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美!”路远征轻嗤。
  他牵着许问的手,先看了许问一眼,又转头面向大家开口:“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跟你们嫂子,我俩婚礼当天我回来的,一直觉得还欠她一个婚礼。所以你们别着急,喜酒真会有!等咱们把岛弄好了,我们就在岛上再办一次婚礼!到时候酒管够!”
  “行!到时候我给你当伴郎!”
  “你那丑样还当伴郎?应该我去!”
  “得了吧!就你那个头你去了大家都看不见你,还以为咱们路营混得连个伴郎都没有呢!”
  “……”
  路远征懒得搭理他们胡闹,牵着许问的手走回去,坐下。
  许问晕船的劲儿刚缓过来,没什么胃口。可岛上的食物再普通也弥足珍贵她不想浪费,强逼着自己吃。
  咽一口,反胃一下,得缓一会儿才能再吃下一口。
  突然旁边探过一只大手,从许问手中拿走了她的碗。
  许问侧头,路远征把她碗里的菜倒进自己碗里,把空碗还给她,“不想吃别勉强。”
  许问刚退下热度的脸又重新烧了起来,“这是我吃过的。”
  路远征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忙着聊天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道:“口水都吃过,还怕这?”
  许问:“……”
  这人怎么一会儿正经一会儿贫起来没边?
  什么时候吃口水了?
  就是唇碰了下唇而已。
  冬生有样学样把碗递到路远征面前:“爸爸,我也吃不下了!”
  路远征连眼神都没给冬生一个,直接下死命令:“吃不下也得吃!不能浪费粮食!”
  “那你为什么吃麻麻的剩饭不吃我的?”冬生特别不服气。
  “因为妈妈是女的你是男子汉。男人应该照顾女人。”
  冬生看了看许问,没再反驳,只心不甘情不愿地用勺子在碗里戳了戳,长叹一声咕哝了句:“男人可太难了!”
  许问:“……”
  吃完饭后,许问先跟冬生回帐篷,路远征他们还要开会。
  许问哄睡冬生后,拧了条湿毛巾擦了把身上的汗。
  水太珍贵,实在舍不得浪费,所以只能简单的擦洗一下。
  她才刚上床,路远征就回来了。
  吓得许问忙装睡。
  以前路远征打着石膏躺在一张床上习惯了也没什么,但是他现在石膏都拆了能行动自如,小夫妻睡一张床总不能还各睡各的吧?
  许问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羞,总之先当鸵鸟再说。
  路远征轻手轻脚掀开帘子想把煤油灯灭了,一歪头见“睡着”的许问睫毛一直在颤动,呼吸时快时慢,暴露了主人的紧张不安。他笑了笑没管煤油灯,转身上了床,胳膊搭在许问的腰上,明知故问:“睡着了?”
  许问瞬间绷直了身体,咬着唇不敢出声紧闭双眼装睡。
  路远征手从许问睡衣下摆里伸进去。
  许问急了,双手隔着衣服抓着路远征的手制止:“你还没洗澡呢!”
  说完就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尖。
  果然,听见路远征低低笑了笑,贴着许问的耳朵轻声道:“洗完澡就可以?嗯?”
  他故意使坏,离她特别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上,弄得她从耳朵一直痒到心里。
  尤其是嗯字,他拉长了尾音像撩人心魄的琴弦,拨得许问跟过了电似的,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别过头不说话。
  算是变相的默认。
  许问喜欢路远征,并不排斥跟他发生关系,就是害羞和紧张。
  路远征本来没这想法,不是许问魅力不够就是觉得想给许问留点后悔的余地,短时间内没打算碰她。
  没打算不代表没这想法,许问年轻貌美,他也正值大好年华,说没想法才是骗人。
  尤其是许问的默认更鼓励的他蠢蠢欲动。
  路远征二话不说跳下床去洗澡。
  说洗澡也不过是跟许问一样,倒了半盆水,拧了毛巾擦了一遍。
  再回来,许问已经吹灭了煤油灯,背对过道面朝帐篷布侧躺着。
  路远征挨着许问躺下,胳膊一身揽着她的腰往回带,半强迫她转过身变侧躺为平躺。
  不太明亮的月光顺着边角缝隙钻进帐篷,了胜于无。
  路远征翻身支起身子半悬在许问上方,哑着声音向她下最后的通告:“别的事能后悔,这事不行!真想好了要跟我?”
  许问觉得男人这种时候还问这种话有点煞风景,基本类似于亲吻之前,男人问女人:“我可以亲你吗?”
  尊重是给了,但让女的怎么回答?
  许问伸出胳膊,抱住他,挺起脖子亲吻他。
  得到了答案的路远征眼神遽深,抓着她的胳膊拉过头顶,气息不稳道:“这种事该让男人主动!”
  说完俯下身吻上许问的唇。
  不是蜻蜓点水,先沿着许问的唇细细描绘。
  一下一下的轻啄。
  再轻轻啃咬许问的唇,许问吃痛下意识惊呼,一张嘴却被他抓着机会长驱直入。
  两个人气息渐渐不稳。
  许问的睡衣被推到锁骨下。
  路远征洗完澡就只穿了条短裤。
  澡白洗了,身上起了层薄汗。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大掌在她小腹上揉了一把,贴着松紧裤腰往下探。
  “爸爸,你不要欺负麻麻!”
