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重生嫡长女她是真祖宗 > 第73章书房训话
  (大帝书阁)
  李宴知晓了崔廷衍还活着能喘气,心上是说不出的意味。
  想来必是没事,都能在书房看公文。
  她与对月说,自己只是来送药的,送完药便就回去了。
  是翻墙回去,对月还说,下回来,切莫要经过书房那处,那里有世子爷的暗卫。
  李宴是想翻墙走,可步子不知怎的就迈去了这小世子的书房。
  别说惊动暗卫,她在书房的窗上推腿搭在架上坐了很有一时,也没人发现她。
  崔廷衍也不是全然无事。
  他额上有伤,贴了药布。
  手上也有伤,还是用细绳吊挂着才能托力。
  脸上隐隐有些数不清的细痕,在他这张俊秀皙白的面上点缀着,很是有碍观瞻。
  一场伤,险些毁了他的容。
  李宴瞧着都心烦。
  明知自己也只有这张脸是宝,却不好生爱惜,就不能多护着些吗。
  “啊,你是?”
  房中的大丫鬟倚书在架上清扫,从书阁光影里瞧见对面窗户上有道身影,不确定真的看清,提着掸子,朝窗户边走来,待看清了人后,惊得唤出了声。
  怎的还是位娘子。
  倚书吃惊得不行。
  李宴放下腿来,从窗上跳了下来。
  “嘘,别惊扰你家世子与人书信,我是金樽的闺中密友,特来瞧他的,顺便,来瞧瞧你家世子。”
  “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啊……”倚书压低了声音,却又见她相貌不俗,面上还带着笑,不像是作恶的人,“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敢随意地往世家院子里跑,还跑到这处来,快些走,我不和世子爷说,这金樽,回头我定要好生训训他才是。”
  李宴望向她身后。
  那处伏案上的崔廷衍。
  她家世子爷已抬眸望来。
  李宴瞧见崔廷衍望来的眼神,同身前丫鬟笑。
  “晚了,你家世子已经看见了我。”
  倚书转过身来,看向自家世子爷,不知要如何处理。
  身边,这位浅绿色衣衫的姑娘忽的就走了进来,朝世子爷书案边上去。
  座上,崔廷衍望向书案上这笔书信,无端被两滴笔墨污秽,白费了他太半的时辰,一封长信就此作废。
  待李宴走近,瞧见这小世子起了身,面上都还是不爽利的模样,一面收着笔迹未干的书信,一面望她的眼神极有气性。
  “世子爷?”倚书询问。
  “去外间候着,嘱咐出去,半个时辰内,书房无需来人。”
  倚书惊讶,望向身前这位娘子,答话,“是。”
  一时,丫鬟从书房退了去,小世子收完他那纸书信,搭在了煮茶的烧盆中,火焰在他手上燃得旺盛,好半天,他才托手。
  李宴静静看着他动作,见他烧完书信,又往架上拿什么东西。
  这过程有些漫长。
  等得颇有些不耐烦,她从不擅长与人打默剧。
  就手拿了食案上的一个苹果咬了起来,声音咬得嘎嘣脆,见小世子从高架上拿东西不便利,毕竟,他只有一只手。
  李宴走过去,将苹果咬在嘴中,身子贴近他的后背,就着他的手,两只手将架上的匣子抬了下来。
  崔廷衍转过面来,李宴将沾了些灰的匣子放到书案上,摘了嘴中苹果,又咬了起来。
  “你房中女使不行,这都落灰了。”
  直起身来,她和崔廷衍道话。
  这厢和他对视开来,竟从他冷淡气性的面上瞧出了不小的惊色。
  他怎么又摆出这副面容,好大的气性。
  李宴咬着苹果,都不敢放太大的声,渐渐细咬了开来。
  果不其然,小世子开口第一句,便是骂她。
  “你何敢与我贴得这样近,这时候来献殷勤,李娘子好生会办事,这莫不就是甩个巴掌再给个枣?”
  背上的触碰,触感久久不去,到这会儿都灼烧着他的背。
  她倒是洒脱,出入男子庭院,毫无顾忌,行为举止,哪样像个正常女子。
  现下,还敢来和他示好。
  这般示好,无甚意义,来得也太晚了些。
  李宴细声吃着苹果,的确是从崔廷衍的面上瞧出漫天的愠意。
  小世子能有享誉京都内外的美名,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也不因着他这张脸。
  早年间,这位京中出来的矜贵小世子游历东南方,可是做了不少好事。
  他的美色,不过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不过这张脸,正经时瞧着俊美,却是标准儿的剑眉星目,是有些凶相在面上,尤其是放气性时来,便会叫人觉得有分外的威压,好生难以亲近。
  这人,大抵是真的脾气不好。
  李宴如是猜。
  她慢慢吃完手中一整颗苹果,背坐在他的书案上,就手将苹果核扔到他案上。
  “我是故意的,昨日在楼下,我自是瞧见了你的险境,却不是很想管,世子爷,你猜猜看,我为何不想伸手参与此事?”
  崔廷衍盯着她乱扔的那方苹果核,视线滑到她面上,敛了敛神色,说话依旧冷淡,气性尤在。
  “左不过是因我拒了你,李娘子,我不想你就这点肚量,你既心悦于我,何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好叫我多瞧你一眼才是,我以为你不同常人,总是要较一般人有些道义,毕竟身出祁连山,做事唯有磊落二字堪行,看来,是我看错了。
  昨日是何等的凶险,若非酒楼骤然轰塌,我焉有命和你诉今日之话,你万不该耍这样的脾性,李宴,今日我训你,你自该回去好生反省反省,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那点子肚量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定要拖累于你。”
  国公府的小世子,还真的是在训她。
  多久都没听见人这样训她,竟被个二十来岁的小辈给训了。
  李宴双手按在两侧书案边上,抬头望着他笑。
  眸光清纯,道话声软。
  “我使了。”
  “世子爷,我真的使了。”
  “我原是故意的,我知晓你设计欲引蛇出洞,总该有些准备才是,永康郡主是你的后援,楼塌恐是运气,怎样你都不会死,这般我就当着你的面,见死不救,叫你眼望着我离去,你必是能记我很久,不然,我何以还能闯入你的书房,你能耐着心训我两句话。
  我这招用起来确实不磊落,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那日是我太唐突,我走过很多险路,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却从未见谁有如您这般的脾气,你果真爱生气,你是世家的公子,我是不懂规矩的寒门女,既如此,你莫不如教教我,我该怎样,你才能高兴一回呢。”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面用帕子裹着的糍糕。
  “给你这个行不行,我去了西城一趟,路上有卖这个的,这可是我的最爱,只买了一块,一整个日夜都没吃饭,却舍不得吃,想着你兴许会喜欢,放在怀中揣着,烫得很呢,直冒着热气,你看这上面,还有个小糖人。”
  李宴双手将糍糕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