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甘露保存起来,余准不可能再试了,再试,要死人的。
现在慢慢恢复身体就是了。
屋外,明月皎然,繁星在天。
春风出来,慢慢复苏的身体,身体各种气流宛如雨后春笋从泥丸宫,不断冒出来,那种崭新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
如果说复休真人的气是仙气,泥丸宫出来的就是他的本气,经过仙气的刺激,此时比此前精纯了不少,最关键的还不是泥丸宫的气变化了,最关键的是丹田,丹田的也跟着不同了,生生不息,周流不止。
世上所传的第二境是雷动境,道经上说:“气与气相排,以裂而散,于是有震声。”
笔记又说:“天人同一,天人相异,何解?先贤曰:“道在屎溺”,然人不能吃屎.....”余准特别喜欢另外一句话,“所谓雷动,无非是人向天地示威,可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雷动,就是婴儿降生后的第一声啼哭....
其实应该等等的,但余准心有所感,一刻也等不得,盘腿而坐,屏气凝神,气沉丹田,神摄泥丸。
花怜卿躺在床上香汗淋漓,鼻翼发出微微的响动。翠儿听着客栈外春虫的声音。小雅感觉到天地元气的异动,隔着墙壁,望向余准。楼下的旅客在狂笑;还有打牌声。
气流出身体的三种形式;燃烧。化液,还有一个就是排出。
化液法,余准已经试过了,燃烧法,他尝试了一把,并不需要很复杂,手指和无名指并拢,贴近燃烧的蜡烛,男左女右,不男不女的余准还没遇到过,建议可以观照一下雨后天边的彩虹。
火焰会吸引气流,只要推波助澜,它就会不断变换著颜色,青苹色、断肠色、绿杨色、乳.白色、晚霞色、橘黄色、蓝紫色、桃红色....
余准渐渐掌握了节奏,这火焰燃烧得九弱一旺,余准的影子时而肿胀,时而又描写,像是被不断拉扯的画卷。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窗外五十米处的一棵大树,右手运掌,一掌打出,他便迫不及待地下楼去看。
树皮上有一寸深的口子。
了不得,五十米左右可以运掌杀人。
余准长舒一口气:小爷成了!
再这样进步下去,不出一个月,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
翌日,起床便觉大有精神的余准,本打算梅开二度,不想,那股甘露的仙气,已经逃逸完了,余准大失所望,只能当饮料喝了,该说不说,花蜜真的好喝,挺甜的。
谁说妖不好的?
人的就多少带点腥味。
以后再找高手碰瓷罢。
余准擦了擦嘴唇,嘀咕道。
花怜卿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娇滴滴的美,余准看了,又恨不得搂在怀,大放轻快,只是他还是察觉到花怜卿体内的空虚,忍住了,吃过早饭,那衙门就来了人,请余准上任。
“外面的轿子几个人抬啊?”
那小吏道:“按照规制,只有一头驴。”
余准皱了皱眉头:“好罢。”他跟驴倒是有一根东西是相似的,驴就驴吧。
草暖云昏万春,宫花拂面看生民。
坐对新花忘故我,行观古月照今人。
聊为江海骑驴客,难会云间驾鹤宾。
泡沫风灯成一笑,鸡鸣东海又扬尘。
骑驴缓行,沿路都是伸长脖颈张望的民众,昨天的事儿,那是谁都要口耳相传的,余准已经成了阳台县的大名人。
少顷,来到县衙大院的高墙之外,昨日那个县丞早就等候多时了,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今儿无非又是一股水过来了,这些胥吏并不把余准当回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只是比较担心这个。
钱县丞道:“太爷来了,青天就有了。”说着,钱县丞一拍手,远处一个人双手抱着一个坛子,只听县丞郑重道:“国朝规制,请太爷明言坛中之物。”
这是大槐国的规制,新官上任必须得来一个隔空猜物环节,以彰显官员的本事不凡。
余准道:“是一块石头。”
那端坛子的人停在原地,一个胥吏跑了过去,把密封的坛子开了,钱县丞问道:“是什?”
“石头!”
钱县丞笑道:“请太爷上任!”说着,带余准进去交割歇县令遗留的账册。
不管是账目合库存,还是用库存合账目,只要对得上,余准就不会追究,何况,这谢县令还是个死在任上的人,听说是在云梦龙王的宴上喝酒喝死的。
再说了,余准就是个李鬼,到时候李献计来了,他就撤了。
修行难道不比当县令香啊?
不过想来这事也奇怪,这杜家送官印的人都来了,这李县令倒是还没来。
他不会微服私访了吧?
但是,余准还真有些官瘾,于是他道:“就没些积案?”
“积案?有的。”
这刑名吏首捧来一些卷宗,余准翻看了起来。
余准认为一个人有能力,就该做好事,不关是对自己的好事,还是对大家都有益的好事,所以他腰旗帜鲜明的说一句:“老子生下来就是要做好事的。”不愿意看老子做好事的,积德行善的,没有爱心的人可以滚了。
我余准跟你们分道扬镳!
怎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什兄弟争家产,嫂子改嫁小姑子骂——
这阳台县就那太平?
还真给他找出一桩无头案。
也不能完全说是无头案,新婚之夜,一场大火,夫妻皆死,但是妻子没有身子,只有一个脑袋。
这案子发生在一个月前,也不知怎让这帮胥吏淹留在故纸堆搞得好像成年积案一般。
两个死者,一个叫张延年,一个叫崔二娘,张延年是广福村村民,而崔二娘是七宝村的人。
既然如此,余准就要去广福村勘察现场,断个案子,找出凶手,让死者安歇。
就在余准要起身的时候,来人报道:“太爷,黄家老爷差人来请,说昨日无意得罪,今儿请太爷赏脸,去他家吃酒。”
“让他等著吧,我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