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也是巧合，父皇在换你们当天侯府进了人，对方招供说自己是其他地方的探子,但其实她是清昭仪的暗子。
他偶然间发现了王森王树的行为，又知道清昭仪提前产子，所以给清昭仪留了消息，所以清昭仪才会怀疑此事的。”
“大皇子，你有什么证据？我知道你怀疑我，但你也不能如此污蔑我。”
水清在听见换子之事时已经很惊恐了，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秦玄墨没有证据。
当年的人早就死了，这些都是秦玄墨的猜测，没人可以证明她早就知道换子的事情。
“父皇，秦嫔在外等候多时了。”
听见秦嫔来了，恍惚的付琳琅等人看向外面,此时进来一个身穿道服的女人，正是秦嫔。
只是所有人都感觉有些眼花，毕竟眼前的秦嫔和记忆中实在相差太大了。
秦嫔受宠多年，容貌自是不用多提，可现在看着，她头发花白，脸上也有了皱纹，看着比付琳琅和清昭仪要大了十岁不止。
别说秦帝，就连万晴空都有些莫名的感觉。
秦帝虽然没有亏待秦嫔,但寺庙清苦，她自己又时常自怨自怜，自然是越发衰败了。
“见过皇上皇后。”
看着秦嫔如此，秦帝想起曾经，最终叹息一声。
“媚儿，今天过后你就回宫吧。”
秦嫔眼睛一亮，立马跪地道谢，才不到五年，她已经快忍不住了，所以现在听见秦帝这么说，自然是千恩万谢。
秦嫔已经不奢望争宠，只希望能安度余生就可以了。
“秦嫔娘娘，我之前问过一些事情，我想让你把和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秦玄墨看着秦嫔，对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还有些怔然的秦玄逸和秦玄武，眼神中有一些复杂。
“当年皇上换子之事，我是知情的，可以说我还是很愿意的。
毕竟为了儿子，每个母亲都会愿意，即使需要忍受分离。”
清昭仪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忍受分离？秦玄逸不是很早就和她相认了么？哪里来的忍受分离？
“况且玄逸只是不在我身边长大，我还是能经常看到他的。”
秦嫔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轻咳一声继续开口。
“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怀疑清昭仪也知情，大皇子让我回忆当初的事情，复述时我才渐渐察觉不对。
当初我们出了月子后清昭仪经常抱着孩子来找我，我们之前并无交情甚至还可以说是敌对，她每次来我都不想见她。
但我又想见玄逸，所以每次都会见对方，现在想想，她那时应该就在试探我了。
我不想见她却要见她，那是为了什么？”
秦嫔苦笑，谁能想到对秦玄逸一直是慈母的清昭仪会早就知道对方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之前我不理解，现在想想，如果清昭仪早就怀疑孩子被调换了，如此试探我也是正常的，可是那时傻，痴痴的上当了。”
“秦嫔，这都是你的猜想，是你疑邻盗斧，况且我们每次见面说的是什么你敢复述么？”
清昭仪问道，秦嫔一顿，还是实话实说。
“你说他们兄弟同天出生是缘分，以后要一起好好辅佐世子。
如果不是你不厌其烦的说这些，我也不会没有怀疑。”
谁都知道清昭仪是皇后派系的，那时秦嫔受宠，清昭仪说那些太正常了。
“我想你就是从我明明很不爱听你说话，但你每次来见我，我都见你，时间还不短才判断出问题的。
还有一次，你借口需要如厕，把孩子放我这里，没想到回来时我正抱着玄逸。
你当时的眼神我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毛骨悚然，想想我那时找的借口是孩子哭了，我怕吵闹才哄哄，真是太天真了。”
的确，清昭仪即使再如何也不会对秦嫔一点怀疑都没有，把孩子给他照顾？她就不怕秦凭做什么不易察觉的手脚？
秦嫔的话虽然没有实质证据，但听在大家耳朵里，仔细分析一下，都会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付琳琅也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情，当时清昭仪还和她提过此事，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
她不由得看着这个陪伴自己比秦帝时间都长的人，自己真的了解她么？
“我和父皇在调查在幕后搅动风云之人时，一直都在怀疑秦氏宗亲或者是他们的岳家。
毕竟从几次出手来看，都是针对我们家的传承，之所以没有怀疑清昭仪也是因为对方布局时间太早了。
可现在想想，就因为时间就否定一个人的嫌疑，恐怕有些太轻易了。”
秦玄墨看着清昭仪，说实话，他是佩服她的。
