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的实操课，唐小磊更加笃定路之远不简单，他猜测这人要么身怀绝技，要么背景恐怕比自己和潘鑫更深厚，当初在速成班多半看走眼了。
唐小磊暗自庆幸没有得罪路之远，他一开始确实是有些小看对方，因为无论从资质还是背景，这个土包子似乎都无法跟自己相提并论，现在看来，大概只是路之远不愿显摆罢了。
“路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张老这人呢虽然不坏，但是小心眼儿特别多，你的这份报告啊，我看大概率是要帮他做嫁衣了。”
路之远并不介意，相反，这么一来，纸人张也算欠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怎么也得给自己的实操课盖章通过吧？
“没事，张老怎么说也算咱们半个老师嘛，”路之远拍了拍唐小磊，“谢谢兄弟提醒，我去看看张老那边怎样了。”
路之远默默来到纸人张身旁，他其实只是想离唐小磊远一点，免得他一直打听自己的事情。
纸人张念念叨叨烧完那张纸钱，这才缓缓站起身子，看向路之远的目光中，终于不再有最初的轻视：“不错啊小子，没枉费我带你这么长时间，学了不少东西啊。”
路之远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教我什么东西了，一开始还看不起自己送的茶叶，没少给自己摆脸色，现在倒装起良师益友来了。
“那确实是张老指导有方，我还得多跟张老多学习，”在实操课通关前，路之远还是得继续演戏，“对了张老，既然您也觉得我今天表现还行，那这实操课要不就给我过了？”
纸人张猛抽了一口，吐出浓烟：“不着急，还得再看看你后面的表现。”
路之远暗骂了一声老贼，却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跟在纸人张后面，往村头方向去了。
几人回到那颗皂角树下，纸人张朝着土地庙鞠了一躬，也算是给土地公道了个别。
车上唐小磊又想打探路之远的背景，路之远赶紧扯开话题，问纸人张接下来怎么处置王芳。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后续的事情灵府自有安排，咱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刚夸了你两句就飘起来了？”看样子纸人张对路之远的偏见并没有完全消除。
“那接下来还有什么课程呢？”
纸人张吐出一口浓烟：“没课了，你们待会就可以走啦，等着自己最后的任务吧。”
路之远一皱眉，自己还没拿到纸人张的通关证明呢。
“张老，可您还没给我通关证明啊，我能走哪儿去呢？”
纸人张干脆闭目养神不再说话，路之远暗骂这老狐狸，看这样子非得再送他点什么好礼才行。
唐小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当下没有多说，等回到纸人张的住所，这才拉过路之远悄悄问道：“兄弟，你还没拿到通关凭证？”
路之远摇摇头：“也不知道他的通关凭证是什么。”
唐小磊拿出一个小小的纸人：“这是纸人张亲手扎的，拿到这玩意儿便算过关，你要不随便在他店里拿一个呗。”
路之远心想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自己眼瞅着就能过关，根本用不着作弊，作弊被抓事小，救不了胖子和曲直可就麻烦了，他不能去冒这个险，必须光明正大拿到通关凭证。
唐小磊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去帮你说说情？纸人张多少也要卖我唐家一点薄面。”
路之远赶紧摆了摆手：“别，我可不敢欠你唐家的人情，以后还都还不起，谢谢兄弟好意了，唐兄你要真是想帮我忙，就告诉我怎么才能让纸人张满意吧！”
唐小磊嘿嘿一笑：“简单啊，你就把你的出身背景告诉他，或者露一手真本领，让他知道你有利用价值不就行了？”
原来唐小磊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目的还是在打探自己。
“兄弟，我和潘鑫是早就拿到这玩意儿，刚刚已经跟纸人张道过别，准备离开了。你确定不要我俩帮忙？”
路之远摇摇头：“我还是想自己试试。”
唐小磊有些失望：“行吧，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只能说祝你顺便毕业，我走了，有缘江湖再见。”
“慢走不送，我还得去找张老说说，一路顺风。”路之远实在不愿跟这个处处透露着小心思的唐小磊纠缠，干脆上楼去找纸人张。
纸人张见到路之远似乎有些不耐烦：“怎么，又来问通关凭证的事啊？”
路之远点点头：“张老，您之前不是说，只要我能从王芳嘴里问出话来就算我过关吗？”
纸人张眼睛一闭：“老头子我记性不好，上午说的话，下午就给忘了。”
路之远暗骂一句老无赖，为了点蝇头小利脸都不要了。
“张老，我的命不太好，在你这待久了，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你确定不给我通关凭证吗？”
纸人张才不信这一套，他铁了心要卡路之远脖子，干脆哼起小歌不再搭理他了。
路之摸了摸兜里那张曲直给他的银行卡，除去胖子租房子买西服花了一笔钱，里面还有二十多万，要是把这钱给纸人张，大概就能从他这过关了吧。
路之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卡放回了兜里，自己从五岁开始学习驱灵，十八岁接任天清掌教，不管面对人还是灵，从来没有低过头，至于纸人张，休想因为手里的一点权力，妄图从自己这里捞到好处。
他走下楼去，背后的纸人张还在使唤他关好房门，路之远答应了一声，心想我这就给你好好儿关上门。
路之远早就看出屋子暗合八卦阵，每一个方向都贴有辟邪符，他悄悄走到一角，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火灵符盖上了原来的符文，这样八卦阵便被破了一门。
论恶作剧，路之远还没遇到谁是他的对手，纸人张做的“死人”生意，极易招惹亡灵，现在八卦阵一破，晚上自然“生意兴隆”，到时候除非纸人张跪着把通关凭证交给自己，否则就算这店被拆了，他都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