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科幻小说 > 竹马同朝暮 > 第39章
  以前周知蒙在发情期来之前都会有很强烈的预感,他会提前准备好抑制剂和强效抑制贴,可是自从被陆起繁做了临时标记之后,这种预感就变得极不准确。
  他一直想避开陆起繁的。
  发情期的时候不能和陆起繁在一起,会很危险,等于羊入虎口,他心知肚明。
  可惜他太倒霉了,千算万算还是撞在枪口上,准备好的抑制剂落在宿舍柜子里忘了带,现在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鼻间徘徊着一股淡淡的苦香,和以往不太一样,香味很强烈,陆起繁的信息素好像在外溢,而且他丝毫没有控制。
  他在用信息素还有那张脸勾引我。
  坏小起,周知蒙愤愤不平地想,努力让自己清醒。
  陆起繁还装模作样地道歉:“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养成事事先向卷卷报备的习惯。”
  周知蒙非常冷酷地朝他瞥了一眼。
  “今天车队里有人闹解约,我正好想着要不要将车队收购了然后重新组建,就借这个机会,跟他们说了,然后我又去找了我爸手下的投资公司,希望能说服他们收购风暴,你打给我的时候,我在飞机上,所以没有接到。”
  周知蒙听得稀里糊涂,“你要重新组建?收购?”
  “是,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定下来,等我和公司谈妥之后,会跟你讲清楚。”
  “会不会太难?或者……”周知蒙突然低下头,对陆起繁认真说:“你缺不缺钱?我小爸爸给了我买了一些基金,还有很多其他的,如果你需要,我都可以给你。”
  陆起繁没想到周知蒙会是这个反应。
  “我以为你会说我太冲动。”
  “确实有一点点,但是我早就习惯了啊,”周知蒙叹了口气,又朝陆起繁笑了笑,说:“因为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谈起赛车还有站在领奖台上时闪闪发光的样子。”
  周知蒙刚说完,嘴巴就被陆起繁咬了一口,周知蒙疼得立即捂住嘴,气呼呼地说:“你干嘛呀?”
  “卷卷,你喜欢我,对我来说才是最让我开心的事,再大的荣誉都比不了。”
  周知蒙的脸微微发红。
  “卷卷,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以后我的钱也是你的,卷卷,你父母给你的爱,我也会给你,只多不少。”
  周知蒙有些动容,“可是你现在需要――”
  陆起繁打断他:“卷卷,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周知蒙呆呆地望向陆起繁。
  “像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小傻子。”陆起繁笑着亲他。
  周知蒙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被卖了?”
  陆起繁也不回答,只笑着把周知蒙的身体掰正,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解开周知蒙领口的扣子,从周知蒙的颈侧往后。
  周知蒙后知后觉地抵住他。
  “我发情期。”
  他还提醒陆起繁,试图唤醒陆起繁的良知和自控力,他都忘了发情期这件事还是陆起繁先发现的,就像一只待宰的小兔,还努力地对大灰狼说,我的肉一点都不好吃。
  “卷卷,你知道你现在身上的椰奶味有多浓吗?”
  陆起繁用一种带着戏谑的遗憾声音说:“怎么办?卷卷要化掉了。”
  “我、我要回宿舍了,我没有带抑制剂,小起你不要乱来,小起!你别这样,我真的害怕。”周知蒙慌乱地推着陆起繁。
  陆起繁用指腹按了按周知蒙的后颈,周知蒙毫无防备地,像是电流窜过全身,他整个人都变软,呼吸变得急促,他下意识地扑到陆起繁怀里,嗓子里发出一点哭腔。
  周知蒙的皮肤本来就白,标准的细皮嫩肉,现在因为信息素在体内涌动,羞赧的樱红色从脖颈处一路往耳尖蔓延,陆起繁一低头就能看到,连带着看到周知蒙后颈的衣领里白皙纤细的后背。
  他直接把周知蒙抱进了卧室。
  周知蒙在天旋地转之后躺下,还不忘用两手抵着他,拼命摇头,“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可以?”
