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小林主编这平易近人。”
“我一开始也以为内田先生是上面派来的领导。”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俩人对视一眼，都很有默契的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刚才他们在楼下做完自我介绍，互递名片后，内田稔就跟着小林宪一，在一众来投稿的作者们羡慕的目光下，乘坐电梯来到了合川出版社6楼编辑部。
合川并没有分什一部二部，也不提倡公司内部竞争，走廊上到处摆着新鲜的绿植，来往人都笑着打招呼，茶水间也有人喝着咖啡聊天，气氛很是融洽，跟自己的公司仿佛不是同一个行业的。
哪怕内田稔前世在体制内，花著纳税人的钱摸鱼，也没有感觉这轻松过，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自由的香甜气味。
“请问内田桑今年是？”
“25岁。”
“那咱们是同辈，就不用敬语了吧？”
“好的。”
或许是俩人年龄相近，又都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关系，交谈起来比较放松。
内田稔拿出了自己带来的手写稿，与小林主编一同讨论起的内容。从连载一直聊到了预估的销量，最后说到了合川社的业务。
内田稔这才知道，合川出版社最近也开始拓展起海外市场了，在投向太平洋彼岸的名单，兴许也能有自己的一个位置。
“真没想到你已经完成了整本《罗生门》的创作，这确实给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小林为人比较冷淡，四四方方的脸上很少会浮现出‘高兴、兴奋’之类的表情。
所以如果不是听他这说，内田稔还以为他不满意。
“原本我们出版社的规定，所有签约的作者都会安排一位编辑一对一的辅导。”小林解释道。
“啊，辅导我是能接受的，您可以多多给我提意见。”内田稔谦虚的点头。
“不，我的意思是。”
小林摇摇头，“内田这本《罗生门》恐怕我们出版社还没有能力给你指导，所以直接连载就行了。”
“啊……也行。”内田稔有些失望。
如果能安排个美女编辑，他也好打探一下合川出版社的商业机密。
比如海外渠道到底要怎拿到手？
之后小林又说了一些自己对《罗生门》的看法，内田稔听得很认真，因为他也想将作品更加完善。
可惜小林说了半天，也都是些‘《罗生门》是他读过最好的’、‘第一眼就相当惊艳’、‘恐怕会掀起整个业界的轰动’之类的话。
如果不是搭配上他冷漠的表情，内田稔还以为这家伙夸人的功力已经比自己深厚了。
之后小林让女助理拿来了合同，是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士。
在电话听起来相当温柔，果然本人性感又知性，黑色长发带着黑框眼镜，傲人的胸脯包裹在v字领的制服。
“终于见面了，内田作者。”女人微笑着对着他鞠了个躬：“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给您造成了麻烦，在这再次表示歉意。”
“小事，反正也有第二次审核不是吗？”内田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内田作者您的性格真好~很高兴能够认识您，那，我就先告辞了。”女人估计是特意过来道歉的，说完之后便关上门离开。
只是这一系列的事情，倒是让内田稔对这家出版社的印象更加好了。
不过现在，合同才是重点。
在内田稔检查完没有问题后，才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而按照合同要求，以后他就要开始周更《罗生门》了，当然每一次发多少字数完全按照他的意愿来。
这时候小林主编又问道：“那在推荐的标语上，你的出道作品要写哪一本？”
内田稔最开始连载的，应该是《新潮》杂志上的《丧失为人的资格》，虽然小林也很中意，但毕竟是人家出版社已经有人气的作品了，他不好再挖过来。
而其他作者都非常在意的‘出道作品’，在内田稔这好像并没有那重要，他这才问了一嘴。
日本人确实对‘出道’这两个字非常看重，往往都会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准备，这也跟他们信任第一印象有关。
内田稔之前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只想着写出书名，成为才子就行了。
思考片刻，他才答道：“就用《罗生门》当做出道作品吧！《丧失为人的资格》只能说是我的练笔作品。”
小林宪一有些意外，内田稔居然没有选择自家出版社，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他们合川出版社可以借由'出道作品'的卖点，好好提升销量。
“很高兴与你合作，内田先生。”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交换了联系方式，俩人握手道别。
“《罗生门》这回也搞定了”
内田稔走出合川出版社，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明已是深秋，却难得有了个大太阳，火红的天，鉴人眉眼。
现在他的收入来源又多了一个，哪怕公司突然裁员，也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了，照样可以开着车到处潇洒。
“回去开庆功宴！”
……
“《丧失为人的资格》最多还能在《新潮》上连载3期，《罗生门》是周更，3个月内也刚好完结，然后是《伊豆的舞女》电影还在选角的阶段，3个月后应该要开始拍摄了。”
下班回到公寓，内田稔一边吃着从便利店买来的饭团，一边计算著作品的完结日期。
眼下看来刚好两本作品完结之后，自己就能进组担任电影编剧。
“这一算，稿子又不用够了啊！”内田稔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提前写好了5本，觉得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努力了。
没想到这才两个多月，其中3本就已经卖掉了。
可自己的名气只是在大学生群体之间有些出名而已，在整个业界，尤其是专业人士面前，还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不行，还得继续写，一天没有成为才子，一天就会被人骂是渣男！”内田稔狠狠的咬着饭团，几下吃完后又拿出稿纸开始努力。
这时候却有电话打进来，接起来之后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声。
“内田先生？我是今天刚跟你见过面的小林。”
“哦是小林桑啊，这晚了有什事情吗？”
“下午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出版社最近刚好筹备了一个比赛，不知道内田先生有兴趣参加吗？”
“比赛啊……”内田稔挠了挠头，其实他对这种东西并不怎在意，因为出版社的比赛在业界其实没啥说服力。
就像地方电视台的选美小姐比赛，哪比得上国际比基尼小姐大赛？
“一等奖有1000w。”
“果然还是锻炼一下自己吧，我参加！”
“好的，那我这就帮你把名报了。”小林说完工作就果断的挂了电话，甚至都没有寒暄两句。
真是有边界感的男人啊。
内田稔感叹两句，又继续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