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眸色极其的复杂。
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倒不是说这个病不能治，只是此时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
此时的周霁注意到了沈凝脸上的神色，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缓步还上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沈医生，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病吗？”
沈凝将手松开，帮患者带了盖被子。
她先是看了一眼周霁，之后将目光落在身后两位看上自己的人，犹豫了几秒钟，还没有想到该如何组织语言。
季父季母看上去特别的着急，尤其是沈凝不说话的时候，更是让他们的心都紧紧的揪了起来。
季婷姝在国外的时候就多次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先前是觉得头晕胸闷，反反复复，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当回事。
直到有一次自己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拿不住筷子，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医，谁知道医生却告诉她没有查出任何毛病。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季母立马飞了过来，带着她去多家医院就诊，眼看女儿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但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有出奇的一致。
季母不再相信国外的医疗水平，立马带着女儿回国。
他们先是来到了市中心医院，想着这里有熟人会方便一些。
这次虽然说没有查出来具体的病因，但院方告诉他们，季婷姝的情况很严重，像是得了一种怪病。
季父季母恐慌不已，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于是给季婷婷打去了电话，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季母顶着巨大的恐惧，充满希望的看向沈凝。
“沈医生，我女儿的情况还有救吗？”
听到这个问题，沈凝突然感觉到特别的悲伤。
可能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一定会对他们造成打击，但事实就是这样，家属也有知情的权利，所以她决定实话实说。
“她是得了一种罕见的病症，只是目前耽误的时间太久，现在能做的只有是维持生命。”
听到这个回答，季父季母互相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沈医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为什么没有听懂？”
“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还能活着，但她不一定能够醒来，对吗？”
季父此时表现的更为冷静，但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期待，希望得到的不是肯定的回答。
沈凝点了点头，反正始终都要知道这个结果，长痛不如短痛。
“可以这么说，但还有一句话，我不能保证药物一定会起到作用。”
拉可以对症下药，至于能不能起到作用还不一定，只有等到使用药物之后才可以知道。
听到这里，季母瞬间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一时承受不住结果晕了过去。
好在一旁的周霁反应迅速，连忙走上前将其搀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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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只是晕了过去。”
沈凝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皱着眉头，她还没有刚走出几步，季父突然跟了出来。
“沈医生稍等，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两人来到办公室里，季父看着沈凝，身为父亲的他才知道女儿的情况之后眼眶微微泛红。
他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但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沈医生，我想问你，你所说的耽误了时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们发现的及时，我的女儿就有救了，对吗？”
沈凝从未感受到父爱，但她知道一个父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看到面前的这位父亲，让她知道他对自己女儿的爱有多么的深。
听到这个问题，沈凝已经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思索了几秒之后，没有直接回答。
“是与不是现在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但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但请您务必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结果不会让你满意。”
话说到这里，季父应该已经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但没有听到确切的答案还是不肯死心。
“沈医生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能承受得住。”
“虽然我不能明确的保证提前发现就一定能让您的女儿有生的可能，但早一天发现就会更有希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后面还有四个字，回力无天。
但是沈凝在看到面前这位父亲眼中闪烁的泪花后，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早一天发现的话就会有多一份的希望，也只是希望而已，没有人能够保证一定会治好，任何一位医生都做不到给出肯定的答案。
季父没有再说话，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渐渐滑落了下去，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
半晌后才调整好状态，冲着沈凝点了下头起身离开。
周霁的时候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季父离开的方向，双手插在兜里，勉强极为严肃。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沈凝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入病名，屏幕上出现的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她翻阅著文献，目光始终盯着屏幕。
“先开一些药吧，能多维持一天是一天，等家属的决定。”
作为医生，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但却不能为患者也不能为患者的家属做决定。
周霁点点头，看向沈凝的目光中又增添了几分肯定。
他也为季婷姝检查后，但是根本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情况，而沈凝只是进行了把脉，便很快得出了结论。
虽然周霁从来对中医没有任何的偏见，但今日见到这般情景，还是忍不住称赞沈凝的能力，让他身为一名西医自愧不如，并深觉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沈凝为季婷姝开了一些药，随后和医院的几位主任对此进行了研讨。
关于季婷姝的案列，国内出现的情况非常少，而国外极个别的案列都没有记录，所以说能够查到的内容稍微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