  周知蒙又没话说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
  只是当小起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大脑的第一个反应是,会很疼的。
  这个认知让他意乱情迷的大脑瞬间清醒,他又想起韩枫后颈上的红肿了,还有那次,只是一个临时标记,他都疼了好久。
  可是看着陆起繁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他要面临的,好像不只是完全标记那么简单。
  陆起繁真的什么都不怕。
  他已经不是乖乖让周知蒙摸头的小狗了。
  周知蒙根本挡不住陆起繁的手,他每次都比陆起繁慢一拍,倒把推阻变成了暧昧的游戏,陆起繁还能分出注意力低头吻他,把周知蒙吻得脑袋昏昏,动作就更加迟缓。
  周知蒙身上总是软乎乎的。
  抱着他就像抱着材质最舒服的玩偶,而且周知蒙的胳膊没什么力气,还总是被亲得发懵。
  尤其是每次他被陆起繁抱起来的时候,都会被吓得发出哼哼唧唧的抱怨,像发脾气的炸毛小奶猫,只让人觉得可爱,更想逗他。
  因为周知蒙哭了之后会自己抽抽鼻子,凶巴巴地嘀咕,放狠话,然后继续被欺负。
  周知蒙知道自己已经是陆起繁的盘中餐了。
  他抽噎了两下,然后问:“你要完全标记我吗?”
  “你愿意吗?不愿意就不做。”陆起繁一本正经地说。
  周知蒙愣住,“真的吗?”
  陆起繁挑了下眉,“当然,我怎么会强迫你?卷卷,你把我当什么人?”
  周知蒙完全呆住,眨了眨眼,好像不相信,陆起繁为了让他信任,特意抬起身子,一只手帮周知蒙把领口整理好,周知蒙紧紧盯着陆起繁的动作,在陆起繁收手的后一秒,立即往后挪,陆起繁笑着看他,他就一点一点往后挪动屁股,一寸一寸地挪,好不容易才从陆起繁身下解脱出来。
  他一翻身,准备爬到床边逃走。
  可是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对劲。
  等等,陆起繁就这样停下了?他真的愿意停下?他真的能忍住?
  我是不是太过了?恋爱也谈了好几个月,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就是有点怕疼。
  跟小起说一下,他应该会注意的,可是……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现在应该立即下床,去楼下的二十四小时药店里买抑制剂和避热贴,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发情期,可是小起好像已经感觉到我的信息素了,他会被影响,或者被诱导发情,他现在也需要抒解。
  但是会很疼吧,而且也不知道小起这里有没有准备那个?没有的话会不会很容易怀孕?
  周知蒙想着想着就浑身酸麻,四肢发软,爬都爬不动了,像小乌龟一样缩在原处,等陆起繁轻咳一声,他浑身抖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陆起繁,陆起繁还是眼里含笑,很温柔的样子。
  周知蒙又被蛊惑了。
  他突然想:其实小起没有真的强迫过我,小起还是很好的,我这样总是逃避才不好,会让小起很失望,失望越积累越多的话很容易逼得小起离开,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虽然这一次逃过一劫,但我至少应该给小起一点安慰,不然小起真的太可怜了。
  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还是转过身,重新爬回去,在陆起繁的脸上亲了一下,以作安抚。
  他没注意到陆起繁的眼神瞬间变沉。
  刚要下床,他就被陆起繁直接压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脑袋又摔懵了。
  “小、小起?”
  “卷卷,我给过你机会的。”陆起繁摸了摸周知蒙的卷发,眼里的温柔瞬间化作发狂的占有欲。
  皱巴巴的抑制贴被撕开了,陆起繁伸手打开床头柜,拿了个东西出来,周知蒙瞪大了眼睛,陆起繁把东西塞到周知蒙手里,然后把他抱进了浴室。
  周知蒙感觉到手心被小方片的尖角戳得心慌。
  “小、小起,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爸爸说过,你――”
  “卷卷,就算明天我就要去你爸爸面前以死谢罪,今天你也是逃不掉的。”
  周知蒙哭唧唧地望着他。
  可惜他不知道这时候眼泪不能灭火。
  只能助燃。
  ……
  周知蒙感觉到后颈的刺痛,他已经无法去对比到底是标记痛,还是刚刚更痛,他呜咽一声,往被子里缩。
  “卷卷怎么了?”
  周知蒙一边躲一边说:“好痛的,你让我休息休息。”
  周知蒙像小乌龟一样躲进被窝的壳里,陆起繁笑着抱住他,周知蒙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小起,把睡衣穿好。”
  陆起繁并不依,把周知蒙抱得更紧。
  周知蒙忍无可忍:“陆起繁!”
  陆起繁这才懒懒地拿过枕边的睡袍,套在身上之后将衣摆交叠,勉强挡了挡,然后重新抱住周知蒙。
  周知蒙:“……”
  “卷卷,”陆起繁轻轻吻着周知蒙的后颈和肩头,“你喜欢吗?”
