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睿王府得隐藏起来,越安静越没有人在意。
  所有能让旁人动手的事情就引诱别人去做,她和谢辰瑾作壁上观,好好看戏就行。
  毕竟剖腹产很伤元气,她的月子得再延长个把月,得拉着谢辰瑾一起歇息。
  一起在府里为‘未出世’的孩子哀伤,是没有心情做这些事的。
  顺便她也看看李安平的实力。
  宫里,皇后已经兴奋的两天没有睡好觉了,她先是兴致冲冲在大凉帝面前把李安平夸赞了几百遍,说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儿媳。
  又把谢烨喊到自己身边百般确认,问他是不是真的心仪李安平。
  虽说她看好李安平但心里还是有点私心,想把太子妃之位留个儿子真正喜欢的人。
  谢烨再三重申,自己心仪李安平已久,求娶婚事是深思熟虑后的举动。
  双佩道:“娘娘,这桩婚事竟能让您这般开怀么,奴婢很久没见娘娘您这样高兴了。”
  “从前个儿得到消息开始,娘娘您的嘴角都没有下来过,一直翘起笑着。”
  皇后捏了捏发酸的嘴角:“能不高兴么。”
  “安平郡主身后是镇国侯府,东宫与镇国侯府联姻对烨儿来讲,有百利而无一害。”
  “世上难能有两全,这权势和儿女情长很少能同时兼备的。”
  “此前本宫虽有心撮合烨儿和安平,但又怕烨儿不喜欢,只是为了权势娶安平,那样往后他们二人必定会矛盾重重。”
  “如此肯定会影响东宫与镇国侯府的关系,烨儿过得也不会开心。”
  “现下是他自己喜欢的,往后夫妻感情好,烨儿心情也舒畅。”
  双佩犹豫了一下:“太子殿下这边是欢喜的,镇国侯府那边呢,李太傅和安平郡主……”
  “能被烨儿看上,入驻东宫是她李安平的福气!”皇后打断她的话,
  “我烨儿年轻有为,相貌郎朗,她李安平凭什么不喜欢?!难不成喜欢谢辰瑾那个娶了野蛮正妃的病秧子药罐子么。”
  双佩忙打嘴:“奴婢失言,扫了娘娘的兴致。”
  皇后犹疑了一下:“不过你担心的也没错,李安平是异姓郡主身份特殊,本宫得喊她过来提前敲打一番,省得她自持高贵眼高于顶。”
  谢烨娶李安平为太子妃的旨意,很快下达到镇国侯府。
  李太傅捧着旨意看了半天,最后面无表情的把圣旨收了起来,喊来了李安平:
  “你自己是什么态度?”
  李安平闷着声:“孙女能有什么想法,孙女的想法祖父您会在意么。”
  李太傅把烟枪在桌面上磕了两下:“你心里还在肖想着谢辰瑾那小子?!”
  “不敢!”李安平别过头。
  “呵,还有你不敢的事?!”李太傅睨了自己孙女一眼,“别当我这个老头子老了,成天待在府里什么都不知道。”
  “上次睿王府被抄家那次,你不是怀揣着希望过去,又被灰溜溜的赶了回来?!”
  “不是祖父说你,江晚宁那丫头你吃不住!即便你削尖了脑袋钻进了睿王府,也在她手底下讨不了好!”
  李安平轻咬贝齿,斗胆抬起头直视着李太傅道:“祖父,孙女知道您的意思。”
  “您现在不也是在观望么,太子和齐王势均力敌,两人皆给镇国侯府示好,您是来者不拒,两边都吊着。”
  “睿王府那边没有夺位希望,您是半点都不想有关联的。”
  “反正孙女的婚事在你眼里就是为了振兴镇国侯府振兴李氏一族而存在的,那我是什么态度你也不用在乎。”
  “如今圣旨已经下了,您便顺了陛下的意,成了这门婚事,孙女也算是为镇国侯府做出贡献了。”
  李太傅目光微沉,口气淡淡:“道理你都懂,可就是不死心。”
  “我为什么要死心!”李安平扬起脖子,因情绪激动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之前江晚宁有身孕,现在她孩子都没了,这是老天看不惯她,要她让出睿王妃之位!”
  李太傅低喝:“恬不知耻!”
  “你要想想,即便江晚宁没了孩子谢辰瑾还是不肯接纳你,这是为何?!”
  “强扭的瓜不甜,我一直阻拦着你也是怕你进了睿王府后过得不开心。”
  李安平还想说些什么被李太傅一个眼神扫过,“你也别再为此争辩些什么了。”
  “就如同你所言,现在圣旨已经下了,你就好好待着府里等着礼部过来走流程定下大婚之日罢。”
  说罢起身离开,徒留李安平一人在屋子里跺脚急躁。
  除了谢辰瑾外她没想过会嫁给其他人。
  甚至她还动过帮睿王府夺位的念头。
  可惜不管她怎么诱惑谢辰瑾从未动摇。
  这桩婚事在同一时间传到了江鸿远兄妹耳中。
  江鸿远无关紧要:“太子还是走出这一步了。”
  他斜眼看了江晚歌一眼:“我记得你此前似乎对太子有点意思。”
  江晚歌看着自己透亮的指甲,闲闲道:“没错,此前我是对太子动过心思,也馋太子妃之位。”
  “但那时是井底之蛙了,现今觉得大凉太子妃之位不过就那样。”
  “并且谁说现在是太子往后就会是皇帝了?!与其坐上太子妃之位,不如直接成为皇后,一步到位更稳妥。”
  江鸿远挑挑眉:“妹妹你的见识和野心跟着你的容貌一起变了,可你不会想的是大凉的皇后之位罢。”
  “呵,哥哥太埋汰我了。”江晚歌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感受着顺滑的线条,“那个老头子也配!”
  在银玖府上住了这段时间,江晚歌的心早就飞出了京都,飞出了大凉。
  她冷笑一声:“不过李安平能同意这门亲事,让我很不舒坦。”
  “她晓得我此前对太子有意,还说过要帮忙撮合我与太子,谁知当时我太愚笨,全被她当刀使了。”
  “而今她进东宫为太子妃,这与直接抢我的男人有什么区别?不是明晃晃打我的脸么。”
  江晚歌露出一抹渗人的笑来,“此前被她利用了这么久,好歹得让她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