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浮挥了两下手,抱着冲浪板慢慢走上岸边。
  池丞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碰了碰景夜的胳膊。
  “队长,这真的是咱妹妹?”
  景夜没说话,只听到其他的嘉宾也在相互议论。
  谭璐:“还真是景夜的妹妹?”
  高文项:“看不出来啊,景夜的妹妹居然有这么酷的爱好,技术也好。”
  赵岩:“景夜他妹妹是专门训练过的吗,文项不是说,能达到专业级别的技术水平了吗?”
  高文项摇摇头,技术他认为是很厉害,但有没有找专人专门训练过,这他说不好。
  本来想问旁边的景夜,但他脸上的惊讶与错愕,看起来似乎也是第一次见的样子。
  池丞认出明浮之后,非常热情地迎了过去。
  “妹妹,我来帮你拿。”他二话不说抢过了明浮手上的冲浪板。
  一边走的同时,还殷勤主动的自我介绍。
  “妹妹认识我不,我叫池丞,你哥的同事,也算是他的队友。”
  说完他自觉把自己的脸凑近,左右脸给明浮仔细的瞧,生怕明浮错过一个关键点,没认出自己来。
  还在不停的问:“对我有没有印象?”
  明浮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我知道你,你的嗓音好,唱歌很好听,听说你的音域很广,有三个八度。”
  这是明浮在百科上看到的,她还是象征性的去了解了一下她哥的偶像工作,熟悉了一下他们队友之间的信息。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怪不好意思的。”池丞也跟着傻笑,害羞地抓了抓自己的脖子。
  上一秒他还在害羞,下一秒又马上厚脸皮的自夸说:“其实我假音有三个半八度。”
  明浮想问,她哥能唱几个八度,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有特长的都些在了百科上。
  比如池丞的音域广,能唱不少高难度的高音;徐威行擅长原创作曲,还会不少乐器。
  景夜能写出“全能”这种宽泛的形容词,那就说明他在专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
  明浮感叹道:“感谢你们不嫌弃我哥,能和他共事那么久。”
  能忍受他那么久,真的不容易。
  池丞仰天叹息:“凑合过嘛,还能解散了咋的。”
  这就是句玩笑话,但是景夜不高兴池丞在明浮面前献殷勤。
  他昨晚到了本地也没回家,不止是因为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实际上是防着池丞跟他一起回家,池丞这个人很能磨人,但凡是他认准的事,一定要设法达到目的为之。
  他谎称家里很远,时间太紧来不及回去,成功的打发了池丞。
  哪想到日防夜防,防住了多事的池丞,但没想到明浮会突然出现在《漫假》的节目上。
  池丞见到明浮比他还高兴,动作比谁都殷勤麻利儿,还把自己的活儿抢了。
  此时正跟明浮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所以景夜的心情很难高兴的起来。
  他冷嗤一声说:“凑合什么啊,别为难自己了,想单飞就去找钱哥,他要是不同意,我去帮你当说客,保证不耽误你。”
  徐威行也淡声说:“帮忙当说客吗,我也可以。”
  景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之间这么给面子了。
  看来是徐威行也看不惯池丞了。
  要是只是景夜一个人戏弄池丞那也就罢了,反正景夜说话一直没有个正形,怎么徐威行也开始捉弄他了。
  他们不会是真有这个想法了吧,先换掉自己?
  池丞开始急了:“我说着玩儿的,你们怎么回事,打算要排挤我吗?排挤我了之后你们想拉谁进来。”
  景夜:“干嘛要拉人进来,我就带徐威行一个人不行啊?”
  徐威行:“当然行。”
  景夜:“你走了之后,我跟徐威行就是一家人。”
  “说的没错。”徐威行垂眸一笑。
  景夜赞许的看向徐威行,他今天比较上道啊,捧哏十分合自己的心意。
  池丞无辜的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你们今天到底想干嘛,怎么都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错在你殷勤抢风头了。
  当然这话没有人回他。
  景夜忽视碍眼的池丞,直接向着明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惊喜吗?”明浮拿手擦着下颌线的海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景夜。
  景夜睨了她一眼,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却发现自己今天身上的衣服没口袋。
  他正烦躁的想啧声,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胳膊,手上还拿着一张湿纸巾。
  景夜从善如流地接下,撕开包装递给了明浮。
  嘴里没好气的说:“是挺惊喜的,现在你厉害了,不仅会潜水,还会冲浪,你还会什么是我没见识过的?”
  明浮胡乱擦了两下,继续问道:“酷吧,我刚刚表演的技术动作帅不帅?”