  “不喜欢。”周知蒙毫不犹豫。
  “那一段不喜欢?浴室还是窗台?”
  “……”
  周知蒙还不知道陆起繁可以这样没脸没皮,愣了片刻后脸红到爆炸,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他一脚踹在陆起繁的小腿上,“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陆起繁还是毫无愧疚,嬉皮笑脸地喊痛,把脸埋在周知蒙胸口,周知蒙已经精疲力尽,无暇去顾及陆起繁如何作恶,只茫然地望着衣柜。
  他之后都无颜面对他的爸爸和小爸爸了,前几天他小爸爸还嘱咐他:“不要由着小起乱来。”
  可他还是由着小起乱来了,还纵容了一次又一次,他感觉自己犯了很大的错。
  如果被爸爸知道了,爸爸会对他很失望吗?小起会被揍死吗?
  陆起繁抬起头看他,“卷卷生气了?”
  周知蒙懒得理他。
  陆起繁将周知蒙捞到怀里,揉着他的后腰,“卷卷,还是不相信我吗?到底为什么排斥这件事?”
  周知蒙不吱声。
  “卷卷后悔了吗?”
  周知蒙摇了摇头,嘟囔着:“好啦,你别说话了。”
  陆起繁轻笑。
  周知蒙在陆起繁怀里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还没完全陷入困眠,又被一阵又一阵的燥热弄醒,浑身像有一团火在四处游走,四肢都发烫。
  周知蒙踢开被子,还是觉得热。
  陆起繁抱住他,说:“卷卷,如果没有标记,光靠做是没有办法完全缓解发情期的。”
  他一副好心的样子,周知蒙都快信了,但他现在头脑还算清醒,轻哼一声,才不中他的计,“那你去给我买药,买发情期专用的抑制剂。”
  陆起繁笑出声来,“卷卷怎么突然不好骗了。”
  周知蒙羞恼地望向他,却正好撞进陆起繁情意酽酽的眸子里,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直到陆起繁翻身压住他,缓缓靠近,一吻作罢,他才回过神。
  陆起繁又勾引他。
  陆起繁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说:“想完全标记你,哥哥。”
  周知蒙心尖一颤。
  他勉强保持冷静:“你之前答应我爸爸的那些呢?你说事事以我为先。”
  “所以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陆起繁从小到大都这样,被他爸打得眼泪鼻涕糊一脸,嘴上说着我知道错了,等陆谨承一松手,他就开始琢磨怎么报复陆谨承。
  小起很坏的,是一条小恶犬。
  只怪周知蒙对他滤镜太重,还以为他是乖小狗。
  “哥哥,”陆起繁又黏了上来,“好不好?”
  周知蒙还能说什么?都已经这样了,再拒绝也显得矫情,而且他完全不能抗拒陆起繁喊他哥哥这件事。
  尽管他知道陆起繁每次喊哥哥都是别有用意,可他还是没有办法拒绝。
  早来晚来都得来的,他索性放弃抵抗,“算了。”
  他被陆起繁抱着坐起来。
  很快,后颈传来刺痛。
  和临时标记大不相同。
  陆起繁的利齿刺进周知蒙柔软的腺体,将强烈的信息素注入。
  周知蒙这才知道陆起繁平时在他面前,有多收敛自己的信息素,看着陆起繁紧紧箍着自己的手,手背上青筋隐现,周知蒙只能打着哆嗦,然后忍痛喊停。
  结束之后,周知蒙浑身都是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空空地望着天花板。
  就这样,完全标记了。
  他和小起有了终身的契约。
  很突然也很顺其自然,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定义这件事。
  陆起繁终于满足,他抱着周知蒙,半刻都舍不得松手,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卷卷”。
  周知蒙真的困极,他还坐在陆起繁怀里就已经睡着了,脸颊贴着陆起繁的肩膀,睡得很香,陆起繁不敢动,只稍微往后仰,生怕吵醒怀里的人。
  可周知蒙睡到凌晨四点,去完洗手间一回来又被陆起繁圈进怀里,陆起繁问他:“卷卷,明天有课吗?”
  周知蒙没反应过来,眼神呆呆的,像是梦游,他说:“没有。”
  话音刚落,睡裤就不知所踪。
  后来卧室里传出好几声哥哥,也不知道是谁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