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此人好像已经疯了。”
巡天司一番逼问之后，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邱尚也是无可奈何。
林修缘没有多言，直接将手压在小厮头上。
搜魂术！
小厮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渐渐没了生息。
邱尚等人不忍直视，连忙别过头去。他们虽然觉得林修缘的手段太过残忍，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是为了查案嘛，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他们也干过不少。只是和林修缘的手段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觉得我残忍？”林修缘没有解释，只道：“你们去别院地下室看看便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搜魂记忆碎片，林修缘知道了侠义山庄的许多辛秘。
这小厮名叫常德，实际上没有半点德行，反而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而这个所谓的侠义山庄，也是暗藏龌龊的污秽之地。
抱着怀疑的态度，绣衣使掘地三尺搜查了整个别院，果然在一处灶台下发现暗道，众人试探而入。
片刻之后，邱尚与胡烈等人跑了出来，一个个脸色难看，惊怒交杂。
“呕！”
胡烈等绣衣使没有忍住，直接将腹中的秽物吐了出来。
邱尚还算定力身后，强忍着没有呕吐，不过心里同样阵阵恶寒
地下室内全是失踪的女子，一个个衣不蔽体，惨遭折磨而死。可以想象，她们临死之前遭受过何等屈辱和痛苦。
哪怕巡天司杀人无算，也干过不少龌龊的事情，可是她们看到如此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场景，心里还是忍不住震惊愤怒。
谁没有妻女亲眷，如此是自己的妻子女儿受到如此折磨，那是何等的痛心疾首。
“去他娘的侠义山庄！我呸！”
“侠义山庄，该杀！该灭！”
“侠义个屁，一群丧心病狂的魔鬼！”
众人越说越生气，竟然跑到小厮哪里又狠狠捅了尸体几刀。
刚才他们还觉得林修缘残忍，现在看来简直太便宜这小厮了，如果是他们自己，定要让那些罪魁祸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侠义山庄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邱尚低声询问道：“侯爷，现在该怎么办？”
“你问我？”林修缘淡淡瞥了对方一眼：“大楚自有律法，为受害者报仇雪恨，难道不是你们巡天司的责任？”
“呃……是、是的。”
邱尚苦笑着点头，心里却很无奈。
如果只是普通宗门势力，巡天司自然不惧，可是侠义山庄不是邱尚他们能够招惹的，这事根本查不下去，除非大司主亲自出手。
更何况现在侠义山庄覆灭，所有线索都断了。
不得不说，侠义山庄当真狠绝，他们知道事情败露，所以壮士断腕，放弃了此地的基业。
“这里你们处理，我先回去了。”
说罢，林修缘转身离开，消失在暗夜之中。
……
“都司大人，不如上报朝廷吧，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处理的。”
胡烈小声提醒，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沉默了片刻，邱尚一声叹息道：“没用的，上面的态度你也知道，朝廷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宗门势力激化矛盾，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一些尸体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难道就这么算了，下面可是上百具无辜女子的尸体，她们全都死不瞑目啊！”
胡烈双目泛红，情绪有些激动。当初他加入巡天司的时候非常骄傲，并且以绣衣使的身份为荣。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这身绣衣反而是一种耻辱。
有冤不能伸，有仇不能报，郁结不能舒，律法像狗屁。
如此憋屈，还当什么绣衣使？
如今的巡天司，早已没有当初那种热血纯粹的分为，只有利益权衡和妥协。
邱尚拍了拍胡烈的肩膀，安抚道：“阿烈，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这件事情，真的查不了。”
“啪！”
胡烈拍开邱尚的手，神色坚毅道：“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我却不甘心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此事我肯定要一查到底，你们不查，我就自己去查。”
“查个屁，你找死吗！”
邱尚也恼了，直接拽起胡烈的衣领怒声咆哮。
胡烈是邱尚一手带出来的，从加入巡天司就跟着邱尚，所以邱尚不愿白白看着胡烈去死。
“大不了我去求侯爷，外界传闻他是僵尸之身，嗜血疯狂的大魔头，如果能够将那些败类绳之以法，我管他是不是魔头。”
邱尚一把甩开胡烈的手，转身朝着林修缘追去。
“你……”
邱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恼羞成怒的定在了原地。
“都司大人息怒，胡烈肯定是被气糊涂了，才说这番胡话。”
“是啊都司大人，你就别和那臭小子计较了。”
周围属下纷纷上前劝说，他们也明白邱尚的用心良苦，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并不会因为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意志而改变。
“唉！你们不用劝我，我知道他没有说错……我们也没有错，怪只怪这该死的世道。”
邱尚跺了跺脚，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将所有尸体搬出来，特别是那些女子的尸体要单独放，再找几个入殓师来给她们上妆穿衣，不能让他们光着身子上路。”
“属下明白。”
众人应声而去，各自忙碌起来。
……
林修缘返回巡天司驻地，暂时住了下来。
既然已经入了中原，就不用太过着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遮掩自己的行踪，想必朝廷和玄道宗那边也快有所反应了吧。
不多时，胡烈跪在林修缘的屋外，他想请林修缘为那些惨死的女子主持公道。
然而林修缘没有理会胡烈，仿佛睡着了一般。
胡烈知道林修缘没有入睡，可他也没有继续打扰林修缘，只是静静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直到天亮以后，胡烈磕头离开，什么话也没说。
不管有没有人支持，他都会将此事一查到底，还世人一个真相，还天下一个公道。
“拜见主人，不知主人召唤有何吩咐？”
房间内，一道身影出现在林修缘身侧，正是藏于暗处的妖王白玉蛟。
林修缘淡淡吩咐道：“跟着他，不管他要做什么都别干涉，只需保他一命即可。”
“是，属下明白。”
说罢，白玉蛟化作一道虚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