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可是我的独门法宝!整个大明朝绝无仅有!”
  “怎么可能?”
  “不信?我告诉你!别说鱼吃了这个会变大!就是猪、牛、羊吃了,那体型也得增大好几倍!”
  “喂出来的家禽,杀一只,保管普通人家能吃半个月!就算闹饥荒也不怕!厉害吧?”
  朱焓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自吹自擂的神棍!
  婷儿良久后才缓和过来,憨笑道,
  “殿下乃是尊贵之体,拿出来的东西也是神物,婷儿没什么见识,但既然殿下说厉害,那肯定很厉害!”
  “这话说得中听。”
  朱焓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太监边跑边喊!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找你!”
  朱焓脚一软,差点摔在椅子上,
  “完了!老头子找我!他肯定知道了我干的事!”
  乾清宫内。
  朱焓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在他旁边,另外几个皇子虽然没有下跪。
  但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毕竟看父皇朱棣的这副模样,简直是天威震怒,谁也不想触这眉头。
  良久后,才听太子朱高炽开口道,
  “父皇,九弟虽然顽皮,但毕竟年幼,还请莫要动怒。”
  “年幼?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骑马射箭了!你看看他!”
  朱棣拿手指着。
  “我问你!让你好好治学,你为什么逃课?还有,你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把老师给气昏过去了!”
  朱焓知道自己老爹现在正气头上,要是说出实话来,恐怕屁股都得报废掉,便只简单开口,
  “回父皇,儿臣只是随意同老师交流了几句,估计他是有病在身,突然就嘎吱一下背过去了。”
  “儿臣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再说了,儿臣在学业上也从未耽误。”
  “怎么?不敢说?”
  朱棣哪信得了他这些。
  九个儿子当中,朱焓最为年幼,也最为机灵古怪。
  而有时候你想惩罚他,他的借口总能合理合情,让你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朱棣是很清楚的,于是冷哼一声,
  “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但是你不说,你以为我就问不出来了吗?朱浚!你是他们中最大的,你来说!”
  “我?”
  朱浚一愣,正要开口,却见朱焓在疯狂的朝他使着眼色!
  他还有求于朱焓,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于是跪下道,
  “回禀父皇,九弟确实是用功治学,这一点不曾有假。”
  “用功治学?”
  朱棣都被气笑了,这用功都能用到池塘钓鱼去?
  “好啊,看来钱仲益一定是因为你学业大成,喜极而泣,高兴的昏过去了?是这样吗?”
  “回禀父皇,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他教的那些东西我都会了。”
  朱焓脸不红心不跳。
  然而话落,四周所有人此刻全都面面相觑。
  朱焓这么讲,不是等同于给父皇挑错的可能吗?
  果不其然,朱棣直接开口,
  “好啊!好!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该做何解?”
  “不积累一步半步之足,就无法及达千里之远,不积累细小流水,就无法汇成江海!
  朱焓对答如流!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句话呢?”
  “即便年老,志气也应当更加强盛,不因白头改变!”
  “即便处境艰难,也要坚定不移!决不放弃自己的远大志向!”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怎么解释,深意又是什么?”
  朱棣几乎在刁难似的的问道。
  因为这句话,乃是用于警醒君子治国。
  以朱焓的年纪,现在还没学会,也根本不可能理解!
  超纲了!
  然而朱焓的声音却更加清晰!
  “六国灭亡的原因在于自己,而非秦国,秦朝灭亡的原因也在自己,而非源于天下之人!”
  “回禀父皇,这是在说六国各怀异心,不知团结对外,而暴秦残虐无道,招致天谴!最终灭亡!”
  “所以面对强敌时,应懂得远交近攻之策,而治理国家时,不能以暴虐对待人民!”
  “父皇,这些我早就会了。”
  “你...”
  朱棣一时间尬在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小子,他还真解释的极好!所言句句都是古人的原意!
  而如此看来,自己不但不应该责骂,还得褒奖了!
  毕竟像朱焓这个年纪,大部分皇子连之乎者也都搞不明白!哪有这般天资过人!
  而旁边的其他皇子也完全呆若木鸡,感觉是在听天书!
  唯有朱高炽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九弟牛逼!
  正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殿内,手里还拿着份奏章!
  “皇上!江淮急奏!”
  “急奏?”
  朱棣赶紧拿过,打开一看,片刻后,眉头紧皱。
  朱高炽见状,拿过奏章。
  只见上面写着江淮学子拒绝参加会试,集合起来,要求朝廷为方孝孺正名!
  而这恰恰触碰到了朱棣的逆鳞!
  若是为方孝孺正名,就代表他说的话是对的,朱棣乃是乱臣贼子!
  这个名头,朱棣怎么可能会背?
  恐怕他此时的心中,已经是杀意滔天!
  但如果真全杀了,那朝廷可就再无人可用!更无人治国了!
  不能杀!得安抚!
  朱高炽瞬间决断,躬身道,
  “父皇,为今之计,必须尽快收服杨荣,以慰天下学子之心,联姻之事迫在眉睫!”
  朱棣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说得对,这些文人就是想以死求直名,但越是这样,朕越不会让他们如意!”
  说完,朱棣看向了底下皇子,片刻后,
  “焓儿,看来你确实是在用心苦学,朕很欣慰。”
  “不过,今天朕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父皇请讲。”
  朱焓悄悄默默站起身,看老爹的模样,应该是消气了。
  “朕给你定了门亲事,择日便可成亲!”
  啪!
  朱焓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我?成亲?”
  “对啊,有问题吗?”
  “可是父皇,我才...才十二岁啊,我还没成年呢,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啊!”
  “什么法定结婚年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还太小了,那么早成亲不太合适,再说了,为什么非得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