能凭借一己之身还是一个丫鬟的身份做出这么多事情，还做的这么成功，能力可见一斑，换个人都没有她这能力。
“其实你在我父皇母后还没有定亲时，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我母后是付家嫡长女，身份尊贵，付家又有心和秦侯府联姻，而那时，对于父皇来说，母后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以说即使那时他们没有定亲，其实婚事上两家已经有了默契。
如此，清昭仪你作为母后贴身大丫鬟，知道这事也很正常，早早想办法在侯府布局并非不可能。
即便最后父皇母后没有定亲，你安插在侯府的人脉也不会没用，关键时候还是能提供一些帮助的。”
秦玄墨当初也是当局者迷了，其实换做他在清昭仪这个位置，想要谋划以后，也会如此做的。
看着清昭仪还想说什么，秦玄墨摆摆手。
“清昭仪，我手中的证据不止这些，现在这些虽然看着都是间接证据，但赤城那边的线索，还有你身边的人，我不信审不出什么。
你要知道，我们怀疑谁，其实并不需要证据的。
今天这一场也是看在母后和老四的面上，如果不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今天不会浪费这么多口舌。”
秦玄墨虽然如此说，但他今天提供的这些其实已经可以给清昭仪定罪了。
“这么说无论我说什么大殿下都认定本宫了？”
清昭仪轻笑一声，秦玄墨点头，如果清昭仪还嫌弃证据不够，他还是可以在提供一些，无非就是费事浪费些时间罢了。
“这里面也许有误会，父皇，母后，大哥，我母妃她不是那样的人。”
秦玄武的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没有底气，只是他还是坚定的站在清昭仪面前，想要为她遮风挡雨。
不过秦帝等人没有呵斥他，旁边的秦玄逸却出其不意的把秦玄武推开了。
“母妃，你真的从小故意就把我养废？”
秦玄逸不相信从小疼爱自己的清昭仪会如此对他，即使换子事情爆发后，对方对她也是很好的。
他那么伤她，她不还是原谅他了么？所以为什么会如此？难道他所有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清昭仪？自己的养母
“自然不是。”清昭仪摇头，没等秦玄逸高兴，她又开口了。
“你天生资质就不行，还和你那命比天高的生母一样，我压根不用做什么你就成不了才。
我那些手段，换到大皇子头上，你信不信他肯定能发现不对？
所以自己不争气就不要怪别人，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才是正道。”
清昭仪这话就是承认了之前对她的所有指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秦玄武，清昭仪推开他。
“我的事情我自己担着，用不到你。”
清昭仪又看向脸色黑的不行的秦玄逸，想了想开口。
“我到底养了你一场，虽然你果然如我所想长成一个废物白眼狼，不过还是给你一个和忠告，以后消停些，你真没有能力，遇事多听听儿子的，他不错。”
此时的清昭仪已经没有了过去那温婉的伪装，一身气势爆棚，和万晴空反倒有些相像。
“为什么？”付琳琅不解。
她不明白清昭仪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甚至还那么早？
那时她才十四五岁吧，自己对她那么好，她就已经开始想着算计自己了？难不成是因为她喜欢秦无极。
秦无极被付琳琅盯着感觉有些别扭，他自然看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也看向清昭仪。
不过秦帝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他，这让秦帝有些不自在，是不是他自作多情了？
“为什么？”清昭仪看着付琳琅轻笑。
她并不讨厌付琳琅，相反她还很喜欢对方。
付琳琅是一个很好的主子，对她这个小丫鬟也很不错，尤其是她生上大丫鬟后，其实一些小富人家的姑娘都不见得比她过的好。
换做别人也许知足了，甚至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付琳琅忠心耿耿。
可惜她水清不认命，凭什么一个奴字就可以压了她一辈子，她不甘心。
“为什么你生来就是大家嫡女，以后的夫婿也会是人中龙凤，而我就要是个奴仆？
以后的命运肉眼可见，好一些是给你的夫婿当妾室，生的孩子都不能叫我母亲。
如果不好，就是嫁个管事，生个孩子继续当奴仆，所以你说为什么？”
付琳琅瞪大眼睛看着水清，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温柔的水清有这么大的怨气，水清隐藏的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