生坐在了钢琴椅上。
“会弹钢琴吗？相川君。”用手机回复着消息处理事务，抬眼时看到这一幕后，雨宫太太随口问道。
“会一点点。”
“可以给我弹一曲么？”
“当然可以。”
指间跃动，音乐流转，徜徉在房间，逃逸向天空。
一曲完毕，雨宫太太笑着点点头：“弹的不错，千染也很擅长钢琴，你可以和她交流交流。”
“实际上，我的钢琴就是会长教的。”相川雨生说。
略显惊讶的挑挑眉，雨宫太太又点了点头，只不过这次有些缓慢。
“这样啊~”
闲着也无事，尬聊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不知道聊什么，相川雨生头一次觉得在会长室弹钢琴的滋味还不错。
“抱歉！抱歉！社长，实在是对不起，这里有个椅子没有注意到！我....我这就给您拿纸！”
身后传来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琴声也随之停滞，相川雨生扭头，询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一位雨宫太太的随行女子，此刻正在一刻不停的向她鞠躬道歉，画面与刚刚相比，出问题的地方，大概在于雨宫太太身上裙子，多了一块水渍。
刚刚依稀是有听到她吩咐随从去给她打一杯水的命令。
结合现状，前因后果自然也就可以推断出来。
相川雨生起身，走到会长的主位上，抽出平时放在角落的钥匙，打开抽屉，取了一张手帕出来，走上前递给雨宫太太。
“阿姨您擦一下吧，楼下五楼有一间更衣室，里还有吹风机的，擦了再过去吹一下，马上就干了。”
“谢谢，没关系。”雨宫太太笑着接过手帕，动作优雅的擦拭着衣服，看向相川雨生，丝毫不理会一直在道歉的女人。
等到身上的水渍干的差不多了，她才将眼神看向了那个人。
气场并不突兀，而是在相川雨生的眼前变得逐渐强大，亲和的感觉逐渐消失，威严和不容置喙的印象，会出现在看到这个画面的普通人心里。
“你离职了，回去到财务那边结算工资吧。”
语气冷漠，结果比相川雨生想象的还要严苛。
在日本解除劳动合同，需要提前30天预告，如果不能提前30天预告的，每一个预告日支付一天平均工资。
不知道资本家遵不遵守这个规则。
“嗨.......”知道道歉无用后，女子低着头，弱弱的说道。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雨宫太太垂下眼眸，手里拿着洒了一半的水杯，轻轻吹了一下，氤氲的热气在上方散开，她小口的啜饮着。
“是.......”女子就这样离开了会长室，身后的其他人，都保持着不变的神情，或许是习惯了？
“这样的错误也能犯，呵。”雨宫太太抬起头，冷着脸说道，视线转而凝视到相川雨生身上。
“这应该吗？”
所有的气场和压力随着视线一瞬间全部到了相川雨生的身上。
这是闹哪样？和自己没关系，她凶自己干嘛？
相川雨生可不是普通人，也不会因为这所谓的气场而感到害怕或者畏惧。
“的确有错，但情有可原吧。毕竟是陌生环境，那张椅子的位置确实摆放的不太好，我把它搬到里面来。”
相川雨生耸耸肩回答道，对雨宫太太的话语认可了一半，走过去将椅子搬到了房间里的角落。
雨宫太太低头喝完水，再抬头时，脸上的神情又重新变得温和，气场也变淡。
“抱歉，相川君，刚刚没有转换过来，拿这种工作时的状态对你了。”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失误，雨宫太太说道。
“没关系的，阿姨。”相川雨生摆摆手，“我现在也算是在工作嘛。”
“那我继续转换那种状态咯？”雨宫太太笑着询问道。
“那还是不必了，看着怪吓人的。”
“哈哈哈~”雨宫太太抿嘴轻笑，随后说道：“可是看相川君你并不是有被吓到的样子嘛。”
“强颜欢笑罢了，心里真的已经很害怕了。”
“我的助理让你看笑话了，希望不会影响到你的心情。”美少妇又笑了一会儿，随后才说道。
刚刚那位也是助理吗？相川雨生为这位同工作的女人默哀三秒钟——幸好自己是雨宫千染的助理。
如果自己把水洒到雨宫千染的身上，绝对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准确来说，会长会不会在意这个都不清楚。
“没事，没什么影响。”
“在雨宫家，标准是非常严格的，压力也非常的大，犯错的后果就是这么重，我们遵循着高压下才有高收获的原则，并且也获得了不错的产效。
相川君，你对于压力是怎么看待的，你会喜欢高压的环境吗？”
有种自己又在面试的错觉。
“压力么，我不太喜欢。”相川雨生摇摇头。
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回答，雨宫太太继续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但这不可避免吧？那如果遇到压力了呢？”
“那就解决它。”
“怎么解决？”
“既然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做到标准，解决压力的来源不就好了。”相川雨生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很轻松。
“说的很有自信呢，相川君。”雨宫太太闻言轻笑，“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抱歉，我不太想说。”相川雨生摇摇头。
——不是不想说，除了今天凌晨刚刚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家庭方面，他根本就没记住自己的具体人设。
毕竟这种隐私的问题，就算别人问了，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不回答。
“是家庭环境不太如意么？”
“嗯。”
自己是个孤儿这个人设是肯定的，那说不如意应该没有问题。
“具体是因为什么？可以说说吗？”雨宫太太闻言收敛些笑意，捧着水杯，用带着些温情的目光看着相川雨生。
相川雨生有些讶异的看了雨宫太太一眼，自己刚刚不是说了不想说么，怎么还问一遍，大家族的人，是记忆力不好么。
也不应该啊，雨宫千染的记忆力就属于妖怪级别的。
“抱歉太太，我说了不想说，您就别问了。”
温情的眼神转瞬即逝，甚至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不好意思。”雨宫太太点点头，随后起身，语调柔和：
“现在差不多也到了我要去开讨论会的时间了，能麻烦相川君你带我去你们学校的政务室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