  许问身体瞬间崩地笔直,慌了神。
  路远征也受惊不轻,当场差点吓萎了,一把扯过毛毯盖住许问才回头。
  冬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准备从床上下来。
  路远征咬了咬牙,语气不太好地问冬生:“你要干什么?”
  “我想尿尿!爸爸你压着麻麻干什么?”
  路远征:“……”
  他低头看了眼装死的许问,面不改色地撒谎:“我看妈妈有点冷想给她盖被子。被子在旁边我拿不到没压她。”
  冬生接受了这个答案哦了一声。
  “不是去尿尿?还不去?”
  冬生跳下床,蹬蹬往外跑。
  路远征重重捶了下床,骂出憋了半天的脏话,“艹!”
  刚把自己从毛毯里解救出来的许问低笑出声。
  路远征咯吱她,“你还笑!你等着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许问笑地更欢了,“那我就喊冬生救命,说你欺负我。”
  路远征伸手在许问胸前隔着衣服抓了一把,“就欺负你了。”
  “我儿子说不行!”
  路远征哼了一声,“明天我就找个帐篷把他扔出去。”
  要知道会这样,他今晚早就把冬生丢出去了。
  “爸爸,你要扔谁?”尿完尿的冬生掀帐篷进来正好听见这句。
  “没谁!”路远征没好气道,“你快上床睡觉!”
  冬生没动,搅着手指扭捏地问:“爸爸麻麻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为什么?”
  冬生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里有点难受。”
  路远征当然不愿意。
  许问猜他应该是做噩梦了但醒了估计自己不记得只记得难受,坐起身招招手,“来吧!”
  路远征:“……”
  他看许问。
  许问小声道:“他刚换了地方,可能认床或者是做噩梦了。”
  路远征还能说什么?咕哝了句“我上辈子欠他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冬生睡在两个人中间,许问轻拍着冬生的背慢慢把他哄睡。
  等冬生呼吸平稳,路远征起身把他抱回自己的床上,回来就来伸手摸许问。
  许问抓着他的手,“你不怕冬生再醒过来?”
  “不会的。”
  “都过这么久了你还有感觉?”
  “对着你随时能有感觉。”路远征说完堵住许问的嘴。
  这不是聊天的时候。
  才互表心意没几天,正是情浓时,稍一撩拨两人就能乱了呼吸。
  路远征勾着许问的裤腰带往下扯,这时只听帐篷外一声大喊:“路营,有人袭岛!”
  许问:“……”
  路远征:“……”
  他翻身摸索着拿过裤子往身上穿,咬着牙对帐篷外喊:“给老子往死里打!”
  说着抓起外套和手木仓冲了出去。
  许问呆了会儿,笑了起来。
  突然有点同情今天来袭岛的人。
  没多久路远征就回来了。
  许问问他:“这么快就解决了?”
  “嗯,俩喽。不早了先睡吧!”路远征脱了衣服贴着床沿躺下。
  许问看他这样,笑到不行,往他跟前凑了凑,手不安分的在他小腹上画圈,幸灾乐祸地逗他:“累着了?不继续了?”
  路远征长叹一声,抓着她的手,“别惹我!再来一回真萎了!”
  许问抽回手,笑得床都跟着震动。
  路远征:“……”
  他忽然翻过身,“我觉得再试试也不是不行。”
  许问:“……”
  忙伸手捂着嘴,含糊不清道:“鹅不社了,碎要!”
  第二天早晨,许问去打饭还听见大家在议论这事。
  “咱们路营是不是把来探路那俩小子当仇人了?”
  “跟咱打仗的又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应该是知道没证据最后得放人先揍一顿出气吧?”
  “那是往死里揍啊!”
  “……”
  许问:“……”
  心道你们路连其实就是欲求不满。
  路远征开完晨会回来,许问问他:“昨晚抓的人得放?”
  “嗯。”
  “为什么?”
  “因为没证据。他们身上没任何能表明真实身份的东西。都是黄种人,长相上看不出区别,说得也是我们的语言,坚称是迷路的渔民。也确实有渔民的证件。”
  “他们身上也没武器?”
  “据说听见枪响来着,估计被发现后扔海里了。他们开的船就是普通的小渔船。”
  “没办法治他们?”许问皱眉。
  路远征摇头,“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其实这事都心知肚明。这群岛荒凉成这样,暂时根本不适合居住。但就国家领土领海和军事而言,就特别重要了。周边几个国家时不时就会派人过来。这些人一般都是敢死队,身上什么都不会带,带了十有八九也是假的,但证件是真的,真要按他们出示的证件去核实,一定查有此人,最后只能放人。”
  “有千日做贼的也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岛虽然不大,但是天天这么提心吊胆地守着,白天还要劳作,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嗯,是得想办法解决这事。”路远征单手捂着脖子后方左右歪了下头,发出咔咔两声。
  许问听着牙酸,“你不疼吗?”
  “不疼,活动些还能舒服些。”路远征说着,又掰响了十指的关节。
  十根手指头响了二十次。
  许问忍不住警告他:“专家说你这样的行为会让你老了以后很受罪!”
  “这样啊?”路远征点点头,“那我老了以后就不弄了!”
  许问:“……”
  她瞪路远征。
  路远征举手投降:“我努力改!”
  他洗了手坐在桌前,拿起馒头,想起什么问许问:“一会儿,去岛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