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平自讨了个没趣,知道自己装可怜卖惨没用,也不再继续装了。
  “行,现在的你不一样了,有了一大帮的拥趸,怪不得都开始嫌弃我了。”
  童文平阴阳怪气的腔调让江梦听得很不舒服。
  她敛了敛眉,严肃的重申说:“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想和你离婚的是我。”
  童文平轻蔑笑出了声:“没有他们在后面怂恿,你会跟我离婚?”
  江梦想,童文平说的对,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和撑腰,让她感觉到安全,给了她底气,她可能真的不会提离婚,即便是要提也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然而过了今天,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们不是在后面怂恿,是支援了她的勇气。
  “我没有骗你,十年前我就有考虑跟你离婚,只是现在终于机会说出口。”
  “真有意思,想跟我离婚想了十年,这十年真是难为你了。”
  这些年的压抑窒息的生活还历历在目,江梦痛苦地闭了闭眼。
  “可以说确实如此,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你说什么?”听到江梦甚至用“地狱”来形容,童文平怒火中烧,说话都嗓门都变大了,往前向江梦逼近了一步。
  下一秒江梦下意识地往后退,拉开自己和童文平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她一直记着临走前明浮交代她的话,和童文平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如果观察到他情绪不稳定,有什么诡异的举动,就马上跑,并且大声叫人。
  江梦都在准备跑人了,却发现童文平迈了一步就没动作了。
  原来是他猛地一动作,扯到受伤的大腿根了,这会儿痛得眼黑腿软,青筋都冒出来了。
  江梦只当他是被绳子勒伤了脚,不知道童文平的大腿根还有伤。
  她还是善意的提醒说:“知道自己受伤了就好好说话,不要乱动了。”
  童文平:“我受没受伤你还会关心?刚才看到我倒吊起来没问一句,也不叫人把我放下来,也不问我伤哪儿,现在知道假惺惺了?”
  “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假惺惺。”江梦刚脱口而出还笑着,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以前她的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怪腔怪调的去讽刺别人。
  想来应该是这两天被明浮哥哥的话耳濡目染多了,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现学现卖了,但不得不说,怼回去真的会让人很开心。
  第一次感受到怼人的快乐,江梦没忍住自己捂住嘴又笑了。
  童文平气得仿佛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痛,也必须接受一个现实。
  现在的江梦不再是以前的江梦了,坚定了离婚的念头不会改变,跟他也再回不去从前了。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向江梦指控道:“这些年来,我为了你,努力在大城市扎根,保证你富足的生活,让你不被人看轻,让别人认可你的眼光没有错,没有选错人,我有多努力多辛苦你不知道吗?”
  “可你倒是好,张口就说十年前就想跟我离婚,你把我为你做出的努力,为你吃的苦,遭受的白眼冷遇,承受的压力,通通都抵消了是吧。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最看不起我的人居然是你。”
  “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你看到我被外人嘲笑奚落,被你家人亲戚轻视怠慢,像条狗一样码字挣钱,然后都拿来给你买衣服买包,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是吧,嘲笑我像个蠢货,被你欺骗着还不自知,还以为你爱我呢,原来你只是爱我的钱,爱我的名气。也是,你一个城里的大小姐,怎么会平白无故看上我这种穷光蛋,是我眼瞎没看清楚你这个人的真面目。”
  江梦和童文平虽说走的不远,但依旧不让人放心,尤其是看到童文平冲着江梦动了一步,以及江梦后退的动作。
  景夜:“他刚才是不是又想动手了?”
  “应该不是,”明浮摇头,一看童文平他就是扯着胯了,“但也不代表他一直不会动手。”
  白茵茵:“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们还要谈多久,搞得我现在心慌慌的。”
  景夜:“既然心慌,就悄悄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白茵茵:“这样不好吧。”虽然她其实也很想去,还有点激动。
  明浮:“没有什么不好,毕竟他是一个有打人前科的人,还是小心提防着为好。”
  徐威行:“我也赞同。”
  景夜:“既然大家都赞同,那我们走吧。”
  白茵茵:“?”她还像是提出质疑的那一个吧,怎么就大家都赞同的。
  她质疑归质疑,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几个人就在童文平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潜伏在了童文平身后。
  江梦率先注意了他们,怔然了一瞬,但没有做声。
  童文平还在长篇大论的指控,只有他不知道自己身后多了几个人。
  江梦全程安静的听完了童文平的控诉,她没说话,沉默了许久。
  然后她轻笑了一下,开口说:“我看中你的名气你的钱?只爱你的钱和名声?”
