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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听罢大怒道：“如此硕鼠，简直无法无天！”</p>
贾瑞便问道：“官家，却不知该如何给蔡京定罪啊？”</p>
赵佶沉吟片刻问道：“卿家以为如何定罪才妥当？”</p>
贾瑞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却不知官家还要不要再查一查是何人毒死了蔡京？”</p>
赵佶犹豫片刻说道：“罢了，就到此为止吧。蔡京么，就随便定他几个罪证罢了，对外就说他畏罪自杀了。”</p>
“臣遵旨。”贾瑞猜对了，赵佶还是顾及自己的脸面，不想把巫蛊这件事曝光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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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蔡京长子蔡攸这次举报有功，臣斗胆替他求情，还请官家法外开恩，不要株连他了吧？”</p>
赵佶嗯了一声道：“蔡京蔡攸父子不睦是世人皆知的，这次蔡攸又大义灭亲，就饶他一回。</p>
只是……他不知道这件案子的缘由吧？”</p>
贾瑞道：“官家放心，就算他知道臣也会让他不知道的。”</p>
赵佶点点头表示同意了。</p>
贾瑞又问道：“那蔡京其他家人和下人……”</p>
赵佶不耐烦道：“我让你去查案，你怎么事实都来问我拿主意？不应该你定了主意让我决定吗？”</p>
贾瑞忙说道：“是，臣头一次办案，又是这等大案，实在不敢擅自决断，官家息怒。</p>
臣也问了几个蔡京亲近的人，都说不知这件事情的原委。</p>
蔡京家里人口又多，若是都杀了定然会有人跳出来说官家残暴不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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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我愚见，倒也不好就这么放了他们。</p>
若是让这些人留在京中或者发配牢城营难免又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p>
倒不如……据臣所知，登州出海，在灵山岛和沙门岛往北再行几十里有一座荒岛叫做砣矶岛。</p>
不如把蔡京家人都流放到那里，让他们在岛上垦荒种地，遇赦不赦，一辈子不得再回东京，不知官家以为如何？”</p>
赵佶想了想说道：“很妥当，就依你说的办吧。另外把玉仙观里林灵素那些党羽爪牙也都发配过去了事！”</p>
“官家圣明！那臣这就准备船只将这些人都运往砣矶岛上去。”</p>
贾瑞心中一喜，开荒种地的人这不就有了吗！</p>
只等着林友仁的船队回来就可以让他们在岛上种植美洲作物了。</p>
赵佶道：“需要船只只管和户部说就是了。另外，将抄没的蔡京家产都送到艮岳来，我倒要看看这老贼这些年都贪墨了什么东西！”</p>
贾瑞答应一声又问道：“玉仙观中也查出了几十万贯的金银，臣也一并送到艮岳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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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微微一笑：“罢了，道观中的银钱，自然该归道家自用，这些银子卿家就留下吧。”</p>
贾瑞哪里还看得上这几十万贯的小钱，忙一脸正色道：“臣替官家办事可不是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官家应该知道，臣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吗！”</p>
赵佶呵呵一笑，亲昵的拍着贾瑞的肩膀说道：</p>
“卿家不用着急，你的为人难道我还不知道么？</p>
只是你将这些视作身外之物，可往后你难道也要五儿跟着你过这种清贫日子吗？</p>
我给五儿的公主府可是马上就要竣工了，等过些日子就昭告天下，把你们的亲事给定了！”</p>
“呃……多谢官家厚爱，只是臣还是想先将这件事处置好了，再去一趟燕云。</p>
毕竟国运才是重中之重。”</p>
赵佶满意的点点头道：“很是，你只管放心的去办就是了。若是满朝文武都能像卿家这般心怀社稷，何愁国家不兴旺？”</p>
“臣愧不敢当~”贾瑞心说要都是我这样的大宋确实能兴旺，不过还姓不姓赵就得另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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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件案子还要不要往下查？蔡京的死……”</p>
赵佶想了想说道：“先放一放把，等这个风口过去了再查也不迟。</p>
对了，这次处置蔡京的家产以及家人，让赵楷协助你办理。”</p>
“是……”贾瑞答应一声。</p>
看来赵佶还是怀疑赵楷啊。</p>
出了艮岳，自然少不得在赵楷、赵桓、蔡攸跟前表一表功劳。</p>
自是少不得一番感激涕零，唯独赵楷心里越发的没数了：“不知……官家还说了别的话没有？”</p>
贾瑞拍了拍赵楷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依我看呐，官家的意思是暂时不会往下追究了。”</p>
赵楷欲哭无泪：“贾兄，蔡京的死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啊！</p>
我这些天只在府中都没有出过门，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外人，你可得在官家跟前替我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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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道：“这是自然，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吗。怎么，你以为官家让你协助我办理蔡京案之后的事是还在怀疑你么？</p>
错了，这正是官家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啊！”</p>
“机会？清白？”赵楷似乎明白过来了。</p>
贾瑞点点头：“对啊！官家已经说了，要将蔡京家人都发配到比沙门岛还要偏远的海岛上。</p>
这说明什么？说明官家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啊！</p>
为什么指名道姓的让你来协理？就是让朝野都看看，郓王楷并不是蔡京的！</p>
所以，具体要怎么做，殿下想必心里应该有数了吧？”</p>
赵楷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多谢贾兄指点，我会毫不留情的对待蔡京的！”</p>
贾瑞则是嘿嘿笑道：“错了！”</p>
“错……错了？”赵楷一脸懵圈的看着贾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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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道：“郓王，难道你忘了？蔡京老贼已经被人毒死了啊！你毫不留情，难道你还要鞭尸不成？</p>
现在咱们只要按着官家的意思，严肃处置蔡京的家人就是了。”</p>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赵楷也是一笑，又问道：“蔡京的这些个儿子……几乎都是在朝中或者在地方担任知府一类的职务，这该如何是好啊？”</p>
贾瑞看了一眼赵楷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就是为何官家要让郓王出面了。</p>
你想想，我不过是个提举，又不登朝堂，这种事自然不好我出面了是不是？</p>
因而官家才让郓王来协理此事吗！”</p>
赵楷点了点头，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网开一面还是一网打尽。</p>
贾瑞叹了口气道：“蔡京长子蔡攸这次立了大功，先不要动他。至于蔡京其他子嗣吗……咱也不敢多说。”</p>
“明白了！”赵楷点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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