  景夜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了,病好之前明明是个娇气小丫头,还经常发脾气哭鼻子。
  病痊愈之后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什么刺激玩什么,这才几天的功夫,惊险刺激的运动给她玩了一个遍。
  可景夜始终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担心她,即使看得出明浮玩的很好,很熟练。
  景夜现在都忘不了,刚才自己提心吊胆的心情,生怕她一不小心有个失误什么的。
  “帅得我时刻担心你会从板子上掉下来,一头扎进海里。”
  高文项说:“这我要说一句,景夜你就多虑了,你妹妹下盘稳的很,在板上的平衡性也好,是一场非常精彩的表演。”
  他看向明浮,眼中都是羡慕,很遗憾的表示:“我就一直想像你一样,能自在的在海浪上飞翔,可是我太给我的私人教练丢人了,现在站都站不稳,人家都不准备我出去说冲浪是他教的。”
  明浮认识高文项,他是上一届奥运会射箭项目的奥运冠军。
  射箭项目在国内不是强项,很少有人能拿到射箭项目的冠军,所以高文项夺冠的时候全国都沸腾。
  当时还在病房里的明浮也努力撑着病躯,跟着看了全程比赛,对高文项那是不能再眼熟了。
  所以明浮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一些惊喜,说:“术业有专攻,你可能不擅长冲浪,但是你绝对是冲浪爱好者里,射箭最准,射箭冠军里面最会冲浪的。”
  高文项笑了:“你可真会安慰人。不过呢,我确实是冲浪爱好者里射箭最准的,因为我们队里的人都不爱冲浪,也可以说是都不爱户外运动,退役后一个个都发福了,我在他们当中,那绝对是最会冲浪的。”
  他自嘲道:“我这是不是癞子跟秃子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
  赵严说跟着笑道:“我既不会射箭,也不会冲浪,我才是秃子。”
  “要说秃子的话,我也是了,我们这里应该还有人也是对冲浪一窍不通的吧。”谭璐先举起了手,“你们还有谁不会?”
  “我!我碰都没碰过。”池丞忙不迭举起了手。
  在池丞之后,就没了动静。
  “就我们三个不会啊?”池丞疑惑的问。
  景夜是海边长大的,跟妹妹一样会冲浪很正常,为什么徐威行也会啊,池丞有点搞不懂。
  “行行,你也会?”池丞问。
  徐威行顿了顿,说:“一点皮毛。”
  池丞感觉自己受到了剧烈打击,为什么队里三人,就他一个不会冲浪。
  队里三个人,有两个都想要他自己单飞。
  池丞心里备受打击。
  “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你们果然跟我有异心了,早就想把我踢出去了对不对?”
  景夜:“……”
  徐威行:“……”
  他到底是在演,还是当真了?
  池丞这人一向是戏多,然后脑回路又异于常人。
  正当他们还在猜测的时候,池丞猛地一把抓住了明浮:“妹妹,我想学冲浪!”
  其他几个不会冲浪的嘉宾当即眼前一亮,也跃跃欲试地看着明浮,不过没敢表现出来。
  明浮:“?”
  景夜不悦地皱眉:“你说话就说话,把手松开。”
  池丞不理他,抓着明浮的手腕,可怜兮兮的恳求说:“妹妹,我想学冲浪,你教教我呗,不然我以后在团里都抬不起头。”
  还没等明浮说话,徐威行突然上前来,把池丞拉了回来。
  他的手腕强劲有力,后颈被拎着池丞不受自己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
  池丞歪着头往回看:“徐威行你干什么啊你?!”
  徐威行说:“我教你,行了吧?不要去给别人添麻烦。”
  池丞:“我不要,你跟景夜是一家的,你们俩一条心,我跟你们已经离心离德了,才不需要你的帮助。”
  “再说了你的技术赶得上妹妹吗?肯定差的远了,妹妹超级酷,我要找妹妹去,放开!”
  池丞的思想表达了一大堆。
  徐威行还是不松手,不仅没松,手上的劲儿反而还更大了,任凭池丞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池丞回头瞪徐威行。
  徐威行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说:“还是我教你吧,哥。”
  主持人麦冬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大家对冲浪都挺感兴趣的。
  其他的嘉宾看到明浮冲浪时的飒爽英姿之后,都难免心生向往,一个个心痒难耐,摩拳擦掌想自己去试试。
  只是不像池丞那样直接,自己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正合了节目组的心意和安排。
  随即麦冬开口说道:“大家不要着急,今天给大家安排了一节冲浪课,每个人都有机会学。”
  高文项:“今天还有冲浪课?”
  麦冬点头:“文项你也是,说不定今天能掌握住诀窍,一雪前耻呢。”
  池丞贼心不死:“我能申请让妹妹当我的教练吗?”