  童文平讪讪地抿嘴:“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没你有钱,也没有名气,是我高攀了你。但是你敢说你不是看到了我身上的潜力,看到了我未来无可限量,所以才在我身上投资的吗?如果我身上没有让你看到值得投资的资本,你还会选我,会跟我一起吃苦吗?”
  江梦不知道童文平真是这样看她的,还是说现在才这样看她的。
  在童文平的眼里,她下嫁是用心不良,是精心策划,是目的不纯。
  只有跟他吃苦,任劳任怨,没有任何一句牢骚,不还手不还嘴不反抗,那样才叫爱。
  关于这一点,她以前没做到一百,也有八十了吧,可童文平根本看不到,他只看得到了你身上不如他意的地方。
  既然如此,江梦再提这些年自己的付出也没必要了,童文平根本听不进去。
  “你身上的潜力吗?说实话我真没有看到,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不得志,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天赋的三流写手。”
  “你!”童文平出名已久,好久没被人骂三流写手了。
  如今被江梦骂说是三流写手,气得他话都说不好,气得原地喘粗气。
  江梦不在乎他暴起,继续说道。
  “我为什么会看上你,那是因为当年的你比现在好,至少能拿出几个优点来,有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毅力,会虚心请教改正自己的错误,勤学好问进步显著。”
  “在当时,对于还未步入社会的我来说,你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有自己的目标规划,有自己的梦想热情,是这美好的一面打动了我。”
  “我们原生家庭存在鸿沟,身边的人包括我的家人都反对我们,尽管他们说的话很难听,但你没有一丝的动摇,坚定的要跟我在一起,对每一个质疑我们的人保证,你会出人头地。那时候你给我的感觉,你是真的心里有我,也在为了我去努力,我确实有被你感动过。”
  江梦不提过去还好,追溯过往的种种,童文平开始为自己的以前不值。
  童文平:“你还好意思说,我掏心掏肺的对你,结果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江梦浅笑了一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想过你能挣大钱,或者说我就没指望过你有挣大钱的本事。那时我就天真的想啊,如果你一个月能挣个大几千一万的样子,做一个平凡的上班族,我们的日子一样能过的很好。”
  “结果我发现我看错了你,你并不甘于平凡,本来不甘于平凡不是什么不好的词,可你一个平凡的人却做着极不平凡的白日梦,你想成为名满天下的大作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童文平察觉江梦的语气不对,直觉告诉他,江梦接下来的话题他不会想听。
  江梦:“我想说,你自己做过哪些事你自己清楚。你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没有天赋才华,我是不是看中你的钱,看上你的潜力你的资本。你是真的,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今天的名声和地位的吗?”
  黑夜掩盖住了童文平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他因为太过愤怒,语气反而平静了:“快二十年的旧账你还翻出来,你当初说不在意,其实是在意的对吧?”
  “换成你的心血你不在意?”江梦反问,可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嘲弄道,“也是,你可能感受不到,你又没有什么心血。”
  “你!”童文平猛然指上江梦,手臂气得发抖。
  他开始口不择言,自爆他的曾经:“在你眼里,所有的功劳都是你的,我他妈累死累活,把你那团跟屎一样,没主线没逻辑,天马行空的荒诞故事,提取融合修改成大家都能看懂,老少咸宜的大热作品,你觉得的付出屁都不是,是吧?”
  童文平此话一次,不可谓不惊人。
  本来是为盯人,无心听墙角的四人心中大骇。
  白茵茵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然后听到江梦并没有生气,只是平和的说:“你说的对,那是一团屎,但那再是一团屎也是我的东西,不是你的。”
  童文平:“你跟我的关系是别人吗?你跟我分彼此,你住我房子,花我钱的时候,你有跟我分过别人吗?”
  “你以为你那几本破笔记本是什么宝贝吗,你一个小屁孩编出的故事有什么经济价值?”
  童文平极力想去否认江梦对他成功的功劳。
  “那么简单幼稚的故事,你写东西东榔头西一棒槌,写的不明所以不知所谓,不只是成年人看不懂,小孩子更不可能看得懂。你以为是你的故事有趣,作品才成功的吗,是我帮你化腐朽为神奇罢了。”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讲,你真的觉得自己写的故事很好吗?既然你觉得自己写的好,为什么不投稿呢,你为什么要自己偷偷的写,还连写了好几本,难道是不喜欢出版吗?”
