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之前那个暗门后的台阶是‘下’,而此暗门后的台阶是‘上’。
  应该就是通往地面上的另个通道了。
  不过此时她们是要带自己去哪儿?!
  有什么要紧事,能让赵能传那个老色鬼丢下她这块到嘴的肥肉?
  江晚宁有点心疼的看着桌上的茶壶,这药白下了。
  长长的台阶后是一扇石门,江晚宁走出来后才发现她们此时居然是在侯府后院的一座假山处。
  假山正对着一片杂草,高个侍女走在前,拨开杂草后露出一扇红漆掉落的小木门。
  四周一片静谧,连过往的仆人都很少,看来这里是赵能传遇事紧急逃脱的地方。
  “自己把眼睛蒙好。”矮个侍女扔给江晚宁黑色布条,示意她把眼睛蒙住。
  江晚宁心里疑窦大增,依言系上布条,弯着腰跨过小门走出了侯府。
  出了门坐在马车上,一路不徐不疾的走着约莫拐了两三个弯,马车停了下来。
  有婢女上前将江晚宁扶下马车,慢慢带着她往里走。
  有门槛,看来她现在已经到了另外的院子。
  江晚宁边走边默数着步数,分辨着方位。
  “姑娘,侯爷在里面等你。”婢女说着松开江晚宁同时拆掉她眼睛上的布条。
  突然出现的光线让江晚宁眯起眼,等她适应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厢房门前。
  门是大开的,站在门口看过去和一般厢房的摆放无疑,都是一张圆桌外加几把椅子。
  就这样平平无奇的房间布局,却让江晚宁觉得危险重重,她感觉自己一旦进去,再出来就难了。
  “姑娘进去啊!”身后矮个侍女冷声道,伸手在她后背推了一把。
  江晚宁被推的打了个趔趄,等扶着桌子站稳后,身后的房门已经从外边关上了。
  室内光线有点暗,江晚宁适应了好一会儿后才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赵能传。
  “侯爷带我来这里作甚?”
  离开了那个装满各式奇怪道具的地下室,江晚宁心里压力松懈不少,她径直坐在桌子旁道。
  赵能传没说话,扶着头看着江晚宁看了半晌,而后邪侫一笑:“你说若本侯当着谢辰瑾的面把你给占了,他会如何?”
  既然要玩就玩个大的,直接抓住谢辰瑾多没意思,至少得让他痛苦难过些才不枉费他费劲周章设下的局。
  江晚宁对上他满是狂肆的眼眸,心里一惊,这人说的是实话,他不是口出狂言吓唬她,而是真有此打算。
  变态!太变态了!
  江晚宁忍住心里的恶心,笑道:“侯爷不会以为睿王会来救我罢,且不说他现在尚未回到京都,就算是在,他也犯不着为了我这个傻子得罪你东武侯罢。”
  “你可不傻。”赵能传的眼睛紧紧粘在江晚宁身上,眼珠子都快看得掉出来了。
  他方才不仅让赵四在侯府设了局,还顺带着把江晚宁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他就更感兴趣了。
  这女人不仅模样长得美,还有一身好医术,若是留在自己身边往后对他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江晚宁轻笑,尽量放缓自己的紧张情绪,希望自己在关键时刻能拿出东西来,不至于掉链子。
  “王妃有所不知,你的小跟班已经进了侯府,睿王爷嘛应该也在赶去侯府的路上。”
  赵能传盯着她的胸口,咽了咽口水,尽量克制着自己。
  “哦。”江晚宁佯装淡定,明白了进门这么就赵能传一直镇定的理由。
  “原来我现在是个鱼饵,对么,专程来吊睿王爷的饵。”
  赵能传点点头,痴痴的看着她的脸:“对的,今日我们就来看看睿王能为王妃做到哪一步。”
  江晚宁想起那日谢辰瑾擅自入宫面圣的事来,当时他受着伤还要闯宫为自己担责,这次怕不是也会真的带人来救她罢。
  潜入侯府的应该是碧叶,现在外界所有人都以为她仍在侯府,若谢辰瑾也这般认为……
  江晚宁抬眸看了看赵能传淡定的神态,这人必然是做好了局,就等着谢辰瑾那条大鱼上钩的。
  现在她该如何去通风报信?!
  忽的江晚宁走近赵能传,亲昵在他耳边轻语:“侯爷与睿王爷有过节么,为何要用人家当面羞辱睿王呢。”
  江晚宁突然的亲昵让赵能传头脑发热,女子身上自有的香气笼罩着他,耳边的声音清脆酥麻,赵能传觉得他快要忍不住了。
  “男人之间的事并不是那样简单的。”赵能传就势搂住她的腰,埋着头在江晚宁身上深嗅着。
  “老子早就看那黄口小儿不顺眼,而今不过是让他知道无论是朝堂军营还是床上,老子都是他祖宗!”
  呵,男人可笑的虚荣心与炫耀心。
  “睿王病体卧床多年,自然是比不上侯爷这般魁梧有力的。”江晚宁很崇拜的看着赵能传,声音软糯甜腻。
  美人在怀吐气如兰,赵能传哈哈笑着:“你家病秧子王爷定然比不上本侯的!”
  “若我说我并不是为了三妹妹相看,而是为了我自己去看侯爷的,侯爷可相信?”江晚宁说着轻轻在他后背抓挠着,长长的指甲透过衣服在肌肤留下血痕。
  轻微的痛楚,激得赵能传兽性大发,他就势把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整个膀子:“是吗,那本侯还真是受宠若惊呐。”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江晚宁轻笑着从袖中拿出一支麻醉剂来,顺着她抚在赵能传后背的手,将针头扎了进去。
  “嘶……”
  还没等她把针筒里的药水推进去,一只铁爪抓住她的手腕。
  赵能传夺下针筒,眼底满是怒火,抬起手往江晚宁脸上扇去。
  “老子就知道你这女人突然靠近有猫腻!”
  他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把江晚宁扇的耳朵嗡嗡作响,耳鸣不停。
  江晚宁觉得自己半颗脑袋都要被那铁爪削下来了,同时一股血腥气自嘴里弥散开来,大概率是牙齿被打掉了。
  “妈的!不是检查过了吗,怎么还有这种鬼东西!”赵能传把手里的针筒狠狠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没踩烂。
  他看着针筒里残留的液体,哼道:“就你这种小花招能撂倒老子?!你这药还没进去老子就发现了!”
  江晚宁看着他后背上的几条红血痕,咧嘴一笑。
  “谁说我是要用这药水放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