  “走,我教你哥。”徐威行一直没放开他的手,物理手段打碎了池丞的计划。
  “你还挺上道的,”景夜对徐威行的行为赞许道,看今天的徐威行也异常顺眼了,“干得不错。”
  因为之后要学冲浪,嘉宾们各自去换衣服了,每个人都要穿上水母服。
  明浮是不需要换衣服,不过她身上都是海水,要去冲个凉。
  她与谭璐都要去女更衣室,所以是一道走的。
  两人都不熟,但谭璐是主持人出身,健谈是她的长处,很快就跟明浮熟悉起来了。
  “以你的技术,待会儿不用再学了吧。”谭璐问。
  明浮:“看情况吧,应该不用。”
  谭璐思索了一番,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那……能不能教教……”
  说话间他们推开了更衣室的门,谭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因为更衣室里有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发脾气。
  这个人正是杜依白。
  她被周潇骂了之后就跑来了更衣室,想要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出去,因为她不能随便放过任何一次上电视的机会。
  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把自己没跳完的舞蹈完成。
  结果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浑身邋遢脏乱,头发出油打绺,脸上斑驳显脏。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看。
  更关键的是,学校里的同学们也看了她的节目,看到了她出丑、素颜的样子。
  他们看了还不算,还在群里疯狂的议论。
  无非就是杜依白的美好形象破灭了,以及关于她真实素颜的问题。
  群里还有人分享了自己截到的杜依白表情包。
  他们围绕着杜依白议论了大半天,硬是没一个人想起来,杜依白也在群里。
  不光是有同学们间议论的消息,还有不少她父母发来的信息。
  一开始杜家夫妻俩都在期待杜依白的出场,跟杜依白一样兴奋。
  一口一个“乖乖”“宝贝儿”的叫着,还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好好表现。
  两个人不仅通知了亲朋好友,还邀请了街坊领居一起来家里看,更不忘给自己的单位的同事领导打了招呼,说自己女儿今天要上电视。
  他们炫耀的很直接,从不掩饰。
  两口子宣传的很到位。
  同时,杜依白的表现及摔倒的一幕,也让更多的人一同见证到了。
  街坊邻居刚还在夸他们家杜依白跳得好,两口子也忙不迭地在家族群里晒截图,听亲朋好友们赞不绝口。
  两口子心里正美着呢,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镜头推近,紧接着杜依白狼狈摔倒。
  那个时候,现场和家族群里都安静了。
  未免尴尬,街坊邻居们纷纷借口离开了杜家。
  吵吵闹闹的客厅瞬间只剩下了两口子。
  此时的他们羞愤难当。
  给杜依白打电话没人接,就开始用短信轰炸责问她。
  杜母:我花钱送你去学了十年舞蹈,你就跳成这个样子?
  杜母:你让爸妈丢了多大的脸你知不知道?刚刚家里坐了一圈的人,都是从小看着你打仗的人,大家聚在一起就为了看你跳舞的,结果你居然摔倒了?你怎么可以摔倒?
  杜母:你跳舞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我再三提醒过你,要好好表现好好表现,跳舞的时候要专心,你每次都说你知道了,还不耐烦,嫌我们嗦,现在好了吧,丢脸丢到电视上去了。
  杜母:你算没算过,为了这次让你上电视,家里花了多少钱,你对得起我跟你爸辛苦挣钱吗?
