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让我修为突飞猛进的人？”
祁肆寅听着她的声音也很耳熟，眼里的警惕少了不少。
“不然呢，你看这方圆百里还有其他东西不？”
乐碎两手一摊，给他展示四周的空荡。
“为什么帮我？”
祁肆寅哑着嗓子，他现在还搞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怎么会帮他一个废人。
“因为我闲的。”乐碎可不会傻到去给他解释任务什么的，她只是站起来，负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就出来了。
乐碎踩在蛇皮分明的鳞上，语气悠然：“本来只是出来玩个几天，谁知道半路上看到你这个小子。天资还算不错，顺手就帮了。”
祁肆寅捂住自己的丹田，原本已经归于平静的心绪，因为这句话又变得恶狠狠起来：“天资？”
乐碎被他逗笑了，还真是具有狼崽子的气质：“本座直说了吧，你体内的魔根非常不错，很适合拿来吞噬。”
祁肆寅悄悄抓紧了边上的剑，瞳孔诡异的收缩了起来。
“不过，对于我这种修为的人，只能算是鸡肋。”乐碎表达的很直接，这也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魔根？
她也有，而且比他那玩意高级不知道多少倍。
去抢一个不能吃不能看的东西，除非她脑子有包。
“那你想做什么？”祁肆寅皱着眉，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我的身体可以借你，但是我感觉，你并不需要。”
还是说，她要血？
之前那些修习之人，多了想把他放血炼丹的。
乐碎的表情不要太嫌弃，他身上的哪一点她都看不上，也不知这小娃娃哪里来的自信。
“不是说了么，只是无聊而已。”稍微停了一停，她又补充道：“更何况，你跟我已经签订了契约，我更不会对你怎会了。”
祁肆寅捂着眼睛，但是他感觉不到精神的链接。
乐碎笑了笑，手指一点，他们两人的独眼里纷纷炫起一盏阵印。
手放下，又消失。
“你感觉不出来只是因为你的修为太低了，等以后就好了。”
她拍拍祁肆寅的小脑袋，不知道为啥，她觉得这娃非常的让人想rua。
“所以，你无聊为什么要找我，而不是去找那些仙门弟子？”
终究是乐碎低估了祁肆寅，他是个非常执拗的人，好像这个问题不给他解开，就会一直问下去。
乐碎沉默，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疲惫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这小娃娃还真是顽固。”
重新低下头，她的眼里少了几分玩闹，多了几分认真：“本座需要你，利用你的魔根修炼，在等阶超越我之后，杀了本座。”
祁肆寅震惊了，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一身的红色，满目疮痍。
怎会有人不想活下去，甚至是求死的？！
“你小，当然不懂。”乐碎转过身，望着前方如血般的夕阳，半阖双目：“这种永无止境的活下去，比永无止境的轮回，更加痛苦。”
祁肆寅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他的小手贴着自己的丹田，感受里面沉睡的魔根，咬紧了牙关。
“好，我答应你。”小小的拳头攥起来，他满脸仇恨：“不过你要帮我变强，帮我杀了那些心口不一的畜生！”
“那肯定的，你要是不变强，怎么杀我，拿梦想么？”乐碎抱着两臂，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呃，这还真不能。
祁肆寅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很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巴。
“哦对了，你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乐碎想起来，人类幼崽是要吃东西的，不然，很容易饿死。
祁肆寅点点头，经过乐碎的提醒，他确实是感觉自己胃里一阵收缩。
“蛇肉能吃吧？”乐碎看了看祁肆寅的小奶牙，心下复杂：“你多大了？应该断奶了哈？”
“……早就断了。”祁肆寅涨红着一张脸，逐渐转黑。
“哦，本座活了数百万年年，没养过孩子，木得经验。”乐碎听见他可以吃肉，大大松了口气。
不然的话，自己还得给他抓个母的过来。
五指伸出指甲，粗鲁的插进蛇肉里扯下一块。
祁肆寅在边上看着人都傻了，现在高人都这么随便了吗？
形象都不维持一下了吗？
乐碎没理他的古怪，盘腿坐下来凭空变出一堆火来，串着新鲜的肉烤了起来。
祁肆寅盯着滋啦冒油的肉，突然又有了一个问题：“你之前说你是系统……系统是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
系统是什么？
“系统是修为最高等阶的称呼。”乐碎咀嚼了一下问题，解答张口就来。
“就世人所知的，修为等阶最高的是尊、帝、神。与神并论的是魔，而驾临于这两者之上的，还有一个系统。”
“可是，既然有这种等阶，为何卷宗古书里从未记载？”祁肆寅回忆着以前父亲给他看过的老书，里面最高的也就是神魔了。
乐碎给肉翻了个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是因为天才是很少的，越往上的修为突破，雷劫越凶猛。”
“基本到神这个等阶，就已经差不多了。你看看这世间，除了天宫里头的神，人间的尊、帝，有几个能达到这种修为的？”
祁肆寅抱着膝盖，听了觉得也是。
修为越高，越难突破。
“除了像本座这种与天共存的老怪物能够达到这个等阶，其他人，还没有能突破神的。”
乐碎不愧是活的久，忽悠起人来不仅有理有据，还让人无法反驳。
祁肆寅到底是个孩子，他这会儿看向乐碎的眼神，已经从警惕戒备，变成了崇拜的星星。
她真的好厉害，居然是天地间唯一一个成为系统的人。
可惜这么强的王者，居然一心只想求死。
乐碎用余光撇着那孩子的脸，稍微心虚的给肉上面撒点调料。
无妨无妨，反正那家伙就算到死，也不会知道系统这个东西究竟是啥。
别说突破了，这玩意就压根儿不存在。
所以只要自己编的好，那么一切都没问题。
“喏，肉烤好了，给你吃。”
乐碎用手风灭了火，把串串递过去。