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出声解释起来。
“这个和我们师门的职责有关。”
上官岁眉头微动，有些惊讶，“你们师门的？”
殷夏点头，温声回答起来。
“当一本书写完之时，便会诞生一个书神，书神的职责便是维护剧情不受破坏。而我们师门的师祖，便是这本书的书神。”
“我们师门的职责就是为了维持剧情，从第一任开始至今，代代相传。”
上官岁瞳孔地震，结结巴巴道。
“所以你，你派朱厌杀我，就是因为我破坏了剧情？”
【天哪，居然会是这样！】
殷夏闻言轻笑着，眉宇间又温和了不少。
“如果我真的想杀你，我就不会派朱厌去了。”
上官岁听到这里，险些笑出声。
【原来朱厌在殷夏眼里居然这么没用啊哈哈哈哈】
殷夏轻笑后，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来那般平静冷漠的样子。
“我让朱厌去杀你，其实是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
“把你引来夏国。”殷夏缓声道。
上官岁眼睛立刻瞪大，“所以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让朱厌去刺杀我，因为知道他肯定不会成功，还会把什么都告诉我！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让我自己主动来夏国来！”
殷夏下巴轻点，“确实是这样。”
上官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居然被人算计了！】
“可是，你让我来夏国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来了之后，你也一直不见我，那你干嘛让我来这一趟呢？”
殷夏抬眸看向上官岁，“你这些日子在夏国完成的事情，便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上官岁闻言眉头皱起，开始凝神思索起来。
“我这些日子在夏国……戳破了贺天的计划，救了七皇子和皇上……”
回忆到这里，上官岁突然愣住。
她抬眸看向殷夏，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脱口而出道：“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来夏国救人！”
殷夏微微扬唇，声音还是那般平静无波。
“你很聪明，是这样的。”
上官岁拧眉不解，有些想不通。
“可是你也知道剧情的，如果你想救夏国，为什么不自己跟皇上说。”
殷夏看向她，“因为我发现你有一个很特殊的能力，这个能力是我没有的。”
“什么能力？”
【我有什么特殊能力？我怎么不知道？】
殷夏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你可以让别人很轻易的相信你，你很容易就能解决一些问题，当你在大月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猜不出来。”
“书中没有写，我师父也没有告诉我，只能猜测是撕裂剧情带来的一些偏差和漏洞。”
上官岁也似乎想起了什么。
【好像确实是这样，每次处理事情都顺利到不行……】
思考到这里，上官岁突然停住了，她抬头看向殷夏。
“不对啊，可是你们的职责不是维持剧情吗？怎么还故意把我引来，让我破坏剧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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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刚好违背你们师门的职责吗？”
殷夏听到这里，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蓦地变得阴沉了三分。
“朱厌应该告诉过你，我师父去世的事情。”
上官岁点头，“朱厌确实告诉过我，在刚到夏国的那一天。”
“难道，这件事情和你师父的死有关？”
殷夏垂眸，缓缓点了点头。
“师父一早便知道你是穿书者的事情，他原本也准备杀你。”
“但他发现，你带来的变化，未尝不是好事……”
“原书剧情讲的是萧子渊一步步统一三国，最终当上皇帝的事情。”
“所以大月国必须要足够混乱，足够民不聊生，萧子渊的上位和崛起才有一定的正当性，这样剧情才会合理。”
“但你改变了这一切，大月国没有陷入战乱，百姓依旧安居乐业。”
上官岁抿了抿唇，轻声道。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个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死去。”
“当我进入剧情，我就再也不是一个旁边的读者，我和那一个个人产生连接，培养出感情，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他们死去！
殷夏点头，“我师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没有派人去杀你。”
“按照原书剧情，镇北侯叛乱，疫病，水患，会有多少百姓死去，多少家庭会因此破碎……”
“而这些，都只是为了让萧子渊当上皇帝？”
殷夏低头看向上官岁，两人对视，他的声音十分认真。
“岁岁你改变了剧情，但你没错，是你救了大月国，救了夏国。”
上官岁闻言眼睛一红。
她没想过会有人这么认真地跟她说这句话。
“但是，你师父怎么会去世呢？”
【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殷夏轻叹口气，“我师父不肯杀你，惹怒了书神。所以他以身殉死，换取书神怒火平息。”
“他临死前告诉我，让我想办法让你来到夏国，也一起拯救夏国。”
从师父死的那一刻，他便也下定决心。
要和师父一起反抗这个剧情。
他不想看到那么多人死，只是为了给萧子渊的皇帝之路铺路。
上官岁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书神……没有死吗？那不是你们师祖吗？”
殷夏摇了摇头，“书神没有死，只要剧情存在，他就会一直存在。”
“但是因为现在剧情线的偏离，书神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再加上我师父以死殉道，书神暂时都不会出来了。”
上官岁点头。
【原来是这样……】
“现在剧情已经和原书发生了偏差，我看得出来，萧子渊现在已经不想当皇帝了。”
“他距离他那条命定的线越来越远，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包括，你的结局……”
上官岁抬头看向她，“无论什么结局，我都认了。”
“即使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也还是会那样做，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亲人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
殷夏用十分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紧接着道：“我师父临走的那天告诉我，破坏剧情的人，都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上官岁眼睛微眯，“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