  童文平讥笑的质问江梦,好像是在嘲笑当年爱写作的江梦,总不会,她不出版不是因为出不了版,而是她不想吧。
  也间接的证明了自己在其中不可撼动的作用,是他帮不能出版的江梦,实现了出版的梦想,让她创造的故事被大众熟知。
  江梦小时候写故事那会儿从来没想过要出版,或者是靠自己写的故事挣钱,那时候她的爱好很多,也没想过以后要走文学的路。
  只是那时的她爱思考,什么宇宙银河天体黑洞,脑子里总会冒出许多天马行空,又荒诞无稽的故事来。
  正巧老师在课堂上规定他们要养成写日记的好习惯,为以后写作文打下基础,于是她便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自己脑子里的故事。
  她每一次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的写,担心父母知道了要批评她不务正业,也有这个原因,她没有人让人知道自己在写小故事。
  只有一次因为交错了日记本,让老师发现了,她的老师很好,没有批评她,还夸她写的很有趣。
  那也是江梦平生第一次,有人夸她的故事写得好,给与了她认可,让小小年纪的江梦开心了整整一个暑假,还经常把自己新写的小故事分享给老师看,老师每一次都看得很开心。
  如今听到童文平今天的真心话,江梦才知道,原来在童文平心里,她的故事一文不值,被她老师习惯过的故事是一坨屎。
  而他童文平非常不容易,常常要在屎上雕花。
  江梦的心冷的像一块冰,声音也跟着冷了:“那不知道,没有我这种‘不明所以不知所谓’的故事打底,你童大编剧又独立写出过什么故事来呢?”
  童文平一直坚信在事业方面,自己“改编”的劳动付出占比,比江梦原作大。
  “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我一个人创造不出好的作品,你一个人也创造不出完美的作品,我们两人一起合作,1+1>2,是双赢不是吗?”
  听童文平说的话江梦觉得很可笑:“哪里是双赢了?赢的只有你一个人吧,我哪里有赢了。名声是你的,光环是你的,属于我的标签有什么?你童文平的老婆,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主妇,就算自己搞一点副业也不能抛头露面,有自己的署名,以免抢了你的风头。所以,这就是你大编剧的共赢?在你的释义里共赢是这样解释的?”
  童文平沉默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的妥协道:“大不了以后这样,我们共同创作的作品一起署名――”
  江梦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的慷慨大方。”居然舍得把二署名权让一个出来。
  “我们要离婚了,所以你以后可能需要找别人跟你“共赢”了,还得看对方愿不愿跟你“共赢”。”
  “也祝你以后好作品不断,事业越来越顺。”
  童文平听着刺耳,认为江梦是在讽刺他。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离开了你就不行,就没办法搞创作了,写不出好故事来了?”
  江梦:“我很希望你能继续写,写出好故事?”
  童文平不信:“你装什么装,你当我不知道吗?我们现在还没正式离婚,你就忍不住了,开始到处说你才是我作品的原作者,你的功劳最大。你跟他们吹嘘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很享受他们的崇拜,听他们骂我?”
  江梦:“你想多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揭露真相,或是让童文平名誉扫地,他们好歹是夫妻一场,还是给对方留一点最基本的脸面,大家好聚好散,不想搞的太难看。
  童文平质疑地上挑起眉:“你没说?”
  江梦:“没有。”
  童文平:“你现在没有,你能保证以后就不会再有吗?”
  江梦没兴趣陪他无理取闹,无所谓的态度说:“你如果不信的话,那就算了,我的保证也没有用。”
  “你最好说话算话,以后出去不要胡说八道。”
  经过今晚的谈话,童文平对江梦算是彻底放弃了,不再做任何挽留,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争取自己的利益。
  “回去之后我会联系律师,将你今天的话写一份保证书,你要是没骗我的话就在上面签字。”
  没等江梦说话,在童文平的身后突然传来了第三人的声音。
  “还逼着人签保证书,你这就过分了吧。”那声音近的像是在童文平的头顶。
  “谁!”童文平吓了一跳,后来才听出来是景夜的声音。
  “你们偷听我们讲话?”
  景夜耸了下肩:“不是偷听,我们一直站在这里没躲没藏,是天太黑,你自己看到我们而已。”
  再一看对面的江梦,丝毫不吃惊,看来早就知道了,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你还说你没有说出去,却偏偏选他们在的时候提我们合作的事。”
  明浮:“纠正你一点,是你自己爆出来的了,江梦姐从始至终都没提你抢走了她的故事。”
  景夜:“我家阿浮说的对,江梦姐只不过说你没天赋没本事罢了,是你自己承认你“修改”了人家的故事,把人家故事占为己有。”
  童文平脑子已经被气糊涂了,分不清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扭曲事实。
  但结果已经改变不了了,他跟江梦的秘密现在又有了四个人知道。
  不过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却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以绝后患的办法。
  童文平不再与他们纠缠,现在江梦一个人都不好对付,更别提现在江梦还有帮手了。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江梦清楚,你们这些外人不要自以为自己了解真相,就在那里脑补一些有的没的,孰是孰非那也是我跟江梦的事,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到处搬弄是非。”童文平甩下这句话为自己挽尊,随后潇洒离去。
  白茵茵看着童文平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什么谜语啊,什么自己为自己了解真相?脑补?我们脑补了什么?”
