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牢牢盯着他看了又十个呼吸，直瞧的祁肆寅人好像都麻了般。
“怎么了姐姐，肆寅脸上有东西吗？”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经历了一波魔族空袭的几人，见到乐碎这种样子也全都紧张起来。
趴在地上歇了好久的宝宝也支棱起了大脑袋，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女人，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南红红最沉不住气，从树墩子处猛跃而起，急吼吼的凑过去喊。
看她那架势，就差上手扒拉了，如果能打得过的话。
“你太小了。”
乐碎沉默了半天，就憋出这几个字来。
“哈？”
此话一出，精神紧张的几个人都乐了。
“喂，我说，你这老女人怕不是被那魔族大军给吓傻了吧，还是说被附体了？”
南红红搁那儿胡思乱想了半天，以为发生什么比天塌了还要严重的大事，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他太小了，不够我塞牙缝的。”
乐碎咔咔扭过头去，竟跟魍魉的招牌动作一样。
脑袋以脖子为支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转一圈。
南红红看得浑身难受，一声尖叫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也不下，哽塞的很。
“姐姐，别闹了。”
祁肆寅哭笑不得，却也从中知道了没出什么大问题。
她搞得一帮人神经兮兮的，八成只是单纯的因为无聊。
“好你个老女人，你又吓唬人！”
南红红原地炸了，若不是她头发够长，这会儿保准给他们表演一个怒发冲冠的节目。
“某些人自己不长脑子，还要去把罪名推到无辜之人的身上，真是有违背了修仙之人的名声。”
乐碎面对着不远处的树叭叭，为了显得逼真，更是直接指着树干道。
无辜被指的树：“……”
请你们聊天的时候自动屏蔽一下路人甲可以吗？
它真的只是个固定打酱油的植物！
南红红恨不得一打耳刮子呼死她，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当她听不出来是说她的嘛？
“诶，你……”
“够了。”眼看着南红红还要不依不饶，南离烨及时制止住了她这样的行为：“不可对阁主无礼。”
“她算哪门子阁主？”
从小到大，南红红还没被老祖宗怎么凶过。
这会儿遇到了乐碎，频频挨训，大小姐的脾气一下子收不住，委屈的眼泪“刷”一下落了下来。
“她要真是南风阁阁主，要真把南风阁当回事，就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问过我们，也不会让您老人家等她这么久！”
少女抱怨的话随着山风，零散的吹到了几个人的耳朵里，带着刻意的回响。
“老祖宗您每年都会花固定的时间，给南风阁上下记忆初代阁主的名号和样子，甚至把它列为了考核项目，可她呢？”
南红红一指和树两两相望的乐碎，哭腔更浓：“你看看她，不仅不记得我们，还对您大打出手，哪里像一点阁主的样子！”
“我说够了，别说了！”
南离烨听不下去，狠声一喝。
南红红被他吓的一抖，好看的杏仁眼睁大了去，无数涌到嗓子边上的话无法说出，只能化作一声沙哑的呜咽，从牙缝里小声的挤出来。
“你又不是她，怎知阁主没有记得吃药我们？”
南离烨不允许任何人说乐碎半句不是，哪怕她真的坏的烂穿了去，在他心中她也是好的。
南红红一张花红的小脸，原本就在古墓里面沾了灰，这会儿加上大哭一阵，精致的妆容晕染了大半。
看起来丑兮兮的，又带着点可怜。
这会儿听到可以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愤愤一擦脸，顿时看起来更花了：“那天，我和南齐刚遇上她的时候，就主动报了名号。倘若她真的记得南风阁的话，就不会在知晓我们身份之后，还重伤阁中弟子了。”
南离烨也想起了他根据南红红释放出来的信号赶过去时，看到的遍地南风阁弟子的尸体。
南齐被压在自己的招数下，差一点，便要被冻结浑身的几大经脉，不死也会变成废人。
在他的心里那一杆秤，左右摇摆不定，纠结的不知道要偏向谁才好。
数十条人命对于乐碎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于南离烨来说，那是他一手支撑起来的天下，损失了大批人马。
尤其是这些人，都是经过了考核的合格弟子。
可乐碎，终究是阁主，是他日夜等候之人，是他爱慕之人，亦是他的救命恩人。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本座要做什么事情，何时轮得到你这种口才战力通通不行的废物来指手画脚了？”
乐碎勾勒起唇，火红的像是要烧起来的唇色在荒野中变得深沉，还带着没有完全隐去的弑杀与残忍，配合着她压低的声音更显逼迫。
“倒是你，南小姐，辛辛苦苦找人来包围了本座，试图讨要那张悬赏令。这会儿都带着你的老祖宗在墓地里转了一圈儿了，可曾找到有什么宝贝？”
她反了将一军，把矛头对准了发起挑衅的南红红。
“本小姐怎么知道，那个墓室里面竟然是魔族的地盘，要是早知道的话，就算给我千两黄金，我都不会去。”
南红红毛辣的哼道，在这件事情上她又吃瘪又有底气，但是更多的还是心虚。
“悬赏令？”
南离烨听完两个人的对话，严肃的质问她：“南红红，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墓地自动把你吸进去的吗？”
对于老祖宗，南红红还是不敢说的。
她纠结的缴着自己的衣服，半点没有方才嚣张的气势。
“呦，原来南小姐是这么跟你你心心念念的老祖宗说的，看来这二代阁主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嘛，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乐碎笑弯了一双漆黑的眼，里面盛着看破一切的犀利：“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不讲真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呦。”
南红红被南离烨紧紧盯着，这几日来心中紧存的一点侥幸全部破灭：“你能不能别说了，话少一点你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