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赵嘉宝于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侧有人,她睡得迷糊了,张口一句:“林朗,我渴!”
  说完之后,身边的人身子一僵,赵嘉宝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睁开眼。
  浅灰色的被子,对面好大的一面窗,垂着的窗帘也是灰色的,遮光很好,但也透过外面的天光。
  赵嘉宝猛地扭头,看到身边的人。
  薛长东垂头看着她,他抱着她,像抱着个抱枕。
  “二……二少!”赵嘉宝艰难地打个招呼,她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但是,薛长东手脚缠着她,她分不开。
  “现在认错了不打紧?昨天晚上,没有认错吧,和你上床的,是谁?你清楚吧?”薛长东说,他伸手,把粘到赵嘉宝嘴角的碎发拔开。
  清晨初醒,想不到,他的眼睛就那样的清澈,而且明亮,炯炯地盯着她,赵嘉宝被他盯得心中一悸。
  赵嘉宝刚只是下意识地动作,甚至,她比薛长东,更恨自己刚喊出的那个名字,但是,在这个男人的床上,却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怕是大忌吧,赵嘉宝懊恼地无地自容。
  意识清醒之后,身体的感觉才涌上来,又累又倦,还有微微的痛感,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赵嘉宝不敢回想,她微微地撑着床,将身子移开一点,手在床边搜了下,找到了自己的衣物。
  薛长东本来闭上了眼睛,但是,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微开一条缝,看到被子抖着,赵嘉宝正小心地穿回她的内衣。
  昨天看到她穿着那件他挑的睡衣,他就把持不住了,从客厅到卧房,他从来没有那样的兴奋过,像头一次吃荤的浑小子。
  累得赵嘉宝整个人都拿不起,最后,还是他抱着她去洗澡的。
  “不累吗?”薛长东问。
  赵嘉宝马上回答他:“今天周一,我有会议!”
  “周一例会吗?几点?”薛长东问。
  “九点……”赵嘉宝刚回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起身,找着自己的手机,嘴里焦急地问:“现在几点了?”
  外面透过的光线,有点不对劲,果然薛长东回她:“你别急了,再急也不赶趟了,已经十点多了!”
  “啊……”赵嘉宝气恼地叫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她起身,终于在床脚看到自己的手机,一把抓过来,果然,十点半多了。
  “竟然没有人通知我?”赵嘉宝说。
  “有人……”薛长东轻松地说。
  “什么?”赵嘉宝头皮发麻,不好的预感。
  “有人打电话,好像是你的助理,我告诉他,你还没醒,例会取消!”薛长东回道。
  “什么?你接了我的电话?”赵嘉宝要发疯了,而且,早上的电话,还是她的助理,他说什么,他说她没醒。
  啊吼吼……
  全世界都要知道了,她……
  赵嘉宝要疯了,揉着头发,扯了扯。
  但是下一刻,她却被放倒了,薛长东压着她的手臂,扒开她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怕你的下属,或者说,怕人知道,你和我同居?”
  赵嘉宝看着薛长东,光着上身的他,看起来进攻性很浓的,而且,他的目光很冷,又阴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可是,她也不开心啊,她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啊,虽然这种事,迟早要知道的,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她的下属们以这种方式知道啊。
  不知道为什么,赵嘉宝的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地流下来,一颗一颗,晶莹地,滚落出来,滑下她的耳边。
  “跟着我,就让你这么的委屈吗?”薛长东问,眼神犀利地很,脸上一点笑模样也没有了,看着他的脸,生起气来,很让人害怕的。
  “没有委屈!”赵嘉宝赌气地说。
  “那哭什么?”薛长东问。
  “你……,你弄疼我了!”赵嘉宝说完,扭开头,不与薛长东对视。
  薛长东怔了下,随后才慢慢地放开赵嘉宝,赵嘉宝翻了下身,背对着他,肩还一耸一耸的。
  “好了,好了,你起吧,别哭了,怪我好了!”薛长东这个人就是心软,看不得美女哭,他起身:“你要一直哭下去吗?今天不去公司了?”
  听到他的话,赵嘉宝停止了哭泣,她起身,抓过浴袍,披到身上,忙着跑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薛长东过去,倚在门边,看着赵嘉宝:“你可以不用这样的累,把公司卖给我,我会给你个好价钱,然后,你吃利息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活一辈子了!”他说,他看着赵嘉宝,看着她急冲冲地样子,刷过了牙,又洗脸,再扑水,擦液,抹打底。
  赵嘉宝根本没有理会薛长东的话,她不可以那样摆烂,她已经对不起爸爸了,更不能忍辱偷生的。
  “我叫司机送你?”薛长东见赵嘉宝匆忙打扮好了,又回她的那间卧室换衣服,就问道。
  “不用,我车就在楼下!”赵嘉宝回道,她穿好了衣服,把电脑放到包里,拎到玄关那里,弯了身子换鞋。换好了鞋,回头,薛长东穿着睡袍望着她。
  “我先走了,再见!”赵嘉宝说,在薛长东没来得及回答前,就已经开门出去,再关上门了。
  薛长东看着空了门前,他怔了怔,刚他提议是真心的,不过在一起一夜,但他感觉,自己可以长期包下这个女人,有趣,又让他很舒服,身体也无比的契合。
  赵嘉宝在电梯里,把面板当镜子,把头发梳好了,再左右看了看,没有乱了的头发,她才放松,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订个闹表,但是,订了也白订,自己真是太累了,一点也没有听到电话响,都怪薛长东。
  昨天夜里,他如狼似虎,想一想,都让赵嘉宝心有余悸。
  与林朗结婚两年,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些害怕,床第之事。
  林朗虽然可恶,但在床上,却是君子,每次行事,都有请示,其间,也会顾及赵嘉宝的感受,若她有一点的不舒服,他都会收敛。
  但是,薛长东不一样,他有多恶趣味,好像就喜欢弄得她疼,弄得她叫出声,哭出来,他才得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