  杜依白看着这一条接一条的质疑责骂声,心头的火气也上来了、把自己带来的包扔到了地上,衣服首饰化妆品掉了一地。
  她也想好好表现,但问题在她身上吗?都是浪花的错,如果没有浪花她怎么会摔倒。
  可是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她摔了,看不到她身后的浪花。
  她真想让那些嘲笑她摔倒的人来试试,看他们自己在浪里面站不站得稳。
  杜依白独自发着脾气,连妆都没有想到去卸,明浮和谭璐就进来了。
  杜依白看到明浮,心里的火气开始冒起了一股酸意。
  她想看明浮会不会被浪打下来,或者是失足掉水,反正是想看明浮倒霉,当时并没有马上走,而是找了个小旮旯偷偷的观看。
  结果她看到明浮在冲浪板上乘海破浪,越冲越勇,技术娴熟,既精彩又刺激。
  连她一个讨厌明浮的人都被她的技术动作帅到了。
  明浮的冲浪表演没有任何坎坷,顺利的完成了,包括下板的动作都那么潇洒利落,没有在海里踉跄。
  明浮圆满完成了自己的表演不说,还有她哥哥热情暖心的队友,主动帮她拿冲浪板。
  而杜依白自己呢,摔倒了都没人上来扶她一下。
  她越想自己越可怜,也越嫉妒明浮,嫉妒她有一个好哥哥。
  杜依白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没想到明浮跟谭璐就进来了。
  明浮进来后只扫了杜依白一眼,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更没有主动跟她说话,也不管她现在心情怎么样,都跟明浮没关系,她只管去忙自己的事。
  而谭璐就更不可能跟杜依白说话了,她今天第一次见杜依白,而且杜依白在发脾气,东西都扔了一地,这时候还是少去触霉头比较好。
  因为气氛原因,谭璐刚刚想问的话也被打断了,便改话题催促明浮去冲凉。
  明浮去洗手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自己,再出来的时候谭璐已经换上了水母衣,杜依白也收拾好了自己扔在地上的东西。
  更衣室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人出声,静谧的让人不适。
  这也是谭璐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次相处,她从小能说会道,小时候凭借着一张嘴讨大人的零食,现在也是靠这张嘴吃饭。
  以前她再难采访的人都能聊,今天遇到的杜依白着实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好心提醒杜依白,该换上水母衣了,等会儿要去学冲浪。
  杜依白跟没有听到一样,不回答也不行动。
  谭璐自讨没趣,便不再说话了。
  谁知她换着衣服,杜依白OO@@开始收拾她的包了,并换上了另外一套预备的水母衣。
  行为甚是让人想不明白。
  不过杜依白是自己突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她来这里要干什么,为的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她来节目上是要展现自己,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给她的光明星途铺路。
  只不过是在亮相的镜头失误了而已,不能因小失大,放弃后面露面的机会。
  有人骂她又怎样,被骂是爆红的必经之路,如果这一点难听的话都听不下去,以后她还怎么胜任顶流女星。
  家里总提钱钱钱的,有什么了不起,以后她出了名又不是还不了,总有一天她会用钱塞住爸妈的嘴,让他们乖乖闭嘴的,把自己当成菩萨供着。
  到时候就是她来算账了。
  有了目标计划的杜依白自然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得主动争取机会。
  连之前被她万般嫌弃的水母衣,这会儿也乖乖地穿上了身。
  谭璐看到明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跟她讲话了。
  她说着闲话,又把话题扯到了待会儿要上的冲浪课上面。
  “待会儿你能不能教教我?”
  明浮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是闲着。
  她正要回答,杜依白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明浮,你不是答应了要教我的吗?”说着话,杜依白走到了明浮身边,又请亲昵地挽上了明浮的胳膊。
  明浮冷漠地推开她的手:“我什么时候说过?”
  杜依白又抓住了她,哀求说:“咱们都是同学,还是一个班的,你总不能因为一点小矛盾就不理我吧,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就别生我的气,也别不理我了。”
  她的演技是真的好,仿佛两人真是那闹别扭的好朋友。
  戏嘛,当然是演给谭璐看的,因为只有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杜依白要的就是谭璐能知情识趣,主动放弃机会。
  反正她得傍着明浮,蹭点她身上的镜头,给自己也涨涨名声。
  谭璐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就脑补了一段,两个小姑娘因小摩擦闹别扭,谁也不理谁。
  正好解释了刚刚进来时,为什么双方都不看对方。
  而杜依白心情正不好的时候,看到自己跟明浮有说有笑的进来,那个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怪不得她说话,杜依白也不理自己,敢情是被迁怒了。
  谭璐可不敢阻碍了两个小姑娘的友谊复燃,连忙表示自己退出。
  “原来是这样啊,都怪我先前不知道,既然你们早就答应好的,我就不来凑热闹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好好玩,不要再闹别扭了。”
  谭璐说完也去了洗手间。
  更衣室又只剩下了明浮跟杜依白。
  明浮嘴角牵起一抹疏离冷然的笑,好整以暇地看了杜依白一会儿,然后再垂眸,看向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她的视线犀利,盯得人心里发毛。
  杜依白瑟缩着,自觉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浮曲起腿背靠在柜门上,双手抱胸,歪着头斜斜地打量杜依白。
  “真的想要我教你啊?”她语调懒懒的问。
  杜依白不确定明浮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表面功夫她还是要装的。
  她用崇拜的语气回道:“对啊,我看到你冲浪了,特别想跟你一样。”
  “想跟我一样?”
  “我练练应该也差不多。”杜依白想的是,明浮才出院一个多月,她这种身体都能练好,自己练了十年的舞蹈,身体素质和肢体协调性不比她强得多。
  明浮突然笑了一下,爽快的应道:“行啊。”
  “不过,”说着明浮站直了身体,往前走了两步,经过杜依白的时候,抬手拍在了杜依白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很严厉的,希望你不会后悔。”
  听着这话,杜依白心里控制不住的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