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看得见她？”少年不答反问，语气似乎有些怀疑。
“你看不见吗？那鬼都飘到我面前了”我仍是心有余悸。
少年认真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说道：“那不是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
“她不是死了吗”我问。
“她的肉身的确是死了，不过你见到的是魂灵”少年有些一本正经，“普通人死后，除了罪大恶极的或是善功极多的人以外，未转生的亡灵，不一定是鬼，有一种就是介于死后至转生过程间的一种灵体，其实它是一种附著于微少气体而存在的灵质。”
“就是你说的魂灵？”
少年点头，对我的理解力表示肯定。
事实上，我并没有听懂他说的那些，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不是普通人。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驱鬼……额，不是，驱魂灵吗？”说着我学着他比划了一下舞剑的动作。
少年再次认真回答：“不是，那是渡灵仪式。魂灵离体超过8小时，就无法再附身，我若不为她渡灵，她极有可能变成恶鬼。”
额……好复杂的样子，不过最后两个字我还是听得一震，变成恶鬼？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鬼？”我再次惊恐。
“自然是有，只是普通人见不到而已。”
那我为什么能见到？我郁闷地想着，还是没有问出口，直觉告诉我还是少打听为好，不过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
“对了，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少年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刚才发生的事，我大概永远不会往那一方面去思考。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那晚的车祸就不能用常理解释。
“你不用害怕，它们暂时不会伤害你。这件事非常重要，我……”少年迟疑，有些艰难地开口，“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离开了停车场来到外面，随便找了个可以说话的地方。之后，他向我坦陈了目前的状况，包括他的身份和目的。
很久以后，回想起和程澈的第一次见面，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相信了他的话，也许是他的眼睛太过干净，也许是他救过我，总之我们的结交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说你是附灵师？”我再次重复了一遍。
“嗯。”
“是电视里演的那种拿着一把剑会降妖伏魔的？”我怀疑地看着他。
程澈的嘴角难得抽搐了一下。
“这也太玄乎了，跟拍戏似的。”
“你不相信我说的？”程澈的表情再度严肃起来。
我有些讪讪，“也不是，就是太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说道：“我们附灵一族鲜少与外人打交道。若不是此次时态紧急，师傅也不会允许我下山的。对了，你还是先告诉我那晚看到了什么吧。”
我无奈叹气，还真是执着。
“那晚在车祸发生前，我确实看到了那个蓝裙女人，她当时朝着与公交车相反的方向走，现在回想起来，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就像喝醉酒一样，身体一直都是摇摇晃晃的。”
程澈的表情变得凝重。
“那是她的魂灵。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晚她应该是被人施了咒，魂灵受到某种吸引脱离了身体。”
“魂灵脱离身体就会死吗？”我有些好奇。
“肉体与魂灵脱离最长不能超过8小时，在那之前若能及时将魂灵找回来并施法附回肉身，人还能救回来。”
“噢，所以你那天悄悄离开是为了去找魂灵？”我恍然大悟。
程澈抿唇，半晌才缓缓点头。
“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
“难道超过限定时间了？”
“不，是她的肉身被破坏得太严重。”程澈懊恼，“就算把魂灵找回来，也很难复生。”
我想起齐叔叔说的“全身严重骨折”，惊呼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躺在地上的女人其实就相当于一具尸体？”
程澈没有说话，表情算是默认了。
我也不再开口，就这么相对无话，一分钟的沉默后，我起身打算离开。“既然你的问题我也回答了，那我就先走了。”
见我要走，程澈迟疑地说：“有一件事我想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等等，要是什么吓人的话你还是谨慎着点说。”
程澈见我是真害怕，倒是斟酌了几分才缓缓道：“你这几天可能会见到一些……一些奇怪的事，如果觉得情况紧急，记得把这个带在身上。”
他把一颗珠子放到我手上。那珠子看着像是寺庙里的佛珠，莹润透亮，是个好东西。
“好，我收下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一下子没了底。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最近会有危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