  景夜:“他的意思是让我们闭紧嘴巴,不要到处去嚼他的舌根。”
  白茵茵:“啊?”
  明浮:“他就是想告诉我们,我们不知道来龙去脉起因结果,不要出去乱说话。”
  徐威行:“最重要的是模糊重点,暗示我们听到了那些不是事实真相,我们可能冤枉了他。”
  景夜:“这老东西心机深着呢。”
  江梦听到他们说话忍俊不禁。
  白茵茵:“江梦姐你真的要算了吗?”
  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啊。
  其他人也想知道江梦的看法,毕竟她连自己“孟江”这个名字都爆出来了,却对幕后原作这件事守口如瓶,愣是一丁点儿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江梦长叹一声:“十多年快二十年的时间,时间跨度太长,也会牵连到很多无辜的项目和无辜的人,很多人会因此损失惨重。还有就是,也想跟他好聚好散,不想最后还撕一场,弄得双方都心力交瘁精疲力尽,脸上无光。”
  听完江梦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白茵茵:“江梦姐你真是理想中的完美前任了,要是我肯定没有这样的胸襟。”
  明浮:“这样挺好的,不在无畏的人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给自己找不快,利索的分开,然后开启自己更璀璨的人生,去尽情的享受自己的生活,江梦姐你离开他后会过的更好,他离开了你就不见得有更好的日子过了。”
  景夜乐了,拍拍明浮的头:“我家阿浮年纪不大,倒是挺有想法觉悟的,知道不与渣男多纠缠。”
  明浮无语的沉默了一会,挥开景夜的手:“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景夜:“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小屁孩。”
  他还想逗明浮,去捏她的脸,一下子被徐威行捏住手腕制止了。
  “队长,人年纪小,不代表思想幼稚。”
  “我逗我的妹妹,你上纲上线的干什么,我还不能跟我妹妹开玩笑了?”
  黑暗中徐威行没说话。
  景夜:“松开。”
  徐威行先是没动,又过了半秒,才松开他手。
  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直骚扰着童文平的耳朵,走了老远都还听得到。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他的计划,不能让江梦和其他人抓到他的把柄,以后反悔搞他,还要保住他自己的名声,。
  想着想着,脚下突然感觉不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踩上了一个陷阱,唰的一下,只听耳边风声簌簌,他一个上下颠倒,又被倒吊起来了。
  童文平叫的很大声,方圆一里都能听到。
  但没人管他。
  “要不要去放他下来?”
  “先吊他一会儿,让他多吃点苦头。”
  童文平的苦头一吃就是半个多小时,他没等到人来救他,树枝先不堪重负,把他摔了下来。
  头先着的地,人都给他摔懵了。
  这一天吃够了苦头的童文平再也掀不起风浪来了,他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子。
  但他睡不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做。
  大晚上的,他联系到了节目组,说要用一下自己的手机,他有一个重要的工作电话要打。
  节目组知道是工作电话也不敢耽误,当天晚上便把手机用无人机给送了过来。
  童文平拿到自己的电话后,找个了隐蔽的地方,先给自己的心腹助理打了一通电话。
  他的助理这会儿还没有睡,接的很快,大概也猜到了童文平要跟他联系。
  江梦要跟童文平离婚的事他也看热搜了,更是头一次听说了江梦就是孟江。
  他猜到童文平因为离婚财产分割的事,要提前部署,免得被江梦占便宜。
  所以一接起来电话来,助理就说:“童老师您放心,律师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时间也空出来了,保证您一回来就能见上。”
  谁知童文平压根不想管律师的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助理去他家。
  “去您家?您家现在没有人啊。”
  “我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你,你今天晚上现在就过去,我书房里有一个保险箱,你把上层放的几本笔记本拿走,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烧掉,一本都不准留。”
  “全部都烧掉?”
  “对,里面的东西不准翻开来看!”
  挂上助理的电话,童文平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没有了证据,以后江梦反悔也不过是空口无凭,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