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向旁边迈出一步,抬头挡住归屿的视线。
  “她生病了,容绪留下来照顾她,就你和我两个人去。”
  归屿后退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低眸盯住她的眼睛。
  “你现在想让我相信这句话?”
  她迟疑片刻,抱着双臂微眯起眼看他。
  “我没有必要说这种显而易见的谎骗你,一旦被拆穿,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就骗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即便被他知晓实情,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去。”他别开头,绝情的关门。
  任苒赶紧用手按住门的另一侧,说话的语速快了一倍。
  “如果找不到法器,可是会让你的师叔失望的,你确定要拒绝我的提议。”
  经过她观察,归屿对他那个师叔可是非常重视的。
  她说千百句,都不及易谦这两个字有效用。
  归屿闻声一怔,手上的力气褪去大半。
  任苒见势乘胜追击,假装失去信心,摆了摆手就要走。
  “不去是吧,那我也不去了,法器我也不找了。”
  下一瞬,归屿一步追上她,拽起她的胳膊快速往外走。
  “那便如你所愿。”
  另一边。
  纪折辰在门外边询问了许久,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这才缓慢的推开容绪房间的门。
  她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房间的主人正在悠然自得的看书。
  纪折辰:“……”
  这是看书看魔障了吧。
  她下意识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先喝口水。”
  不知为何,在她与容绪独处的这一个瞬间,她忽然间想起了系统的那句话。
  “因为你手握白月光剧本,估计你喝口水他都会爱上你。”
  开什么玩笑。
  她有些无语的发笑起来,一边喝水一边转头去看坐在床上的容绪。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在一瞬间凝滞起来。
  “他会爱上你。”
  她莫名其妙的又想起这句话来,不可抑制的咳嗽了声,呛了一口水进去。
  “咳咳――”她按住心口,向反方向扭过头去,有意避开容绪的视线。
  他不是在看书吗,突然间看她做什么?
  太吓人了。
  少倾,对方已经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坐下。
  容绪的一只手搭在桌角,指尖轻轻敲了两下,开口冷冷问她:“你来做什么。”
  平复了呼吸后,她轻声细语道:“我要去见一个和法器有关的人,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为什么是我。”他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视线牢牢的定在她身上。
  “什么?”她没由来的背脊一凉。
  “从一开始就紧抓着我不放的原因,是什么。”他“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欺身靠近她,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声音冷到不近人情,“因为我没有要你的命吗。”
  纪折辰:“!”不要乱说这么危险的话好不好。
  等等,气氛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
  他一双黑眸沉沉的注视着她,仿佛吞噬人心的巨蟒,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为何不说,这个理由我不能知道吗。”
  她艰难的扯开唇角:“因,因为……”
  该死,她这个时候结巴什么。
  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她猛地推开他的手,目不转睛的和他对视:“我就是想选择你,没有理由,不行吗。”
  逼问无果后,容绪瞄了一眼被她碰过的手,重新在位置上坐下。
  “无论你在谋划什么,记住了,不准把我牵扯进去。”
  即便他离远了些,那股压迫感仍旧在纪折辰周身盘旋。
  “知道了。”她敷衍回他一句,试图把话题拽回来,“所以呢,你要陪我一起去吗,作为报答,你想看什么书,我都可以帮你买。”
  容绪:“……”
  半晌,他信誓旦旦道:“你买不到。”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买不到。”她立即反驳。
  得到她的回答后,他略微抬眸,好整以暇地望向她,似是在等着看她笑话。
  “古法禁书。”他淡淡道。
  纪折辰:“?”
  你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
  看她顿时僵住的表情,他勾了下嘴角,面无波澜的追问她:“还买吗。”
  催什么催!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买啊,而且还要买真品,你好好期待一下吧。”
  半个时辰后,纪折辰和容绪站在奇深宗的大门外。
  门外四周皆被红绸与红绣球的装饰围绕,在冰冷的氛围中增添一些喜庆的感觉。
  是有人要出嫁吗。
  纪折辰狐疑走上前去,敲了半天的门,才终于有人来应门。
  见到那名弟子后,她语气温和的询问。
  “我叫纪h,是晏夜宗的弟子,不知可否与你们宗主的女儿见上一面。”
  “你稍等一下。”没过多久,这名弟子又走了回来,“抱歉,师妹说不认识你们,还请你们回去吧。”
  说完,大门在她的面前重重合上。
  纪折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门那边的脚步声再次走远。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转身往台阶下走去。
  不认识吗?
  纪折辰手托着下巴停在原地思考,双眉轻轻压着。
  莫非乔烟不在奇深宗内,回她的人是乔颂?
  若真是如此,乔烟此时又在何处,是否安全。
  纪折辰不动,容绪就在她的旁边雷打不动的看着手中的书。
  这本书已与昨日那本不同。
  “在这里等和回去,你想怎么选?”她转过头去看容绪,视线无意中在他身上定格。
  他在看书的时候好似一直都是这样的专注,就如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他一样。
  与其说他是喜欢看书,不如说是他想要从书中读到些什么。
  他想要知道什么,非得是禁书不可。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陡然一转,从容绪的身边迈开了脚步。
  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早些回去再另想对策。
  “我回去了。”她顺着原路返回。
  容绪闻言将书一收,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言不发。
  一路上,纪折辰多次想要和身边的人搭话,结果都被无视。
  临至暮色,任苒匆忙推开面前的门,来到纪折辰的面前。
  “我发现了林间的泥土上有刻着类似法器模样的印记,就在昨日发现奇深宗弟子的那个地方。”
  说完这一席话,她才发现容绪也在房间里面。
  “这样看来法器的确出现过,还曾经掉落在地上。”纪折辰的手指摩挲过茶杯的边缘,陷入了沉思。
  是什么原因,能让法器在出现不久后迅速消失?
  乔烟对他们说谎了吗。
  不,应该不是。
  任苒刻意背过身,悄声在纪折辰耳边说道:“你们今日见到奇深宗宗主的女儿了吗。”
  “她不见我。”纪折辰不慌不忙的给任苒倒了杯水,将杯子推过去,示意她喝掉,“我在想有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见上她一面。”
  “那你应该没机会了。”任苒将那杯水喝掉,作势在纪折辰身旁坐下,“我今日听人说,宗主的女儿明日大婚,就嫁给晚昙宗的少宗主――楚云,过了今晚,你要去晚昙宗才能见得到她了。”
  “嫁人?”纪折辰一瞬恍然。
  对了,书中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情节。
  不过是乔颂嫁给楚云,而非乔烟。
  今夜一过,与乔颂被迫同用一个身份的乔烟,恐怕没有机会再在人们面前露面了。
  身为一个本就不该存在的人,她会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三年后,她会换一个新的身份,和身为男主的容绪再次碰面。
  而在这三年里,她的一切都是空白。
  那岂不是说,错过了今日,不管是谁想要再见她,都要等上三年的时间。
  一番推理过后,纪折辰忽然间拍桌而起:“不行!”
  正打算给自己倒第二杯水的任苒:“?”
  你不行什么?
  淡定从容看书的容绪:“……”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在周一,v前随榜更。
  有存稿,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